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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之入局-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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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放的什么?”李言蹊刚洗完澡,被空调的冷风吹得有点冷,往边上的旁床沿挪了挪。
林芝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和平常无异,“我也不知道,我来的时候它就已经在这里,可能是之前在这里住的老师留下的吧。”
“哦,”李言蹊好奇心不重,房内的温度很舒适,他的头发擦到半干就像床上倒去,“你快去洗,我想睡了。”
林芝点头,找了一套保守的睡衣去了卫生间。
☆、第二十一章
卫生间的洗手台上躺着他的剃须刀,不锈钢的架子上搭着他洗澡用的毛巾,乳液旁的玻璃杯里摆着两支牙刷。
整个浴室里还有他刚才洗澡用的沐浴露的香味,林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里的某个角落在欢腾在窃喜。
虽然知道待会李言蹊不会对她做什么,和他睡在一起还是会有点激动。林芝洗好后轻手轻脚地爬上床,尽量减小动作的幅度,小心地躺进被子里。
李言蹊也很规矩,两人各自盖着各自的被子,互不打扰。
床太小了,林芝侧着身子,面对着墙。
不一会的工夫,她听见李言蹊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他睡着了。
林芝忽然想起桂菲的话,“不知道他是柳下惠还是伪君子。”
她闷闷地笑起来,以前在读大学的时候,和他两人单独去旅游,住旅店的时候一开始是林芝防着李言蹊,总担心他年轻气盛、血气方刚;但事实证明,完全是她多虑了,李言蹊给她一个晚安吻后就入睡了。
李言蹊。
她转过身子,用手肘撑在枕头上,手掌支撑着脑袋,借着外边透过来的微光俯视他的面容,光与影让他的面孔看上去更加立体,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直到困意来袭,她的头无意识地向下,居然亲到了李言蹊的唇。
她慌乱地平躺,半点睡意了没了,李言蹊翻了个身,面对着她,一手搂住她的肩,“你刚才亲我。”
林芝死死地闭住眼睛,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李言蹊轻笑,右手抚着她的脸颊,低沉的嗓音在寂静的夜晚更加有磁性,“木木……”
这一声叫得林芝心头一颤,“嗯?”
“睡吧。”李言蹊把头凑向她的枕头上,吻了吻她的眉心。
林芝依然平躺,却再也睡不着了。李言蹊想抱着林芝,挤进了林芝的被子里,另一床毯子掉在了地上。
“毯子掉了……”林芝轻声提醒。
“嗯……”李言蹊应声,把她搂得更紧,根本没有要把它捡起的意思。
炽热的躯体贴上林芝略微冰凉的身体,林芝更加睡不着了,事实上李言蹊什么也没有做,只是把她圈在自己怀里而已。
林芝睁着眼,一直没有睡着,李言蹊已经睡得很安稳了,她不敢动,怕惊醒了他。
突然,空调制冷的声音停止了。林芝瞥一眼在充电的手机,连显示充电的提示灯也熄灭了,看来是停电了。
t市的夏天没有空调几乎无法过,没过一会,屋里的温度渐渐升高,李言蹊被热醒了。
“好热……”李言蹊松开林芝,将被子掀开,还脱了自己的上衣。
这些动作一气呵成,但谁来告诉林芝,既然都觉得热了为什么还要抱着她睡?
