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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之入局-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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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芝摸摸他的脑袋,“乖,不哭啦……”
“谢谢阿姨……”小男孩礼貌地说,打开糖果盒,放了一块糖到嘴里。
让一个小孩子独自在楼道不太好,林芝考虑着是不是应该把她带进桂菲那。
电梯门突然打开,刚才吵架的夫妻走出来,女人防备地看一眼林芝,把小男孩带进屋内,男人狼狈地跟在身后,接着就是一声重重的摔门声。
什么情况啊……
林芝颇有点吃力不讨好的感觉,连句谢谢都不说。
“走吧。”李言蹊在她身后道。
桂菲把门打开,一阵抱怨,“你们怎么去那么久?给你们打电话也不接,真是急死人了……”
“我手机没电了。”林芝老实回答。
“我也是。”李言蹊歉意地笑笑,实际上,早在林芝去买饮料时他的电话就震动了,他看了一眼又放进口袋里。
连没电都那么默契,桂菲脸色有些难看。
“对了桂菲,你隔壁的邻居是不是不太好相处啊?”林芝问。
桂菲愣了愣,“怎么了?”
“刚刚那个女的看我的眼神,像我得罪了她一样,明明只是初次见面,我怎么觉得她好像恨我……”
“你说她啊……”桂菲坐在沙发上无奈叹口气,“苦命的女人,总之就是负心汉见异思迁出轨的俗套故事……”
据桂菲说,窦雪是刘博文的糟糠之妻,跟着他到处漂泊,当初不顾家人的反对要和他结婚生子,刘博文也很争气,从当初的一贫如洗到如今的事业有成。但因为贪图新鲜与刺激,刘博文和他的助理好上了,有几次还被窦雪捉奸在床。
为了婚姻和孩子,窦雪一次次地隐忍,但刘博文却变本加厉,让助理怀孕了,本来窦雪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次助理找上门来,非要逼着他们离婚,但刘博文不愿意,所以两人就闹僵了。
桂菲优雅地翘着小腿,视线在李言蹊身上若即若离,“反正男人有钱就变坏,不如一开始就找个有钱的。”
林芝回忆着窦雪的眼神,没由来地打了个冷颤。
“好了好了,别说这些了,我饭早就做好了,就等着你们回来吃。”桂菲把买回来的饮料拿到餐桌上,假意拧着可乐的瓶盖,半晌对李言蹊似撒娇道:“李老师,你能帮忙拧一下吗?我手劲小。”
林芝在心里狠狠地唾弃她一把,不是自称“开老干妈”小能手吗?这会弱得连可乐的盖子都拧不开了?
李言蹊也不推辞,当下就拧开了瓶盖,并往两个杯子里倒了可乐。
“李老师,你喝酒吗?”桂菲见他没有给自己倒可乐,跑到厨房里拿出了两厅啤酒。
李言蹊在茶几上拿来了之前的菊花茶,“不用,我喝茶。”
简单地四菜一汤,林芝瞅着那卖相,八成是从附近的小菜馆里叫的外卖。
桂菲殷勤地往李言蹊碗里夹着菜,“李老师,你是客人,你多吃一点。”
夹给他的是一道糖醋排骨,李言蹊看了一眼碗里,面无表情地对桂菲说:“我随意,你不用管我。”
夹着青菜的筷子僵在半空中,她听出了客套语气中的排斥。
气氛一下子僵硬起来,林芝把碗放在桂菲的筷子边,“夹给我吧,我喜欢吃青菜。”
桂菲把青菜放进林芝碗里,对李言蹊露出一个笑容,“李老师,你看我们都是年轻人,就别老是以‘老师’相称了吧,不如以后就叫名字?”
他淡淡地回:“嗯。”
桂菲不愧是桂菲,还真的直接叫他名字,连姓都省了,“言蹊啊,我以前看《乱世深宫》的时候就特别崇拜你了,我想拜你为师学习风水知识,可以吗?”
林芝忽然剧烈地咳起来,拜他为师岂不是可以光明正大地接触他了?
