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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江湖-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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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独行。这里实在太寒冷、太凄凉了!这才是真正的天寒地冻!这才是真正的清空绝域!仅着两件薄衫的王者风也不禁感到有些许凉意,于是他便击毙了一头硕大的白熊,剥了熊皮做成一件长袍,穿着倒挺舒适的。雪地里没有可烧火的东西,他便催动内气发热将大熊的肉烤熟了吃,三日后就将熊肉尽数下肚贮存起来,最少可过半月都不用再进食了。他仅施两成功力在雪域里“慢慢”滑行,过了半月仍没有行出这片广袤无垠的冰海雪原。
这日天气难得的好,万里晴空,艳日斜挂,风柔气暖。王者风停下身来,将熊皮长袍解下来垫在地上坐着,望了望四际的一片莹白,突地心想“帝王堡”应该建在这里才更适合呢,只是人们的生计难解决些罢了。这里比起雄伟悲壮的大漠和浩瀚苍茫的汪洋来,又更有一番怆凉凄美。尽管眼前风和日丽,却让人不由自主地有唐诗人陈伯玉在《登幽州台歌》里的感慨:“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然而在这种凄凉里,白开水的音容笑貌竟不可抗拒地浮现出来,让王者风已平静了很久的心又有些莫明其妙地刺痛起来……其实自己根本就从不曾真的把她抛开了!自己心里所谓为天下苍生造福的宏愿,或许只是逃避这种心痛的寄托罢了!自己心底其实还有一个可怜可悲可笑又可怕的梦想,那就是还盼着有一日能与白开水重归于好……这是一个多么可怜可笑又残忍的美梦!若你王者风再不抛却这个心底隐藏的念头,那你跟寻常的庸人俗夫又有何分别?!难道你也想学那些被女子抛弃、伤害的“可怜人”一样,也抱有那种“日后飞黄腾达,让当初瞧不起我的女人后悔莫及”的可悲可叹可笑的念头?不错,“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不无几分道理——大多数女人都只能看到眼前的哪怕是很小很小的利益,却不愿去发现、去争取、去等待日后更大的利益……就如选男人一样,有很多女子都宁肯马上跟了一个有财有势的糟老头,也不愿多花几年或更短的时光去等待一位眼下穷困潦倒但日后极有可能会出人头地的年轻人……这说起来,未免会令很多那样的年轻人痛心疾首,于是才会有了那么多的失意惆怅之士,才会有了那么多愤世嫉俗的豪客狂生……其实这都是人之常情罢!王者风望着始终不变的雪景,心胸豁地真正开阔明朗了起来:“其实开水姐若和我在一起,又会有什么快乐?每个女人都一样,她们都应该有权选择自己的归宿,哪怕她的选择在别人看来是极其愚蠢可笑的……开水姐跟了马玉良,才应该是真正美好的归宿,我应该衷心地祝福她才对……然而一个人若要真正的看开这一点,可着实太不容易了……”他轻叹着笑了笑,又想道:“世俗的人或所谓的‘过来人’总会觉得少年人那种极易受到伤害的痴情很可笑,其实这份情才应该是最纯真、最神圣、最可贵、最可敬也最值得留念的……这世上的那些所谓‘强者’,大多是狠心的人,因为他们至少不会让自己的心受到伤害……”“无论如何,我毕竟曾与开水姐共同存活在这个世上,我毕竟也还有过那么一段难忘的日子……”“在这无穷无尽的宇宙中,在这无休无止的时光里,这一切很快就会过去,连一丝痕迹都不会留下……我这点小小的伤痛又算得了什么呢?