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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指芳华-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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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见到曋七时,离滔抬起无精打采的眼皮瞅了瞅,又平淡无奇地盖了下来,待片刻后,猛然抬眼,顿时怔住了。
曋七见状更加友好地露出灿烂的笑容:“仙友还记得我吗?”
离滔不知道曋七是来追究上次请帖一事,还是来追究当时自己没有礼貌的事情,因为之后离滔无意听闻帝君提起,方才得知原来那日所见的少女,是曋渊仙人的独女。
曋氏本就是仙族中渊源与天庭颇深的一族,因上古时期,曋氏就为古族之大姓,曋氏上宗又曾屡次帮助天庭,创下大功,所以曋氏一脉一直在天界享有地位,只是曋氏自古便承上宗脾性,谦卑恪守,要了个崇吾山便定居下来,无事不会出现在天庭,过着还算避世的日子。
曋渊仙人更是为天界做了许多贡献,却从未要什么回报,为此无论是哪位仙家帝尊,见了曋氏一族也会含笑三分,礼让有加。
所以像离滔这般十分注重礼仪之人,当得知见到曋七却没有行大礼,感到十分难为情,此番忙要补上,却被曋七一把扶起来。
曋七一直觉得自己除了姓曋让人能行大礼之外,没什么功绩能让别人如此这般对自己,而曋氏之姓之所以能有如此待遇,也无非是上宗的功劳和父辈的辛苦,和自己半点边也沾不上,所以不管从哪个方面,曋七都觉得自己承受不了。尤其是那些比自己年长的且比自己有苦劳的,更是万万受不得。
私以为,她能免于给他人行礼,已是知足,所以每次遇到遇到有人行礼,曋七总是惯性地扶起旁人。
“仙友客气。”曋七笑着道:“方见仙友从帝君处出来,那日又能出现在百仙盛宴中,应当知晓一些陈年之事吧?”
离滔不知道曋七怎么突然打听起事情来,但还是马上谦恭地道:“曋七小殿下唤臣离滔就是了。臣在帝君身边当值了一百年,若是陈年之事许知晓得不多,但倒是听许多仙家提及,所以小殿下但问无妨,臣若知道必定知无不言。”
听离滔这么说,曋七也就开门见山:“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估计知晓的人也不多。就是我当年吧,曾经在这昆仑山上不慎摔伤,后来失去了一些记忆……这几日突然琢磨着,是什么原因让我摔伤的,就想的兴许有人当年正好经过,恰巧知晓我是如何出事的。”
离滔边听边点着头,然后沉声道:“小殿下若是想知道当年之事,大可去请明镜仙君开个光,不就得知当年之事的原委了吗?”
曋七笑着摆摆手:“原也没什么要紧的,费了明镜仙君的仙力岂非不划算,若真没人知道也没事。”
离滔附和了几句,突然记起了什么,忙对曋七道:“我曾听人说过那时候曋渊仙人没少跑昆仑山,为的便是来天庭找老君要救命丸,那么小殿下的伤势应该老君最为清楚,与其问旁人当年摔伤的经过,不如根治其本,把小殿下自身的记忆恢复过来,不是更为方便得多吗?”
