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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倾-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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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倾枫听罢,哈哈一笑:“姑娘是京城人,自然吃不惯这儿的东西,区区在下虽然不才,几个厨子还是有的。”他招招手,示意身后的骑士道,“你回家招两个京厨过来,顺便带上四个护卫。”
蓝希环摇摇头道:“我不要护卫。”她见到护卫,就会想起身为尚瑜护卫时那悲惨的生涯,想到那生涯,她不禁又会想到尚瑜偶尔露出的温柔,尚瑜的狠心无情只要一想到这些,她就会忍不住心伤。
苏倾枫只是笑道:“战乱时期,有人保护自然会好些。不然,我也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儿。”
这句话说得他们好像很熟的样子,蓝希环向来对自来熟的人无策,只好应承下来。
苏倾枫还是觉得不够,又从怀里取了一枚缀着红色流苏的白玉令牌,递到她面前:“你一个人住这里不安全,如果有什么意外,这枚令牌可以保你平安。我知道你不愿意去我家住,不过,只要你亮出这枚令牌,没人敢动你。”
蓝希环哭笑不得地看着他硬塞的令牌,简直想仰天长叹,这她上辈子造了什么孽竟让她拿了这么多块令牌,睿王府的、水墨城的、现在又加一枚郡南王府的。提着这么多玉到处走,可怜的不止是小小的药箱,还有她那悲催的手臂。
苏倾枫见她收了,一双清澈明亮地眼瞳锋芒毕露,笑容如春风般舒畅人心,“你是叫蓝以环不?我以后能不能叫你小环?”
蓝希环一怔,继而哈哈大笑起来,他应该是听说过蓝以环的名号,然后把她误以为是蓝以环了,这一笑,就如千年风雪融化,大地回春般惹人驻足长叹,她那弯弯的眉眼,就像像孩子一样。
苏倾枫看呆了。
好不容易蓝希环才止住笑声道:“我叫蓝希环,当然,你可以叫我小环。”
对于她的小名,她向来不太在意,父母和蓝以环喊她墨墨;尚瑾叫她小蓝子;尚瑜叫称她为希儿;苏倾枫如今又给她加了一个小环。
苏倾枫不好意思地搔搔头,继而弯腰恭敬地向她作揖:“小环,我走了,你一定要等我回来。”
蓝希环随口道,“你要再次去水墨城?”
苏倾枫微微叹了口气,“我也希望。上次我奉尚大人的命令去水墨城请求借道。但在城门就中了招,还没来得及完成任务。如今他已经派范长官去了,我只能回军营受罚。”
蓝希环一怔:“为何要受罚?”
苏倾枫点点头:“军令如山,没有完成就等于违背军令,自该受罚。”
蓝希环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话,竟会害了苏倾枫,不由得升起一股内疚感,“有多严重?”
苏倾枫满不在乎道:“五十军棍而已,没事的,别担心。”
蓝希环除了道歉,再也说不出其它话来,苏倾枫对她的道歉很是不解,以为她是担心,便笑道,“这已经算轻了,没事的。尚大人一直是我的偶像,这次能在他麾下,我怎么说也不能让他失望”
蓝希环点点头道:“那你去吧,一切都要小心。”
两人站在门前,苏倾枫见她几缕发丝垂在额前,便动手帮它拨好了,那亲昵的动作,那温柔的眼神,让蓝希环有种莫名的感动,这个男人,可以如此体贴。
苏倾枫勾了唇角道:“一定要等到我回来”
蓝希环诧异道:“等你回来做什么?”
苏倾枫温柔地注视着她道:“等我回来娶你。”
蓝希环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吓了一跳:“你这是怎么了?”
