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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人有点毒-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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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女大不中留的,可也没见过这么不害臊的大闺女。
不对,女儿尚未及笄,顶多算是个小姑娘。
你见过谁家小姑娘这么不知羞的?
没有吧,贺亲王的闺女就这样。
贺亲王使劲让自己不要发火,小韵儿身上流的是大成皇族高贵得不能再高贵的血,又岂是那些五夷女子能比的,她之所以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完全是因为她忘记了过去的事,又被墨子寒教唆,在五夷学了些不该学的东西。
因此,不能怪女儿,要怪就怪墨子寒,把他那乖巧的好女儿给教坏了。
“墨少卿,本王问你,对公主大不敬又是该当何罪?”贺亲王是不会上当的,所以他的矛头依然指向墨子寒。
“凌迟之刑。”墨子寒今日陪阿紫回来,早就猜到贺亲王不会轻饶于他,既然想到了,也就不用再担心,索性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阿紫却已经快要哭出来了,爹啊,我和他刚才还在马车上……我们两个亲嘴亲了无数次了,你把他凌迟处死了,我就和你拼命!
贺亲王冷笑一声,正要开口,就听王顺扯着公鸭嗓子在外面喊道:“王妃驾到。”
这一声真的管用,刚才还嚣张跋扈的贺亲王立时蔫了,脸色变得比变脸鸡还要快,一转眼已是满脸堆笑,亲自走到门口,扶着贺王妃坐到太师椅上,又让人拿来靠垫。让贺王妃坐得更舒服。
墨子寒给贺王妃见了礼,便垂手站在一旁。
阿紫则站在王妃身边,撒娇地蹭来蹭去。
贺王妃看看摆了一地的礼品,问阿紫:“这都是墨大人送的?”
阿紫点点头。又抱怨地看一眼贺亲王,这些礼品摆在那里,她爹愣是没让人收下。
贺王妃笑道:“难怪万岁如此器重墨大人,墨大人年纪轻轻便知轻重,懂礼数。让韵儿和你去北地,我很放心。”
她又对陪她一起来的李妈妈道:“快叫人把这些礼品全都收了,再把我新得的那件银狐皮子送到明珠园去,让公主给墨大人缝件衣裳,带到北地御寒。”
什么叫打脸,这就叫打脸,这脸打得啪啦啪啦的,打得贺亲王直冒酸水儿。
那件银狐皮子是本王花重金给你寻来的,你却一转手就给这小子了。
竟然还让我闺女给他缝衣裳,我闺女长到这么大。除了两双袜子,从没给我这个亲爹缝过别的衣裳!
别说闺女了,我都没穿过自己老婆给做的衣裳。
贺王妃精通厨意,却不擅女红,但却请了专门的师傅传授女儿,阿紫做的一手好针线,但也就给她爹缝过两双袜子。
这也不能怪她,府里那么多针线婆子和绣娘,她爹又穿得讲究,自是不用劳驾她这个公主了。
她爹原本也没当回事。可这会子听说贺王妃让女儿给墨子寒缝衣裳,他就打心眼里嫉妒了。
你说生女儿干嘛啊,那都是给别人生的,给别人养的。
阿紫才不管她爹的脸有多黑呢。娘才是世上最好的娘,她欢欢喜喜答应了,又拉着墨子寒谢过,还嫌她爹没被气死,凑到贺王妃面前问道:“让厨上准备,趁着墨大哥和大弟二弟都在。咱们吃顿团圆饭吧。”
贺王妃笑道:“那是自然。只是我带着身子,不便下厨,委屈墨大人了。对了,墨大人尚未弱冠,应还没有表字,那就只能直呼你子寒了,不介意吧?”
墨子寒忙道:“王妃抬爱,晚辈自是不会介意。”
“既是如此,那子寒啊,韵儿随你一起去北地,你要多照顾她,她还小,从未去过那么冷的地方,若你能顺利找到解药那是最好,若是找不到,请务必让人把她送回京城,不要让她任性枉为,你若是如她对你这般,自是懂得。我说的这些,你可能做到?”