“李言蹊,你松开我,我们隔开一点,这样才不会那么热了。”林芝被他捂出了了一头汗,后背都给汗湿了,又不像李言蹊那样可以脱去上衣。
“嗯……”他嘴上应着,却没有半点行动,和林芝亲密无间地贴着。
林芝不断向冰凉的墙壁贴近,汲取一丝丝的凉意,李言蹊一把拽住她的手腕,“你再这样乱动,我不敢保证接下来是否会发生什么事。”
他长臂一伸,又把林芝圈进怀里,林芝不敢动了,静静地躺在他怀里,指尖细滑的肌肤,肌肉散发的温度。林芝叹口气,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了。
李言蹊嗓音里带着愉悦的笑意,“心静自然凉。”
半夜来电了,李言蹊拉上在床尾的被子,将两人盖上,只是他没有再把上衣穿上。
林芝醒来的时候,就对着一个□□精壮的胸膛,睡得迷迷糊糊的,她惊吓地坐起来,显然是忘了李言蹊在她家借住这件事。
李言蹊翻了个身,嗓音带着刚睡醒的瓮声,“那么惊讶做什么,以前又不是没有见过。”
“你还睡吗?我要起床了。”林芝望着李言蹊露出在被子外的肩背,皮肤细腻健康,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嗯。”李言蹊闭着眼应了一声。
林芝洗漱完毕,便在厨房里做早餐。李言蹊不喜甜食,林芝在冰箱里看了看,只有几包方便面,还有一锅给了糖的绿豆稀饭。
林芝重新熬了一锅粥,煎了两个荷包蛋,她觉得早餐有点简单,还特意去买了李言蹊喜爱的油条。
“言蹊……”林芝走进卧室,他还在床上躺着。“我做好早餐了,快起来。”
她轻轻拍着他的被子,李言蹊睁开眼从床上坐起来,朝她笑道:“知道了,我马上就出去。”
已经五年没有吃到林芝做的早餐了,她厨艺进步了不少,荷包蛋炸得金黄而完整。李言蹊吃着可口的清粥咸菜,有些贪恋这种家的感觉。
这时林芝的手机响了,是桂菲打来的。
“怎么了桂菲?”林芝喝着稀饭,口齿不清。
“昨天,窦雪的头七,结果听刘博文说闹鬼!”桂菲在电话那头煞有介事,林芝甚至可以脑补桂菲那惊恐的神色。
“怎么回事啊?怎么会闹鬼?”林芝看了眼李言蹊,他碗里的粥喝完了,拿着空碗去厨房里盛。
桂菲在电话里娓娓道来,李言蹊忽然在厨房里问:“你要盛粥吗?”
桂菲声情并茂的解说蓦地停下,狐疑地问:“林芝,你屋里是不是藏男人了?我怎么听到男人的声音呢?”
林芝迟疑了一会,道:“没有啊,刚才是电视里的。”
“咚——”瓷碗重重地落在玻璃餐桌上,李言蹊不咸不淡地睨她一眼,继续吃饭。
林芝估计桂菲还得说一会,便对她道:“桂菲,等明天上班了我们再说成么,我正在吃饭。”
桂菲欣然同意了,挂断了电话。
林芝对李言蹊笑,给他夹了一根油条,“多吃一点,我特意给你买的。”
“谢谢。”李言蹊把油条放回原处,继续喝着碗里的粥。
林芝戳着碗里的稀饭,小心翼翼地问:“你是不是生气了?”
“你说呢?”李言蹊直视林芝,片刻后等不到答案,便把碗里的粥吃完离席了。
星期一,李言蹊没有课也不用帮别人看风水,但林芝要早起坐班。一看时间,快要迟到了,她匆匆忙忙地起床,却看到餐桌上已经摆好了两碗排骨面条,李言蹊戴着围裙在厨房里把刚刚煎好的锅贴端出来。
那一刻林芝突然不急了,迟到不就是扣工资的事吗?
还有什么事比抓住眼前的幸福更重要呢?
这个房子里有烟火味,有人气味,还有一个值得爱的人。人间有味是清欢,而清欢不就是眼前看得见、摸得着的小幸福吗?
林芝大口地吃着面条,李言蹊给她夹了几个锅贴,“别慌,待会我送你去。”
“不是……你下的面很好吃。”
李言蹊微微一笑,漆黑的眸子里闪烁着微光。
李言蹊把她送到了学校回家了一趟。
家里空无一人,李言蹊走到卧室,从抽屉下找出李子科留给他的信件,继续研究着。
甲乙羊丁未曲甲由工天大甲工主甲羊未由大申由甲申羊甲工主甲未大由工
天干,地支,十二生肖都有所涉及,到底父亲想告诉自己什么?
