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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如歌,萱草忘忧-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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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璟看向忆萱,她一下子还不能理解这些,或者不能接受更为合适,忆萱笑笑,示意他继续说下去,慕璟叹了一口气,“你说你找到密室是有叶漓相助,如果叶漓一直未插手,怎么突然就到了密室来把所有的方法都演示一遍,叶铭策不会这么大意又突然把这件事又交给他儿子吧,如果叶漓曾经插手,那么又为什么还不懂得打开的方法。那就只有一个原因,他想把这个方法告诉一个人,你领了他的情,你的性子肯定会还他这个情。你身上的海棠花香就是引路的,他不擅武功,却能时时知道你在哪里。”
慕璟的最后一句话猛然砸到了她的心里,心里有个什么东西突然碎开,叶漓每日都会遣人给她送来衣裳,有一次没有穿他送来的衣裳,叶漓的反应是有异样的,她当时只是以为没有穿他送来的衣裳所以生气,没想到这其中竟然另有原因。
忆萱拼命令自己冷静下来,冷静地把事情想了一遍,尽量站在客观的角度分析:“既然有那个渊国高官相助,那么为什么还要我来帮他一把?”
慕璟早知她会问这个问题,“因为萧翊派人到渊国走了一趟。”
一句话就把问题说得十分明了,叶漓没有人相助,便要另找一个人。这个人叶漓也从来未想过是忆萱,但是知晓她的身份之后,叶漓是问过的,就在她答应婚事的那一晚,可是忆萱没有说实话。
慕璟再说:“你在密室所见,难道叶漓就没有看到吗?或许你早就怀疑他了,但是你还是不相信。”
忆萱摇头:“没有,我从来没有怀疑他,是我笨,我根本就没有怀疑过他,密室下有两个方向,或许,或许,他走的不是那个地方。”
慕璟沉沉看着她:“你还要为他狡辩到何时?”
忆萱看着他不说话,慕璟再道:“从叶夫人口中也问出了些东西,你要不要听听?”还未及忆萱开口,他又道:“必须听着。”
忆萱没什么话可说了,慕璟虽不忍但是必须斩断这段情缘,也就说了下去:“叶夫人要让你们成婚,不是她的意思,而是叶漓央叶夫人在午宴上说开此事,叶家的人都是谨慎之人,怎会在这节骨眼上急着办喜事,你和叶漓定了个两月之约吧,但是他等不了两个月,必须要逼你。”
忆萱似乎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她反应过来时,问的第一句话就是:“那,那碗药是不是也是叶漓计划中的?”
慕璟看她:“什么药?”
忆萱愣了一下,忙摇头:“没什么。”
慕璟一惊,瞬间明白过来:“你喝了没有?”
忆萱看着地上细草轻轻摇了摇头,慕璟稍微松一口气:“是□□吧,这样的事,但凡有几分傲气的男人都不会做,纵使我希望你对叶漓断了念想,但是也不能冤枉于他,今日所说这些,我想也足够了。”
慕璟知道,以忆萱的性子,如果是情到深处,便绝不会回头,还好,她也刚刚动心。动心是因为美好,深情是因为遗憾,当一个人接受了你全部的缺点之后,即使遗憾也会情深不悔,因为只有这样遗憾才是真实的,美得太过虚幻的感情,如何能长久。
忆萱确实看到了叶漓所有的好,但是当一天知道这一切都是虚假的,那么她到底是因何而动心,忆萱对叶漓的感情总归是含了太多不能言说的东西,感动,亏欠,弥补,这些情绪都被她杂糅于感情之中。
忆萱不会不相信慕璟,可是慕璟说得太过天马行空,她不想相信,她也早就怀疑,但是自动把这样的怀疑给忽略了,叶漓骗了她,而且他的骗术不知比她高了多少倍。
慕璟适时地说:“你宁愿相信相识不足一月的人,也不愿相信我这个哥哥。”
忆萱一愣,被他猜中心思,又忙摇头。
慕璟看了她一眼:“还缺一个证据,是吧?”他指了指马车,示意她上去,忆萱听了他的话上了马车。
慕璟驾车徐徐而行,停在了一个小茶馆,老板很热情地迎了过来,边擦桌子边问:“公子小姐想喝什么茶啊?”
