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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妃哪里逃-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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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做我肖昶的女人,我会给你比他给你的十倍百倍还要多。”
“呸!我何依落就是死也不会做你的女人,就算肖奕扬不在,我也只会是他的。”
“他的?什么都是他的!凭什么什么都是他的?何依落!我今儿就叫你看看,你到底是谁的!”跟着那恼羞成怒的嗓音,他一把就拽住了她的腕子,何依落不由得惊叫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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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妃娘娘!不得了了啊!”小喜子抄着宫里的小路直奔西宝阁,见了额吉娜就叫道:“宝妃娘娘您救救落妃。”
“什么事?”
“昶王他刚刚突然去了锦园宫,二话不说就闯进了落妃的寝室里,还插了门让戚将军守在门外,谁都不许进。小喜子只怕落妃娘娘有危险,求宝妃娘娘救人啊。看在皇上的面子上,落妃娘娘不能有事,还有、还有小皇子……宝妃娘娘您深明大义、菩萨心肠、功德无量……”
“好了。”额吉娜打断小喜子的恭维,握紧了拳头在房内走了两个来回,终是步往门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吩咐:“喜公公你跑着去亲王殿找昶王王妃,就说昶王闯入锦园宫意图对落妃娘娘不轨。我这就先去锦园宫看看。”
“好、好,明白了,我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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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在房门外的小锦和小园真真切切地听到房内传来落妃娘娘的惊叫声,吓得魂飞魄散,“娘娘!娘娘你怎么啦?”两个丫头呼喊着,一起上去想要砸门,却被戚子俊挡住。
“戚将军,娘娘在里面喊人呢。”
戚子俊听到了,听得很清楚,可是……他心里略微犹豫了下,还是牢牢挡住,“退下去,没什么事儿。”
“肖昶你放手!”何依落愤怒地看着肖昶双目赤红,竟好似嗜血的狼,抓着她的手腕疼痛难忍,她挣扎不开时,他已经过来一把将她往怀里抱。
何依落又惊又气,死命想要推开他,可他竟拱着嘴巴就亲上她的唇瓣。
“啊!不许碰我!肖昶你给我滚开!”
“何依落你早晚是我的,你不想乖乖伺候我,就别怪我用强的。”
“混蛋王八蛋!滚开!”任何依落怎么喊怎么挣扎,还是不敌他的蛮力。双腕被他死死抓住,她只能用脚去踢,却被他一把抱住了她的腿,一个挺身将她撑起扔落在了床铺上。
何依落重重地一摔,后腰好一个钝痛,接着好似抽筋似的直连着小腹也痛起来。豆大的汗珠顺着额角冒出,何依落恐惧至极——孩子!肚子里的孩子!
而肖昶已经一个扑身上来将她死死按在了锦床上,压下身来就发疯似的噬~吻她的颈子,再誊出一只手来扯开了她的襟扣,便跟着吻了进去……
“不要!肖昶你放开我……我、我肚子痛……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何依落欲哭无泪,除了被烫在他唇下的肌~肤一阵阵痉~挛,那肚里的痛也越来越清晰……她怕了,怕极了……她怕得不敢再用力挣扎,只怕这么下去,她的孩子……扬,我要保护我们的孩子……我不要我们的宝宝就这么没了啊……
两个丫头急得在外面哭喊起来,想要往里冲,却被戚子俊铜墙铁壁般地堵在了门口。
“戚将军你没听到吗?娘娘要出事了!”
“您是娘娘的师兄啊,戚将军你怎么能不管娘娘死活啊?”