“你父亲交代,如果你不想管它,就把这封信烧掉,和林芝好好过日子,忘掉这件事;如果你一旦知道了它的含义,就再来找我。”
李言蹊蹙着眉,显然周思捷的父亲周甫是知道其中缘由的。但以周甫的心性,贸然去问他,他是肯定不会说的。
李言蹊这三天去林芝家不仅仅是想近距离地亲近她,更想碰碰运气,看林芝那里会不会有线索可以破解这三十二个汉字。
但在那边呆了两天一点收获都没有,房子里没有多少家当,也没有发现什么线索。唯一可疑的就是那个保险箱。
他微微眯眼,决定回去破解保险箱的密码。
从昨天晚上,林芝就一直记得桂菲说邻家家闹鬼的事,不过她认为是刘博文的错觉。今天中午桂菲来到辅导员办公室,把闹鬼说了个大概。
头七那天,刘博文带着孩子在主卧里睡觉,晚上关了灯,强强就会在屋里喊:妈妈回来了。刘博文吓得不轻,问他妈妈在哪,强强说,妈妈就在卧室里,但把灯一打开,强强又看不见了。
桂菲讲述得绘声绘色,好像亲眼看到一般。
林芝笑道:“你不去说书太浪费人才了。”
“我是跟你说真的,昨天晚上,他们换了一个房间睡,结果就相安无事,肯定是窦雪怕她死后刘博文还在床上和其他女人瞎搞,故意的留在卧室的。有个词怎么说来着,”桂菲揉着头发,灵光一闪,“怨灵。”
林芝把她打断,“行了行了,你还是人民教师呢,怎么这么迷信。”
“我也觉得窦雪真的回来了……”桂菲朝四周看了看,“你知不知道,她走了后,我每晚都能够听到天花板上有人玩珠子,但我楼上的那一家常年在外,哪来的人玩珠子啊?我怀疑就是她!”
林芝伸出一只手搭在她脑门上,“没烧啊,怎么尽说胡话?”
“是真的!”桂菲把林芝的手握紧,脸色都变得苍白了。
林芝好笑道:“你能不能别危言耸听。”
桂菲不服气,双手叉腰等着林芝的话。
一个女神,还是一个如此迷信的女神,林芝被她那副样子逗乐了,把原理简单地解释给她听,“听到声音有两种情况,一是心理上的,这种声音不是自然界的声音,而是来自人的大脑皮层,使大脑产生某种信号,从而听到这种声音。
二就是我的专业啦,一种建筑学现象,这是一种由不完全菌纲的霉菌引起的。这种霉菌会腐蚀工业材料和水泥,好生与多细孔表面,以水泥中的矿物为食。菌丝向四周开始侵蚀成一个中空型管道。当某根有应力钢筋的周围水泥被侵蚀到一定程度后,便会在中空管道中来回弹动,听起来像弹珠声。”
桂菲似懂非懂,神色也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
“总之呢,平日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行得正,坐得端,便没有鬼神值得怕。”林芝在她耳边小声道:“照我估计,刘博文八成是做贼心虚,不是屋子里有鬼,而是他心里有鬼!”
桂菲的神经立刻紧绷起来,就像一张拉满了的弓,“但是他的儿子说看到窦雪,又不是他……”
林芝沉默,十指相抵,轻轻蹙着眉,若有所思。
☆、第二十二章
李言蹊对着保险箱沉思已经有一会儿了,保险箱的中间有一个钥匙孔,钥匙孔的右边还有数字键盘。他知道这种保险箱,必须得把钥匙插进去才能输入密码,否则就算知道了密码也没有用。
他伸手在保险箱上方摸了摸,连角落都一尘不染。在看看离保险箱不远处书桌的角落,灰尘满布。
林芝做事一向细心,明显对保险箱要更加重视。对于林芝那天晚上对保险箱的说辞,他半信半疑。
要想知道保险箱里有什么东西,首先找到钥匙才行。
昨天他见过林芝随身携带的钥匙,钥匙扣上挂着三把钥匙,一把是楼下大门的钥匙,还有两把是家门口的两把钥匙。如果运气好,他很有可能在家里找到保险箱的钥匙。
李言蹊看了一眼挂钟,林芝还有三个小时就下班了。他抓紧时间,在屋里翻箱倒柜找起来。
房子虽然不大,但要找到一把钥匙也和大海捞针无异。
两个小时过后,李言蹊毫无收获。他满头大汗地坐在林芝的书桌前,他忽然看到第一个带锁的抽屉,钥匙会不会放在这里?
