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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妃哪里逃-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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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依落一吹气将桌上的烛火也吹灭了,吓得两个丫头齐声叫出来。
“哎呀,叫什么叫。没了火,我倒想看看到底怎么烧着。”说着,她借着窗外的月光将首饰盒里那几枚夜明珠的发簪摆在了桌面中央,让它们莹莹的暗光将室内映出一些明亮。
“娘娘……这个,怎么越看越像鬼火啊?”
“要死啊小锦,你别自己吓自己了。”何依落忍着加的心跳,将手里的小人偶握得更紧。
*********
就这么着,几个人硬是守到了天边发白也没任何动静。何依落终于撑不住了,打着哈欠抱着小人偶一头栽倒在锦床上,“都睡去都睡去,今儿谁也别叫我起床。”
小锦小园的眼皮也抬不起了,强撑着过去伺候她脱鞋盖被,刚准备退出去,就听园子里传来大叫大嚷之声,好像冲进来了许多人。
两个人强打精神出去一看,那冲在最前面的,竟是婷妃。
奉命守在锦园宫的侍卫挡了她的驾,婷妃立刻叫嚣起来:“好大的胆子,敢挡我的路。”
“启禀婷妃娘娘,属下是奉皇上之命守在锦园宫的。”
“本宫是奉太妃娘娘之命来搜查锦园宫的,还敢挡?”
侍卫们却站在她面前纹丝未动。
徐卿婷更来气了,抬手一挥就让带来的侍卫往里冲,可是锦园宫的侍卫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一时之间对峙了起来。
小园忙退了回来,去叫何依落,“娘娘您起来,婷妃带着好多人说要来搜查锦园宫。”
第一一四章 大白天捉鬼
“娘娘您起来,婷妃带着好多人说要来搜查锦园宫。”
何依落捂着被子不胜其烦地翻了个身,“说了别吵我睡觉,别吵别吵。”
“娘娘啊,起来看看啊,会不会是为闹鬼的事儿来的。”
小锦紧张地站在门里朝外观望着,“闹鬼干嘛要来搜这儿?而那厢何依落已经呼呼地进入梦想。
园子里正互不相让时,打锦园宫外又来了一队人,正是来势汹汹的太妃徐娘娘。徐卿婷忙迎上去,“姑姑,您看这些奴才,一个个吃了豹子胆,竟然敢违抗您的命令。”
好歹太妃是这后宫里最高的长辈,如今皇上又不在宫里,太妃亲自出面,所有人不可能不忌惮,守在锦园宫的侍卫们不由得都退了几步。
徐娘娘横眉一扫,显得一派威严地开口道:“皇宫里面连连出了这么古怪的事,天灾还是人祸?耽误了正事,危及了皇室正统,一个个谁能担待得起啊?”
锦园宫里里外外已经围满了人,却没有一个人吱声,徐娘娘继续道:“哀家这就是来查个清楚的,今儿就是皇上在这儿,也挡不住哀家,何况是你们几个,简直太放肆了!”
小锦和小园在屋里听得清楚,心里却越发糊涂了。“查什么?宫里这事儿和锦园宫何干?”
“还是赶紧叫娘娘起来吧。”
两个丫头一起去床上一人拽着何依落一条胳膊硬是将她拉着坐了起来。何依落不乐意地大叫起来,“干嘛啊你们!”
话音刚落,房门就“嘭”的一声被狠狠踹开,声音之大,让迷迷糊糊的何依落浑身一震,登时就清醒了。她一睁眼看到了太妃徐娘娘和数十个持刀护卫,而一旁的婷妃也上前了几步叫起来:“何依落,太妃娘娘的驾岂是你派人能挡得起的吗?”
“干嘛啊你们?抄家啊?”何依落用更大的嗓门喊道。
“你还说对了。宫中连发命案,经过太妃娘娘连夜彻查,断定是鬼怪妖邪作乱,这就是来捉鬼的。”
“捉鬼?捉鬼有你们大白天捉的吗?有你们闯到人家房里捉的吗?捉鬼去坟场去啊!”