忆萱以询问的眼神看了看慕璟,不能明白他到底带她来这里做什么,慕璟没有给她回答,让老板上两壶茶馆里最好的茶,忆萱没打算再问,等老板把茶端上之后,也就以着一个行路之人的心态来品这杯茶。
慕璟叫住老板,问道,“你记不记得,上月二十号晚上,有没有一位比较特别的贵公子来这里喝过茶?。”
这样的茶馆很难接叶漓那样的客人,老板稍微一想就记起来了,半带激动的语气说:“您说那位客人啊,他啊,一壶茶没有喝过一口,但是给的茶钱却不少,好像还是和一位姑娘一起来的。”
忆萱听到这里,忙低下头去喝茶,慕璟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天很黑,这里的烛火看不大清人。”
“您说什么?”老板停下来问道。
忆萱抬起头来:“他自言自语的,你继续说。”
“这位客人,不像是来喝茶,茶还没上来,那位姑娘就走了,茶刚上来不久,他也走了,走的时候还让我不要收下去,说是等一会儿还要回来,他回来不久,那位姑娘也回来啊,我想啊,肯定是小夫妻闹别扭了。”
说着老板就要说自己的感想了,慕璟出声打断他:“你先去忙吧。”
有时候知道是真的,但是不愿意相信,存着侥幸以为不相信便不是真的,可是当证据摆在面前的时候,就到了不得不相信的时候了。
忆萱强扯出笑来:“哥哥,你怎么会知道?”
“我那晚晚来早走不是没有原因的,萧翊一直都否认了和你的那段前缘,那晚却一反常态就承认了,无非是想要叶漓知道,你是可以用来威胁轩王的,但他已经知道你的身份,我们就干脆把所有的事说出来,既能让你明白,也能让叶漓明白,你杀不得,这样还可以护你平安,即使失败了,你也不会有危险。”
慕璟放下了银子在桌上,然后又把忆萱手中的茶杯拿下来,无奈说道:“要是不想笑便不要笑了,在我面前还顾及什么,我连你刚出生的样子都见过,还怕一两个不好看的样子么。”
慕璟看着她,语气中难得地叹息:“忆萱,你的那段感情算不得感情,真正的感情不能掺杂太多的东西,可是你对他到底是喜欢多一些,还是其他的情绪堆起来的。”
忆萱抬头看他:“有什么感情一生出就是纯粹的呢?”
慕璟说:“那么把不纯粹的给剔除,把那些假的美好给忽略,还剩下多少?”
忆萱愣了愣,无言以对。
☆、相遇不遇
一阵马蹄声渐渐近了,马上的人,青褐色服饰,墨色长剑。
慕璟和忆萱互相看了一眼,就明白是慕子俨催他们来了。那人下马抱拳道:“少爷,小姐,庄主命属下请你们回山庄。”
忆萱说:“好,那我去跟人道个别就回。”
“如果是和轩王道别,就不要去了,小姐也知道山庄素来不想和朝廷有什么过多关联。”
忆萱没有犹豫:“好,那我们现在就回。”说着就上了他们来这里用的马车,那人也忙去做了车夫,慕璟在马车下拉住忆萱:“你真不打算打个招呼再走?或者把你想说的话说完再走。”
忆萱垂下眼睫,摇了摇头说:“我现在没什么想说的了。”
马车外的景象一点点后退,忆萱抬手试图想要抓住,手刚刚抬起,才发现这个想法多么荒谬。如果可以,她宁愿她从来没有来过庆州。
大路两边的山峰俊秀奇丽,树只是长在了山顶处,其余都是碎石泥土,有些生命力很顽强的树长在了山腰,斜着向外蔓延着枝桠,不经意的地方还有几朵鹅黄色的野花迎着阳光熠熠生辉,马车停在了道路中间。
忆萱跳下了马车,慕璟说:“我会给爹解释的,你不用担心。”
他知道,忆萱即使现在回去了,说不定还是要往庆州来,这里有很多未完的事,走得太过仓促回去反而对她没有好处,不如把该解决的事都解决了。
“王爷,大人,叶漓已经带到。”
府尹忙放下手头的东西,欲上前请示萧翊的令下,还没等他起身,萧翊说:“卸掉枷锁,带进来。”
仅仅三天的时间,叶漓已经憔悴了很多,一缕头发散落下来,遮住了他的眼睛,衣服也不再一尘不染,沾上了监牢里的灰尘,可是这样看还是看出几分谦谦公子的样子,虽然是落魄了的公子。
他不看萧翊,一言不发地坐了下来,萧翊对府尹说:“不在公堂之上,我能否先问一句话?”
