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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穿越日常-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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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个东西回家,谁曾想,就是因着她,你没了命,到死连个子嗣都没能留下,儿啊,娘不活了啊……”

许太太这一哭,哭的顾二娘子脸色煞白,一口气没上来竟是昏了过去。

许太太立时啐了一口:“没用的东西,将她带下去。”

便有丫头过来抬了顾二娘子出去,许太太又哭了起来:“都是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每天只顾勾搭你,叫你身子越发的不好,早知道这样,当初为娘便是惹你厌弃也不叫你娶了她回来啊……”

哭着哭着,许太太一时撑不住也昏了过去。

不过她哭的那些话却被来吊唁的人听了去,拜祭过后这些人坐在一起就开始议论起来。

她们原不知道许家婚事还有这样的周折,原还奇怪许家这样的人家娶什么样的新妇讨不到,为何偏偏娶个小门小户出身的庶女,说不得便是那样出身的嫡女都配不上许家大爷的,一个庶女竟是这般好命,不晓得前世修了多少福份呢。

谁知道今日听了许太太的话才晓得原来和许家订亲的竟是顾家的嫡女,哪晓得被庶女仗着顾老爷宠爱生生抢了婚事。

即是知道了,难免别人就开始多想,想到顾大娘子一个官宦人家的嫡女嫁了个傻子,顾大娘子嫁到李家的时候李家可没现在这样发达呢,如此一想,说不得和顾二娘子订亲的是李家,和顾大娘子订亲的是许家,顾二娘子不愿意嫁给傻子,便使手段夺了姐姐的亲事。

这么一想,好些人都瞧不上顾二娘子的为人,甚至有人冷笑嘲讽,只说顾二娘子福薄没命,就是嫁到福窝里可到底不是自己的,到最后落得一场空,这便是她使手段的报应,又有人说顾大娘子实在是个有福气的,瞧瞧人家,嫁过去才多少光景就生下三个儿子,现如今那三个小子养活的壮壮实实又极精明的,便是李家大爷那样的傻子,因着娶了顾大娘子也一路升官发财,现如今简直快比得上许老爷的官职了。

李家不光有李春一人呢,宫中还有一位贵妃娘娘呢,这位贵妃娘娘生下官家的长子长女,以后谁知道有什么样的大造化呢。

这般一比较,自然就有人更加瞧不上顾二娘子了。

便是顾二娘子昏迷这段时间,她的臭名声已经快传遍整个京城了。

顾二娘子醒了,见许家的下人看她的眼光中都透着鄙夷不屑,原并不知道为何,派心腹丫头一打听,才晓得许夫人那样败坏她的名声,一时气的险些昏死过去。

可如今她却是不敢昏的,许怀文没了,她的日子还要过下去,便是夫妻感情再好,以顾二娘子的为人也是不会为许怀文殉情的,更何况,她还有一个女儿要养呢,她嫁来几年只得了一女,这女儿当真跟她的命一般,为着女儿,她也得好好的。L

第四八一章除害

顾二娘子为着女儿以后日子能过得好点,急需要一个靠山。

她娘家兄弟靠不住的,继母更是靠不住,唯想得到的便是姐姐顾大娘子,她也知道她和顾大娘子不睦,也不求顾大娘子放话维护她,她就只想借借顾大娘子的名头来震慑一下许家的人,叫他们便是落井下石也要顾虑些,莫要太过份了才是。

就为了一条活路,顾二娘子都想好了,她可以给顾大娘子下跪,给她认错,怎么着都成,只要顾大娘子能看护她的女儿一点,受再大的屈辱她都能忍。

只是,顾二娘子没有想到顾大娘子并没有亲自来吊唁,是派了管家来走了一遭送了些祭品便回了,听说,听说顾大娘子又怀上了,她一个孕妇自然不能出现在许家,和死人犯了冲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呢。

不只顾大娘子没来,便是严家也没有一个主子来,只是派了个丫头过来走了走形式,看到这种情形,顾二娘子几乎将银牙咬碎,心里恼恨面上却不能显出丝毫来,忍气吞声的将所有的苦都咽了下去。

