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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江湖-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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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得出来,这三位大汉的武功殊也不弱,功力深厚,更有一套娴熟凌厉的合击之术,若非曾越突施暗算杀了其只一位而使其四只剩三的话,曾越势必会在百招之内便要送命。而此刻情势已大不同,反过来三位大汉势必会在百招之内便要被曾越解决掉了。这就正如四条腿的东西一样,少了一条腿便不那么习惯、那么灵便了。
我对若梅微笑道:“曾越,‘夜行狂徒’,是与我夫妻俩齐名的邪道人物,你不想去会会他么?”
若梅眼角突突地一跳,怪怪地瞪着我道:“你说什么?你说我们是‘夫妻俩’?”
我垂首又饮了一大杯,淡笑道:“这个,还用得着说么?”
她甜甜一笑,柔声道:“好,相公,且待妾身去会会那糟老头一会!”言际,她已抽出腰间软剑,挫身冲曾越那边扑了过去。我忙高声叫道:“夫人,不可大意!”她一边高声应道:“你放心就是!”一边欺身杀入战团,凌空几个虚点,“唰唰唰”接来连数剑向曾越的脖颈间缠去,出剑之快,绝不会弱于曾越分毫。
曾越大惊而退,短剑护住门户,瞪着若梅,骇然道:“尊驾是谁,为何与曾某过不去?!”
三条大汉也停了手,怔怔地瞪着若梅,齐地愕然道:“你……”
若梅向我瞟了一眼,哂然笑道:“我,‘落地一团棉’萧帖行的娘子,‘铁刺猬’铁若梅——三位正道大侠若介意的话,可连妾身一同做了……”
三位还未答话,曾越脸色已变,向我这边看了一眼,又对若梅涩声道:“铁娘子,你我同道中人,为何要对曾某下手?”
若梅妙目流转,轻声笑道:“我可不敢对曾大哥什么下手不下手的,只不过我家相公叫妾身来会你一会罢了。”
那三位大汉互一相觑,其只一位道:“既有铁娘子出面,我等便不相扰了。”说着,仨人一齐退了开去。
若梅笑骂道:“你们倒见机得快。”
曾越面色铁青,突地不声不响就冲若梅当胸一剑刺去!
若梅早有提防,侧身闪避间一剑划向曾越的脖颈,一边娇声叫道:“哎哟,好个曾老头!”二人战在一处,各显阴狠毒辣的剑招,着着致命,令那三位大汉暗捏了一手心的冷汗。
两百余招后,若梅见对手与己旗鼓相当,甚难取胜,遂突出险招,一式“贵妃醉酒”倒卧而翻,任曾越刺出的短剑穿过她那高凸的双乳之间,趁其剑式已老,她则右脚尖突地踢出,十多根泛着幽光的毒刺自鞋尖电射蹿出刺进了曾越的咽喉!
曾越受刺中毒即刻倒毙,短剑抬起挑破了若梅的内衣,那一对高大耸颤的玉乳即刻暴弹而出!那三位“大侠”顿时傻了眼,目不转睛地死盯着那两座玉峰,不住地吞口水。
那小姑娘狠狠瞪了若梅一眼,一声不响地抱起曾越的尸身退出了客栈外。
若梅冷哼一声,左脚又突地踢起,但见立时有六道青光同时射中了三位“大侠”的双眼!大汉们齐地惨呼一声,抚了眼嚎叫着满地打了几个滚后随即便气绝身亡!
若梅收了剑,缓缓地坐回到了原位,又愣愣地饮了一口酒,对我笑道:“还入你的眼么?”店伙和掌柜的不慌不忙地收拾着这片狼藉,就如同每日洒水扫地一般。我看了他们一眼,对若梅道:“你做了曾越也就罢了,不该对这‘华南四虎’剩下的‘三虎’下手的。”
若梅微一冷笑道:“看他们那眼色,不杀了他们我还对得住你这位我的相公么?”说话之间,她已拢好了衣裳,却仍有两大半个掩不住的诱人肉团敞露在外边,轻悠悠地、颤巍巍地战栗着!
我感觉到了一股不可抑制的欲火狂热地奔袭而来,熊熊地烧灼着我的身心!我知道,这股欲火并不是若梅能帮我解决得了的,我得去寻第七十一位黄花闺女了!