……”“我应该感谢这种伤痛,若没有这种伤痛,我的思想就不会变得更开阔……一个人若从来都没有经历过这种伤痛,那才是没有真正地活过呢……”“太圆满的儿女之情会消磨人的意志——倘若我与开水姐能幸福地在一起,那么我是否还会想着天下苍生、是否还会再想把全天下都建成一个完美的‘帝王堡’呢?……如今的结局虽然伤害了我的心,却使我真正地活过、死过又活了过来,让我能更清澈、更理智地来看待世上的一切……”“可是倘若人世间都不再有这种伤痛,那不也是件好事么?若能由得我来选择,我会选择天下人而放弃开水姐么?恐怕不会……”“可见,无论任何事都总会有利与弊对立的两方面啊……”“唉,天与地呵,你们是多么地叫人无奈呵!”“一个人武功再高,却终究不能与日月同辉、不能与天地争雄,他只能在数十年这一弹指间被天地毁灭、化为乌有,永远永远都不会再出现……”“唉,我怎地如此消沉?难道儿女之情对我真的那么重要么?……我已没有什么激情,就算我能使天下人快乐,我自己呢?我会快乐么?……你问问你自己,这几年来可曾有过一次真正的开心?没有,一次都没有……”“难道我的心真的已死了?怎么都不会再活过来了?……”“唉,这还不都是因为老天爷么?它总是那么高高在上,谁都不能超越它……就算是被人们踩在脚下的大地,它不也是很叫人无奈么?又有谁能摆脱它的束缚呢?……”王者风有些悲愤地笑了起来,心底的高傲战胜了悲哀,使他竟突然有了要与天地一争长短的冲动:“好,你们狗狠!谁都斗不过你们!但我还是不服,我就是要冲破你土地爷的束缚、就是要冲进你老天爷的寝宫!”于是他真的动了孩子气,提聚十成功力向上空直冲而去,转瞬间便似弹丸般冲上了数十丈。浊气随即而来,他再运功,又硬生生地拔高了数十丈!然而大地的吸引力在此时似乎变得特别强大,好像要将王者风一把拽下来——于是王者风再运转内息数周,身形又缓缓上升了十余丈;可到后来,每上升一寸都已很难很难,脚底下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巨手在拉扯着他,他只得不住调息运功才能勉强保持身子不向下坠去……这就是土地爷的力量哪!王者风有些不平却又无奈地在心里叹息着,又换气变身形,施展出“芋叶功”里的绝技“随风而去”轻功,身子突地变得似一片树叶般轻飘飘的,被风一吹便随风飘走——他固然哀叹于天地的力量,而他自身的力量在别人看来却也几乎是和天地无异了……他随着不疾不徐的清风飘游着(跟水上的“漂流”似乎有些相似),身边不时有淡淡的稀云,似洁白的蚕丝般,一缕一缕地缠啊,绕啊,摇啊,摆啊……不知何处飞来的一队洁白的大雁发现了他这个“不明飞行物”,俱都惊恐地偏向而飞,但那“人”字形的队伍却并未散乱……脚底下的银白哟,已难分辨;天上的艳阳呵,仍遥不可及;空中的淡云呀,那么美丽……这真像梦一样……许多人都曾做过这样的梦,但又有谁能实现这样的梦?……
王者风微闭起双目,似乎陶醉在了这高空的清风拂送之中。然而他的身子毕竟还是在逐渐逐渐地向下飘落,一寸,一尺,一丈……天地的力量终究还是无法战胜的……王者风无奈地苦笑着,突地听到一丝隐隐的打斗之声——以他的耳力推断,应当是在正北方二十余里处,打斗者至少有五人,而且个个武功极高!
