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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倾-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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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令她不解的是,这么大的响声,竟没有一个人走出来看一眼。她心里更是感觉怪异,但也不怕,一脚踏入大门。才刚进,脚下的石板竟突然反转。
“切,什么烂机关”她不以为意地耸耸肩,熟门熟路地,提气一跃,斜斜射进花厅。才刚进入里面,花厅突然整个暗下来,四边竟多了一道厚厚的墙壁,把她围困在其中。
“不对劲啊,难道墨玉楼换主人了?”她狠狠地将脚一跺,斜睨着黑暗,似是要抱怨却又忍住,取了火折子,点燃。
借着火折子的光芒,她她摸到灯盏处,盏了灯,花厅里顿时亮堂了起来。她扫视了周围一眼,只见花厅极为宽敞,处处都是刚毅的线条,颜色大都是黑白两色,件件名贵,华丽中带着低调。
标准的尚瑜风格。
她幽幽叹了口气,斜倚在茶几前,打量着他的住所,她曾经不止一次进过这里,但才半年不见,却似乎隔了一辈子一般。
尚瑜,最终我又来到这里了,可是,你去哪儿了?她心里期待见到尚瑜,但又害怕见到尚瑜,那次在给他送完礼之后,她一个人跑去紫竹林哭了一夜。哭完后,她告诉自己,从今以后,这个人和你不再有关系。
她不再打听关于他的消息,她不再让药王谷的人在她面前提起他,她把他送的宝珠又扔了无数次,但最终又捡了回来。
既然来了,那就去吧。她苦涩地一笑,拿起茶几上的水壶倒了一杯水,弹了一粒药进其中,另一边手取出手术刀,往门上一划,红木门板应声而裂,整齐地分成两半。
她一脚踹开拦路的障碍,见门破门,见窗砍窗,连花儿也不放过,直到走到尚瑜的卧室前。她刚要伸手敲门,却突然萌生出一个邪恶的念头,这正是她报仇的绝佳时机报仇,报仇,报仇,报仇,报仇,报仇——报仇
性格里恶魔被放出来,她悄悄推开门,正要动手,她却突然呆住了。卧室里灯火昏暗,床上绫罗帐掀起,尚瑜光裸着上身安静地躺在床上,远远的,仍能看到缠在身上的纱布,沾满了血迹。
他真的受伤了?蓝希环不知不觉地走到床前,望着他苍白的脸颊,她不由得心里一阵抽紧,眼眶发红,嘴角却依然强撑着翘了起来, “想不到堂堂睿王,居然也有今天。”
她话音刚落,地上铁环冒出,竟要扣住她的双足,她一气闷,一跳,一踩,只听得“嘎嘎”的声音,铁环粉身碎骨。
床上的尚瑜不知何时醒来,以为房间进了盗贼,遂拔了床边的宝剑,朝她掷去,势如雷霆万钧
第三卷 099 渐行渐远渐无踪
她临危不乱,玉足轻轻勾住茶几,往后一弯腰,长剑从她的鼻尖上险险掠过,“嗤”地插在横梁上,宝石流苏微微颤动。
她闪过暗算,手中的杯子却朝窗边飞了出去。她不慌不忙地侧身,伸出纤巧的左脚轻轻点过窗台,右脚顺势伸出,在杯底轻轻一勾,杯子又稳稳当当地飞回来。
尚瑜躺在床上不动,只是勾着嘴角,定定地凝视着她,直到她把杯子取回来,淡定地走到他面前,“兄长大人,喝茶。”
茶其实只是一杯清水,清得完全完全可以透过水杯看得到她的手指,在光彩流动的琉璃杯的映照下,闪耀着五彩的光泽。
“喂我。”
尚瑜初醒的嗓音略微沙哑,性感得全天下的男人要是听了都会自卑得想一头撞死;他此时委屈又霸道的表情,简直令全天下所有的女儿都会为之心软,只可惜,他碰上了蓝希环。
蓝希环强忍住把水从他头上倒下去的冲动,气冲冲地把水杯往他手里一塞,“喝不喝由你”
尚瑜淡淡地瞧了她一眼,唯有这样,才能激起蓝希环的情绪,他成功了。
他按捺住心中的雀跃,接住水杯,轻轻啜了一小口,立刻感觉味道不对,但他依然气定神闲地把水吞了,才缓缓启口,“你在杯里放了什么?”