戚子俊深呼吸着,瞪着眼睛瞅着那两个没上没下的小宫女。凭什么连两个小宫女都胆敢指责他?他有错吗?难道他进去了就能阻止得了什么吗?那可是昶王——即将登基的皇上,自己的性命刚刚侥幸在他手中存活,再要去自寻死路吗?到时候,昶王他该怎么样还是会怎么样的。而且……让何依落去做皇后,从了肖昶,有什么不好?总比之前做个小小的皇妃好得多。人往高处走——这是好事情。况且待何依落做了皇后,肖昶做了皇上,自己又多了一重国舅爷的身份。
认为自己这的确是为了大家都好,戚子俊挥起一掌将两个丫头不费吹灰之力地打得跌坐在地,任她们还想怎么爬起往房门去,却就是无法近身。
第二三五章 果然是尤物
戚子俊挥起一掌将两个丫头不费吹灰之力地打得跌坐在地,任她们还想怎么爬起往房门去,却就是无法近身。
门外的动静愈演愈烈,门内何依落的泪破闸而出,浑身瑟瑟发抖,然而,身上的男人却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一把就扯开了她本就勒得松散的束腰……
“啊!我真的肚子疼……肖昶你放开……”
“放开?怎么只能他碰,不能我碰吗?在你身上费了这么多心思,总不能白付出啊,嗯?”
“不……我答应你、我答应你等我生下孩子,随你怎么样行不行?行不行?”
何依落近似于哀求,只期望不要伤害到了自己肚里的宝宝,可是,这个男人早已经红了眼,哪里听得下去她的话。看着她晶莹的泪水湿了水嫩的脸,而扯开的衣衫露出雪白的胸口,那诱人的起伏高~耸隐约呈现,简直勾~魂~摄~魄。他的欲~火熊熊只能越烧越烈,已经开始急躁地脱着自己的衣服。这时候让他放了她?简直做梦!
“难怪叫我那皇兄这么着迷……果然是尤物啊……”
“不、不要……我的肚子疼……我的孩子会没了的……”
“没了?没了就没了……呵呵,没了正好给我生一个。”
“刺啦”一声,他犹如野兽一般将她的裙子一撕两半,何依落惊恐万状,反射性地猛地抬脚就想要踢他,这一用力,只觉得小腹跟着一个抽痛,便有一股异样的暖流顺着身体而下,还未感觉清楚时,只听“嘭”的一声巨响,房门插板被一个力量硬生生地震断,两个哭成一团的丫头直冲了进来,往床边跑去。
肖昶怒目看向门口,只见戚子俊和额吉娜已经对峙在了那里互不相让,他恨恨地握紧了拳。
“娘娘!娘娘!”小锦、小园也感觉不到自己身上跌跌撞撞的疼了,看到何依落的样子,更加哭得不可收拾,却不知哪里来的胆子,硬生生地挡在了中间,抓起一边的枕头就朝肖昶拍打过去。
“滚开!滚开!放开我们娘娘!”
“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只那么一巴掌挥过去,两个丫头就一齐摔到了床下面。
“昶王住手!”说话的是挡开戚子俊,冲进来的额吉娜,眼前这景象着实也让她吃了一惊,心想着肖昶的嚣张跋扈竟完全超乎想象,这个人未免也太可怕了。
“戚将军,你怎么看的门?”
“昶王殿下……”戚子俊抬眼看向锦床上——那画面可谓艳~情而暴力,不由得让他心惊地一怔,脚步也上前去,看清楚了何依落,同时迎上她恨不得杀了他的鄙夷至极的眼神,让他下意识地一躲,也忘了要回肖昶的话了,只对着何依落道,“依落,你听我给你说……”
“滚。”只淡淡的一个字,却无比锐利,好似一把冷箭将他射~出千里之外。
“依落……”
“戚将军,落妃娘娘让你滚出去。”对于戚子俊这个态度,肖昶着实不。
戚子俊脸上一阵由青转白,最后只得憋闷着转身离开。肖昶这才虎着脸,放开了何依落道,“宝妃娘娘到这儿干什么?”
“额吉娜不跟昶王拐弯抹角,只想借一步说话。说完了话,我就走。”
肖昶定睛看看她,再看看床上不知是气得还是痛得瑟瑟发抖的何依落,才终是勉强按下胸口泛滥的欲~火,翻身下了地。两个丫头哭啼啼地爬过去忙用被子裹住了衣衫凌乱的何依落。
“有什么话,说吧。”
“昶王,你不想要皇位了?”
