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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调术士-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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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苏淳风是初二,暑假过后就会上初三。
也就是说,他已经被王启民关注许久。再过几个月,王启民就要找机会蛊惑引诱收他为徒了。
到那时,该怎么办呢?
想着这些,苏淳风小跑至宿舍院内,凭着未丢失的记忆在一堆自行车挡着的院墙角落中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自行车——那是一辆破旧到除了不影响骑行之外其它任何物件全都掉光了的自行车。
他蛮横粗野地将挡住去路的自行车踹倒,推着破自行车出来,飞快骑驰而去。
刚才王启民的举动,让他愈发地紧张。
因为,他太了解王启民了:这个术法修为极高的老家伙低调了二十多年,从来不会在学校内施术,哪怕是小小的术法。而且他去上课向来都是踩着钟声进入教室,今天却在钟声响过这么久后,才刚刚走出办公室……
这说明,王启民一定察觉到了学校内气场的异常变化。
刚才对姚新波施术的事情,苏淳风并不担心,那种小术法引发的气场波动很小,且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即便是被施术的姚新波本人,事后也无法清楚地讲述自己当时到底遇到了什么状况。
让苏淳风担心的是,重生那一刻十有仈jiǔ会引起强烈的天地气场波动。而王启民,肯定是觉察到了异常才会在校内施术观察。
另外,重生前苏淳风走火入魔,是王启民布阵施术助他祛除心魔,并为他护法的。
那么,重生前死亡那一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启民又做了什么?
前世会不会和今生有着什么必然的联系?
经历过前世的苏淳风知道,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期及中期,随着改革开放的大cháo推动国民经济飞跃式发展,国内社会秩序安定,民众生活水平逐步提高。因历史动荡及社会形势等种种缘由几乎销声匿迹近百年的江湖流派,奇人异士们,渐渐露出了复苏的萌芽,并快速发展,在进入新世纪后更是出现了井喷式的繁荣。
所以现在,正是一个特殊的时期。
江湖初现,风起云涌……
越想,苏淳风越是担心亲人的安危。因为从术法的角度来看,无论是刻意而为之,还是因施术无意间做成了重生这种逆天的大事件,都必然会引发极大的天地感应,其反噬的结果将凶险无比。
现在自己没事,那会不会累及家人?
另一方面,倘若重生这种事被奇门江湖中人所知,那必将会震惊天下!
而自己,也必将从现在开始,就会成为诸多高人重点关注的目标人物,从而身不由己地卷入神秘凶险的奇门江湖。
……
苏淳风家住关庙乡河塘村,距离东王庄乡中学有十多里地。
不过,他当初能够到东王庄乡中学就读,可不是家里面花钱托人送来的,而是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那所重点中学。况且以他的家庭条件,也不可能花费大几百块钱让他到较好的中学读书。
时值chūn末。
阳光明媚,暖风和煦。
田间麦苗吐穗,碧野接天。沿途村落中绿树繁茂,掩映红砖青瓦,街巷虽然大多坑洼不整,却是四通八达与村外阡陌相连。偶有鸡鸣犬吠,堂前燕穿梭来去,更显出乡野僻壤之地平静安逸的生活氛围。
骑着破旧的自行车一路颠簸赶回到河塘村,苏淳风可没心思去观赏感慨记忆中十几年前的村落形象,沿着村东小渠旁的土路径直向村东南驶去。
他的家,在一条狭窄的街巷中。
坑洼的街巷不足两米宽,两侧墙根下还生长着一些顽强的小草。
七八户人家的院落中栽种着杂乱不一的树木,有榆树、枣树、桐树、杨树等等,枝繁叶茂地探出老旧斑驳的矮墙外,在街巷和小小的院落中洒下一片片颇有些幽雅宁静气息的树荫。
街巷中间通往大街的拐角处那处宅院,就是苏淳风的家——两米高的青砖院墙,门前三层红砖台阶,低矮门楼用青砖红瓦垒砌;门宽一米六,高两米,门框上还有未擦洗已经掉了颜sè的对联,油漆斑驳的棕红sè木门敞开着。在岁月的侵蚀下,所有格调sè泽都显得灰暗陈旧。
咣铛铛!