蓝希环往床前的太师椅一坐,右腿轻轻叠在左腿上,浅笑道:“你不是受伤了吗?当然是伤药。”
尚瑜瞥了她一眼,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伸手摸了摸身后的枕头,艰难地撑着自己的身体坐起来,蓝希环优哉游哉地看着他,不出手帮忙,也不出声嘲讽。
尚瑜毕竟有伤在身,一挪动身体就不小心拉到了伤口,纱布顿时被染红了,他更是痛得他冷汗直冒,但他哼也不哼一声,只是强撑着坐好了,讪讪道:“刚才……不好意思。”
蓝希环不在乎地弯了弯嘴角,一手撑着座椅扶手,另一边手扔给他一方罗帕,让他抹汗,尚瑜鼻中闻着她罗帕幽幽的香气,几乎香入骨髓,看着她的眼神也渐渐幽暗了。
蓝希环对他灼灼的目光故意视而不见,随口道:“什么时候装了机关?”
尚瑜苦笑道:“那段时间宋舞仪来得太频繁,范筒又不好拦她,只好出此下策。”
蓝希环僵硬地抽了抽嘴角:“你狠。”她伸出手,想要帮他号脉,他却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幽幽地注视着她喃喃道,“希儿,你呢?你过得,还好吗?”
蓝希环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丝讥诮的微笑,她迅速抽回手,若有若无地抚着他的胸口,“怎么还没显现?难道是慢性药?”
尚瑜脸色一僵:“你给我下了什么药?”
蓝希环收回手道:“反正不会是合欢散。”瞧见他黑透的脸,嘴角浮起一丝恶作剧得逞的奸笑,“刚研制出来的,还没取名呢,想叫你帮忙试试药性。”
听到这个词,尚瑜脸色更加黑,从蓝希环踏进睿王府开始,他就成了试药人,他在药王谷的那段时间里,被药王谷里的人下了无数次药;去到水墨城,又被蓝以环下药即使如此,却没有一个人给他下合欢散。想到宋舞仪,他脸色更是阴沉,有几分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他看向眼前的人,微微叹了口气,不管如何,那些都已经过去了,此时,唯有她,才是最重要的。
蓝希环无辜地耸耸肩,尚瑜见她没有防备,身体前倾,伸手一拉,把她抱进怀中,低声呢喃道:“希儿,原谅我。”
他温热的气息侵袭过来,蓝希环忍不住微微颤了颤,心里那片阴影却是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扩散开来,看着他那白皙紧致的胸膛,,她心中划过一阵剧痛,心中的阴影被证实之后,更是浓重得似乎是一片连绵不绝的黑,她的内心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穿越这令她难以面对的深渊。
只因,她刚才放在水里的药王谷新研制出来的“试情药”。如果是被心有所属的人吃了,胸口上会出现红斑;如果心无他人,就不会出现任何迹象。
他身上没有任何迹象,这说明他根本不爱她。他既然不爱她,为何还要如此戏弄她的感情?她咬了咬牙,狠心推开他,并顺势扯下他胸前包扎的纱布,那一道一尺多长的伤口暴露在她面前,汩汩冒着血。
“兄长大人,别忘了,我是药王谷的人。”她敛了情绪,摇着手中的纱布,站起来嗤笑道,“你虽然狠得下心在自己胸口划上一刀,却骗不了我。”
是否真的是身受重伤,她一听呼吸声便知,连号脉都不用。但尚瑜对自己的狠,却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也着实令她心疼,这个男人,似乎总是不会爱惜自己。
如果连他自己都不会爱惜,还有谁会珍惜他?若是以往,她也许会关切,可此时,她只是觉得好笑——她当初怎么会爱上这个男人?