肖昶面色一紧,倏然看向额吉娜。而额吉娜看似别有意味地对他微微一笑,淡淡说道:“事到如今,我不可能再猜不出那个神秘人是谁。在这儿只想问一句——你的夺位大计,不想就败在一个女人身上吧。到时,西夜王也不会放过你的。”
肖昶的目光更加尖锐,审视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才说:“公主殿下,你现在的身份,是否可以理解为西夜的叛徒?”
“呵,我也是被逼的。西夜王容不下我,我只能自寻出路。”
“这就是你寻的出路?打算在这皇宫里待一辈子?”
“目前看来,这里对我来说,最安全。在这里荣华富贵一辈子,未尝不可。所以,我才不介意你来做皇上,相反的,你若做了皇上,与西夜成了同盟,那西夜王更不会、也没必要动我。”
既然话说开了,肖昶也不用再避讳,一边慢条斯理整着自己的衣服,一边说着:“公主不愧是个聪明人,待本王登基之日,将你一同册封为贵妃了吧。”
额吉娜纤手一紧,脸上却依旧笑着:“昶王这话未免说的太早了。您今日若做下了这个事,就是不想登皇位了。”
肖昶眉一蹙,斜眼瞥了一下锦床之上,不由得咳了一声,嘴上还不认,“言重了吧,满朝文武、黎民百姓,没有一个不拥护我的,本王做皇上,是众望所归的事儿。”
“其中有多少是因为何依落怀着皇子要做皇后的原因,这你心里掂量得出。可你现在要这么残害了落妃……再弄掉了皇子,恐怕就不是‘众望所归’,而是‘众矢之的’了吧。”
肖昶顿时无言以对,不禁有些恼羞成怒。其实这些道理自己心里清楚得很,可是一想到刚刚何依落那样奋死反抗的样子,就让他一肚子火。他才不想承认自己拙劣到连这样一个“单纯无脑”的小丫头都收服不了,这关乎到他男人的尊严和面子,于是偏偏摆出一副无法无天的模样,对着额吉娜大手一挥,“说完了?说完了就出去,我倒要看看她有什么碰不得?现在整个皇宫都是我的天下,就算孩子掉了,也可以像徐卿婷那样弄个假的。”
眼看肖昶又往床边走,两个丫头惊叫着一齐挡在何依落前面,何依落脸色苍白汗流如注,眼神的恨意却如一把把锋利的尖刀。
第二三六章 我的女人和孩子
眼看肖昶又往床边走,两个丫头惊叫着一齐挡在何依落前面,何依落脸色苍白汗流如注,眼神的恨意却如一把把锋利的尖刀。额吉娜也有些慌了,自己一番虚与委蛇,对于丧心病狂的肖昶来说,并没有起到明显的作用,那么又当如何?
正在这时,门口又冲进来一道人影,径直来到了床边停住——是白如萍。
白如萍一眼看尽眼前景象,像是受了强烈的刺激,一步冲向肖昶,扬起手掌竟“啪”地甩出了一个巴掌。
这个巴掌来得太突然,肖昶脸色一怔,回头看时,那眼中已经窜出了两团怒火,跟着就是一虎掌毫不犹疑地直扇上白如萍的脸,力道之重,让白如萍摔出去十数步,撞翻了椅子,滚落在地。
“疯女人,你敢打本王!”
“我就知道你跟何依落两个人不干净,问你几句你就对我拳脚相向,怎么?今天看你还不承认吗?你还哄我说我永远都是你那些宠妾里最大的。你骗我想方设法来锦园宫打探她的秘密助你登上皇位,就可以给我专宠和厚爱,最后却要让她做皇后,肖昶你怎么对得起我啊?”白如萍就那么哭得端庄全无,甚至爬着起身过去揪着他的袖子,指着他的鼻子叫道:“你今天要敢动她,我就把你做的那些卑鄙的事情都宣扬出去,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怎么害死皇上,勾引皇嫂,怎么为了皇位不择手段连自己母亲、舅舅、大哥、表妹都不放过。你还想做皇上,让你连亲王都没得做!”