苏淳风把自行车靠在自家门口的墙壁上,踏步登上台阶。心里却突然间有些忐忑,又有些怀念地停了停,才抬腿跨进院门。
狭小的院落里,地面用红砖铺得很平整,一根东西横贯院落的铁丝上挂着几件洗得干净的衣物。西墙根下,一株葡萄树伸展开翠绿的藤蔓,在铁丝搭起的架子上爬得满满的,和院落中四棵碗口粗细枝繁叶茂的榆树相辅相成着,投下片片浓郁得几乎把整个院落都覆盖的绿荫。
三间正屋平房坐南朝北,门上挂着浅绿sè的花卉珠帘,油漆成棕sè的窗户上玻璃擦得干干净净,窗台上还晾晒着几双白底黑面的布鞋。
看着这一切,苏淳风心情激动不已,声音有些颤抖地唤道:“爹,娘……”
屋内很快传出母亲陈秀兰有些诧异的声音:“小风,怎么回来了?”
走到屋门口的苏淳风怔了下,随即轻轻呼出口气,激动鼓荡的心绪被他很快抹平——母亲的回话,让他心中释然了许多,微笑着迈步走进屋内。
客厅东侧,穿着朴素衣衫,留着齐肩发型的母亲正端坐在桌前缝制着衣物,抬头温和慈爱地看向他——这时候的母亲,才三十七岁,岁月还未在她婉约清秀的容颜上留下太多痕迹。她小时候正值共和国六七十年代的特殊时期,原本颇有书香气息的家庭败落,从而因家境贫寒和社会形势未能够上学读书,但良好的家教,却让她xìng格温婉端庄,又不失典型农家妇女的勤劳朴实。
苏淳风心中一阵酸楚,差点儿没忍住落泪。
母亲,是一个苦命人。
上一世,自己亏欠父母太多了……
心中虽然痛苦悔恨,但苏淳风表情如常。他挠着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般讪笑着解释道:“有两本书落在家里忘带了,正好今天上午有一节体育课,我就请假回来拿书。”——之前回来的路上,他已然通过记忆知晓了今天是周二。而身为住校生,却在周二上午早早回家,当然要想好一个理由。
陈秀兰了然,微笑道:“那快去找找吧。”
“嗯。”苏淳风往西屋卧室走去,一边貌似随意地问道:“我爹上班去了?”
“上什么班啊,建筑队的活儿有一天没一天的。”陈秀兰轻轻咬断了针线,一边重新认针穿线,一边头也不抬地说道:“他去地里打药了。”
“麦地生瘟了啊?”
“说是有虫,队上各家各户都忙着打药呢……”
苏淳风也不急着去找书本,而是站在门口和母亲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一边心中默念术咒,背着手掐决,凝神施术仔细感应观察着家里的气场,并且重点关注母亲身上那种常人不可见的气势。
但他立刻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差点儿昏厥过去。
……
004章 一切安好
因为施术而带来的磁场波动瞬间反噬影响到了苏淳风的身心健康状况。
自古医不自治,卜不算己,施术于亲人和己身所引致的天谴到来之快、之狠,绝对是让诸多奇门江湖术士所忌讳和加倍防范的重中之重。好在是,苏淳风心神足够强大,才没有当场昏厥过去。倘若换做普通术士,说不得就会在如同五雷轰顶般的反噬下直接昏厥甚至死亡。
即便如此,他还是踉跄着差点儿摔倒在地,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客厅一侧的窗台。
“小风,你怎么了?”陈秀兰有些担忧地看向儿子,道:“脸sè怎么那么差,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事。”苏淳风强打起jīng神,暗暗感叹着自己这幅身板太弱,如果是当年……想到这里,他轻轻摇头,笑着说道:“我有点儿饿了。”
