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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恋爱成为交易的时候-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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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夜的双手早有防备,她双手横在胸前,“砰”的一声挡下了这击!
余音未消,张雪又出现在十米外,将地面踩出一个凹痕,并冲向了陆夜。
只见天蓝色的影子从四面八方围住了陆夜,踢腿带起的风就像是台风一般卷住了她,仿佛同一时间有十个张雪在跟她对打似的。但陆夜以静制动,只是在原地或挡或格,以些微的幅度与动作化解张雪的攻击,始终没有被这阵风暴所吞噬!
虽然陆夜不聪明的事众所皆知,但她在“好感度决斗”中的本事却更广为人知。之前学校某位有心人士做了问卷调查,将校内的人做了排名,陆夜竟然被公认为是全校的第七名。
顺带一提,周俊异是第三名,许双则无人敢帮他排名(但据说很强)。
张雪的血条不断减少。
她所使用的“无距之靴”可以进行极度高速的移动。这个武器虽然十分强大,但缺点是每次移动时都会消耗好感度。
陆夜凭着经验就闪掉了张雪的搏命攻击,手中的鞭子连用都没用,这点似乎让张雪十分焦躁。
之前几次对战都是这样,在双方还没使用能力的状况下,陆夜获得了压倒性的大胜——不,应该说根本就是她单方面在玩弄对方吧?
就在我以为这次对战又是同样状况时,张雪天蓝色的身影中突然混入了无数咖啡色的影子,与此同时,刺耳的破空声响撕裂了天空,漫天的尘土飞扬了起来!
我定睛一看,才发现张雪这次在以高速移动的同时,以脚抄起了地上的碎石踢了出去。
无数的碎石从四面八方射向了陆夜!
更绝的是,张雪夹杂在无数的碎石枪弹中,迅速地接近陆夜打算攻击她,就像是一道混杂蓝色闪电的龙卷风冲向陆夜!
“哦哦!”
我不由得站了起来,掌心不自觉地流满了冷汗,为陆夜感到紧张。
陆夜终于挥动了她的鞭子!
在风暴过后,一切归于寂静。
我看向他们的血条。
张雪:3940(本命好感度)
陆夜:289980(公用好感度)
张雪的血条只剩四分之三,而陆夜几乎没有损伤。
“啊啊!真是麻烦的技能!麻烦得要死!”
张雪一边跺脚一边骂道!
原本陆夜站的位置多了一棵被鞭子缠身的大树,上头镶满了碎石,陆夜则是离开了原先所在地约莫三米,手腕缠着鞭子的柄端。
每个人都可以拥有一项技能,技能的使用需要耗费“好感度”。
陆夜的技能是——“互换”。
一旦被她的鞭子卷到,就可以与缠住的东西互相交换位置。
“她已经手下留情了,要是她卷到你,你的攻击就会打到自己。”
听到我的话后,张雪白了我一眼,脸上充满了不甘与不安。
我能理解她的心情。战斗时间只剩下三十秒,要是就这样结束,她喜欢周俊异的心情便会只剩下四分之三。
张雪深吸了一口气,孤注一掷地发动她的技能——“加速”。
这瞬间,她的好感度只剩下一半!
身为田径社社员的她,唯一的优点就是速度,因此她不使用其他技能,只是单纯地加快自己的速度。在这项技能使用的二十秒内,她的速度变成原先的两倍,而且不消耗好感度。
即使是陆夜,也无法悠闲看待发动技能后的张雪。她伸手入怀,掏出了——不,她什么都没有做,就在这瞬间,她突然停止了动作。
张雪化作一根天蓝色的箭射了过去,但是陆夜却不闪不避,这支箭直直地插入了她的腹部。在此同时,战斗结束的钟声响起!
白色线条的笼子瓦解,一个甜美的电子女声凭空响起。
“结算报告——
张雪所剩血量:49。7%
陆夜所剩血量:50。1%
张雪损失本命好感度20
陆夜得到公用好感度2000”
“——你为什么要让我?”
张雪大吼的声音盖过了电子音!
“……嗯?”
陆夜的头上似乎冒出了一个问号。
“你连看家本领都没使出来,故意挨了我那击!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你为什么——”
“我才想问为什么呢!”