她不屑地背过身,淡淡道:“我到睿王府时,你已经知道了,不是吗?见我尚在迟疑,你才用了机关这种方式来yin*我进来。是吗?尊敬的睿王爷”
她无声地叹了口气,不想再在这个地方逗留,便利落的从窗台上一跃而出,身姿轻盈而又优雅的落在地上,足下一点,上了屋顶。
正要离开,忽而一阵风来,秀发往后扬起,尚瑜一把拦在她面前,眼里有种她看不到的痛楚,“希儿,别急着走,好吗?”
蓝希环直视着他,冷冷一笑:“睿王,你凭的是什么?”
以前,身为护卫时,她称呼他为王爷,再后来是兄长大人,生气时甚至直呼他的姓名,但是,她从来不称呼他为睿王,这两个字显得两人的距离实在太遥远,遥远到他几乎有种无法跨越这鸿沟的感觉。
他脸色愈发黯然,却上前一步,紧紧箍住她的腰身:“希儿,别这这样。”
蓝希环扭过头,以往她万分享受的温暖的怀抱,此时却如芒刺在坏,刺得她遍体鳞伤,她心里长长叹了一声,“蓝希环,你该醒醒了”
尚瑜抓住了她瞬间迟疑的机会,扳住她的脸低头就亲,霸道地不容她躲闪,温柔地不容抗拒,可不知为何,蓝希环却感觉那温热如同山间寒日里的清冷。
她头一偏,抬脚狠狠地往他脚背上一踩——就像对付登徒子一般——此时,她用了十成的功力,即使是一块巨石也会被她踩裂,但尚瑜似乎仍然感受不到她的抗拒,近乎贪婪的舔吮着她的嘴唇。
带着急切的渴望。
蓝希环倔强地盯着他,双眸越发清亮,发出一种令人心颤的光芒,她张嘴一咬,便咬住了他的舌头。
尚瑜舌头划过一股剧痛,这才停止了动作,但双手依然把她紧紧箍在怀里,不愿放手。
当下他们的身体紧紧贴着对方,头靠在一起,唇贴在一起,保持着接吻的状态……他们在眼神上进行交流,彼此掂量着对方的心思。
蓝希环忽而眨了眨眼,传达的意味很清楚:你若不放开,我就咬断你的舌头。
尚瑜眸子里闪烁着压抑的光芒,他知道,她向来都是一个决绝的人,做事干净利落,只是——他不但没有放手,反而把双手收紧了一些,感受着她幽香的气息,她柔软的身体。
他眼中一片灼热,似是焚焚欲燃的火苗:你想咬就咬吧。
蓝希环一阵气闷,牙齿逐渐用力,很快,他脸上便出现了痛苦的神情,可坚定如他,硬生生地忍着这种痛楚。
血腥味在嘴里溢开,蓝希环咬破了他的舌尖。
就在这时,一阵轻笑传来,蓝以环站在屋顶的另一端,美丽的裙子在晚风中飞扬,仿若九重宫阙之上的仙子跌落凡尘。
两人同时侧过头,蓝希环不想被蓝以环这样看着,下意识地松开了口,尚瑜得以自由,微微眯了眯眼睛,看向蓝以环。
蓝以环不等他开口,随即一步一步地走到他面前,伸手牵住他怀里的蓝希环的手,浅浅一笑:“夜已深,墨墨,我们回家吧。”
此时的蓝以环就像破坏了他好事的巫婆,令他咬牙切齿,恨不得当初宰了他。但是他没有动手,他眸光紧张地注视着蓝希环。
选择权在蓝希环手中。
他可以用苦肉计把蓝希环引来,他可以利用墨玉楼的机关激起她的好奇心,他甚至可以向她出手,因为,他能把握好力道,不会伤到她,他可以强吻她……他唯一没有把握的是,蓝希环的选择。
只见蓝希环微微一笑,挽住蓝以环的手臂,踩着优雅的步子,轻笑道:“蓝蓝,你怎么现在才来?”