苏倾枫握住她的手,十二分认真道:“你救了我,我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
第三卷 105山不转水转
蓝希环想不到他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怔了怔,笑道:“这个报答你先留着,我可接受不起。”
苏倾枫完全没有受到打击,笑容依然爽朗,他伸手像安抚小狗一样,亲昵地拍拍她的头道,“小丫头,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蓝希环无奈地以手触额,她还从来没遇过这样一个男人——严格来说,只是一个少年——有着寻常年轻少年的阳光俊朗,偶尔之间,还能看到一股不经意流露在脸上的稚气。
他那愉快的心情似乎特别具有感染力,她原本灰暗的心情似乎一下子就好了不少。她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行啦,就会损我。”
从小到大,她遇过种种不同的男人,她父亲严峻专一,她弟弟伪装可爱,尚瑜冰冷寡情,墨意游戏人间……但是,她从来都没遇到过一个正常的男子,也从来都没有过过像正常女孩儿一样过生活,她亦从来都没有被人当做正常的女孩儿对待。
苏倾枫这样冒出来,让她感觉自己像穿越了一个世界,仿佛站在京城青年男女最喜欢去的万春园里,像普通女孩儿一样,有着欢乐的心情,与身边的男性朋友调笑。
苏倾枫见她笑了,瞬间绽放出令人一震的神采,他情不自禁地把手往前一伸,环住她的肩膀,嘴巴靠上,“啪”的亲在她的脸上,“多笑笑,会很好看的哦。”
蓝希环一怔,苏倾枫以为她要生气,嘻嘻笑着,再次作揖道:“这次,我真的要走了。”
蓝希环抚摸着被他亲吻过的地方,脸色微微发红,但不想让他看见,遂背过身道,“等等, 我有东西送给你。”
苏倾枫眼前一亮,乐颠乐颠地跑上前道:“什么礼物?能不能先透露一下?”
他自动地把东西转换为了礼物,蓝希环苦笑不得地瞥了他一眼,让店小二招呼他们,自己走进后堂,不一会儿,取了一个包裹出来,递给属于尚瑜的两个骑士,“南方多虫豸,你们小心些,这里面都是药,分与大家用罢。”
骑士双手接过,行礼道谢。
苏倾枫一直眼巴巴地看着她,以为是给他的,结果——他不满地撇了撇嘴,抱怨道:“不是说给我的吗?为什么?”
蓝希环吐了吐舌头,递给他一个狗头小瓶子:“这个给你。”然后又取出一个狮子头的小瓷瓶,“这个给尚瑜。”
苏倾枫拿着两个瓶子对比了一下,愈发不满:“为什么尚大人是这么威武的豹子头,我的却是狗头?”
在旁听着的店小二和骑士们都不由得笑开了,但知他是郡南王世子,又不好大笑出声来,个个捂着嘴,憋得满脸通红。蓝希环浅浅一笑,调侃道:“尚瑜一骑当千,自然是狮子;你嘛,多给他出些计谋,跑跑腿。所谓狗头军师不就是做这些么?”
苏倾枫一面一听一面点头:“说得对简直是深入我心,回头我一定要和尚大人说说,让他——”
一提到尚瑜,蓝希环的脸色顿时暗淡了几分,朝他微微颔首便又转身进了内堂,微风中只留下轻飘飘的一句,“恕不远送。”
苏倾枫不明白她的表情怎么突然就冷了下来,还想说什么,但门外骑士已经在催了。
他看了看骑士,又看看身影消失在门边的蓝希环,毅然道:“你们先走,我马上就到”
他快步上前,想要追上蓝希环,不料蓝希环忽然折身回来,笑得可爱又亲切:“快去吧,太阳都快下山了。”
苏倾枫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确定她真的没有生气,这才一步三回头地出了门,上马,疾驰而去在苏倾枫离去之后,她才走出大门,望着他那飞扬的背影,她轻轻地叹了口气,“为什么他不是尚瑜呢?”
他会因为她一瞬间出现的情绪而要揪心,即使耽误正事也在所不惜,但是尚瑜从来都不会做这种事,在尚瑜眼中,她似乎永远都是最不重要的那一个。
少时,她回过神,见店里的人依然以一副猜测的表情看着她,不禁摇了摇头:“该干嘛的干嘛去。”
站在窗边望着外面被夕阳染红了的云朵,她摸了摸被苏倾枫亲过的地方,幽幽叹了口气,可猛然间却又像是触动了一桩心事,到底是谁假冒水墨城的人接走了苏倾枫?