她才叫人送走瑞珠,便听人道付姨娘和顾英来了,顾二娘子一时激动赶紧出去迎接,待她看到付姨娘时,险些当场哭出声来。

将付姨娘和顾英引到屋里,顾二娘子当下失声痛哭,付姨娘也哭,顾英想到这几年他过的生活也忍不住落了泪。

“儿啊,我苦命的儿。”付姨娘搂了顾二娘子大哭一场,斑白的头发散落下来,脸上的泪将劣质的粉冲的坑坑洼洼,露出满是皱纹的枯黄皮肤来。

“娘。”顾二娘子也哭:“我怎就这般命苦。原是费尽心思嫁到许家,本以为从此就能过上好日子,可是,可是相公他为什么就丢下我们母女走了,娘啊,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我还没有二十岁。以后日子还长着呢。我不甘心就这么,就这么形同枯木一般的生活着。”

付姨娘长叹一声:“不甘心又能怎样,这都是命啊。枉我们算计来算计去,结果竟是落得这么个下场,都说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我原还不信,如今我是真信了。想当初咱们娘三个多风光得意,你姐姐活的多小心翼翼,可如今呢,罢。罢,以后咱们且安份过日子吧。”

付姨娘是真认了命,就是不认命又能怎么样。那马婷出身、容貌、手段都强过她许多,又见天的折腾她。现在她见到马婷就吓的浑身发抖,早没了过去的嚣张跋扈。

“我不想认命啊。”顾二娘子哭着抹泪:“娘,你外孙女还小呢,我要是认了命,岂不要被人搓磨死,娘,我求你了,你回去找我姐姐求她,就是她不愿意过来,叫她派个人跟许家说一声,叫许家能够善待我们娘两个一点就行,我不求旁的,就求您外孙女能平平安安活下来。”

见付姨娘有些不愿意,顾二娘子立马跪到地上:“娘,我求您了。”

求完付姨娘,她又去求顾英:“英哥儿,我也求求你,看在珍珠的份上,你去求求大姐吧,我求求你啊……”

顾二娘子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叫付姨娘和顾英都软下心肠来,两人终是答应下来,顾二娘子这才起身跟付姨娘和顾英道了谢。

顾英又去灵前上了香,哭了许怀文几声便带着付姨娘离开许家。

付姨娘从许家出来,想到她如今的样子,顾英的生活,顾二娘子的处境,一时心里酸楚异常,不由后悔道:“这都是报应啊,要是我当初没有盘算着换掉大娘子的婚事,我的寿儿现在过的得有多好啊。”

是啊,付姨娘是真后悔了,当初要是把顾二娘子嫁给李春那个傻子,现在顾二娘子恐怕还好好的当着她的官太太呢,且还是能够当家做主的官太太,又有一个当贵妃的妹子撑腰,日子就甭提多风光了,而这时候在许家痛哭被责骂苛待的恐怕就是顾大娘子了,越是这么想,付姨娘泪流的就越是凶猛,悔的肠子都青了。

便在许家忙着哭丧,忙着办白事的时候,一日登闻鼓响,总是窝在后宫的官家上了金殿,带上敲鼓之人一问,却是陕西百姓万民喊冤,德庆帝接过万民书,看着滚过钉板已经有些不成样子的瘦骨伶仃的老人家,深吸一口气:“这都是真的?”

那老人家还有一口气在,跪在地上就哭了起来:“俺们都是老实人,要不是实在没法活了又怎会千里迢迢到京城告御状,官家啊,实在没法活了啊,卖儿卖女的有,易子而食的有,俺家小孙子饿的狠了吃观音土给……就这么没了,官家啊,那些官家都欺瞒着,不将灾情上报,逼的俺们没有活路,总归是一死,老头子这辈子活了这样大年纪就是值了,俺就代替俺们那疙瘩人来靠御状,只要官家知道了俺们的情形,俺就是死了都值啊。”

德庆帝听的面上更多一份沉重,手中拿着万民书都有些颤抖。

站在官家身旁的柳木小声道:“官家,奴婢伺侯您喝些水。”

“啪!”的一声脆响,德庆帝将万民书直甩到柳木脸上:“喝什么水,你给朕好好瞧瞧,都是你做的好事。”