“咦?”
陆夜有些激动地喊叫,让张雪愣了一下。
“虽然我脑筋不好,很多事都不懂,但战斗若是就这样结束,你喜欢一个人的心情就只剩一半了,这样好吗?”
“我……”
“你本来一年三百六十天都会想他——”
一年应该不只三百六十天哦,陆夜。
“现在只剩下一百八十天会想他了,这样也没关系吗?”
“……”
面对陆夜纯真的眼神,以及毫无心机的质问,张雪哑口无言。
“不管因为什么原因,若是我丧失了喜欢一个人的心情,不论多寡,我都会很难过很难过的……”
陆夜不知为何露出一副快哭的表情看着我。
不过我明白的,她是为了我“破产”的事而难过。她就是这点惹人疼爱。
此时的我不用看手册,也知道我对她的一般好感度上升了。
我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一起转身离开,将张雪丢在身后。
“我、我不会输给你的!因为我才是最喜欢俊异学长的人!”
背后传来张雪有些沮丧的大喊。
喜欢一个人真是了不起,可以堂堂正正地在大众面前说出这般害羞的话。
想想不久前的我似乎也是如此。说来奇怪,只不过是“恋爱”的感觉,为什么可以改变一个人到这种程度呢?
用“喜欢一个人的心情”来当做交易的工具,这所学园,究竟是想教导我们什么呢?
我看了身边的陆夜一眼,她正开心地追着身边飞舞的蝴蝶。望着她单纯的笑容,我——
突然一阵罪恶感涌了上来。
——其实,我一直在对“成就恋爱社”的社员们说谎。
破产后,我的本命好感度没了。
后来又因为“某些因素”,使得我的一般好感度跟公用好感度都消失了。
所以现在的我,并不喜爱任何一个人。
尽管仍记得与朋友之间的种种,但那些过往所累积的感情,却一点也不剩了。这种感觉很神奇,明明有着许多共同的回忆,对方却感觉像是个陌生人。
与他们之间感情良好的模样,其实都是我装出来的。
什么时候会被他们发现呢?
我有些寂寞地这样想。
幕间 李贤依的过往1 周俊异的关心
“你没事吧?”
很难得的,在当天半夜两点时,我接到了周俊异的电话。对方的第一句话中就带着满满的关心。
“怎么这个时间点还打给我?”
“因为我知道你今天一定睡不着。”
“哈……”
我轻笑一声,算是间接承认了他的预测。
“毕竟对一个人的感情就这样灰飞烟灭,你只不过是睡不着而已,我很佩服你。”
“……我没有你说得那么厉害,既然对‘她’已经破产了,那么即使理智上知道再也不会爱上她,心也不会因此而绞痛。”
“虽然对她不会再产生任何有关恋爱的情感,但这并不代表你不会为这样的自己而心痛。你或许骗得了别人,但社团中的每个人,肯定都发现了你的难受。”
“……是啊,也要谢谢你们肯陪我胡闹,装作什么都没发现。”
“老实说这个社团还蛮有趣的。”
“是啊,抒发了我不少心情。”
“但是——我还是要问你,你没事了吗?”
“没事了。”
“骗人。”
“我真的没事了。”
“骗人。”
“我没有骗人,我心中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喂,你还不懂吗?就是因为这样才严重啊!”
周俊异在电话的另一头继续生气地大喊:
“——什么感觉都没有,这才是最严重的状况!”
“但我又能怎样……想起‘她’时,我心中一片空荡荡的,虚无得令人恐惧——”
“……”
“每当想起与‘她’的回忆,就像是在阅读不认识的人的相簿。明明我们应该很亲近的,现在却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
“心痛、悲伤、难过,快乐,这些感觉全都消失了!拜托不要这样!不管怎样都好,拜托不要让我什么都感觉不到——!”