苏倾枫是郡南王世子,郡南王在南方是一方霸主,谁敢动他?唯一胜过他的势力只有水墨城,但墨问的势力都灭了,到底是谁想要想要阻挠呢?
她越想越奇怪,心思亦是摇摆不定,到底要不要回水墨城呢?到底要不要呢,要不要呢?
几天下来,她依然在纠结中,但敌我两方早已不纠结了,边境上,战火不断,双方战事越来越吃紧,连尚有几百里之远的蓝希环也感到了战事的可怕。
哀鸿遍野,生灵涂炭。
她每日都在客栈中,见到受伤的人,都会出手救一救,顺便打探一下战场上的消息。她当初要买下这客栈,主要也是因为客栈是人的集散地,最容易打探消息。
关于尚瑜的传说,她听了数十个版本,每个人说的都不一样,大概是由于他们都没见过尚瑜,也都是听别人传的,待传到她耳中时,尚瑜已经成了神一样的人物。
可这几天,不知是何原因,逃亡者比以前多了几倍,老幼病残到处都是,蓝希环感觉情况不对,这些人一般都不怎么出远门的,难道发生了什么事?
她心里隐隐感到不安,便向客人询问。客人也是道听途说,版本不一,但其核心却一样,那就是,敌方来了一个无敌军师,料事如神,竟把尚瑜打了个措手不及。
南方即将沦陷。
蓝希环开始只是一笑置之,但眼前如蝗虫过境般的逃亡者刺痛了她的眼,她不由得担忧起来,尚瑜真的会兵败?
这天刚过晌午,客栈的喧嚣刚刚过去,街道的一边便传来嘶哑的喊声,“让道让道”
路旁灰尘滚滚,行人纷纷走避角落,只见一骑士渐行渐近,风尘仆仆地来到客栈门前:“掌柜的,来一百个包子”
蓝希环看他一身戎装,风尘仆仆;战马亦是劳累不堪,心下明白了几分,让店小二给他端了碗水,抓住时间问道:“你可是从战场那边来的信使?那边状况如何?”
信使看也没看她一眼,喝完水,那人咕咚咕咚喝下一大碗水,用袖子一抹嘴, “包子”
蓝希环微微蹙眉,抬高声音道,“我是郡南王府的人,只想知道情况。”
那人上下打量了蓝希环几眼,把碗往小二手里一扔,瞪着眼睛就骂,“他娘的,也不知哪里来了个疯子,乱打一通,大肆攻击我们的主兵营,幸好尚大人统领有方……”他喘了口气,大声道:“如果你真的是郡南王的人,就赶紧叫他派兵支援”
蓝希环怔了怔,店小二已经把包子递了上来,那人接过包子,道一声,“没钱了,改天给你”便绝尘而去了。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蓝希环沉沉地叹了口气,对店小二道:“你们看好店,我有事要出门一下。”
她要去找尚瑜。
以前,她的行为总是趋于保守,总是因为这样那样的理由来逃避自己的感觉;可如今,她只是害怕。
她已经受不了这种无尽的害怕。
几天来,她总是梦见他站在孤高的峰顶,任由风左右着已破损的衣衫,拍一拍满是土灰的铠甲,抬起沾满血渍的脸,微笑,凝望着远方……但她总是害怕,因为每到这时,都会突然吹过一阵狂风,她四处寻觅,却再也找不到他的踪迹出了门,她才真正知道人间疾苦,流浪的难民,荒芜的田庄,无一不让她心酸难受。南方的阳光火辣辣地照在大地上,地上满是各种碎石块,她找不到往南的马车,只好骑马独行。
出了城,她一路顺着正南的方向前行。走了大约十几里地,她忽然觉得似乎有人一直跟在她身后。回头看去,透过树干的间隙,只见两个骑马的男人正顺着她前行的道路前来,他们身穿制服,似乎是巡戍。
两个巡戍见她回头,哈哈大笑着,双腿一夹马肚子,快速朝她奔跑过来。
蓝希环极少独行,自然不会明白“一个人在路上很安全;别人来了,危险也就来了”这种道理,但她艺高人胆大,从来也不会将这些人放在眼里。
她自觉与己无关,便又策马继续南行。很快那两人便追了上来,其中一个策马跑到蓝希环的侧面,色迷迷地瞧着她戴着面纱的脸。
蓝希环不喜这种眼光,微微眯了眯眼,正待发作,另一个人竟从另一边包抄过来,毛手毛脚地去抓她马匹的缰绳。
他们竟是登徒子?【小说下载网﹕。。】
蓝希环脸色一沉,手一挥,“啪”的一声,那巡戍的手便被甩了一鞭。
巡戍大怒,一跃下马,伸手去扯她的腿。蓝希环看着那双黝黑的手,心里不快,身形一转,跃下马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那巡戍笑得鬼畜,“小姑娘孤身上路,就不怕遇到大野狼吗?”
