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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妻策,倾城花嫁-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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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眼神的瞬间黯淡,温彩近了跟前,兴致勃勃地道:“你真是重生的啊,我的个天,我们这一家子是怎么了?双双是个重生的,你也重生了,可我到底算不算重生,我记不得以前发生的事,要不是双双把她的那部分记忆给我,我不知道呃……”
慕容标很淡定地瞪了一眼。
温彩道:“你这是什么表情?”她歪着头道:“你不会是植儿,植儿夭折时才三岁,如果是他,看到我时会很依赖。那么……你应该是瑞临啊,是你回来了?”
慕容标扬着唇角,给了她一抹淡淡的笑。
“真是瑞临回来了。”温彩一把将他抱住,轻声道:“这一次,为娘不会再懦弱,谁要是敢为难我们一家,我先把他给灭了。”
这话说得又狠又霸道,她总觉得双双前世记忆的那个不是自己,怎会被人欺负成那样。
对,为了慕容恒,为了她的儿子,她要学会坚强。
“可是瑞临,娘记不得那一世的事。我们能再续母子情分,看来是上苍对我们一家的怜惜,如此,足够了。”
她低头,亲吻着他的额头。
温彩好奇的是:慕容标是怎么死的?
“瑞临,我不管你有什么样的记忆,有什么样的痛苦,但这一次既然从头来过,我们就好好地活。莫问前世之憾,但求今生无悔。瑞临,如果你有恨,切记莫让恨左右你所有情感。如果你有怨,也莫做怨的奴隶。你把这些都当成一道坎去征服,只有战胜了自己,就没有战胜不了的困难……”
“呃……”他张口想回应,却发出一个单音节的音来。
温彩笑:“这么说,你是答应我的意见了。好,我们就这样说好,莫问前世之憾,但求今生无悔,做正确的事,做顶天立地的人。”
慕容标又“哇”了一声,他很想说话,可张口就是这婴孩的声音。
*
二月一近,慕容恒更忙了,要打理雍王府庶务,还要过问试种田的事,试种田的庄头共收了三百名学徒,每天晚上给他们统一授课,次日白天就将头天所讲进行实践学习。
这些来自肃州各县、各镇乃至是各村的年轻后生们,有的是
tang秀才读过一些书,还有的原就是农夫,但他们都接触过农事,干起活来也得心应手。
人多力量大,很快五千亩试种田的苞米种子下地了,再后来便是土豆垄也都培整好了,只待谷雨后就要下地。
另一个庄头则负责种菜蔬、瓜果,去年新嫁接的苹果树、桃树、梨树发芽了,在光秃秃的树上只有几枝可数的枝杈。
负责庄稼的王庄头指着那片果园:“你们先学侍弄庄嫁,有机会便与牛庄头学习侍弄果树、菜蔬,他的本事比我大,他能长苹果长得更大,还能让桃树上结出脆李、甜杏……”
一群后生听得目瞪口呆。
有人道:“桃树上能结脆李、甜杏?”