贺王妃这话说得明明白白,毫不避讳,你能活着最好,若是不能活了,也要事先做好安排,把我闺女平安送回来,别等到你死以后,让我闺女再做傻事。你若是能做到,就带她走,若是不能,老老实实把人给我放下,你滚得远远的,再也不许碰我闺女一根头发。
墨子寒心里暗自吃惊,这贺王妃可真厉害,先是给你块糖吃,又是收礼物又是送东西,紧接着就是一盆水泼下来,把你浇醒,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在女儿面前把丑话说在前头,你若做不到,那就让女儿认清你的真面目,不会再和你搅在一起,你若是肯按我说的做,我既能把闺女给你,也不怕你出尔反尔。
墨子寒在白草寨时便听说贺王妃成为巫女时,年方八岁,但他一直不知道五夷人当年为何会尊一个汉人小孩为巫女,但今日看来,这贺王妃真的并非寻常豪门贵妇。
“承蒙王爷和王妃如此信任,将公主托付于我,子寒就是拼了性命也会护她周全。若真有那么一日,子寒再也不能护在她身边,也定会把她送回京城,完璧归赵。”
贺王妃脸露微笑,读书人就是与众不同,尤其是最后这“完璧归赵”四个字,既是把公主完好无损送回来的意思,又暗示他们,没有正式大婚之前,他不会逾越,公主是完璧,不会因为他死了就当寡妇,也不会挺着大肚子未婚先孕。
贺王妃看向贺亲王,见那位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一些,便笑着道:“子寒这孩子我看着就好,只盼着世子和两个郡王日后也能如你一样有好学问。”
皇子皇孙皇侄子们不能科举,因此没有几个读书好的,纨绔几弟倒是一堆堆的。
该说的都说了,再说下去,自家王爷怕是又要发火了,贺王妃便对阿紫道:“晚膳尚早,你领着子寒到眠翠园去,和你那几个弟弟亲近亲近。”
云鸿住在眠翠园,那两个大的这会子也躲在那里,等着他们的爹气消了才敢回来。
看看贺亲王脸色稍霁,阿紫知道她娘把他们支开,是想趁机哄哄她爹。除了她娘,这世上没人能让她爹服服帖帖的,皇帝也不能。
眠翠园是离锦园最近的一个园子,中间只隔了一道月亮门。此时已是深秋,别的园子里难免萧瑟,惟有这眠翠园却依然青翠欲滴,满园竹香。
云涵和云泽、云鸿都在园子里,一只球被他们三个你踢给我,我再踢给你,显然是在玩蹴鞠。
那只球外面用厚实的皮草缝就,里面灌了米糠,很有些份量。云鸿还小,接不住哥哥们踢过来的球,只能追着球到处跑,那球滚着滚着,就滚到一个人的脚边。
那人出脚,轻轻一带,皮球就被他轻踩在脚下。
云鸿跑到那人身边,抬起头来,啊,这人好高啊,像父王那么高,他好像见过呢。
“把球还给我。”云鸿板起了小脸,仰着脑袋看着墨子寒。
墨子寒也看着他,看年龄这就是阿紫的三弟,刚满周岁就封郡王的那一位,当日崇文帝还以此为理由把他痛骂一通,怪他没有找到阿紫。
他用脚尖一勾,那球便到了他的靴子上,随即用脚垫了一下,那球就像长了眼一样,从云鸿身边滚过去,却又没有滚出多远,稳稳地停在一丈开外。
云鸿没有去捡球,他站着没有动,像个小大人一样,上下打量着墨子寒。
墨子寒在心里轻笑,阿紫的弟弟,真的很有趣。
这时云涵和云泽也跑过来,给长姐见礼,云泽更是像小时候一样,抱住阿紫的腿,撒娇道:“王顺说长姐又要离开京城了,长姐陪我玩,不要走嘛。”
世子云涵见有外人在这里,连忙把云泽拉开,斥责道:“你都多大了还要缠着长姐,也不怕让人笑话。”(未完待续。)
第一三八章 医女
云泽不依;指着墨子寒道:“他不是外人,他是姐夫。”
阿紫脸红了,墨子寒的脸上也有红霞飘过。云涵已有十二岁,比弟弟要懂事。他对墨子寒拱拱手:“墨大人莫要见怪,舍弟年幼,童言无忌。”
墨子寒微笑回礼:“世子言重,淮安郡王天真无邪,在下甚是喜欢。”
淮安郡王是云泽的封号,他三岁封郡王,虽比不上弟弟云鸿在襁褓中接封,却也要早于其他宗室子弟。
听到墨子寒提到自己,云泽歪着脑袋看着墨子寒,小眉头皱在一起:“刚才在锦园时,我看到你和长姐手拉手了,你拉了长姐的手,不就是我姐夫吗?你为何不承认呢?”
