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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扶摇录-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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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如东海水长流,寿比南山不老松。
  本是极好的寓意,但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居然和侯府嫡小姐送出的寿礼相似,不免就值得商榷了。
  那份相似的寿礼,恐怕其中也有绿篱的功劳吧?
  现下,绣活儿还是要做的,只不过要改改方法,楚芙瑶叫了红冉,让她去寻上好的大红苏绣缎子,越大越好,幸而离老太太寿辰还有一月有余,现在改了贺礼,也不算晚。
  红冉应了,倒也是尽心寻找,虽说不知楚芙瑶为何弃了先前绣的顶好的绣图,但也没多嘴。
  除了寿礼,今日倒也没旁的事情,想着明日便是要见见她的好姐姐,楚芙瑶便准备歇了,在敌人面前容光焕发,不正是最好的打击吗?

☆、第七章

  自打楚芙瑶身子好了,日日给老太太请安便是免不了的。况且这段时日正是讨得欢心的好时机,楚芙瑶可不会错过,要不然,平白让林玉娆占了她的位置。
  用完膳后,她漱了漱口,之后便直奔老太太的福寿堂。今日对楚芙瑶来说,可谓是意义非凡,那一对母女现在应该已经在福寿堂内哭诉,孤儿寡母,好不可怜。
  正巧遇上来请安的楚青宋,楚芙瑶福了福身,叫了声‘大哥’。
  看着未来侯爷惊恐的眼神,楚芙瑶才知道自己先前的人缘是有多差。
  “芙儿也来给祖母请安,还真是巧。”
  楚青宋一张清俊的面庞微微有些尴尬,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楚芙瑶可是侯府的嫡长女,背后还站着江南清贵,身份之高贵,不言而喻。
  以往她一向瞧不上自己的身份,怎么最近是转了性?
  两人一起进了福寿堂,与往常一样,老太太还是坐在主位的八仙椅上,碧柯冷月乖顺的立于后方站着,下首处坐着一对母女,衣着华贵,款式却不是京中正兴的模样。
  年长的女子便是秦婉,看上去约么二十七八,虽说长相并非如何貌美,但专属于女性的柔媚却一分不少,穿着暗紫色的褂子,下身配着猩红的襦裙,平白添了几分老气,大抵也是为了显得庄重。
  此刻,秦婉正嘤嘤的流泪,看到楚芙瑶与楚青宋一同进来,眼睛不由有些发亮,嘴角扯出慈爱的模样,朝着二人招手。
  “这就是芙姐儿和宋哥儿吧?模样生的真是标志,真不愧是姑母您的孙子孙女。”
  秦婉一通夸着,楚芙瑶却不着痕迹的闪避开那充斥着香粉味道的帕子,细细打量着一旁的林玉娆,这个在几年后亲手结束自己生命的女人。
  林玉娆现下不过十三,收拾的倒是干净,通身鹅黄色的打扮,看着娇俏可人。大抵是哭过的原因,一双杏眼微微红肿,此刻正含着泪意,与楚芙瑶的视线对上。
  楚芙瑶微微点头示意,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能让林玉娆起了防备的心思,要不然,以后的路便难走得多,不是吗?
  林玉娆看着面前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强行压下心中的妒忌。眼前人无论何处,都比她强。精致的容貌,高贵的出身,通身的气派处处显露着世家女的风采。这些东西,依舅舅对自己的疼爱,以后都会是她的。
  目光扫过一旁的楚青宋,十五岁的少年,已经初具模样,大抵是从小便被当成小侯爷养着,楚青宋礼仪教养并不逊色于一般的世家子,也托了楚恒的好皮相,让林玉娆多看了楚青宋几眼。
  她自认为动作隐秘,其实早便被楚芙瑶收入眼底,暗自发笑,当年怎么没看出林玉娆还对楚青宋存了份心思,现在看来,也算是好戏?