我将后面要说的话硬生生地藏了起来。
——其实对你、对“成就恋爱社”的各位,我也是一样的心情。
原本佯装潇洒的我像是发了疯似的不断说着,周俊异只是静静地听着,一句话都没说。
不知说到了什么时候,等到我发觉时,我已经坠入梦乡。
梦中,我又梦见了“她”。
以及“她”在最后对我说的那句话——
——“我不想让你再继续爱我了。”
有一件事,我一直都没跟任何人说。
在某个破旧的储藏室中,“她”亲手让我破产。
换句话说,我之所以破产,就是因为“她”。
第三章 魔法名片盒
恋学园中的课程分为“选修”及“必修”两种。
必修的课跟一般高中需要研读的一样——诸如国文、数学、英文等等科目,但选修就大不相同了。
要是用游戏来比喻的话,就像是你决定要点选怎样的技能吧。
有为了增加好感度决斗实力的“实战课”。
制作恋爱道具的“制作技能”。
掌握他人心态的“人类心理学”。
还有一些特殊条件才能选修的“特殊课程”。
选修是完全自由的,如果什么课都不选修,那么学生一个星期大概只有两天时间在上课,剩下的都是自由时间。不过会这么做的人少之又少,毕竟自己的实力越强,就越能享受这个学园内的生活,所以有的人甚至连假日都排满了课。
我的选修课不多也不少,但因为不想太早起床,所以早上几乎都没排课程。
虽是这么说,但这几天的早晨,我却十分忙碌。
“喝啊——!”
我挥了一拳!将眼前的蓝色液状生物打死。
这个生物有着足球般的大小,不固定形状的液状身体在地上蠕动着。
这是一般游戏以及网络游戏中常见的怪物——“史莱姆”。
随着我打死眼前的怪物,围绕着我的白色笼子逐渐崩解消逝。
我查看我的手册,在刚刚的战斗中,我获得了0。1公用好感度。
好少……
不过这也是当然的,毕竟这是最初阶的怪物。
这里是“恋学园”的其中一个知名场所——“悬赏之墙”。
长达五十米的白色大理石墙上,贴满了各式各样怪兽的图像,只要你撕下它,就会进入好感度决斗。
跟一般RPG游戏一样,只要在时间之内挑战成功,就可以得到奖励的好感度,若是难度很高的怪兽,甚至会掉落稀有的道具。
当然,这不是毫无风险的,若是挑战失败,则挑战者的好感度会遭到扣除。所以为了怕人胡乱撕下悬赏单,每张怪兽的图像上,都详细明列了可以挑战的最大人数、限制时间以及挑战的难度,难度由最高的A到最低的Z。
而我所打的史莱姆难度则是——
“ZZZ”。
最低等级。
三个Z除了告诉我们这有多简单之外,也象征了你会打到睡着。但这也是目前几乎没有好感度的我,唯一敢挑战的怪物。
这些天来,我已经杀了一百只史莱姆了。
赚了足足十的公用好感度,还获得了路过学生给的荣誉称号——
“史莱姆☆杀手”。
华丽的斩杀技巧让路过的高一学妹不敢太过靠近观看,但这不影响我感受她们对我的敬意,因为她们的称赞声依然会从远方传入我的耳朵——
“为什么有人可以在大家面前大叫‘不准抢走我的史莱姆’?”
“为什么有人可以边打爆史莱姆边大叫‘你就是我的早餐’?”
“为什么有人可以这么丢脸?”
“为什么他还有勇气活下去?”
“为什么他要哭?”
——当然是因为你们那到后来已经单纯变成人身攻击的议论声啊!
所以、所以——我才挑一大早人不多的时候来“悬赏之墙”!
我也不想这么做啊!但在“恋学园”中,不论是住宿、吃饭、搭乘交通工具都需要好感度,偏偏所有能赚取好感度的设施或是活动,多少都得缴纳一些好感度当做参加费用,除了“悬赏之墙”上的史莱姆还有借取高利贷外,我已经想不到短时间内可以拿到好感度的方式了。
若再不赚取些好感度,我可是会活不下去的!
就算只有十公用好感度,但他是我今天的早餐(土司边一袋)啊!
不要小看一百只史莱姆结合而成的血泪结晶!
就在我因为受不了高一学妹们的目光,即将泪奔而逃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
我低头一看,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出现了周俊异的名字。
男人是种很重面子的生物,即使刚刚再难过,此时还是要打起精神来,不能让他听出任何一丝破绽。
于是,我以无比冷静,甚至可说是有些冷酷的声音响应了电话——
“呜……呜呜呜——!”
“……你为什么在哭啊?”