柳木有些犯了傻,拿了那万民书看了几眼,越看越是害怕,扑通一声跪下大声喊冤:“陛下啊,奴婢,奴婢也不知道这些官家如此胆大,他们都瞒着奴婢呢,奴婢哪里知道……奴婢对陛下忠心一片,若是真知道,奴婢又怎敢瞒着您啊。”

内阁四位大臣互视一眼,均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应该是陕西大灾,但是上下官员等瞒着朝庭不但不说赈灾,还收受重税,逼的老百姓没了活路。

王嘉上前一步:“陛下,臣要告柳木欺上瞒下收受贿赂买卖官职,坑害人命。强抢民女……十恶不赦……”

王嘉一口气数落了二十多条罪名,每一样都该当死罪的,说的柳木额上直冒汗,死瞪着王嘉:“王大人,王大人,不待这样冤枉人的,我哪里就……”

那跪在地上的老人家这时候深吸了几口气。拼着最后的力气大喊:“官家啊。俺们那儿的官员和柳木都是一伙的,柳木老家就是俺们那儿的啊,他家老宅子现在盖的比皇宫都好看。他族兄族弟横行霸道,杀人夺财,抢人妻女,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那老头没喊完就这么咽了气。德庆帝神色更形愤怒,起身一脚将柳木踹倒:“好。好,这就是你所说的忠心,这就是你对朕的忠心。”

说完,德庆帝大声道:“于希。”

“在。”于希站了出来应了一声。就听德庆帝吩咐一句:“速速查明陕西灾情是否真实,查一下柳木……”

看了柳木一眼,德庆帝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可还是咬牙道:“查清楚,不只是他。他宗族之人,和他有关系的大臣全都要查上一遍,给朕查仔细,以最快的速度将案卷送来。”

“是。”于希应了一声。

德庆帝看看横死金殿上的那位老人家,摆了摆手:“王卿啊,将这位老人家好好安葬吧。”

王嘉也有几分不忍,应了一声叫来御前侍卫将人抬出去,他自己掏腰包买了副好棺材将老人家尸首放好,又请人选了块风水好的地方将老人家埋了。

王嘉这一走,崔礼就有几分不祥的预感,他赶紧上前:“官家,柳木做事不周全应该严惩,可官家查那么多的官员难免牵连广了些,这样于朝庭稳定不利,还请官家三思。”

德庆帝冷笑着看了崔礼一眼:“朕意已决,不必多说。”

崔礼还想说话却被胡秋和给拽住,胡秋和笑嘻嘻道:“崔兄,官家自有定论,咱们只要忠心陛下就成,哪来那么多废话,有那时间还不如先瞧瞧自己屁股底下有脏没有,说实话,崔兄家大业大的,说不得有不肖子孙打着你的名头胡做非为,崔兄还是回家多瞧瞧吧。”

崔礼气的一甩袖子:“崔某人行事光明磊落,不像你,只会拍马屁,小人行径。”

胡秋和摸摸鼻子不说话了,不过心里却将崔礼骂个半死,心说你骂咱小人,就小人给你看,瞧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德庆帝有些疲累,也不耐朝臣争吵,便挥了挥手:“朕累了,你们都下去吧。”

几位内阁大臣退了出去,张逊看了胡秋和一眼:“老胡,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吓的胡秋和赶紧摆手:“什么?我能知道什么,难道那上告的老头还是我寻的不成,别说笑了,张兄,你是首辅,还是早早查查陕西是怎么回事,到底哪些官家犯了案,能划清界线的赶紧划清,莫被牵连了才是真的。”

胡秋和这番话带着软钉子话中有话,瞬间叫张逊和崔礼失语,胡秋和哼着小曲离开,张逊一指胡秋和对崔礼气道:“你看看,像什么样子,哪里像是内阁大臣,分明就是外边的混子。”

崔礼一笑:“莫和他一般见识,整个朝堂上谁不知道他是混子,清流中他名声怎样您也不是不晓得,做什么生气。”

张逊听了这才不怎么生气了,甩袖子道:“有辱斯文,”又对崔礼笑道:“崔兄,不若去我家中饮上一杯如何?”

