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墨倾-第3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她意识地看了看尚瑜,忽而惊吓地站起来,他整个身体都有着不正常的潮红,身体却似乎在发冷。她忙摸了摸他的额头,他竟是发烧了。

难怪会如此热。

她手忙脚乱地爬起来,但麻痹的双腿并没有听从她的使唤,一下子就摔在地上。

主帐外的骑士听见声音,担忧地问道:“怎么了?”

蓝希环揉揉双腿,爬起来道:“没事,你给我打盆水来。”便又爬起来,打开箱子给他找药。

尚瑜的体温虽高,但全身发冷,这寒玉是不能用了,她取回寒玉,放在手中把玩着,晶莹的玉石在宝珠的映照下,流光溢彩。

他送的东西,最终又用回他身上,她苦笑着摇摇头,把寒玉收回箱子中,用开水调匀了药,喂他喝。

他牙关紧闭,那药喂不进去,又流了出来。她无奈地用丝巾抹干药迹,不禁想起范筒给他喂药的情景,范筒虽然神经粗大,喂药却很有一招,干净利落,一滴也不浪费。

她想着,一边手掐住尚瑜的下颚处,逼迫他把牙齿张开,然后把药倒进去,然后揉着的咽喉处,助他吞咽。

末了,她用冷水拍打他的脸,让温度降下来,可尚瑜一直喊冷,她沉沉地叹了口气——用小毯子给他盖好——照顾人真是件累人的活儿。

好不容易等到他烧退了一些,天也亮了。她把头搁在他肩窝处,又沉沉睡了过去。

翌日,他的呼吸平稳了许多,但还是昏迷不醒,蓝希环又继续把他身上的余毒拔清。

无心,则不伤,但若有心呢?在给苏倾枫疗毒之时,由于她与苏倾枫不熟,下手快准狠,一次性就把他身上所有的毒都排尽了;但由于尚瑜的伤口险要,她又害怕,瞻前顾后的,反而做得不如以前。

帐内,每天都会到紧急号角,外面的脚步声从不间断,但除了苏倾枫每天会不定时来看她,和她说几句话之外,每天她能做的事就是看着尚瑜发呆。

尚瑜身边只有范筒一个人,如今他昏迷不醒,几乎所有的重担都落在了范筒的肩膀上,范筒虽然都会来,但停留时间不到半刻钟。本来,她是他唯一的贴身护卫,但自从她离去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要过护卫,旋风骑士又各自有自己的职责,因此,照顾他的重任就唯一地落到了她的身上。

战役结束后,各大将军都会进账来,跪在地上,事无巨细,一一向他禀报,仿佛他一直在倾听一般。

每到这时候,她要么就跑回苏倾枫的营帐睡觉,要么就趴在案头上假寐,将军们见惯了她,报告战绩也不再避嫌。

这天,苏倾枫前来报告战况,见她趴在床边,眼底掠过一丝关切,苦笑道:“我太粗心了。”

蓝希环很多时候都是趴在尚瑜的床边睡,听到这句话眼泪差点没落下来。

苏倾枫朝她点点头,看看帐中,又道:“在这里给你加一张床,你累了就可以在上面躺一会儿,或者你让军医过来。”他也知道孤男寡女这样住在一起不合礼法,但此时情况特殊,他也只能这样做。

蓝希环看了主帐一眼,因主帐有时要商议战事,特别大,加一张床不会占太多地方。

床很快就搬了进来,蓝希环瞧了瞧新床,对苏倾枫道:“找两个人把他搬到那新床上去,这床单脏了。”

她一直想给他换床单,但开始的几天,尚瑜不能动,现在状况稳定下来,她才敢出声请求。

苏倾枫即刻便招来两人,把尚瑜搬到新进来的床上,蓝希环把床单换了,才让苏倾枫把人搬回去。

由于尚瑜一直在冒冷汗,南方天气又潮湿,身上一直粘腻腻的,她看着不舒服,可是他身边又没有其他人,她一个少女又不太好帮一个大男人洗身子,但若叫军ji,她又不愿意,怎么办呢?