不知是特意气他还是其他,蓝以环侧过身,宠溺地捏了捏蓝希环的脸蛋,“睿王府的狗太多,耽误了时间。”
两人如闲庭信步一般,边走边聊,看着很慢,但在他们话音落下时,人已经不见了。
尚瑜眼睁睁地看着两个一模一样的背影在他面前消逝,久久说不出话来。
范筒从暗处先出身来,不解道:“爷,您为什么放她走?她以后要是不来了……”
尚瑜痛苦地闭上眼睛,许久,才缓缓叹息道:“我不能留。”
范筒奇道:“为何?”
尚瑜转过身,看向他,嘴角露出一丝无奈,“因为那个人是蓝以环。”
寒冷的晚风吹动周围的树叶,星光黯淡,皓月皎然,今夜,寒风如刀,月光如水。
【本卷到此结束,由于后台操作的原因,无法增加新卷,所以后面的章节发到同样的卷中,还请见谅】
第三卷 100 人在他乡
清风吹拂,流水声细细涓涓,枝头的鸟鸣快意婉转,蓝希环坐在青石台阶上,悠然地望着生机盎然的景色,感觉那份沁人心脾的凉意,轻笑道:“宝宝,你放着左护法不做,跟我来这穷山野岭干什么?”
墨意斜靠在石阶上,长腿稍稍往前施展,似笑非笑地瞅着她,眼神无辜,“人家怕小宝宝一个人寂寞。”
蓝希环叹气地摇摇头,除了蓝以环,谁都反对她扔下药王谷的一切,一个人跑到南方来采药。想起蓝以环不愿意接手药王谷,想和她一起逃跑时的表情,她不禁弯起嘴角笑了,那家伙真别扭。
如果他在,八成又会把南方闹得鸡飞狗跳,所以她才坚定地不让他来,但让他乖乖待在药王谷,貌似也不太可能。
墨意若有所失地瞅着她,又道:“南方战乱,你哪儿不走,却偏偏来这里。唉。”
蓝希环装作扭头看风景,避而不答。他们此时就坐在街道旁边的石拱桥上,只见衙门的捕快从街道尽头的衙门里冲出来,叱喝着到处赶人。
她微微蹙眉道:“这,怎么回事?”
墨意无奈地摆摆手:“你以为所有城镇都像水墨城?只杀人不赶人?”
蓝希环鄙视了他一眼,这笑话好冷,一点都不好笑。正看着,忽而达达的马蹄声从街道的另一边迅速传来,马背上的骑士挥舞着手中的鞭子,朗声道:“军队经过,闲人回避”
墨意摸了摸鼻子,会心地笑了:“军队来得真快,这场战看来必不可免了。”
蓝希环不屑地撇撇嘴道:“打什么战,受苦的还不是老百姓。”
“不对。”墨意神神秘秘地伸出食指在唇边摇了摇,“首当其冲的是睿王府。”他偷偷瞅了蓝希环一眼,见她神情一下子黯淡下来,又故作什么也没看到,云淡风轻道,“睿王府可只剩下尚瑜一个男丁了,如果他有什么冬瓜豆腐,尚家可就要绝后咯”
蓝希环心里微微一揪紧,垂着头,低低道:“他要出战?”
天大地大她不走,却偏偏来到南方这种战乱的地方,她想必是早就知道尚瑜要出战的事,如今她这样反问墨意,墨意只觉得一阵心酸,这两个人,到底要纠结到何时?
他敛了情绪,随手把玩着柳枝,似漫不经心道:“战争若是少了战神,还能叫战争吗?”
战神……蓝希环不禁一阵苦笑,一个十二岁就被誉为战神,十六岁获得天下兵马大元帅资格的人,想想都觉得可怕。她不禁又想起白玉楼里的令牌,更是冷汗淋漓,就在上一次打仗时,他失去了他绝大多数的家人。
“尚珝”那个小孩,已经逝去多年,他却一直难以释怀,这其中到底有多深的怨念?如今,他又要回到最初的地方,这对他来说,又是多大的痛苦?
墨意嘻嘻笑着揉了揉她的脸道:“在想他?”