这是第七十一天了!
我在暗暗地数着,我腰囊里的“九转春丹”也只剩下十粒,还有十天我便能不用再做那等禽兽之举了!
我正想着呢,黄连已自楼上下了来,四周微扫了一眼,对我问道:“打完了么?”
我没好气地道:“弄好了。你此刻才放心地下来么?”
黄连微笑道:“有你和弟妹铁娘子在,我又有什么不放心的?区区曾老头和‘华南四虎’,还能在你二位眼里么?倒是我气闷得紧,咱们出去四遭走走如何?”
我起身点头道:“这便去罢。”又对若梅柔声道:“你先自回房歇息吧。”
若梅起身讥笑道:“我知你二位要去干什么好事了——只不过不要弄得太晚、太累了,须知妾身还等着你呢,要不然妾身可睡不踏实。”
我苦笑道:“白日里弄了那许久,你还没饱啊?”话声中,我已与黄连一同出了客栈。若梅微愠着脸上楼进房歇息去了。
我和黄连漫步在街上。夜空很美,弯月皎洁,星光璀璨。风也很柔和。
“这是多美的夜晚!”黄连感叹道。
我微叹道:“只我们却要去做那等最龌龊、最下流、最可耻的事了!”
镇子很大,有几条长长的叉街,还很宽阔。房屋瓦肆林立错致,数十座大宅院如森然巨兽般耸立在黑帘之中。
我和黄连分开了行动。
夜色中的我们,似幽灵般快捷飘飞,刹那间黄连便已扑进北街的一座大院里。
我进了东街的一家大宅。那几头懒惰的看家狗正打瞌睡,我落地时比一团棉花还轻,根本没有惊动它们,更没有辜负我这“落地一团棉”的“美誉”。
我迅疾地蹿进了深院之中,贴上了一道厢房门,听见的是一阵杀猪般响亮的呼噜声。我便又向另一道门蹑步行去,老远便听到了一阵阵肆无忌惮的销魂荡魄的低叫呻吟喘息床板吱吱呀呀……这准是刚成婚不久的小两口。我心里暗自思忖着,又向另一道门行去。
江湖上能人异士多如牛毛,也有不少武林高手隐身在一些大家大户之中,我可丝毫也不敢大意。
但见这间房亮着灯,里边隐隐有微弱而急促的少女喘息之声传出。我凑近窗户,左手食指伸进嘴里粘湿后捅了窗纸一个小窟窿,将左眼凑上去一看,顿时心里头觉得怪怪的:敢情里边确是一间闺房,富丽幽香,珠帘玉枕,红被绿帐,檀柜碧瓶,满室春色,一位看来相貌身形俱极美妙的姑娘竟正赤裸裸、光溜溜地躺在床上轻抚着自己的一对乳峰扭动呻吟着!
“是个思春的老闺女。”我如是想着。
“这便好办一点。”我思忖着,已不打算用迷香,便用铁丝伸进了门缝里边轻轻地将门栓弄开了。门开了一条大缝,弄出了些许声响,我已贴身蹿了进去,顺手又将门栓上好。
床上的姑娘正沉浸在狂热的自慰当中,手抖动得很急,并未被我惊动。我一边解下身上的衣裤,脱了个精光,一边缓缓向床头行去。
我立在床头边,呆望着姑娘如花似玉的娇魇。
我伸手按在了她的右乳上,她身子微颤了一下,却仍没有睁开眼。我感到她乳肌丰挺饱满,坚硬结实,是个地地道道的处子,便欺身压了下去。
她微“呀”了一声,睁开了眼,刚要喊叫,我的嘴已贴上了她的樱桃小口,她便出不了声。
我拿开了她的左手,然后……
她一阵颤栗,惊恐地张大了眼睛,随即又紧闭了眼帘,用鼻孔重重地喘息着。
我感到了阻挡,感到了一股粘液流出,从我那罪恶之物一路浸入直奔我全身各处脉络,将我那阵阵汹涌的邪火一点点地压下,直压到我的脑门!