陈秀兰心疼地说道:“那快去厨房,有馒头。”
“哎。”苏淳风答应一声,神态轻松如常地慢慢走了出去——他不敢快走,怕腿软摔倒让母亲太过担忧。
院内,挨着葡萄架那间小小的不足十五平米的西屋就是厨房。
走进厨房,苏淳风打开橱柜,拿出一只瓷碗和两双筷子,从水缸中盛了碗水放置到红砖铺就的地面上。然后蹲下身,右手持筷子,左手掐决口中念念有词,施展术法缓缓将四根筷子按照一定的步骤方位插向盛满了水的瓷碗中。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每根筷子插入水碗中后,就像是插入了泥土般稳稳地,笔直地戳立着。
四根筷子,四个方位。
插好筷子后,苏淳风额头生汗,却依旧聚jīng会神不敢有丝毫松懈。他右手中指和拇指对接,无名指小指弯曲,食指伸直在四根筷子上方轻轻环绕时而指指点点,口中轻吟着神秘术咒。
随着他手指的指点,水碗中清澈的水面开始出现一圈圈诡异美丽的涟漪荡漾着环绕四根筷子。
苏淳风这才手扶着膝盖撑起身子,走到橱柜前寻找小米。
但翻找了一下没找到小米,他只好从面粉袋子里抓了一把面粉作为替代品,走回到水碗前站直了身躯,左手掐决抬起与肩同高,微阖双目念念有词,右手松开轻轻将面粉洒向了下面的水碗。
只见面粉如落雨般急速下坠至涟漪不断的水碗中。
奇怪的是,面粉竟然全数落入水碗之中,在荡漾着的涟漪水波推动下形成了一圈圈如同符号又像是没有规律的图案,并且没有被水溶解的丝毫迹象。面粉的白,水面的清,勾勒交织在一起。
很诡异的情景!
苏淳风睁开眼睛,双手拍打去手上沾着的面粉,蹲下身仔细观察了一番水碗中的筷子和面粉、水的状态。
呼……
他长长地舒了口气:“一切安好。”
然后,他歪坐在地上,神sè疲惫不堪,脸sè苍白,汗如雨下。吃力地将水碗中的四根筷子拔出来,再端起水碗凑到嘴边,连同里面的面粉大口大口地喝了下去,这才喘着气闭目养神。
此刻的他头晕脑胀,心率不稳,浑身内外犹若被针扎虫噬。若非心神强大,断难承受这等折磨。
术法讲:三千世界,万物不离其宗,皆属yīn阳五行之列。
yīn阳五行与天地灵气在整个寰宇和世界上都会形成一个个浩大却又不尽相同的气场,融合在一起保持着极为神秘奇妙的平衡xìng——科学地说,是磁场;笼统地说,这就是大自然。而存在与其中的万物,不论生灵死物都会与自然界形成一个个或大或小交织在一起的复杂气场。
相辅相成,磅礴中又有着极端的微妙脆弱。
这种气场在人类身上,我们会通俗地称之为“运势”。
大自然中,大小磁场和个人运势的强弱,其中涉及到五行平衡、失衡等种种细微的变化,会直接或间接相互作用,从而对人的未来产生一定的影响。有的是小范围内影响个人或者局部地区,有的则是大范围影响多人和一个大的地区;有的是短时间内的影响,有的可能影响几个月、几年乃至数十年。
甚或是,影响到后辈人的运势。
而术法,则是根据这其中的大自然规则,顺势或逆势而为之,促使、诱发、导引气场平衡中的脆弱关节发生变化,从而在最短时间内激发自然规则的运转频率走向,按照施术者的意愿达成特定的异常动荡。
因此,无论施展何种术法,基本都会引来必然的反噬。
苏淳风前世不是奇门江湖中的相师,可以观人面相和地理风水之势从而断非常之事;也不是卜算命理大师,能够以天干地支yīn阳五行理论掐指推算吉凶祸福。但他毕竟是修为已至“醒神”之境的诡术高手重生而来,仅凭其强大的心神修为,就能观测到一人、一地的yīn阳五行之势。
虽不能断事故详细,却能察吉凶祸福!