但温彩不提倡这样,她是把个小发酸的苹果嫁接成个大又甜的苹果,同类果树还嫁接同类的,但可以提升产量。
不待王庄头答话,他儿子王小庄头接过话道:“正是,牛庄头的本事多着呢,只要你们用心,都可以学来。牛庄头在京城时,原是农技书院的先生,这些本事连书院的山长都佩服呢。”
他们听人说过朝廷在京城建了一座农技书院,就是专收一个会农事的学子读书,学成之后就可到各州、各县做农事官。
温彩坐足五十天的大月子后,便偶尔抱着慕容标到外头晒晒太阳、吹吹风,又开始侍弄她的花木,反复练习去年她的嫁接技术。
“雪雁,回头把这几株万年青交给花匠,我瞧着长得差不多,让他移到后花园去。”
她走到一块苗圃里,“这些松柏苗长势还不错,一年后就移到后花园。把我写的笔记交给花匠,让他照着我说的大量播种松柏、榆树、柳树、白杨树苗,这些苗木适合西北土壤、气候生长的。”
雪雁应声“是”,有些不舍地看着那几盆万年青,但温彩发了话,她只得照办。
青莺手里抱着慕容标,大眼瞪小眼,待慕容标认得分明,突地“咯咯”笑了起来,双双惊喜道:“王妃,世子会笑了,他会笑了。”
青莺蹙着眉头,她只会拿刀剑,却被温彩塞了个孩子在手里,怎么抱怎么不对劲,她又不会哄孩子,偏慕容标还冲她笑,笑得她心里软软的。
青莺哪知道,她与慕容标前世有过相处近三十年的情分,对慕容标来说,青莺的存在就如他的半个母亲一般。当年温彩感到不对,便让青莺连夜带慕容标逃离皇陵,之后他们在一起过了好几年逃亡生活,直到后来青莺带慕容标去了流星阁所在地的荒岛,他们的日子才就此安稳了下来。
温彩望了一眼,“小孩最不会撒谎的,青莺,瑞临是喜欢你,可见你也是个招人喜欢的。”
她才不喜欢小孩子呢?小孩子又吵又烦人。可青莺看着怀里的孩子,却怎么也讨厌不起来。
双双道:“我和雪雁就讨人厌么?世子,跟奴婢笑一个,你笑一个呀……”
这话说的,慕容标心里脑海里勾勒出一个画面:一个男子调戏一个美貌少女,嘴里说着“来,乖,给爷笑一个。”
不笑,他才不要笑。
双双逗了半天,慕容标置之不理。
一扭头,冲着青莺又笑了。
双双气得大叫:“青莺跟个门神似的,她哪有我和善亲切,你冲她笑什么劲,你跟她笑两回,她也只是笑,一对傻子……”
青莺越发得意:“还是世子慧眼识珠,知我青莺心地善良,可见小孩子最不欺人。我多和蔼可亲,哪像有些人,整天扮和善。”
双双道:“青莺,你说谁呢?我什么时候扮和善了。”
两个人当即引发了一场口水激战。
慕容标的眼睛在青莺、双双身上流转,似乎这样挑驳一下她们,让她们拌嘴也不错,要不然这日子着实太沉闷了。
青莺说不过双双,抱着慕容标逛后花园去了,虽说是后花园,因是去岁新建的,里面的花木少得可怜,虽种了一些,还是温彩弄出来的。
慕容标百日时,雍王府办了一场百日宴,肃州一带的官员都来了,连西北各州的知州大人也得闻讯赶来道贺,喜宴办得很是热闹。
次日,双双送来了一封信:“王妃,是京城雍王府冬葵写来的。”
温彩拆开信,里头又套了一个小信套,还有一页冬葵写的信,上面只得寥寥几句,简要说了京城的情况:“温大/奶奶又怀上了,有月余身孕,预计今岁九月末临产。二月初十,玄爷娶妻吕氏,大管家以殿下、王妃的名义送去贺礼。”
后面详细列举了送了哪些东西。
最后,冬葵写道:“周良娣没了,产下小郡主血崩没的。临终前,她还记挂着王妃,想托王妃将来照顾他的孩子一二。同寄来的信,是周良娣身边的文女官代笔所书,文女官托奴婢将信转与王妃一阅……”
拆开了内里的信套,温彩被浓浓的悲伤侵袭,她又忆起去岁夏天在太子宫、雍王府与太子、周良娣欢聚的情形,她们一道谈论诗词歌赋,一次
又一次被周良娣的才华所折服,被她温婉的个性而动容。
*
二月二十六日酉时二刻,周良娣在太子宫产下一女。
经历过两天两夜的折腾后,她早已没了半分力气。
太子慕容恪从朝中回来便徘徊在她的屋外。
终于,他听到了一阵婴孩的啼哭,还未待舒气,就听里头的稳婆:“不好了!不好了!请太医,周良娣血崩了,快请太医!”