惨了,还是控制不住。
“呜……没事,别在意,只是刚刚作了一个噩梦。”
“跟史莱姆进行好感度决斗结果却输了的噩梦?”
“我怎么可能会打输?我是因为打了一百只所以被高一学妹笑好吗!”
“这个梦的内容怎么如此具体?”
糟了!
“没、没事啦!总之,你打来找我有什么事?”
“虽然还是有些在意……但是算了。我想跟你谈谈赖一璃昨天的委托。”
“赖一璃的委托?”
“嗯。就结论来说,赖一璃的委托很奇怪。”
周俊异以疑惑的口气如此说道。
我可以想象他在电话另一头推着眼镜的模样。
“很奇怪?怎么说?”
“我调查了赖一璃,问了她周遭的朋友,得到几项有关她的情报。”
“然后?”
“首先,她对许谅之具有本命好感度。”
“废话!都来委托要跟许谅之交往了!要是赖一璃对他的本命好感度没超过五百,我明天去社团就戴猫耳朵给你看——”
“其次,她的本命好感度只有三百。”
“什么?”
“我说,她的本命好感度只有三百。”
从周俊异的语气中,我知道他说的是真的。一般来说,会对一个人产生想要交往的冲动,那么本命好感度最少也需要三千才对。只有三百……表示当事人跟对方几乎没有互动交集。
“你也知道,好感度来自于相处,对一个没什么接触的人,基本上好感度是不会增加的。”
“说不定他们私底下有见过面?”
“不,据她朋友说,赖一璃对许谅之的好感度,在她的手册中已经显示三百一段时间了,一直都没增加。”
回想起赖一璃造访社办的情景,这的确是很奇怪的事情。
她说要交往时充满了坚定,提起许谅之时那充满倾慕的态度似乎也是真的。
“不过,她设定许谅之为本命的确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是最近的事吗?”
“没错。”
“一见钟情?”
“我觉得她并不是那样的女孩,不过话说回来——”
“嗯?”
“你明天要记得戴猫耳朵哦。”
我的冷汗不断流下。
“哈哈哈,你在说什么啊?”
“你明天要记得戴猫、耳、朵哦。”
“哈哈……你在说什么——”
“你明天要记得戴猫耳朵以及穿着女生制服哦。”
“不要再增加了!我明白,彻底明白了!”
祸从口出就是这么回事。
于是乎……
“现在开始社团活动。”
隔天的午休,我们“成就恋爱社”再度举办社团活动。
“啊哈哈哈哈哈!”
“现在开始社团活动!”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我笑到快死掉了——学社长好可爱好可爱!啊哈哈哈哈哈!”
陆夜笑得在地上不断打滚,完全破坏了银发美女的形象。
“其实还满适合你的——噗!”
强装冷静的周俊异笑得让眼镜起了一层雾。
“……”
许双很难得地将他的手册给我看,上面显示对我的好感度正不断地——
上升……
我羞愧得都想要去自杀了。
“不要闹了!正经一点!”
啪的一声!
再也受不了的我将猫耳脱下来放到桌子上,同时提高声音想要控制这片混乱。
“学社长,我有问题!”
陆夜做得好!就是这样,用别的问题转移大家注意力——
“为什么你戴起猫耳会这么好笑呢?”
“……你这种单纯的问题,莫名地给了我很大伤害。”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嘻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的问题一点都不好笑,陆夜。”
周俊异笑完后,故作镇定地推了推眼镜。
“你这种故意的表现,让我莫名地想给你很大伤害!”
“……(拉)。”
许双拉了拉我的衣角。
“怎么了?”
我转头一看,只见许双将他的手册摊开在我面前。
……好感度不断地下降。
“……戴……上……”
他“嘿咻”一声,将猫耳给我戴上。
手册上显示许双的好感度上升了十。
“别闹了!”
我将猫耳扯下。
……好感度不断下降。
“戴上猫耳的我就这么好吗?喂——!你不要沮丧地躲去墙角!你这样让我到底该如何反应!”