“固所愿也,不敢请尔。”崔礼笑着携了张逊一并向张家走去。

李鸾儿很快选定人数,挑出一支百余队的骑兵来,又跟官家要了几百匹骏马,官家原是不乐意给她,可架不住李鸾儿威逼利诱,没奈何只得依从她。

也不知道严承憬从哪里晓得李鸾儿组了一支骑兵队伍训练好了就要开赴边关,硬是撒泼耍赖要从军,要跟着自家嫂子征战四方去。

李鸾儿只说这熊孩子又犯了病,原想教训他一通的,哪知道严老将军竟也同意了,只说严家多年荣国都是来自军伍,甭管严家以后有多少人从文,子孙后代是必得习武的,若国家有难,便都弃文从武保家卫国。

说实话,老将军这种胸怀李鸾儿还是蛮佩服的,她又问了严安国夫妇,那夫妻俩也同意严承憬跟她一起去边关,没法子,李鸾儿只得收下这个熊孩子。

只是,她没想到向来文文静静的严承恪竟然也像受了刺激一般跑到严老将军那里请命,也要从军去,这叫李鸾儿很是头疼,将严承恪交给严承悦叫他麻烦去,也不知道那哥俩儿怎么商量的,最后李鸾儿练兵的时候就被塞了这两个玩艺。

在李鸾儿练兵的时候,于希终是查清了陕西几省大灾,几省官员贿赂了柳木,上下一气使劲捞钱,将百姓坑的苦不堪言。

在于希将证据交给德庆帝后,德庆帝震怒,将柳木下了大狱,又在京中大肆查抄和柳木有关连的官员,这时候,又有人状告崔家仗势欺人放印子钱,出了人命官司,德庆帝命人查证,结果查出这些都属实,且崔礼此人和柳木牵连甚广,柳木的许多事情都是交给崔礼办成的,有官员状告崔礼的折子也是柳木帮忙压下去的。

德庆帝查出此处,将崔家也查抄了,男女均下了大狱。

说起来,当德庆帝将柳木下大狱的时候,柳木想拼死反抗,只是,他终只是个太监,虽然看着很有权势,可这些权势却是德庆帝赋予的,德庆帝要收回来容易的很。

不过,那些和柳木有牵连的官员却是不好查抄的,有许多官员都和武将相互勾结的,幸好德庆帝这些年暗中部署,京中多数兵力都已经牢牢的掌握在德庆帝手中,有人想要造反很容易便灭了,如此,更形牵连出不少的官宦人家来,一时间,大牢里人满为患,菜市口天天都有砍头的,京城上空几乎整弥漫着血腥气。

柳木被下了大牢,德庆帝派于希又是几次明查暗访,将柳木所有罪证收集齐全发了圣旨,朝堂上那些墙头草的官家还有和柳木有大仇的官员在看到罪证之后几乎众口一辞叫严惩柳党。

如此,德庆帝狠下心来发了明旨,将柳木处以极刑。

极刑便是千刀万剐之刑,可谓是最厉害的刑罚,受刑之人要受千刀之苦,当割到最后一刀的时候才会咽气,有时候,受刑之人要活生生受三天的苦楚,其间苦不堪言,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德庆帝圣旨一下,不晓得多少人家欢天喜地庆贺柳木这个祸害终是去了,那些和柳木有仇的人家烧香拜佛,只说官家圣明终是除去一害,却不想想柳木能够有那么些年的风光还不都是官家纵容的。L

第四八二章探监

永信宫

几个粗使宫女将落叶打草干净便都退了出去,碧桃端了一碗莲子羹进了屋,她一进屋便将碗放好,拽着坐在软榻上正仔细读书的李凤儿下地:“娘娘莫看了,再瞧下去眼睛该不好受了,奴才端了莲子羹来,娘娘多少用一些吧。”

李凤儿一笑,将书放下端起碗来喝了一口,叫碧桃推开窗子让屋里透透气,便听到窗外曹萍和夏云烟说话。

夏云烟笑着对曹萍道:“恭喜曹妹妹了,心腹大患得除,你以后再不必害怕了。”

曹萍也笑:“我怕不怕的倒在其次,关键是那柳木几次三番的害我们娘娘,咱们这些人哪个不恨他的,我听说官家的旨意一下,京城百姓无不拍手称欢,可见得柳木这人做尽了坏事,活该落得这样下场。”