云泽能看到,云涵当然也看到了,可他不想让长姐难堪,连忙斥责云泽:“你还乱说话,让父王知道了,赏你一顿藤条。”
偏偏云泽是个憨直孩子,他就是想不明白墨子寒为何不承认是他姐夫呢,所以他还要继续问,却听一直没说话的云鸿插嘴道:“他若是也敢像长姐那样拿着蛇,他才配当咱们的姐夫,若是不敢,拉了长姐的手也不算的。”
大多数三岁小孩说话还不利索,可这个云鸿不但说得清清楚楚,而且还摆了墨子寒一道。
那天他亲眼看到长姐徒手捉蛇,又拿了两条蛇雄赳赳气昂昂回去,墨子寒你敢摸我长姐的手,有本事也摸摸蛇给本郡王看看。
他这么一说,云泽恍然大悟,难怪这个长得挺好看的哥哥不肯承认是他姐夫,原来是因为他不敢拿蛇。
三兄弟之中。云涵的脾气随了舅舅,少年老成,斯文懂理,云鸿是个假小孩,一肚子坏心眼,而云泽却是最普通最无害,不是很聪明。可也不笨。从发展的角度来看,他日后就是典型的皇n代,娇生惯养的啃老族。
几个弟弟中。云泽和阿紫最亲厚,他出生时,阿紫已经八岁,常常抱着他玩儿。在这个家里。论家庭地位,云泽比不上嫡长子的云涵。也比不上独生女的阿紫,更不如自幼体弱多病的云鸿受重视,所以他是最不受重视的孩子。因此,阿紫就更是多疼他几分。长姐为母,在云泽眼里,长姐就是第二个娘亲。
饶是墨子寒见多识广。面对这三个小舅子他也无可奈何。别看他武功不差,但让他拿蛇走几圈。他也和普通人一样。
他怕蛇,在狸花蛇身上,他受过伤害。
阿紫于心不忍,心想云鸿你个小混蛋,竟想出这么损的点子。
抬眸,她看向一旁的墨子寒,墨了寒怕蛇,她比谁都清楚。
依着墨子寒的脾气,对这些小孩子原是不会去理,拂袖走人便是。
但他看到了阿紫的眼睛,杏眸如水,有惶恐,有不安,还有期待。
对阿紫,他早已没有婚姻的期待,即使今日备了厚礼前来,也只是出于男人的责任和对她的愧疚。一个无法掌控自己生命的人,是无法再期待能与相爱的人白头到老的。
但此时,他不想让阿紫失望,更不想让阿紫在弟弟们面前失望。
对她,他有太多愧疚,前世如此,今日亦如此。
“阿紫,把狸花蛇给我。”星眸含笑,温柔如水,不似平日的冰冷,墨子寒看着阿紫,伸出了手。
兄弟三人全都睁大了眼睛,尤其是云涵,十二岁的亲王世子,对朝堂之事亦有所闻,墨子寒是何许人也,他自是听说过的。然,这样的一个人,却只为了三岁小儿的玩笑之话,就要做出这样冒失的事取悦女子,远不是以冷静严谨著称的人能做出的事。
