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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扶摇录-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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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菜是怎么做的?”
  将汤送入口,发现乳鸽的香气完全融化在汤中,却尝不到一丝一毫的腥气,带着淡淡的的酒香,海棠的清淡中和了汤水的浓腻,却引出来醇厚的滋味儿,楚芙瑶一尝,便是赞不绝口。
  看着她一副赞叹的表情,秦容与倒是自豪的很,仿佛这翡翠楼是他开的一样,与有荣焉的开口道:
  “你吃的这鸽子,自然不似普通的鸽子,它们从孵化起,便吃的都是青菜,再大一大便只吃海棠的茎叶,养到半斤时,便不能再大了,用酒将它们灌醉,然后找几个人敲打一番,这样鸽子受惊之后,酒液便会融入体内,吃起来的味道才能达到最好。”
  闻言,楚芙瑶倒是有些惊叹,她从未下过厨,倒不知道眼前这小小的一道菜,居然要花上如此繁复的步骤,不过这翡翠楼做的酒菜也算精致,比起侯府的食物还要更上一层,怪不得秦容与对此处赞不绝口。
  “倒也是费了心思的,托表哥的福,我才能尝到这个。”
  楚芙瑶这话倒是真心的,孔子云:食色,性也。她确实是喜欢精致的吃食,上一世也因着如此,被秦婉扣上了奢侈的帽子,还真是段不怎么愉快的记忆呢。

☆、第十九章

  翡翠楼的酒菜倒是不错,楚芙瑶每样都尝了不少,一共十几道酒菜,没过多久,便觉得吃饱了,放下筷子,看着江边的景色,不自觉的勾起嘴角。
  好多年没有这种感觉了,自从嫁给牧恒之的那天起,楚芙瑶就已经意识到自己是生活在地狱之中。初时,牧恒之对她还算不错,府里的中馈也是她掌管的,但是没过一年,在他坐稳翰林院修撰的时候,便将林玉娆从永平侯府纳了进来。
  自林玉娆进府的那日起,楚芙瑶便认清了牧恒之的真面目。这男人自从将自己娶到之后,先是甜言蜜语的哄着,让自己利用秦家的势力,为他铺路。她不敢不听,因为私相授受嫁了的男人,楚芙瑶没有胆子再闹出别的事。
  不去想外祖父的冷眼,积极为牧恒之奔走,期间倒也是有一段甜蜜的日子,毕竟自己是江南清贵的污点,想必通、奸一事,就算不是牧恒之的授意,他也是知情的,要不然,怎么可能在事发之后,立刻罩上受害者的面具,实则用最尖利的刀,狠狠挖着秦家余下的势力。
  楚芙瑶想着上一世的过往,细白的玉指死死搅住帕子,眼神也有些冰冷。她这幅样子,完全被秦容与收入眼底,让后者不由大吃一惊。
  “表妹!表妹!”
  秦容与拿起折扇,在楚芙瑶眼前扇了两下,后者这才回神,诧异的看了秦容与一眼。
  “怎么了?”
  看着楚芙瑶一副迷茫的模样,秦容与哑然失笑,倒觉得她这幅呆傻的模样,是十足的可爱。秦容与对此美景倒是没什么反应,毕竟他只把楚芙瑶当成妹妹。
  “方才见你发呆,忍不住叫你一声。”
  秦容与可不认为楚芙瑶将他带出府就是为了闲逛,她应该还有别的目的,倒底是要做些什么,他还真有些好奇。
  毕竟,秦容与一直生活在江南,现下来到京城,倒觉得日子极为无聊,顾衍那家伙,不是在练兵,就是在练武,真真无趣极了,还不如这个仿佛藏着秘密的小表妹来的有趣儿。
  以秦容与的灵秀,自然是看出楚芙瑶先前透出的杀意,但是人家不说,他也没有去问的打算,毕竟,那么做实在是太失礼了。
  “表哥,你吃好了?”
  楚芙瑶见到秦容与早已放下筷子,手上端着一碗清茶,正徐徐送入口中。
  “吃好了,表妹还想带我去哪儿逛逛?”