怎么办呢?怎么办呢?怎么办呢?……她在营帐中来回踱步许久,双掌一击,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她亲自动手。

苏倾枫见她若有所思地在营帐里转着圈圈,神情疲惫,眼里带有血丝,关切道:“小环,你先去睡一觉,让军医来吧。”

军中军医相对将士数量本来就不多,此时战事刚结束,到处都需要人手,她幽幽叹息道:“再说吧,我还有点事。”帮尚瑜洗澡。当然,这个她不愿说出来。

苏倾枫见软来不行,双手一伸,把她拦腰抱起来,便往营帐外走。

蓝希环急道:“苏倾枫,你放我下来”

苏倾枫不管,但不想让人看到她狼狈,施展轻功如烟般回到自己的营帐,把她放在床上:“你现在必须睡觉”

蓝希环委屈道:“我……”

苏倾枫生气道:“不然我直接点你睡穴。”

蓝希环气恼地瞪了他一眼,抓了被子往头上一盖,咕哝道:“睡就睡,干嘛要这么生气?”

不过,对苏倾枫的关怀,她还是很感动,在这样一个男人的世界里,唯有苏倾枫,真的是一心一意地关心她,不像范筒不像其他人,她的价值就只有救活尚瑜。

第三卷 111 平行线的交集

苏倾枫见她气鼓鼓的样子,情不自禁地扬起嘴角道:“你先睡一会儿,我去看着尚大人。”

当蓝希环再次出现在尚瑜的营帐时,尚瑜已经是衣着工整地躺在那里,似乎经过沐浴,整个人看起来都清爽了许多。

蓝希环不解道:“谁做的这些?”

苏倾枫笑道:“你在这里如此为难,除了这事还有其它么?”他亲昵地揉揉她的秀发道,“小丫头,有什么事尽管和我说,别闷在心里。”

蓝希环再次感叹他的细心,如果是那个神经大条的范筒,一定不会照顾到这么细。

思及此,她吐了吐舌头,笑道:“杀人放火也可以吗?”

苏倾枫见她难得地笑开了,点头道:“杀人放火的,也不过是小菜一碟。”

蓝希环浅笑着抬起头来,正要说“谢谢“,却刚好看到他正面若春风地看着自己,不由得害羞地吐了吐舌头。

苏倾枫难得逮到她偶尔露出的俏皮,不由得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小丫头。”

不过,战事紧要,他也不能在军营里多呆,很快又出了门,蓝希环嘟着嘴站在营帐里,看着床上的人,又继续叹气。

见下人还没过来把衣服收拾出去洗,她闲着没事,问了洗衣的地方在哪儿,便蒙了面纱,乐颠乐颠地跑了出去,此时大多将士都在战场上,营帐里的人不多,再加上范筒把她在军营的事情压了下来,基本上没多少人知道她的存在,此时见一个从来没见过的少女出现在营帐中,莫不向她行注目礼。

洗衣服的地方大概是一个方圆一杖来宽的泉口,清澈宁静可以看得到水底,水底是白白的细沙,各种各样的小鱼儿在欢乐地游来游去。

由于天气潮湿,衣服不容易干,没多少人在水池边,只有几个女人一边洗一边在聊着什么。蓝希环猜她们可能是军ji,也没与她们靠近,就在旁边一处没人的地方蹲了下来。

那几个女人见了她,却是十分好奇,瞅着她道:“你新来的?”军队常有招军ji,如果新招人进来她们也不觉得不奇怪,只是她们都没有听说这件事,八卦心理随即登场了。

蓝希环也不知怎么回答,只是干笑道:“嗯,有几天了。”

女人奇道:“你在哪个营帐?”

蓝希环这下更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埋头洗衣不语。她曾经也给尚瑜洗过衣服,结果衣服被毒药毁了,她到现在还是不知道怎么洗。想破脑壳,她最终想出了一个办法,把衣服扔水里,然后拼命地踩。

那几个女人诧异地瞅着她,继而掩嘴笑起来,笑得蓝希环莫名其妙,“笑什么笑?”