我真心觉得这个社团里的成员真是烂透了。
就在我们闹得不可开交时,突然传来略带畏惧的敲门声,接着,门小小地打开了一条缝,这个模式我们很熟悉。果然,赖一璃在我们的注目之下走了进来。
“那个……我有事想麻烦‘成就恋爱社’的各位。”
赖一璃坐在我们这些社员面前,就跟之前委托我们时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她脸上的表情有些阴沉。
虽然个子高,但总是弯着腰的她看起来比实际身高娇小多了。
明明外表是个足以媲美模特儿的美女,却给人想要呵护的感觉,这种落差还真是不可思议。
“我想要拜托各位……帮我找到‘魔法名片盒’。”
赖一璃缓缓开口说道。
“‘魔法名片盒’?”
“是的。”
“话说回来,上一个委托还没完成吧?你马上又要进行新的委托?”
“不、不是,你误会了,这两个委托其实是同一件事。”
“哦?”
看着赖一璃想要解释却又有些害羞的模样,我转头以询问的眼光看向站在身边的周俊异,他马上开口向我解释:“在‘恋学园’中,好感度被当做交易的工具,理所当然的,各种与恋爱有关的‘恋爱道具’也随之纷纷被开发出来。恋爱道具千奇百怪,种类繁多,其中甚至有着可以忘掉所爱之人记忆的稀有道具。
魔法名片盒’也是恋爱道具的一种,开发者不明。传闻这个道具全校园中只有一个,也只能使用一次,只要写上心仪对象的姓名跟基本数据放到盒子中,再将名片盒握在个用手中整整一星期,名片盒中的目标就会喜欢上你。不过这个恋爱道具虽然效果出色,却有传闻说它是个瑕疵品。”
“原来如此……所以赖一璃,你是想要找到这个东西,借此让许谅之喜欢上你?”
“一定要找到……要是不找到‘魔法名片盒’……”
“赖一璃?”
“……嗯?啊,是的,我想……我需要那个东西。”
在我呼唤她之前,赖一璃不知为何有些心神不宁地喃喃自语,但她回过神来后,再一次坚定地点了点头。
看着她坚决的态度,我心中的疑问差点脱口而出,但我马上强忍了下来。
我点了点头后,答应了她的请求。
“我明白了,总之我们‘成就恋爱社’会尽力的。”
赖一璃露出了开心的微笑。起身向我们所有人微微低头表达感谢之意后,她转身走出了社办。
看着她的背影,我心中的疑惑再度涌了上来。
——以这样的方式得到的恋爱,真的是值得开心的一件事吗?
没有共同的回忆,也没有为了心中情感而努力的过程,得到的仅仅是最后的结果——这样的存在,真的可以说是恋爱吗?
不过话又说回来,若是手上真有着这样的“恋爱道具”,又有多少人可以忍住不去用它呢?
我想起了我名册中破产的“她”,要是这个“恋爱道具”可以挽回我破产的结果,我说不定真的会使用。
赖一璃走后,我提出这次社团活动的主题。
“总之,今天大家要讨论的主题是‘究竟要怎么完成赖一璃学妹的委托’——”
“学社长,我们社团的主旨不是要破坏情侣之间的关系吗?”
啊,我忘了。
“今天的主题更正为‘究竟要怎样让委托对象——也就是许谅之堕入地狱’——”
“有种慈善团体突然沦为暴力讨债集团的感觉,真是奇怪。”
身旁那个眼镜男似乎正在我旁边碎碎念,无视无视。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表面上装作在帮赖一璃学妹,但是私底下却让他们之间没有结果,嘿嘿嘿嘿嘿——”
“哦哦——学社长好像反派,好帅!”
“……大人……好……肮脏……”
这跟是不是大人一点关系都没有吧?
“所以说,大家有什么好提议吗?能在不知不觉间破坏他们感情的方法?”
“……”
“……”
“……”
一阵沉默。
“这样不行喔,身为本社的社员,竟然连破坏别人感情都不会,你们这样对得起那些已经离开人世的创社学长吗?”
我痛心地摇头叹息。
“……离开人世的创社学长是谁啊?”
“陆夜,不要把社长的每句话都当真。”
一样无视周遭的低语,我继续激动地说道:
“我要告诉大家谈恋爱是件多么没意义的事!我不是为了破坏他们的感情,而是为了救赖一璃离开‘恋爱’这个陷阱——”
“那么,想必身为我们社团领袖的社长,一定已经想好了万全的方法。”
“——咦?”