第十三章 再叙他的故事(14)
有什么人竟会在这雪海冰原的绝域之中拼杀?而且竟个个都是高手中的高手!王者风也不由动了好奇之心,不住地缓缓吐气,将身子又快又稳地向打斗声发出之处移去。待降得离地十来丈高时,他已看到了正前方打斗的高手,正好是五位,其中有一名应当是女的。他猛地闭气疾打“千斤坠”,身子一下似巨岩般疾坠到了地面,但落地时却悄去声息,连雪地上都未见一丝脚印的痕迹。他看了看脚下,对自己的轻功进境颇感满意,接着又施展“芋叶功”里的“水过鸭背”身法在雪地上飞快地滑行,真似一颗小水珠在鸭背上溜过般不着痕迹。待他能看清楚那五人时,他突地打住身形,随即隐伏在近旁一个半人高的雪堆后远观。
这一细看,他才发觉其中一位竟是认识的——这位赫然竟是最近一届的“中原武林第一人”梅寒香梅大先生!再看另一位相貌与梅寒香有几分相似,年岁小了一点,想必就是梅大先生的胞弟“梅二先生”梅竹青了;另两名老者除衣着一黑一白截然不同之外,相貌、身形竟几乎一模一样,他们的武功更还在梅氏兄弟之上,王者风即刻便猜到他们应当就是江湖上传说的“武林俩神仙”——“武林学圣”祁白和“武林赛手”祁胜兄弟二人了;余下那位娇艳妩媚得令男人受不了的中年美妇,她的武功竟与梅氏兄弟相差无几,想来应当是江湖传言中弄得梅氏兄弟翻脸的“桃花仙子”了——江湖上绝少有人知晓她的真实姓名、身世来历,“万宗密卷”上也仅仅记载有她曾用的小名“青桃”而已。再看他们五人的对阵,是梅氏兄弟和“桃花仙子”联手夹击祁氏二老,双方旗鼓相当,斗得难解难分。祁氏二老功力、招法和对敌经验均占上风,但对方三人个个不弱,而且似乎都有用不完的体力,长斗下去则祁氏二老定然负多胜少。
王者风细看他们的招数,简直包罗了天下所有武学的精华,杂而不乱,多且精通,还有许多他们自创或临时用出的招法,招招都是妙不可言!王者风不由在心里感叹:“这五大高手果然名不虚传——若单从招数套路而言,天下间恐怕再难找得出什么人能胜得了这五位了!”“我昔日与梅寒香交手能占得上风,也并非是在招法上占优,只不过是我出手比他更快而已……”“既然招法套路对他们而言已算不了什么,那么决定胜负的,就只有是他们功力的深浅了!”念及此处,王者风豁地灵光闪现:“东方先生当年教我的‘有招即是无招,无招也是有招’恐怕几就是这个道理了——招法太多了,也可算是无招了;而没有招法的招法,其实不也是有招法么?招法多,未必能胜得了没有招法;而没有招法,却又定能胜得了有招法么?……武功到了某种程度,有不有招都已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增强自身的功力,尽最快、最有力、最有效地杀伤对手……”“天下武学殊途同归,门派招法只不过是一种表面的差异罢了……无论一个人修炼什么样所谓的‘神功绝学’,他也不一定真的就能天下无敌——最重要的是要看火候,看你的修为是否精湛、是否炉火纯青,若只是习得一点皮毛的话,再厉害的功夫都不管用……”
王者风不眨眼地看着五大高手的拼斗,看着他们那些层出不穷、极尽变化之能的精妙招法,觉得自己好像将它们全都记住了,却又似乎连一招都没有记住,甚至连自己以前学过的许多绝招妙法都仿佛忘记了……至此,他的武学修为才真的达到了“有招即是无招,无招也是有招”的境界,从凡世间所谓的“顶尖高手”又迈过了一条线——就是这一条线,这就是两种不同“顶尖高手”的差距,只要你跨过去了,你就成了另一种不同的“顶尖高手”……然而,要跨过这一条线,可着实太难——一个人若只是每日里跟在师父的屁股后头一招一式地练啊练啊练啊,就算他资质再佳,他也很难成为一位真正的顶尖高手……
王者风轻吁了一口气,突地觉得自己要建成一个“完美天下”恐怕也并不是什么难于登天的事——一个人若有了很强很强的能力,能难得住他的事恐怕也不多了。他将心神稍一收敛,再细看五大高手的衣着和神情,但见他们俱都风尘仆仆、褴褛不堪,想必已拼斗很长一段时日了,否则也不会杀到这片荒原绝域般的冰天雪地里来。至于他们为何会厮杀,想来应当有很多缘由,又或许根本就没有缘由——顶尖的高手与高手之间若不相斗的话,那才真正怪了,而且也太可惜了。