我头脑一阵清爽,猛弄了一阵便完了事,死猪般趴在姑娘的身上一动不动,嘴已移到了姑娘的颈边。
姑娘还没有睁开眼,双手轻抚着我的背脊,微喘着喃喃道:“我、我这不是在做梦吧?不是在做梦吧?……”
我微坐起身,看着眼前这副景象,又一次冲动起来!只不过,这回不再是药力发作,而是本能的一种反应。
于是……姑娘欢快地响应着,扭动着,呻吟着……
原来两情相悦真真实实正正常常的欢爱是这般销魂!这与药力所致的事真相差万里!
我不禁对“万药谷”四位谷主的话感到了怀疑。
不是用药力所做的事,竟比那用药时强了万倍,我真的会离不开“万药谷”了么?!
停了。
姑娘睁开眼看着我,眼角有两行清泪:“你是谁?是传说中的‘采花大盗’么?”
我呆呆地瞪着她这样的一副容颜,没有答话。
她忽地张嘴在我的肩头狠狠咬了一口,又伸起头肃然道:“不管你是什么人,不管你从前做过什么,我只要你明日便来马老太爷家求亲,娶他的三孙女!”
我苦笑了。这种情形倒还是首次碰到。
我拍了拍她的脸蛋,苦笑道:“傻姑娘,你何必认真呢?我是个十恶不赦的大淫贼,你不知是我的多少个女人了,咱们能成得了什么?又能算得了什么?”
“你瞧不上我?”她已有了怒意,“我们马家是这座镇上的第一大户,我三叔、六叔都是京城里的大官,大伯、四叔、五叔他们也都是有头有脸响当当的人物,哪样会辱没了你?只要你从今往后……”
我心里一阵悸动,想到了若梅,想到了秦艽,想到了方鸣佩,更想到了蔡大小姐……{奇书手机电子书网}她们?……这位我还不知名的姑娘?……而我,又是个什么样的玩艺?!
我不敢再想下去,咬了咬牙,跃起身来捡了地上的衣物迅疾地穿戴好。
“你这便要走了么?以后再也不会来?……”她在我背后用什么样的腔调说的这令人心碎的话我不敢再听,只说了一句:“对不住!请你保重,忘了今夜之事罢……”然后我便出门飞身走了,只隐隐听见那姑娘说的一个“好”字。
今夜之事她能否真个忘怀?
我又忘得了么?
她绝不可能,我也不可能!
在差不多到客栈门口时,我碰上了黄连。
他看了看我的脸色,忽地咬牙狠狠道:“总有一天,老子会将这话儿剁了下来,就不会还要想这鸟事!”
我见他脸色不善,便问道:“怎么,连你也心软了、后悔了?”
黄连带恶声道:“我碰上了我先前的婆娘,她正与她现今的男人弄乐子,老子便将这对狗男女都宰了,还将那龟孙的命根儿也卸掉了!”
我微哂道:“只许你州官放火,就不准她百姓点灯么?”
“老子是被逼无奈,她是她娘的真个耐不住,改嫁到了这儿老子也不知,弄得老子竟将十多年不见面的亲生闺女也糟蹋了……”他说到这里,忽地哭了起来。
“你……”他碰上了这样一档子事,我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毕竟是一条精悍深沉的汉子,即刻便抹了把泪,又咬了咬牙道:“这又算啥?反正老子已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老子把女儿也一并杀了,了无牵挂,图个干净!等药力过了,老子若再想这等腌臜的鸟事,便真他娘的要一刀断了根!”说着,他大步进了客栈,店伙们正要打烊。我们进来后,他们便收掇好家什关起了大门,对先前的打斗不闻不问,仿佛已习以为常,也仿佛这镇上根本没有王法,不会有个鸟来管。
我敲开了若梅的房间。她仍没有睡下。她刚洗了个澡,只着了一点点衣裳,关好门后便笑吟吟地望着我。
我坐上床头,轻声道:“睡下了罢。”她走过来抚住我的双肩,腻声道:“怎么,一个小丫头都能把你这位高手累垮了么?”
“你怎知是个小丫头?”我不由诧异地问道。
她笑着答道:“我闻得到那股气味,那是任何女人都不会忘怀的……”
“你的第一个男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忍不住问道。
她忽地变了脸色,呆了一呆,随即冷笑道:“是雪山派‘绿袍老怪’那个老畜牲!”