桂菲抽出几张纸巾,拍着她的背,“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喝汤都会呛着……”
李言蹊放下碗筷,居然很认真地在考虑这件事。
片刻后,他问桂菲:“看过《易经》吗?”
桂菲思忖会儿,拍着胸脯兴奋道:“当然看过啦,‘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不就是《易经》里面的吗?”
李言蹊稍稍皱眉,“准确来说,这是《易传》里的。”
《易经》、《易传》?
那《周易》是怎么回事?桂菲迷茫地望着林芝。
林芝对她小声解释,“《周易》其实包括两个部分,一部分是《易经》,另一部分是《易传》……”
见她还是不理解地样子,林芝说:“就比如高中学的《左传》,就是《春秋》的传。”
“哦……”桂菲有所悟,“所以《易传》就是《易经》的传。”
林芝点头。“传”就是对“经”的补充,注解,发挥,阐明。
桂菲想了想,问李言蹊,“是不是看了《易经》就能够学到风水知识?”
“不是。”李言蹊说:“《易经》里并没有风水。而是风水术在发展的过程中,吸收了《易经》里的阴阳,而风水可以算作是易经衍生出来的一个分支。”
桂菲听得有些吃力,但实在是想以拜师为借口接近李言蹊,语气真诚地说:“言蹊,我真的对风水很感兴趣,你可以收我为徒吗?”
“天干地支,五行八卦会背吗?”
“五行我知道,金木水火土嘛!”
李言蹊稍稍抿唇,“它们之间相生相克关系呢?”
桂菲耷拉着脑袋,叹口气。
就在桂菲以为这条路走不通时,她仿佛又看到了一道曙光。只见李言蹊问:“你真的那么想学风水?”
她如小鸡啄米一般地点头。
“你先跟着林芝入门。”说完便优雅地喝了一口茶。
桂菲想吐血了……说来说去还是不教她。
林芝怔住,要她带桂菲入门?
这顿晚饭就这样结束。
时间不早了,桂菲亲自到楼下给他们送别。林芝家离桂菲家不远,步行仅需要二十分钟,但出于安全考虑,她还是坐上了李言蹊的车。
一路上一直想着桂菲的事,看来桂菲这次是认真的了,认识她这么久,还从没有看到她那么费尽心机地去接近一个男人。
抬头看到窗外飞逝的夜景,这才觉得不对劲。“我的家不往这边走,你怎么上高架了?”
上了高架只能一路往前面开,最后只会离她家更远。
“是吗?我来t市不久,对道路不熟。”李言蹊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导航不是开着吗?唉……算了算了,下了高架你再往回走吧。”一阵头昏脑热,林芝靠在车椅上睡着了。
当林芝再睁开眼时,窗外已是熟悉的教师宿舍。
看了一眼时间,都已经零点多了。她立刻清醒过来,“怎么不叫醒我?”
说完这句话,她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好像有什么东西扯着,有点疼痛。
“看你睡着了。”李言蹊静静地凝视她,仿佛天上的星辰都沉淀在他眼眸里。
林芝的心猛地漏跳一拍,慌乱地垂头,“我要回家了,再见。”
立刻打开车门,也不等李言蹊和她道别,便匆忙离去。
今天居然忘记和他保持距离……林芝神色复杂地盯着保险箱,金属质的外壳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诡异的光芒,她一颗心渐渐下沉。
无力仰天,林芝,难道你忘了五年前离开他的原因吗?
☆、第十章
一晚上都没有睡好,林芝看上去无精打采极了。
今天林芝上午满课,中午回到办公室里刚想趴着小睡一会,桂菲就风风火火地来了。
但她的气色也好不到哪去,一双美眸下面挂着大大的眼袋,黑眼圈也加深了。
“林芝,”桂菲打了个哈欠,拿着一个笔记本指给她看,“这是我昨晚抄的一点《易经》,唉,完全看不懂,也看不下去怎么办?”