就见太妃娘娘突然一掌拍在桌上,吐了一个字:“搜!”那跟着涌进来的侍卫便呼啦啦地开始对着房里的物件翻腾起来。何依落急了,扑腾跳下床,连鞋子也顾不上穿,顺手将最近的一个护卫一把推得一个趔趄,更趁其不备抽出了他腰间的钢刀——这突然而来的举动让所有人都怔在原地。
“看你们谁敢动我的东西,休怪我不客气了啊!”何依落真的被气得杀人的心都有,谁再敢动一下,绝对要手起刀落。
徐卿婷这时候的脸色也变得有些惨白,退身到了太妃娘娘身后。太妃娘娘挺着身子上前两步,“怎么?怕我搜出什么东西吗?”
“奇怪,凭什么你说搜就搜啊?皇宫角角落落大了去了,你凭什么专跑我这儿搜?”
“兰妃离奇死亡,昨晚又有宫女起火自燃而死。哀家连夜请了得道高僧来宫中做法事,高僧探查出宫中有冤鬼索命,才致使命案连起,如果冤鬼不除,还会不断有人离奇丧命,更会波及皇上安危。而此冤鬼定是前世冤死火海,便借助与之有关之人兴风作乱。何依落,哀家里里外外想了个遍,实在想不出除你之外,还有谁有这等嫌疑。”
“什、什么意思?什么火海的冤鬼?难不成我还烧死过人了?那冤鬼要索命也该找我啊。”
“错。十四年前我天启王朝与西夜一场‘魔域之战’中,为了消灭叶城传播的奇毒,便采用了引火焚城的手段,致使城中活活被烧死了一万余人啊,那里大多数可都是贫民百姓。而那场战争的统帅,也是下令焚城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你的父亲——何宗南。”
何依落吃惊得瞪大了眼睛,手中的钢刀也顿住了。就在这个空挡,徐娘娘一个眼色,旁边的护卫一步上前就夺过了她手中的刀,并一左一右钳制住了她的胳膊。小锦小园早就吓得颤抖不已,还想要过来护着何依落不成,反被护卫押着跪倒在地。何依落反应上来,用力挣扎却已经挣不脱了,眼睁睁看着数十护卫一涌而上野蛮地继续搜查,就连徐卿婷也跟着动起手来。
“放开!放开我!太妃娘娘你这纯粹是胡说八道。‘魔域之战’我知道,可什么‘引火焚城’?听都没听过。如果我爹爹是当时的统帅,我怎么从未听他提起过?”
“此事影响重大,自然不容四处流传。高僧探得后宫上空尽是沉浊霾气,尤其以锦园宫最重,那些都是冤死的万余人阴魂不散的魂魄,他们借你之手前来宫中索命,想要害死所有皇朝中人。”
“你无凭无据,怎么说都可以。还什么‘得道高僧’呢,根本就是个‘妖僧’!”
“无凭无据?那么就暂且将锦园宫搜查明白了再说吧。”
就在这时,房间角落的矮柜被打开,里面放的是皇上赏赐的几箱珠宝,何依落发急得刚想叫嚷,突地从里面滚落了一个黄色包袱——那东西何依落没印象。
就见那护卫打开包袱一瞧,便急忙呈到了太妃娘娘面前。
何依落同样好奇地探头看去,就见里面一堆奇形怪状的器物,有的像碗钵,有的像短剑,有的像铃铛,有的根本看不出像什么,只是色彩明艳,叮当作响。
“好啊!果然是妖术作孽。”
“呃?什么?”
“这些玩意儿,正是高僧所形容的西夜国施妖术所用的法器啊!”
妖术?法器?何依落一头雾水,但见又有护卫打她衣橱最下面翻出了她的夜行衣,也呈到了徐娘娘跟前。
“那是我的衣服,看什么看?”
徐娘娘冷目一扫嗓音更加尖锐:“好,承认就好,我还只怕你不认呢。不过,证据确凿,也容不得你不认。”
第一一五章 我疯了我
“姑姑!您看这是什么?”徐卿婷突然像是亲眼见着鬼似的惊叫起来,刚刚她正在锦床上掀了被子翻腾,这时手里则捏着枕边那只小人偶,飞跑过来,“姑姑,了不得了,她竟然对皇上下蛊。”
何依落根本没听明白她在说什么,只看到自己做的小人儿被徐卿婷夺了去,真真的再也忍受不住了,猛地挣脱护卫的钳制就想过去抢,“还我!不许你碰!”