我不由一震:“是他?!”
雪山派祖师“绿袍老怪”牛连尺,乃是公认的天下武林第一高手,已有二十多年未出江湖。他技压天下群雄,能与他走上百招的只有传说中“铁人帮”的帮主孟铁头,其余各派掌门或几方游侠,均无人能在他手头上过得了五十招。
其人是善是恶,没有谁能说得清。其实善恶之分,本来也很难讲得清。
“万药谷”四位谷主也曾说过,就算他们四人联手,亦难敌牛连尺千招以上。
若梅的第一次竟会坏在了他的手上?
若梅咬着牙又道:“我本是他的徒孙,一次他练功着火之际,竟将我在玉女峰冰雪神仙洞强行奸污了……之后他功力锐减,便又再闭关修炼,说是他那四个孽徒背叛了他,若不苦修勤炼的话,他将不再是四个孽徒的对手……”
听到此处,我不由心中一动:那“四个孽徒”,莫不成就是“万药谷”的四位谷主么?
若梅接着又道:“我怀上了那老畜牲的骨肉,心里多少有些慰藉,谁知又被老畜牲在一次行房时弄得小产了……我伤心愤恨之下便离开雪山派流落到了江湖之上……这一回,我便打算再上雪山派,去找那老猪狗清一下旧帐!”
我淡然道:“凭你的武功,恐怕就是二十个也打不过他。”
若梅道:“你难道不曾听说过,近些时日雪山派数十代精心栽培的四支千年灵芝便可服用了么?那地方险恶隐蔽,近处并无一人看守,好多武林同道、江湖朋友均欲近它一搏,却大多被雪山派门人杀退;抑或到了那儿也被那老畜牲拿来当练功的靶子了……我熟知地形,只要趁老畜牲用功修炼时靠近那个所在,要取得四支灵芝便非难事——你要知道,那一支便可增上百年的功力,我便只需服得两支即能打败老畜牲了,余下的两支只是相公你享用了。”说到这里,她久经沧桑的脸上也不禁露出了孩子般天真灿烂的微笑,仿佛美丽的憧憬即将实现。
我微笑道:“我若不服用那两支的话,往后可是再难侍候得了你……”
她双臂圈住了我,一边喃喃道:“往后如何我不敢说,我只要你眼前……”我强打起精神,将她压在了身下……
她的万般风情,与马老太爷家的那位三姑娘又截然不同。她是那般地丰润、那般地溜滑、那般地娴熟、那般地巧妙、那般地放纵……我竭尽了最后一点力量,终于睡死了过去……
第二日醒来时,天色已不早了。
用过早点后,若梅竟将那八条大汉赶走了。他们走时的那目光,甚是复杂,有对若梅的眷恋和哀怜,更多的则是对我的怨恨和恶毒。
我不太忍心,便劝若梅留下他们。若梅说:“有了你,我还留下他们做啥?况且咱们要去雪山派,人多了太扎眼,也甚碍事。”于是我们便与黄连一同骑马离开了这座镇子,向雪山派而行。
到达雪山派山脚下时,我和黄连的“九转春丹”都已吃完了。我们相互看了一眼,都从心底长长地舒了一大口气。
这山脚下是一个很大很大的集镇。小摊小贩小店多如牛毛,遍地招牌旗条飘摇,围附在这逶迤蜿蜒的十数座连绵的大雪山脚下。
望着山上若隐若现的无数屋宇,若梅的眼眶一阵湿润。
我对她道:“你到家了,应当欢喜才对。”
她出神地道:“他收养了我,养大了我,教我武功,又亲手毁了我的一生……”
我安抚她道:“也许他确实未曾有心,不过是一时之错罢了……”
她微微冷笑道:“一时之错?一时之错?人生一世能允许犯多少个这样的一时之错?……”
我们不再说话,却都开了口。当然是在一家小店门前喝起了闷酒。
这大雪山脚下的“冰镇酸梅”与“雪乳罗汉果”酒乃天下酒品双绝,到了此处来不喝上几壶岂非冤枉了。下酒的菜也颇讲究,冰藕雪莲,银晶木耳,钟乳玉参,珍珠鱼丸,玛瑙甜瓜,糖醋熊掌,清蒸雪兔,红烧狐腿……这些稀世奇珍,绝味佳肴,在此算是极为平常,大吃滥采,没个限度,往后我们的子子孙孙恐怕很难再吃得上了。
寒风呼啸刮过,偶尔掠起几丝残冰碎雪。
哀鸟不时寒号着。冰凉沁心的酒喝入肚中,却有一股暖意。
来这儿做貂皮、人参等生意的商人很多,提刀佩剑的武林朋友更不少。
不管是来会雪山派绝技的,或是要打那四支千年灵芝主意的,反正他们是来了,少不得不久后便会有很多很多人要葬身在大雪山中,永久与冰洞雪府天地山川相伴。
我们在此歇息了一夜。
少不得又是一宿销魂——这又是我不用再服“九转春丹”的第一次,那残留的药性竟仍很强烈。不过我相信就算没有了女人我也能自行解决掉了。我也完全相信,我完全可以摆脱那龌龊肮脏的“万药谷”了——但,我能忘得了四位谷主的救命之恩么?我又能忘得了我的第一个女人秦艽么?