府尹忙朝萧翊拱手,笑道:“当然,当然,王爷只管问,臣旁听就好。”
萧翊点了点头,把手上的东西翻看了一遍,仿佛念一篇文章般淡淡的语气:“二十二年前,原镇远将军叶铭策,祁国与渊国签订和平协议的最后一战,大胜而归。镇远将军在战场上抱回了一名男婴,取名叶漓,叶夫人因常年未能为叶将军生下儿子愧疚不已,两人对将军抱回来的孩子视若己出,对外封闭一切有关此事消息,自此,无人再知其真正身份。”
“你说什么?”叶漓如遭雷击,声音沙哑得要很认真才能听清楚。萧翊没有回答他,叶漓其实听得很明白,只是没想到这件事竟会被人所知。
萧翊继续说道:“那日府中你有意协助找到证据,可称得上迷途知返,你并非叶家之后,确实是救了你一命,我可以在搜查叶家上记你一功,功过相抵,赦你无罪,一定也是叶铭策事情败露临死前唯一的心愿了,届时我会秉明皇上。”。
叶漓冷笑:“轩王的先斩后奏用得真是不错,私下放走重犯的事也可以办得如此轻松,真是令在下折服。”
萧翊对外说了一声“来人”,两个侍卫一前一后的进来等待他的命令,他淡淡吩咐道:“给些盘缠,让他走吧。”
叶漓听到又是羞辱又是气愤,握紧拳头就向萧翊挥去,三天的水米未进,再好的身体底子也使不出什么力气了,还没有出手,就被侍卫拦下,他奋力挣扎开来,掀起面前的桌子向萧翊砸去,茶水点心被弹起于空中混到了一起。
府尹大惊,忙叫人进来,萧翊出手凌空将桌子推开,接下来就是噼噼啪啪杯盘落地的声音,叶漓此刻已是怒极,家族的没落破败,两天前还是人人尊敬两朝元老,现在却变成了万人唾骂的钦犯,在富贵时所享受的比常人多出的荣华,在跌下来的时候,也会承受更多重的屈辱。
萧翊令端着清水与帕子上前来给他擦拭洒在衣服上污渍的丫鬟退下,看着侍卫把叶漓架住,房间被再次打扫干净,一如起初。
“怎么样?发泄了没有,不如待你修养好之后,我们再好好打一场。”他的语气就像是平常一样,冷淡而不冷漠,没有丝毫的嘲笑, “还真不敢相信当年得父皇御口夸赞的少年成了今日这副模样。”
叶漓神色一凛。
当年先帝在世时候,大宴群臣,叶漓作为将军府家眷入宫,宫中宴会一直都是公子小姐们施展才华的地方,他凭借一首吟月夺得头魁,先帝大加赞赏,即刻下旨让他给当时还是皇子的萧翊做伴读,称武将后人也可出才子,实在难得。
他一直对待武功方面没有什么兴趣,自从先帝的一句褒奖,他父亲再也不强逼他习武。
叶漓突然问道:“我是借了她的面子吧?”
萧翊也不否认:“若不是她求我,我绝不会手软。”
“那我要是那晚挟持了她,轩王会不会在整件事上手软?”