“疯子!”肖昶用力拂袖,真恨不得让这个聒噪的女人永远发不出声音,可是……他却没有这时候让她消失的理由。白如萍的父亲白太傅是他所拉拢的最强大的支持力量之一,朝中很多重臣的关系网都是靠白太傅维系的,他不能惹恼了他。
而最起码眼下,何依落他是没法碰了,不由得气恨交加,怒气冲冲地对着白如萍一瞪眼,“萍儿,你可真叫本王,失望。”
白如萍愣愣地看着肖昶甩身而走,被他最后一句话说得犹如云里雾里,以为自己真做了什么愚蠢的事,破坏了他处心积虑的好计谋,反而怀疑起自己是不是果真犯了错,整颗心都忐忑了起来,再顾不上对他的指责,抹着眼泪就追了出去。
这时候,房里所有的人才都松了一口气,围向了床边。
“娘娘,娘娘您别怕……没事了没事了……”
何依落的眉心无法放开,汗珠越落越重。
两个丫头更惶恐了,拿着帕子给她擦汗,额吉娜靠过去,看了看她毫无血色的脸,“怎么了?”她问道。
何依落抬眼看看她,咬了咬唇才努力说出来:“肚子……疼。好像……有什么,流出来……”
额吉娜暗惊了一下,伸手一把拽开了两个丫头裹在她身上的锦被——被撕裂的裙摆下,有着斑斑暗红色的印迹。
“赶紧去叫太医!喜公公!”
小喜子自己还没反应上来怎么回事,被额吉娜这么一嗓子,顿时全明白了。那浑身的魂儿也飞了,几乎是跌跌撞撞地直扑外面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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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长的指尖毫无意识地拨弄着根根琴弦,虽无音律,却依旧优美,突然听得“嘣”的一声,一根琴弦应声而断,发出杂乱的回响。他跟着心跳漏了两拍,本就阴郁的眉心急蹙了下,就听门外不远处有人说道:“丝丝入耳,却听得出满腹心事。怎么?心里很乱?”
肖奕扬捻着那跟断弦,心中着实还未平稳,只能如实说:“突然……有点不平静。”
“等了很久了?”
“有一会儿。”肖奕扬转身看向走进来的英挺男人——宣毅王爷肖然,“玥儿歇下了?”
“能不能别开口就跟我问玥儿?真不怕我跟你急?”
肖奕扬笑了,他这堂兄的醋劲真是有增无减。自己也就是随口问问。
“玥儿身子越来越重,不方便走动,早早就睡下了。”
“哦,真是羡煞我了,眼看你又要当爹了。”
“你不是也了吗?落妃娘娘怀了单传龙脉,这天下都传遍了。”
肖奕扬墨黑的眼眸中不禁闪过一丝落寞,“是啊。可是,她在启安,我在梧州,十万八千里的。否则,还需羡慕你吗?”这个时候,当真不想去坐那个皇位了,真想好比一对布衣夫妻,可以每天静静相守,相濡以沫,生儿育女,颐养天年。
肖奕扬悠悠叹了口气道:“二月初二,肖昶将立何依落为皇后,而自己登上龙椅。”
“我和父亲已经得到信儿了。这肖昶……真令我大感意外。一直都觉得他是个温顺而善良的孩子,怎么……”
“所以,才难以捉摸他能做出的这些事情。如今,我要做的,不单是为了江山,更是为了我的女人和孩子。”
肖然重重地点点头表示赞同,随即一挥手,“走吧,具体的问题去前厅和父亲一起商议,父亲他应该等在那儿了。”
这里是地处南方的梧州城肖府,以前的肖老王爷也就是如今的国父大人,早年辞官便在温暖的梧州安了家。肖奕扬登基之后,虽尊肖老王爷为国父,但他仍旧退隐至此,由其子肖然专心只做着家族生意,不问政事,也是为了在朝政之事上,给皇上避嫌。