第二日早饭后,我们便向茫茫的大雪山上出发了。
与我们同行的还有十多名武林朋友和几位客商,彼此都未开口搭话,各走各的闷路。
途间黄连神秘兮兮地对我道:“兄弟,昨夜我终算不用再要女人啦!”
我低笑答道:“你倒是越活越年少了……”
就这样走着,我们已可见到雪山派的面貌了。山腰间用巨石垒了一道长长的、高高的横墙,围了几座大山,眼前两边各竖有一面几丈高的四方巨岩,右首这面深深地刻有“雪山圣地”四个大字,左首则是“闲人莫入”。正中是一扇大门,敞开着,两边各有八名雪山派弟子一字排开,昂首挺胸,腰悬长剑,凛然地立在门前。残雪微坠,浸满了他们的头顶。他们的装扮从头到脚俱是一片银白,就连剑穗也是白色,更与这一片冰天雪地交相辉映,分不清是雪还是人。
强厚浓烈的凄云冷雾肆虐着,上空很难有日光破袭照下。
一切的一切,都是这般冰寒。
为首的这名雪山派弟子的语气更寒:“你们看到了这是什么地方么?若再上前一步,从今往后你等便再也不用走路了。”
几位客商似是老熟悉,上前与这名弟子低语了一阵,便被放入门去。
有几位武林朋友火气不小,上前便与这名雪山派弟子厮打了起来。若梅则拉了我和黄连悄然奔进,绕着围墙向东而行。
里边每隔百余步便有一排青石高楼,参差林立,楼顶积雪如锥,煞是壮观。
我与黄连随着若梅绕来绕去,偶尔碰上几名武功并不怎样高明的雪山派弟子,俱被我们轻易地打发了。
我们来到了一座悬崖边,绕着一条羊肠雪道穿梭了良久,停下来时只见对面竟是一道屏风般的竖崖,离我们这边约摸十来丈远。崖顶面上积了一大层厚雪,雪下边是无以数计的奇花异果,,以白色居多,青红紫绿也颇不少。花团锦簇遍缀了整个崖壁。
底下面,是不知深浅的一片水雾白汽,看不清是个什么模样。
若梅对着这面竖崖冷笑道:“这里就是雪山派的禁地玉女峰了,老怪物便是在这儿闭关修炼的,没有哪个雪山派的弟子敢闯进来——闯了进来就再也回不去啦!”
黄连倒是更关心那四支千年灵芝,问道:“那宝贝在什么地方?”
若梅斜看了他一眼,道:“你倒很性急的!说好了,待会你只能服用一支,还得助我一同去杀‘绿袍老怪’,不然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她正说间,忽听得一阵嘈杂喧哗之声传来,继而是一阵兵刃相撞的金铁交鸣,不时有人哀号惨叫。声音越来越大,还有诸多人喊道:“不好了!是四位师伯杀回雪山派报仇来啦!”“快!快去禀报师祖老太爷!……”“师父都招架不住啦!……”“还有各大门派的许多高手都杀上山来了!……”“师父……救命!……”“弟子们抵挡不住啦!……”“师父和师叔们都快不成了!……”其间夹杂有几声凄厉如夜枭的桀桀怪笑之声,阴森可怖,回荡群山,震撼天际。我和黄连都听出了这怪笑正是“万药谷”四位谷主的声音!