《易经》确实是难懂,林芝当时光是背卦象都花了好长一段时间。而且桂菲还没有什么人可以问,又是个学英语的人,古文功底不够,看起来费力不奇怪。
“慢慢看吧,我也是这样过来的。”林芝觉得嗓子烧得疼,声音也变得沙哑。
“我是强迫自己看,什么‘潜龙勿用’,‘亢龙有悔’的,我都怀疑我抄的是《降龙十八掌》的武功招数了。”
林芝失笑,“当初我也是这样以为的。”
桂菲把桌旁的一把椅子拉过来坐上,“怎么样能够快速入门?”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要不我给你开点入门的书?”
“好好好。”桂菲连连点头,握着笔准备记下来。
“《葬经》、《青囊经》、《阴阳宅大全》、《玉匣记》、《六爻》、《麻衣神相》、《冰鉴》《四柱预测》……就先这么多吧。”林芝本还想往下说,念着桂菲之前对风水一点知识都没有,便打住了没有深入。
桂菲握着笔的手已经完全定格,因为她发现除了第一本书名会写,其他的完全不知道怎么写。
林芝望着空白的笔记本,从她手上把本子拿过来,给她写上去。
“你确定这都是关于风水的?也太多了吧……”桂菲吃惊地望着这一堆书目,再加上《易经》,等她全部看完,李言蹊只怕早跟别人好上了。
“里面涵盖很广,有风水的,有预测的,有看相的,有八字的……你要知道你是拜李言蹊为师,如果这些基础的不会,他不会收的吧……”
喉咙越发地嘶哑,连桂菲都听出了不对劲。
喝了几口温水,林芝清了清嗓子:“慢工出细活,李言蹊曾经就是这么过来的。”
桂菲有点狐疑地问:“你怎么知道?”
“哦……”林芝又喝了口茶,慢条斯理道:“因为风水师除了看风水,还要对易学的其他分支有所涉猎啊。”
嗓子又干又疼,林芝说完一阵干咳。
“林芝,我看你脸色不对劲,是不是发烧了?”桂菲摸了摸她的额头。
“可能是有点吧,等下我找点药吃就行了。”
“不能用风水知识解决吗?”桂菲讲出这句话,几乎没过大脑。
林芝愣了许久,回道:“有病当然要看病吃药,风水是让人趋吉避凶的,而非治病。”
桂菲似懂非懂,拿着手上的笔记本先离开了办公室。
杯里的温水喝完了,大夏天的饮水机里根本没有烧热水。她倒了一杯凉水放在桌上,低着头在抽屉里找感冒药。
记不清是什么时候买的感冒药了,但她记得办公室里的确有感冒药。但奇怪的是现在要吃它的时候,它却迟迟不出现。
在抽屉里胡乱地翻着,翻出了李言蹊出版的自传。
书的封面就是他本人,穿着白色的衬衫半侧着脸,眼神澄澈,但眉宇间依旧有着阴郁。
她把书拿出来,发现感冒药在书的下方。剥开一粒药放入嘴中,就着凉水咽了下去。
翻开书到最后一页,是李言蹊手写的一句话,字迹隽秀遒劲:“芝兰长于深林,不以无人而不芳;君子修身养得,不以穷困而变节。”
其中“芝”和“林”明显大于其他的字迹。
“咚咚——”
林芝慌乱地把书收进抽屉里,“进来。”
办公室的门打开,李言蹊拿着一个牛皮档案进来。
“白院长给你的。”
林芝把档案放在桌上,有意地和他保持距离,口吻生疏,“还有事吗?”
李言蹊见他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伸出手试着她额头的温度,林芝别过头躲开。
他脸色一沉,走进她,高大的身影挡住了一大半的光线。林芝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一点点的俯下身子,不知道他想干吗。
在离她大约二十厘米的时候,他定住,右手背轻轻附在她的额上。
站直身子,他皱着眉,“你发烧了。”
“唔……已经吃了药。”林芝的视线落在桌上的感冒药上。
李言蹊拿起桌上的感冒药一看,已经过期一年了。
“去医院。”李言蹊的语气不容拒绝。
为了证明她没有什么大碍,林芝站起来走了几步,“真的没什么,喝点热水,再睡一觉就好了……我要去洗手间,你自便。”
走了几步就觉得浑身不对劲,越发得头重脚轻,左摇右晃的,眼前渐渐模糊,连呼吸也变得越来越费劲,最终眼前一黑,整个人向后倒去。
在意识完全失去前,似乎一个结实的怀抱接住了她。
当林芝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在李言蹊车的后座。
她坐起来,揉了揉昏沉的太阳穴,“李言蹊,我们去哪里?”