“万宗密卷”上记载有梅寒香欲统霸武林、君临天下的野心,他暗地里收罗了不少江湖上的亡命之徒,倘若梅竹青及“桃花仙子”未与他反目而祁氏二老又不再重出江湖的话,倒还真可能会如他所愿,如今的天下可能是姓梅而不是姓赵了。从眼下的对阵来看,这一家子似乎重归于好了,若他们胜了祁氏二老的话,大宋朝恐怕将会天下大乱了。看他们三人的武功,一对一而言都比祁氏二老中的任一位要差一筹,但三人联手则还稍占上风。更重要的是他们的功力一刻都不曾减弱过半分,似乎生生不息、源源不断,看来再斗上十天半月都不当回事;而老迈的祁氏兄弟功底虽厚,却已可见后力不济的迹象,若一直照这般玩命地斗下去,想来他们顶多能再支撑得两到三日。
至于梅家三人的功力为何会久不见衰,王者风忽地想到“万宗密卷”上曾稍提及的一种神功秘笈——大汉皇室遗留下来的《九转元功》。据言此秘笈一直不知所踪,但极有可能是埋在潭州马王堆的汉墓里。难道他们都已练成了能令人功力生生不息、源源不断的“九转元功”?这些,在“万宗密卷”上却都没有记载——“万宗密卷”终究也只是人编写的一卷死书而已,江湖上瞬息万变、星移斗转、风云莫测,它又怎么能记得清楚?它又怎么能真的万事皆知?
再看了大半个时辰,王者风见他们攻击时都想把杀伤面扩大,真正近身相搏的时候较少,虽则控制的范围较大,看起来也很有声势,但这样一来功力太过涣散,杀伤力其实反倒减弱了。祁氏二老功力较高,他们若能将功力凝于近处而不求控制范围的话,当可立于不败之地;而他们若始终合力强攻对手中的任一人的话,则还可能有获胜之机。再斗了数百招后,祁氏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各自开始相互靠近、收拢功力,稳稳当当地控制住近区,并始终向梅寒香一人发出强大的攻势,对另两位只是防御或佯攻。然而梅家三人也随机应变,俱也将功力凝回,梅竹青和“桃花仙子”加强了对梅寒香的掩护,同时也加大了攻击对手的密度。于是一番变化后,双方从遥攻远拆变成了贴身肉搏,招式间更见凶险、精妙,功力的杀伤也更具危险性。
王者风暗暗点头,心想自己往后杀敌也要尽量做到将功力凝于一点,若无必要则不去涣散,要用最直接、最简单、最有效的攻击置敌于死地。经验老道的五大高手此刻都做到了这一点,双方登时又形成了既凶险又平稳的僵局,看来再过很久都很难分得出胜负。
不知不觉过了许久许久。王者风偶一抬头望天,才猛地惊觉今儿个日头竟一直未见西沉,就好似梅家三人的功力一直不见减弱一般——前段时日他已觉着白天特别长,应当在八、九个时辰左右,而今日过了八、九个时辰竟还不见一丝黑意……难道这绝寒之地竟会有整整十二个时辰的白天?王者风开始注意天色,并在估算着时辰,发觉今日真的过了约摸十二个时辰才黑了下来,这可真的是一件奇事——这就好像太阳神也因被五大高手的精彩对决吸引而忘了收工似的。
雪夜并不黑,但却非常寒冷。五大高手的拼斗仍是那么炽热,给这寂寒的绝地平添了不少生气。王者风仍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好似仍在细看五大高手的厮杀,又仿佛根本没有在看;脑海里好像装满了东西,却又似乎只有一片空白……
日头又出来。一切都没有更改。
日头又落下。今日的白昼比昨日短了些。
日头再出来,又再落下。今日的白昼比昨日又短了些。
又一天又开始。祁氏二老的功力已明显见弱,看来稍一不慎便可能会伤在仍是生龙活虎般的梅家三人手下。
王者风这才开始动了一下身子,抓了几把白雪送进肚里,心想祁氏二老恐怕要开始奔逃了——他们兄弟俩的轻功要高出梅家三人不少,当可逃出很远而得到喘息之机,但不知疲倦的梅家三人定会不停追击,于是这样的拼斗又会延续下去,不知他们又会打到什么地方去……然而若一直这样下去,祁氏二老非被累倒不可。“我若是他们,我将怎么做?”王者风在心里问自己,“恐怕,只有能与对手拼个同归于尽了罢?……”“然而,要拼掉对手的性命,恐怕也并非易事——你不见梅家那三口子个个都老奸巨猾么……”
这个疑问很快就有了答案。
但听梅寒香在闪电般拆招的同时悠然地道:“两位前辈,今儿个还不施展你们脚底抹油、溜之大吉的‘盖世轻功’么?”