  “还不见过你们表姑母。”
  老太太先发了话,心底也是满意秦婉的,毕竟是自己的娘家侄女,连玉娆也这般大了,再不给她个名分也说不过去。
  “表姑母好。”
  “表姑母好。”
  楚芙瑶福了福身,而楚青宋则是行了一礼。两人一言一行,都是经过秦氏亲自调教的,一丝错处也挑不出,对比林玉娆来看,倒显得大方不少。
  “芙姐儿,你带着玉娆去逛逛府里,也带她认认路。”
  老太太倒是想让这姐妹俩和睦,上辈子楚芙瑶瞧不上林玉娆那副小家子气,也就拒绝了这个差事,但此刻到不会再做这种蠢事。
  “是,我带着一个这么标致的姐儿出去,府里人恐怕都看楞了呢!”
  楚芙瑶轻笑一声,明眸流转,倒是说不出的艳丽,老太太心中满意,芙姐儿近来倒是懂事不少,想必也能接受玉娆的身份。
  正想带着林玉娆离开之际,楚恒与秦氏过来请安,倒不是他们来的晚了,而是小辈们本身便需要到的早些。
  “表哥。”
  秦婉轻叫一声,眼中似是藏着千言万语,怎么也道不尽的模样,看到秦氏站在楚恒身后,明丽雍容的面孔上露出得体的笑意,正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仿佛一切心思都能被看破一般。心中一慌,即使再不情愿,也只能忍这一时。
  “表嫂。”
  这两声语气可差的不少,秦氏脸上仍旧没有一丝波澜,倒是楚恒有些尴尬,表哥表妹自古以来,总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事,现下秦婉这个态度,也就把事情坐实了。
  “父亲母亲。”
  楚芙瑶与楚青宋一同请安,连带着身后的林玉娆也学着福身,到底没有经过专门学习,看着便有些怪异。
  “舅舅舅母。”
  秦氏细细打量着林玉娆,发现她倒是与秦婉生的极像,彷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倒是没看出哪里像楚恒,这还真有些奇怪。
  “这是要逛逛院子吧,翡翠,你跟着小姐伺候着,别让她们玩儿的太野。”
  秦氏交代下来,三个小辈便退去了。摆出一副热切模样,拉着秦婉的手,开始话家常,仿佛根本不知道她和楚恒的私情一般,如此掏心掏肺的关切,连老太太都微微有些脸红。
  楚恒倒是神色自然,作为一个男人,他从来不认为与表妹交往过密是一件不妥之事,现在差的只是一个机会,一个许给秦婉身份的机会。
  以楚恒的情圣模样,自然不忍最爱的表妹只是一个妾室,如此看来,媵的位置倒是合适的很,只怕秦氏不肯答应。
  房内的几个主子各怀心思,面上倒是不显,好一副其乐融融之象。
  话说楚芙瑶带着林玉娆朝外走,刚出了福寿堂,楚青宋便离开了,大乾王朝的男女之防虽说没有前几个朝代那么严重,但马上便要束发的他,还是比旁人多出了些心眼儿,楚芙瑶也便罢了,那林玉娆是万万不可接触的。
  林玉娆呆呆的望着楚青宋离去的背影,有些晃神,到底年纪小些,心思也藏不住,楚芙瑶看着,总觉得如此好的机会,可不能放过了。
  “怎的,看我哥哥都看的呆了?”
  故作打趣的语调,根本显不出半分敌意,起码林玉娆是不知道楚芙瑶对她的心思。一听这话,本来有些素白的小脸,腾地一下便红了个彻底,那模样,真是连猜都不必。
  “什么啊?我只是未见过这般年纪的哥哥,才多看两眼,你可不准胡说!”
  林玉娆此刻的辩解,倒有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一般,楚芙瑶也没打算与她争论什么,只是同望着楚青宋的背影,似是无意的道。
  “哥哥以后定是要接管侯府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女子,方能配的起他?”