没想到随手一拉,抽屉就打开了。里面整齐的放着剪报,剪报的下面,放着他所著的两本书。
而剪报,无一不是这五年来关于他的新闻和采访。准确来说,这一个抽屉里都是五年来关于他的动态消息。
李言蹊愣住,林芝显然不是因为移情别恋才离开他的,但是到底是什么原因才会让她守口如瓶呢?
今晚是李言蹊最后一天在林芝家过夜,林芝在他的臂弯里睡得香甜,李言蹊的脑袋里不断地被凌乱的线索侵扰着,睡意全无。
“不要……对不起……”林芝忽然说着梦话,声音呜咽着,“李言蹊,再见……”
李言蹊眉头紧锁,把耳朵凑近她的嘴边。她的嘴巴张张合合,发出难以听辨的声音,接着居然小声地啜泣着,还用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
“醒醒……”李言蹊轻拍她的面颊,将她的双手拿开。
林芝转悠悠地醒来,双眼含泪,一看到李言蹊愣了愣,下一秒又连手带脚大力推着他,险些让他掉下床。
“林芝?”李言蹊慌神,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别怕,我在你身边。”
李言蹊清楚地感受到林芝的身躯一僵,而且在刚才,她是看清了自己后才做出了那种带有攻击性的动作。
林芝缓缓从他怀里挣脱,目光清冷,“李言蹊,过了今晚你就回去。”
“我正有此意,周思捷的女朋友要回去了,晚上请我们吃饭。”李言蹊望她一眼,便背对着她躺在床上,也不去追问刚才她的梦境。
林芝在床上盯着他的背影静坐了片刻,梦里李言蹊血肉模糊奄奄一息的样子,让她看得心惊肉战。她的视线游离到空调下方的保险箱上,眸光阴沉。
她倒下身子,把李言蹊的被子掖了掖。
两人背靠着背同被而眠,各怀心事,如同闹脾气的新婚夫妇。
也不知道到了后来是谁先抱的谁,谁的手搭在了谁的腰上,最后两人居然相拥而眠了。
后半夜林芝睡得很踏实,李言蹊把她锁在怀里,浅浅睡去。
林芝下午下班后,李言蹊把她接到了一家粤菜馆。
包间里清净雅致,他们到的时候,周思捷在和他女友闲谈。
在看到他女友那一刻,林芝就感到惊艳,除了天生丽质外,眼神更透着一股灵气……而且这个女人很眼熟,似曾相识。
对着她愣了半晌,陶昕笑道:“不认识了?不过我对你可是印象深刻……”
林芝想起来了,陶昕——建筑系的女神学霸,当初追李言蹊未果之后还颓废了一段时间。没想到,现在出落得这么美艳了,还居然成了周思捷的女朋友。
“你好。”林芝对她友好笑笑。
李言蹊坐在林芝旁边,给她倒了一本茶。陶昕不动声色地望着李言蹊,这还是毕业后第一次见他。他的面容隽秀英气,可能是要经常在外给人看风水的缘故,他的肤色比起五年前要稍微黑一点,但更显健康和男人味。
陶昕有点得意,自己五年前的眼光还是不错的,可是他拒绝自己的理由,到现在陶昕也无法接受。
“你除了成绩比她好,哪里都没林芝好。”
至少她长得也比林芝好吧……李言蹊真是眼拙。
“没想到兜兜转转五年,你们最终还是在一起了。”陶昕拿起茶壶朝自己的茶杯里倒茶,语气怅然。
“不……”李言蹊望着她,嘴角弯起浅浅的弧度,那个笑不达眼内,“我们并没有在一起。”
陶昕诧异地看着李言蹊,林芝愣了愣,低着头喝茶,也不插嘴。
“当然啦,李言蹊怎么可能要一个如此无情无义又不自爱不检点的女人。”一直沉默的周思捷蓦然开口,望向林芝的眼神鄙夷了几分。
林芝惊讶地看他一眼,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垂下脑袋,假装没听到这句话。
李言蹊皱眉,给周思捷一个锐利冰冷的眼神,“多事。”
周思捷一副拿他没办法的样子,他随意地靠在椅背上,语气颇有点恨铁不成钢,“是是是,她是你的‘灵芝妙药’,说不得也骂不得——不说了,我们吃饭。”
这顿晚饭林芝吃得一点也不自在,被周思捷说成那种女人林芝着实觉得很委屈。周思捷那个人认准了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八成上次在陈景峰办公室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和他老板有一腿了,要不然他也不会说这种话。
好在李言蹊没有误会自己,想到这林芝心里好受了一点,但她还是闷闷地吃着食物,没有加入他们的话题。