萧翊说:“不会。”
叶漓笑了出来:“看来轩王也不是什么重情义的人。”
萧翊也笑道:“你也不能挟持到她。”
府尹见他们都有剑拔弩张之势,忙请萧翊先进去换身衣服,要是轩王在他的府上出了什么意外,别说是头上的乌纱就是项上人头也保不住了,萧翊看事情也处理得差不多了,府尹在这里的角色就是一个证人,他听到了也该知道怎么做了,萧翊也没有再和叶漓说下去的必要了,不驳府尹面子地进去了。
侍卫说叶漓走的时候没有要他给的盘缠,孑然一身地走出了这里,一个人再有骨气,再是一身傲骨,也不能仅仅凭借着骨气存活在这个世上,这个道理在叶漓身上很快就体现出来了。
忆萱一面想着要怎么可以救下叶漓又不得罪萧翊,一面往前走,转过一个小摊,她呆住了,不远处的那个人是叶漓么?她瞪大眼睛看了很久,真的是叶漓,虽然现在他的样子和平常大相径庭,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看到他这个样子,她竟然还是会心疼,这个样子让她没有把那晚的他联系起来。
忆萱往后靠了靠,借着小摊的遮挡以防叶漓看到她,但是她发现这根本就是多此一举,叶漓自始至终都没有朝旁边看过一眼,他自顾自地走着,忆萱又顺手买了把伞,不是遮太阳,而是遮住自己。
不管叶漓曾有过怎样的想法,曾做过怎么的事,可毕竟先错的是她,她明白,她根本无法恨他,但是也不想再见他。
一会儿工夫,庆州城就传遍了:叶漓不是叶铭策亲子,且有心助轩王寻找证物,轩王顾念多年前的伴读之情,放走了他。
庆州城虽说不小,但是也不至于要走一下午,叶漓仿佛没有目的,就一直在这里徘徊,有的街道走了一遍他又会再走一遍。
忆萱就这样一直跟着他,他到了哪里她就走到哪里,虽然她也不知道到底在干什么,但是她就是觉得该跟着他。她把脚步放得很轻,叶漓走得很慢,她跟上他也很轻松。
或许是累了,或许是倦了,他没有再走,在街角毫无顾忌地坐了下来,忆萱惊住了,那个衣袍从来都是一尘不染的叶漓,竟然在这么脏的地面就坐了下来。
走过的一个人甩了两枚铜钱给他,铜钱落地‘叮铃’一声,很悦耳动听,她仿佛回到了初见叶漓之时,那时候,她对他一无所知,第一反应就是书中走出来的人物,华衣锦服却又有浓浓的书卷气,比书生多了几分睿智,比侠客多了几分温润。
那个人扔钱的动作,一瞬间就激怒了忆萱,她几乎是立刻想冲上去告诉那个人:叶漓不是乞丐,他不是乞丐,他只是暂时累了想停下来休息罢了。
但是她忍住了,比起这些人,叶漓更讨厌的应该是她,而她并不想再和他说话。
叶漓茫然地看着脚边的铜钱,他像是不认识一样,愣怔地一枚一枚地捡了起来,仔细看了很久,西斜的太阳折射出点点光芒。
桥下街角的叶漓一直看着这两枚铜钱发呆,他似乎在看一道极美的风景,又似乎在看一种难看到极致的东西,他在笑,眼睛里却是十足的恨意。
☆、解围
近旁卖吃食的小贩一声声地叫卖着,庆州从来不缺美食,忆萱看到他的眼神若有若无地看到那边卖东西的人,她才恍然明白过来了,叶漓这几天在监牢里肯定没有吃东西,算算时间已经三天了,她不敢想象三天不吃东西会是什么样子,曾经有一次一天没有吃东西,就饿到不行了,那么,三天会饿死人的吧。
忆萱在心里一遍遍地求他:不要顾及面子啊,拿这个铜钱买两个包子也好。
她的祈求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叶漓什么都没有买,而是把这两枚铜钱扔得远远的,像是厌烦极了的东西,可那明明是可以救命的东西。
忆萱背后不远处一个甜甜的声音说:“叔叔,我要买两个包子。”
忆萱转头看去,是个小女孩。忆萱心里有了主意,快步跑了过去,小女孩已经接过包子,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忆萱蹲下来拦住她说:“小姑娘,能不能帮姐姐一个忙?”