阿紫也是一愣,云鸿只有三岁,即使是激将法,墨子寒也不必理他。
“还愣着?快点给我吧。”墨子寒柔声催促,眼波和煦,如冬日暖阳。
阿紫整个人都沉浸在他身上散发的难得的温暖之中,下意识的掏出竹筒,拔出塞子,没等狸花蛇自己窜出来,她便提了狸花蛇送到墨子寒面前。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狸花蛇挑畔地瞪着墨子寒,和阿紫一样,无论他现在是谁,它也立刻就能认出来。
生平第一次,墨子寒握住了狸花蛇的身子,就在手和蛇接触的那一刹那,冰凉滑腻的感觉便贯透他的全身,他差点就松开手,但最终还是握住了。
阿紫笑着摸摸狸花蛇的脑袋,低声和它说了两句话,没有人知道他们在说什么,这是巫女与蛇之间的交流。
狸花蛇看墨子寒的眼神变了,不再是挑畔,而是无奈。
女主人说了,不让你摸就不让我找老公乐呵了,所以我还是让你摸摸吧。
阿紫松开手,狸花蛇整个都在墨子寒手里。
墨子寒握住蛇的位置并非七寸,但狸花蛇没有挣扎,乖乖的视死如归的被他握在手里。
阿紫用她刚摸过狸花蛇的手,笑着捏捏云鸿的小脸:“你看,墨大哥拿着蛇了,这下能当你姐夫了吧?”
云鸿连忙缩缩脖子,从阿紫的魔爪里逃出来,嘴里嘟哝着:“长姐想让他当姐夫,我也没办法啊。”
云泽偏又起哄,不服气地对哥哥道:“你看,我说他是姐夫吧,长姐都答应了。”
阿紫脸红了,我哪里答应了。
那日墨子寒留在王府用膳,贺亲王依然阴沉着脸,墨子寒敬酒,他倒是喝了。这酒喝下去,这件事便是默许了。
其实他早就许了,不许也不行,拗不过女儿。
墨子寒告辞时,阿紫送他到大门口,虽然只是要分开一天,两人也是依依不舍。
看着远处那不想分开的两个人,贺亲王对王妃道:“不如我多派些人手去帮他找药吧,若这小子真的死了,韵儿可如何是好。”
贺王妃笑道:“有何不如如何是好的,他死了。你以为韵儿会殉情吗,她只会从此大彻大悟,回到五夷找个十个八个的夫男,来纪念她的初恋。”
那边厢,小情人正在卿卿低语。
“路上你别骑马了,骑马太冷了。”
“嗯。”
“我会在城外二十里等你的。”
“嗯。”
“我们坐一辆马车,好不好?”