曹萍对柳木的恨可不是一星半点,柳木当年那样羞辱她,要不是她干爹曹公公见事快将她放到永信宫,说不得她早被柳木折腾死了,这样也就罢了,柳木还将她干爹毒打了一顿,这叫曹萍又怎么受得住。

曹公公年纪那般大了,身子骨又一直不是很好,被柳木那样一顿狠揍立时就犯了病,在床上躺了许多天才能下地,那些天曹萍伺侯他,每日见他咳嗽难受心里也很不好受,那时侯曹萍就不止一次的想过终有一日柳木会落得怎样悲惨的下场,只是这么些年过去了柳木越活越嚣张,曹萍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哪知道竟出了陕西灾民的事情,官家一怒之下要杀柳木,叫曹萍当真是欢喜的不成。

“倒也是。”夏云烟点了点头:“我原在宫外的时候就听人说过柳木。那时候不晓得多少人想巴结他,便是朝中大臣也让自家儿子认他当干爹,他一个太监收了十几个义子,个个横行京城,害了不晓得多少人命去,便是那冤死之人的冤气都要遮天避日了。”

李凤儿听了一会儿子放下窗子对碧桃道:“去跟她们俩说说,这几天莫提柳木了。旁的人怎样高兴且先不管。咱们永信宫该怎样就怎样,只是对柳木这个名字,一个字都不许给我提起。”

碧桃赶紧应是。出了门几步过去一手一个拍了拍曹萍和夏云烟的肩膀,吓的那两个一阵咆哮,看到是碧桃的时候才轻松一口气,曹萍笑道:“原来是碧桃姐姐。我当是谁呢,吓我好大一跳。”

夏云烟也道:“真真吓死人了。碧桃姐姐下次莫如此了,我等胆小,吓坏了可怎生是好。”

碧桃一瞪眼:“白跟了娘娘这一场,竟是这样胆小。活该你们被吓,待我禀明了娘娘将你俩关到鬼屋里几日练练胆子。”

吓的曹萍一缩脖了:“好姐姐,您可莫提了。全当是我们的错好不好,求姐姐放过我们。真要将我关到鬼屋里,我非得给生生吓死不可。”

这鬼屋说的是冷宫旁边的一间屋子,那里曾死过许多人,里边很是阴森恐怖,关到里边不只要受寒气入体之苦,白天晚上都能听到冷宫里妃嫔凄惨的哭叫声,发疯的大喊声,当真是吓人的紧,莫说是胆小的人,就是胆大的在那里也是受不住的。

夏云烟也是面色惨白:“好姐姐,我与姐姐再细细的做个荷包,您在娘娘面前美言几句,莫提鬼屋了。”

碧桃笑了笑,拿出手来往夏云烟和曹萍额上轻点了两下:“你们啊,得,我给你们美言,只是,这柳木两个字一个字都不许给我提起,这是娘娘亲下的令,咱们永信宫的人谁都不许说这个名字,不然娘娘宫规处置。”

“不说,不说。”曹萍赶紧摆手,小声问:“姐姐,娘娘为何这样……娘娘与那个人可是有仇的呢。”

夏云烟也有些疑惑,碧桃笑了笑压低了声音:“小萍子,你晚上是不是要瞧你义父,你问问你义父便知道了。”

说完,碧桃笑着离开,又叮嘱了旁的宫女太监,顿时永信宫中再无八卦之声。

入夜,万寿宫中德庆帝由于希服侍换上常服,又披了一件黑色披风,低声问于希:“都安排好了?”

于希垂头:“都安排好了。”

说话间,于希还提了一个红木食盒,德庆帝瞧了一眼:“可有放上一碟核桃酥,再来一壶葡萄酒,这都是他最爱的。”

于希脸上有些难过:“奴婢都记着呢,连那牛筋猪耳朵都带着。”

德庆帝摆了摆手:“即如此,这便走吧。”

两人出了万寿宫门,瞬间便有几个黑衣人隐在暗处护着德庆帝,慢慢的走出宫门,坐上一辆青布马车,马车疾驰而去,直接进了刑部大牢。

于希下车看到牢头已经侯着了,便对牢头一笑:“倒是辛苦你了。”

