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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骑-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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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珠、紫琼没扶住艾姑娘,害得她一个娇躯扑进了李燕豪怀里。

幸亏火折子都灭了,要不然那是够让人窘迫的。

温香软玉在抱,兰麝异香钻进了鼻子里,李燕豪心头猛跳,却不敢放松艾姑娘。

不知道艾姑娘是个什么样的感觉,李燕豪却觉得一种生平从未有过的异样感觉升自心底,电似的传遍了全身。

好在这天旋地转的时间并不长,陡然间,静止了,眼前大放光明,艾姑娘忙离开李燕豪的怀抱,羞红了一张娇靥,硬是没敢看李燕豪。

好在,大家谁也没注意到这窘迫的一幕。

怎么会没注意到呢?因为大家的注意力,都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住了。

那么,眼前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景象呢?

李燕豪、艾姑娘也忙看,一看之下,也震住了。

适才的圆型石室,如今变成了一个方型石室。石室正中央,是一座石榻,石榻之上,停放着一具棺木。

棺木头对着的石壁下,坐着一个白发银髯瘦小老人,老人满头白发蓬如鸡窝,一部银髯也长短不齐,瘦得皮包了骨,身上的衣衫破得难以蔽体。

这都还没有什么,让人触目惊心的是,老人自膝以下的两条小腿没了,琵琶骨上穿着两根铁链子,另一头牢牢的钉在石壁上,铁链上的斑斑血渍都发黑了。

老人身前地上,堆着一座小山似的鱼刺鱼骨,除了这些,这石室中再没有一种别的东西。

静、静、静,一阵令人窒息的静!

老人家打破了这份令人窒息的静寂:“诸位——”

冷超瞪目大叫:“无奇老人,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敢情这老人就是无奇老儿,只见他白发银髯一阵拂动,道:“蒲化子、冷化子,你们不会再怪我不现身见故人了吧?”

蒲天义颤声道:“无奇老儿——”

冷超厉声道:“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儿?”

无奇老儿平静地道;“冷化子,我都能静如止水,你又何必如此激动?”

“无奇老儿,你——”冷超扑过去。

蒲天义抬手拦住冷超,道:“冷兄弟,无奇老儿说的对,此刻,不论你怎么样,已于事无补一—”

“对!”无奇老儿道?“前两年我差点发疯,可是有什么用,那是自寻烦恼,自找苦吃,只有尽量平静,才能活得长久,才能等得机会,事实上我是对了,咱们老朋友了,等会儿再聊——”

目光一转,落在艾姑娘身上,道:“女娃儿,你就是——”

艾姑娘上前两步,浅浅一礼,道:“见过无奇前辈,晚辈姓艾。”

“艾姑娘!”

“不敢当,前辈多指教。”

“指教?姑娘谦虚了,我该跟你讨教。”

“这晚辈更不敢当了。”

“姑娘的师承——”

“他老人家自号无名老人。”

“无名老人?”

“是的。”

“我怎么没听说过?”

“哈,哈,姑娘,我称无奇却有奇,令师这无名,恐怕也该是大大的有名吧。”

“家师这无名,跟前辈这两字无奇大不相同。”

“就算不相同吧,我不问了,总而言之一句话,你姑娘是我生平首见的奇女子,我要好好跟你亲近亲近。”

艾姑娘道:“是晚辈的荣宠,晚辈巴不得能跟前辈多请教益。”

“好,好,咱们谁也别再客气了,我这儿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冷超叫道:“无奇老儿,我可忍不住了,我们又不是上你这儿做客的,坐什么,你快说吧,你到底怎么会变成这样儿的?”

无奇老儿道:“说来话长,咱们长话短说,是金家船帮那位少主整的。”

冷超叫道:“金无痕?”

“正是他。”

“你是他金家船帮的军师爷,他怎么会整你?”

“这有什么稀奇,他连他老子都整了,何况是我。”

蒲天义震声道:“无奇无儿,你说金无痕杀父?”