  听到秦容与话中的促狭之意,楚芙瑶倒也不恼,这人如此聪明,自然是看出了她的小心思,不过这样也无妨,反正甄宝轩也和秦家有些关系,秦容与在那,说不定还有些用。
  “不知表哥可愿意陪我四处走走?”
  楚芙瑶没有直接说要去甄宝轩,毕竟,几乎没有男子愿意与女子同逛首饰铺子的,自己早就说好了要与秦容与一起回府,倒也不能把他抛下,便先瞒着了。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闻言,楚芙瑶微微一笑,从椅子上站起,冲着秦容与福了福身,道。
  “那便先谢过表哥了。”
  四人将要离开包厢,房间便进来来一个男子,约么十七八岁,穿着书生的长衫,身长玉立,俊秀的脸上,剑眉斜挑,精致的凤眼透出些许寒意,微薄的唇紧抿着,看上去倒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楚芙瑶见到这个男人,瞳孔微微一缩,这人明明一副书生的打扮,但是她却不由自主的感觉到危险,像是能嗅到他身上的戾气一般,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三步。
  男人见状,眼神微微一凝,冰冷的目光仿佛利刃一般,直直穿透楚芙瑶的身体,让她更为慌乱。
  这样的慌乱,说不清原因,但楚芙瑶就是下意识的有些怕他,大抵是重生一世的敏锐。反正她清楚,这男人身上,恐怕沾了不少人的血。
  “阿衍,你别吓坏了我表妹。”
  秦容与看着楚芙瑶苍白的脸色,又看见穿着一身长衫的好友,不由皱眉。顾衍的习惯他是清楚的,每当杀了人之后,便会下意识的换上长衫,仿佛书生气能压过那股子血腥一般。
  秦国公的嫡长孙,倒是谁也不清楚他有这么个怪癖,只觉得小将生的俊美,又像文人一般,倒不知他手上要了多少人的命。
  看着他那张冷厉的脸,秦容与便知道,这人又去杀了某些不长眼的盗匪。但是看着顾衍那张俊秀的脸,他只觉得比平日里冷淡不少,倒也没有多么可怕,怎么楚芙瑶就能吓成这幅模样?
  听到秦容与的话,顾衍收回视线。楚芙瑶这才觉得方才那股无法言喻的戾气终于消失,她的脸色还是有些发白,但比方才好上许多。
  “表妹,这是秦国公府的公子,顾衍顾小将。”
  秦容与一开折扇,笑着为楚芙瑶介绍。
  后者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清楚了。强扯出一抹笑容,全然不知她的脸色有多么难看。
  没想到自己居然能遇上顾衍,楚芙瑶有些诧异,想着这人还有几年才能接任骠骑大将军一职,在朝堂上的影响力也是不可忽视的。
  楚芙瑶冲着顾衍福了福身,道:
  “将军有礼。”
  顾衍现下只是卫将军,但也可以将军代称。楚芙瑶说着,便悄悄抬头,想看一看这未来的杀神到底生的什么模样。
  一抬头,便对上顾衍冰寒的双眸,发现男人正在注视着自己。这个认知让楚芙瑶觉得有些胆寒,僵硬的扭过头去,对着蓝羽说道:
  “蓝羽,将帷帽递给我。”
  虽说知道自己说这话有些失礼,但是能挡住顾衍的视线,反而是她此刻最希望做的事。戴上帷帽之后,楚芙瑶这才感觉好一些。秦容与正在一旁与顾衍搭话。
  “你又去把谁解决了?”
