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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倾-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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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蹙眉,握着纸条望着窗外清冷的明月,无声地叹了口气。
虽然有暗部人员一直跟着墨问,但墨问滑溜得就像一只泥鳅,到处都有她的踪影,却怎么也抓不住她的人,每次都刚好擦身而过。
蓝希环再傻也看出墨问存心捉弄,心中气闷之余,不由得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水墨城的信息来源以前一直是由胭脂泪负责,现在虽然收回了这部分权力,但里面的组成人员大多都是由她提拔出来的,她们的心到底在哪一边还说不定。
莫非是她们一直在帮她?否则墨问怎能算得如此精准?沉吟半晌,蓝希环下定决心,道:“二执法,你负责率彻查这边的信息传递,再次清理门户,决不能再让墨问利用;还有,大执法,你看看我们现在带的人中有没有墨问的人在。”
两人领命而去,蓝希环正要睡下,九公主就气哼哼地冲了进来,人还没到,带着怒气的声音就先到了,“你们是吃饭的吗?两个月还抓不了一个人”
蓝希环心情正郁闷,瞟了她一眼,没好气道:“你才是来吃饭的吧。”
九公主一辈子都没被这样顶撞过,她心情也不太好,气不打一处来,当场摆出架子,叱喝道:“放肆,竟敢这样对本公主说话?”
蓝希环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却见右护法走了进来,冷笑道,“睁开你的眼睛看清楚,这里不是邯国,也不是你的地盘,你要是看不过眼,就自己抓去,你自己的军师你自己都管不住,凭什么在这里发牢骚?”
…奇…九公主气得伸手指着她,“你……你……”她想骂什么却骂不出来,干脆一甩袖子,怒道:“哼,你等着瞧,我一定会抓到她”
…书…蓝希环无辜地耸耸肩,目送着九公主“蹬蹬蹬”地踩着厚重的步伐走了。她略略一想,对右护法道, “派一个暗部人员跟着她,别让她出事。”
…网…要是九公主在她的地盘出事,肯定会带来不小的麻烦。结果,如她意料那般,不到两天就出事了。
这天,她刚用完早膳,密探就悄悄回了来,带来一个令人憋闷的消息:“九公主被墨问抓走了”
九公主毕竟是邯国的公主,她若出事,事情只会越来越严重,若是墨问存心挑战,事情则会达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原本有意愿讲和的情况会再次破裂。
蓝希环气得一拳捶在桌子上,对右护法道,“给我派人出去盯着,三天之内把她遣送回自己的国家”
她思忖了一阵,回到房间换好衣服,正要出门,忽而,侍女来报,“少城主,旋风三骑与十三骑来访。”
蓝希环诧异地“咦”了一声,就见三骑和十三骑快步跑了过来。自从知道她是水墨城少城主之后,他们对她的态度又恭敬了几分,在给她行了礼之后,才朗声道:“王爷托我们来报,墨笑姑娘怀孕了,请您定夺”
他们吐字一如既往的爽朗,但蓝希环听在耳里却如同雷霆万钧,她手一颤,急忙攥着门框上的横木,仿佛那里积蓄着全部的力量,原本焦躁的心情就像被狠狠地抽了两鞭,鲜血丝丝冒出,要不了她的性命,却让她痛苦到无法忍受。
她离开不过是三个月而已,墨笑就怀孕了,尚瑜的速度之快,令人发指。想到每天他都和墨笑在他们曾经睡过的床上缠绵,她只觉得心像被无数的尖针扎着,脑海里只剩下痛,持续地痛。
那一瞬间就似乎过了一年,她好久才缓过气来,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尚瑜怎么说?”