即使何依落算是敏捷,皇宫护卫更不是吃素的,三两下就再次将她制服,更是手下不留情地反扣住了她的双臂,疼得她大叫失声。
“混蛋!放开我!不许拿我东西,还我!”
徐卿婷满脸的得意之色,掩都掩不住,看着她必定没法反抗了,便更加肆意撺掇着,“姑姑,高僧只说是被冤魂控制,我看根本没那么简单,她分明清醒得很。我看她根本就是个企图祸乱后宫、谋害皇上、颠覆朝廷的妖女!”
“放屁!”
不顾何依落的愤怒,太妃徐娘娘一拍桌子起身喝道:“押入大牢!包括这锦园宫的所有人,都押下去,听候发落。”
********
何依落第一次知道,皇宫里不全是辉煌光鲜的,其实还有着这么阴暗潮湿的地方。这样一个牢房,往日里关着的怕都是犯了重罪的嫔妃或侍女下人的吧。
小锦和小园作为她的贴身侍女,一起被丢进了她对面的牢房里,何依落被单独关着,她看不清楚四周的环境,只听得到对面的哭喊声。小锦小园两个丫头一路都在哭着替她叫冤枉,可是她却一滴眼泪也掉不下来。
何依落心里渐渐明白过来——自己不是被冤枉,而是被陷害了。
那个自己从来没见过的藏在矮柜里的黄色包裹,一定是那晚潜入锦园宫里的刺客所为吧。就在前几天她还打开过矮柜的箱子取了些财物给小白他们送出宫了,那时候还没见着什么包裹,而后的几天她都没再动过。
兰妃的死,两个宫女的死,是有人陷害自己所为的,那么,谁跟自己有这么大的仇?谁又能不惜用三条人命来陷害她呢?在这皇宫里,除了徐卿婷,何依落也实在想不出还有别人了,可她到底用了什么方法?还有早年和西夜国交战时的那个“魔域之战”和“焚城”的事,果真是爹爹所为吗?那些事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满腹的疑问,何依落越想越无解,在牢里关了一天,想过的问题已经比自己从小到大这十几年想得还多。直到最后,想得脑袋都疼了,干脆缩到了阴冷的墙角打起了瞌睡。实在太累了,昨晚都没合眼,真想好好睡一觉。
也不知道睡到了什么时辰,铁质的牢门被哐啷啷地打开,何依落还未看清楚,就被进来的两个护卫架着往外面走去。
“喂喂,你们轻点啊,是要放我出去了吗?”
没人答她的话,而出了牢门借着廊间的火把,何依落这才看到了小锦和小园的面,两个丫头也被几个护卫押了出来,看到了她,本就哭得红肿的眼睛又眼泪汪汪的。“娘娘,娘娘我们是不是要被处死了啊……”
“怎么可能,谁那么大胆子……”话未说完,就被拖着走了。何依落心里直来气,暗暗想着等自己出去了,非得把这些粗暴的护卫各打五百大板,打到他们屁股开花。
自然,事情没有何依落想得那么好,她们并不是被放出去,而是被带到了走廊尽头的厅堂内,那里正襟危坐着的,正是太妃徐娘娘,一旁立着的还有徐卿婷,正用一副不可一世恨不得她立刻去死的眼神瞧着她。何依落狠狠回看一眼,才让她没好气地瞥过了眼。
小锦小园被推过去,脚软地跪倒在地,何依落硬是站直着身,“太妃娘娘有何吩咐?”
太妃娘娘还没吱声,徐卿婷就先说话了:“何依落,往日你仗着皇上宠着,无法无天便罢了,今儿个是待罪之身,还不老老实实跪地求饶?”
“怪了,我何罪之有?单凭你们一面之词说我有罪就有罪啊?”