慕容恪不待细想,要冲进产房,却被稳婆拼命阻在外头,两名太医进去后,一个个摇头叹息。
过了半炷香时间,太医摇头无奈地出来:“殿下,周良娣的血崩之症太甚,已喂服了汤药,但依旧止不住,怕是她的时间不多了。”
不多了?什么叫不多了?慕容恪大吼,却又怕里头的她听见。
另一名太医跪拜道:“请殿下进去与周良娣说说话儿吧,她这会儿喝了药已经醒转。”
内室牙床上,周良娣面容苍白无血,但一双眼睛依旧明亮如昔,脸上挂着淡淡地笑:“殿下,是男孩么?”
他抬眸,却见稳婆冲他失望地摇头,谁都知道太子已有两位郡主,而这一个是第三位了,皇后和太子都希望周良娣能够诞下一子。
然,到底是失望了。
周良娣勾唇笑道:“殿下,我冷,你抱紧我……”
他紧了两分,拉过被褥,将她严严实实地包裹住,咽喉堵塞难疏,“兰儿,是男孩,你生了个儿子。”
倘若这样说,她是不是会觉得高兴些,她最大的希望就是他能有儿子。
她依旧带着笑,“如此真好!殿下终于有儿子了。”
能替他生儿子,即便她死了,她也无愧无怨,也偿还了他对自己的一片真情。
“殿下,答应我,你和孩子要好好活下去……”
他们有儿子了,这是他的长子,也许未来会登基为帝。
可周良娣在这冰冷的宫中,却找不到一个可以交托的人。
她的眼睛落在了一边的文秀娘身上,“秀娘。”
“周良娣,奴婢在。”
“秀娘,我把孩子托给你。在这宫里,我们是同乡,一同入宫,你我情同姐妹,我信你、重你……”
文秀娘眼里含泪,她看着周良娣走出毓秀宫,看着周良娣嫁给太子慕容恪,看着她成为慕容恪最宠爱的妻妾。这一路走来,她们看似相扶相携,实则一直是周良娣在护着她,也是周良娣给了她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周良娣,你会好好的。”
“秀娘,我知道自己不成了。我把孩子托给你。我还有一个朋友——温彩,如果在这京城我还有朋友,她大抵是我唯一的朋友,我懂她,她知我,我死之后,秀娘替我与她写一封信,托她将来看顾我的孩儿……”
她想着自己生的是儿子,如果有雍王夫妇的帮衬与保护,也许孩子会在这条路上走得容易一些,这就算是她为孩子最后做的一件事。
“殿下,我想与秀娘说几句话。”
慕容恪离开内室,不安地回头张望,心空落落的,这两日的担心、焦急在这一刻变成了无边无际的痛苦,如果一切重来,他宁愿周良娣没有怀他的怀子,如果在他们母子里选择一个,他只会选周良娣。
然,没有如果了。
太医对周良娣的血崩之症束手无策。
周良娣柔声问道:“秀娘,我生的真是男孩么?”
文秀娘咬着唇,慕容恪骗了周良娣,他是想让周良娣了无遗憾地离开。
“殿下骗我……”她笑,“他是想让我心满意足地离去。”
文秀娘坐在榻上,扶起了周良娣,“你睡会儿。”
“我不能睡,我一睡就再也醒不过来。”她依在文秀娘的身上,“秀娘,当年在江南,温彩曾与我递过几句话,说我可以选择不入宫,她是怜惜我,但我从来不曾后悔过入宫的选择。秀娘,是我将你带入太子宫,我往后再也不能护你平安,若将来日世事有变,你就投奔雍王妃,我相信,她一定会保住你与你舅舅一家……”
文秀娘忆起自己离开江南,来到陌生的皇宫,与她投缘的只得周良娣,百般滋味涌上心头,她以为可以相扶的人要离开了,她的未来一片黯淡,虽然因着周良娣的原因,太子会护她,可她到底是奴婢。
眼泪,夺眶而出,化成了断线的珠子,滚将下来,怎么也控抑不住。
泪水落在了周良娣的脸上,她悠悠地道:“你出去吧,让我与殿下静静地待一会儿,能死在心爱男子的怀里,秀娘,我许是这世间最幸福的人。”
慕容恪红着眼睛进来,再一次将她抱在怀里。
“殿下,我们的女儿叫什么名字?”