三骑偷看了她一眼,见她脸色苍白得可怕,连手也在微微颤抖,不敢大意,弱弱道:“您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蓝希环握了握紧双手,闭着眼睛,不让自己的泪水流出来,“说”
三骑微微颔首,严肃了面容道:“王爷说,她是您的人,想请您过去一趟,他全权配合您的处理。”
蓝希环紧紧抓住手中可以借力之物,不让自己倒下去,转而微微眯了眯眼睛道,“你们稍等,我收拾一下就去。”
右护法在身后把这一切听得清清楚楚,见她僵硬地回过身,忙装作无意地挽住了她的手臂,“我陪您去。”
蓝希环用尽全身的力气掐住自己的手,不让右护法看出端倪,摇头道:“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可以。你们先不要告诉大执法长老。”如果执法长老知道,恐怕会冲过去杀了尚瑜,上次执法长老已经给了她一个面子,这次绝不会轻饶。
这次她没有坐马车,骑马与三骑、十三骑神速地往军营奔去,右护法放心不下,亲自带领了十个侍女,悄悄地跟在她后面。
一路上,她越想越气,凭什么尚瑜可以这样对她?凭什么她总是被伤害的那个?凭什么?
她倏地勒马,停了下来,三骑见状,不由得奇道:“姑娘怎么了?”
蓝希环不理他,径直招出了跟随着她的暗部人员,憋气道:“回去告诉大城主,招亲时间确定了,三个月后。”
暗部人员大喜地领命而去。早在蓝希环来到南方时,大城主就不止一次派人问过她,招亲时间定在何时,她一直避而不答,如今——她火大地想,尚瑜既然敢找其他女人,那她干脆找十个八个男人,反正天下的男人多得是三骑和十三骑在一旁听到她与暗部人员的商谈,大吃一惊,两人面面相觑,但谁也不敢出声,只是无限憋屈地看着蓝希环,在眼神上斥责于她,仿佛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
蓝希环越想越气,骑马的速度简直比八百里加急还要快,几乎有立即冲到他面前把他杀了的冲动,幸而路远,慢慢的,她的怒气降了下来,却越来越感到自己很悲哀,如果她杀了尚瑜,那她和墨问有什么区别?可她若不出一口气,心里抑郁难平。
待军营越来越近,她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心里那片惧怕越来越清晰,她害怕看到尚瑜与墨笑幸福地偎依在一起,她害怕听到尚瑜亲口对她说,“我不曾爱过你”,……她害怕这一切。
更何况,她了解尚瑜的性格,在这件事上,尚瑜肯定不会让她定夺,就如宋舞仪那一件事一样。想着想着,她突然觉得这样跑过来太过于冲动了,可是此时人已经到军营,她还有退路吗?
很快,她又挺直了腰,这件事又不是她的错,为何她要害怕?但这样想并没有让她好受一些,见三骑和十三骑都在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她僵硬地扯了扯嘴角,策马前行。
军营那里还是和以前一样,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完全没有因为她的离开而出现任何的波动,亦没有因为她的带来而出现任何的骚动。
骑马停在军营门前,她望着空旷的场地,不禁这些晃神,几个月之前,尚瑜才在这个地方亲口对她说,她是他的夫人,可如今,物是人非,她却已经成了“弃妇”。
马蹄缓缓踏过营地,直入中心地带,主帐还是和以前一样,似乎不曾变过,她坐在马背上,怔怔地看着主帐,泪水几乎又要流下来,尚瑜,尚瑜,我给你一个让你选择的机会,可是你没有选择我就在这时,有个声音惊喜道:“小环,你什么时候来的?”