  狭岭那处聚了不少的江湖人,占山为王,洗劫了不少路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偏偏他们又全是好手,朝廷几次派兵剿匪,都以失败告终。
  顾衍的武功很高,且并不迂腐,没有非要带兵去攻狭岭那道天堑,只不过他三不五时的便会只身去到狭岭,将首领的性命给取了,再将尸身挂在山寨外面,以作警示。到如今,狭岭已经折了二三十个好手,那帮江湖人都怕了,偏偏这大爷没有半点停手的意思,每次只杀一人,绝不多杀,让那帮匪类胆战心惊,偏偏还不敢离开狭岭,剿匪的军队将整座山包围着,要不是考虑山上还有平民,顾衍便会直接下令放火烧山了。
  “罗庚,狭岭的二当家。”
  顾衍说这话时,语气不带半点起伏,像是在诉说今晚吃什么一样平淡,让秦容与有些无语。那罗庚的名号,他也是听过的,当时在武林大会的时候,不是还准备争夺盟主之位么?是个难得的好手,就被这小子给弄死了。偏偏他这幅轻描淡写的口气,仿佛丝毫不在意一般,要是罗庚知道了,也不晓得会不会从地底气活。
  “你倒别这么折磨他们了,直接杀了便是。”
  秦容与倒觉得顾衍这般做有些残忍了,从精神上将狭岭的山匪给击溃,折磨的疯狂。
  “你不懂。”
  顾衍根本没有解释的意思,从怀中掏出狭岭的账册,交给秦容与,压低声音,道。
  “这是狭岭与盐贩子勾结的证据,你可以交给丞相。”
  说完,也不理会面带惊色的秦容与,直接离开的包厢。
  在场之人,除了顾衍与秦容与,其余人都没有武功,自然听不到他们的对话,楚芙瑶见顾衍走了,这才松了一口气,不知为何,在面对这个男人时,总会让她有一种想要逃跑的冲动。
  “表哥,我们走吧。”
  看着眼带笑意的秦容与,楚芙瑶不免有些恼怒,直接无视他的神情,走在前方带路。
  离开翡翠楼之后,楚芙瑶便往甄宝轩进发。由于甄宝轩处于京中最热闹的街市,其中不乏年轻女子,待见到秦容与之后,一个个羞得面颊绯红,不时暗送秋波,有几个胆大的,居然还将香囊玉坠之类的掉在他们面前。
  这样的举动,真是让楚芙瑶哭笑不得,她倒是没看出秦容与会有这么大的吸引力。调侃着开口:
  “表哥,你看看这些香囊,绣工真不错呢!”
  方才一个最为大胆的女子,直接将香囊塞到秦容与怀中,缀着的络子也编的分外好看,一看就是心灵手巧的姑娘家。
  秦容与自然是听出了楚芙瑶的调侃,丝毫不以为意,嘴角勾起一抹轻笑,将香囊拿在手中赏玩。俊美的面容透着几分邪气,又引得周围一片惊呼。
  见状,楚芙瑶不禁微微摇头,京城平民女子的风气,还真是开放,对比世家的酸腐气,差的真不是一星半点。
  要是上一世世家没有那么在意自己‘私相授受’的事情,那后来的一切恐怕都不会发生了。想到此处,楚芙瑶微微摇头,看着秦容与得意的面孔,她不禁腹诽,不知道这人会不会有看杀卫玠的结局。

☆、第二十章

  因为天色已经不算早了,楚芙瑶还打算去那甄宝轩,也就没再街上乱逛。蓝羽在前方领路,她们这些丫鬟,在人牙子手中,也是识得京里的路,这样被人买了去,也能替主人跑跑腿儿。
  看着秦容与那张淡然浅笑的面孔,楚芙瑶心中也是很平静,既然这人和自己没有利害关系,甚至是可以信任的,那为什么不好好利用呢?
  到了甄宝轩门口,楚芙瑶皱眉看着。这间首饰铺子,上头的匾额已经有些旧了,朱红色的漆脱落了一小部分,虽说还看得过去,但是那种破落的感觉,怎么也掩不住。
  甄宝轩的铺面很大,在街市上最好的打头位置。但奇异的是,位置如此好的铺子,居然没有客人上门,比门可罗雀的景象还要惨淡。
  “表哥可想进去看看?”