只不过,他现在体质不足以支持施展绝顶诡术,且施术于亲人和己身本就是术法大忌,故而现在只能使用小小的术法来观察当前家中的气场如何,从而大致判断出居于此地的家人短时间内是否平安。
结果是,一切安好。
由此苏淳风判断,此番自己重生虽然足够诡异非常,但并未引发太大的天地感应,只是在校园内引起了些许磁场变动,让向来低调的王启民都忍不住出手观察是何缘故。
而家人,易不会从中受害。
稍作歇息后,苏淳风刚感觉jīng神好了许多,体内疼痛还未完全消散,就听得外面传来了父亲苏成粗犷的声音:“小风怎么回来了?”
苏淳风急忙起身将碗筷收拾好,擦着嘴角走出去道:“我回来拿两本书。”
“把书本都落在家里,你这学怎么上的?”身材魁梧壮实的苏成板着脸训斥道,一边走到院子东侧的月台旁,将背着的农药机卸下来,装着农药的水桶也放下,“小时候学习不错,咋上初中后学习成绩就上不去了?”
陈秀兰从屋内出来,到压水井旁打了水端过去,微笑道:“干活回来就一肚子牢sāo,就不能歇歇啊?”
苏成哼了声,一边洗着手一边气道:“不好好上学,有他后悔的时候!”
听着父亲的牢sāo,看着父亲健硕的身躯,满是疲惫的表情……苏淳风心头再次泛起了浓浓的酸楚和歉疚。
还有,幸福!
前世,每每听到父亲这般训斥牢sāo,处在青chūn叛逆期的自己都会当作耳旁风,甚至心里还会产生极强的抵触情绪,直到成年之后,才充分理解了当年父母的苦心和爱之深责之切。想到这里,他不禁轻叹口气,随即抬头神sè认真地看向父亲,道:“爹,我以后一定好好学习!”
“嗯?”正擦洗着脸的苏成扭头直起腰有些诧异地看向了大儿子。
就连陈秀兰的表情也有些奇怪。
若是以往,这孩子在受到训斥牢sāo的时候,多半会流露出不耐烦的神sè。虽然畏惧向来秉承“棍棒底下出孝子”的父亲,不敢开口反驳,但也会用沉默和倔强的表情来彰显自己的不屑和叛逆。
今天,这是怎么了?
父母逼着孩子表决心的情况也并非没发生过,可这次苏淳风却主动表露决心……
而且,看他的神sè很认真,隐隐流露出歉疚之sè,全然不像是以往那般敷衍和被逼无奈的样子。
啪嗒!
苏成板着脸将湿毛巾摔到了脸盆里,溅起一片水花,没好气地说道:“说吧,学校是不是又要收什么钱?”
“没有。”苏淳风咧嘴笑了,笑得很开心。
苏成皱皱眉:“你闯祸了?”
“没有啊……”
“混账,老子还不知道你这兔崽子?”苏成的双眼陡然瞪得如铜铃般,本就粗犷的声音又提高了几个分贝。
苏淳风哭笑不得,连连讨好道:“爹,我真没犯错,就是最近想了许多,明白自己平时不好好学习,对不住您辛辛苦苦赚钱给我交的学费。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一定要好好学习,将来考上大学!”
上大学!
对于这个年代,普通的庄户人家来说,上大学就是仿若鲤鱼跃龙门般的荣耀,是光宗耀祖,是门庭生辉,是发家致富能当官……所以苏成总是把“考上大学”这样一个目标挂在嘴边时刻激励、逼迫教育着孩子,也经常说:“你们兄弟俩只要好好学习,砸锅卖铁也让你们上学!你们有能耐出国留学,老子就去卖血!“
苏淳风对这一点,记忆犹新。
看着孩子信誓旦旦的表态,陈秀兰开心得想掉泪,笑着埋怨道:“他爹,小风有志气,从小就懂事听话!你看你整天把孩子给吓得,也不相信孩子。”
“说空话管个屁用,拿成绩回来给我看!”苏成哼了一声,背着双手往屋内走去。虽然表情和语气依旧严肃刻板,但苏成的内心里,却难得的有些开怀,还有少许自责——我是不是对孩子太严厉了?
为人父母者,谁不希望孩子懂事听话?