不用回头她就知道,是苏倾枫,她只觉鼻子一热,急忙吸了吸鼻子,转向来人,扬起笑脸道:“呵,好久不见。”
苏倾枫见到又是意外,又开开心,一面拉住她的马,一面笑笑道:“是好久不见,这么风尘仆仆的,快下来,我给你接风去。”
蓝希环心想这时碰到他总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如果眼前的人是尚瑜,她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忽而,尚瑜低沉的声音身后冒了出来:“希儿。”短短的两个字,音调没有任何起伏,也没有生气时的威慑力,就这样短短的两个字。
蓝希环没有回头,但泪水刷地就流了满脸,比泪水更快的是,犀利的亮光。
尚瑜一怔,身形快速闪动,霎时间,看起来就如流动的丝线,让人看不出清,出奇的美丽。少时,他停下脚步,双手举向前,左手上握着十三柄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手术刀,右手满满的都是银针,已经数不清有多少根。
第三卷 129 傻得浑然天成
蓝希环一气之下,拔下头上的钗子往后朝他射去。她用了十成的劲道,带着强劲的风声,直指尚瑜的咽喉。
尚瑜两手已满,眼见钗子袭来,他又不好把手上的东西扔开,那些都是蓝希环的宝贝,要是扔掉了,恐怕蓝希环会当场解剖了他,无奈之下,他膝盖微微一曲,张嘴一咬,咬住了钗子。
蓝希环回首瞧见他一脸无辜的样子,一直强忍住的情绪再也忍不住爆发了出来,也不管苏倾枫在看着,冲上前去,对尚瑜一顿拳打脚踢,“尚瑜,你个混蛋”
这句话说得很大声,周围的人都纷纷看过来,尚瑜情急之下,容咬着钗子“嗯”了一声,张开双臂环住她,强有力的手臂紧紧把她箍住。
他的拥抱还是一如既往的霸道,只是她想到他也用这个方式抱墨笑时,就感到一阵厌恶,用尽全身的力气挣扎,“放开”
尚瑜把头埋在她的发间,声音闷而低:“不。”
蓝希环使狠劲往他靴子上一踩,从他手里抽了一根银针,怒气冲冲地往他腰间扎去,尚瑜 “霍”的一闪,越身一把拉住她,“希儿”
蓝希环故技重施,他却再不肯松手,任由她推拉踢扯,把她圈进怀里,一边用袖子把她的全部凶器包起来,另一边手把她拦腰抱起,走回主帐。
看到这个熟悉的地方,蓝希环情绪更是难以控制,抓着他又打又哭,尚瑜从来没见过她这么失控,失措地抱着她道:“不怕,有我在,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有我在。”
蓝希环认不出哭号出声,泪水浸透他的衣服,沁入他的胸膛,“就是你因为,你个混蛋,你quan家都是混蛋”
尚瑜满怀不解,但见她哭得眼睛红红的,像小兔子一样,情不自禁地贴在她鬓角附近轻轻的蹭了蹭,“你是我家的,我要是混蛋,那你就是混蛋的夫人。”
蓝希环抬起朦胧的泪眼瞅着他,哭道:“你骗人,你骗我,……呜呜……你居然骗我……”
“我哪有骗过你?”等她终于折腾停下,尚瑜取了丝巾——那丝巾还是曾经抢了她的——帮她拭净泪水,奇Qīsūu。сom书又顺便抹了鼻涕,叹了声,“人也瘦了,好像还黑了?”
最初认识她的时候,她总是戴着面具,面具下的容颜永远都如白玉一般,眼前的她,也许是晒太阳多的缘故,肤色没有以前那么白,但看起来健康了许多。
只是,他不明白,她怎么会哭成这样?
蓝希环在他的怀抱里动弹不得,从身到心都在发抖,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个男人竟是如此……如此……她找不到任何贴切的形容词来形容。
尚瑜手收的更紧了些,附在她耳边喃喃道,“希儿,”他滚烫的唇轻轻吻掉她的泪水,声音低沉而热烈:“你终于回来了……我一直在等你。”
蓝希环气不打一出来,推开他,气急败坏道:“那你为什么要和墨笑在一起?”
尚瑜一怔,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脸蛋,轻笑道:“傻孩子,你不在的每一个晚上,我都是一个人睡的。”
蓝希环气急败坏道:“你说的话,我连标点符号也不行”她气哼哼地推开他,“你说,墨笑是怎么回事?”
尚瑜俊眉一挑,诧异道,“我们的事情跟墨笑有什么关系?”
蓝希环见他依然狡辩,怒吼道:“尚瑜你是不是男人?她都怀了你的小孩,你还不敢承认?”
尚瑜一怔,继而笑得难以遏制,把她扑倒在床上,哈哈笑道,“那是范筒的小孩。”
这下轮到蓝希环发愣了,“那你为什么要叫我来?你为什么不让人和我说清楚?”