  楚芙瑶轻笑着开口,看着秦容与眼中一闪而过的兴味,便知道这人是对甄宝轩感兴趣了。
  这也不奇怪,在此地段开着的商家,生意无一不火爆,与甄宝轩形成了鲜明对比,自然让秦容与心头升起疑惑,想要进去探寻一番。
  “甚好。”
  见正主儿都应下了,楚芙瑶也不磨蹭,直接走入堂中。这甄宝轩室内的装修倒称得上是富丽堂皇,但是富丽堂皇到了极为俗气的地步,西域运来的金月纱,在此处满目尽是,墙上并没有挂上什么名家字画,反而是用金粉提了招财进宝四个大字,幸好不是用金铸成的,要不然甄宝轩都用不上等生意惨淡,直接就被强盗打劫了。
  奇怪的事还不止室内的装修,这么大间铺子,居然没有小厮出来迎迎,只有一个男人在角落里坐着,旁边的木桌上摆着一只烧鸡,就这么旁若无人的吃了起来。见到他们四人进来,也不过是眼皮子抬了一下,再没有其他的什么反应。
  楚芙瑶也没去管他,直接走到前方摆首饰的桌子前,看着那些要么早已过时,要么粗制滥造的东西,一看便让人失了兴致,根本提不起半点想要买的冲动。
  抬头仔细打量着坐在角落里的男人,约么三四十岁,黑而矮胖,脸上全部沾着烧鸡的油光,那张本不好看的脸便显得更为狰狞。
  这人大概就是那个李副掌柜,也不知道刘掌柜到底是怎么了,居然能将这种人聘到铺子里,真是当她们这些内宅女眷软弱好欺吗?
  拿起一支鎏金点翠钗,对着坐在角落里的男人,或者应该叫做李副掌柜问道:
  “这支钗怎么卖?”
  李副掌柜抬了一抬眼皮,瓮声瓮气的道:
  “二十两白银。”
  闻言,楚芙瑶眉头蹙着更紧,要知道十两银子便能让一家子贫民百姓使唤一个月了,现在一支鎏金点翠钗便要二十两,而且看着做工,半点也不精致,雕花略有些模糊,鎏金的色泽也不怎么样,明显不值二十两,看来这李副掌柜有些欺生啊!
  “二十两,贵了些吧?”
  楚芙瑶现下倒有些明白,为什么甄宝轩的生意如此惨淡了,有了这样的掌柜,关门大吉也是早晚的事情,她现下想不通的就是,为什么刘掌柜会聘这么一个人进来,明明自己家也对他不薄,怎的干出这等忘恩负义之事?
  李副掌柜再次抬头,脸上挂着不屑的笑容,眼神自上而下的打量着楚芙瑶,虽说判断出面前的小少女身份不简单,但是甄宝轩的后台可是永平侯府,还真不怕别的什么人。
  不过看着少女的身段,虽说还没有长成,却别有一番韵味。李副掌柜眼神中带着些□□,这样的目光让楚芙瑶恶心至极。
  很显然,她身后的秦容与也看见了,不着痕迹的上前一步,将楚芙瑶护在身后。这样的举动,让后者有些呆愣,不得不说,有人护着的感觉,还真是不错。
  秦容与一看便是个不能开罪的主儿,李副掌柜也不是没眼色的,色胆没有命重,悻悻的刮了楚芙瑶一眼,道。
  “买不起就算了。”
  说着,便将目光投注在烧鸡上,再次吃的满脸尽是油腻。
  楚芙瑶都要被气乐了。她倒不怕这个所谓的李副掌柜,上一世什么折磨没受过,身子和尊严都狠狠被人踩在脚下,哪里还能在乎一个喽喽的眼神。
  只不过,这甄宝轩是她的地盘,此人居然敢如此放肆,也不知道是谁给他的胆子。
  “掌柜的还真是财大气粗,就这样做工的鎏金点翠钗也敢要二十两银子,你的东家知道吗?”
  楚芙瑶并没有直接提到秦氏,毕竟内宅女眷的名儿不好随便说出。何况这李副掌柜应该不傻,自己说出了这东家,他便应该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果然,听了楚芙瑶的话,李副掌柜脸色一变,也不敢再大大咧咧的啃着烧鸡,有些惊愕的呆坐在椅子上,看先楚芙瑶的目光,都带着些惧怕。
  真是没用的东西!
  楚芙瑶不禁摇头,她什么都没说呢,这人便吓成这样,也不知道是谁选了这个没用的东西来糟践甄宝轩的,刘掌柜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你、你到底是谁?”
  到了此时,李副掌柜自然不会眼前的少女是来买东西的,她的语气,她的神态,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此人跟东家是有牵扯的。
  想到此处,李副掌柜那黝黑的脑门儿便开始止不住的淌汗,大抵是因为胖的缘故,他的腿也在不停的哆嗦着,看着更不禁事。
  “甭管我是谁,刘掌柜呢?”