小女孩没有一点怕生,轻轻问:“姐姐需要我帮什么?”
“嗯,姐姐买几个包子,你帮我给那个哥哥送去好么?”忆萱边给她说,边指向叶漓。
小女孩似懂非懂:“娘亲说施舍给乞丐东西都是好人,但是姐姐为什么不亲自去呢?”
忆萱摸摸她的头轻柔笑道:“他不是乞丐,只是身上暂时没钱,你给他包子的时候,就说是你自己给的,明白了吗?”
小女孩点点头,忆萱一口气买了十个包子给了她,眼看着她快步向叶漓跑去,这样的小的女孩子给的东西,他应该是不会嫌弃吧,但是心里还有担心叶漓会不接受。
小女孩不知道与他说了什么,叶漓接受了包子,忆萱为了谢小女孩还给她买了一个糖人。
人来人往的街头,忆萱站在远处,看着他狼吞虎咽地吃着包子,看着他嘴角上沾上了一粒菜渣,看着吃完了一个再拿起一个,忆萱的眼睛越来越酸,眼泪不自觉地就掉了下来。
忆萱从来人前都是很坚强的,但是在人后却是不经意地就流泪了,旁边有人经过,疑惑地说了一句:“这姑娘是不是饿惨了,看人吃包子都哭。”
忆萱恍然惊觉,忙把眼泪擦干,叶漓好像也听到了这一句话,抬头向这边看来,忆萱急身一躲,装成了买冰糖葫芦的人,一大束的冰糖葫芦也把她挡得差不多了。
叶漓身无分文,肯定是寸步难行,她知道叶漓如果知道这包子是她买的,肯定恨不得吐出来,遑论还要接受她的银子了。
那时在聚芳楼,他为了带她进去,花了不少的钱,她虽然当时就还掉了一部分,但是还欠了一部分,现在就当是她还给他的吧。
从今以后,他们便谁也不欠谁了。
她不是施舍,他也不需要施舍。
忆萱用了类似的法子,只是她忘了叶漓比她聪明太多了,他那般谨慎细致的人,只有在这样的落魄之后才会稍有松懈吧。
帮她忙的那个人,刻意钱袋掉在他面前的时候,钱袋闷声掉落到了地上,叶漓第一瞬间发出那两个音节竟是:云梓。
他捡起钱袋立刻站了起来,目光在喧闹嘈杂的人群中搜寻着,每一个人都不是她,一抹藏在冰糖葫芦后的蓝色衣角引入眼帘,在还没迈出步子的时候,被突然出现的萧翊制止住了。
叶漓看了看手中的钱袋,目光定着的那片衣角,出来的却是一个男子,他恍觉无趣,再转头看向萧翊,忽而冷声一笑:“是你?”
萧翊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说:“要是你觉得这是在施舍,那么就把你当做乞丐好了。”
叶漓赫然而怒,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没有钱他现在什么也做不了,没有刚才那个小女孩送的包子,可能还会饿死在街头。
萧翊也没打算说什么,朝着那卖冰糖葫芦的人走过去,他只是来替一个人解围,叶漓会接受这袋子银子,毕竟他还是想要活下去。
萧翊走到那个卖糖葫芦的人旁边,没有转头看忆萱,她很聪明,在知道叶漓可能看到她之后,立刻拉了一个与她身上衣服颜色相仿的人。
“不打算跟我走么?”
忆萱诧异看着他,再看了看四周确实是没有人看她,只有这一个人,跨了两步到他面前:“你是在叫我?”
萧翊边走边说:“你把钱都给了出去,难道想露宿街头。”
听到这句话,忆萱连忙跟了上去,跑到他前面边说边往后退着走:“你在跟踪我?”