那牢头一脸讨好的笑容:“您说的哪里话,给您办事还能说什么辛苦不辛苦的。”

于希又笑了笑,随手扔过一块银子去:“给兄弟们打壶酒喝,等到现在都辛苦大家了。”

牢头接过银子又是千恩万谢,边说边引着于希和德庆帝进了牢中,他只当是于希来探监的,哪里知道于希后边那个穿着黑色披风的便是当今官家。

进了牢,便是一股子臭味传来,德庆帝不由的皱了皱眉头,越往里走臭气越大,更有犯人不住的喊冤,更有不住谩骂的,德庆帝越走越是难受,没法子便摸出一块帕子掩住口鼻。

直到走到最里面,便看到一间阴暗潮湿的牢房,牢头停下脚步对于希一笑:“这便是了。”

于希一瞧又递过一块银子:“还得麻烦你一回,把这牢房再打扫一下,多点几根蜡烛,我和柳木好好说说话。”

牢头笑道:“哪里敢说麻烦,小的这就给您办去,于公公这样有情有义的现如今真是不好寻了。您是没瞧见,自柳公公下了大牢,他那些干儿子干孙子可没一个来瞧的,平日里巴结他巴结的那样紧,现如今一有事便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啊。”

“胡说。”于希瞪了牢头一眼;“大难临头各自飞那是指夫妻的。”

牢头笑着给了自己一个耳光:“叫你不识字没见识,胡言乱语。”

说笑间便寻了几个人过来将那牢房打扫一下,又搬了桌椅板凳放好。桌子上放了一根儿臂粗的白烛。旁边又点了好几根蜡烛,弄好这一切,牢头带着人迅速的退了出去。

于希瞧瞧四下无人了。这才赶紧弯腰行礼:“陛下,您看?”

德庆帝收起帕子径自进了牢房,于希也赶紧跟了去,一进去便瞧见牢房角落的稻草堆上踡缩着一个人影。德庆帝眼中有些涩意:“柳大伴。”

“官家,官家?”原来一动不动的影子一听到德庆帝的声音立时激动起来。爬起来便四下瞧去,当看到德庆帝时立马爬着过来,跪在地上就嗑头:“奴婢不是做梦吧,奴婢又瞧见陛下了。奴婢见过陛下,见过陛下。”

德庆帝眼中涩意更甚摆了摆手:“柳大伴起来吧。”

于希将食盒放在桌上,伸手扶起柳木来:“柳兄啊。你且坐下吧,官家一会儿还要走。你有什么话就尽快说出来,咱们兄弟一场,我能办的便与你办了。”

柳木看看于希,激动的手都颤抖,抓着于希不松手:“于老弟,唉,临了还是你来瞧我,我这半辈子……”

柳木一时哽咽住了,再说不出话来。

于希一笑:“你坐,官家特意吩咐我带了你最爱的核桃酥,取了最好的葡萄酒,我给你先倒一杯,你尝尝好不好。”

“好,好。”柳木使劲点头,也没坐下,而是跪在地上嗑头:“老奴,老奴谢官家惦记着老奴,老奴实在是……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起吧。”德庆帝弯腰扶起柳木来:“坐下吧,今日咱们没有君臣之别,只论交情。”

柳木流着泪坐下:“陛下,老奴有负陛下圣恩,活该有了今日,劳陛下到这污秽之地,实在是老奴的罪过啊。”

德庆帝端起玻璃杯来,于希赶紧往里边倒满了葡萄酒,德庆帝递给柳木,柳木接过来喝了一口:“还是那个味,记得陛下小的时候曾赏过老奴一杯葡萄酒,老奴到现在都记得那个味,就是这个……”

德庆帝嗓子里只觉有些痒意,咳了一声:“便还是那坛酒,朕记得你当时说喜欢,朕就一直没喝,留着呢,剩下的今儿都给你带了来。”

听了德庆帝这一句话,柳木伏在桌上大哭失声:“都是老奴的错啊。”

“莫再说这等话了。”于希笑着打圆场,将杯盘拿出来,又递给柳木一双筷子:“你先吃些东西吧,明儿……就要行刑了,吃饱了好,好上路。”