哪怕是刚才儿子那番对于庄户人家来说很有些做作的话语,让苏成一时间都有些难以适应,但他还是高兴,发自内心的高兴。
“回屋陪你爹说会儿话,我去摘些菜。”陈秀兰脸上洋溢着掩不住的喜悦。
“嗯。”苏淳风答应着转身往屋内走去。浑身那种还未完全祛除的疼痛折磨,似乎都好了许多。
005章 为老子献策
许是儿子郑重表决心的态度让陈秀兰高兴了,亦或是丈夫干了一上午农活总要好好犒劳下,陈秀兰从自留地摘菜回来后又专门去买了半斤猪肉,于是午饭的时候餐桌上就难得地多了两道肉菜。
青菜炒肉,丝瓜炒肉,一盘凉拌土豆丝。
主食是米饭。
坐着小板凳围在低矮的木桌前,看着神sè依旧严肃的父亲,温和喜悦的母亲,还有心xìng活跃已经上小学五年级的弟弟苏淳雨,苏淳风内心里涌现出无尽的喜悦和幸福,以及难以倾诉的伤感、悔恨、内疚……
上一世,他和弟弟都未能圆父母的心愿——苏淳风初中毕业后就不再上学,而是倔强地甚至不惜离家出走,偷偷跟随师父修行神秘术法;而弟弟苏淳雨勉强读完高中后,就辍学在家务农打工。后来苏淳雨自己做生意混得还算不错,也给父母挣了些光。可苏淳风,却沉迷于诡术的修行中,当了十多年好吃懒做的啃老族,让父母伤心失望,连同他一起被街坊四邻们嘲笑和怜悯。
后来他与父母爆发了最激烈的一次争执时,修为已有成就,便踏足奇门江湖且很快混出了些许名堂。
本来那时候他觉得自己完全可以一夜暴富,但却因种种缘由,直到2009年下半年才开始迅速拥有了巨大的财富。然而他却发现,财富并不是万能的,他来不及享受,来不及挽回父母对他失望的心,来不及孝敬父母……
“爹,娘。”苏淳风忍不住长叹口气,充满自责地说道:“以前,都是我不好,对不起了。”
苏成和陈秀兰就都有些疑惑,这孩子今天怎么了?
“傻孩子,说什么胡话呢?”陈秀兰心里微微一酸,温和地说道:“快吃饭吧,吃完饭赶紧回学校,以后好好学习。”
“嗯。”苏淳风点点头,眼眶有些泛红。
苏成皱了皱眉头,似乎想到了什么,道:“他娘,去再拿个酒盅来……让小风陪我喝点儿酒。”
“胡话,孩子还小。”陈秀兰急忙道。
“少喝点儿不打紧。”苏成哼了一声,板着张脸貌似生气地说道:“上了初中的熊孩子们,有不喝酒的吗?别看整天在家里一个个装模作样的,看看哪个村子起集的时候,没有半大小子喝醉酒的?”
苏淳风就笑着露出腼腆之sè,道:“娘,我少喝点儿吧,今天高兴。”
陈秀兰抿着嘴瞪了儿子一眼,却是微笑着起身去拿了一个干净的酒盅放在桌上:“最多三杯,不能多了。”
“嗯。”苏淳风应道。
“我也要喝!”苏淳雨挥着筷子叫唤道。
啪!
苏成一巴掌拍在二儿子头上,斥道:“喝个屁,你才多大点儿!”
苏淳雨当下不敢吱声了。
其实,苏成并不完全相信儿子苏淳风会在这次表态下决心之后,就变得多么听话懂事,肯定能好好学习将来考上大学——这种下决心表态的事情以前在苏成的拳头巴掌下没少发生过,也没见多大成效。让苏成感到开心的是,这孩子此次下决心是自愿的,且态度诚恳认真,还流露出了歉疚之sè。
隐隐的,就让苏成觉得孩子似乎一夜间长大了。
为人父母者,无不从孩子嗷嗷啼哭着降生那一刻开始,就一直在孩子每一次显示其成长的事件中开心喜悦,并且每次都对孩子的将来充满了信心……既然长大了,喝点儿酒算什么?