李言蹊回头匆匆瞥了一眼,脸色还是不好看,但好在人已经醒了,他稍稍放下心来,“去医院,你刚刚晕倒了。”
林芝沉默了,现在她还可以说不吗?
在完成各种常规检查后,一个中老年女医生道:“没什么大碍,是由病毒引起的发烧,这几天注意休息,吃清淡一点,每天要来打针,连着打三天。”
林芝对李言蹊小声嘟囔:“我都说没事吧,你太小题大做了……”
李言蹊眼里终于褪去不易察觉的紧张,“医生,她为什么会晕倒?”
女医生摘下老花镜,“如果没有其他的疾病,要么是感冒引起来的,要么是某种药物引起的身体虚弱,短暂性脑缺血发作症状。”
医生以为他们是夫妻,话里有话地说:“这几天别让她太辛苦。”
李言蹊应了一声,带着她去输液。
林芝躺在病床上,深深地觉得李言蹊实在是烧钱。坐着打针,和躺在床上打针不都是打针吗?
躺一个小时就是二十块钱啊……
右手调节着输液速度,希望能够快点打完。笨手笨脚的,结果把左手的针头碰了一下,她小声“哎呀”了一声。
“林芝,你再动一下?”李言蹊坐在旁边的木椅上,冷着一张脸,威胁的口吻。
不动就不动,那么凶做什么?
等待的时间真是无聊啊……
玩了一下手机游戏,实在是没意思。偷偷看了一眼李言蹊,他正在看一本时政杂志,应该是刚才去洗手间时买的。
很多人这个时候都会拿着手机或者平板上网吧,李言蹊还真是……传统。
曾经为了更多地了解他,林芝甚至在微博里搜索过他的名字,但是结果很失望,因为李言蹊没有玩任何社交网络,那段时间她多么希望他是个微博控,这样她随时都可以知道他今天做了什么,发生了什么事,是快乐还是难过……
“咳……”
李言蹊望着她,林芝慌乱地收回视线,闭上眼假装要睡觉。
“看不看?上面有一点娱乐八卦和星座笑话。”
“当然看。”
林芝靠在床头,李言蹊把杂志放在她的被子上。
这么多年了,她还是习惯在看星座时,把他的那份也一起看了。
病房里寂静地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声,林芝看了二十分钟,眼皮渐渐变沉,靠在枕头上睡过去。
很熟悉的气息……她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抱着身旁温暖的躯体。
病床上的一对男女皆睡得安稳,李言蹊的一只胳膊被林芝枕在脖颈下。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窗倾泻洒进屋内,午后的时光静谧美好。
林芝是被一阵铃声吵醒的,她闭着眼寻着铃声的声源去摸手机,手下的触感……似乎不太对劲。潜意识里抓了抓,妈呀……
还来不及把手收回去,一只有力的手及时抓住她的手腕,李言蹊深有意味地睨她一眼,从病床上站起来,在裤袋里掏出手机,走到窗口处,等了片刻才接起来,嗓音听起来不复平常的温润,“怎么了?”