  楚芙瑶微眯着眼,紧抿着红唇,她倒是不知道自家铺子也会有这种蛀虫,刘掌柜还是母亲从秦家带回来的老人儿,如今看来,也是不中用了。
  “小、小姐,刘掌柜他不在。”
  李副掌柜从椅子上起身,冲着楚芙瑶躬了躬身,抹了一把汗,道。
  闻言,楚芙瑶轻笑出声,这刘掌柜还真是挺空闲的,身为掌柜,不在铺子里做生意,倒有空出去,真是潇洒得很。
  “好,刘掌柜不在,那其余的小厮呢?别告诉我甄宝轩只有你一个人!“
  楚芙瑶真的怒了,从来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母亲手里的人儿,早就叛变了,怪不得当年是树倒猢狲散,现下看来,这一个个的早就寻好了新主子,打量她不知道呢!
  “小厮,铺子里生意不好,也就没请小厮。”
  李副掌柜哆哆嗦嗦的开口,他现在肯定了,眼前的少女肯定跟东家有非一般的关系,弄不好就是东家派人下来监视的亲信,甄宝轩现在这般情况被人发现了,这该如何是好?
  不说东家不会放过他,就连主子也不会饶过他的!
  铺子里生意不好?
  楚芙瑶暗自冷笑,生意不好,就算不怪他,但是每个月给小厮的补贴,也都是从账上走的,现在说铺子里没有小厮,拿钱的时候怎么不就照实开口呢?
  “成!我今儿个就在这等刘掌柜回来。”
  楚芙瑶现在倒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蒙蔽了自己母亲的双眼,被一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糊弄了这么多年,秦家对他不好吗?帮他脱了奴籍,居然还不知感恩,真是天生的贱人!
  说着,楚芙瑶便在一旁寻了张椅子,坐在上面,大有不见到人誓不归的气势。
  “小姐,这、这不好吧?”
  这才没多久,李副掌柜又是满面的汗,看样儿是吓着了,楚芙瑶也不打算跟他废话,见了那刘掌柜再说也不迟。
  扫了一暗立在一旁的秦容与,她倒是缓了缓脸色,道:
  “表哥要是累了,便先回府吧。”
  本来还想借着秦容与的身份压了压这刘掌柜,怎想着倒这甄宝轩来,连个人都见不到,更别提以势压人了。
  听楚芙瑶的语气,便知道这人心情恐怕不怎么样,秦容与倒是不在意,觉得看看这表妹的手段也是件不错的事,起码比侯府的那几个小子有趣儿多了。
  “不必了,咱们一块儿回就是。”
  看着秦容与打定主意,楚芙瑶便没再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见到这不好惹的主儿就在铺子里不走了,李副掌柜心里也没了主意,二话不说便从前堂进了后院,倒也不知道去找谁了。
  十有□□是去寻刘掌柜了,楚芙瑶不知道李副掌柜身后到底站着谁,但是无论是谁,将主意打到她们母女身上,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了。
  过了不多时,本该不在甄宝轩的刘掌柜便从小门走了出来。楚芙瑶是认得这刘掌柜的,以往他跟秦氏报账的时候,也见过两眼,印象中是个忠厚的老头,不知道怎么会做出这等忘恩负义的事情。
  刘掌柜约么五十岁,因为保养的不错,并未显出老态,一举一动间倒显出干练的模样,只不过鬓角的白发,倒是不少。整个儿也是挺富态的模样,皮肤微黑,有些微胖,但看着就顺眼,标准的忠仆模样。
  刚才见了那李副掌柜,现下再看到刘掌柜,楚芙瑶眯了眯眼,竟然诡异的觉得有些眼熟,难不成,这二人有什么关系?