一旁的小锦小园跟着说:“太妃娘娘明察啊,我们娘娘真的是被冤枉的,求太妃娘娘饶命。”
“好了小锦小园,你们求饶有什么用?她要是肯听,咱们也不会落到如此。”
“落妃倒是个明白人。”徐娘娘终于开口了,仍旧冷冷的,没有一丝温度,“事情已经查得很清楚了,哀家不会冤枉你的。何依落利用妖术引得冤魂上身,祸乱后宫、残害无辜,更企图谋害皇上、颠覆朝廷,罪证确凿,不容狡辩。”说着她朝徐卿婷使了个眼色,徐卿婷便捧上了一旁的纸和笔到何依落面前。“何依落,画个押吧。”
“画押?怎么?屈打成招啊?不对不对,打都没打呢就要我招,我疯了我。”
徐卿婷哼了一声:“招不招可由不得你,早点画了押,还可以赐你一杯酒,保你全尸。”说着话,那旁边的一太监真的捧上了一个托盘,里面端端地放着一只酒杯——这还真是要自己立刻死在这儿啊?
小锦小园更是吓得哭了起来,嘴里反复求着饶。就见太妃娘娘又是一个眼神,大步上来了四个护卫,拿着两段绳索径直缠绕在了两个丫头的脖子上。
何依落惊了,“你们干什么?放开她们!”
“主子有罪,下人自然同罪。”
“娘娘救命啊!太妃娘娘饶命!”“冤枉啊!娘娘……”
眼看着几个护卫一人拽着绳索一端,渐渐收紧,小锦和小园连哭喊都哭喊不出来了,两张小脸已经开始涨红,何依落冲过去就想要争抢,却被两个护卫钳制住,一用力间,何依落跪倒在地,手掌撑在冷硬的石板上,钻心地疼。
顾不上掌心被蹭破,何依落愤怒地大喊:“住手!放了她们两个!就算我有罪,也和她们无关!”
第一一六章 必须要伤心
顾不上掌心被蹭破,何依落愤怒地大喊:“住手!放了她们两个!就算我有罪,也和她们无关!”
徐卿婷冷笑出声:“好啊,只要你画了押,喝了这酒,太妃娘娘就网开一面饶她们不死。”
“我画,我喝!”根本顾不得多想,只怕多想一下子就让两个丫头丢了命,何依落一把夺过纸笔,“松开她们!”
徐卿婷一招手,几个护卫暂且松了劲,两个丫头全都瘫倒在地几乎晕厥过去。
“我若画了押,你们当真能放了她们吗?”
“两个下人的命根本无足轻重,只要你认罪画押,哀家立刻放她们出宫。”
“我又凭什么相信你?”
“因为你没得选择。”
是,没得选择。第一回感觉到,自己小命的生死都不由得自己选择,可起码不用眼睁睁看着两个无辜的丫头死在自己眼前——自己能做的也只有这样了。
何依落咬紧了牙关,执起手中的笔,扫了一眼认罪书,刚想起笔,就有两个字落入眼帘——“国父”。
“什么‘受国父指使’?这干国父何事?”
“你不就是国父指婚入宫的吗?做出如此罪大恶极的事情,岂是你一个人所为?如何让人相信你背后没人撑腰呢?”
阴谋!原来根本不是想要针对自己,或者不仅仅是针对自己,而更是要陷害国父啊!
国父肖王爷是皇上的叔父,也是宣毅王爷的亲爹,当年协助皇上惩奸除恶,肃清朝野,更在皇上登基之日被奉为“国父”以示其崇高地位,国父的威望早就受世人尊敬。就算何依落一直在为这个素未谋面的国父缘何偏偏要将自己指婚入皇宫的事愤懑着,却也从未想过要对他老人家不利。
何依落将手中的纸笔一推:“这东西我不能签,是生是死还是等着皇上回来吧。”
“皇上回来?你以为皇上回来就能救得了你?”
“既然如此,你干嘛急着将我置于死地呢?”