蓝希环脸色一红,偏过头赌气道:“我才没有”
墨意只是摇头:“你也许可以瞒得了蓝蓝,但你瞒不了我,”他眼底闪过一丝落寞,却笑着揉着她的秀发道:“我出来混时,你还一小屁孩”
这句话彻底地刺激了蓝希环,她不屑地斜睨了他一眼,抡起拳头朝他一阵乱打:“是你一个千年老妖还能认错我和我娘。”
墨意的脸色顿时黯淡了下来,许久,他才长长叹息道:“也许曾经是,但你回到水墨城之后就不是了。”
蓝希环见自己又戳了他的伤口,不禁有些赧然:“嗯,在你心里,也许谁也比不上我娘吧。”她转眼又笑道,“可怜的尚瑾。”
尚瑾喜欢他,他是知道的,蓝希环也是知道的,蓝希环不知道的是,他对尚瑾到底抱着何种心思。
墨意一时怔住了,喃喃道:“我是对不起她。”
蓝希环没料到他会这么直接,一时之间两人都没了话语,唯有军队从面前走过,声音整齐而有力。
少时,墨意又扬起脸笑道:“你说,我们今天能不能见到尚家小鱼儿?”
蓝希环心里隐隐期待着能见到他,但又不愿承认,只是“哼”了一声,不屑道:“他坐在马车里,我们又不能透视,哪能看得到?”尚瑜向来行事低调,极少抛头露面。
墨意只是笑而不语,那神情,似乎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握,蓝希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心里既是想见他但又怕见他,一时之间,已有千种念头转过。
这段时间里,她时常在想,“试情药”是不是失效了?可那天晚上,她把药给了淘淘,结果第二天,淘淘跑来向她抱怨,胸口上不知长了什么,其痒难耐,不管用什么药都无效,只好用手抓了一夜,把胸口抓得尽是血痕。
淘淘喜欢蓝以环,所以,她的胸口出现了红斑,可尚瑜的胸口竟没有出现一丝一毫的痕迹。
试情药有效,只是尚瑜无情。这样一个男人……蓝希环摇头苦笑,她怎么还会惦记着这样一个男人?狠狠嘲讽了自己一把,她却依然目不转睛地盯着长龙一样的队伍,只怕错过一个熟悉的面孔。
长长的士兵似乎没有尽头,不知过了多久,一辆马车出现了。马车普通,周围无侍卫,也没有随从,车夫也不是睿王府的人,蓝希环轻轻松了口气,但又幽幽叹了口气,肯定不会是他。
随之而来的是车队,她一辆一辆地打量着,但没有一辆像是尚瑜的马车,军队中虽然偶尔有将军出现,他却不曾露脸。
两人一直坐着,从中午坐到晚上,从第一个人看到最后一个人,最终还是没有看到尚瑜,甚至连范筒也不知所踪。
蓝希环偏过头,怒视着墨意,咬牙切齿道:“你骗我?”
墨意无辜地摆摆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听人说,这次真的是他带兵亲征。”
这个消息蓝希环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她心中郁闷难以排解。瞪了墨意一眼,她气呼呼地跑进客栈中,墨意跟在她身后,整个人藏在阴影中,脸色也看不真切。
进了客栈,蓝希环见他也跟着进来了,无奈道:“你回水墨城也罢,上京也好,不用陪我。”
墨意脸色一黯,随即又嘻嘻笑道:“小宝宝要去和尚家小鱼儿私会吗?”
蓝希环没心情与他开玩笑,摇摇头道:“宝宝,别这样。”她叹气道,“尚瑜出征,只有尚瑾一个人在家,你放得下心吗?”