  林玉娆眼中微微闪过波澜,楚芙瑶仿佛没发觉一般,给她介绍着侯府。
  这母女二人,说来拜寿,其实是因为生计所迫,孤儿寡母仅靠秦婉的嫁妆支持,这么多年,也算是耗得精光,幸好楚恒时时接济,要不然林玉娆便养不成这娇滴滴的大小姐模样了。
  二人住在似锦园,楚芙瑶到生了个心眼儿,问了问秦嬷嬷似锦园伺候的都是哪些人,其中倒是有几个府里的老人,也算是秦氏的心腹,想来以后会有大用。
  至于那绿篱,也不知那蹄子是怎么跟秦婉联系上的,反正现下是没见着,粗使丫鬟罢了,要是她干上个一年半载,想必这辈子都只能是粗使丫鬟了。
  晚间回到漪澜园,楚芙瑶便开始着手绣寿星献桃的图样,因底板是红色的缎子,用线也必须讲究些,特意拖红冉去寻了金线,这便忙了开来。
  又过了几日,秦氏将楚芙瑶叫到锦岚居,便是交给她几张身契。
  “这是?”
  秦氏看着楚芙瑶倒将那事完全忘了,不由戳了她一指头。
  “不是你嚷着要把做香粉的人要来的吗?现在倒是浑都忘了。”
  楚芙瑶这才想起来还有香粉这回事,看老太太日益僵硬的脸,她猜想,动手的时间也应该快些了。
  “对了,我替你寻了个画工极好的女先生,是夏侯氏的次媳,丈夫于早年便去了,现下一个女人才艺高超,倒是被世家争着,要不是我与那黄苑是手帕交,只怕你还寻不到如此好的女先生呢!”
  到底是真心心疼自己的人,秦氏即便不太赞同楚芙瑶学画,却也用心办了这事儿,不过要是添了这堂课,恐怕接下来的日子,便有的忙了。
  管家之道也是近日开始上手,还有老太太的寿礼,现下又添了画课,楚芙瑶微讪,幸好管家之道她已精通,绣工也是早年练好的,要不然分身乏术,可就叫人看了笑话。
  近来楚恒倒是消停了,平素只宿在锦岚居,连那两个姨娘的小院儿也都不去了,丫鬟们私下还议论着,说侯爷出门一趟,回来倒是转了性子,夫人有福了,说不准还能再添个嫡亲的小少爷。
  听到这些传言,楚芙瑶只是淡笑着摇摇头,楚恒倒和秦氏玩儿起心思,先放松敌方警惕,再全力一击,他所凭借的,不过是老太太的寿宴,但是,如果寿宴上出了些事情,那他的如意算盘,还能打成吗?

☆、第八章

  老太太共育有一子一女,长子即为现在的永平侯,也就是楚恒,唯一的女儿楚茵,外嫁给户部尚书王鹤的次子,虽是庶出,但以楚茵的出身来看,也不算辱没了。
  本来也无事,但这楚茵已过花信,却还未诞下一子半女,此事便是老太太的心病。
  除楚茵之外,楚恒的二弟,名为楚诺,乃为歌姬所生,在出身上,连楚恒都尚且不如,更别提继承侯府了。
  楚诺之下还有一弟,名为楚柯,他是府中一妾室所生,这妾室倒还是五品官家的女儿,奈何楚柯年纪小了些,最终失了福缘。
  老太太原本也是妾室,对这些不是从自己肚皮里爬出来的孩子,不琢磨着怎么害就不错了,更别提会一家子其乐融融。倒是秦氏的两个妯娌,俞氏、季氏每逢初一十五便会过来请安,伺候着这名义上的便宜婆母。
  这日,便是初一,楚芙瑶一早让红冉给梳妆打扮,不得不说,这丫头还真有一双巧手,明明这么大的女子梳不出什么好看的发式,但发间缀着的金镶红宝的细链子,倒添了几分俏皮。
  楚芙瑶钟爱红色,便选了套猩红的褂子,颈间挂着纯金的项圈儿,腰际戴着秦氏亲手绣的香包,脚上蹬了双粉底儿织锦绣鞋,迈着适度的步子,朝福寿堂走去。
  今日跟着她的是红冉和青涯,蓝羽性子跳脱,不再磋磨些日子,楚芙瑶还是不敢轻易用她。正巧,走到长廊的拐角处时,遇到了一着湖蓝色长裙,配着蜀锦的褂子的妇人,年纪约么与秦氏相仿,五官生的虽说不如秦氏,但也称得上明艳二字。
  这妇人,便是二房楚诺之妻,俞氏。
  楚芙瑶福了福身,道:
  “二婶好。”
  俞氏看着楚芙瑶,面上笑意盈盈,抬手虚浮了一把,上前亲亲热热的道:
  “芙姐儿还是这么知礼,到底都快成大姑娘了,就是不一样。”
  看着这巧笑嫣然的夫人,楚芙瑶心下一杵。俞氏出身不算太高,是礼部侍郎的次女,勉强算得上是大家闺秀,但却不要小瞧了这个女人,老太太素来不喜二房,却对俞氏有些偏爱,足以证明,这位不是个简单的主儿。
  “二婶素爱取笑于我。”
  楚芙瑶佯作害羞,也没有多说什么,在她死前,俞氏也没什么大动作,不知道这一世,会不会有些变化。
  既然遇上了,二人便一同往福寿堂走去,还未走进,里头便传来阵阵欢声笑语,仔细听得,竟是老太太被逗得放声大笑。
  “祖母,您这么年轻,是不是那孙猴子将那嫦娥手里的不老药偷来了?”