林芝羞得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了,她真不是故意的,谁叫李言蹊也躺到床上来了,谁要李言蹊用的还和她是同一种铃声。
咦,自己的左手早已没有针管了,什么时候拔得针头她都不知道。
“林芝……”李言蹊坐到床沿。
她垂着头,哪敢看他。
“明天我要出差,周三的课你帮我带一下。”
“好好好。”不见最好,只要一想到自己对他“咸猪手”了一翻,林芝就羞得难为情。
“你还要连着打两天针,一定要来医院。”
林芝点头,琢磨着李言蹊不在,不来他也不知道。
“等下我打给桂菲,让她陪你。”
林芝哭丧着脸,输液真的很难受,嘴巴都是苦的。
突如其来的,李言蹊袭上了她的唇。一瞬间她的意识全部抽离,只能睁大眼睛呆呆地望着他。李言蹊本想浅尝辄止,可是五年来的相思与渴求如同决堤的河水,越发地难以收拾。炽热的吻肆意地泛滥到她的锁骨肩头,林芝不知何时已经倒在了病床上,衣领半开。
夏天的衣衫单薄,林芝甚至可以感觉到,他比自己更高的体温。
这时,病床的门蓦地打开,一个小护士闯了进来,待看清屋内情形后,又红着脸速速退出去。
林芝涣散的意识渐渐回来,想坐起身子,无奈他双手摁住她的肩。李言蹊在她耳边轻喘,“能不能照顾好自己?不能就嫁给我。”
☆、第十一章
林芝心里百感交集,这算不算求婚?她张了张嘴,竟说不出一个字。
曾经她理所当然的以为,她会和李言蹊在一起一辈子。
然而,“我以为”通常是“我搞错了”。
李言蹊把她的上衣整理好,“不用急着回答,我会等你给我满意的答案。”
尽管林芝此刻就恨不得不顾一切地和他私奔,但她的理智也会拒绝李言蹊的求婚。
不想说扫兴的话打破这片刻的温存,林芝下床,整理了一自己的随身物品,“我想回家。”
没和她商量,李言蹊直接把她带回了自己的家。
林芝没有说什么,回家后也是一个人,况且还要自己做饭。李言蹊明天要出差,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再见到他。
那就……去他家吧。
两人在菜市场买了一点清淡小菜就往回走。
李言蹊和陈景岳是邻居,他也住五楼,整个房子大概只有七十平米左右,两室两厅,建筑面积不大,但置身其中,却倍感温馨,不像自己住的教师宿舍,有时候会感到孤独凄冷。
或许,是因为他吧。
让你心安的地方,才能称之为家。
林芝在房子里参观,客厅里装饰得很简约,茶几上摆着几张马克西姆的光碟。她拿起来仔细看看,这还是曾经李言蹊给她的。
走到他的卧室,床头柜上摆着一个相框,照片里是李言蹊一家三口和林芝。
林芝坐在椅子上望着照片出神,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呢?
初三那年,同学们知道林芝是孤儿,纷纷开始孤立她,在她背后嘲笑她没有父母。
她甚至离家出走过。
李言蹊的父母知道后,安慰她,开解她,一度对她的关心还超过了李言蹊。他们一家三口陪她一起度过了那段最难熬的日子。
依稀地记得李言蹊那天红着眼,拽着她的手,“这个家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就太少了……林芝,你不是孤儿啊,我的爸妈就是你爸妈。”
我的爸妈就是你爸妈。
她也觉得以后一定会成为李家儿媳。
可惜好景不长,五年前的一次意外,让他们葬身他乡,更可悲的是,连尸骨都找不到。
林芝的眼泪不断下落,如果不是五年前给师父收拾遗物时,误打误撞看了不该看的东西,他们是不是不会死了?