女人一边指着她的衣服,一边笑得花枝乱颤,“衣服不是这样洗的,你看,好好一件衣服都被洗成什么样了?”她施施然走过来,捞起衣服,放在石头边,“你这衣服料子很好,用手最好,别糟蹋了。”

这时,旁边突然有人“咦”了一声,“这是谁的衣服?”

蓝希环想到自己帮尚瑜洗衣服已经够难为情了,要是被其他女人知道,自己更是无地可容,她忙抢过衣服,在水里甩了几甩,低头道了声“谢谢”便把衣服捞起来,放在盆里,起身就走。

那几个女人见她一直回避,反而来了兴致,纷纷伸手拦人:“***,这么神秘怎么行呢?面纱除下我们看看?”

蓝希环瞅了她们一眼,绕过她,快步前走。走出几步,只听那女人气急败坏道:“站住”

蓝希环宛若没听见一般,小跑着回去,那几个女人见状,也跟在后面跑,这下,几个女人在营帐中穿梭,五彩的衣服,极其壮观,。

少时,有人喝道:“什么事如此慌张?”

蓝希环抬起头,见是将领,便道:“没什么事,捉迷藏而已。”

那将领微微眯起眼睛,剐着她,“怎么没见过你?哪个营帐的?”他的语气不像那几个女人询问的态度,几乎是在审问了。

蓝希环无奈,只得道:“主帐的。”

那将领冷冷一笑,“主帐怎么可能有女人?”伸手朝她抓过来,她情急之下,滴溜溜一转身,闪到另一边。

将领见她身懂武功,心中怀疑愈甚,出招更加狠辣,蓝希环见围观的人渐渐多了,急道:“我说的是真的”

就在这时,有人朗声道:“谁在聚众闹事?”

那将领停下手,见是苏倾枫,忙行礼道:“回将军,末将见有人闯进军营,还自称是主帐的人,所以……”

苏倾枫此时身着戎装,尽显英明神武,他瞧了委屈的蓝希环一眼,沉声道:“她是我的人,以后别为难她,也别把她和其他女人当成一样,否则军棍侍候。”

那将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一听说她是他的人,也没敢说什么,行礼退下了,周围围观的人反而越来越多。

苏倾枫拖着她就走,“以后别在军中乱走,有事让别人来做。”

蓝希环满腹委屈,斜睨了他一眼,轻轻“哼”了一声,钻进帐中。

床上的尚瑜依然没有醒来的迹象。她不满地瞅着他,闷闷道:“早知道我就不来了,这里的人好讨厌。”她用内力把他的衣服烘干,把它放回架子上,却见那衣服有一处被割破了,正是心脏的位置。

她第一反应就是把衣服扔掉。

但转念一想,尚瑜在军中,衣服应该不会带太多,而且这种天气又不容易干,便又迟疑了。

看着那块割破的地方,她心里有股强迫症,总觉得不好,寻思之下,她抱着衣服,在营帐中来回踱步。

怎么办呢?怎么办呢?怎么办呢?怎么——办呢?独身出来,她才知道自己原来除了医术,什么也不会,缝纫技术更是糟糕透顶。

她咬着下唇来回走了一会儿,忽而听见范筒在外面道:“蓝姑娘,我可以进来吗?”自从他知道她是女人之后,说话也不像以往那么随意了,每次都是恭敬有礼疏离地说“蓝姑娘。”

蓝希环淡淡地“嗯”了一声。

范筒进门,见她抱着尚瑜的衣服到处走,眼底不由得闪过一抹精光。

蓝希环见他神情若有所思,讪讪道:“他的衣服破了,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范筒听完,不但没有笑她,而是致歉道:“对不起,我疏忽了。我立刻补好。”这原本是他的职责,他却由于战事,没有时间打理。

看着他穿针引线,技术非凡,蓝希环不禁又想起她当护卫时,范筒把墨玉楼当做绣房,天天在里面给她和尚瑜裁衣。

最可怕的是,还让她试衣服,“担任”尚珝的那段时期中,她穿的衣服没有一件重复,全部出自范筒之手。

衣服很快补好了,蓝希环凑上前一看,顿时咋舌,他不但把那被隔开的地方补好了,还在上面绣了一道长而精致的图腾,华丽又张扬。

范筒得意地拍着胸膛,正想吹嘘自己一番,却听蓝希环嘴里吐出“裁缝”两字,只好硬生生地把话吞回去了。

见蓝希环托腮瞅着他,他微微叹了口气,又道:“蓝姑娘,有些事我不知该不该说。”

