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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倾-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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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蓝希环立刻知道他指的是雾爷爷。雾爷爷什么都不知道,根本不可能招认罪。她一想通,便知道这是对方用的是心理战术,即道:“草民自认不知道犯了什么错误,怎么招认?”

那人声音略微一提:“你可以不招,但你想当谷主吗?”

这个声音在哪里听过?被蒙上眼睛,耳朵自然更犀利,她在脑袋里搜索许久,猛地想起一个人来——这是太子的声音!

她宛若当场掉进了冰窖中,冷得浑身发抖,她怕太子发现自己的不妥,紧紧攥紧了满是汗水的拳头,故作磕磕巴巴道:“草民……草民……”

太子以为她心动了,继续诱惑道:“你只要承认尚珝是药王的关门弟子,这谷主的位置就是你的。”

蓝希环脑袋里“轰”的一声,什么都明白了!这一切根本就是太子的阴谋,他屈尊去请她替皇上治病,其实是个诱饵,是故意让她当替罪羔羊,真正的目的是打垮尚瑜。

太子本就不想治好皇上,而天下若还有药王谷治不好的病人,那说明这个人已经病入膏肓,回天乏术。他不但获得孝子的美名,更能名正言顺地成为皇位继承人。尚珝名义上是尚瑜的亲弟弟,药王谷若是被冠上谋逆之罪其关门弟子尚珝自然成为其中重要一员,被株连九族;尚瑜就算侥幸得以保全,也必定元气大伤,再也无法与之抗衡!

蓝希环的汗水顺着脖子往下流,甚至连指尖都充满了汗水,全身宛若被冰冷的毒蛇缠住一样可怕。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感,令她几乎全身无法动弹。她惶恐道:“不,我不知道,我……”

太子郁闷地皱皱眉头,随即笑道:“你不必急着回答,可以先回去好好想想,我相信,你很快就会想起来的。”他对她旁边的人道,“带她下去,让她清醒清醒。”

很快她的眼睛又被蒙上,带出了房间,路似乎一直往下,似乎是地下室。

走了几许,忽而隐隐有一股铁锈的血腥味钻入鼻中,她心里一震,难道太子要对她进行私刑拷问?

随着血腥味越来越浓,蓝希环不安的心思反而慢慢平复了,她紧紧攥着拳头,如果非要如此,她只能来硬的了。就在这时,蒙眼布被取下,一股腥风猛地迎面撞来,蓝希环呆住了。

她在药王谷偶尔也会碰到全身烂得一塌糊涂的病人,但像眼前如此血腥的场面还是第一次见。此时她站在一个房间里,房间的窗全部打开了,窗后有一个大石室,摆满了排大架子,犯人奄奄一息地挂在架子上,鲜血淋漓,各种鞭痕、烫痕、锯痕……没有有一块完成的地方。

蓝希环只觉得恶心,忍不住捂住了鼻和嘴。挟持她的人冷冷道:“你可想清楚了,否则这就是你的下场。”

她又被蒙上眼睛,带回了监狱。当她再次除下遮眼布条时,却发现,所在的监狱不是原来和雾爷爷在一起的那个。她问狱卒道:“为什么突然换监狱了?”

狱卒不答,落锁,走了。

蓝希环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前思后想,唯有一个可能——太子怕她和雾爷爷相互沟通,改变主意,或者是发现他骗了她。她稍稍定下心来,这说明雾爷爷什么也没说。在牢狱里,她也是凭空猜测着,惟有这样想才能令她好受些。

她不时想起自己的父母,想起尚瑜,想起宝宝,想起以前的种种,她甚至有种自己走到了末路的错觉,因为她听人说,人在临死前会回忆到生前的一切。

尚珝……她又想到了自己曾经扮过的人。太子这几天必然到处寻找尚珝,她淡定了一些,太子不可能能找得到尚珝,可他要是安一个畏罪潜逃的罪名给尚珝,那怎么办?