然而,并不是说国父大人不上朝,便没有了朝廷的威望,事实往往相反。前朝皇上后期被奸臣蒙蔽,差点丢了江山,是肖老王爷振臂一呼,斩魔锄奸,才助肖奕扬稳固了天启江山社稷。这样的功德与威望,不是任何一个人能相提并论的。
但看国父大人双目炯炯,印堂饱满的精气神,就知道其称病不露面是假的,而这其实也正是肖奕扬的授意。要做戏,就要做足了,让对手以为舞台已经是自己的,尽情去挥洒丑态,而后由真正的舞台的主人来为此闭幕。
第二三七章 要嫁就要嫁入宫
要做戏,就要做足了,让对手以为舞台已经是自己的,尽情去挥洒丑态,而后由真正的舞台的主人来为此闭幕。
“老夫参见皇上……”
“国父大人平身。”肖奕扬忙扶住想要行参拜大礼的国父,并执意将他让到了上座。“国父大人千万莫再这样了,皇儿受不起啊。”
“哪里,皇上您走到哪儿都是我天启的皇上,参拜是应该的。”
肖奕扬还想再谦,肖然笑着止住他,“皇上就别在意了,父亲从来都是这样,你又不是才知道。”
肖奕扬笑了,也就开始直截了当地说:“再有一个月,肖昶就要做出大的动作,这些日子,他对皇宫内外做了严密的部署,包括整个京城的每一个岗哨都增派了兵力。肖昶从来都心思细腻,做事周密,这次也是志在必得的。”
就见国父将手边案几上足有一尺高的奏本往前推了推,“这些是按照皇上提供的名册所联络的朝中大臣,这些老臣子一心为了朝廷社稷,由老臣出面,自叫他们信服。”
“好,这件事除了国父大人,没人能办得妥。”
“另外江湖上的仁人义士也只听皇上一声号令,这亦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堂兄你太客气了,江湖上的人,都是听你的。”
肖奕扬这话说得一点也不夸张,想当年“小王爷”肖然在江湖上的名气和号召力,几乎是无人能匹敌的。宣毅王爷思忖了一下接着道:“只是江湖之人虽各有神通,却不好统派,只怕在关键时刻攻入皇宫实属不妥。”
“你的顾虑我考虑到了,要入皇宫的,自有狄琨领帅的一皇家精锐部队,而且,已经开始在宫里进行部署。”
“好,那就好。还有一个月,肖昶一直在做着各种完备的防范措施,我们需要准备的也很多,时间很紧张。”
“我现在倒只希望,时间过得一点。”
“皇上……”国父大人突然开言,说的语重心长,就连眸中都是恳切,并起身过去重重握了握肖奕扬的腕子,“皇上登基四载,一直兢兢业业政绩卓越。奈何命运多舛,坎坷不断……哎,这都是我们这些前朝的老臣子们没有尽好自己的力,使得根基不稳,遇些风吹草动就岌岌可危。皇上啊,只怕这一遭即使夺回了江山消灭了叛党奸臣,我天启朝廷也好似被割肉饮血,丢了半条命,今后的日子才是对皇上你最大的考验啊。”
“国父大人放心,肉没了血没了,只要筋骨还在,我天启就还会重新站起来,而且一定会更加稳健安康。”
“是、是,老夫就知道自己的眼光不会错——皇上实乃一代明君,先皇在天有灵,一定会深感欣慰。若何老将军能活到今日,也会赞许老夫将其女没有托错人啊。”
“国父……”话提到这里,肖奕扬倒真的记起了自己心里长久以来的疑问,“国父大人,朕倒要问问你,当初为何会想要将何老将军之女何依落送嫁入宫的?难道真的仅仅是因为……想补偿……”他瞅了眼肖然,心想国父大人会为肖然当初带走即将登基为后的闵玥儿,而耿耿于怀这么多年吗?可为什么偏偏是个与皇宫格格不入的何依落?
国父大人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子,沉吟道:“这个……不瞒皇上说,其实老夫也只是受了何老将军临终的嘱托。”
“临终嘱托?”