尚瑜趁着她没留神的时机,扑上去,在她脸上啃了几下,呢喃道:“我只是想找个借口见见你而已,这些天战事紧张,我无法抽出时间去看你,只好让你过来。”
而三骑和十三骑虽然知道小孩不是尚瑜的,但不知道墨笑与尚瑜的微妙关系,也不做解释,才导致了这场“悲剧“。
想不到居然被摆了一条乌龙,蓝希环气得狠狠地在他胸膛上咬了一口,尚瑜含笑地注视着她,轻轻叹道:“希儿,我也想要个小孩,每天看着范筒笑得像捡了块宝一样,我就妒忌得不行。”
蓝希环幽幽瞅了他一眼,抹着通红的眼睛,蹙眉道:“墨笑怎么和范筒好上了?”
尚瑜叹道:“范筒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把头埋在她脖子间,语音模糊而热烈,“他说,不能让墨笑再次阻挠我们两个人,于是先下手为强,去勾搭墨笑。墨笑心思单纯……”
范筒未免也太忠心了一些,不过,正因为如此太可怕,如果他不喜欢墨笑,那就等于她害了墨笑。蓝希环接口道:“于是被他拐到了床上?”
尚瑜蹭了蹭她的脸,“不是每个男人都像我这样——”他话还没讲完,就被蓝希环狠狠地捶了一拳,“你和他有什么区别?男人都只会用下/半/身思考”
尚瑜笑道:“既然你这么说我,那我就只能这样思考给你看了。”他本不是一个缠绵的人,但缠绵起来简直不是人。蓝希环被压在床上索要了无数次,原本长途跋涉加上心力交瘁,当下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尚瑜轻轻抚摸着她的脸蛋,“希儿,你放心,我不会染指其他任何女人。”
轻轻覆上她柔嫩的红唇,他温柔地吻着她,耐心的将她从睡梦中逐渐唤醒过来,然后热切的占领她的唇舌,蓝希环不满地把他推开,咕哝道:“别闹。”
尚瑜玩着她的秀发道:“我的夫人,天亮了。”
蓝希环心不甘情不愿地睁开眼睛,咕哝道:“再让我睡一会儿。”
尚瑜柔情无限地把她拥在怀里,含笑道:“不管睡多久,我都陪你。”
这一觉,蓝希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尚瑜帮她洗漱、穿衣、服侍她起床,那用心的样子,不但没有一丝不满,反而满心欢喜,做这些事就像捡到宝一样。
蓝希环在他怀里蹭了蹭,撒娇道:“我先去看看墨笑。”顿了顿,她再问了一句,“她怀的真不是你的小孩?”
尚瑜气恼地在她肩窝处狠狠地咬了一口,微微抬高了声调,“还不信我,嗯?”
蓝希环嘟起嘴,撒娇道:“姑且信你一次。”她理了理衣服,往墨笑的营帐走去,墨笑坐在床边,眼睛红红的,像小兔子一样,见她进来,急忙站起来行礼。
蓝希环叹了口气,示意她坐下,伸手替她把脉,少时,凝眉道:“范筒的小孩?”
墨笑垂首不语,但耳朵却悄悄红了,蓝希环叹道:“你别紧张,这事我没让执法长老知道。”
墨笑垂着头,双手拧成了一团,无措道:“谢谢少城主。”
蓝希环拍拍她的肩膀道:“侍女已经到了,你先随她们回水墨城,怀孕在这里毕竟不太方便,至于范筒,如果你没意见,那我就按照水墨城的规矩来办。”
墨笑攥了攥紧帕子,低首道:“我没意见。”
蓝希环见她乖巧得可怕,不禁有些郁闷,“你没有其他想法吗?你自己想怎么办,难道你自己没有想过要怎样嘛?”
墨笑的头愈发低垂,红着脸道,“我没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阿范人很好,他说,叫我给他生个小孩,我想,生就生吧,可是我不知道会这样,每天肚子都胀胀的,感觉好奇怪。”
蓝希环对怀孕的经验也仅仅止于在药王谷听到怀孕的妇女说过感觉而已,实在不太明白墨笑的感觉,她更不明白的是,“你怎么这么傻?叫你生你就生?如果他是个坏蛋呢?如果他以后对你不好呢?你知不知道,男人都是靠不住的……”
墨笑诚实地摇摇头:“不知道……”
蓝希环无语地拍了拍脑袋,仰天长叹,“你怎么比我还笨啊”
墨笑的头一直垂到手背上,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蓝希环也不知该说什么了,吩咐道,“你去收拾一下,她们已经在外面等了。不管你想不想留在这里,按规矩,你都是不能留了。”
她出门不久,墨笑就在侍女的簇拥之下出来,上车,被尚瑜急招回来的范筒才刚回到,就见到这一切,不禁大急,“笑笑,你要去哪儿?”