“李言蹊,t大美女那么多,有没有想过找个学生妹?”周思捷问。
“别乱扯。”李言蹊瞪他一眼,懒得理他。
“我是认真的,以你的条件,找个年轻貌美好生养的姑娘不是问题。我可是记得你说过,你想在三十岁之前结婚生子的,减去怀胎十月,你还有一年的时间。”
“是吗,我以前说过?”李言蹊看向身边那个娇小的身影,喃喃道:“看来我要抓紧时间了。”
林芝忽然感到周身的温度冷了几分,赶紧吃了块鸡肉补充一下能量。
女卫生间里,林芝正对着镜子理着头发,朝镜子里的人笑了笑。虽然长得不是那么倾国倾城,脸上还有点婴儿肥,但看上去挺呆萌的,亲和感十足,如同一个邻居家的妹妹。不像桂菲和陶昕,美得给人距离感。
身后厕所门缓缓打开,陶昕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从里面走出来。
林芝朝旁边让了让,打了个招呼就准备离开洗手间。
“仗着李言蹊喜欢你,”陶昕把手提包放在洗手台上,缓缓开口,红唇张合得迷人,“一直都这么骄傲地活着。”
林芝定住,回头。
陶昕从墙边抽下一张纸巾,优雅地擦完双手后,把它扔进纸篓里。她也不说话,双手抱胸饶有兴味地望着林芝。
“你想说什么?”林芝见不得别人阴阳怪气的样子,表情已经有些不耐。
“为什么?”她放下双手走到林芝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她,“你说为什么人都喜欢犯贱呢?你伤李言蹊那么深,他居然还是原谅了你,最可笑的是,你们又扯上了关系。”
林芝不想和她多聊,低低地说:“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不想知道他当时怎么熬过来了吗?”陶昕语速极快,唇角的笑意加深。
果然林芝身形一顿,转过头来,她冷冷地看她。
“林芝,我从来没有见过比你更狠心更可恶的女人了,一夜之间,李言蹊失去师父和父母,在这巨大的悲痛中。你所做的居然是给他最后一击,在这时抛弃了他,要我是他,掐死你都不解恨!”
林芝望着她,双唇微张,一句话也说不出。
陶昕脸上的笑意敛去,眼神有些涣散,似乎在回忆什么,“所谓的‘熬’,无非是三个阶段,堕落——消沉——若无其事地生活。那段时间,李言蹊成了酒吧里的常客,每天喝得烂醉。本着看他笑话的心理,我去酒吧里对他冷嘲热讽……终究是不忍心他一个人狼狈地待在酒吧里,我带他回家。”
林芝身躯一震,带他回家了?以陶昕这种奔放的性格,或许那晚他们一起堕落了吧……
“我撑着他到床边,给他脱着鞋袜,他却踢我一脚,说:滚开,我已经有林芝了……我觉得好笑又可悲,还林芝呢,谁知道和哪个小白脸跑了。我把他放到床上,去洗手间里拿毛巾给他擦脸,他突然抱着我哭,他说:林芝,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只要你肯回来我就改……那么高傲的心性,那么卑微的语气……他死死的抱住我,我想,要不然就和他睡了吧。”
陶昕说着居然笑了,“大概是我想得太美好,李言蹊蓦地松开我,说我身上脂粉味太浓了,肯定不是林芝。他下了床就跌跌撞撞地走了,等我第二天出门,发现外面一地的呕吐物,他就这么不负责任地走了,从此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林芝静静地听着,眼眶泛红。
陶昕从她的手提包里拿出一本书,是最早印刷的《达芬奇密码》,书已经微微泛黄了。
林芝接过去,翻开书的扉页,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自己的大名,自己名字的下方,还潦草地写着一行字,黑色的钢笔力透纸背,遒劲有力,那是李言蹊的字迹。她轻声地念出来,“玲珑骰子安红豆……”
“这本书怎么会在你那里?”林芝诧异。《达芬奇密码》是她最喜欢的一本悬疑小说,她看了好多遍,而且她曾经还给李言蹊极力推荐过,李言蹊对外国小说似乎不怎么感兴趣,草草翻了两页就还给了她。
“昨晚睡不着,周思捷翻出来给我看的……”
等等,那这句话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昨晚她是和周思捷在一起的?但据李言蹊说,他们是分开住的……
“这三天你一直和周思捷住在一起?”