蓝希环诧异地瞅了他一眼:“你说。”

范筒叹气道:“这段时间,也许你不知道,这段时间,爷一直在疯狂地找你,在暗中看着你,却不敢去找你……”

蓝希环眼里水汽氤氲,但她不愿被范筒所见,遂撇过头道:“我知道。”自从她出了药王谷,一直有人跟着,睿王府的、水墨城的, 有时候尚瑜也在。虽然她不知道他在哪里,但她可以感觉得到。

范筒并不觉得意外,絮絮叨叨又道,“他最近精神恍惚,有时他做梦也能听到他在喊你的名字,我听了也觉心酸,那日,若不是……他也不会中了暗算。”

蓝希环听得心酸,却淡淡道:“所以,你是说我害他成这样吗?”

范筒一急,有些语无伦次道:“我……我真的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说,爷他,他对你是真心实意的,你即使要考虑苏将军也要等爷先醒来,我……我求你了”

以前在墨玉楼之时,她和范筒的关系也是不错的,他的话虽然多,却不假,只是……她心里暗暗叹了口气,笑道:“他只是我的前一个病人而已,你想多了。”

范筒急道:“爷真的是真心的,只是他有不得已的苦衷……那日,我还记得他说,他一生中对不起的人,除了他家,就只有你……你知道吗?他……”

蓝希环不想再听他絮叨,负气地扭过头道:“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范筒窝了一肚子话到了嘴边,见蓝希环下逐客令,只好硬生生地把话吞了回去,讪讪退出营帐。

蓝希环幽幽叹息着坐回尚瑜的床边,抚摸着他瘦削了的脸颊,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他们这样兜兜转转,为的是什么?

要磨出契合感吗?还是,什么也不是。两人相识之始,她便有意识地避着他,不是因为他是睿王,而是她感觉这个男人太危险;在后来两人独处的时间里,她一直扮演着“小dd”的角色,虽然说她性格本身如此,但在他的“yin/威”之下,却一直小心翼翼……直到后来,在各式各样的矛盾中,两人都露出了真面目。

他们是同样的人,他们同样理智,同样自持,同样背负着太多。他是睿王府之主,肩负着睿王府的一切;他是他家中唯一的男丁,必须为自己的家庭负责。而她是药王谷谷主,有着自己的使命;她还是她母亲的希望……他们都无法撇开自己的一切,单纯地为对方。

错不在他,亦不在她,她伸手抹了一把泪水,他们只是不懂得抑或是没有办法为对方着想,他们只能沿着自己的路走下去。即使那两条路是平行线,永远不会有交集。

他们就是可以这样狠。

第三卷 112 出走

“本来一直想拿你开刀的,没想到竟会成真。”她白皙的手指在他脸上跳动着,想着不禁又叹道:“兄长大人,只要你好了,就什么都好了。”

这几天,他似乎好了不少,睡得浅的时间里,不时能听到他在梦呓中喊着她的名字,应该是快醒了。但她心里也忐忑不安,既希望他能快些醒过来,又希望他不要这么快就醒,因她实在是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如果他醒了,她该何去何从?

沉沉叹了口气,她的指尖落在他的唇上,他的唇相比前些天,已经红润了许多,但略微干涩,想了想,她俯身在他唇上轻轻点了一下,“再……”那个见字,她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打开药箱,她开始清点药瓶,这些天来,用药之多,超乎了以往任何一次,短短几天,她的箱子就空了一半。

把空瓶都放回原位,她关上箱子,趁着没人,悄悄洗了澡,把脏衣服洗了,用内力烘干,放回箱子里,在桌上留一张纸条,便悄悄往外走。

才刚踏出门,范筒不知从哪里冒出来,高声道:“蓝姑娘,你要去哪儿?”