太妃娘娘一拍桌子再没了耐性,“好啊,不签那就先让那两个丫头在阴曹地府给你开路吧。”
语毕,几个护卫再次收紧了小锦小园脖颈上的绳索,两个人连呼救都来不及便只剩了无力的挣扎,眼看着脖子上暴着青筋,小脸成了绛紫色,何依落终于还是坚持不下去了,“放手!放开!我画押,我画押还不行吗。”
我何依落没那么大本事去保什么国父了,国父那么大的人物,还需要我一个区区的何依落来保全吗?自己已经顾不得自己,能保住眼前两个丫头的命,便是不幸中的万幸。我何依落今天死了,改日要有人能替自己翻个案,也不枉我在这儿垂死挣扎这一番了。
何依落抓着笔狠下心来在纸上画了押,一把甩在了徐卿婷脸上,“别得意,我做了鬼会第一个回来找你索命的。”
“你只能怪自己时运不济。”徐卿婷并没有否认自己有参与阴谋的份儿,伸手接过太监手里的托盘,一只手推到何依落面前,“喝吧。”
“娘娘……娘娘不要……”小锦和小园那边缓过气来,泪水磅礴地哭喊,“让我们死吧……娘娘别……”
呵,不就是一死么,出来闯江湖的,哪个不是时刻面临一死的?只可惜,我何依落是不明不白地死在了皇宫牢房里,到死都没跑出去。皇上……等你回来了,你会为我做主吗?还是会相信这些人的鬼话对我的死不屑一顾?不行,你要是敢相信这些人的话,我就是死了也会来找你讨公道的。要不是你,我何至于会死在这里?等你知道我死了,你必须要伤心,必须要怀念我一阵子知不知道?就算不哭出两滴眼泪,也要茶饭不思三天三夜才对得起我……肖奕扬你知不知道我就要死了啊……你在哪儿?你在哪儿呢啊?
“何依落,别拖延时间了,没人能救得了你。”
何依落忍着鼻端的酸涩,深呼吸一下,终是一把执起了酒杯……
“住手!”惊雷般的声音突然从廊间传来,何依落的嘴唇甚至已经碰到了杯边,却被一个力量猛地打了出去。酒杯应声而碎,酒水泼洒出去,在地面上溅起了一片浑浊的白色。而还未待她反应,整个人已经被拉进了一具怀里。
太妃娘娘霍地站起身,一脸惊诧,“你这是做什么?昶儿。”
昶王?何依落这才抬头看清楚了,那突然闯进来打碎了酒杯抱过自己的,竟是肖昶。
徐卿婷亦是一副难以置信,“表兄,你从营川回来啦?”
大概是因为赶得急,肖昶的额头还挂着汗,手臂用力地抱着何依落站起身才看定上面,“母妃,这么私自处死嫔妃,恐怕不合法度吧。”
“这……”
“表兄你看。”徐卿婷递上了刚刚画押的认罪书,“她都已经招了,还画了押。这种事情,若是多留一日只怕宫里还会出什么不祥的事。”
肖昶扫了一眼那张纸,却并未显得慌张,而是依旧说得坚定沉稳,“我看这是多虑了。落妃娘娘乃是一寻常女子,怎么会有这样的本事?母妃,这件事恐怕是搞错了吧。而且皇兄不在宫里,这个时候处死他的妃子总会落下旁人的猜疑就不好了。不如等到皇兄回宫了再做定夺。”
“昶儿……”
“这件事我为落妃担保了还不行吗?”
“表兄,她的事你管那么多干嘛啊?”
肖昶淡淡看一眼徐卿婷,“想要争宠也不是如此的,卿婷你小心聪明反被聪明误。”
一句话刹那叫徐卿婷毫无还嘴之力,眼看形势已经无法回转,她气得一跺脚,甩袖而走。肖昶才又转过目光对着太妃娘娘:“母妃,难道对我说的还有什么异议吗?”
太妃娘娘张张嘴,话到嘴边终是打了一个来回才说道:“此事证据确凿,又有亲笔画押,就算不立刻处死,也得在此严加看管。”
肖昶低头看看何依落,怀抱她的手臂紧了紧,自然而然地拍拍她的肩头,“这个……就依母妃之见。”
第一一七章 我带你逃亡
何依落怎么也没想到,生死关头救下自己的会是肖昶。
就在自己被那个怀抱撑住的时候,脑海里还恍惚以为是肖奕扬。是啊,自己将死的时候,满满的脑子里除了他,便没有了别人——这叫她变得格外愤懑——那个家伙在那个时刻,还不知道在哪里活呢吧。
肖奕扬!肖奕扬!你要么就永远也别再管我死活了!