反正管得再紧,也管不住半大孩子私下里偷偷和同学们在一起喝酒。
抱着这种又有些喜悦又有些放纵的心态,本就劳累一上午的苏成喝酒喝得就稍微有些高了点儿。于是在吃饭的过程中,不知不觉间他就真把苏淳风当成了一个大人,和妻子一起聊起了生活和将来的一些打算。
所谓打算,自然是农活,收成,还有如何挣到更多的钱。
苏淳风一边和父母闲聊着,一边有些内疚地在心里琢磨着该如何帮助家里提高经济收入。
前世他忙于修行,涉足奇门江湖后又极少关心社会商业经济方面的问题,所以重生的他竟然想不到一个发财致富的金点子出来,真是妄为重生者——当然他也并非一无所知,十几二十年后城市房价地皮飞涨,某些超级富豪做各种生意赚到流油……但根本不适合当前这个贫困的家庭去做啊。
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却听着父亲提及今年麦收花钱雇佣收割机,能省点儿力气和时间。
苏成所说的,是那种装载在小型拖拉机前端,快速把麦子和水稻割倒的简单机械,在农村刚刚时兴起来。
有道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苏淳风灵机一动,当即想到了前世初中毕业一年后联合收割机的兴起。记得当时村里最先购买联合收割机的老钟家,凭着一台联合收割机,五月农忙割麦子,割完麦子旋地,秋季又能旋地,一年时间就发家致富了……
想到这里,他当即说道:“爹,我觉得与其花钱雇佣别人的机器,倒不如咱们自己买台联合收割机赚钱!”
“啥?”
“联合收割机啊!”苏淳风表情认真地说道:“昨天晚自习下课后,我上厕所时听见两位老师在那里谈论,说联合收割机最省时省力,在全国很多地方已经开始普及了……那玩意儿下了地,村民直接拿着粮袋在地头等着装麦粒拉回去晒就行。据说一天不停能割上百亩地,完事儿还可以把收割机卸下来,安装上旋地机,把地呼啦啦旋一遍,地面又平又软,大土块都没有,比用拖拉机犁过去的地好得多,而且旋过去之后,都不用整地了呢,您说说,多省事儿啊!”
苏成一听这话,就皱眉稍作思忖,道:“你那俩老师有没有说,那玩意儿割一亩麦子多少钱?旋一亩地多少钱?太贵了谁用啊?”
苏淳风挠着头在记忆中翻检了一通后,道:“不贵,大概也就二三十块钱吧?关键是省时省力,谁也不在乎花这点儿钱,您想想,省下来十天半个月的功夫,出去干活儿能多赚多少?”
“这倒是。”苏成连连点头,随即又摇头道:“那什么联合收割机,肯定很贵,咱买不起。”
“贷款!”苏淳风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说道:“我听那两个老师说了,联合收割机、旋地机、五零拖拉机,一共下来也就七万块钱!如果干得好,一季下来单是割麦子就能赚七八万!”
“有那么多?”苏成眼冒jīng光。
陈秀兰亦是满眼欣喜和惊讶,大儿子什么时候懂得这么多了?说话头头是道,那口气也够大的,“也就”七万块钱,七万块钱那可是七个万元户了,他爹给人盖房子搬砖和泥累死累活一天才赚十五块钱!
这且不说,小小年纪竟然还提及到了贷款!
要知道,虽然几年前国家信用社曾经鼓励过农民贷款做生意,可到如今结果如何呢?大部分贷款难以收回,信用社和银行都不敢随便放贷了。那些贷到款的人,赚了钱的赖着不还,赔了钱的欠一屁股债,据说利息都还不起——只是想想贷款那高昂的利息,都能把人给吓着。
平民百姓有几个敢贷?
银行和信用社又凭什么贷给你?
“我们老师说了,有了联合收割机后,可不仅仅在咱们这附近忙活收割,还要去外地呢,往北、往南,各地小麦成熟期不同,这样转一圈下来基本不停,最少也能忙活一个多月甚至俩月。”苏淳风掰着指头算计道:“就按照一个月算,每天割一百亩,一亩地三十,那就是三千块,刨除油钱、吃喝和雇佣司机的工资,怎么着也得剩下两千多吧?就算是最低的两千收入,一个月下来是多少?六万!割完了麦子紧接着旋地,最少也能干一个月吧?那又能赚多少?”