着白衣的祁白不发声。着黑衣的祁胜自嘲似地笑道:“我兄弟二人本欲追杀你们兄弟俩,却不想竟反过来被你们一家三口追杀——‘武林俩神仙’被三个晚辈追得屁滚尿流啦!这事传到江湖上去,‘武林俩神仙’可还有什么脸面再混下去?……”祁白这时开口了:“咱们还有什么脸面么?逃都逃了好几十回了,整个天下美景都差不多被咱们赏尽了,就差没有钻到地底下去看阎罗殿了……”祁胜哈哈笑道:“好!好!这回不逃了!不逃了!”祁白再道:“打了一场这么久的架,瘾头也过足了,该把帐都清了!”祁胜再笑道:“对!对!该清了!该清了!”蓦地语气一寒,狂笑着高呼道:“那就都到阎罗殿去罢!”言际,他已将身子似陀螺般地旋转起来,愈转愈快,愈转愈疾,身子就似皮球正在充气般迅疾地膨胀起来,愈胀愈大!祁白也跟他兄弟一个样儿,把自己弄得似一个疾转的大皮球,对手的攻击根本就沾不了边儿。
梅家三人一时都不由呆住了。蓦听“桃花仙子”惊惧地尖叫起来:“炸尸神功!炸尸神功!这是炸尸神功!”
梅寒香和梅竹青顿时脸色剧变,几乎同时狂吼道:“快逃!”开口之际,他们已各展身形向不同的方向拼命地蹿掠,刹那间已各自离开了原地十多丈,只留下“桃花仙子”仍愣在那里。
两个仍不断胀大而且疾转着的“大皮球”竟也各自呼啸着疾驰追击,分向梅氏兄弟撞去!
梅氏兄弟身形再起,高掠空中,各离“桃花仙子”已达数十丈。两个“大皮球”追得更凶,各离梅氏兄弟已不过五、六丈远,在空中疾转得已让人看不清形迹,然后突地就一下胀爆了,两声震天动地的巨响几乎同时发出,梅氏兄弟和祁氏二老也几乎在同时幻灭成了一团烟灰,随着两股巨大的气流,掺和着针雨般的雪粒冰屑呼啸狂奔!
远在数十丈开外的“桃花仙子”还来不及眨眼,那两股气流已互撞在了一起,随着一声巨大而沉闷的轰鸣汇聚成为同一股迷朦的气流,就似一头张牙舞爪的洪荒巨兽般将“桃花仙子”撞飞半空,随即将她吞没腹中!余势仍猖狂无忌,直将王者风隐身的雪堆击得粉碎!王者风提气运功相抗,身子迎着这股巨大的强劲气流不由自主地不住退滑,一直退了数十丈方才打住。四处一片烟雾迷茫,无数残冰碎雪扑哧扑哧飘落地上,直落了半晌才可重见天日。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渗进了冰雪的芬芳,散发着一种奇异诡谲的清香。四位男人都已不见一丝踪迹,只有一个不知死活的女人躺在血染的雪地里。
第十三章 再叙他的故事(15)
“这就是江湖传言的‘炸尸神功’?”王者风暗自思忖,“威力令人难以置信,纵算世上最厉害的火器加起来恐怕也及不上它……”“嘿嘿,曾叱咤风云的四大顶尖高手,就落了个尸骨无存、灰飞烟灭的下场……”“练这种功夫,看来也不是很难——只要将全身功力提至极限,催发全身上下、从头到脚每一处地方,再借用疾快的旋转来进一步加大力度,以自己的功力将自己炸得粉碎来与对手同归于尽……”“那么功力愈高者,其杀伤力自然就愈强;而就算功力不高,只要相距不远,武功再强的对手恐怕也难在这种可怕的、毁灭一切的邪功下逃生……”“还有,听说由练过‘僵尸神功’的高手再来施展‘炸尸神功’的话,其威力又可平添数倍——嘿嘿,又有谁会、谁能同时练成这两种极端对立的邪功呢?……”“我日后倘若万一真的有无路可走之时,我是不是也要使用这样的功夫来毁灭自己呢?……”