另一人见状,也从马上下来,“漂漂亮亮的一个姑娘,怎么蒙了面,不让人瞧瞧呢”
蓝希环不怒反笑,“你知道吗?从来没有人敢看过我的真面目。”在看到两巡戍眼里露出的精光后,方淡淡道:“看了的人从此会不是人。”
两巡戍一阵大笑:“好一个有趣的姑娘儿,合老子胃口”
第三卷 106 被棋子
两人一前一后包抄,往蓝希环的胸部探过来,蓝希环不慌不忙地往侧面退开几步,戴上手套,等前方的一人靠近,随即闪电般出手,掐住他的脖子。
后面那巡戍一怔,尚未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推倒,就像滚地葫芦一般滚到了一边。原来是蓝希环把前一个巡戍踢翻,刚好砸在了他的身上。
如此之后,蓝希环还不解愤,快步跟上,一脚踩住他们的下身,笑得如同魔鬼般邪恶:“我真不想浪费一双手套。”说完,她暗运内力,手套登时化作粉碎从手上落下。
两个巡戍既是惊恐,又是疼痛,尖叫着晕了过去。蓝希环轻轻哼了一声,上马,心情畅快地前行,不到一会儿,身后便传来了男人恐惧的惊叫。
蓝希环知道是药效发作了,忍不住吐了吐舌头。这次她下的药会令人把之前的动作重复十遍,那两个巡戍要尖叫着痛晕十次才能罢休。她戴手套是为了不让自己沾上药粉而已。
一天奔波,第二天就到了康城郊外。
康城已接近战场,即使是白天,在外面也很难见到有人。蓝希环在林间犹豫不定,她初来乍到,根本不知方向,如今身处密林,更是不知东西南北。
午后的阳光依然很强烈,光线透过树间的缝隙在地上投下淡黄的光斑。蓝希环伸手抹了把汗,环顾四周,忽而听到树林外边隐隐有哭喊之声,她心中讶异,快速前行了一会儿,只见密林深处有三人,其中两个男人,一人按住躺在地上的女子,另一个则在女子身上摸索抓捏,猥亵丑恶,不堪人目。
那女子性格刚烈,顽强抗拒,尖叫骂道:“你们不是人你们这种人生前不积阴德,死后会下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那两男人只是猥琐地笑着,动作更是无礼,简直到为所欲为的地步。其中一个哈哈笑道:“骂得好,骂得老子我热血沸腾,老子今天就在这里做了你”
蓝希环从未见过如此恶劣的行径,不禁怒气填胸,那两男人衣服甚是熟悉,她仔细一看,更是火冒三丈,他们竟是前一天被她教训了一顿的两个巡戍。
这边的治安怎么如此混乱?蓝希环心里一恼,手术刀就飞了出去,只见一道亮光闪过,那巡戍还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倒在了女子的身上。
另一个巡戍吃惊地转过头,蓝希环又飞出一把刀,解决了他。身为医者,她极少杀人,若不是这两个人实在太过分,她亦不愿脏了自己的手。
那女子吓得魂飞魄散,见到蓝希环就像见了鬼般,推开巡戍,捂着脸尖叫一声不停地往前跑……再也不敢多看一眼。
蓝希环也不怎么在意,骑着马继续走。当日黄昏,她寻找不到好的地方,只得在一家简陋的客栈停脚歇息。
当掌柜的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头,从业数十载,见她既不像本地人,又不像江湖孤身客,却独身在战乱的地方前走,便多看了她两眼。
蓝希环不理会他那讶异的神情,要了一间上房。幸而掌柜是个贪钱人,屋子不给付不起钱的逃难者住,她这才得了一间空屋,不过,这房间格调要比她开的客栈要差许多,而价格却贵了不少,她皱着眉头,也只好将就。