曋七怔了怔,她怎么没想到这一茬呢?复忙点头道谢离滔的一语点破,离滔觉得这个小殿下十分谦和有礼,并不似外界传得那般好玩,不禁又想起宛瑶公主,只叹仙界的事也不比凡界来得少。
曋七辞了离滔,本想直接飞去仙岛找老君,可是没和古墨知会一声,又怕他担心,忽的想起她在天庭除了认识青夜之外,还有一个人她勉强还算认得,那便是风华神君。
看风华神君平日里的样子,应该不难相处,且古墨也曾提过风华神君的事情,想必二人也算有些交情,曋七也不知古墨还要呆在里头与帝君叙旧多久,她这性子又容不得缓一缓,便风风火火地赶往清仙殿,想委托风华神君帮她和古墨说一声,自己也好安心去找老君,她阿爹那里也好有人捎个口信。
谁知曋七刚刚到清仙殿,就瞧见一个妙曼女子站在殿前,她不禁感到奇怪,上前悄然瞅了一眼便认出了那人。
但见宛瑶公主一身明艳,妆容精美,配上孤身一人不带随从的架势,把曋七方才自昆仑山上来听到的传言活灵活现的摆在眼前,让曋七一时有些招架不住。
她怎么每次去找人都有些不是时候呢……
想着近日风华神君可能有些头疼,曋七十分贴心的退步而出,既没惊扰到快成望夫石的宛瑶公主,亦没有烦扰此刻估计沧桑许多的风华神君。
就在她默默退却的时候,殿门突然打开,风华神君自里头出来,似乎在央求着宛瑶公主什么,风华神君有意压低声音,不让过路的小仙们听见,曋七觉得这种事切莫偷听得好,便忙把自己的耳朵捂了捂,以免不小心话语飘了进去。
但她总觉得,能把风流倜傥的风华神君弄成这般憔悴,宛瑶公主也算是仙中之凤。
就在她静悄悄地要离开的时候,突然背后撞上一个人,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一边转身一边小声埋怨道:“小点声,前面人家在交心,别在这偷听……”
转身之际,曋七看见青夜若有所思地望着她,顿时有些茫然。
离山谷之别已有两个月,再次见到青夜,曋七竟不觉得有什么惊讶,甚至心中隐约觉得此番上天庭或许会碰见青夜,当真的见到时,曋七心中居然有一丝心安。
对于这样的感觉,曋七意识到之后十分惶恐,于是眼神飘忽,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青夜见到曋七这般多变的神情,只是眼角不易察觉地微微一翘,问:“你在这里作甚?”
曋七均匀地呼了口气,低声道:“闲逛一会儿。”
青夜“哦”了一声,然后端了端衣袖,“那正好顺路。”说罢,一身紫衣翩然而去,走到了风华神君和宛瑶公主的面前。
曋七呼唤来不及,真心觉得青夜专做插足这档子事,自己便还是算了,于是蹑手蹑脚方要离去,哪知刚一抬脚,脚步却突然不听使唤,转了个身子便直直跟着青夜后头走过去。
曋七大急,待看到青夜微捏一指还她自由时,曋七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等她调头时已经来不及了。
“青夜殿下!”宛瑶公主看见青夜的身影,声音如莺燕一般动人的喊了出来,让风华神君和曋七都不自觉地抖了三抖。
宛瑶公主微微提裙,快步走了过来,一颦一笑皆俘获人心,确实是绝色佳人。
作者有话要说:
☆、关系匪浅(二)
风华神君亦目光杀气腾腾地盯着青夜走来,直到见到青夜身旁的曋七,方露出招牌式的亲切笑容:“曋家妹子也在?”
曋七实诚地回了回礼,觉得风华不怪她打扰了他和宛瑶公主的二人世界,其风度实乃神君也,不比某些人。
曋七转眼撇了撇青夜,本想看他如此把自己弄上前来陪他一同做“第三者”有何目的,谁知不等她朝青夜挤眉弄眼,宛瑶公主先是饱含敌意的凑了过来:“你是谁?”
曋七觉得宛瑶公主与百仙盛宴那日相见更加接地气了些,比如她倒能略明白宛瑶公主的喜怒哀乐,于是谦卑地答:“崇吾曋七,见过公主。”
宛瑶微一错愕:“你是恩仙的女儿?”