“嗯。”
“我准备了很多点心。带在路上吃。”
“嗯。”
“别说嗯了。”
“好。”
……
反正这两人的对话实在是没有什么意思。都是一个人在说,另一个在嗯,可是说的那个人却从来不会厌烦。嗯的那个也一样。
一一一
腊月初一,永靖公主赴北地研习药理,这是北地最冷的季节,不是要起程的好时候。谁都不明白公主为何要这个时候去北地。要去也要等到来年春天啊。
墨子寒在出城二十里的地方与公主的车队汇合,这次带的都是王府里亲兵。十只医女已提前一日启程,因此并没有人多眼杂的事。
送阿紫出京的是世子云涵,看到墨子寒的车马过来,他催马上前。对墨子寒道:“墨大哥,我就送到这里了,长姐要拜托你了。”
这次。他没有再称呼墨子寒为墨大人,虽然不像两个弟弟那样口无遮拦叫姐夫。但说话也随便了许多。
墨子寒拱拱手:“世子放心,请转告王爷和王妃,我必将永靖毫发无损带回京城。”
把长姐交给墨子寒,云涵拱手道别,没有太多避讳,墨子寒就上了阿紫的马车。他进了车厢,杏雨和荔枝就识趣的出来,上了后面的马车。
阿紫靠在素缎迎枕上咭咭偷笑:“我还以为你不肯进来呢。”
墨子寒没理她,心道我不离你近些,怎么放心。
马车里放着手炉和脚炉,阿紫身上盖着锦被,手边放着小几,上面摆满各式零嘴儿,另一侧则是一堆戏本子和针线筐,阿紫手里拿着的,是件银狐皮子的大氅,还没有做好。
“我带了御寒的衣裳,这个不急。”墨子寒轻声道。
“这块皮子毛色发得很好,你穿上肯定好看。”
墨子寒身量高,面如冠玉,本来就是天生的衣裳架子。
墨子寒没有再多言,掏出一本书看了起来,阿紫则在一旁做着针线,两人谁也没有再说话。
阿紫做针线做得累了,就凑到墨子寒身边,靠在他的肩头,墨子寒回眸,吻吻她那光洁的额头,把锦被给她掖好,就又继续看书。
阿紫睡了一觉,醒过来发觉她不知何时已在墨子寒怀里,墨子寒一只手拿着书本,另一条手臂揽着她,两人的身上搭着同一条锦被。
他们从未如此亲近过呢,阿紫满脸娇羞,把脸贴在他的身上。感觉到怀里的小人醒了,墨子寒放下书本,侧过身子,把另一只手放在她的腰间。
隔着棉衣,还能感觉到她纤腰一束,柔软得如同春日的柳枝。
他心里多了绮念,暗叹好在现在是冬日,若是春夏里穿得薄些,他怕是克制不住了。
和阿紫在一起后,初时倒也不觉什么,可现在每每和她单独相处,他都会极力克制。
这东西长大了,出落得越发动人,既有少女的娇羞,又有五夷女子的野性,常常令他无法自已,有几次差点就忍不住了。
阿紫的心砰砰直跳,一双藕臂环在墨子塞的颈上。
……
几日后,他们便出了关,进入了北地。
一出关便是大雪纷飞,车队只好暂时停下来,住进附近的驿站,派了几个人到前面打探。
先前出发的医女们洽好也在驿站里,原来她们看到雪下得太大,带头的嬷嬷不敢前行,便在客栈里先候着。
这些医女都是在宫里侍候贵主子的,养尊处优,哪里受得了风寒,有两个已经病倒。
阿紫于心不忍,赏了药材,还让杏雨送去了暖炉。
墨子寒却皱起眉头:“这般娇弱,怎能抵得了北地的严寒。”
这才刚刚入关,这里的寒冷比起后面的,根本不算什么。
阿紫嗔道:“我不是也整日抱着手炉,围着锦被啊,你怎么不嫌弃我呢?”
墨子寒瞪她一眼,看到她那雪白玲珑的小脚丫从锦被里露出来,拿起冬袜给她穿上,斥道:“女人的脚不能冷着,再看到你不穿袜子,我就把你送回京城。”
阿紫吐吐舌头,穿着厚冬袜在被子里,很不舒服呢。
墨子寒却已披上新缝的银狐大氅走了出去。
雪花漫天飞舞,几名驿卒正在扫地,那雪刚刚扫掉,便又落了一地。
墨子寒抬头看看阴沉着的天空,转身进了他自己的屋子。
不多时,嬷嬷便得通传,飞鱼卫大统领高天漠到了,让她把所有的医女叫到前面,高指挥史要见她们。
这些医女是由太医院直接选送的,以高天漠的身份,不能逐一调查,现在既然她们也在这里,他就要一一看过。
嬷嬷吓了一跳,没听说飞鱼卫也来了啊,但这也不足为奇,飞鱼卫的事,就连那些王公大臣也不知道,更别说他们太医院了。
医女们全都来了,高天漠点了一遍,发现少了两个,便问道:“那两人呢?”