一番话把苏成说得血脉沸腾,加之喝了酒的缘故,他的脸涨得通红,都顾不得去想十四岁的儿子哪儿懂得这么多事情?当即说道:“小子,你可别胡说八道啊,按照你这么说,那一年还不得赚十几万?”
“胡说?”苏淳风信誓旦旦地说道:“这可是俺们老师说的,他们俩都合计着要一起买呢!还说再过两年,恐怕遍地都是联合收割机,到那时候再买就晚咯,竞争对手太多,钱当然不好赚。”
“你们老师真这么说?”
“这还有假?”苏淳风端起酒盅哧溜一口喝下去,小脸通红地说道:“那俩老师还说,买了收割机农忙的时候他们就请假,不教学了。”
苏成点点头,没有再多言语,而是认真思忖起来。
苏淳风也没继续说下去。
他知道,父亲肯定是动心了,而且这事儿十有仈jiǔ能成。他了解父亲,当过兵打过仗,属于是那种虽然有能力有胆量,但却需要有人在旁边给他鼓动加油出谋划策的xìng格。而且在这个年代,没什么文化程度的农民,对学校里的老师们有着一种盲目的信任感——老师有文化啊,文化人说的肯定没错。
饭后,心里踏实了许多的苏淳风没多在家里多待,随便找到两本书去了学校。
陈秀兰洗完碗筷,敦促着小雨睡午觉后,就来到东卧室内,对躺在床上午休却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想事情的丈夫说道:“他爹,小风这孩子今天是咋的了?说话跟个大人似的……”
“哦。”苏成简单应了一声,似乎没心思去理会媳妇。
陈秀兰了解丈夫的xìng子,便坐在床头,温婉地笑着说道:“你真想听小风的,买联合收割机啊?”
“嗯?”苏成转过身来,板着脸哼了一声,道:“小屁孩懂什么,我听他的干啥?这事是他从老师那里听来的……哎,我说他娘,这事没准儿还真行。前些rì子在外面干活,我也听人说起过联合收割机。”
“咱家又没钱。”陈秀兰叹口气道。
“借,不行就贷款!”苏成似乎已经下定决心。
“凭啥贷款?人信用社能贷款给咱?”
“把房子抵押!”
“啥?”陈秀兰骇了一跳,忙摇头道:“不行不行!”
“没事。”苏成翻身坐起来,表情认真地说道:“我琢磨了,如果不行就把联合收割机再豁出去卖了,总能值些钱,再说咱多少不赚点儿?所以,再不济也不会真把家给败了……就这么干!”
陈秀兰轻咬了咬嘴唇,农家妇女的心xìng,让她大事方面习惯于对丈夫言听计从,却还是忧心忡忡地说道:“听说信用社贷款不好贷,咱用房子抵押,人家也不一定同意,要不,咱先借借看?”
“七万块钱,上哪儿借那么多去?”苏成摇摇头,道:“我那战友刘平东,不就在乡信用社当主任嘛,我找他去!”
陈秀兰听了,就没再言语。
……
……
006章 从新来过
红砖红瓦大瓦房。
一个小门,两个窗户,颇显空旷的昏暗房内,左右两溜通长十多米,高七十公分的大炕,铺着芦苇编制的黄sè凉席,凉席下铺着厚厚的稻草垫子。大炕上挨着墙边摆了一溜五颜六sè高低不整卷着被子和枕头的炕褥。有个别懒惰的学生都没把炕褥和被子、枕头叠卷起来,就那么散乱在凉席上。
大炕中间,是宽不足一米的通道。
通道两端放着两个简易的一格一格的木柜,上面摆满了饭缸和洗漱用具。
这就是东王庄乡中学的学生宿舍——已经算很不错的条件了,至少这是新瓦房新宿舍。在苏淳风的记忆中,初一和初二上半年的时候居住的那间老旧的宿舍,瓦顶破落到处漏雨,那才叫艰苦!
午后的宿舍里空空荡荡没什么人,正值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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