她心里明白,战场上的人永远都不是最痛苦的,在家等待归人的人才是,尚瑾所要承受的压力和痛苦,绝不比尚瑜的小。多年之前,墨意在京陪了尚瑾四年,这一次,他要是不去,对尚瑾来说,更是雪上加霜。
尚瑾一直是个有担待的人,嬉笑怒骂,敢作敢当,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女人,在这方面,连尚瑜也比不过她。蓝希环敬佩尚瑾的为人,亦不希望墨意这样抱着她母亲的遗像不放,才这样提醒他。
墨意一怔,叹气道:“我确实该回去。”
蓝希环仰起脸,笑道:“宝宝,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哦,我曾经在她的书房里看到你的画像。”
墨意若有所失地揉了揉她的脑门:“小宝宝,你真是个人精。”
蓝希环不满地弄好自己的秀发,撇嘴道:“想走就赶紧走,不然我会改变主意,把你绑在这间客栈里,到时你想走就来不及了。”
墨意苦笑道:“好吧,你要保重。我走了。”
蓝希环一愣:“你真的要走?就现在?”她指着门外,“天已经黑了。”
墨意勾起唇角,又露出那股放荡不拘的笑容:“想做就去做,不然,明天我可能又会改变主意。”他说着,转身出门,很快就融在了浓浓的夜色中。
他来得是如此的畅快,走的时候却也丝毫不留恋。蓝希环怔怔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怅然一笑:“或许,宝宝,你也该放下了。”
在客栈住了一宿,第二天,蓝希环便出了门,天空阴翳,有一丝小雨,雨水自枝叶上滑落下来,很凉,很悠长。
她一手举着天蓝的油纸伞,另一边手提着一个专业而华丽的银白色箱子,在街上踽踽独行。
眼看烟雨迷蒙的景色,她顿了顿脚步,脑中似乎闪过了最后一次见到尚瑜时他的表情,她猜到他会来南方,但结果,她还是没能遇上他。
心里有股淡淡的失落一直消逝不去,就如眼前的天空。她在心里狠狠地唾弃了自己一把,暗暗道:“你也该放下了,去采药吧。”
这时,达达的马蹄从背后狂奔而来,马背上的骑士大喝道:“快闪开”
蓝希环本能地闪到了一边,却忍不住好奇地回头看了一眼。一名骑士与一辆四匹马拉的大马车从她身后疾驰而来,骑士与车夫神情急切,似有重大事故。
其中有两个骑士,竟似在哪儿见过,她苦思冥想,就是想不起是谁,这段时间她去过太多地方,见过太多人,似乎每个面孔都似曾相识,却又不认识。
马匹从她身边踏过,溅起路上的积水,带着泥泞洒在她的裙角上,她向来爱干净,拿罗帕低首轻轻掸了掸上面的污迹,适逢闻到车中有股异味,不禁脱口而出,“及早准备后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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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101 草菅人命
骑士没留心,径直打马飞奔,倒是马车中的人无意听到这样不咸不淡的一句话,心中一动,出声唤道:“刚才是谁在说话?”
骑士愣了愣,勒马回首瞧了瞧,路上只有稀稀疏疏几个人,一时也抓不准是谁,遂行礼道:“世子先回府静养,这小事……”
车中之人低低地“嗯”了一声,似上气不接下气地补了一句,“是个女人,你现在就去。”
马车行驶甚快,骑士领命回头寻找时,蓝希环却抄近路从青石板小巷里穿过去了,他只能无功而返。
慢慢走了两条街,前面出现一个气势恢宏的大门,门上有一个牌匾,匾上几个金光闪闪的大字“郡南王府”。
水墨城以南是郡南王的地盘,想不到它的根就扎在这里。蓝希环无奈地摇摇头,这个世界,不管走到哪儿都能遇上朝廷人马。
就在这时,紧闭的大门猛然敞开,一个侍卫拿着一张红色的求医榜,往门侧一贴,像柱子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与此同时,一群骑士蜂拥而出,有序地四下散开,神情着急,那两名骑士竟又在其中。她怔怔地看着那两人远去的背影,蓦然醒悟过来,他们是睿王府的骑士由于那两骑士是后来才补上旋风二十四骑的,她虽然见过,但不熟悉。只是,这两人是尚瑜的人,车中之人,莫非是尚瑜?
她顿时冷泠泠地打了一个寒颤,可一想到他过去的所作所为,突然生出一个邪恶的念头:他死了更好,这样她就不用伤心了。
可是,如果他死了……他死了……她在心里默默地念着,不知过了多久,才回过神来,却不知道自己到底想了些什么。
街上很空荡,一排绿树整齐地望着她的怯懦,检阅她的失落。她抬首望了望眼前的大门,忽而想到了什么,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头,“我到底在想什么?人命关天我怎么能因为这些小事儿放弃一个人的生命?”