还是被看到了。蓝希环无奈地回过头,“我出去找些草药。”

范筒急道:“外面这么混乱,怎么能独自出门呢?你要什么草药,我让军医给你采。”

蓝希环摇摇头,淡淡道,“我自己去就行,很快就回来。”

范筒沉思着点点头:“好吧,我让八骑和十八骑陪你去,你等等。”说着,他便回头去找旋风骑士。

蓝希环见他走后,自己立刻也走人,拿着苏倾枫的令牌,她一路畅通无阻,很快就出了营帐。

话说范筒找了八骑和十八骑,让他们跟上去之后,便到了尚瑜的营帐,单膝下跪,禀告这一天的战况,忽而,床上的尚瑜动了动,嘴里竟吐出干涩的几个字:“做……得不错。”

范筒惊讶地跳起来,欢呼中带着一丝不确定:“爷,您醒了?您真的醒了?”

他忙倒杯水递到他嘴边,“真是太好了,这段时间真是急死属下了。”

尚瑜喝了水,口湿润了一些,便想要自己爬起来,范筒急忙托住他的后背,急道:“你小心些,别扯了伤口。”

尚瑜期待的眼神四处看了看,失望道:“希儿呢?”

范筒用枕头帮他垫好背部,站起来道:“她说要出去采药,我让骑士跟着去了,应该很快就回来。”

尚瑜脸色突然变得灰白,手反射性地扣住了范筒的手腕,“不我了解她,她一定是走了,快,备马”

范筒想起见面时蓝希环那低落的表情,恍然大悟道:“爷,您别急,属下现在去把她找回来。”说着,他站起来,眼角余光不小心看到桌上有几个小瓶子,下面压着一张纸。

他把瓶子拨开,取出纸,一看就怔了怔,小心翼翼道:“爷,她说午后就回来。”他一面把纸往怀里揣,一面道,“属下先下去查看士兵的伤情。”

尚瑜定定地看着他,眸光凛冽,“纸,拿来”

范筒见状不对,急忙往外跑,尚瑜想爬起来,但一下就扯了伤口,他忙一手捂住伤口,沉声道:“范筒”

范筒三步并作两步地召集骑士,却不知该如何面对尚瑜。适逢苏倾枫正要进帐,范筒忙道:“苏将军,你陪一下元帅,我先去——”

苏倾枫点点头:“好啊,今天我家里送了些点心过来,刚好可以让小环试试。”

范筒无奈地一拍额头,一个要见蓝希环,一个要找蓝希环,他能怎么办?

把他拉到营帐角落处,范筒把纸条取出来递给他,“苏将军,蓝姑娘她走了,我求你帮我一个忙,赶紧把她找回来,否则爷会杀了我。”

纸条上只有六个字:“我走了,蓝希环” 苏倾枫一怔,抬高声音道:“她走了?”

范筒再想捂住他的嘴已经来不及了。怎么苏倾枫也这么靠不住?那瞬间,范筒恨不得一掌拍烂自己的脑袋。

果然,他话音刚落,主帐里便传出“砰”的一声巨响,然后是尚瑜微微颤抖的声音:“范筒,备马”

范筒急忙奔进去,却见尚瑜从来都没这么狼狈过,整个人跌在地上,神情既悲伤又焦急,正挣扎着爬起来。

范筒忙扶起他道:“爷,您别急,二十四骑已经去了。”

尚瑜反手抓住他,完全忽略了他的话语,“立刻备马,本王要出去。”

范筒大急:“你要去哪儿?”

尚瑜闭着眼,痛苦道:“把她找回来。”

苏倾枫见他们这样,早已悄悄地溜了出去,吩咐各处的眼线只要一看到蓝希环即刻回报。

他不只为尚瑜,更为自己,他气蓝希环就这样不辞而别。

策马奔出军营,苏倾枫很快就见到那抹淡蓝的身影,她提着一个银白色的药箱,在一片绿色的原野中,显得是那么的娇小,那么的落寞。

他只觉得内心一阵抽紧,没有立即冲上去,反而静静地跟在她的身后,蓝希环走了一会儿,觉得累了,便跳到树上休息,由于近几个月在外面的种种经历,让她明白了,高处总比低处要安全一些。