何依落重新又被关入了牢房里,只是这一次牢门口点上了一盏烛火能看得清楚里面不大的角角落落,又有人抱来了一床干净的被褥,何依落心里想着这也许都是肖昶的吩咐,果然,正想着,牢门就开了,走进来的正是肖昶。
就见肖昶挪步进来,吩咐身后跟着的几个随从将手里的东西一一放入——一张小方桌、两张坐垫、三个提篮。随从们退出去以后,肖昶过来将提篮里的物件全都摆了出来,竟是满满一桌的饭菜,有鱼有肉,还有一壶酒。
牢房里刹那弥漫了令人垂涎的香。何依落顾不上更多,过去就径自坐在了一张软垫上拽下一只烧鹅腿大口嚼起来。
肖昶含着笑过去坐在了她对面,看她的样子,怎么也不像是官家小姐,却那么真实生动。
这么一注目间,肖昶看到了她手掌上的暗红血迹,不由得上前一把将她的手握过来,“流血了,我该带些药来。”
“没事没事,这点伤算什么啊?在同州时候,这都是家常便饭。”
而肖昶却没她说得那么轻松,伸手从自己袖袋里掏出了一块绣花帕子,靠近仔细为她擦拭起来。每擦拭一点点,他就跟着蹙起眉心,好似疼的是自己一般。他的侧脸神情专注,温柔到极致,不由得让何依落打心底里暖起来。看着他最后将帕子整齐地折起来,为她在掌心里缠绕了一下,再打了一个结,小心地呼出一口气了。“暂且这样,随后我吩咐太医殿的人来给你好好包扎下。”
何依落呵呵笑着抽回手,“真没那么严重的,比不上我饿肚子难熬。”说着便再咬了一大口肉。
肖昶忙为她添了一杯酒,“依落,慢点吃,来,喝杯甜酒。”
“依落”……哦,是哦,上次肖昶离京时就改口这么叫她的。
何依落想说句话,奈何嘴巴塞得满满,只得接过酒杯一口喝下去,才算歇了口气。
而肖昶只是看着她,淡淡地笑着,门口的灯光照着他的侧影映出了一道温暖的金色,似乎整个人都在发光。“依落,你不怕我这酒里也下了毒?”
何依落继续咬了一口肉,嘴里说得含混不清:“我不信你会害我。你若要害我,就不会救我了。而且我最少有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就算要死也要做个饱死鬼。”
肖昶对于她的信任很是满足地一笑。
“昶王殿下,我这条小命还能保住多亏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了。”
“跟我别说这样的话,你忘了吗,我上次说过的——无论你发生了什么事,都记得还有我这个朋友,我会永远站在你这边的。”
何依落没得反驳,这该是自己修来的福气,否则现在早就没命了,还哪有这烧鹅腿吃。只是自己大咧咧惯了,还没如此欠过谁的情,刹那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心里的感激,最后也只能扯别的。
“昶王,你也吃点?”
“我用过膳了,不过可以陪你喝点酒。这酒是鲜果酿的,不会醉。”
“嗯,好啊。”不过喝酒不醉不如喝水了。何依落看看满桌的饭菜,“那个……能不能将这些拿去给小锦小园吃些啊,她们也饿着肚子呢。”
“小锦小园?”
“就在对面牢房里,我的贴身侍女。”
肖昶立刻叫来了外面的随从,将一半饭菜分出来便拿去了对面牢房里。何依落这下子吃得更安心了,还主动动手给肖昶满上一杯酒,和他碰了一下双双喝下去。
“别急,慢慢吃,以后每顿我都给你送来。”
何依落顿了顿,“那看样子,我还要在这儿待很久了……不过也是啊,那么多证据在人家手里,我想翻身都难,没死已经命大了。”
“我不会让你死的。”
何依落看着他笑笑,“那如果皇上回来了也让我死呢?”