冷不防的,周俊异带着笑容打断了我的演说。
“我们这些社员想不出合适的做法,但好在我们还有一位英明伟大的社长,他一定可以带领我们达成目的。”
“呃,这个嘛……”
我眼神游移地看向别处,但周俊异完全不打算放过我。他转头问向旁边的陆夜:“陆夜,想必你也很期待我们社长的方法吧?”
“没错,学社长最厉害了!”
呜哇……陆夜那闪闪发亮、满怀崇敬的目光……让我联想到小孩子无条件崇拜自己父母的眼神。
“这个、这个嘛……”
“学社长快说吧,要怎么破坏他们之间的关系?”
“……我……呃……就是——”
男人无谓的自尊心正在作祟。
为了不背叛眼前闪着期待光辉的眼神,心情一片混乱的我说出了之后让自己后悔不已的回答:“其实、其实要破坏他们之间的感情也不难嘛!哈哈——只要让赖一璃不知不觉爱上我就好了。”
所有社员的表情都变了。事后回想起来,会说出这种话的我真的是笨蛋。
第四章 惊人的战术
在那之后,被逼得骑虎难下的我,趁着午休还没结束时跑到了一年三班,也就是赖一璃的教室。因为已经是本日午休第二次见面,赖一璃的表情显得十分疑惑,不知道我为什么又跑过来。
身为一个学长,在低年级教室引起注意是无可避免的。我虽然心中紧张到不行,但依然强装镇定地问着眼前的她:“赖一璃,你知道我现在有哪里不一样吗?”
“咦?呃?学长,你怎么会突然跑来我们教室?”
“先别管这个了,你有发觉我跟以往的我有哪里不一样吗?”
“那、那个……戴、戴了眼镜?”
“没错,就是戴了眼镜。”
“……”
“……”
我们就这样彼此对看,一句话都没说。
“学长……然后呢?”
接着,赖一璃以困惑的表情看着我。
“什么然后……难道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什么感觉?”
“嗯,看样子我的思考方向错了。”
在一年三班全体注目下,我朝着躲在教室外偷看的“成就恋爱社”一行人快步走去。
“这个方法行不通。”
我摘下平光眼镜。
“你在搞什么东西啦!”
周俊异傻眼地看着我。
“嗯?我只不过是在实行让她爱上我的方法啊。”
“什么方法?你根本只有戴着眼镜跟她对看而已!”
“你先听我解释,在经过谨慎且合理的推论后,我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
“奇怪的事?”
“是啊,你这么受欢迎,但我却不是,这种不合理、不可思议、难以解释、不可理喻、无法认同的现象究竟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我非得被你这么说不可?”
“无论是从长相、身材、成绩各方面看,我跟你根本就没有分别。但既然受欢迎的程度差别如此之大,一定有着一个决定性的因素。”
“该不会——”
“没错!我跟你的差异就只差在‘眼镜’而已——咦?你为什么突然跪倒在地上?”
“……我在反省我交朋友的品位。”
“所以我是这样想的:只要我戴上眼镜,那么赖一璃就会爱上变得受欢迎的我。”
“社长,放弃吧,赖一璃永远不可能爱上你的。”
周俊异不知为何眼中含泪地拍着我的肩膀,究竟是什么事让他如此悲伤呢?
我转头看向陆夜跟许双想寻求答案——
“学社长好强,我完全无法理解你的逻辑。”
“……惊人……”
奇怪,我有种被同情的错觉。
就在我还在疑惑时,周俊异叹了一口气说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若是真的要用这种烂战术的话,你不如叫陆夜去做这种事还差不多。”
“陆夜?”
突然被点到名的陆夜也跟着我“咦”了一声。
“是啊,这是反向思考,陆夜的外形抢眼,只要不暴露本性,她可是非常受男性欢迎的,要让别人爱上她,绝对比让赖一璃爱上你还要有可能。要是由她实行的话,这种烂战术成功的概率也会高一些。”
“所以要由陆夜执行这个战术?”
“没错,由陆夜执行这个烂战术。”
“你好像一直口口声声说这是烂战术?”
“你误会了,我心中从没觉得你的战术很烂。”
“那是当然——”
“——是非常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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