她到底是知道了。
他想骗她,说他们生了一个儿子。
慕容恪沉吟道:“安之若素,安
若,她是我们的安若郡主。”泪流满面,不听使唤的滑落。
“安之若素……”是她名讳里“周素兰”的素,安静、安然如周素兰么。她悠悠轻叹:“安若,安若……就让她安乐简单的过一生。”
她的声音渐渐越来越低,她的手缓缓下垂。
慕容恪狂呼一声“素兰!兰儿……”他的声音咆哮着冲斥在太子宫的上空,愤怒的、痛苦的,无法压抑的,像一道惊雷掠过。
不远处,谢良娣微微一凝:周良娣没了!
此念一闪,就听太监用悲痛的声音道:“周良娣殡天了!”
一声落,周良娣的院子里顿时传出一阵呼声,此起彼伏,纵横交织,化成了悲伤的河流。
谢良娣道:“她……生的是皇孙还是郡主?”
一边的嬷嬷道:“听说也是郡主。”
周良娣没了,慕容恪悲痛欲绝,好些天不参朝议政,把他自己关在周良娣的院子里,不问太子宫的大小事务。
太子妃贺兰雪还在禁足中,谢良娣来过两回,慕容恪不愿见,独自抱着酒坛借酒浇愁。
待得夜深人静,谢良娣方才进了周良娣寝院的花厅,这里早已布置成灵堂,文秀娘带着早前服侍周良娣的太监、宫娥正在焚烧冥纸。
文秀娘起身相迎。
谢良娣道:“殿下呢?”
“在内室醉倒了。”
两天了,慕容恪就未从这里走出来。
谢良娣正要进去,只听外头有人大呼一声“皇后娘娘到!”
皇后一袭深色的宫袍,昂首挺胸地进来,大喝:“太子殿下在哪儿?”她看了一眼灵堂,气不打一处涌来,在宫人抬手一指后,她径直迈入内室,周良娣没了,可内室还有一股子血腥味,慕容恪扒在榻上,醉得人事不醒,嘴里呢喃重复着“兰儿!兰儿……”
皇后大踏步走近,一把拽住他的衣襟:“慕容恪,你可本宫起来,你起来!你有什么资格悲伤,不就是死了个女人,你是大燕的太子,你怎么可以连续两天不参加朝会,你知不知道你让本宫何等失望,慕容恪……”
他醉眼迷离,看清了面前的女人,“都是你!要不是你镇日逼着本王要皇孙,本王……怎么会碰兰儿,要是她不给本王生孩子,兰儿就不会死……兰儿!兰儿……”
“兰儿!兰儿,你现在就只知道她,不就是一个女人?你要多少没有,你怎么可以因为一个女人如何颓废,慕容恪,你太让本宫失望了,本宫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皇后一调头,对着同来的顾嬷嬷道:“令人备醒酒汤,他已经两天没参加朝会,明儿一早,必须让他去,皇上让他参朝议政,皇上让他代阅奏疏,六部已经积压了那么奏折,再这样下去,朝廷要乱套了!”
今岁正月后,皇帝下旨,着慕容恪代阅奏疏,还说除了军国大事不必找他。皇帝依旧坐朝听奏,却不再亲阅奏疏了,镇日与几个年轻美貌的嫔妃溺在一处,听说瑾嫔娘娘怀有身孕,皇帝宝刀未老,这让他颇是得意,近来都在陪着瑾嫔。
但,世人却不知道,这是秦荣妃求的皇帝,请皇帝赐给瑾嫔一个孩子,无论男女,也好给年轻的瑾嫔一个在深宫生活的希望。
皇后看着满身酒气的慕容恪,气恼不已,到了灵堂,看着中央停放的棺木,气得更是难奈,扶立在棺木前,看着棺中那个依然美丽的女子,仿佛她不是死去,而是熟睡了。
“周素兰,你这个祸害,本宫怎会让你进太子宫?周素兰,你毁了本宫的儿子,本宫要你整个周家陪葬!”