她左想想,又想想,越想越感觉不妙。望着黑乎乎的四周,她根本无法入眠。期待尚瑜救她吗?她不敢想,也不愿意想,尚瑜就算救她,也不会为了她,而是为了自己的名声、地位、权势,甚至是所谓的“尚珝”。

第二卷 033 谁是谁

世间又有多少人愿意成为别人的影子?尚珝……蓝希环嘲讽地勾起嘴角,她不但当了别人的影子,还迷失了自己。

宝宝呢?那个从她最憎恨的地方来的男人!她伤了他,却最终也伤了自己。她想嘲笑自己一番,可心里实在是太连嘴角也扬不起来了。她硬是双手扯着自己的嘴角摆出一个笑容来。

想着自己这样,不觉得又笑了,笑着笑着,泪水哗啦啦地往下流。她傻傻地望着灰黑的天花板,不禁又想起他,他是她最不愿意想起的人,却又是心底最挂念的人,如今,她还有机会再见他一面吗?

如果就这样走了,她唯一放不下的只有他!她原本冷却的心情迅速热了起来。她着急地在方圆不到几尺的空间内急得团团转,却不知道怎么办。

第一次,她心情如此急切地想找一个人,或者想要出去,可是,这条条的大木门却紧紧束缚着她。她心急地用手指狠狠地在木头上刮出几道深深的痕迹来,就在她正要不顾一切毁掉木门时,一个人进来了,依然是白衣飘飘。

宝宝站在牢门前,定定地注视着她,黯淡的眼眸里除了浓浓的担心,还有深深的绝望,细细的泪水缠绕在其中,宛若隔了一层雾,朦胧不清。

蓝希环第一次见他出现这种神情,也不禁呆了。两人默默地对视着,看着彼此的眼眸里说不明道不清的忧伤。

他垂下眉眼,低低道:“小宝宝,你随我出去,好不好?就当我求你了。出去之后就算你杀了我,我也无怨无悔。”

蓝希环仰起脸,怔怔地看了他半响,缓缓站了起来,但仅仅一下,又坐回去了:“我不走。”

宝宝不理她,三下五除二点了她的穴道,把她扛起来。蓝希环缓缓叹了口气,幽幽道:“宝宝,如果你真的对我好,就不要带我离开。”

宝宝一怔,很快又把她放回原处,摸着她的头道:“小宝宝乖,不走就不走,你要我做什么,我都帮你做。”

蓝希环脱口而出:“你到底是谁?”

宝宝苦笑了半响:“你心中有这么介意吗?”他摇摇头,苦笑道,“告诉你又何妨,我姓墨,叫墨意,水墨城唯一姓墨的男人。”

蓝希环先是呆住了,忽而泪流满面:“墨水的墨,意思的意?”

宝宝意外地看着她,肯定地点点头。

墨意……墨意……蓝希环终于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多大的错误!曾记得,她母亲和她说起的一切,她母亲把她抱在怀里,悠悠道:“在水墨城时,娘每天都和他在一起,每次依姑姑找不到娘时,就会问‘晴儿呢?’,侍女们回答‘在墨意那儿’;依姑姑又问‘墨意在哪儿?’,侍女们又说,‘墨意在晴儿那里’。”

小女孩快乐地拍着手,甜甜地问道,“他像奶娘一样好吗?”

“不,奶娘平时都很强硬呢,总是逼着娘吃药;他是个男的,长得很好,像女孩子一样……娘还记得夏日有一天晚上,他和娘比试看谁抓的萤火虫最多,输的人就要把全部萤火虫吃掉……死的不算。”

小女孩惊奇地睁大眼睛问:“娘,萤火虫能吃吗?”

母亲浅笑着,继续说道:“可以药用。那时我们捉了整整一夜。娘比较笨,每次不是抓不住,就是把萤火虫捏死了;意意却织了一个网,捉的要比娘的多好多……”

“娘为什么不织一个网?”

“娘不懂。”

“娘输了吗?”

“娘才没有输。”她母亲笑眯眯地说,“我们把萤火虫装在袋子里,天亮时,打开一看,萤火虫都死光了。”

“意意肯定会很伤心吧?”小女孩兴奋地又跳又笑说,“娘好聪明哦。”

她母亲又笑了:“他是娘小时候的玩伴,是娘最好的朋友呢。”她眼前不禁又幻出曾经的情景,天很冷时,他总会迎着风走,让她拉着他的手跟在他身后;下雨的时候,他总会抱着她,用身体帮她挡雨;她在哪里睡着了都没关系,他总会把他抱回去……她沉沉地叹息了一声。

在镜水庵上,蓝希环和他也曾经做过奇奇怪怪的比试,抓蜻蜓、潜水、比翻跟斗……她早就应该知道……除了墨意,还有谁有这种奇怪而多变的性格?