☆、第二十一章

  刘掌柜从一进门起,便认出了这坐在主位的少女,身形气质都像那在侯府见过的嫡小姐,况且方才听李副掌柜的言语,便能确定了她的身份,当下身子一僵,脸上也只冒虚汗,要不是这些年走南闯北见的人多,恐怕现下便撑不住了。
  “小姐。”
  刘掌柜冲着楚芙瑶躬身,面上一片恭敬之色。
  楚芙瑶心知他已认出自己,并没有开口,反而将目光放在李副掌柜身上,打量着二人相似的五官。
  李副掌柜见刘掌柜对楚芙瑶这般恭敬,便明白眼前的少女恐怕真的跟东家有关,说不准便是那金枝玉叶,想起自己方才的邪念,也不知眼前的娇贵人儿清不清楚,要是被他们看出来的话,那甄宝轩副掌柜的位置,还能坐得稳吗?
  见堂内并没有人开口,刘掌柜仍是那副恭敬的样子,楚芙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只不过脸上罩着帷帽,旁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缓缓起身,楚芙瑶再次拿起那支鎏金点翠钗,踱步到刘掌柜面前,语带笑意的开口。
  “刘掌柜,你说这支鎏金点翠钗要多少银子?”
  闻言,李副掌柜心中更为惊惧,方才是他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这个娇贵人儿,要是这位发现自己在诓她,那后果岂不是更为严重?
  这般想着,李副掌柜忙向前移了两步,手肘拄了拄刘掌柜的后腰,嘴唇嗡动。
  “二十两。”
  楚芙瑶倒是没听见他开口,但是秦容与怎么可能发现不了,他好歹也算得上是习武之人,虽说不像顾衍那般登峰造极,但也算得上不错了,眼前这人居然敢在他面前耍手段,还真看得起自己。
  “李副掌柜,什么东西二十两啊?”
  刘掌柜才想开口,后头便传来清朗的男声,吓得他浑身一震,至于那李副掌柜,更是不经事,额际不断冒出冷汗,这不是心虚又是什么?
  楚芙瑶听到秦容与的声音,眉头一皱,便知道这个李副掌柜又在搞鬼,心下更是气怒,一把将鎏金点翠钗摔倒了地上,上面嵌着的玉石也摔倒四分五裂。
  “刘掌柜,我们家待你也不薄,你怎么还能做出这等吃里扒外之事?”
  楚芙瑶也不打算继续跟他们虚与委蛇,干脆直奔主题,看看这两个刁奴还有什么可说的!
  果然,见到楚芙瑶发怒的模样,李副掌柜还没有什么表现,但刘掌柜可是怕极了,他深知秦氏的手段,眼前的少女是侯府嫡小姐,也不知道将她母亲的手段学到了几分,这该如何是好?
  “小姐,是老奴错了!是老奴猪油蒙了心,老奴该死啊!”
  刘掌柜一边叫喊着,一边噗通一声跪倒了楚芙瑶面前,一张不怎么年轻的老脸上,此刻涕泗横流,端的是一副伤心欲绝的景象。刘掌柜的年纪本就大了,这般跪在地上,身子肯定吃不消,若楚芙瑶没有重生,纵她多么骄纵,也不会放任一个老掌柜在面前跪着。
  但是,她现在并不是十二岁的楚芙瑶,而是二十二岁的楚芙瑶,自然不会被这种以退为进的手段所蒙蔽。
  “刘掌柜这是做什么?地上凉,快站起来罢。”
  楚芙瑶嘴上这般说,身子却没有动弹的意思,直直的站在刘掌柜面前,受着他这一跪。
  刘掌柜也不傻,自然不敢起身,继续哭诉道:
  “小姐,老奴深知有错,但是也是不得不这般做的,铺子里生意不好,总是要东家支持,老奴心中也有愧啊!所以便想出这样的法子,看看能不能为东家省点心。”
  刘掌柜说的倒是声泪俱下,但很不巧,楚芙瑶一个字都不信。不过她面上倒是没表现出来,嘴上说道:
  “我省得了,刘掌柜赶紧起身吧!”
  说着便虚扶了一把,奈何这刁奴居然还扛上了,死活不从地上起身,甄宝轩的大门开着,现下已有不少人往里面张望。
  妇人家最是愿意看这热闹,李副掌柜素日里得罪了不少人,今日对一位小娘子点头哈腰,这般奴才的模样,自然是大快人心的。
  “他也有这般下场,真是活该!”