“并不是杀父,可也差不多了。”

冷超叫道:“无奇老儿,究竟是——”

“唉,长话不能短说,还是从头说吧,金无痕卖身投靠,想把整个金家船帮拉过去,老帮主一怒之下就要大义灭亲,哪知道金无痕勾结了满虏鹰犬,先下手为强,暗下毒药,使得老帮主成了一个活死人——”

“什么叫活死人?”

“整个人瘫痪了,不能动,也不能说话,这不就是活死人么?”

冷超大叫道:“好小贼……”

无奇老儿道:“他何止是个赃,简直是天地间第一等罪人,罪该万死,万万死啊。”

艾姑娘很冷静,李燕豪等目眦欲裂,眼都红了。

蒲天义道:“无奇老儿,你是说金老头儿没有死?”

“本来是非死不可的,要不是我早就发现金无痕的阴谋,老帮主他是死定了。”

“那么你——”

“我预先给老帮主服了一种奇药,这种奇药消弭了金无痕得自满虏鹰犬,暗给老帮主服下那种药物的药力,使得老帮主看似已死,其实还活着,这才瞒过于金无痕那些满虏鹰犬。”

冷超道:“金无痕小贼不知道?”

“不知道,要是让他知道,哪还有今天。”

“那么你为何落得这等模样?”

“我跟了老帮主几十年,金无痕岂肯放过我,可是我不能死,我要是死了,老帮主不但冤沉海底,永无人知道金无痕杀父罪行,而且老帮主也就要这么躺上一辈子,是我左求右求,最后金无痕总算一念仁慈,把我整成这个样,然后把我囚在了这儿,他以为我是个无用的废人,哪知道我早有安排,是他的要命煞星 ——”

冷超道;“无奇老儿,你——”

无奇老儿突然哭出声来:“总算苍天有眼,让我盼来了救星,我原以为天道昏暗,哪知道天理依然昭彰,报应依然不爽,蒲化子,你要是救了金家船帮,我下辈子一定结草衔环—

—”

蒲天义须发拂动道:“无奇老儿,忝为侠义,我自当全力拯救金家船帮,但是能救金家船帮却另有其人——”

“你是说,这位姑娘?”

蒲天义指的本是李燕豪,讵料无奇老儿只知道个艾姑娘,哪里知道谁是李燕豪,蒲天义闻言方一怔,艾姑娘那里却已肃然开了口:“老人家,我要救金家船帮,一定要救。”

蒲天义看得又暗暗一怔,旋即道:“艾姑娘是一位,另外还有一位。”

“另外还有一位,哪一位?”

蒲天义道:“无奇老儿,你可知道‘虎符剑令’?”

“‘虎符剑令’?”无奇老儿两眼放光,猛一阵激动:“当然知道,当然知道,要不知道‘虎符剑令’,我岂不是白活了。”

“是‘虎符剑令’的衣钵传人,李少侠。”

李燕豪上前一步,欠身为礼:“李燕豪见过无奇老人家!”

无奇老儿猛可一怔,急叫:“少侠这是折煞无奇,恕无奇身子不便,无法大礼拜见。”

李燕豪轩眉道:“晚辈何敢当老人家大礼,老人家一念动天地,一行泣鬼神,令人敬佩,应当之金家船帮之神而无愧,可否容晚辈先卸下老人家的困身铁链,再做详谈?”

“少侠好意,无奇感激,但这等铁链如无神兵利器,如何动得了它,稍一不慎,把它从无奇肉中扯出来,无奇就会一命呜呼。”

“老人家,倘若能从两头剪断,不加扯动呢?”

“那当然可以,留这么一段在身上,也比老困在这儿好啊,莫非少侠怀有神兵利器不成?”