李言蹊走进来就看到这幅景象,林芝对着相框不住地流泪,单薄的身子哭得抽搐。
“怎么了?”李言蹊本想叫她吃饭,一时间慌了神。
林芝放下照片,抱着他的脖子,她已经哭得泣不成声,“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不好……”
她哭得太厉害,李言蹊有些听不清她说什么,只是轻轻拍着她的背来安慰她。
林芝渐渐镇静下来,心情平复。李言蹊有所疑,但她的精神状态不好,也不敢多问。
吃完晚饭,李言蹊把她送回家,在她下车时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只是想到你这五年来很不容易,嗯……”林芝顿住。
“是吗?”李言蹊盯着她的眼睛,“只怕你这五年也过得不轻松吧……”
林芝怔了怔,“怎么会,我好得很,每天能吃能睡的……你出差小心,我要回家了。”
李言蹊望着她的背影,微微眯起了眼,她的反应太可疑,似乎在逃避什么东西……
在医院里,李言蹊接到的是周思捷的电话,两人约定第二天一起回g市。
周思捷和李言蹊不但是大学室友,而且还是发小,李周两家交情极深,其父辈都是g市第一医院的医生。
这次李言蹊回g市,也是周思捷父亲的意思。
两人下了飞机直奔周父家,不知道有什么事那么急着要他们回去。
“你说我爸想干吗?就算他想我了,叫我回来就行啦,还叫上你,莫非是想介绍你去相亲?”周思捷边走边问。
李言蹊略略沉思,“不会,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直觉告诉李言蹊,这一趟回g市隐隐和五年前发生的事情有关。
开门的是周思捷的母亲,见到儿子回家,脸上的喜悦难以掩饰,“快进来。”
两人进了屋,周思捷道:“妈,我爸呢?”
“在书房里看书……老周,快出来,他们回来了。”周母朝书房唤了一声。
周甫在书房门口定住,朝李言蹊招招手,示意他到书房里去。
李言蹊愣了愣,和周思捷交换了一个眼神。周思捷不知道父亲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稍一迟疑,便跟着李言蹊走向书房。
周甫把他拦住,“你妈要出去买菜,去陪她。”
周思捷更加摸不着脑袋,什么事情这么神秘,还不能让他这个亲生儿子知道?朝周甫表达了一个“不满”的眼神,他还是跟着周母离开家里。
家里气氛瞬间变得些许凝重,书房里一片寂静。
“言蹊啊,想喝什么茶?”周甫拿着一个紫砂壶问。
“铁观音。”
周甫待客一般是不会问对方喝什么茶的,如果问了,就代表这番谈话持续的时间会有点长,李言蹊迫不可待想知道周甫想和他说什么,立即选了周老爷子喜欢的铁观音,不需再花时间重新泡茶。
往小茶杯里倒了茶,两人坐在椅子上开始叙旧。
说来说去无非是一些旧话,李周两家关系如何好,李父的医术如何精湛,年轻时两人共同的一些经历。
别说李言蹊了,连林芝早就听腻了,不过林芝是听李父李子科说的。
李言蹊心不在焉地听,“嗯”、“哦”地应着,只想老爷子能快点讲重点。
“你们这些小辈啊,还是性子急了点。”周甫和蔼地笑,“但还是比周思捷要沉稳得多。”
李言蹊说:“周伯伯,您特意把我叫来,不只是听您叙旧这么简单吧?”
周甫点点头,走到书桌前,用钥匙打开了第一个带锁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牛皮信封,交给李言蹊。
“这是什么?”李言蹊手里拿着信封反复查看,很普通的牛皮信封,上面的红色印字有点发黄,看样子应该有些年头了。
用眼神询问周甫能不能打开,周甫点头,“这是你父亲生前给你的。”
生前……虽然李言蹊早在五年前就已经接受了父母死于地震的事实,但现在听周甫讲出来,心里不免发酸。
信封口用浆糊粘起来,李言蹊小心翼翼地撕开。
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一张信纸,除了一串毫无意义的汉字外就没有任何信息了。李言蹊知道,这是父亲的亲笔手迹:
甲乙羊丁未曲甲由工天大甲工主甲羊未由大申由甲申羊甲工主甲未大由工
李言蹊微微一怔,十天支为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二地支为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
这一行字里有天干中的甲乙丁,又有地支中的未申,还有十二生肖里的羊,如果排列一下顺序,甚至可以看到“天主”这个词……一时间,李言蹊毫无头绪。
“你父亲交代,如果你不想管它,就把这封信烧掉,和林芝好好过日子,忘掉这件事;如果你一旦知道了它的含义,就再来找我。”
吃完晚饭后,客厅里只剩下周思捷父子俩。
“爸,刚才吃饭的时候,您为什么老是要林芝和李言蹊过日子啊?”周思捷拿着牙签剔着牙,一想到五年前林芝抛弃李言蹊就打心底对她喜欢不起来。
周甫手里端着一杯茶,手指无意识地刮着杯壁,“林芝有可能是知道了什么事……要不然不会这么唐突地离开g市。”
吃惊地把牙签拿在手里,周思捷问:“知道了什么事儿呀,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是李家的事,与你无关。”周甫的眉梢微微翘起弧度,一点不想多说。
周思捷睨了老爷子一眼,把牙签含在嘴里,“我调去t市的这段时间,看到林芝和我们老总走得还挺近,只怕是和我们老总好上了……”
周甫把茶杯放在茶几上,“林芝不会是那种人,李子科选媳妇的眼光,我还是相信的……你晚几天再回t市,陪陪你妈。”
下午林芝帮李言蹊代课,刚一走进教室女生们就发出一片失望声。那些慕名而来的学生,见不是李言蹊上课都纷纷离开了教室。
原本被挤满的教室立刻空下来了一半,连本班学生的兴致都不高。
林芝被气笑了,“不是李老师,你们都很失望?”