  一妇人对着身旁的小娘子说道。
  闻言,那小娘子点了点头,她并未戴着帷帽,一张算得上清秀的面庞上满是愤恨。
  “我姐姐的名声就是被那个贼人给抹黑了,要不然也不至于嫁到穷乡僻壤去受苦!这人打着永平侯府的旗号,我们家连告官都不敢,这得打断牙齿和血吞!”
  一边说着,那年纪不大的小娘子眼神仿佛刀子一般,狠狠的刮在李副掌柜身上,仿佛要吃了这人一般。
  她们说话的声音并不算小,楚芙瑶自然是听见了,她倒是没想到,这李副掌柜居然会如此无耻,打着永平侯府的旗号四处作威作福,本想着今日给他们一个教训便算了,现在看来,不好好整治一番,未来后患无穷。
  秦容与自然也是听到这话,眉头皱的更紧,世家大族便是这点不好,手下的刁奴仗势欺人,狐假虎威,抹坏了家族的名声不提,干下的腌臜事也真够恶心的,偏生宰相门前七品官,倒是没几个百姓吃罪的起。
  楚芙瑶坐到方才的椅子上,对着蓝羽招了招手。见后者附耳过来,便开口道:
  “你出去找几个人问问,这李副掌柜到底跟刘掌柜什么关系,最好将他做出的恶心事给问出几件,要是不方便的话,将徽墨也一并带出去吧!”
  楚芙瑶说完,蓝羽便应下了,她的声音虽说不大,但却瞒不过秦容与这个习武之人,只见他点了点头,蓝羽便将徽墨叫走了。
  这甄宝轩倒是需要重新整改一番,两只蛀虫也不必再给他们所谓改过自新的机会,用他们做杀鸡儆猴的那只鸡也不错,楚芙瑶心中如是想着。
  “得了,你们想跪,便跪着吧,我看这甄宝轩倒需要修正一段时间。”
  楚芙瑶一开口,刘掌柜便知道不妙,听她说着,便清楚她是想将自己赶出甄宝轩,赶出侯府。这个结果时刘掌柜万万不想见到的。他做出这等吃里扒外之事,也是有原因的,要是离开了侯府,那人还会放过他吗?
  “小姐,小姐饶命!看在老奴在东家手下做了几十年的事,便绕过老奴这一次吧!”
  刘掌柜拼命磕头,希望楚芙瑶能回心转意,一旁跪着的李副掌柜见状,也知道今日的事无法善了,忙跟着刘掌柜一齐磕头,没多长时间,二人的脸便被鲜血染红了。
  看着刘掌柜仍是没有停下来的想法,楚芙瑶心中也很是恼怒,站起身将甄宝轩的大门拉上,侯府出了刁奴,也不能让外人看了笑话,毕竟府中的中馈是母亲掌管的。
  “刘掌柜,我母亲待你不薄,这几年里,甄宝轩的账目你心里很清楚,她认为你是府里面信得过的老人儿,所以才没去管,你真以为她不清楚吗?”
  楚芙瑶说着,便有些咬牙切齿,面前这二人,更是让她想起前世相府里的刁奴,在她传出不贞的名声之后,在林玉娆的默许之下,一遍遍糟蹋她的身子。
  想到此处,她的眼神更为冰寒,对眼前这二人,没有半分怜悯之心。
  楚芙瑶看着站在一旁的秦容与,笑着说道:
  “表哥可累了?坐下歇着吧,这铺子的茶还真不错,上好的龙井呢!”
  楚芙瑶说这话时,语气中的笑意是冰寒的,两个奴才,居然能用得起龙井,是谁给他们的胆子?
  甄宝轩的收益不好也就罢了,但是很明显,这二人是从别处有些进账,才能过得如此逍遥。楚芙瑶是清楚刘掌柜的能力的,看秦氏倚重他的态度便可了解一二。如果是正常的做法,刘掌柜应该将甄宝轩给管理好,这样他便能从中抽取更大的利润,而不是像现在这般,糟蹋秦氏手中的铺子。
  看来,这二人背后还有别人的影子呢!
  楚芙瑶勾唇一笑,见到秦容与坐在自己旁边,不由有些疑惑,想他这般跳脱的性子,是怎么跟顾衍这冷面阎王走到一起的,仅仅是因为那层亲戚关系,恐怕不是吧?他们二人可都不想会在意血缘亲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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