若梅凝神一听,脸色骤变,急切叫道:“不好!确是四位师伯回来了!更还有各大门派的精英前来夺宝,咱们不能失了先机,快到那边崖去!”话音刚落,她已率先拔足掠起,疾向对面的竖崖飞渡而去。
我和黄连正是轻功的高手,这十余丈远难不倒我们。我们齐地冲天拔起,似大鸟般掠过了若梅的头顶,先比若梅落在了这玉女峰的悬崖之边。
我们三人立足方稳,转过身来时忽见四条人影如魑魅般电闪而至,刹那间便已冲至我们头顶之上!我们正惊魂未定,忽又听得一阵厉枭,又一道淡淡的绿影不知从何处幽灵般冒出、蹿起,迎上了这四条人影!五道影子一擦而过间,雷鸣般的巨响不绝于耳,直如天崩地裂,无数冰块、积雪轰轰隆隆塌落进了悬崖之下的无底深谷!
“咱们快走!”正骇然间,若梅已拉了我和黄连疾驰而去。没来得及看那五道人影,只又听见了惊天动地的拳掌交击之声,冰雪狂崩,还有数声骂语:“好四个孽畜,竟还真有胆回来!”
“嘿嘿嘿嘿,老东西,你也活得够久了,该去啦……”[小说下载网·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
“雪山派么,我四人会替你发扬得更光大的……”
“那四支宝贝,不正是等着我四人回来拿的么……”
接着又是几声地动山摇的怒吼厉叱,汹浪恶涛般的劲风回荡山谷,想必五人已打得不可开交了。
我们头也不敢回,只全力狂奔,绕过了一道高峰,又飞掠过了数十道深沟。停下来时,脚下是一片坑坑洼洼的黑岩,零星散布着一些冰雪。前面下边,是迷迷朦朦的一片雾汽,深不可测——我们竟已到了这堵悬崖的另一边缘来了!
脚下的崖壁,仍是一片竖直,杂草野花缠藤刺灌一路绵延而下。
若梅叫声:“跟我来!”随即她便向崖底滑下,手足并用,似一只蝴蝶般翩点着那些杂草野花缠藤刺灌一路向下蹿梭溜去。
我和黄连不敢怠慢,紧跟着她这般向下滑落。
这雾汽从上往下看似颇为浓厚,但一旦置身其中却觉得很稀薄了。
这等下滑了约摸百余丈,若梅忽地一闪便消失在了我和黄连的眼皮底下。我和黄连滑落到此处时便看见了一个大空洞凹进崖壁,便双双摆腰闪身落了进去。
我们一下看见的是若梅正在发呆,呆望着在洞边泛射着灼耀白光的四支灵芝出了神。
高大、奇特、瑰丽、圣洁,光辉耀眼,清香四溢,眼前这四支应该就是令武林朋友们垂涎欲滴的千年灵芝了!
而更奇特的是,竟有四只通身雪白的玉兔一动不动地瞪着这四支灵芝,半蹲而立,作势欲扑。
若梅见到我们过来,回过了神,轻声道:“这便是玉女峰的冰雪神仙洞了,是老怪物修炼的地方……”
于是我黄连这才发觉这个洞的内侧有一条窄窄的通道向里而去,透出几丝强烈的亮光。但我们此刻只对眼前的这四支宝贝感兴趣,便一齐走了过去。
那四只玉兔似是着了魔,不住地抽搐着,喘着粗气,但却仍然没有行动,对我们的到来也似丝毫没有察觉,只顾死盯着那四支千年灵芝。
但听若梅道:“对了,老怪物曾说过,若时机不当,这四支宝贝便没什么功效——而这四只雪兔却正会把握时机想吞服,故而正在等待……”
黄连显得颇为激动,眼珠子都红了,微喘着气道:“等兔子一扑上去咱们便动手么?”