嬷嬷赔笑:“回指挥使,那两个丫头不争气,一进山海关就病倒了,这会子还在屋里躺着,老奴担心她们过了病气给您,就没让她们出来。”
高天漠虽然带着面具,但嬷嬷仍能感觉到他的阴冷,只能他道:“不要磨矶,要么让她们自己出来,要么本官亲自把她们绑出来。”
“指挥使万万不能啊,她们身份虽然低下,可也……”
嬷嬷的话尚未说完,高天漠已大步流星向医女住的屋子走去。
嬷嬷有心阻拦,可却无法近身,眼睁睁看到高天漠踢开一间间屋子查看。
医女们每四人住在一间屋子里,只有那两人单独在一间。
高天漠一脚踢开屋子,只听嗖嗖风声,两只袖箭迎面飞来!
绣春刀寒刀暴起,袖箭被打偏方向,叮叮当当掉在地上。
高天漠飞身跃入,手起刀落,一名医女已被斩杀在地,那女子掌心里还握着一只袖箭。
高天漠冷笑道:“以为装病就能不被查觉,把人换了也能神不知鬼不觉,可你们却忘了,连一点风寒都无法承受的医女,太医院又怎会安排她来侍候公主。”
第一三九章 小蛇
另一个医女看到身份暴露,正想咬破暗藏在嘴里的毒|药自尽,头上就重重挨了一记昏死过去。
高天漠吩咐一声,让王府亲兵把人绑了,可尾随高天漠进来的几个亲兵却站着不动。他们是贺王府的人,管你什么飞鱼卫,没有王爷和公主的吩咐,咱们谁的命令也不听。
高天漠狠狠瞪他们一眼,他虽然安排了暗影尾随,可这时也不便召他们现身。
这个时候,早有人飞奔着去报告公主,听说高天漠越殂代疱,不但杀了太医院派来的医女,还支使王府亲兵为他使唤,阿紫知道定是出事了。
她心里有气,高天漠方才还和她在一起,却绝口不提,方和她分开,就去折腾出这么一桩大事。他就是要瞒着她,从来都是把她当成小孩子,她再不济,也不是只会吃睡的小娃娃。
阿紫气归气,却还是打发谷雨传旨,让所有亲兵听高指挥使差遣,不得有误。
吩咐完了,她就让荔枝和樱桃给她更衣打扮。双螺髻上缀了几颗拇指大小的南珠,别了红宝石的发卡,穿了件海棠色云纹珠绣短褙子,下面是宫缎素面百褶裙,腰间束着珍珠绦,外面则是玫红厚锦镶银鼠皮的连帽斗篷。
虽然身份高贵,但阿紫年轻幼小,除非进宫,平素里阿紫穿的都很随意。今天稍一打扮,两个丫鬟便看呆了。
“公主您真好看。”
阿紫却是一个劲儿的冷笑:“高大指挥使驾到,本宫当然不能穿得太过随意。”
丫鬟们都知道公主和高天漠不对盘;现在高天漠随意斩杀服侍公主的医女;公主心里气不过;定是要找他麻烦。
可高天漠那人太可怕了,万一冲撞了公主可如何是好。
偏偏墨大人不知哪里去了,关键时刻他却不能陪在公主身边。
阿紫却已经往医女们住的地方去了,几个丫鬟只好跟在后面。
还活着的医女已经用牛皮绳子绑了,听候高天漠发落。高天漠伸手从她嘴里抠出暗藏的毒|药,冷笑一声,转身对站在门口的亲兵道:“把那嬷嬷带过来。”
杏雨已经传达了公主的旨意,亲兵们对虽然对高天漠咬牙切齿,可也只能听从他的吩咐。横竖就是个半老徐娘。全无缚鸡之力,也不用他们费力气。