说完话,于希背过身去一动不动。

柳木倒是笑了:“好,好,我吃,吃饱了好上路。”

德庆帝坐在一旁看柳木吃喝完了,这才从袖中摸出一颗黑色的药丸来:“柳大伴,朕……虽然柳大伴糊涂了,做了许多错事,可你从小就陪伴朕,朕不忍,不忍叫你失骨无存,也不忍叫你受那等苦楚,这是断肠毒药,你且……”

德庆帝眼中有些湿润,咬牙道:“吃了吧。”

“老奴无儿无女,这一身都是陛下给的,按理说陛下叫老奴如何,老奴就该当怎样,陛下用得着老奴的时候,老奴兢兢业业为陛下办事,如今老奴错了,陛下也掌握了朝堂,老奴也是时候该去了。”柳木笑着接过那毒药来放在桌上,起身跪倒在地上:“到了如今,老奴唯有一死报陛下。”

“你吃了毒药,安生去吧。”德庆帝摆了摆手,有些不忍看柳木。

柳木嗑了个头:“老奴不吃毒药,陛下将老奴处以极刑也是不得已的,陕甘几地灾情严重,灾民群情涌动,京城百姓对老奴也是恨之入骨,老奴若是不到菜日口走一遭难以平民愤,叫陛下也为难,老奴不想叫陛下作难,总归是死,受些苦楚又如何,老奴就不是个囫囵人儿,根本留不住全尸,怎么死都是一样的,陛下这毒药还是收回去吧。”

柳木起身,抓了一把切好的猪耳丝放到嘴里嚼着,对德庆帝一笑:“老奴这辈子罪也受过,福也享了,该知足了。”

德庆帝别过脸去,再转头的时候面色平静,可是柳木眼尖的看到地上砸了一滴泪水,他笑了笑:“老奴这一去就不能再服侍陛下了,老奴有几句话跟陛下说说,老奴这几年拼命敛财,老奴家里后花园一个太湖石堆成的假山洞中从右数第三块石头扳开,那里有个机关,动了机关便开了密库的门,里边有老奴这辈子搜刮的全部东西,陛下就要跟鞑子打仗了,便拿了这些东西做军饷吧。”

“朕知道了。”德庆帝平静的点头:“大伴还有什么话?”

柳木又笑道:“内阁大臣中胡秋和虽贪了些,为人也奸滑,似乎有些墙头草,可他却是个办实事的,此为能力极强,对陛下也忠心,陛下可放心用着,王嘉此人忠耿,陛下可用,却要慎用,张逊和崔礼却不能轻信,六部尚书唯户部和工部尚书可放心用着,刑部尚书慎用,旁的……陛下还是撤换了吧。”

德庆帝一边听一边点头:“朕记住了。”

“留王有反意,陛下小心些。”柳木又叮嘱了一句:“义忠侯原和留王相交莫逆,只现在他家世子娶了严家女,官家若是不放心,便叫他家世子早日袭爵,忠勇公曾为着留王来寻过老奴,老奴打发了他,如今跟陛下说一声,陛下留意些,礼部尚书是留王的人,吏部右侍郎和留王有些姻亲关系……”

柳木一点点说着,德庆帝都谨记在心。

一直到柳木说完,德庆帝才长叹一声:“大伴,朕,朕先走了,明儿,朕就不来送大伴了。”

“时候不早了啊。”柳木叹息着起身恭送德庆帝。

等德庆帝出了牢房,便听柳木在他身后悠悠长叹一声:“陛下年纪不小了,以后莫再贪玩,老奴去后,怕再无人能给陛下背起黑锅了。”

德庆帝一个踉跄险些摔倒,于希一把扶住他。

德庆帝回身,又目极有神的盯着柳木:“朕把大伴捧到那个地步,原是给大伴安排了后路的,朕给大伴存了一笔钱,又弄了个户籍,在乡下买了田产,想着叫大伴假死脱身,从此之后做个富家翁,可是……大伴有些太过自大了,竟是,竟是和凤儿起了争端,为着这个,朕也只能舍了大伴了。”

柳木点头:“老奴已经想明白了,贵妃娘娘生了皇长子,就是为着皇长子,老奴也得去死。”

德庆帝摆手:“朕走了。”

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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