王者风不知所谓地笑了笑,举步不疾不徐地向“桃花仙子”躺着的地方行去。走近后只见“桃花仙子”浑身血淋淋地平躺着,身上衣裙碎烂成千丝万缕,喷火的胴体遍布成百上千个小血孔,更有一种奇特诡异的迷人魅力,让久未有情欲之念的王者风也不由怦然心动,喉头咯噔了一下,全身上下都亢奋了起来。他忙强自按捺住这股邪火,再看“桃花仙子”身侧散落的杂物——有已被击得很烂了的胭脂水粉盒,有更烂的绣花荷包……而最醒目的,却是两本破书——它们本就已够残旧了,如今再经祁氏二老“炸尸神功”的劲气冲击,更是七损八缺得不像样儿了。王者风拿起书本一看,马上就证实了自己先前的猜测——这两本破书虽无书名,卷面也是东缺一张西少一角,但它们所记载的内容却不就是那种神奇的“九转元功”么?!王者风疾快地将两本书都看了一遍,过目不忘的超强本领让他将所有内容都记在了脑海里,而超凡的头脑又立即将那些残缺的内容也都自动跳跃了出来,使他在片刻间就领悟到了“九转元功”的真谛,只待花些时日去修炼。
他将书本放开一边,又细细地端详起令他也有些难以把持的“桃花仙子”来。他这一细看,竟发觉“桃花仙子”跟自己心里努力想忘掉却又始终念念不忘的白开水极为相像——其实他每看到一位女子都想要从她身上找出一些与白开水相似的地方,固然也找到了不少,但都远远不及“桃花仙子”的神似,就连当年的“第一女儿剑”梅竹青也颇有不及。这就更促使王者风决定要将“桃花仙子”救活——她虽已没了气息和心跳,但只要王者风及时施以内力相济便能又催动她的气息和心跳,再家加上王者风独到而神奇的疗伤秘法,当可确保她性命无碍。
于是王者风强将躁动的杂念压下去,专心为“桃花仙子”疗起伤来。先以内力催动“桃花仙子”的脉搏后,他又双手连敲其全身上下各处大穴,待她气息和心跳缓缓回升了不少,他才以双掌在她身上四处游走,掌心绵绵不断地吐出一阵阵奇异的暖流,使她的内伤外创同时一点点、一点点地好转……
随着“桃花仙子”嘤咛嘤咛的喘息声响起,王者风才将内力逐渐减弱,但仍不敢完全打住,因为伤势太重的“桃花仙子”毕竟刚从鬼门关回来,他一放手就可能又被鬼差抢了过去。
喘息呻吟中,“桃花仙子”费力地睁开双目,无神的桃花媚眼仍足以勾走诸多男子的魂魄……她感觉就好似做了一场大梦,梦起梦灭,梦又醒……过去的一点一滴缓缓地汇聚起来,她才想到自己应当已死在了那可怕的“炸尸神功”之下——那竹青、寒香和祁氏二老呢?他们,他们应当都已同归于尽了呀……她有一阵心酸,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才得以与梅竹青重拾旧好,梅寒香也作出了让步,三人齐心合力要将祁氏二老这两大劲敌除掉,然后再称霸武林、统率江湖、夺取天下,可如今……胸口传来一阵阵异样的暖流,使她舒服得又懒洋洋地闭上了双眼,但刚有了生机的身子却又不由自主地有些亢奋了起来——这是谁的手,这么富有魔力?是他救了我?他是个年轻人?他好不好看?他怎么会出现在这个鬼地方?……想到自己十多年来与众多少年俊郎的荒唐,她不禁有些脸热心跳,气息和脉搏都急促了起来——那些荒唐事,固然是她因对心上人梅竹青把她让给梅寒香而感到气愤才做出来的,但自己多少也有些贪欢的私心……那种销魂,毕竟不是仅靠梅氏兄弟就能给予的……