她捂着脸,悲泣出声:“宝宝,对不起……”

墨意怔了怔,突然控制不住盈眶的泪水,他悄然背过身,生怕被蓝希环看见了通红的脸。

原来,她母亲一直都记得他,甚至她也知道他……这二十年的付出,瞬间就得到了最大的回报。

墨意缓缓地抬起手,轻轻抚过她的眼角晶莹的泪珠:“没关系,只要你愿意知道,我可以把一切都告诉你。但是,现在我只想救你出去。”

蓝希环不禁又想起他来,她手忙脚乱地掏出罗帕,在上面写了几个字:“帮我找到他,他能救我。”

墨意点点头,重新弄好锁,躲过侍卫,飞奔出宫,当他打开罗帕,上面只有三个字:墨未浓。

墨未浓,情已逝……吗?他轻轻抚摸着罗帕,脸上浮起一股沉沉的沧桑,末了,他回头看了看牢房高高的围墙,足下一点,飞檐走壁,不到一刻钟,就进了睿王府。

尚瑜正在书房沉思,忽感有异,他不慌不忙地看向窗外,墨意竟在梧桐枝上坐着,以惯有的似笑非笑的表情向他招手。

他挑眉道:“墨意,别来无恙。”

墨意耸耸肩,把罗帕扔进他怀里,如风般离去。尚瑜追出院子,就听见尚瑾急切的声音:“宝宝,你来了,为什么不愿见我?”

墨意的声音远远地传来,在初生的月光下悠长又悠扬:“小瑾儿,你已经长大了。”

这一夜,睿王府无人入眠。

当正午的阳光直射京城时,尚瑜便到了一品轩。在雅间里,他若有所思地凝视着面前的美人。美人脸覆面纱,水眸潋滟含情,清风偶尔吹起面纱一角,露出小巧的下巴,耳坠闪闪发光。每当她轻轻摆动纤手,左腕上的小银铃就会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面容、这身段、这眼眸、这体香……这个人是蓝希环无疑。尚瑜不禁想起墨意转达的话:在你在看到她的瞬间,就会知道,她就是你要找的人。

他又想起蓝希环的一边耳坠,此时还安静地躺在他怀里,他仔细瞧了瞧眼前的美人,她只带了一边,另一边耳垂竟是空的!牢狱里的她和眼前的她,究竟哪个才是真的?为何能做到一模一样?

他轻轻啜了口茶,缓缓启口:“墨未浓?”

她晃着手上的铃铛,浅浅一笑,音若碎玉落冰:“我不是。”

尚瑜挑眉道:“那你是谁?”

她看着窗外,淡淡道:“你无需知道。”

尚瑜当她是在掩饰,遂道:“无妨,我们谈笔交易,如何?”

她收回眼光,看着他:“请说。”

尚瑜勾起嘴角,露出一丝微微的笑容:“我保你进宫救人,你来我王府。”

她一阵轻笑,清朗干净若碎玉落冰:“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并不需要你的帮忙。”她说完,推开雅间的门,站在栏杆前,俯视一品轩的大堂。

大堂座无虚席,就在最中间的空地上,说书人正说得眉飞色舞:“药王在三年前已自杀,这入宫之人不可能是药王!”他清了清嗓子,得意地看着周围哗然的神色,继续道,“有人说,这人是故意假冒药王,进宫毒害圣上!”

她听了,冷冷一笑,声音宛若天外飞来:“不知道就别胡扯。”这句话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众人纷纷转过头来,看着这个天仙般的美人。

说书人脸上挂不住,头一抬,瞪着他道:“小姑娘下巴轻轻说话不知轻重,难不成你知道?”

她淡淡道:“皇上已经苏醒,你在这里嚼什么舌根?”

众人纷纷“咦”了一声,奇道:“皇上醒了?!!”