萧翊一笑:“我刚好要回客栈。”他这几日一直住在府衙里,并不会回客栈,不过忆萱忽略了这个问题,就信以为真了。
他不是在跟踪她,一天都没有见她的踪影,他已经找了她很久。忆萱一路走一路往后看,直到看到叶漓离开那个街角,才把视线收回来。
“要不要去吃饭?”萧翊问。
“当然要啊。”忆萱转过身来,和他一起走,又轻轻地说,“萧翊,谢谢你。”谢谢他救了叶漓,虽然好像有几件事都需要她道谢,不过萧翊一定知道她在为什么而道谢。
萧翊确实知道,转而道:“是该谢我,你又欠了我一顿饭。”
夜幕渐渐拉开,街头有人点起了灯笼,庆州不因夜晚的来临而冷清下来,反而更加热闹起来,忆萱一笑:“改天我做一顿,一并还你。”
第二天,忆萱要回山庄,而萧翊也要回安阳,他们所走的方向半点路也同不了,萧翊说:“我送你出城。”
“这样你不是绕远了么?”
萧翊淡淡一笑:“从郢州绕回去也无妨。”
忆萱又把昨天的话说了一遍:“谢谢你,我不知道该怎么道谢,反正有很多事要谢谢你。”
萧翊稍有思索:“既然谢我,不如送个东西给我。”
迎面刚好有卖小饰物的摊子,忆萱就走了过来,又转过脸对他说:“我买是可以。”,她颇有几分不好意思,“好像得你付钱,”
萧翊失笑:“可以。”
小摊上卖的大多都是女孩子用的东西,摊主看有客人,忙问道:“姑娘想买个什么?”
忆萱边看边说:“什么最贵重就要什么。”
摊主笑道:“还是第一次听姑娘这样说的。”看了看萧翊,恍然大悟说,“得了,是买给情郎的吧。”
萧翊没什么反应,一副在旁边看热闹的样子,忆萱忙打住:“老板,别乱说,我是买给来道谢的。”
老板一副十分明白的样子,拿了一个香囊给她:“这个吧,代替感谢救命之恩的。”
忆萱看到香囊不由脸色一变,“我不要了。”她放下手中的东西转身就走,老板怎么挽留也挽留不下来。
萧翊在她身后,已经走了好久,他才淡淡道:“触景生情?”
忆萱骤然转过身来,萧翊没料到她会有此举,停住步子也停得没那么悠闲,她仿佛是气急了,直接对他吼道:“我不过就误收了一个香囊,慕璟也骂我,你也挖苦我,要不是那个香囊哪有这摊子事,所有的什么都是假的,一个香囊都要藏那么多东西,什么什么的涵义,要那么多东西干嘛。”
萧翊一时也没反应过来,只有扶住她因为生气有些颤抖的肩,“阿萱。”
忆萱被她这一声给愣住了,一时冲动竟然把这些话给讲出来了,对着慕璟吼还好,对着萧翊,她道歉都不知道该怎么道了。
沉默了很久,他一直抓住她的肩没有放开,熙攘的人群成了模糊的身影,喧闹的叫卖成了朦胧的耳语,忆萱硬着头皮去看他,萧翊丝毫没有怒意,反倒似笑非笑看她:“消气了?”
忆萱愣了愣:“你不生气?”
萧翊反问:“我生什么气?”
忆萱轻声说:“对不起。”
萧翊一笑:“既然气消了就走吧。”
☆、劝婚
忆萱回到山庄后,把庆州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讲给他听在,慕子俨对庆州之事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温和地说了一句:“行事大胆是好,以后也需多些思量。”
忆萱狠狠地点头保证了,她本着挨一顿批评的精神到了慕子俨的房间的,没想到她说了一大段自我反省的话只是得到了一句最后的点评,还没有多么严重的责备意味,忆萱从进门的沉重心情就变成了轻松了,慕子俨看她顿时活跃起来,问道:“萱儿,你怕我?”