墨笑听到声音回过头来,眼睛红红的,似要哭出来,但硬是忍住了,脸一撇,低下头钻进马车里,马车“驾”的一声,在他们面前离去。
范筒急得冲上来,蓝希环手一伸,拦住他,淡淡道:“她要回城。”
范筒抓狂地瞪着蓝希环道:“我当然知道她要回城问题是,她为什么要回城?她怀的是我的孩子,应该由我做决定,不是吗?”
这个范筒关心的只是自己的小孩吗?蓝希环心中腹诽,但表面扯了扯嘴角,浅笑道:“正因为她腹中怀的是你的孩子,我才让她提前离开,否则执法长老来了,她必然要受到惩罚。”
范筒怒道:“我和她是两厢情愿,凭什么她要受到惩罚?”
蓝希环挑了挑眉,冷声道:“你既然找上她就得先知道水墨城的规矩,她虽然怀的是你的小孩,但有权力做决定的人是她,她既然愿意回城,那剩下的事情就跟你没有关系。”
她说得全都是歪理,但情急之下的范筒,一时也找不到反驳点,只是怔怔地看着水墨城的马车渐行渐远,眼神久久回不来。
蓝希环若有所思道:“你爱她?”
第三卷 130 意乱情浓
范筒咬了咬牙,狠狠地点了一下头。
如果是真话就好了,蓝希环在心里盘算着,他入赘水墨城,总算不太丢脸,要是尚瑜也入赘……她不禁失笑地摇摇头,怎么可能?思及此,她扬起笑脸对范筒道:“我只问最后一个问题,你愿意娶她不?”
范筒一怔,喃喃道:“我……我……”讲了半天,结果什么也说不出来。
蓝希环见他神情迟疑不定,知他下不了决心,不由得生气道:“既然如此,我也没有必要再帮你隐瞒,战争结束后,你随执法长老回城受罚。如果你愿意娶她,罪不至死;如果你不愿意娶她,后果你懂的。”水墨城对少女未婚先孕的惩罚相当严厉,严重的话还可能身败名裂。
范筒感觉事情不妙,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拦住她道:“还有其他选择吗?”
蓝希环鄙视他的敢做不敢当,冷冷地回头瞥了他一眼:“你可以等执法长老过来之时和她说,到时她会直接用法杖告诉你。”
范筒急得噗通一声跪在她面前跪下来,大汗淋漓道:“执法长老也会杀了她?”
蓝希环是过来人,对水墨城的所作所为感觉也是苛刻了些,遂放软了语气道:“范筒,如果你真的担心她,就别给我摆出这样一副的姿势,水墨城即使要惩罚她也会等她把小孩生下来。你先解决自己的事情吧。”
范筒怔怔地跪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蓝希环叹息地摇摇头,转身尚瑜的营帐,范筒虽然是犯了错,但起因是她和尚瑜,大执法长老要是知道了,恐怕也不会轻易饶她。
尚瑜一把把她搂进怀里,在她颈边蹭了蹭,叹道:“辛苦他了。”
蓝希环斜睨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当初承诺过我什么了?你到底是怎么约束你手下的?”
尚瑜搂着她,缓慢而爱怜地,一寸寸一分分地摩挲她柔美的曲线,声音柔和,但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想吐血,“我可以约束他们的行为,但我无法约束他们的下/半/身。”
蓝希环一阵气闷,赌气地撇过脸,背过身,尚瑜不依不饶地从身后抱住她,讨饶道: “是我的错。希儿,这次别走了,好不好?”