主意打定,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郡南王府门前,来不及揭下榜单,便急道:“我是大夫,让我进去”
侍卫怀疑地打量了她一眼,挥挥手:“去去去,别在这里碍事”
蓝希环恼道:“你们要怎样才相信?”
侍卫火了,“再在这里吵,我就把你扔出去”
蓝希环无奈,眼角余光见到那张榜,伸手便揭下来,冷冷道:“我再说一遍,我是大夫,让我进去”
侍卫刚要说什么,那群骑士又去而复返,带着一群年过半百的老头,个个提着药箱,急匆匆从她身边经过。
蓝希环一眼就瞧见其中一个是源安堂的大夫,她前一天刚好去过源安堂,见过他,虽然他在南方的名声不错,但医术各方面,比不上药王谷任何一个丫鬟家丁。
在她眼里,他不过是一个小儿科大夫而已。她不禁又想到在马车经过时闻到的那股异样的腥味,他能救吗?
她非去不可
她不再理会那狐假虎威的侍卫,提着箱子跟在那群大夫的身后,进了门。
亭台楼阁一层层的入了眼帘,处处透露着不经意的精致。蓝希环不看园林的构造,也不欣赏山石亭窗的错落,却很喜欢那悠长的走廊,有种睿王府长廊的感觉。
很快,大夫们便被请到了一个叫钰贝轩的地方,门前清幽别致,门前列站着十来个侍卫,个个伸长脖子,似乎在等着什么人,看到大夫便自动让出了一条路。
蓝希环心中纳罕,这些人个个敛声屏气,恭肃严整如此,莫非是里面是什么重大人物?她心中更加笃定是尚瑜,但周围的人却什么也不说,也不行动,她顿时大急,再这样拖下去,迟早会毒入心脏,连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心下想时,一个中年男人在侍卫的簇拥之下走了出来,衣着富贵华丽,但急赤白脸的,似乎非常焦虑。他四下扫了一眼,什么也不说,便让人把前面那些白胡子的大夫请了进去。
对于她,却看都没看一眼。
蓝希环不假思索,提着箱子便往门里冲,突然身后一阵强劲的掌风袭来,她慌忙地侧身,足下一点,斜退出几步。
“把她拿下”
一个冷峻的声音传来,只见那中年男人冷冷地盯着她,脸色阴沉得可怕:“是你下的毒?”
这话一出,众人便个个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出声说话。蓝希环先《奇》是一愣,扫了周《书》围一眼,才发现自己《网》实在不像一个大夫,此时混在大夫群中,难怪他会误会。
这个人,估计就是郡南王吧。蓝希环很快就笑了:“你好像没有中毒。”
众人见她对郡南王如此无礼,都不进倒抽了一口冷气。附近的侍卫见她语出无状,立刻上来抢她的箱子,另外则向她身后靠近,想要活擒她。
她对抓自己的人不怎么在意,却心疼地叫了一声:“别碰我箱子。”
话音刚落,拿了她箱子的侍卫突然歇斯底里的狂叫起来,像从腹部里吼出来一样,整个郡南王王府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众人赫然变色。
郡南王脸色一变:“果然是你下的毒”他手一挥,“活擒她,逼她拿出解药。”
众侍卫刷地拔出配剑,便把她围困在中央,蓝希环不屑地耸耸肩,轻轻推开他的剑,捡回箱子,用罗帕扫了扫灰尘,神情淡然,仿佛那个可怕的声音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郡南王也没心情理会下人的哀嚎,双眼上上下下来来回回打量了她一遍,沉声道:“解药”
蓝希环见他神情如此紧张,反而松了口气,像郡南王这种身经百战的人,断然不会为一个同僚如此失态;而且尚瑜的两个骑士站得比较远,似乎是不愿意干涉郡南王府的事情一般;眼前的钰贝轩门里门内根本没有一个是尚瑜的人。
这说明里面中毒的人可能是尚瑜的相识,但不是尚瑜。思及此,她悠然笑道:“不是我下的,我没有解药。”
被毒过一次之后,谁也不敢贸然上前搜身,尤其是耳边还有哀号声,他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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