尚瑜适时走出来,点头道:“皇上确实脱离危险了。”一品轩的酒客多是达官贵人,自然认识尚瑜,此时得到他的证实,莫不欢呼起来。可尚瑜想不明白,皇上这是绝密的事件,她究竟如何得知?难道她才是真正的蓝希环?

第二卷 034 美人如梦

她浅浅一笑,又轻声道:“你们可知道,药王医术乃家传,他之所以能成为药王不过是因为他是家中的嫡长子。他去世了,不代表他家人也都去世了。昨日入宫救圣上的得了药王谷真传的叔叔,现任谷主,难道还不能代表药王谷么?”她虽然是一片胡扯,可外人对药王谷不熟,她的话又合情合理,一时也找不到反驳点。

说书人冷冷一笑:“你连正面目也不敢示人,凭什么让人相信你?”

这句话刚好说到酒客的心坎上,且堂上酒客多是男人,见到她婀娜的身段,莫不为之倾倒,恨不得一睹芳容,顿时集体起哄。

她轻笑道:“我无须得到你的相信。”她高傲的样子看在众人眼里,众人不禁冷笑道:“你以为你是谁?”

她伸出春葱般的手指轻轻摇了摇:“我叫蓝以环,上任药王唯一的传人兼女儿,现任药王。”

一品轩像炸开了锅,人群纷纷扰扰,几乎全朝她涌过来。她气定神闲地回眸一笑,风华刹那,众人一愣,她却已下窗,上街。

尚瑜急忙招来范筒,吩咐道:“让二十四骑随从保护,另加十个隐卫,绝不能再让她出事!”

范筒领命而去。

蓝以环走起路来如弱柳扶风,似月下仙子降临人间,飘飘忽忽,似乎脚不着地。她怅然一笑,买了两个风车,摇啊摇啊,像个淘气的小姑娘,银铃阵阵清响,不知身后迷倒了一片人。

走到宫前,太子等一方朝廷重要人员一字排开,站在她面前。她丝毫不放在眼里,浅笑道:“麻烦各位让开些,好让我进去。”

太子冷冷地盯着她,几乎全城的老百姓甚至是官员全都站在他身后,声势之大,全所未有。他紧紧蹙眉,不情不愿地侧过身,让她进宫。太子让路,自然无人再敢拦,就这样让一路顺着走到皇上的寝宫。

皇上此时躺着难受、坐着也难受,站着更难受,见到她神情掠过一丝怀疑,勉强开口道:“你是哪个宫的妃子?”此时有人来看他,他不禁有一丝感慨。他尚未逝去,可后/宫的女人却都纷纷拉拢亲王,寻求靠山去了,反倒把他这个皇帝晾到了一边。

蓝以环弯起嘴角,轻轻一笑,伸出两根细嫩的指头:“答应我两个请求,保你半个月之内下床。”

皇上刚想点头,但脸色一沉,又摆起皇上的架子道:“你要金银珠宝,朕都可以给。”

蓝以环嘲讽地一笑:“一,把关在牢里的药王谷的人放出来;二,在你有生之年,不得为难药王谷。”

蓝以环的出现震动了天下,京城像炸开了一般,每天,所有人都齐聚在一品轩,等待她的消息。一品轩为响应号召,在门前竖起了一个长十尺宽十尺的木板,计算日期。

而牢狱里的药王谷人的待遇也从最差变成了次差。他们却仍然分开关押,像蓝希环这一辈年轻的,太子则把他们视为可以拉拢的人,不让与其它人接触,对中老一辈,则威逼利诱,无所不为。

可后来,太子不管做什么,却都被人提前一步,给压下了,或派人当场看着,让他什么也做不出来,虽然没有人说,却谁都知道,是尚瑜的势力在盯着。战场从此转到了东宫与睿王府,药王谷难得地出现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蓝希环在牢里坐立难安,里面满是虱子跳骚,她夜夜拍蚊,沾了满手的蚊血,恶心至极,头发虽然她极力保护,仍然乱如疯婆,她紧咬牙关,碎碎念道:“我绝对会十倍奉还!”