“晚辈没有神兵利器。”

“那么少侠—— ”

“晚辈要凭这双肉掌试试。”

众人方一怔,李燕豪已大步走过,立于无奇老儿身前,双掌微探,一手各抓一根铁链:

“老人家不可稍动。”

话落,闭目,转眼工夫,只见他额上现汗,全身热气冒起,越来越浓,越来越浓。

众人看得瞠目结舌。

艾姑娘脱口惊呼:“‘三阳神功’。”

众人跟着脱口惊叫:“‘三阳神功’。”

无奇大叫:“无奇有救了。”

就这么句话工夫,李燕豪全身已被热气所笼罩,热气像一团浓雾,包住了李燕豪整个的人,连人形都看不见了,但是这团雾样的热气并不散开,一直紧紧的裹着李燕豪的身躯。

约摸盏茶工夫,热气渐散,越来越淡,终于不见,李燕豪浑身若水淋般湿了个透,两手一松,四截铁链荡击石壁,他吁了一口气,“托老人家之福——”

铁链断了,无奇老儿两肩上还各留一段。

无奇老儿翻身拜倒:“少侠大恩一—”

李燕豪双手架起无奇老儿:“老人家,万万不可。”

众人此刻方如大梦初醒,蒲天义颤声道:“少侠天人!”

冷超道:“少侠,我们开了眼界了,从此不敢再言武!”

李燕豪脸色有点苍白,淡然笑道:“两位见笑了。” 艾姑娘道:“‘三阳神功’只在传闻中,想不到今天出现在你身上!”李燕豪笑笑,没说话。

只听无奇老儿道:“这是我无奇命不该绝,也是天不绝金家船帮,蒲化子,你们跟李少侠到这儿来,莫非也是为了金无痕?”

“正是!”蒲天义点头答应,当即把李燕豪丢失“虎符剑令”的经过,以及他穷家帮的分裂,从头到尾细说了一遍。

静静听毕,无奇老儿叹道:“金无痕真是罪大恶极,真是罪大恶极啊,少侠、蒲化子,两位都不必担忧,别人不知道我清楚,霍大侠以及‘穷家帮’的人,是中了一种迷失心智的药物所致,这种药物只有我无奇有药可解——”

冷超喜道:“那太好了,帮主,只要咱们能把金无痕、哈三诱来总舵,就不怕他飞上天去。”

艾姑娘道:“有件事情,比咱们攻破金家船帮总舵,更能诱使金无痕加速赶回。”

冷超忙道:“艾姑娘,是什么事?”

“金老帮主复活。”

冷超猛击一掌道:“对!”

急急向无奇老儿,道:“无奇老儿,你确有把握让金老头儿复活?”

“当然能,要不然我苦这么些日子,等的是什么!”

蒲天义忙道:“金老头儿呢?”

无奇老儿抬手一指:“那不是棺木么?”

冷超忙挥手道:“掀开来。”

几名弟子应声上前,合力掀开了棺盖,只见棺中静卧一名白发银髯的瘦削黄衣老人,脸色苍白,没有气息,摸之冰凉,简直就是一具尸体。

冷超道:“无奇老儿,你没有弄错,金老头儿真还活着?”

无奇老儿一手探入怀,摸出一白色小瓷瓶,一扔道;“接住!”

冷超忙伸手接住。

冷超打开瓶塞,倒出一颗药来。只见药丸小如米粒,其色金黄,他道:“无奇老儿,这就是——”

“捏开牙关,放进嘴里去。”

“我是说,就这么小一颗——”

蒲天义伸手捏开老人牙关。

冷超把那颗金黄丸药放在了老人嘴里,蒲天义收回手,牙关合上。

无奇老儿道:“哪位助一臂之力,可以复生得快一点。”

冷超道:“我来。”

探掌按在老人胸腹之间,立即闭目运功。

盏茶工夫之后,只听老人腹中鸣声如雷,脸上渐有血色,鼻间也有了轻微的呼吸。

蒲天义惊叹道:“无奇老儿果然好灵药。”

无奇老儿道:“蒲化子,现在什么情形?”

蒲天义把老人的变化告诉了无奇老儿。

无奇老儿道:“行了,冷化子。”

冷超立即睁目收手,跑到一旁盘膝坐下,闭目行功,恢复真力.此刻老人脸色越来越红润,呼吸也渐趋正常,状若酣睡,只是犹未醒转。

蒲天义道:“无奇老儿,怎地还未醒来?”

无奇老儿道:“老帮主此刻是否状如常人?”

“不错!”