蓝希环想点头,但一想到自己的麻烦,顿时又犹豫了,这段时间来,水墨城为了找墨问,弄得人仰马翻,个个心力交瘁,如今让她乖乖躲在尚瑜怀里,她怎么也做不到。她一沉默,尚瑜也跟着没了心情,只是紧紧抱住她,那紧张的样子,好像没有明天似的。
沉思半晌,她万分享受地窝在他怀里,贪恋这短暂的愉悦,咕哝道,“小瑜瑜,你认识禅王吧?”
尚瑜捏了捏她的脸蛋,沉默了一下,又捏了一次,捏来捏去捏去捏来,好像捏上瘾了,“不许叫小瑜瑜”
蓝希环在他怀里蹭了蹭,感觉还是不满足,又张嘴在他精壮的胸膛上咬了一口,“小瑜瑜最顺口。”她不满地挠着他的脖子,“说还是不说?”
尚瑜只觉得心痒痒的,遂挠了挠她的腰肢,“禅王曾经是朝中第一美男子,天下女子的梦中情人。”
蓝希环若有所思地注视了他一阵,伸手戳了戳他又削瘦了的脸颊,“那你爹呢?你爹不是吗?好像你爹长得也很好。”
想起父亲,尚瑜不由得叹了口气,但随即又笑道,“我爹和我娘是青梅竹马,你看我娘那么霸气,谁敢和她抢啊?不过,当时有句话,‘文杨禅,武尚睿’,后来——”
蓝希环急道:“后来怎样了?禅王是不是真的风流成性?”
尚瑜托腮瞅着她,半晌就是不说,蓝希环一下子不满地揪住他的衣领,翻身骑在他身上,尚瑜被她弄得欲望直飙,但看她没什么心思放在上面,只得强忍住,不着痕迹地把她拉到身边,“禅王表面上是三妻四妾,但实际上他没有王妃。”
蓝希环怔了怔,不管有多少姬妾,如果没有王妃或者正妻,就算未娶,禅王不设王妃是因为他还心留眷恋?他和大城主还有机会?想到这,她惊喜道:“禅王现在在哪儿?”
尚瑜慢条斯理地瞅着她,就是不开口,蓝希环心知他不满,遂软下身子,抱住他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撒娇道:“说嘛,说嘛。”
尚瑜早已猜透了她的一点小心思,支起上身,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着她的秀发,见她快发飙了,才慢条斯理道,“他住在距离水墨城三千里之外的江南。等仗打完了我陪你去。”
蓝希环眉开眼笑地在他脸上亲了亲,正要爬起来,尚瑜倏而一翻身,把她压在身下,深邃的眼眸无底,带着一丝咬牙切齿,“你三个月之后招亲是怎么回事?”
蓝希环想到自己闹出来的乌龙,不想解释,遂翻个身,把头埋在枕头里,闷闷道:“我睡着了。”
尚瑜纤薄的唇微微弯起优美的弧度,笑意抵达眼底,随即对她上下其手,不管怎样,只要把她留下来就不怕没机会。
第二天,蓝希环腰酸背痛地抱着被子,委屈道:“尚瑜,你个混蛋。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尚瑜放下衣服,坐到床边,捏着她的脸蛋道,“今天这场仗我会赢的,等我回来,以后的事情都依你。”
蓝希环气愤地拍掉他的手,顶着一头乱发坐起来,虽然是一副小白兔像,但遏制不住眼中的火光,“别岔开话题,你知道墨问今天会出现,对不?”她用力捶着他的肩膀,一字一顿道,“我——也——要——去”
尚瑜宠溺地刮着她的鼻子,叹气道:“傻孩子,这些事情不用你来担心,不然要男人做什么?”
蓝希环扁了扁唇,含哀带怨地瞅着他,不到一会儿,怒火滔天的眼睛只一瞬间就盈满秋水,泪珠如脱线的珍珠扑簌扑簌,一颗颗往下掉,看得人极不忍。
尚瑜先是一怔,而后叹气地在她的乱发上揉来揉去,把她乱糟糟的头发揉得更乱,“别哭了,去就去。”说着,他把手伸到她身后,三下五除二,点了她的穴道,干净利落。
蓝希环大吃一惊:“尚瑜,你快放开我”她原本是想用眼泪攻势,结果——尚瑜不但没有上当,反而把她给制住了,此时,她即使想捶床也无力了。
尚瑜俯下身在她唇上轻轻点了一下,随即起身道:“乖乖的在这里。”说着迅速着了戎装,佩剑出门。
蓝希环气得两眼冒火,可就是无法动弹,尚瑜走后不久,才听右护法在门外轻声道:“少城主,我方不方便进来?”