“何老将军告老还乡之后,一直郁郁寡欢,就在他最后的时日里,曾很郑重地约见过一次老夫,他说只怕自己看不到天启朝廷重振辉煌的一天了,然后就嘱托我,如若日后天启有一代明君登基为皇,让老夫无论如何也要将其千金送入宫为妃。那时老夫只当是老将军他失望于当是朝政的腐败和先皇晚年的昏庸,未曾想他不过几日就因为心怀对早年间焚烧叶城伤害无辜的愧疚而自刎谢罪了。哎,老将军是个有气节之人,让老夫佩服。”
“嗯,何老将军也是朕所万分崇敬的。”
“对于老将军的嘱托,老夫始终是埋在心底的。只因当年朝廷动荡、纷争四起,老夫也就一直没有提起此事。直到皇上您登基后几年,一次在何老将军忌日,老夫去了同州祭拜,见了何老夫人一面,偶然说起了小女的情况,才知道何小姐已经初长成,却一直未许一个婆家。何夫人说这是老将军的嘱托——要嫁就要嫁入宫,否则孤独终老。何夫人谨遵老将军遗嘱,便连一个登门提亲的都没有。”
听到这儿,肖奕扬禁不住想笑。没有提亲的,怕不是因为老将军的遗嘱吧——依那丫头一贯的脾性、作为,哪个正经安分家里敢娶做媳妇?
“哎,老夫这一听,真是顿觉惭愧啊。初始几年,朝廷混乱,后来皇上登基之后,一片清朗,老夫却将此事没有放在心上。本以为入宫为妃并不是女子最好的出路,如若遇上好人,何夫人应该早将何小姐许给他人了,不想险些耽误了何小姐的终身大事。好在何小姐正是曼妙年华,皇上又是一代明君,老夫才急急张罗起了这件事来。”
“原来……还有这一遭。”
“那何小姐老夫虽没见着,可是她很小的时候我倒是见过的。何小姐三四岁时害过一场大病,老夫去探望过。后来还是老将军的随军太医——哦,就是现在宫里的薛太医医治好的。三四岁的小丫头长得真是机灵可爱,料其如今即便不是国色天香,也该是清秀水灵的。还望皇上念在何老将军为朝廷鞠躬尽瘁的忠心上,稍多些垂爱吧。”
这话说的,连在一旁的肖然都笑了。自己这老父亲怕是大事精明小事糊涂,他就看不出皇上对那何小姐“垂爱”到何种程度了吗?简直能与江山并之。
“国父大人,另外你可知道何老将军留此托付,其中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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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八章 恨不得亲手杀了他
“国父大人,另外你可知道何老将军留此托付,其中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吗?”
“特殊的原因?这……不知皇上所指何事。”
“国父大人,还有堂兄,二位可听今日的流传说,大巫山宝藏的秘密,被何老将军藏在了其女处?”
肖然点点头,“是,朝野都是这么暗地流传的。难道你在猜想,何老将军有此嘱托,其用意在这里?”
“不是猜想,是确实——宝藏的秘密,确实藏在何依落身上,而且隐秘地藏着,连落落自己都不知道,只有近身之人才能发现。”
国父和宣毅王爷都大感意外,不解地看看肖奕扬。
肖奕扬肯定地点点头:“我也是前不久才发现的。所以一直在思考着是否何老将军如此藏匿地图是格外有用意的。今日听了国父大人之言,朕就在想——是否老将军如此安排他的女儿,就是想让天启的皇上得到这宝藏,而且不想让它落在昏君之手。可是……老将军为一处宝藏,竟会如此煞费心机吗?另外,他就不担心万一阴差阳错,其女没有嫁入皇宫,又当如何?”