这双手又向其它各处游走,肩颈、后背、大腿、小腿……“桃花仙子”嘤咛得更厉害了,这已不再是被疗伤的呻吟,而是情欲在燃烧的热力……她感觉到这双手也开始有些颤抖了,于是她心里得意地笑了,娇喘得愈加炽烈,还开始微微扭动起仍然剧痛的身子——能抗拒她的男人可着实没见着几个,就连那自命清高的祁氏二老当年不也曾拜倒在她的膝下厚颜求欢么?更何况这双年轻的手的主人应当也是个年轻人,只要他不是皇宫里的“公公”,他就不会不动情……“桃花仙子”深知自己的魅力,虽然自己的女儿都已老大不小了,但男人们若要从她与女儿中选择一位的话,她相信有更多男人都会选择她……“我这么做太淫贱了么?”她心里暗想,“不,我虽有些贪欢,但我更想报答我的救命恩人……”“更何况,从这人的功力和手法来看,他的武功应当还远在我之上,就算姓祁的两个老鬼也难及得上此人……他究竟是什么人呢?……我往后无依无靠,有个女儿又不孝,若能拴住此人那就太好了……”于是她更心安理得了,开始发出勾魂荡魄的轻吟低唤,似新莺出谷,如乳燕归巢,身子也不顾疼痛地扭动得更欢了……
王者风虽不清楚掌下这个女人心里在打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鬼主意,但对她的扭动和呻吟之意却能领会,不由在心里暗骂:“江湖传言‘桃花仙子’荒淫无度,曾吸尽了不少少年俊才的精元,看来果真不虚——她两个情人才丢了性命不久,而她刚把性命捡回来便开始挑逗她的救命恩人,可见其品性之低贱,我当年不屑于去找她的麻烦倒是对了,免得玷污了我的名声……”可另一个念头又在对他说:“你又有什么名声?!你用得着在乎什么名声么?!你忘了你小时候那些‘武林前辈’是怎样对你的么?!这个淫贱的女人不是很像你心目中圣洁的开水姐么?!可你的开水姐在马玉良马大公子的身下不也是够淫贱的么?!……嘿嘿,你又自命什么清高,你不也跟几个人尽可夫的婊子都做过了淫秽之事么?!……”王者风心魔渐盛,再难把持自己,掌下已不再是吐出内力疗伤,而是开始着着实实地摸索、抚弄、抓捏、揉搓,那天底下最令男人动情的乳峰、腰肢、大腿、小腹……一个人若禁欲太久,一旦爆发,那可真是一发不可收拾!
“桃花仙子”虽伤后无力,但她技巧太高,与毫无技巧但精力无穷的王者风战了个旗鼓相当……而她的伤势竟也在王者风不断的强劲冲击下渐渐好转,她的扭动摇摆也就愈来愈能迎合王者风……她还能在销魂的激情中细观王者风的相貌——这个看似寻常、普通的年轻人,隐隐有一股傲视天下的王者之气,即使在炽热的欲海中竟也还能保持着冷静沉毅的眼神,就似一个叱咤风云的帝王般在“桃花仙子”的身子上纵横驰骋……然而,在他那令人敬畏的眼神深处,似乎还深藏有一丝哀伤和痛楚,那又是为什么?像他这样的人,还会有什么能伤害他的心?……冲击已如快马加鞭,又似雷霆万钧;呻吟已似紧锣密鼓,又如狂风暴雨……渐渐地,渐渐地,“桃花仙子”已不能再观察王者风了,而王者风的眼神也只剩下了一片火海……
差不多五个时辰的“快乐苦战”。这正是将遇良才、棋逢对手——除了他二位,又还有什么人能真正使五个时辰都始终保持着这种“辛苦的快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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