她恨得咬牙切齿,都是这周素兰,她的儿子才会如此颓废。
不就是个女人,太子宫的女人多了,可太子就唯独看中周素兰一人。
谢良娣瞧在眼里,不仅她知道周良娣是太子最宠爱的女人,就连太子妃及那些位分卑微的侍妾也都知道,他们所有人都羡慕周良娣,同时更是嫉妒的。
第313章 心死
第313章心死
谢良娣对周素兰则是心生恨意,她原是太子最看重的女人,却在凤仪宫养胎之时,被周素兰夺走太子的心。从此后,太子的心里只有周素兰,眼中也唯有周素兰,看着太子望着周素兰的满满情思,就嫉妒得让她发狂。
“母后,周良娣生了一个小郡主,你看这……”
皇后冷冰冰地喝道:“本宫要的是皇孙,可不是郡主。”
如果周良娣给她添一个皇孙,她会更欢喜的屋。
谢良娣咬了咬唇。
然,外头传来了贺兰雪的声音:“儿媳拜见母后!添”
皇后扫过贺兰雪,心情奇差。
贺兰雪跪在地上,蚊丝不动,“母后,周良娣所出的三郡主生于二月,一出生周良娣就没了……”
江南人最不喜生于二月的孩子,无论男女都被视为克父母长辈的煞星,所以他们会在孩子出生后送入寺庙庵堂,又或是弃掉,甚至还有些心狠的直接把孩子溺毙。
一些妇人为了避免孩子生于二月,甚至不惜服下催产药物,硬是赶在正月时生下孩子。
谢良娣明白贺兰雪的话,贺兰雪在江南长大,骨子里也有江南人的传统与看法,“母后,这孩子到底是殿下的骨血,请母后将她交予纤尘照顾。”
如果孩子在她这儿,以慕容恪对周良娣的痴情,一定会常去她那儿,她不屑与太子宫的女人争斗,但这何偿不是最直接最有效的争宠法子。
贺兰雪立时觉察出谢良娣的用意,周良娣没了,谁要先一部得到太子的心,谁就能得到更多的宠爱,太子现在有三个女儿,还没有儿子呢。“母后,儿媳愿意哺养三郡主……”
皇后心下一转,她们的心思她知道,“三郡主本宫带回凤仪宫哺养!”她冷厉着脸,“告诉太子,明儿一早准时参加朝会,他若胡闹,这辈子也别想见三郡主。”
慕容恪酒醒后,从文秀娘这儿听到的就是一句“这辈子也别想见三郡主”这是他的女儿,皇后有什么资格不让他见。
宫人更是把太子妃、谢良娣的话一字不漏地复述给了慕容恪听。
文秀娘垂着头:“殿下,有件事奴婢要向你禀报。”
“说。”
文秀娘从怀中拿出了一点药材,双手捧过。
“这是什么?”
“附子!周良娣逝后,奴婢彻查了她近几日服的汤药,就在她痛苦生产时,有人把附子混入了周良娣的药中,正是这些附子引发了周良娣的血崩死亡。”
文秀娘大胆地迎视着慕容恪,什么样的血崩,竟连太医都止不住,她心下生了疑,便细查了那几日周良娣服的药,结果就在一堆药渣里发现了附子,她查了医典,又私下询问了太知,得到附子是孕妇的大忌,而且是临产的孕妇若服附子必会在产后引发血崩丧命。
她细细地把自己发现此事的经过讲了一遍。
慕容恪道:“你说是有人害死了兰儿?”