  林玉娆本应称老太太为表祖母,但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表’字省了去,便只称祖母,听着倒像是侯府多出个大小姐一样。
  “就属你嘴甜,冷月,还不把小厨房新作的桂花糖藕取来点儿,喂喂我们的小馋猫儿。”
  “那玉娆便在此谢过祖母了。”
  福寿堂里的其乐融融,楚芙瑶一进外院便以听到,但眉目间未有丝毫变化,仍是淡然的往里走。俞氏见了,不禁暗暗称奇,要是以往,依着楚芙瑶的性子,还不得闹翻了天?看来病了一场,人倒是懂事不少。
  林玉娆早就见到楚芙瑶的身影,故作不知,笑闹着往老太太怀里缩,一旁的秦婉见了,眉目间是掩不住的笑意。
  还是碧柯见到楚芙瑶迈进大堂,这才俯身跟着老太太开口。
  “大小姐来了。”
  闻言,老太太抬头,眼中的笑意敛去几分,倒也称不上冰冷,只不过没有对林玉娆时热络。对此,楚芙瑶恍若全然不觉一般,规矩的行礼,坐在右下首第二个位置。
  林玉娆见此,呼吸不由有些粗重,那个位置是她方才坐过的,现在楚芙瑶来了,居然占了她的位置。
  “芙姐儿,那个位置我坐了,你换个别的吧?”
  林玉娆嗫嚅着开口,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看的楚芙瑶一阵好笑。这里明明是她惯坐的位置,这人进了侯府才几天,居然连座位都抢?淡淡抬眼,看到林玉娆一身水红色的襦裙,用料也就是一般的缎子,不能说劣质,但也谈不上好。
  也对,她初到侯府,不能太张扬,水红色倒是不错的选择。看着林玉娆眼中尽力压抑的火光,楚芙瑶心中发笑,想必应是自己这一身猩红,激怒了她吧?
  老太太见状,微微皱眉,刚想发话,不聊却被楚芙瑶抢了先。
  “姐姐这是说什么呢?远来是客,我哪有怠慢之礼?你要是喜欢这位置,坐就是了。”
  楚芙瑶眉眼间尽是笑意,这话说的巧妙,点明林玉娆不过是客,她让上一让,及保了双方的面子,又显出主人家的大度。
  话落,便起身又寻了一个椅子坐下,抬手朝林玉娆微笑示意。
  见此,老太太心中倒是满意,秦氏虽说心高气傲,教小辈的本事倒是不错的,芙姐儿宋哥儿一个个的礼仪修养都是顶好的。
  有人满意,自然也有人不满意,不止林玉娆在暗地里瞪了楚芙瑶一眼,就连坐在对面的秦婉,脸上的笑容也不由一滞,转瞬便恢复正常。
  楚芙瑶不动声色的将这一切收入眼底,看来,林玉娆与秦婉相比,道行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正在此刻,三房的季氏带着儿女来了。
  季氏生的漂亮,但为人不免有些小家子气,穿戴上虽说不差,但神态却有些让人不舒服。
  大的女孩儿与楚芙瑶一般大,今年也是十二,五官生的清丽素雅,一言一行无不带着一股子书卷气,如此秀雅的人儿,又是季氏亲生,自是三房的掌中宝。
  淡淡的行了一礼,没有多言,楚语澜坐在楚芙瑶身旁,便是一副雅致的画儿。
  小的男孩儿不过七岁,虎头虎脑,甚是可爱,一双灵活的眸子,带着一股子纯真,连老太太这样的人,也有些喜欢。
  “华哥儿过来!”