“那就差不多了,快醒了。”

话刚说完,棺中老人已有动静,只见他眼皮一阵眨动,缓缓睁开了两眼。

蒲天义忙叫道:“金帮主。”

棺中老人双目猛睁,凝望蒲天义,嘴张了几张,方始说出话来,只是话声虚弱无力,一如大病初愈:“你是——”

无奇老儿突然间激动得很厉害,—袭衣衫无风自动,扑蔌蔌直响。

蒲天义道;“金帮主怎地连故人也不认识了?”

“故人?”

无奇老人突然接口道:“帮主,他是蒲化子?”

“蒲化子。”棺中老人神情一震;“你是‘穷家帮’的蒲化子。”

他仰身欲起,只是起了一半又躺了下去,直喘。

无奇老儿道:“帮主虽已醒转,但体力尚未恢复,不必强起。”

棺中老人神情再震:“是无奇贤弟说话吗?”

“帮主,正是无奇。”

“无奇贤弟,我,我怎么会躺在此处,蒲化子怎么到总舵来了?”

蒲天义道:“无奇老儿,金帮主还不知道么?”

“不知道,我没敢说,说了帮主未必相信,以帮主的脾气,若是让他知道,一定会坏事,那我就保不住他的命了。”

“无奇贤弟,什么事我不知道,什么事你没敢说——”

蒲天义道:“无奇老儿,现在能说么?”

“是时候了,现在还不能说,要等到什么时候,你说吧。”

蒲天义把听自无奇老儿的,从头到尾地告诉了棺中老人。

棺中老人脸色变电,没动静。

“金帮主,现在你该信了。”

棺中老人忽然颤声道:“无奇贤弟这是真的?”

“帮主,蒲化子等于替我说话,不会错的。”

蒲天义道:“金帮主,你看看无奇老儿,你就知道是真是假了。”

棺中老人仰身欲起,蒲天义伸手把他扶坐起来。

棺中老人一眼就看见了无奇老儿,他两眼暴睁,神情猛震,颤声道:“无岢贤弟,这就是——”

“帮主,这就是少主所赐啊。”

“无奇贤弟,我万死难以赎罪,畜生呢?”

“蒲化子,还是由你告诉帮主吧。”

蒲天义又把李燕豪追出京的原因经过说了一遍。

棺中老人身躯暴颤:“畜生他,他是千古罪人,他,他该碎尸万段,他该碎尸万段,少侠——”

李燕豪道:“帮主暂莫激动,容我先为帮主增加些体力吧。”

跨前一步,道:“蒲帮主,扶好金帮主。”

伸掌抵在棺中老人后心之上。

棺中老人立即转趋平静,闭上双目。

一盏热茶工夫,冷超先一跃而起,李燕豪同时收手而退道:“金帮主,可以试着活动活动了。”

棺中老人一伸双臂,“劈拍”一阵响,随即跃出棺木,拜倒在无奇老儿之前。

无奇老儿大惊相扶:“帮主,你这是——”

“大恩不敢言谢,贤弟先受我一拜。”

他一拜抬头,与无奇老儿四目相望,四行老泪滚滚而下,众人看在眼里,不由一阵凄然。

蒲天义道:“金帮主,行了,咱们还有更重要的事——”

老人转身拜倒在李燕豪之前:“金太极教子无方,罪该万死!”

李燕豪急急扶起道:“帮主万不可如此,这不能怪帮主。”

金太极老泪泗流道:“孽障如此大不韪,叫金太极日后有何颜面见地下列祖列宗,如今又有何面目站出来面对天下武林。”

蒲天义道:“金帮主,事已至今,你也用不着这样了,亡羊补牢,为时尚不迟,这诱来满虏鹰犬,夺回‘虎符剑令’,还要靠你啊,”

“金太极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大事紧急,不可迟缓,咱们这就上去吧。”

蒲天义道:“是该上去了,三弟,照顾无奇老儿。”

冷超立即派了一名弟子背起了无奇老儿,大伙儿这就要走。

“慢着!”