她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没有,这世上我只怕师父”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本来是想宽他的心,这样一来,就好像是并不把自己的父亲放在心上,慕子俨拿起案上的一本书:“他对你要求严格些,你畏惧他也是人之常情。”
忆萱小跑了两步到了慕子俨的跟前,郑重其事的说:“我最怕的是师父,最爱的是师娘,可是最敬重的只有您,最亲的人也是您。”看慕子俨没有反应,她双手抱住他的手臂,又坚定地补充道:“这是无法替代的。”
慕子俨轻笑,用书拍拍她的头:“突然想到一事,你请了一位打造金银玉器的师傅到庄中来?”
“是,萱儿对这类器物一无所知,因此才想多了解一些。”。这个老师傅并不是忆萱请来的,而是慕璟请来的,说是她不懂这些,要好好学学,慕璟这段日子总是把她的时间安排地满满的,唯恐她闲了下来。
慕子俨颔首,“你要是喜欢这些,我自会吩咐人给你送来,也不用费心思亲力亲为。”
忆萱连忙解释:“萱儿并不是喜欢,只是觉得多懂一些才好,也可以不至于什么都不懂,让您没了面子。”她越说越没有底气,慕子俨就着椅子坐下,看她眼神躲闪,两手背在身后,玩弄着手指。
忆萱小时候只要有什么不愿意讲出来的话就是这般模样,十几年仍旧没有改变,慕子俨笑道:“恐怕还没有几个人敢驳我的面子吧,你既然有你的原因,爹就不问你了。”
夏天已经来了很久,天气好的一塌糊涂,阳光均匀地洒在地面上,山庄处于山脚,虽然修建的时候砍伐了不少的树,但是后来种下了不少,再加之慕子俨多年的收集,山庄内不乏珍奇树木花草,即使在夏日里,也可以享受步步阴凉。
忆萱选了一个前临湖后靠山的亭子,带着请来的老师傅一起去了,老师傅授课尤为认真,忆萱请他主要讲玉石,叫人拿来了很多的玉石,他从形状手感到质地产地,如何开采到怎样雕琢,甚至连有什么传说都一一俱全,一连说了几个时辰,老师傅才端起茶杯不停地喝茶。
很少有人愿意向他讨教这些经验了,他好像遇到了知音,一说就没完了,忆萱右手拿笔不停地记着,左手按着纸还拿着一块玉温习刚学到的,老师傅又开口道:“老夫讲的差不多涵盖了玉的所有种类,小姐聪颖,能记下这些就可以了。”
忆萱又唰唰写了两笔,放下笔抬头诚实说道:“哪里,我就只记得你说的传说了,不过,我也记下来了,再慢慢领略吧。”
她招来在亭子外守候的丫鬟什么时辰了,丫鬟回答已经过了未时,问她要不要现在把饭菜端上来,已经过了饭点一个多时辰了,忆萱问:“你们既然已经准备好了,为什么不早端上来?”
丫鬟十分委屈地答道:“是小姐您说了任何人都不可以进来,少爷来找您,凝雪姐姐都没让他过来”
忆萱“哦。”了一声,两手把桌子上的玉石拢到一堆,推到老师傅面前说:“您挑一个吧,算做酬劳。”
老师傅捋着胡子推辞:“这其中个个价值不菲,老夫受不起,要是我收了,给小姐的课就算是白上了”
忆萱失笑:“我是觉得这是您真的应该得到的,那我让人上菜,用过饭再派人送您离开,至于学费,等会儿凝雪给你结,您看如何?”
“那就多谢小姐了。”,忆萱拿起纸笔起身告辞离开,让人把桌子上的玉石收起来,把饭菜端上来,正遇到过来的凝雪,遂道:“等一会儿他的酬金……”
还没有说完,凝雪就说她已经备好了,说是慕璟找她有事,让凝雪转告,此时正在山庄上面的那片树林里去,忆萱低声嘟囔了一声:“没事老去哪里干什么。”
转身问一个小丫鬟要了一把扇子,潇潇洒洒地上山去了。
其实也算不得上山,只是那里是临云山庄范围内地势最高的地方,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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