  老太太伸手招呼着小男孩儿,也就是楚华璋。后者听到有人唤他的名儿,立刻应声:
  “祖母,华哥儿想您!”
  瞧,不必说,这又是楚芙瑶三婶的教导。与嫡亲姐姐楚语澜相比,华哥儿差的并不是一点点,季氏并不是大家出身,不过是楚柯母族的表妹罢了。
  “哎呦呦,过来让祖母看看!”
  大抵是年纪的原因,老太太进来也比较喜欢小辈儿,尤其对这最小的楚华璋疼爱的多些,就算不是嫡亲的孙子,但与楚青宋继承侯府无碍,倒也多了些稀罕劲儿。
  楚青宋与二房的楚文渊、楚文奇今日并没有过来,三人皆入国子监,今日正是国子监祭酒亲自传道授业之日,自然不可错过。老太太也不是不近情理之人,也便允了。
  老太太拉着楚华璋亲热着,连冷月刚取来的桂花糖藕都夹出点儿,亲自喂了华哥儿,奈何人小,吃了两口便不得再吃了,纵使闹嚷着要,老太太也还是有分寸的。
  林玉娆见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在那个小不点儿身上,顿时心里气怒不已,贝齿用力咬着下唇,这幅不忿的模样让秦婉一惊,赶忙不着痕迹的拉了拉她的袖口。
  此刻,秦氏也姗姗来迟,见屋里面比往常热闹的多,她也不妨打趣:
  “还是老夫人这屋里热闹,看看一个个标志的哥儿、姐儿,都集齐了往这里赶呢!”
  秦氏这般热络的模样可是少见,实在是秦婉的到来,给她带来的危机感,要是旁人,楚恒纳再多的妾室也就罢了,但所谓的表妹,要的可并不是妾的位置。
  正因如此,她才开始经营起来,自己倒是无妨,就怕芙姐儿嫡长女的位置不稳。
  “数你嘴甜,坐吧!”
  老太太也不是不识趣的人,秦氏的主动示好,让她倍感受用,宰相家的嫡女又如何?还不是得恭恭敬敬的叫她一声婆婆。
  楚芙瑶见到秦氏的变化,心中说不清是何种滋味,那么傲气的人,如今却要带着张面具生活,到底怎样,才能不让母亲再过这样憋闷的日子?
  请完安后,楚芙瑶与楚语澜道别,便紧跟着秦氏出去了。现在倒是学习如何管家的好时机,老太太寿宴在即,侯府本就忙碌,秦氏倒不会真让女儿插手,只在一旁看着,便足够了。
  楚芙瑶听着底下管事报上庄子的盈利,还有铺子的收支,倒没想到,京里不少赚钱的铺子,都是秦氏的私房,例如那做珠翠生意的花想容。
  记得在秦氏去后,花想容并没有倒闭,而是被别人接管了,那接管的人,又会是谁呢?
  秦氏坐在主位,又交代了管事着重看管几间铺子,账目不对的,便让他们核实重做,再不对,那管事便要换人了。
  正值初夏,天气也渐渐炎热,好歹府里的地窖里还存着不少冰,这次,楚芙瑶也不敢再图爽快,糟蹋了自己的身子。她嫁给牧恒之后,在最后一年方才有孕,孩子还不是宰相的,不过林玉娆也没为他生下一子半女,如今想来,还真是把有些奇怪呢!

☆、第九章

  近日,老太太便已经着手为楚青宋挑选几个安分的丫鬟,留作通房之用,李婆子自是着了急,她只有绿篱一个女儿,要是她这辈子只是粗使丫鬟的话,那母女俩恐怕都没着落了。想着自己去世的娘与老太太的情分,李婆子一咬牙,硬着头皮赶到了福寿堂。
  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老太太看着李婆子,倒有些不解,道:
  “这是出什么事了?”