就在她蹲在墙角画圈圈时,墨意又来了。他脸上挂着春风办的笑容,身后提了一个大包裹,进到牢狱就好像回到了家一样,他自然地往地上一坐,把包裹打开,取出一个瓶子递给她:“这个能杀虫。”

蓝希环接过,瞥了一眼,马上跳起来,在四个角落洒了一些,打开水囊,洗了手,像饿死鬼投胎一样眼巴巴地瞅着他:“有吃的不?”

墨意爱怜地看着她,又取出一包龙眼,掰了一颗,递到她嘴边:“乖,吃一个。”

蓝希环一口咬住,嚼了几下,很熟悉的味道,很甜。她心里泛起一股忧伤,道:“我家后院摘的吧。”

墨意点头。

吃完东西,蓝希环迫不及待问起外面到底出了什么事。墨意上下前后左右细细看了她一遍,沉吟道:“小宝宝,你得告诉我,外面那个和你究竟哪个才是真的?”

她回来了?!蓝希环一听就知道是蓝以环,除了她,没有人会和她长得一模一样,她心中狂喜,即刻往外跑。墨意急忙拦住她:“你要去哪儿?”

蓝希环急道:“我要去看她!”

墨意把她按坐下来,语重心长道:“现在是白天!”

蓝希环诧异地一挑眉头:“白天你也能这么光明正大进来?”

墨意不以为意道:“天下岂有我到不了地方?”他这句话说得傲气十足,坐在肮脏臭乱的监狱里就像坐在最豪华的厅堂中,丝毫不影响他的气质。

蓝希环不禁又想起尚瑜,那个人恐怕是连踏进这种地方都嫌侮辱了身份吧!她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失望道:“好吧,晚上再去。”

墨意却不打算放弃之前问的话,又道:“可以告诉我了吗?你和她到底谁真谁假?”

蓝希环微微一笑:“你觉得我们谁像真的一些?”

墨意再次以打量的眼神注视着她,轻笑道:“你的性格和你母亲比较像,但她——”他沉吟半响,恍然大悟道:“你们是双生儿!”

蓝希环无辜地耸耸肩,表示他答对了。他定了定,又道,“墨未浓究竟是谁?”

蓝希环指了指自己的鼻尖。墨未浓才是她的真正的名字。她和蓝以环,一人从父姓,一人从母姓,但由于墨姓比较特殊,她母亲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不让她用,在他们去世之后,唯有蓝以环知道她这个名字。因此,这个名字一出现,蓝以环知道必定是她。

她靠在墙上,幽幽叹了口气,问道:“她会不会有危险?”

墨意摇摇头,伸展双腿,不以为意地笑道:“有尚家小鱼儿的人马保护,一点问题也没有。”他想起了什么,稍稍坐直了一些,道:“这事你不用理,他会解决的。”

蓝希环哼的一声,负气地扭过头,想起她在死牢里时,尚瑜曾来看过她,但他只是静静地站在她面前,等她发现之后,他竟然不说一句话,走了。

她气得只想挠墙。

想了想,她又不屑道:“他自然不能让人拖累他!”

墨意道:“你指的是尚珝吗?”他随意把手肘撑在她肩膀道,凑近她的脸,吹着气道:“小瑾儿可强悍得很。”

蓝希环安心地趴在他肩膀上,委屈道:“连药王谷她都能监视,还有什么她不能做?回去我一定要把机关换了,然后干掉她的人。”

墨意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肩膀,叹道:“你啊你!”然后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她。太子把她关入死牢后,怕夜长梦多,要求刑部立刻开堂审问。但尚瑜速度更快,硬是把事情压下了。太子便发布公文,让大理寺(职同刑部,但比刑部更高,主审皇亲国戚、高官犯法)趁尚瑜不在家到睿王府拿人。

时值尚瑾在家,她折扇一收,“啪”的一声,盖在案头,懒洋洋道:“大人有何贵干?”

大理少卿朝侍从打了个眼色,侍从立即上前,取出一纸公文,朗声道:“属下奉命逮捕尚珝,请将军见谅。”

尚瑾把公文接过,看也不看,当场撕了,随意从案头抽出一张纸,把印章一盖,伸到大理少卿面前:“来人,全部给我拿下!”