曋七复把头低了更低,深怕以宛瑶公主与她阿爹的交情,此番自己打扰了她与神君的幽会,会带来尴尬。
然则宛瑶却忽然露出亲昵的神情,然后上前来就是行了个礼:“原不知道你的身份,方才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曋七打着哈哈:“见谅了见谅了。”
宛瑶微微一顿,似是觉得曋七的声音有些耳熟,却又想不起来,便不时拿眼打量着曋七。
风华仔细看了看众人,然后忽的一笑道:“既然人都到齐了,公主,青夜今日就归你了,我正好带曋家妹子逛逛天庭,今日没空理会他,公主权当是帮我一个忙了。”
宛瑶自然十分乐意,又听风华如此客气的说到,忙回风华言重了。
曋七虽不大明白其中原委,但是她总觉得似乎宛瑶公主和风华神君不似传闻中的那般恩爱,反倒是青夜有些奇怪。不过可以离开这里,曋七觉得还是上乘之选,隧也应了风华。
惟独青夜从方才就一直没出声,直到众人要各忙各的时候,他方不急不缓地道:“当初因赶着回天庭,大考一事还没商讨完,你且如此儿戏对之,若是让夫子知道,再传入曋渊仙人的耳中……”
曋七忙不迭接过话:“不知殿下意欲为何?”
青夜见曋七这厢毕恭毕敬,不觉语调也放缓了一些:“咱们再好好探讨一番,也就是了。”
也就……是了?曋七瞪了一眼青夜,真有种想撬开他的脑壳看看里面究竟是怎么想的,却还是应承了下来。
然而比曋七更想撬开青夜脑袋的,当是风华莫属。
眼见着终于可以得救一日,风华自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一把拉过曋七:“夫子那里你且交代去,人家是替你办事,若是传出什么不好的风声也是你的过失,曋家妹子还没好好逛过天庭,自当先去转几圈。”说完又恐青夜说出什么话来,让他无可对答,便忙补了句:“就这么定了!”
青夜的目光停留在风华搭着曋七袖子的手上,然后看向曋七,那目光竟让曋七有些心慌,他道:“那便由你自己决定。”
青夜从未用这般询问的语气对自己说过话,这让曋七微微有些犹豫,但是孰轻孰重她还是分得清的,于是义正言辞地道:“我觉得老夫子的事终归还是殿下处理稳妥些,我还是随风华神君闲逛得好。”
青夜的目光微微动了动,一旁的宛瑶听了,十分开心,立刻行了礼道:“如此宛瑶就恭送神君了。”
风华神君料想不到能在青夜面前胜一次,不禁喜出望外,对曋七更是刮目相看,也没留意到自己还提着曋七的衣袖,道了声别就带着曋七渐行渐远。
青夜的眼眸一直凝视着他二人的衣袖,待人走远了,俊秀的眉宇间透着丝低沉。
“青夜殿下……”宛瑶总算可以和青夜单独在一起,心中说不出的开心。其实在她心中,自小便有英雄情结,以往听多了青夜的事迹,早已对他萌生爱意,见百仙盛宴上青夜又多次与自己说话,若非那个从中作梗的红衣舞女,她兴许能把更好的一面呈现在青夜的面前。
但是天庭有个规矩,说是神仙须得灭七情斩六欲,像她这般生而非仙胎之人便要遵守,可是这个规矩对生来就是仙胎的青夜不起任何作用,青夜大可以娶一个妻子,尽管她尚不入流,但是若是青夜愿意,加上圣母的说情,还有曋渊仙人的面子,宛瑶相信天庭没有什么能阻止他们在一起。
那厢曋七与风华十分惬意的离开,心中皆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不过于曋七,不知怎的她能感觉到宛瑶看青夜的眼神中那浓厚的兴趣味道,不免心中有些怀揣着心事。
待她发现自己在担心青夜和宛瑶究竟会怎样的时候,不禁又心慌起来,她今日是怎么了?怎么遇见青夜就把自己上天庭的大事给忘了。
曋七忙与风华说了自己的来意,风华十分爽快地应下了:“古墨也该回来了,按理说也是他自己不愿回来,否则就凭过去了那么多年,天帝的气早消了,断不会指责他什么的。”
曋七哂笑着:“如此便有劳神君了。”
逛了一圈后,曋七心中着实是想着去找老君,便打算言辞。谁知风华小心翼翼地凑过来,问她:“现在我确定附近没人了,你与我说说,你和青夜……是何关系?”
曋七眨巴着眼睛看着风华,不明白他的意思。
风华坏笑一声:“曋家妹子,我可拿你当自家人看待,若你实话告诉我,我就青夜这些年来与其他女仙的种种都告诉你,怎么样?”