无奇老儿忽然叫了一声。

“怎么,无奇贤弟?”金太极问。

“在这儿待了这么些时日,如今要离开了,我还有点依依不舍。”

金太极道:“贤弟啊,我是巴不得重见天日啊。”

立即当先行去。一行人仍由原路回到地上,入目眼前情景,金太极、无奇老儿不由一阵唏嘘。

就在这时候,忽听一阵杀声飘送过来。

冷超忙道:“是码头方向,别是姬、单二位跟人打起来了。”

艾姑娘忙道:“不可让他二人再伤人,咱们快去看看。”

一行人急急往外行去。

刚到栅门内院子里,一眼就看见数十黄衣人正在那艘大船上围着单、姬二人厮杀。

数十黄衣人中有好手,但却不是单、姬二人对手,正陷于苦斗之中,眼前险象环生,就要不保。

李燕豪震声发话:“大家都住手。”

这一声恍若晴天霹雳,立即震住了大船上的斗场。 蒲天义接着喊道:“金帮主跟无奇老人在此,你们还不快来拜见。”

大船上数十黄衣人个个怔住,没一个稍动。

金太极扬声道:“沈护法,不认识我了么?”

忽听一声尖叫传来:“天,果然是老帮主。”

数十黄衣人飞掠下船,疾奔过来,奔近栅门,立即拜倒,为首一中年小胡子道;“老帮主,您,您还健在啊?”

金太极银髯拂动:“详情容我稍后告知,速传金龙令,召回所有船只。”

无奇老儿忙道:“不可,帮主,只可发告急信号,不可传‘金龙令’!”

那为首小胡子恭应一声,带着几个人转身奔去,如飞登上一条大船,旋即,大船上破空冒起一道亮光,到空中砰然爆为一蓬,色呈五彩,满天雨花般冉冉飘落。

无奇老儿道:“好了,告急信号发出去了,就跟在水里扔下颗石头一样,水波涟漪越扩越大,是金家船帮的人,很快就会知道了,咱们只要在这总舵里等着就行了。”

金太极银髯飘拂,望着远处,神色难以言喻。

单超跟姬凝翠走了过来,双双向艾姑娘躬身:“姑娘!”

艾姑娘道:“单老,嬷嬷,上前见过金老帮主。”

单、姬二人上前欠身:“见过金老帮主。”

金太极忙答一礼,道:“这两位是——”

蒲天义道:“老帮主,这两位都是跟随艾姑娘的,单超单老、姬凝翠老婆婆,听说过么?”

金太极、无奇老儿双双神情震动,无奇老儿惊声道:“敢莫是当年黑白二道拔萃人物的单、姬二位?”

冷超道:“无奇老儿,你不算孤陋寡闻。”

金太极急行一礼:“原来是两位大驾在此,请恕金太极有眼无珠。”

无奇老儿道:“金家船帮可真是光彩不小,曾几何时,竟接得当年名震天下武林,多少人闻名丧胆、多少人慕名而不得一见的大人物,两位,请恕无奇不能行礼。”

姬凝翠道:“老帮主,无奇老,千万不要这么客气,大家不要这么客气,大家都是武林同道,对两位的大名,我们也是如雷灌耳,仰幕已久了啊。”

金太极道:“惭愧,惭愧!”

无奇老儿道:“是啊,姬老婆婆,你就不要臊我们了。”

冷超道;“曾几何时,无奇老儿也懂得臊了。”

众人闻言大笑,便连金太极脸上,也露出一丝笑容。

单超道:“冷老三,你这话说错了对象,金老帮主侠义盖世,仁义过天,领袖江湖水路,无奇半生无事不奇,无行不奇,只有我单超在黑道上混出了魔名,要不是碰见了我家姑娘和姬老婆子,我还不知道要魔到何时为止呢,所以说这惭愧羞臊的,应该是我啊。”

金太极、无奇老儿要说话。

姬凝翠已然道:“好,好了,单老你已经成了佛了,既已成了佛,又何惭愧羞臊之有。”

冷超道:“说得是啊。”

那中年小胡子已来到近前半晌,一直没机会说话,此刻上前一步,恭声禀道:“禀老帮主,告急信号已然发出。”

金太极道:“我看见了。”