“那……我带你逃亡。”
何依落顿时有点说不出的感动,毕竟在自己生死攸关的时候,陪自己在这牢房里的,也只有这么一个人。她跪立起身,用力拍拍他的肩头,“谢谢你,若你不是皇家的人,而是行走在江湖上,一定是一位正义的大侠。”
自己的手却就在那一刻被他顺势握在,含着一股毅然和坚定:“我说的是认真的。如今你是皇兄的妃子,我不能有任何非分之想。可他日你若到了无处容身的境地,我不要什么皇家身份,不要任何亲王爵位,也会带你远走高飞的,决不让任何人伤害你。”
“我……我要真那样了,怎么能连累你。”
“如果我怕连累,就不会马不停蹄地赶回来了。”
“你从营川赶回来的?那皇上呢?”
“应该正在回京的路上。”
你都可以马不停蹄地往回赶,他竟然还慢慢悠悠的。看来果然不把我的生死放在心上。何依落有些郁郁地坐回软垫上,才发现自己的手还握着肖昶的掌心,她索性将他拉紧,“来,今朝有酒今朝醉,咱们喝。”
********
何依落也不知道自己被关了几天,只数着肖昶来送了六次饭,每次都是变着花样的各种美食佳肴,好像自己不是在坐牢,倒是在休养一般。而且他从第一次以后,每次来都会将膳食多带两份送到对面的牢房,这样何依落尤其感激。
“你看看我,哪有人像我一样,坐牢能坐得整整胖了一圈。”何依落捏着自己的脸颊调侃。
第一一八章 想立刻看到他
“你看看我,哪有人像我一样,坐牢能坐得整整胖了一圈。”何依落捏着自己的脸颊调侃,“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的,这么点地方连活动都没法活动。呵呵,等哪天我真被放出去了,太妃娘娘还得先叫人来把牢门多凿开一大圈才行。”
肖昶哈哈笑起来,“我说依落,也只有你在这个时候还能说得出玩笑来。”
“那我还能怎么样啊?要是每天哭丧个脸,还没等被下令处死呢,我就先哭死在里面了,多不划算。只是,昶王殿下啊,你每天都这样过来,你娘不生你气吗?”
“来看你,这点权利还是有的。再说这件事还没有定论,皇兄让太妃娘娘全权处理,太妃娘娘这时候却不能毫无顾忌。”
“什、什么……让太妃娘娘……全权处理?皇上回来了吗?”
“这……昨日回宫了。”看到何依落眸子一黯,肖昶忙带着劝慰开口:“依落你别急,皇兄他可能是政务缠身,所以才没有亲自来处理这件事。可既然皇兄已经回宫了,太妃娘娘那边自然不会像上次一样草率。如果她要做什么对你不利的事,我一定会找到皇兄那里去替你做主。”
“不用。”何依落斩钉截铁,“他既然这么决定的,那太妃娘娘让我生还是让我死,就都和他无干。
********
何依落这话是赌气的。她自己心里明白得很——她很生气,非常生气。可她不甘心真的就这么连肖奕扬的面都见不着便被太妃娘娘“发落”了。就算是死,也要在死之前指着他的鼻子好好骂他一通。
肖昶离开以后约么一炷香时间,走廊尽头的护卫会换一次岗,这个时候只有两个护卫留在这儿守着——这个何依落也摸清规律了。趁这个时候,她扒着牢门就朝对面轻轻叫了几声。小锦小园很就有着回应:“娘娘……娘娘怎么了?是不是昶王殿下带来了什么好消息?”
好消息?好得不能再好了。何依落喉咙里暗自咕哝了一番,才继续压低声音说:“我要从这儿逃出去,你们帮我。”
********
“来人啊!来人啊!救命啊!”
小锦小园扯着嗓子哭喊,引来了守卫走过来。
“救命啊,我们娘娘在那边晕倒了,开门看看啊!”
两个护卫不敢怠慢,忙打开了牢门,果然见到何依落歪斜地倒在地面上,一动不动。顿时也有些慌,正商量着去找个太医,小园那边开口叫道:“抬娘娘到敞亮的地方吧,啊!”
“是啊是啊,我们娘娘有气闷的急症,晚了上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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