“可是……”曋七顿了顿,在风华殷盼的目光中,低声道:“我要来殿下与其他女仙的种种作何?”
风华“啧啧”地道:“曋家妹子怎的不开窍呢,告诉你实情,本君乃是天界第一情圣也,但凡我看准的事儿没个不对的。”
曋七顺着风华的意思,试探性地道:“所以神君认为,我和殿下的关系非比寻常?”
风华一脸的“孺子可教”:“他有没有时常出现在你眼前,叫你做些什么事,然后晚上还和你呆在一起?”
曋七想了想,觉得符合这些条件的不是她,反倒是另一个人,不禁瞧了瞧风华,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
风华露出鼓励的眼神,终于博得曋七的信任,隧曋七悄声说出她心中的答案:“古墨。”
“古墨?”风华一张俊脸有些皱巴在一起,似乎难以接受。
曋七诺诺点着头:“他在山谷的那段日子里几乎日日与古墨下棋,且他说要古墨伺候他,多半事情应该也是古墨做的,所以晚上也多半是和古墨呆在一起。按照神君的意思,古墨和殿下的关系倒是非比寻常。”
如此一顺,二人皆愣愣地看着对方,不知怎的为自己心中萌生的想法一阵神晃。
此时,一个天兵小步跑来,喊了风华:“神君,天帝命你此刻过去,说有要事相商。”
风华有些错愕,不明白自己的父君此时这么急匆匆地唤自己过去所谓何事,转身向曋七赔了笑,又说了几句,便随天兵去了。
既然古墨和她阿爹那里有了交代,曋七便也可以无牵无挂地去仙岛找老君,问问当时的情况。
可才一转身,就看见青夜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当即吓了曋七一大跳。
“殿、殿下何时来的?”背后确实不得说人,此刻曋七十分的心虚,不知道她与风华神君的对话青夜听去了多少,只道阿弥陀佛。
青夜似比方才更清冷了一些,答非所问:“和风华逛天庭就这么有趣?”
曋七瞄了眼青夜的脸色,寻思着青夜脸色变差的原因,想起刚才自己与风华神君的想法,觉得像青夜这般的人自己若是再用异样的眼光看他,肯定伤了他作为殿下的颜面,于是编排了一下语言,缓声解释道:“风华神君只是看在我从没逛过天庭的份上才勉为其难带我绕了一圈,但是沿路他都在提及殿下,说殿下的许多好,可见风华神君从未把殿下放下心过,一直惦念着。”
远处,风华神君猛打了三个喷嚏。
曋七只是想表明自己没有想抢走风华神君的明意,觉得这般把风华神君的取向也混淆委实不大好,然好汉不吃眼前亏,青夜的脸色如此低沉,曋七十分担心自己现今的处境,只好对不住风华神君了。
但是此话一出,似乎青夜的面色并不渐缓,反而愈加沉闷:“你似乎与风华很是熟络?”
曋七觉得当下她说什么都是不好的,青夜一吃起味儿来,她饶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便闭口不答。
青夜见到曋七安分的略显委屈地站在那里,眼眸微动,话语间却显得不那么清冷,问:“为何刚才选择与风华去逛天庭?”