中年小胡子突然跪了下去,道:“属下万没想到今生今世还能再见到老帮主。”

金太极上前扶起,道:“沈护法快快请起,先见见诸位高人,然后我再告诉弟兄们详情。”

中年小胡子立即抱拳为礼:“沉玉山见过诸位。”

众人连忙答礼。

金太极一旁道:“他是我总舵八大护法中的一位。”

姬凝翠道:“难怪那么好身手。”

沉玉山道:“姬老婆婆夸奖,承蒙您跟单老手下留情,要不然我们几个早完了,要是我们早知道是您两位,我们也没那个胆跟两位交手了。”

姬凝翠笑道:“好说,好说,长江后浪推前浪,一辈新人换旧人,我们跟沈护法交起手来,还真有点吃力呢。”

沉玉山道:“姬老婆婆这么说,沉玉山就越发挂不住了。”

冷超道:“好了,好了,你们两位都不要客气了,你们都不行,就我冷老三行,听金老帮主说正经的吧!”

“对!”

蒲天义道:“金老帮主,你就把你帮里的事说个清楚吧,免得弟兄们到时候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金太极神情肃穆凝重,当即把金无痕的诸多罪行说了一遍。

静静听毕,金家船帮的弟兄都怔住了,沉玉山一脸悲凄色:“属下不敢瞒者帮主,属下早就觉得不对了,所以属下才没跟船出去,可是属下愚昧,在总舵一直也没能看出什么来,要不然属下早就下去见无奇先生了。”

无奇老儿道:“沈护法,我倒是看见了你几回,可是我不敢相信你,所以没敢叫你啊!”

沉玉山悲愤地道:“没想到少主会做出这种事来,沉玉山誓死效忠老帮主,但有吩咐,沉玉山万死不辞。”

“好,好,沈护法,如今总舵还有多少人?”

沉玉山道:“不过百名人右,其他的都跟船去了。”

“这百名左右,都是弟兄么?”

沉玉山道:“都是弟兄,不过护法袁泰、巡察莫成,都在湖口两条船上,等于也是在总舵里了。”

只听一名弟兄道:“禀护法,湖口的两条船回来了。”

众人抬眼望去,果然望见两艘大船,乘风破浪而来。

沉玉山忙道:“禀老帮主,袁泰跟莫成他们回来了。”

无奇老儿道:“一定是看见了告急信号赶回来的。”

金太极道:“沈护法,你去迎迎他们,把总舵的情形告诉他们,看看他们的反应如何。”

沉玉山道:“老帮主放心,袁、莫二人都是忠义之士,可以信任。”

“那是最好不过,你快去吧。”

沉玉山答应一声,转身如飞而去。

金太极道:“咱们就在这儿等他们。”

蒲天义道:“无奇老儿,你该清楚,金家船帮到底有多少人效忠金老帮主?”

“我当然清楚,举帮上下,十之八九都效忠老帮主,可是他们以为老帮主已然去世,不能不看在老帮主份上效力于少主。”

“这么说,等他们知道老帮主健在,必然会起义来归了。”

“那是当然。”

冷超道:“这么一来,金无痕那小子就容易对付了。”

蒲天义看了冷超一眼,冷超自觉失言,不免有些尴尬。

金太极道:“蒲帮主、冷老三不必如此,金无痕已不是金某人的儿子,他是人人得而诛之的贼,弃宗忘祖,卖身投靠,复又杀父,他罪该万死。”

蒲天义叹了口气道:“金老帮主,蒲某只能说两字敬佩了。”

“说什么敬佩,金某教子无方,该一头碰死以谢天下。”

冷超浓眉轩动,道:“老帮主,你也别这么说了——”

只听一名弟兄道:“沈、袁两位护法,跟莫巡察来了。”

只见三条人影从码头大船上跃下,如飞奔来,为首一人正是沉玉山,后头两个人跟沉玉山差不多年纪,一个瘦高,一个中等身材。

三人身法极速,转眼已到近前,一起拜倒在地:“属下袁泰莫成叩见者帮主——”

金太极忙伸手扶道:“三位快快请起。”

沈、袁、莫三个一起站起,袁、莫二人好生激动。

瘦高的袁泰含泪道:“适才沈护法告诉属下老帮主健在,属下还不敢相信——”

中等身材的莫成道:“刚才一眼看见老帮主,属下等几疑身在梦中。”

金太极道:“详情谅沈护法已告知二位,我不愿再多说,我发告急信号,就是要诱回那个畜生,还望两位届时助我,除掉那个畜生。”

袁、莫二人躬身道;“属下等誓死效命。”

“好,我为金家船帮谢谢两位,船上的弟兄呢?”