若梅点头道:“不错,届时服用才最有功效。而且这四只兔儿咱们也不可放过——它们乃是雪山灵兔,用它们的血来和服千年灵芝的话,更可耳清目爽,身手矫健——注意了!”她说到这里,神情颇为紧张。但见那四只兔儿也似很紧张,蹦紧腿,似马上就要跃起。
那四只灵芝竟在这一刹那突地矮下了几寸多,而那果实却突地变紫、变大,就似要往下掉落了!
蓦地,就在这一时刻,我突地听到若梅一声惊呼,同时见到她的身子疾向洞外冲出,随即向下摔落不见!
我正惊魂不定间,忽听得一声狞笑,转身只看见黄连血红的眼珠正恶毒地瞪着我,跟着我的胸口受了他一记重掌,整个人便被一股不可抗拒也来不及抗拒的千钧巨力直冲摔出,向悬崖底下的深雾之中疾速跌落!
“黄连出卖了我和若梅!”这个念头在我脑子里轰轰闹着。
人,真是奇怪——有的能跟别人共享清福,却绝不愿与别人共度患难;而有的人能共度患难,却绝不愿别人与他共享清福!
我自忖我虽然算不上一个“好人”,却决不会苦心积虑地去算计谋害别人,特别是对朋友。我有时甚至宁可让别人受到的伤害能被我分担、承受,就算伤害我自己也不愿去伤害别人。
但这样的人,是否就是懦弱?是否注定了就是不会活得太久?
这一掌将我震得重伤,五脏六腑都似开了锅的沸水般翻腾不已。而耳边呼啸的厉风,又将我冲刺得昏昏糊糊。
“我这便要死了么?这便要死了么……”我迷糊地想着,“方才还想马上就可做个顶尖的武林高手了呢……”我又在心里糊涂地苦笑着,莫明其妙地嘀咕着。
眼前的景物唰唰刮过,只有一片模糊。隐约,我仿佛看到了若梅的衣物,零星地挂着、飘着,几处突岩上是一些碎肉、血渍…我也会马上就要去了……我似乎仍很清醒,觉得不会有什么奇迹出现。尽管我仍发慌地盼着有奇迹到来……
此刻,往事就像流星刹那划过心房。这几十年来的一却,记得或不记得的人或事情,竟突地在这一瞬间似巨涛汹浪般奔腾翻覆过了我的脑海……然而,这一切,都将要永久永久地逝去了……
此刻我有的,只有对死亡的惊惧恐慌,还有对生机的一丝衰弱的、隐约的祈盼……
恍惚中,我感到被什么东西挡了一下。但只一下,〃奇〃书〃网…Q'i's'u'u'。'C'o'm〃我便又向下坠去。而后接着又被挡了数下,强大的冲撞将我弄得几乎昏死了过去。但我还是能觉出我的下降之势缓了不少,随即便似一下跌入了一个软绵绵的所在,一大股柔和且强韧的冲力将我向上狠狠一托……我又只觉好似嗅到了一股很奇特的气味,接着整个人便昏昏糊糊地失去了知觉……
我死了么?
我这是在阴间冥界了么?…
我费力地睁开俩眼,全身从头到脚的阵阵剧痛使我意识到我真的还未死去,奇迹真的出现了。然而我又不禁想为什么不死去算了,省得……不,我不能死!老天爷既然鬼使神差地让我还活着,我就得要好好地活下去,去找黄连算帐,还有让别人来向我报仇……
阳光透裂而下,虽撕不破重重雾网,却足可使我看得清这四周的景象。我窝在一个软泥潭中,头正好打出,被一根大树枝托住,此外全身便都陷没在了泥沼里面。这泥沼甚是奇特,遍覆有无以数计的野花异卉奇草怪果,我眼见着它们缓缓地被泥沼吞没,又眼见有无数的这些东西鹅毛大雪般不断飘落下来,虽缤纷多姿,却终究无可奈何地沿着它们先辈的印迹被掩盖,被吞没……
我感到一阵暖洋洋、懒洋洋,似乎有一阵阵热流永无休止地从我全身的每一处地方浸入、奔腾,将我周身的伤痛和疲惫不断地驱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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