“嗯,我住在他家。”陶昕没有发现林芝的脸色有异,指着扉页下的那句话,“你知道这句诗的下一句是什么吗?”
林芝摇头,她对中国古诗词不如李言蹊那么有研究,但隐隐通过“红豆”这个词知道是与爱情有关的。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林芝,没想到你段位挺高的,那么对他,他竟然还对你相思入骨……”
林芝的眼眶越来越红,她咬着唇,垂眸道:“矫情。”
陶昕轻哼一声,“希望你能惜福吧,这本书就物归原主了。”
没有李言蹊的家,似乎冷清多了。林芝坐在书桌前,对着面前的扉页工整认真地补齐了下阕。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第二十三章
把陶昕送进了机场,李言蹊难得地叫上周思捷跟他一块去喝酒。
这座城市的夜生活极为丰富,酒吧里早已经人头攒动,舞池里年轻的男女随着劲爆的dj歌曲疯狂地跳舞,灯光忽明忽暗,气氛热烈欢腾。
李言蹊和周思捷找了个远离舞池的角落坐下,找服务员点了两杯白兰地。
即使五年没有碰过洋酒,李言蹊至今都记得它的味道,再那段以酒度日的日子里,白兰地是他唯一的寄托。
他拿着白兰地细细品,似乎没有五年前那种令人绝望又上瘾的味道了。
“自从五年前在酒吧被陶昕带回家后,我就再也没进过酒吧了。”李言蹊放下酒杯,长腿交叠地坐在沙发上,一只手臂随意地伸展在沙发背上,模样看上去惬意极了。
周思捷以前听陶昕讲过这段历史,也并不太在意,他也拿起酒杯,小小地品尝一口,道:“以前我叫你来酒吧喝酒看看美女都不干,怎么今天这么好,还请我喝酒?”
李言蹊挑着嘴角,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不答腔。
“是因为林芝吧……”周思捷说。
今晚在饭局上对林芝嘲讽了两句,所以李言蹊要找他“谈话“。
周思捷点燃了一支烟,又递给他一根,李言蹊拒绝了。
他笑道:“连烟也戒了?怕林芝不喜欢啊?”
周思捷吐出的烟圈在两人周身萦绕,李言蹊端着酒杯,昏暗的光线打在他身上,少了平日的沉稳,反倒平添了几分不羁与轻佻,倒有点像引得女人飞蛾扑火的坏男人。
李言蹊笑答:“吸烟有害健康。”
“滚犊子……”周思捷笑骂:“也不瞅瞅当初是谁烟酒不拒的……为林芝守身如玉那么多年,她却怀孕了,怎么,想喜当爹?”
李言蹊眼中微光流转,嘴角过着得意的微笑,“你认为,林芝会怀上除我以外的孩子?而且这五年来,林芝根本就没有对我忘情。”
这副神情倒是有点像五年前的他了,高傲又嚣张。
“那为什么你们还没有在一起?别扭什么劲儿?早点结婚算了。”
李言蹊抿了一口酒,不置可否。片刻后他问:“上次回家时,你爸还有没有讲什么事?”
“也没什么,就说林芝是个好女孩之类的吧……还说你爸挑儿媳的眼光不会错。”周思捷抽着烟,忽然想到刚才李言蹊回避了林芝的问题,又道:“还相爱又不复合,你就准备和她死磕一辈子啊?”