'bookid=1907053;bookname=《浮屠狱城》'朋友的文文,有兴趣可以前往一览,谢谢。

第二卷 035 夜长梦多

睿王府侍卫一涌而出,当场把大理少卿的全部人马制住了。大理少卿想不到尚瑾一个闲职将军竟如此大胆,震怒道:“你敢拒下大理寺?”

尚瑾冷冷一笑:“这里可是睿王府,您以下犯上,私闯官宅,末将还未问您呢!”末了,她把语气放轻一些,深明大义道:“大人,咱明人不说暗话,您要是把尚珝是药王谷的人及药王谷的人谋害皇上的证据拿来了,人,您随时可以带走,否则,还请得您见谅了。”

大理少卿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只好带着人马灰溜溜走了。尚瑾仍不打算放过他们,吩咐隐卫道:“把他们给我盯牢了,要是他伤了哪个,先记着,等事情完了,咱们再扒了他的皮!”

当太子准备再次下手时,尚瑜已经找到蓝以环,且皇上苏醒过来,勉强能开口说话,“谋杀”的罪名当场失效,药王谷的人因此脱离了死罪。

蓝希环听了,心情大好,尚瑜会做表面功夫,尚瑾却是嬉笑怒骂,敢说敢做,就算是大理寺也奈何不了她,更何况,大理寺卿是尚瑜的人。

入夜,墨意把蓝希环带出监狱,蓝希环咋舌地看着墨意的武功,在所谓连一只鸟也飞不出的牢笼里,如入无人之境。他先找了个地方让蓝希环洗了澡,除去身上的晦气,再带她摸入皇宫。

金碧辉煌的宫殿,一排排的大红柱子,沉重地屹立在大屋顶和地面之间,仿佛从很深的地方来。蓝希环很快就迷失了方向,墨意却熟门熟路地摸到皇上的寝宫,施展轻功一跃,藏到横梁上。横梁很大,坐下两个人仍绰绰有余。

皇上哼唧哼唧地在床上躺在,身旁只有侍卫僵立。蓝希环见状,悄悄问道:“她会在这里吗?”

墨意轻轻地“嘘”了一声,点点头。所有人都知道蓝以环在皇宫内,可所有人都不知道她具体在哪儿,在约定的期限内,除了按时给皇上治疗,煮药之外,其余时间谁也没见过她。这竟成了一个谜,成了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少时,门悄然打开,一个穿着冰蓝丝绸衣服的少女端着药汤走了进来,肌肤光泽隐隐流动,眼里闪着钻一般的光芒。

蓝希环心里激动,紧紧抓住墨意的手微微颤抖着,几乎忍不住当场冲出去。

墨意怕她莽撞,急忙拉住她,不让她乱来。只见蓝以环走到皇上床前,把汤药放下,轻声道:“皇上,喝药了。”

皇上闭着眼睛假寐,一见她来,目光顿时如狼似虎,仿佛瞬间病就好了大半,他半坐起来,色迷迷道:“你来服侍朕,好不好?”

蓝希环看得怒火中烧,却又被墨意拉住了。而蓝以环似乎不太在意,浅浅笑道:“好。”

她一手拿起碗,另一边手迅速抓住皇上的衣领,一扯,碗一盖,整碗药就准备无误地灌进了皇上嘴里。皇上尚未反应过来,顿时大呛,蓝以环扔了碗,一手往他胸前一按,另一手精准地一拍他的下巴,汤药直直流进喉咙中,然后淡定自然地退开两步。

皇上呛得半死,只能趴在床边干咳,咳得眼泪直流。他示意太监帮他抹干嘴,狠狠道:“蓝以环,你好样!”

蓝以环无辜地耸耸肩,转身就走。

皇上慌忙下床:“慢!”