文秀娘肯定地点头。
“查,给本王好好地查,无论是谁害死兰儿,本王要她偿命。”他说得咬牙切齿,他的兰儿那样善良,如此美好,竟被那些女人给算计害死。
此仇不报,他如何面对他的兰儿。
文秀娘面露难色,“若是这般劳师动众地查,会不会让皇后……”
“本王的妻子被人害死,本王想查出真凶也不行?查,若出了事,全由本王担着。”
慕容恪次日去了议政殿,只是他没有半分的暖意,就像一具行尸走肉,周良娣没了,他突地觉得心是空,人也是恍惚,拥有时,不曾真正品味,失去了才发现拥有的珍贵。
他不知道群臣说了什么,他不知道皇帝说了什么,他甚至不知道后来是如何回到了太子宫。
今儿查出了三位姬妾,慕容恪二话不说,当即下令“杖毙!”吐出两字后,又补充道:“上至太子妃,下至太子宫孺人齐数观刑,谁害了周良娣性命,本王就要谁偿命!”
皇后对于太子宫的血雨腥风,自然不能视作未闻,当即派了顾嬷嬷到太子宫,“殿下,皇后娘娘说,周良娣该出殡了!”
“本王自有主张,不劳皇后告诉本王应当如何做?”
若不是皇后,他怎会往太子宫添那么多的女人。
这些女人都该死,是她们害死了周良娣。
周良娣待她们不好么,可她们竟在背后算计周良娣。
顾嬷嬷道:“殿下,周良娣已死,可三郡主还活着……”
“谁敢碰我女儿,本王灭他全族。”他微眯着双眼,一脸狠决,仿佛即便那人是皇后也不行,他自然知道,皇后要用三郡主逼他去议政殿,甚至逼他不许颓废。
他最心爱的女人没了,他为什么不能难过?
第一次,他不想当太子。
如果可以,他宁愿放弃现下拥有的一切浮华,只求换取
tang周良娣的平安。
谢良娣心下一颤。
他的女儿……
在他心里,只有周良娣生的女儿才是他的孩子,他似乎忘了,除了三郡主安若外,他还有两个女儿。
谢良娣的心一阵刺痛,她喜欢太子,可太子的心早被周良娣给占满。
如若,她不曾怀孕住到凤仪宫,是否他的心就不会有周良娣。
答案是否定的,出身名门的谢良娣亦知,无论是容貌还是才学、性情,就连她也不及周良娣。
谢良娣是个有才学的女子,正因有才学,她喜欢同样有才学的人。在夜深人静时,她曾为自己对周良娣的嫉妒而羞愧。
文秀娘顿首禀道:“殿下,洛玉郡主求见!”
李洛玉这两年频频出入太子宫,不是与周良娣示好,而是她喜欢太子,她对太子的喜爱之情溢于言表,甚至成了太子宫上下没有道破的秘密。
慕容恪道:“传!”
李洛玉穿着一袭素色的锦袍,神有憔悴,低垂着头:“太子殿下,臣女来吊唁周良娣,臣女与她性子投缘,这人好好的,怎就没了……”
没了好!
周良娣独占太子之心,李洛玉早就看不过,要是没有周良娣,她才有机会。
慕容恪面无表情,无论是谁害死了周良娣,他都要杀!杀!杀!周良娣仙逝,这太子宫得到最大利益的是两个人:太子妃和谢良娣。但谢良娣性子清高,不喜欢打理后宅等事,尤其是生了大郡主后,就更喜欢安静,剩下的那人只能是太子妃。
早前的郑良娣屡屡算计众姬妾,就是担心旁人比她先一步生下皇孙。
现在的太子妃并不会比郑良娣多一分贤淑。
既然太子妃畏惧比她强势的女子,他偏要在太子宫弄一个出身、性子都强过她的。
此念一转,慕容恪道:“洛玉表妹,本王给你一个机会,查清是谁害了周良娣的性命,若是查出真凶,本王重重有赏。”
没有了他的兰儿,他身边是谁已不再重要,一步步走近李洛玉,附在她耳边,低低地道:“本王可以娶你入太子宫。”
在这太子宫,也唯有他的兰儿才是最重要的。
没有了她的太子宫,就如同一座监牢,禁锢了他的人,也封锁了他的心。
这些天,他一闭上眼睛就会忆起周良娣的音容笑貌,她与他说话时的模样,她与他俏皮时的模样……
那样的清晰,清晰得他满眼满心只能看到她。
醒来后,他喜欢的人没了。
只余撕心裂肺的痛,仿佛周良娣的离去,也一并带走了他的魂灵,现在的他只是一个没了灵魂的空壳。
他终于明白慕容恒与他说感情时的样子,“三皇兄,我只想要温彩一个,有她就觉得拥有了一切,没有她,我便是一无所有。”
他懂了,却已懂晓太晚。
曾以为只要他真心喜欢周良娣就足够,给她最多的温柔,给她最多的宠爱,给她最别样的关怀,便是他对她的爱。
原来不是,那样的“最宠”是给她莫大的伤害。
周良娣就是他所有的阳光。她没了,他的世界变得绝望而黑暗。
李洛玉眼睛一亮。
她要做太子妃,她要当未来的皇后。
除非,她借着这次的事把太子妃弄没了。
“三表哥说的是真的?”