  李婆子老泪纵横,年纪本应比老太太小上不少,但看上去倒像是差不多一般,一个劲儿的磕头,额头破了也不停。
  “求老夫人给我女儿一条生路吧,当了粗使丫鬟,以后可怎么许人啊!”
  且不说绿篱原本就是被当成娇小姐似的宠着,现下到了后厨,不止什么都不会做,连被人暗地里使绊子,吃了不少亏,那副臭脾气才收敛了些。
  老太太皱眉,当粗使丫鬟又怎么不能许人了?看着这李婆子虽说眼泪横流,却无半分伤痛之意,想来也只不过是想给绿篱谋个好差事。
  “要不这样吧,把绿篱配给庄子上的管事,脱了奴籍,你看可好?”
  这个提议是很诱人没错,但人心不足,如果能给楚青宋当了通房,再加上自己是楚青宋的奶娘,绿篱以后那便是侯爷的妾室,怎是管事媳妇儿能比得上的?
  李婆子继续扣头,道:
  “听说老夫人正在给宋哥儿寻通房,我既是宋哥儿的奶娘,女儿也是手把手教的,若老夫人不弃,让绿篱揽了这件幸事可好?”
  仗着是楚青宋的奶娘,这李婆子说话也越发没有规矩,老太太身后的碧柯皱眉,将想呵斥,只见老太太一抬手,给阻止了。
  “李婆子,说了半天,你不过是想让绿篱给宋哥儿当通房不是?”
  老太太要是现在还不明白这下贱坯子的打算,那恐怕也活不到现在了。要不是念在她已故母亲的份儿上,这样的奴才,应该直接找人牙子发卖了。
  老太太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李婆子跪在地上,心里却突然一阵阵发寒,是不是她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以为凭着自己女儿的美貌,必然会得到楚青宋的喜爱?
  见到李婆子吓得脸色苍白,额际也渗出冷汗,这幅不中用的模样,倒让老太太感觉一阵厌恶,左不过是个通房罢了,只要无子,又能翻出多大的风浪?
  “我倒是可以让绿篱当通房,但是必须要让她喝点东西。”
  老太太嘴角挂着一抹讥讽的笑意,妾是妾,而通房不过是丫鬟而已,怎么搓磨,还不是由着主人家。
  李婆子往下人房走着,一路上浑浑噩噩,脑海里浮现出老太太说话是冷漠的表情。
  “只要一碗红花,你女儿便可以成为宋哥儿的通房。”
  红花
  红花
  那是让女子绝育的药啊!
  当李婆子瘫软在地上时,看见的便是老太太眼中仿佛寒冰一般的冷漠。
  “娘,事情怎么样?老夫人同意了吗?”
  绿篱急急忙忙的从房中跑了出来,现下,她的容貌还未有太大改变,但粗糙的指腹却是假不了的,她不愿在与人为奴,她要做这侯府的主子!
  “绿篱啊!听娘的话,还是找个人品好的管事,嫁到庄子里吧,老夫人答应给你脱奴籍……”
  李婆子话未说完,便被绿篱粗暴的打断。
  “我为什么不能给大少爷做通房?你让我嫁给管事,就算脱了奴籍,一样是让别人使唤的奴才!”
  “我一定要做大少爷的通房!”
  “绿篱~~”
  “娘,你要帮我,只要成了大少爷的通房,我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
  绿篱脸上带着疯狂的神色,让李婆子不由心惊,到底从什么时候起,女儿居然变成这样了,一个不能生育的女子,就算成了通房,能有出路吗?