“光是遇到她我都觉得不枉此生了,能死磕一辈子那也是我三生有幸。”李言蹊抿了一口酒,调整了一下坐姿,眉宇间是淡淡浅浅的笑意。
周思捷按熄烟头,对他笑骂:“神经病。”
两人在酒吧里聊了一阵,李言蹊去洗手间。
洗手间在酒吧的西面,从他们坐的地方去洗手间要经过舞池。李言蹊经过舞池旁的吧台时不断有女人搭讪,他无视走过。
忽然他脚步一滞,在熙熙攘攘的舞池中,一个高高瘦瘦男孩子的手,不规矩地放在一个穿着牛仔短裤女生的臀上。不一会,他速度极快地从女孩屁股上的口袋里抽出了一个手机,再迅速地放进自己的口袋里。接着,他再次把手放到女孩的臀上,陶醉地按揉着,身体不断摩擦着女孩的身体。
他是一个小偷。
李言蹊站在原地良久,觉得那个男孩子有点眼熟,一定在哪里见过。
让他回过神的是身边女人重重的香水味。
女人双手抱胸,暗中挤着自己的胸脯,嗲嗲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帅哥,约吗?”
他冷冷扫她一眼,语气淡漠,“对不起,你的脸太风尘。”
说完就迈步离开,留下女人一个人在原地凌乱,半晌她才反应过来,他骂自己是鸡?
她明明是t大的建筑系的系花好吗?好不容易在酒吧偶遇男神老师,想和他开个玩笑,结果被嫌弃了……
巧得很,李言蹊刚进洗手间就遇到了陈景岳。
陈景岳一惊,许久才反应过来,“李老师?你怎么也在这里?”
李言蹊见到陈景岳也微微惊讶,他突然想起外面那个男孩是谁了。陈景岳的室友,前些日子和林芝一起查寝时他见过,化学系的王力理。
本来他也是学的建筑专业,在大一下学期时,他申请转系到化学系,但没有搬寝室,依然和陈景岳他们住在一起。
李言蹊朝他微微一笑,“你和同学一起来的?”
虽然陈景岳已经是大学二年级的学生了,但怕老师的习惯一直都有,当然了,林芝是他唯一一个不怕的老师。
见李言蹊没有严肃地拷问“为什么这么晚了还跑来酒吧厮混”这种问题,他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对李言蹊一五一十地道:“嗯,我们一整个寝室和我们系花的寝室都来了,今天系花生日,我坐庄。”
李言蹊静默片刻,双眼微微眯起,“你们寝室有没有丢过东西?”
陈景岳一惊一乍地叫起来,“不愧是李半仙,这都能猜到,但除了我们寝室没有人丢东西外,其他的寝室好像都丢过,不过我也不是很清楚。”
李言蹊沉思,忽然哑然失笑了,只听陈景岳小声说:“半仙就是半仙,只能猜准一半。”
“李老师,我先走啦。”陈景岳和他打了声招呼离开洗手间。李言蹊点头。
李言蹊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水珠沿着面部轮廓缓缓滴落,看来这件事有必要告诉林芝。
t大建筑系辅导员的办公室里,桂菲正整理着学生的考勤制度。
大学生嘛,逃一两节课也无可厚非。但所有课都逃,和所有课都不逃一样傻。她挑了几个严重旷课的学生出来,在他们的档案上记了一笔。
上午的第一节大课刚下,桂菲拎着她新买的酒红色漆皮手提包进来了。
“林芝小妹儿,我能和你商量件事吗?”桂菲把头凑到她电脑旁,对她眨眨眼。
林芝不看她,依然对着电脑打字,“曰。”
“我要你搬去我家,晚上我一个人睡害怕……怕鬼。”桂菲坐到她身边的空椅子上,小腿交叠,她今天穿了一条波西米亚长裙,露出线条优美的小腿。
“怕就找个男人吧。”林芝随口道,今天她要把整个大二建筑系学生的考勤做成表格,没有闲工夫和桂菲聊。
桂菲望着林芝忙碌的背影没有说话,她也想找个男人啊,但是李言蹊早已心有所属。
一时间,办公室里只听到林芝手指“噼里啪啦”在键盘上敲击的声音。
桂菲静静地注视着林芝,一头乌黑柔顺的长直发披散在肩,背挺得笔直,上穿着一件白色的棉麻娃娃衫,下面穿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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