她坐在树上,晃荡着小脚丫,托腮望着美丽的草地,此时正值春夏之交,美丽的花朵点缀其中,显得分外娇小可爱。

她灵动的眼睛转了转,见到其中有朵极稀少的花可以拿来当药材,当下便纵身往下一跃,暗运内力将双足吸在树干上,整个人往草地上倾下,伸手,想要把其中最漂亮的一朵摘下来。

就在靠近花朵的一瞬,她脑海中突然掠过曾经叫尚瑜帮她摘花拔药草的情景,心里狠狠地抽动而来一下,一闪神,竟忘了保持内力在双足上,整个人直直朝地面跌下来,与之做亲密接触。

蓝希环眼睁睁地望着就在眼前的绿草,因为是头朝下,正以为她会摔得鼻青脸肿时,苏倾枫发现了状况,急忙甩出长鞭,如蛇般缠住她的腰身,再往自己身边一拉,动作一气呵成。

蓝希环整个人朝空中飞去,他同时也在马背上掠起,伸出双手,精准接住她的身体,回旋卸力,飘然落在地上。

“怎么会从树上摔下来?”

蓝希环只觉得背部一暖,下意识地想喊:“兄——”待看清之后,才发现,那不是尚瑜,而是苏倾枫。

苏倾枫看着她眼里的落寞,那种深深的哀伤,似乎历尽沧桑,隐藏着太多让人看不透的辛酸,就像生在眼中,怎么也抹不去。

蓝希环见他若有所失,即刻敛了情绪,热烈的抚掌道:“苏公子好厉害哦”

苏倾枫只是若有所思地凝视着她。

蓝希环巧妙地避开他的眼神,顺势从他怀里滑下来,背着他,走到野花丛边,抽出放在箱子表层为方便取的手术刀。

双手握住、挥动,银光一闪,花朝空中飞起,她伸手精准地接住花枝,才把手术刀插回药箱中。

“杀鸡用牛刀吗?”蓝希环注视着脆弱的花朵,讥诮地弯起了嘴角,孤单的背影宛若一场倾城的寂寞。心,薄若蝉翼,重拾的刹那只剩下浓浓的悲痛,无法磨灭的伤。

苏倾枫故作不见她的哀伤,朗笑道:“那朵野花知道你为它而从树上跌下来,就算被制成毒药也瞑目了。”

蓝希环心里一松,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但又觉得自己这样很奇怪,不禁又板起脸道,“你跟踪我?”

苏倾枫无辜地耸耸肩,抚额叹道:“哪有这事?我这马不喜欢军营里的粮草,我带它出来打牙祭而已。”

蓝希环见他有意掩饰,自己也故作不知,反而兴味盎然地瞅着他的马,把花递到马面前,“这朵花就送给你当见面礼吧。”

马见有东西递到面前,毫不思索地把它咬住,在嘴里嚼了几下,吞进了肚子里。

“喂,这花不是送给你吃的,赶紧给我吐出来”蓝希环瞠目结舌地望着自己手上的花只剩下了一条柄,她随手往旁边一扔,伸手去掰它的嘴,“你怎么可以这么没节操?连花都吃?太过分了吃这种花会便秘的”

苏倾枫愣愣地看着她,继而一阵捧腹大笑。

蓝希环见他笑得莫名其妙,又板起脸道,“笑什么笑?”

苏倾枫这才忍住笑容,严肃了面容道:“小环,这里是三国交界,不方便,我送你出去吧。”这个地方看似平静美丽,却是事故最多的地方,常有重要的将士或信使在此处被掳,造成严重后果。

蓝希环环顾四方,这才留意到自己因闪神而走错了方向,竟走到了三国交界,无辜道:“那谢谢苏公子了。”

苏倾枫宠溺地揉着她的脑门道:“苏倾枫就苏倾枫,倾枫也可以,不可叫称苏公子”

蓝希环不满地拍掉他的手:“切。”

苏倾枫哈哈一笑,一跃上马,把手伸给她,她却向他吐了吐舌头,飞身坐在他身后,拍拍他的肩膀,“走吧。”