蓝以环回眸看着皇上的双脚,如清风般淡笑道:“皇上,您已经可以下床,我的任务已经做到了,麻烦您兑现您的诺言,谢谢。”她开门,径直了走出去。

皇上其实早已可以下床,但他不愿意放蓝以环走,只好通过这种劣等的方式留住她,孰料,她精通医术,亦懂他心,挥挥衣袖就走了,不带走一片云彩。

若不是被墨意握着手,蓝希环早已拍响了双手。

牢狱生涯终于接近了尾声,而她多年的寻找,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她真的回来了!蓝希环蹦蹦跳跳地回到牢狱中,兴奋的心情言溢于表。

可就在这时,有人悄悄进了监狱,来到了她面前。她惊诧地抬起头,但立刻被人蒙了眼,又是和前一天夜里一样,又被带到了那个神秘的地方。

也许是因为皇上病好了的缘故,太子这次显得十分心急,在得到蓝希环的答案之下,直接挥手让人把她带到了之前“参观”过的私刑重地。

闻着刺鼻的血腥味,听着凄厉的哀号,看着鲜血淋漓的画面,蓝希环知道,这次太子动真格了。

那人也不理她,径自对侩子手道:“带她下去。”

侩子手应了一声,便把蓝希环拖到后院的架子前,恶狠狠道:“再问你一次,你要是不说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开口了。”

蓝希环冷冷一笑,就在那人用铁链锁住她的刹那,伸手——那人还尚未知道怎么回事,就跌下了台阶。

周围的侩子手大吃一惊,举着通红的铁铲朝她冲过来,她嘴角泛起一丝霜意,正待出手,突然右手被人握住了。

她大吃一惊,但觉耳侧风呼呼的响,就被人带出了地下室。

月落乌啼,夜未央。蓝希环环顾四周,得知自己安全了,立刻侧身、出腿,朝那人踹去。那人不但不闪,反而欺近她身,扣住她手腕,低低笑道:“你果然还是这么狠。”

蓝希环扬起脸,他脸蒙黑巾,身穿劲装,领口、衣摆、袖口各处皆绣有华丽的图腾,干练而尊贵。

这人的身材怎么有点熟悉?她寻思着看着他,毫不留情地抽手朝他脸上打去。

他斜退三步,漂亮地旋身,从她身侧掠过,同时右手闪电般出手,抓住她的手腕一扯,她控制不住力道,竟直直跌进他怀里。

“**吗?”

那人的调侃才刚开口,蓝希环轻盈地一转身,也不理他扣住的手腕,反身张嘴,一口咬在他脖子上。

那人闷哼了一声,微微俯下身

蓝希环感觉他好像在索吻,急忙用力推他胸膛。他微微加重了力道,紧紧锢住她,轻轻叹气道:“别闹了。”

蓝希环不依不饶地扯开他的面巾,是尚瑜。她一见他,顿时冒火了:“你带我出来干什么?我要烧了那个地方!”

尚瑜不语,只是,随手撩起见她散乱的秀发,用簪子别好。蓝希环顿时大窘,僵硬地问:“好了吗?”

尚瑜淡淡道:“好了,天亮之后大理寺会来收拾的。”

她仰首看着他,也不知道是感动还是一种说不出来的百味杂陈,沉默了一下,她讪讪道:“今晚谢谢你了。”

尚瑜放开她,漫不经心道:“别给我添麻烦就行。”

蓝希环脸色一黯,转身便走。

尚瑜唤住她道:“你要去哪儿?”

蓝希环不言不语,只是指了指远处的监狱。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尚瑜眸光渐浓,喃喃道:“她是珝儿,你又是谁呢?我真希望……我真希望,你们之间有一个是珝儿。”

天亮,蓝希环便得到了药王谷全部人员无罪释放的消息。她快步走出大牢,外面阳光明媚,鸟语花香,她有种隔世之感,仿佛眼前的阳光不曾真实。

路上没有什么人走动,只有两驾马车在等,一驾是尚瑜的,一驾是药王谷的。药王谷的人全员都来了,各个神色担忧地等着她。

见她走出大门,尚瑜彬彬有礼上前道:“在下尚瑜,能否请神医到睿王府一叙。”

蓝希环似乎没看见他,她抬头四顾,周围并没有蓝以环的身影,她顿时失望地垂下头,走向迎来的药王谷的人。淘淘两眼一红,就要哭出来。

蓝希环勉强笑了笑,望着众人眼里明显的关怀时,也禁不住眼一红,但她怕被人看到,低着头上了车。车夫驾的的一声,马车在尚瑜面前扬长而去。

马车刚出京城,林叔叔相当具有警觉性的一双眼睛便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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