用餐后,她下到大堂,询问掌柜战场的方向在何方时,忽然沉重的脚步声传来,大门被一群穿着靛蓝色制服的巡戍堵住了。
蓝希环不由得抬起头看向来人。
只听得一个细小的声音弱弱道:“就是她,是她杀的”
蓝希环微微一怔,却见巡戍身后站着一个身材瘦小的女子,正是她白天从巡戍中救下的女子。
两人视线相遇,那女子尴尬地别过了脸。
那群巡戍见蓝希环一个孤身的美丽少女,顿时团团围上来,个个都既是紧张又是兴奋的样子,眼神更是色/迷/迷的,令人不快。
为首的巡戍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见她不像会杀人的样子,当先问道:“你是哪里人士?为何孤身上路?”
蓝希环沉住气道:“过来探亲。”
巡戍听她口音不是本地人,愈发怀疑,“你这个时候来探亲?难道你不知道现在城门不通吗?说,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蓝希环微微蹙眉,并不答话。那巡戍不耐烦道:“说否则,你就我们走一趟,我们有俩兄弟死了,听说,是你杀的?”
这话一出,客栈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目光纷纷投向蓝希环。蓝希环是杀了人,但她不愿在此时惹官司,便从怀里取了一枚令牌出来,露出一角,让那巡戍看。
她拿的是郡南王府的白玉令牌,除了郡南王府是最不引人注目的一个之外,另外一个原因是,郡南王府在南方极有势力,办事会方便一些。
果然,那巡戍大吃一惊,伸出手道:“拿来我看清楚。”
蓝希环忍住气道:“这令牌乃我家中宝物,本不能给人看,”她略略一顿,故作妥协道,“罢了,就让你一次。”
巡戍接过令牌,见上面刻着郡南王府的标志,知道不会错,随即跪下行礼道:“小的不知是郡主大驾光临,请郡主恕罪。”
他不知蓝希环的身份,但见她年纪轻轻,又有这枚令牌,便想当然地把她当做了郡主。
蓝希环既无奈又好笑:“所以,你们可以走了。”
巡戍把令牌给回她,趁机给身旁的巡戍递了一个眼色,陪笑道:“既然是郡主,那自然不可能是杀人的凶手。不过,郡主只身在外,难免有危险,不如随小的去城主那里,城主大人定会欣喜若狂。”
蓝希环没有忽略掉他的使眼色,心中感到狐疑,且不屑他的先踞后恭,摇头道:“我还有事儿。”
巡戍笑得谄媚,“我们城主已经在前来的路上了,郡主赏个脸嘛”
那个悄悄走的人估计是去通报城主了。蓝希环心下猜测着,心中愈发不快,拂袖道:“不用了,请回吧。”
正说着,却巡戍们脸上露出欢喜之色,并自动分开了一条路,一驾八匹马拉的豪华马车队浩浩荡荡前来,前边有侍卫开路,后面有人敲锣打鼓,有人高呼道:“城主驾到”
此时南方饿殍遍野,他还到处比奢华,搞排场,真是令人发指。蓝希环心里鄙夷,这个城主高调的排场可比得上皇宫了。她对这种趾高气扬,奇Qīsūu。сom书拿了鸡毛当令箭的人向来无好感,当下便双手环胸站在那里,等着城主前来。
少时,马车停下来,一个胖墩墩的中年人由侍卫搀扶着下了马车,即使知道这是官场之道,蓝希环依然腹诽不已,一枚令牌闹出这么大风波,康城城主想向郡南王奉承的意图也太明显了吧。
城主笑眯眯地走了进来,“郡主在哪儿,下官有失远迎……”
她没心情与他们斡旋,冷着脸下了逐客令,“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我还有事儿,请回吧。”