国父大人捻须思忖了一阵,说的也不肯定:“也许,是因为那宝藏数目巨大,他才会如此煞费心机。而他又很信任所托之人,才会放心离去。”
肖然也表示认同:“是啊。总之不管怎样,你如今知道了这宝藏所在,就是个好事情。待此次政变平复之后,有了这宝藏正可以助你重振我天启王朝。”
肖奕扬略有迟疑地点点头,心里却总觉得……还有哪里有些……说不通。
********
锦园宫里众太医诊治的、开方的、煎药的,里里外外忙活一直到深夜才渐渐停歇。
何依落抱着苦口的汤药眼睛也没眨一下,咕咚咕咚喝了精光,直到苦得眼泪差一点掉下来。执着药碗抬手去递,小锦赶忙接过来,吸吸红红的鼻头,泪水汪汪,“娘娘您别动,给奴婢,您躺着别动。”
小园也忙捧着甜糕过来:“娘娘您吃点吧。”
何依落摇摇头,脸色依旧苍白。看得小园也差点哭出来。
小喜子赶紧上前去拉,“你们两个别在娘娘跟前哭哭啼啼的了,咱小皇子还坚强着呢。太医可是说了,要娘娘千万小心保胎,这保胎也要高高兴兴得才对啊。”
两个丫头忙不迭地点头称是,想要挤出笑脸来,那脸上被摔出的伤却疼得她们直呲牙,还要忍着说:“对,对。小皇子可是真龙天子,一定会平平安安的。”
“娘娘,奴婢们就是拼死也会保护您和小皇子的。”
“得了,你们呐,保护好你们自己吧。”即使吃力,即使心里对两个丫头充满了感动,何依落还要调侃两句。小喜子怕她跟两个丫头说起来又没完没了,便过去招呼她们在外面伺候,独留了一直在一旁坐着的额吉娜。
何依落勉强保住了孩子,却的确动了胎气,有了流产的先兆。就像额吉娜说的,她因为体质阴寒,坐胎本就不稳,要特别注意。这样一来,怎么经得起那么一番折腾?好在太医殿都是最有经验最高明的老太医,又有最好的药材补品,才算是稳住了胎象。太医嘱咐说,一个月内不可下床,必须静卧安胎,否则,随时都有小产的可能。
这是皇子——皇上留下的唯一血脉,任何人也不敢再大意了。→文·冇·人·冇·书·冇·屋←
何依落心里比谁都焦急、都害怕。如果,这孩子被肖昶弄没了……她恨不得亲手杀了他。即使现在浑身无力、额上的冷汗还冒个不停,可一想起白天那一遭,她都还有着奋身而起的冲动。
“忍着。”额吉娜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过来第一句话便说到:“要想保住孩子,现在就忍着。我想,肖昶今天也是一时冲动,否则这个时候,他不会做这么不利于自己的事的。”
“我真的没想到……他竟是这样……还有我师兄他……”
“戚子俊?只能说明他是一个没有立场的宵小之辈,最终定不会有好下场。至于肖昶——现在我完全可以肯定,肖昶就是那个和西夜王暗中勾结的天启朝廷内的神秘人。那日在大殿上,他拿出的金龙匕首,是西巡途中,我无意间在皇上帐中发现的。我将匕首给了桑奇,而最后竟能出现在肖昶手中,可见肖昶与西夜暗通往来,才会借着匕首假传圣旨。”
“我哪儿知道那匕首有那么大用处,自个儿都忘了丢哪儿了。”
“其实只是皇家信物而已,说他有多大用处,看落到谁手中。像是肖昶,就假借它推波助澜。这可并不是他主要的手段。他想要夺取天启的皇位不是一天两天了,而是早就和西夜王有所往来。西夜想要侵入天启也是绞尽了脑汁,于是,两个人就结成了联盟。”
“西夜和天启根本就是敌人,怎么结成联盟。”
“是肖昶和西夜王,有了共同的利益就能结成联盟。我只听西夜王说过,只要助那人将天启皇上取而代之之后,西夜的边界就可以跨过大巫山东进近千里,分得包括榆州在内的天启西北州郡十几个——这就是他们之间的交换条件。”
何依落对那些数字没概念,但也很清楚这事态了,“卖国贼!我天启的土地就是这样拱手任人瓜分的吗?凭这样肖昶还想做皇上,呸!”不由得气血上涌,说话一用力,那小腹又抽痛了下,何依落禁不住捂着肚子皱了眉。
“你现在气也没用,小心保胎吧。”
何依落抬眼看看额吉娜,心里有些异样,支吾了一下才开口道:“那个……反正还是该谢你了……我何依落恩怨分明,一码事归一码事。”
“谢我?不必了。虽然皇上没明说,我也知道他叫我回宫,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想我保护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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