  “老夫人说了,你要你肯喝下红花,就可以成为大少爷的通房。”
  李婆子说这话时,眼神有些飘忽不定,倒像是吓着了一般,这侯府,阴}的可怕。
  楚芙瑶最近还在忙那副寿星献桃的绣图,因最近闲的时候较少,晚上做绣活儿又太伤眼睛,所以忙忙碌碌了半个月,这绣图不过才完成了一半。
  黄苑是秦氏给楚芙瑶请来教画的老师,这位据说当年也是名动京城的才女,但当楚芙瑶见她第一眼时,心里不禁为她感到可惜。
  平心而论,黄苑很美,美的仿佛冰山上高洁的雪莲,有种不可亵玩之感。但这样难得的奇女子,却甘愿为夏侯家的二爷守节,奈何天人永隔,再也不能相见。
  “你既要学画,便给我静下心来,不然,便去寻了别人罢。”
  “徒儿省的。”
  要学画,其中最为重要的一步,便是习字,只有字体端正,提画笔之时,方能如有神助。
  黄苑教楚芙瑶习字,自然不会让她照着自己的临摹,而是将古往今来大家书法的拓本拿了过来,让她看,用心感悟,领略其中之味,才能写出真正的好字。
  近日,永平侯府。
  只见花园之中的白云亭中,一个明艳的少女,望着桌上的拓本,冥头苦思,时不时还提笔,在一旁的纸上勾勾画画,与拓本上字体不完全相似,却带了几分同样的味道。
  楚青宋从国子监回到侯府,路经白云亭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她这是在作甚?”
  身后的伴读楚英闻言,即刻答道,为自己主子解惑。
  “大小姐这是要学作画,女学生让她先练字呢!”
  “现在习画,不会晚了些吗?况且,她琴技不错,为何弃了?”
  楚青宋不懂楚芙瑶的心思,他总觉得自己这个高傲的妹妹最近变了,但具体是哪里变了,却不得而知,反正只要于他无碍,那便无妨。
  “这奴才哪能知道?也许大小姐想双管齐下?”
  楚英赔着笑,楚青宋到不这么认为,琴技画技,精通一项尚且不易,要是两样一起学着,楚芙瑶大抵会一事无成。
  楚青宋也不是多管闲事的人,马上就要行束发礼,他也有几分小侯爷的模样,反正是不会像楚恒那般,宠妾灭妻。
  也没去唠扰正在习字的楚芙瑶,直接从一旁绕过,回到他的院子。
  同楚青宋抱有同样心思的,还有一人,那便是秦婉,对于楚芙瑶,她也是很上心的,只要自己女儿样样胜过她,那这侯府嫡小姐的名头,不过是个笑话而已,想着还有半月有余便是老太太的寿宴,她的心里便喜不自胜。
  正巧,林玉娆此刻来寻秦婉。在这似锦园里头都住了半个月了,舅舅还没有行动,是不要她们母女两个了吗?
  秦婉见女儿来了,摒退了一旁伺候的丫鬟。
  “玉娆,怎么了?”
  对待这个唯一的女儿,秦婉还是很疼爱的,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有些把她宠坏了。
  “娘,舅舅什么时候才要娶你啊?”
  林玉娆有些着急,这侯府中,下人虽说有礼,但总是把她们当客人看,特别是楚芙瑶前几日说的那一番话,更是让她气怒不已,这才有些沉不住气。
  “这话要说的小心点儿,要是被旁人听了,我们可就会成了人家的笑柄,连带着我的事也没了着落。”
  秦婉看着穿着一身水红的林玉娆,眉头微微皱起,道:
  “告诉你多少次了,侯府不比家中,太显眼了反而不是好事。”
  被训斥了几句的林玉娆有些不高兴,眼珠儿一转,拉着秦婉的手道:
  “娘,这么谨慎怕什么?依舅舅对您的心意,就算这侯夫人当不得,媵的位置总该没问题了吧?况且,您老说我,我只是穿着水红,你看看那楚芙瑶,天天穿着猩红的颜色,也没人说她!”
  “她是她!你是你!人家是侯府嫡小姐,出身也不是你能比的,况且,我一被休之人,哪里那么好入侯府?要不是老太太认定你是侯爷的骨血,你以为她会同意吗?”
  看着不开窍的林玉娆,秦婉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她的额头,想着怎么才能让女儿变得聪明些。
  秦氏倒是认得清形势,这离老太太的寿宴越近,她这心里就越发的有些不安。
  “你最近多去你祖母那儿坐坐,千万别生分了,在后宅,还得依仗的着她。”
  林玉娆点头,又想到先前绿篱传来的消息,问道:
  “楚芙瑶真的会送绣图吗?我们准备的一定能压过她?”
  闻言,秦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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