曋七如实说:“我想让他带话给古墨,因为古墨被帝君唤走叙旧了,我有事想先离开,就寻思着有人帮忙捎个口信。”
作者有话要说:
☆、关系匪浅(三)
肯定是见自己的两个情人能相处融洽,青夜感到十分宽慰。曋七不免为自己的心思细腻感到动容。
想到这里,曋七不免有些疑惑,那宛瑶公主与风华神君在一起,青夜就不吃味?又想起来刚才青夜拉着自己插足进去,原来是怕风华神君被宛瑶公主抢走,不过宛瑶公主看青夜的神情又有些不对,掂量再三,曋七决定开口问:“宛瑶公主,你们……”
其实曋七的意思是,那宛瑶同你们俩,究竟是三人行还是二人夹带一人行?委婉之后,便成了青夜以为的意思。
青夜的目光随即也变得柔和:“我同她没关系。”
曋七木讷地点点头,心中又有了无限遐想。
青夜看了看曋七的面色,绝美英俊的脸庞又沉了沉:“你不会以为我和风华……”
“殿下放心,我阿爹自小就告诉我,对任何人事物都要一视同仁,所以我并不会看不起……不是,绝对不会看不起……也不是,反正我是看好你们的。”曋七说罢还拍了拍胸脯。
青夜:“……”
曋七见青夜的脸色又清冷了下来,顿时有些手足无措,她觉得自己还是离开为妙。
这次青夜却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待她转身之际,听见青夜低声道:“我和风华不是你所想得那样。”
曋七侧头看向青夜,却见他已经渐行渐远了,徒留一个背影让曋七困顿不解。
她觉得今日的青夜很不一样,从她认识青夜到现在,都晓得青夜的话不多,尚且更加不会主动和人攀谈,但是今天,青夜竟然主动和她说了好些话,让曋七一时有些消化不住。
但是她的内心竟有一些窃喜,尤其是听到青夜说的他与宛瑶公主没有关系,曋七不知怎的本来心中还有抓绕的感觉,一下子就不痒了,甚至还有些轻飘飘的感觉。
不行不行,曋七忙晃了晃头,她可不能对一个可能对男子有兴趣的人动感情,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千年不化的冰块脸狐狸,但是这是曋七长这么大第一次萌发蠢蠢欲动的小情芽,就这么扼杀掉真可惜。
算了,还是找回自己的记忆为主,至于青夜,许是因为这是她甚少接触男仙,近来多与青夜为伍,所以胡思乱想了,待从仙岛回来,应该不会如此了。
而且曋七自诩见了古墨两百年的单相思,对爱情这事看得甚开,喜欢可以喜欢,但是爱到太累且损人损及的爱,她宁愿不要。
对于青夜这般风姿绰绰、绝色韵骨的样貌,丰功伟绩的前景,非同寻常的身份,曋七觉得只有样貌如九天仙女、位分如天女神君那般才能配得上他。
于是曋七又望了望青夜离去的背影,像个老者一般长叹一口气,萎靡地飘走了。
离滔提及的明镜仙君,其实曋七也有想过,但若是让明镜仙君为她开个光,势必天界人尽皆知,她可不想再一摔成名。
且如她回离滔的,明镜仙君的法力关乎整个天界,每每天界有什么大事都需劳烦明镜仙君开光探查,像是九重天上,六界之下,无一不得劳烦明镜仙君,每开一次光都得耗费许多仙力,虽以曋氏威望,她一开口明镜仙君必定应承下,但她终究不好意思。
所以明镜仙君这条路,曋七略作考虑便放弃了,唯有去仙岛请求老君帮忙。
曾记得两百年前,她阿爹曾说过老君有意来崇吾一趟,兴许以老君的法术可以医治好她。可是正巧发生了古墨的事,天庭忙活了一段时间,先是贬纸娆下凡,再是贬古墨下界,一来一回就耽搁了半天,待老君空闲下来时,曋七也醒了,除了忘记了些事外,其他的伤痛吃了老君给的仙药也都好得差不多,只需多多静养,老君方才没下界。
之后也是他们无意寻回记忆,所以任由曋七玩耍,想来现在去找老君,多半没什么可能找回记忆,但是没有试过,曋七还是抱有一丝希望。
学会驾云之后,腾云而飞去仙岛不消半日便到了,把曋七乐得合不拢嘴,难怪她以前就动了想学驾云的念头,原来当真这般方便。
此番通报的童子引了她去主殿,在经过碧池时,曋七惯性得瞥了一眼,见水中又有鲤鱼跃出,不禁眼眸放光,感叹着:“这碧池中的鲤鱼好生活泼。”
童子随即也跟着曋七瞧了一眼碧池,然后义愤填膺回着:“前些日也不知是哪个挨千刀的,把碧池的鲤鱼全都抓走了,只剩下光秃秃的一条,害得我们又去王母娘娘那里要了一些,奔波倒也罢了,只是又得从头养起了。”
听闻童子说到“挨千刀”,曋七默默地把脖子缩了缩,不再多说什么,一语不发地跟着童子进了主殿。
“老君好。”见到老君,曋七不自觉地就甜笑了起来,一个劲的卖乖。
童子出门后,主殿只剩下老君和曋七,老君也是十分喜爱这个崇吾的兔仙,一脸笑眯眯地转过身来,摸着白花花的胡子道:“前儿不是才来的,怎么今天又来了?我这可没有鲤鱼再给你抓了。”
曋七就知道瞒不过老君,扯出一抹赔罪的笑容,上前也摸了摸老君的胡子:“老君最疼七儿了,断不会为着鲤鱼的事生七儿的气对不对?”