城主热脸贴在冷屁股上,也不觉尴尬,反而笑容愈发和颜悦色,“即使是世子前来,也要到下官那里坐坐的,郡主您就别拒绝了。”他示意侍女上来搀扶她,陪笑道:“不然郡南王来了,下官也不好他交代啊。”
蓝希环不耐烦地挣脱开侍女的手,“好吧。”
人群一阵欢呼,簇拥着蓝希环上了马车,马车“驾”的一声,往城主的府邸驶去。
蓝希环连续奔波了两天,劳累困顿的,上了马车就直接闭目养神,想陪她聊天的侍女只好讪讪闭了嘴。
马车很快就到了城主的府邸,在战乱的康城中,府邸里却如盛世一般,灯火通明,平和宁静,侍女来回穿梭,远处隐隐约约有丝竹声传来,仿佛是另一个世界。
蓝希环听着歌声,脸色又阴沉了几分,现在满城都是吃不饱穿不暖的难民,康城城主居然奢侈至此?她气不打一处来,冷笑道:“城主大人,您可过得真悠闲。”
城主大为叫屈,摇头叹道,“下官这几日忙着招兵入伍,忙得焦头烂额,可偏偏前日刺史前来巡查,下官不得不设宴招待,如今,每花一分钱,下官心里都直滴血啊。”
蓝希环见他话是如此说,眼底却闪过一丝冷意,心知这个人是假意逢迎,但她本来就不是什么郡主,也懒得与他多说,只是点点道:“城主大人有心了。”
城主满脸堆笑道:“郡主能明白下官的苦心,下官真是三生有幸呐”他说话抑扬顿挫,语言夸张,蓝希环只觉得鸡皮疙瘩都掉了满地。
城主见她脸色颇有不屑,遂道:“郡主也累了,下官已经安排好客房,郡主请略作休息,稍后用膳,您意下如何?”
蓝希环点点头,去了客房。客房也是华丽至极,尤其是在南方以来,其奢华程度比郡南王府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心中不忿,斥退下人,自己先洗了澡。南方天气湿热,一天不洗澡就觉难以忍受,她连续走了两天,客栈洗澡又不方便,此时第一件事就是要解决这个。
但她对这个地方心有疑虑,洗澡的速度比平时快了许多,很快就解决完事。
走到窗边,借助风来吹干秀发时,忽而听到窗外传来隐隐的说话声,“属下已经下令把客房包围了,她插翅也难逃。”
那声音似乎是极远地方传来的,但刚好是顺着风向,蓝希环内力深厚,又习惯性凝神倾听病人内部状况,这才听得清晰。她怔了怔,往窗边一看了看,果然窗外每隔十步就有一个侍卫,将客房团团守住。
这城主到底想干什么?蓝希环隐隐感觉事情不妙,但她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便又听另一个声音道:“这个方法有效吗?苏倾枫会不会上当?”
这赫然是城主的声音
第三卷 107 太狼狈
蓝希环只觉得脊背一阵恶寒,便又听前一人冷笑了起来,“尚瑜兵败,尚珝辞世,这康城恐怕保不住了,若是投降,说不定还能保住一官半职。即使抓不到苏倾枫,我们把逼郡南王府投降,或直接把这个郡主献给邯国,也不算太差。”
邯国就是这次侵犯南方的国家,那国家虽然小,本没有胆量入侵,可不知为何,近年来,他们的人民就像被猪油蒙了心,个个都是好战分子。
原来,他们一直是知道她杀了那两个人,但他们却故意让她放松心情,等她来这里,才来一个瓮中捉鳖。
她听得心惊肉跳,尚瑜兵败?尚珝辞世?尚瑜被称为“战神”,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怎么会兵败?而尚珝不曾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又是如何会辞世?这其中到底发生而来什么事?