袁泰道:“禀老帮主,弟兄们都在船上,属下没让他们擅自离船登岸。”

金太极道:“附近还有咱们的船么?”

巡察莫成道:“禀老帮主,百里水域之内,没有咱们的船。”

金太极转望无奇老儿道:“无奇贤弟,以后的事,你代我运筹吧。”

无奇老儿道;“帮主,眼前尽多高人在——”

蒲天义道:“强客不压主,无奇老儿,你就别客气了。”

“我不是说你,我是指李少侠跟艾姑娘。”

艾姑娘道:“无奇老人家,再高的人也高明不过您去,我们对‘金家船帮’的情形还不够了解,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我看您就别谦让了。”

李燕豪道:“说得是,老人家当仁不让,义不容辞。”

无奇老儿道:“既是这样,那我就僭越了。”

目光一扫沈、袁、莫三人,道:“三位——”

沉玉山、袁泰、莫成齐躬身道:“听候无奇老吩咐。”

无奇老人道:“其他的船既然都在百里之外,等到他们接获告急信号,赶返总舵,少说也要一两天工夫,总舵方面正好利用这两天工夫布署布署,二位现在先去把总舵周围的船只调开,尽量紧贴两边湖岸停泊,等候令谕,封锁湖口。掌灯时分,再到议事厅见我。”

“是!”沈、袁、莫三人躬身答应,领命而去。

冷超道:“真行啊,谈笑用兵,只几句话就先断了强敌的退路,无奇老儿,不愧高明啊!”

无奇老儿道:“冷化子,别瞎捧了。”

艾姑娘道:“无奇老人家,我们也听候您的调度了。”

“姑娘别折我了,一旦强敌来到,我请姑娘偕同单、姬二位守住中心重地,蒲化子负责总舵后,冷化子负责总舵前,魏化子负责总舵东,尉迟老儿负责总舵西,李少侠挂帅——”

李燕豪道:“老人家,晚辈年轻,一无经验,二不请韬略,何敢膺此重任。”

蒲天义道:“调度得好,少侠,不要推辞了。”

李燕豪道:“无奇老人家,理应由金老帮主指挥大局。”

无奇老儿道:“少侠不要推辞,我这么安排是有道理的,金家船帮要先了断家务,然后再听候少侠令下,围剿满虏鹰犬,痛歼仇仇于金家船帮总舵之中。”

“原来如此,李燕豪不敢再行推拒。”

“现在没事了,晚上议事厅共商细节,总舵无人照料,难以待客,诸位请随意觅地休息吧!”

无奇老儿不愧是位奇人,运筹帷幄,简单明了,且十分恰当。

大家散了,各自觅地歇息去了。

艾姑娘既被分配把守中心重地,她就带着单超,姬凝翠、海珠、紫琼二婢折回到中心重地歇息,一方面也好详细了解一下中心重地的形势。

她带着单超、姬凝翠,海珠、紫琼巡视了一匝,中心重地的详细形势,已然了然于胸,然后到了一间敞厅里歇息。

几个人坐定之后,姬凝翠道:“格格听见无奇老儿说的话了吗?”

“听见了,我一直在盘算怎么应付。”

“格格打算怎么应付?”

“不管怎么应付,我总不能让他们毁了哈三他们,必要的时候,我会反制他们,好在咱们掌握着中心重地呢,怕什么?”

“别人都好办,只有那个李燕豪——”

“两国交战,各为其主,彼此的立场不同,这也是任谁都没有办法的事,他应该能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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