“本王一诺千金,绝非戏言。”
皇后想阻他,但他却必须查出真相,要还周良娣一个公道,那些害死周良娣的人全都该死。
“洛玉定不负三表哥所托。”
慕容恪一转身,“文秀娘现在就交予你使唤,整个太子宫皆听你指挥,本王只要真相。”
这一天夜里,慕容恪在正殿批阅奏章,而太子宫又挖出几个参与毒害周良娣的宫人、姬妾,最后挖出了太子妃贺兰雪。
有几个宫人指认“是太子妃身边的太监让我们把那草药混进去的……”
李洛玉要的就是这样结果,借着这事除去贺兰雪,只有她不在,太子妃的位置才会是她的。
贺兰绝被贬琼州不知州,远在千里之外,贺兰雪娘家已无权势,拉下一个没有势力的与依仗的太子妃着实容易得紧。
“把证人证词备好,明儿一早,本王就递折请求将她贬入冷宫。”
最痴情的人往往也是最绝情的人。这句话,充分体现在慕容恪的身上,次日早朝他当朝呈递奏折以“太子妃毒害太子子嗣、毒害周良娣”为由,请求贬废太子妃。
皇帝瞧罢慕容恪呈递的罪证后,当朝应允。
失去爱妻之痛的慕容恪,也不愿去分辩真伪,他只想将伤害过周良娣的人都给除掉。他从未想过,李洛玉一早就瞧中了太子妃的位置,为了害贺兰雪,更是杜撰了罪证。
贺兰雪被贬庶人,打入冷宫。
三月初三,慕容恪再请圣旨,请求皇帝册周良娣为太子妃并赐其封号。
皇后听闻消息前来阻止,而皇帝因怜惜太子失去周良娣,追封其为太子妃,赐封号昭贤太子妃。
自来有太子有封号,却从未有太子妃得到封号的,这似乎预示着一抹不寻常。
三月初六,太子妃周素兰出殡,葬于离皇陵六里之外的昭贤太子妃陵。
太子宫暂由谢良娣代为打理。
与此同时,太子宫里传出了慕容恪因酒后失状与李洛玉成就夫妻之实的事,寿春长公主为此特入宫中请求皇帝、皇后,让太子迎娶李洛玉。
然,慕容恪只同意娶李洛玉为良娣,并不同意娶其为太子妃,寿春长公主被迫答应让李洛玉为良娣。
*
温彩看罢了文秀娘写来的信,不由得长长地轻舒一口气。
信很长,把太子宫近来发生的事细细地说了。
周良娣是被人下药害死的,而太子妃则是被李洛玉寻机诬陷被贬的,李洛玉终于如愿以偿要嫁入太子宫。
谢良娣身子不好,一旦李洛玉嫁入太子宫,以她的为人,再加寿春长公主行事霸道,这打理太子宫后宅之权的定是李洛玉。她虽名为太子良娣,实却行使太子妃之权。
温彩不由唏嘘一阵,脑海里掠过周良娣的容貌,忆起去岁与她一起交谈打趣的情形,这样一个美丽、优雅又才华横溢的女子,到底殒于太子宫姬妾争宠之中,即便她贵为太子良娣,却也逃不脱暗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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