苏倾枫的脊背很直,但没有尚瑜那种压迫感,令人感到很舒服,蓝希环幽幽叹了口气,自从她认识尚瑜之后,总会习惯性地把尚瑜和其他男人相比。

第三卷 113 破冰第一步

此时是春夏之交,风很柔和,吹在脸上并不觉得沙尘的侵袭,除了一大片的绿色景观,期间还点缀着黄色的、蓝色的、红色的各色盛开的花,让人惊喜不已。

这么漂亮的地方怎么会是最动荡地方呢?蓝希环正看着优美的景色,忽而微风中传来了浩浩荡荡的马蹄声,大地好像也为之震颤。

乌合之众者马蹄声大多凌乱,而此时传来的声音整齐有力,她心念一动,莫非是军队?

果然,苏倾枫脸色一变,一面打马飞奔,一面头也不回道:“抓紧了”

蓝希环回首看向马蹄声传来之处,由于距离尚远,还看不到军队在哪儿,她不禁奇道:“为什么要跑这么快?”按理来说,不应该是她要跑么?尚瑜的骑士见了她,肯定会把她抓回去。不过,苏倾枫要是愿意帮她,她能离开的机会则会大很多。

她心里如此之想,苏倾枫却是紧张万分,他不若平日班轻松,冷峻的表情透着几分严谨,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与他年龄不相符的老练,“那是戊国的军队。”

蓝希环一怔,三国交界,俗称“金三角”,没有一个国家能管,戊国属于其中之一,且常常在这里伏击路过的其他国家军队和人民,难怪苏倾枫会如此紧张,不过,他又是如何得知是戊国的军队?

心下猜疑之时,又听苏倾枫解释道,“虽然都是骑马,但戊国的马腿略短腰长,我们的马腿长头高,嘶鸣声亦有所不同,我一听就能听出来。”

蓝希环忍不住抚掌叹道:“好厉害”

苏倾枫一听她鼓掌,心知她肯定是放开了双手,不由得大急:“别乱来,抓紧——”话音未落,只听得蓝希环一声尖叫,竟真的从马背上跌下去,幸好她反应灵敏,双足在地上一点,半空中转身,又稳稳当当坐回马背上。

与此同时,苏倾枫“吁”的一声,停下了马,担忧地回过头,见她一脸笑容,忍不住拍了拍她的脑袋:“不要命了?”

蓝希环双手攀住他的肩膀,趴在他肩膀上,轻呼了一口气,不以为意道:“即使摔了也摔不死,你放心。”

苏倾枫再次转过身来,视线里竟酝酿出一丝怒气,蓝希环无辜嘟了嘟嘴,在马屁股上拍了一掌,马受痛,嘶鸣着往前飞奔。

苏倾枫来不及教训她,又得回身抓住缰绳,百般无奈之下,他长长地叹道:“真是个爱胡闹的丫头”

所幸,苏倾枫的马是万里挑一的精品,脚程极快,但由于马背上有两个人,背后的军队虽然一时也赶不上他们,但也渐行渐近了。

蓝希环听得震天的马蹄声从后面压迫而来,不由得又回头去看,远远的只看到黑色的一片,如蝗虫过境一般,她不由得叹息了一声,“不知踩死了我多少药草。”

苏倾枫一面往前面疾驰,一面安抚道:“这里雨水足,不到两天草又会长回来的,不过,这里还是少来为妙。”

蓝希环见他速度越来越快,不敢大意,用手紧紧抓住他的肩膀,风从耳边吹过,他的头发向后扬起,拂在蓝希环脸上,蓝希环伸手捋了捋他的头发,随口道:“你的头发好香”

苏倾枫脸上蓦地一红,下意识地在马背上打了一鞭,马刺痛,展开四肢飞似的往前,蓝希环惯性后挫,她抓住他头发的手一用力,苏倾枫吃痛,闷哼了一声,再次停下马。

蓝希环尴尬地放开他的头发, 低着头,讪讪道:“他们快追上来了”

苏倾枫却不急了,他让马徐徐往前走,摸着自己被扯痛的地方,眼睛都眯到了一块:“已经出了交界地了,可以慢慢走。”

蓝希环诧异地回了头去,果然那些军队不再追赶了,而是一齐听在交界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