前段时间刚听说康城城主为抗敌而鞠躬尽瘁,真相却令人发寒,他竟是一个卖国贼他竟想用她把苏倾枫yin*过来,将他捉拿,送给敌国。
苏倾枫在军营里虽然只是其中一名大将,但因他有郡南王府的势力支持,在南方是一方不可多得的力量。
若郡南王府投降了,南方就会不战而败,大片的领土就保不住了。
蓝希环越想越觉得可怕,尤其是尚珝辞世这个消息,更是令她揪心,虽然她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她知道,绝对不是好事。看着窗外幽暗的黑夜,她心里暗暗做了一个决定,无论如何,她也要出去,找到尚瑜她轻轻一弹指,灯火转瞬即灭,也就在这瞬间,窗外有了行动。只见几个身穿制服的从客房前方的花园里悄悄闪出来,脚步轻快,悄无声息,几乎个个都是高手。
他们要来做什么?
蓝希环心里猜疑,但怕他们发现,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就在这时,一阵敲门声传来,有个女声在门外道:“郡主,郡主,您睡了吗?城主想请您到厅前一叙。”
这么快就来了?蓝希环暗叹城主的速度之快,只听门外的女声继续道,“郡主,奴婢进来了哦。”
蓝希环环顾四周,立刻有了想法,她拽起裙子,施展轻功,轻飘飘掠到浴室后方。从那里透过窗缝往外看,窗外脚步整齐,巡更的人刚刚经过。
怎么办?
她忐忑不安地打量着周围,却又听门外城主在下令,“派二十个高手,主要布在东南两面;这里加派十个侍卫;千万不能让她逃了。”
为何主要布置在东南两面?难道那两面会有什么?还是西北两面是悬崖峭壁,根本无法走?顷刻之间,她心思百转千回,已经做了数种假设。
耳边一直传来细细碎碎的行动声音,蓝希环心里怦怦直跳,望着窗外苦苦思索,却不知道该如何脱身,该逃往哪个方向。
随着细细的脚步声渐行渐近,人未到,杀气已经透过门窗,溢满了四方。
眼看越来越危险,蓝希环反而冷静了下来,仔细一思索,她一闪身,躲在角落的阴影中,正要伺机而动,忽而眼角余光突然瞥见有个侍女竟也隐藏在角落中,守株待兔。
若不是她的衣服露出了一角,蓝希环恐怕还发现不了。蓝希环按下心头的惊异,再次闪回窗边。
不一会儿,在外边守楼的人员悄悄从各方包围过来,刚好形成了一道直线。她若有所思地看着,忽而灵机一动,把窗打开一条缝,取了帕子,把一个小角放到窗外,风向偏西。
她到上风向的窗户,取出一瓶药粉从窗缝下倒出去,一阵晚风吹来,幽香随风飘散。
她在心里默默数着数“一、二、三、四、五”,五声刚结束,透过窗的缝隙,她见那些侍卫都慢慢闭上了眼睛。
这是她特制的**,无色无臭,可以把人迷晕,但丝毫不影响那个人的站立功能,也就是,即使那人晕了,也不会倒下。
成功了她在心里高呼万岁,但依然不敢大意,蹑手蹑脚地打开窗,蚕丝一挥而出,勾住远处的一棵大树,她一手提着药箱,一手握着蚕丝的一端,往树边荡过去,随即借力一跃,上屋顶,几个回落,飘荡的身影就消失在夜空中。
她跑得极快,只听得耳边传来几声,“她逃跑了,快追”之类的话语,就什么也听不见了。
她已经走远了。
蓝希环一口气掠出数十里,待回过神来时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了。城主的府邸见不着了,街道看不到了,甚至连城镇也被夜色吞没了,举目四顾,八方黑暗。
她一边跑,一边回头看,情急之下脚步一个踉跄,身子再也支持不住,斜斜跌倒在地,她只觉得精疲力竭,索性不再站起,伏在地上喘息。地面刚下过雨,极湿,才坐了一会儿,湿意便透过衣服,一直传到身上,粘湿湿的,难受。
她无奈地爬起来,躬身拭净脏兮兮的衣服,心里抑郁,好不容易才洗了澡,不到一刻又脏了。她没有镜子,更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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