蓝希环大喜道:“快,我等你好久了。”
幸而她早已熟知尚瑜的点穴手法,右护法进来之后,她把解穴手法教给右护法,右护法这才解开了她的穴道。
蓝希环看她似乎很疲惫,遂奇道:“昨夜你去哪儿了?”
右护法坐下来,松了口气道:“我追墨问去了,她现在在战场上和尚公子杠上,我才来找你。”
蓝希环一面换衣服,一面急道:“现在情况如何?”
右护法抿着嘴看着她,笑得一脸莫测高深,“放心,你家的尚公子没事,墨问这次跑不掉了,我们直接到她的窝去。”
两人出门,操近路走,经过之处都是毒蛇猛兽出没的山林,幸而蓝希环常在外面采药,对这种状况司空见惯,总算能凑合着过去。右护法见她镇定如此,也不由得暗暗佩服。
山岗之上,烈日炎炎,蓝希环心烦气躁之际,听到山下喊杀声震天,更显燥热,不由得停了下脚步,“战场就在下边?”
右护法在一处树荫下停下来,点头道,“你家的尚公子就在那里。”
蓝希环心念一动,站在山的边缘往下面看,只见旗帜随风啦啦作响,尚瑜骑着高头大马在甩旗下方,身材健硕而挺拔,即使在烈日也无法融化他冷酷的气息,让人一看就忍不住心神一震。他冰薄的眸子定定注视着战乱的远处,并不出售,犀利的眼神表明了他对战场的掌控。
蓝希环在暗中瞅着他,那种睥睨天下的神韵、那掌控战场的自信,以及最能刺激人感官的声音、威风凛凛的相貌……强烈地吸引着她,她心中漾起微甜,便如晨风拂过,只是清清软软。
与此相反的是,另一面的战场兵败如山倒,旗帜散乱,士兵冲撞,竟是望风而逃。蓝希环微微眯了眯演,墨问果然输了吗?
蓝希环回过神,见右护法脸上一直带着促狭的笑容,不禁恼羞成怒,“看什么看,赶紧走啦。”
右护法窃笑道:“少城主,是你看得入神而已。”她取了一张纸条出来,“这是刚来的消息,墨问如无意外,将会回到康城之交的别院,我们赶紧过去。”
蓝希环沉默地点点头,战场的左面是悬崖,没有退路,右面是人迹罕至的高山,若不是极有经验的猎户都不敢贸然进入,前面有尚瑜的大军拦截,墨问只有一条路可以退,而此时,她不能去邯国,便只能回到自己的窝。
她们若是此时出发,在天黑之前刚好能赶到康城城郊,思及此,蓝希环拖住右护法的手便跑,右护法摇头不已,“跑什么啊?骑马”
蓝希环奇道:“哪儿有马?”
右护法恨铁不成钢地敲了一下她的脑袋:“下去抢”
第三卷 131 月耀风情
两人一路疾驰,到了康城之郊已经是晚上了,两人迅速到与大执法长老汇合的地点,三人稍作商议,便一同溜进墨问的别院。
墨问的别院建立在半山腰上,前边是精致而对称的圆形广场,广场之前面则是一个碧波荡漾的湖,清冷的月光照在微风吹拂的湖面上,就如碎了一次的亮银。
此时,墨问就坐在圆形广场中间的大椅上乘凉,她依然骄傲冷艳,只是鬓角和眼角处增添了不少惹眼的白发和皱纹,大概还因为重重忧虑的纠缠所致,使得的眉宇和双眼间流露了不少的疲惫和倦意。
蓝希环在暗中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见她如此,心中竟莫名地涌出一些说不出的酸楚和怅然,这就是所谓的英雄迟暮?在那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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