“没有没有,我就喜欢林老师。”陈景岳坐在第一排大声喊道。
林芝有些挫败,上课的时候除了陈景岳很积极外,其他的学生都在下面做着自己的事。
以前他们明明不是这样的……难道她的讲课水平就比李言蹊差那么多?
下课后,陈景岳走到林芝跟前,问她给陈景峰找对象的事怎么样了。
林芝整理着手头的书页,说“我最近比较忙,这件事我会留意的。”
陈景岳手肘撑在讲台上,把短袖往上捋了捋,露出有着肌肉的上臂,双眼紧盯林芝。
林芝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望着陈景岳尴尬笑笑,“怎么了?”
“比起叫你林老师,我更愿意叫你芝儿!”他压低嗓音,身子微微向前倾,“你不答应嫁给我哥,是不是因为我?”
芝儿……林芝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陈景岳,我们的关系是仅仅师生关系,你不要想多了。”林芝敛起笑容,嗓音冷感。
哐啷——陈景岳的玻璃心碎了,呆了好几秒,他嘟着嘴巴问:“那你干嘛不嫁我哥……就算你当不了我老婆,当我嫂子也好啊,至少我可以常常见到你。”
“你还太小,很多事不懂。”林芝拿起包走出教室,陈景岳跟在她身后,“你不讲我当然不懂。”
林芝停下脚步,双眼无神地望着前方,停顿几秒才回答:“像我这种人,还是不要祸害别人得好。”
☆、第十二章
走廊上陈景岳呆呆地望着林芝走的方向,那里早已空无一人,就算她讲了原因他还是不懂。
“她真的这么说?”陈景峰玩着手游,和陈景岳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是啊……快来救我,我快死了……”陈景岳盯着屏幕,神色紧张。
“……”
“哥?”陈景岳在激烈的战况中瞟了他一眼,他正对着屏幕发呆,连叫他都没有听见。
液晶显示屏上出现巨大的“lose”。陈景岳扫兴地把游戏手柄一扔,不满道:“你干吗发呆啊,这次又输了。”
“你觉不觉得林芝很奇怪?”陈景峰站起来,双手抱胸。
陈景岳摇头,软萌软萌的一个妹子,人又和善。“哪里奇怪了?”
“……就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陈景峰极力地想把这种感觉描述出来,嘴巴半张半闭,片刻后说:“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讲完这句话陈景峰就离开了客厅,陈景岳对着哥哥的背影愣了一会,把双人模式调成单人模式,对着屏幕玩得不亦乐乎。
陈景峰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关上了房门,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右手按着太阳穴。
“林芝,和你认识五年了,你怎么一直都不找个男朋友呢?”
“无法对谁一见钟情,又无法和谁日久生情。”
“像我这种人,还是不要祸害别人得好。”
难道林芝的父母就是被她克死的,所以才成了孤儿?而她又怕克死其他人,所以才不交男朋友?
他摇摇头,如果是这样,林芝也太迷信了……得找个时间去好好问清楚才行。
烧已经退了,林芝不想去医院,但一想到李言蹊都把钱都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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