“你啊。”老君无奈的笑着摆摆手:“无事不登三宝殿,可是你阿爹阿娘又骂你了?还是又闯下什么祸要我帮忙?”
曋七噙笑一番:“这次老君猜错了。七儿是想问问老君两百年前的事。”
老君低吟了一声,复正色地瞧了瞧曋七:“为着你丢失的记忆?”
曋七忙不迭点点头。
老君低吟着,“我原也打算去看你的,来,伸过来我瞧瞧。”
曋七闭眼就把头伸过去,却被老君一拍脑门,“我说的是你的手,我得看看你的脉象。”
曋七又忙把手伸到老君面前,专注地看着老君的神情。
老君起初面色十分和缓,谁知一会儿脸色肃然,最后只化作沉吟。
曋七见状,心头一惊,“莫不是……瞧不好?”
老君收回手来,缓缓摸了摸胡子,“虽说神仙失忆是我经手的第一遭,但也不是什么大病,倒不是瞧不好。只是……”又叹了口气,“要是两百年前,你方失忆我就根治,想必好得容易些,可如今已过许久,我怕你早就忘记了这些记忆,要想回想怕是不易。”
曋七耸拉着脑袋,心头也是明白老君的这个道理。两百年前,她一想回忆就头疼得不行,几度昏厥,可这些天她想回想,却只是有些昏沉,并不大难受,想来也是记忆渐渐淡去的意思。
“不过我倒是有个法子……”老君继续沉吟,“不过比较费时。”
曋七露出灿烂的笑,“不费事就行。”
老君继而说道:“早千年间,我得了张玉床,据说是上古那会儿就成了的宝物,流落在四海八荒,几番周转到了我的手里,倒也还没用过,一直储在阁中,我查了些古籍,发现它的作用倒是与治你的症状有些相同。”
曋七一边听,一边动容地点着头,“多谢老君把这样的宝物给我治失忆。”
老君施施然一笑,“无碍,宝物搁久了,总得有个劳什子开个光,否则就不灵气了。”
曋七一把感恩话哽在喉咙,又听老君对她道:“你且先回崇吾,和你阿爹说一声,否则若是玉床不小心走个气,把你伤了,回头你阿爹找我也好有个说辞。”
曋七方不复刚才那般动容,瞅着老君摸着胡子笑眯眯地回了丹房,她才悟过来。
老君这是在报一池之仇。
然老君的话也不无道理,她确实得回去和阿爹阿娘说一声,虽然现在自由了,却也不得让他二老太过操心。一时间,曋七为自己竟萌生出这般孝顺的心态而掩面,隧一边摸着兔毛自语“这是哪家孩子长大了”,一边驾着朵小白云回了崇吾。
一路上,曋七都在组织着语言,希望一出口就能既让阿爹阿娘觉得自己是为了崇吾曋氏一族的面子才要大费周章地找回记忆,又让阿爹阿娘批了自己半月去叨扰老君。
好不容易有了一套稍微完整的说辞,曋七害怕自己忘词,一阵风似地到了家,一见她阿爹和阿娘正端坐着说着什么言词,气氛却有些不大对。
就听曋渊略叹了口气,“你说说,人家小咱们的整整一千岁,都已经找到如意郎君了……再瞧瞧咱们的,学术功绩样样都拿不出手,都两千八百岁了,还跟八百岁似的,成天胡乱瞎跑,没个正经,往后谁还愿意娶她?”
“她爹,也不能这么说,好歹咱们七儿容貌是一等的,论整个天界还有谁比得过?”
“她也就这个。”曋渊沉了沉,又补了句,“还是遗传咱俩的。”
“……”
作者有话要说:
☆、相亲相爱(一)
曋七默了默,觉得自己仍旧来得不是时候。
方要退出去,却被眼尖的曋渊瞅见,厉声喊道:“回来,见了爹娘也不打声招呼,急匆匆又要去哪里?”
曋七转身就扬起灿烂的笑容,“我去看看桃花开了没。”
“一天到晚就知道胡闹。”曋渊低了低眉,话语放柔了些,“你过来,我且有话说。”
曋七瞧了眼阿娘,知晓是逃不过了,便萎靡着身子坐了过去。
“你也大了,虽然这年纪在仙辈中还是黄毛小儿,但咱们曋氏一族向来有规定,三千岁前必须婚配,本来两百年前我和你娘也催过你,后来只因你摔伤了,也就把这事搁下了,这一搁就是两百年……”
“那就再搁两百年……”曋七心里想着,嘴上竟没把门的咕哝了出来,叫曋渊一阵气。
“荒唐,你还有几个两百年经得起这般耽搁?曋氏的规矩不可废,明日我就给你安排安排去相亲。”
一听“相亲”二字,曋七的兔毛都抖了三抖,本来她是要与阿爹阿娘讨饶半月,谁想事儿没说,自己反倒还搭进去了,这般赔本的事,她做不得。
于是曋七有生以来,或者说伤醒以来,第一次对曋渊说了“不”。
于是就没有于是了。
古墨再次见到曋七,是在月黑风高下的小黑屋里。
“你说你怎么就不能长点脑子,迎合迎合曋渊仙人也好啊。”屋外,古墨费心地教导着曋七,活像个老婆子。
设若不扯进纸娆,曋七觉得古墨还是个有计谋的人,隧与他交了交心,“怎么办?我阿爹是铁了心的要我明日去相亲。”
“那就去啊。”古墨一本正经地道:“没准真能让你钓到个多金的夫,也好让曋渊仙人少干些差事。”
曋七“呸”了一声,不去瞧他。
见曋七不语,古墨掏出瓜子,递了一把给她,“别急别急,凡间不是有句俗语,‘船到桥头自然直’,明日你且听曋渊仙人的话去,我后脚即到,然后佯装是你的情人,不管来多少个,我都替你搞定!”
见古墨难得的义正言辞,雄心勃勃,曋七心头忍不住的感动,擤了擤鼻子,二人继续磕着瓜子谈着人生。
次日,春暖花开,曋七哼着小曲,踏上了曋渊替她准备的相亲之路。对于曋七的懂事,曋渊沉沉点了点头,心头感叹:这孩子总算明白事理了。
曋渊把相亲宴定在了长喜宫。
长喜宫是天帝赐予曋氏的一处宫殿,平日里若逢上大宴庆典之类的,一来一回也是麻烦,虽崇吾离昆仑山也算不得太远,但终究麻烦。平日里也是闲置着,曋渊思量半日,觉得相亲宴总归要气派些,隧许了长喜宫给曋七,且这宫名甚是应景,便当即通知了对方。
曋七到时,对方尚未有踪影,只得垂柳随风轻摆,碧色的池面微微晃动,如此美景,倒也废了她阿爹的一番心思。
曋七来回踱步,瞧了瞧日头,算了算时辰,两道眉逐渐皱巴起来。
昨夜与古墨约定的时辰已过一炷香,怎的还没个黄毛影子?
曋七心头有些不安生,恐出什么变故,便要往宫门口探去,正巧遇见两个天兵天将从面前走过。
“听说了吗?两百年前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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