那个嬷嬷已经吓晕了,高天漠让人用冰水把她泼醒。嬷嬷苏醒过来,哭爹喊娘的大喊冤枉:“老奴冤枉啊。根本不知道这些小蹄子包藏祸心,老奴十几岁进宫,在慈安宫里当过差,太皇太后在世时,老奴还给她老人家泡过脚呢。大统领,您可不要冤枉人啊。”
高天漠冷冷道:“本官尚未问你,你就忙着洗清自己,定是和那两个人有勾当,不上刑是不行了,来人,把她埋到雪堆里,两个时辰后再挖出来。”
鹅毛大雪、滴水成冰的天气,别说是埋在雪堆里,就是在外面站上两个时辰。也能冻死。那嬷嬷吓得浑身发抖,一股黄乎乎的液体从身下流出来,原来是给吓尿了。谷雨连忙掩住鼻子,啐道:“没出息的东西,干坏事的时候胆子倒大,这时候就变成这个熊样。”
两个亲兵把那个嬷嬷拖起就走,这个时候,她再也不敢嘴硬耍滑,没命的喊起来:“不关老奴的事啊,是那两个浪蹄子硬是让老奴收下她们的银子啊。不收就要割了老奴的舌头……”
高天漠挥挥手:“埋了。”
嬷嬷被拖出去时,阿紫正好往这边来。嬷嬷老远看到一位青春妙龄的锦衣女子被簇拥着走来,猜想这位八成就是永靖公主了,立刻杀猪似的哭嚎:“老奴以前是慈安宫的人。公主您小时候老奴还侍候过您呢,公主救救老奴啊,老奴冤枉啊。”
阿紫秀眉蹙起,荔枝提醒道:“慈安宫是太皇太后住过的地方吧,您小时候太皇太后还在,说不定进宫时她还真的服侍过您。”
慈安宫是大成历代太后的寝宫。但先皇的皇后没有等到住进慈安宫的那一天就去世了,因此最后一位住在慈安宫的就是太皇太后,也就是崇文帝和贺亲王的皇祖母,阿紫的曾祖母太奶奶。
阿紫早就忘了一切,就连现有的亲戚也还认不清,更别说这种套近乎搭关系的了。
她摇摇头,对拖着嬷嬷的两个亲兵道:“按高大人的吩咐去做吧。”
那嬷嬷一听,立刻吓得魂飞魄散,原以为搬出太皇太后来,公主就能网开一面,却没想到这位看上去挺好说话的小公主,却连个眼角子都没给她。
阿紫进了屋子,只见那八个医女还跪在地上;个个面如土色,筛糠一般。高天漠冷冷地扫视她们,却没有说话。
这时,一个亲兵喊道:“醒过来了。”
高天漠那一击恰到好处,那个假医女也不过就是片刻的晕厥,这一刻已经醒来了。
高天漠给阿紫施礼:“下官正在追捕命犯,打扰到公主,还请殿下恕罪。”
阿紫哼了一声,杏目含霜,狠狠剜了高天漠一眼,寒着声音说道:“飞鱼卫行事,何罪之有?本宫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过问高指挥指的事。”
高天漠避开阿紫的眼刀子,低声道:“殿下若是没有别的吩咐,下官便去审问疑犯了。”
“本宫也去。”阿紫又剜他一眼。
“审犯人没什么好玩的,殿下还是请回吧。”
“你不让本宫去,本宫也会跟着的。”
高天漠突然发现医女可疑,他定是早就有所察觉,可他却滴水不漏,那个时候他在阿紫身边,甚至有条不紊给她穿袜子。
所以阿紫生气。
阿紫大事小事都会告诉他,可他却什么都不说。他的身世、他的是哪里人氏,甚至就连他是如何被人施蛊,这些阿紫一概不知。
如今他在她身边杀人拿人,也没有向她透露分毫。
阿紫觉的吧,我和你就差大婚圆房了,朝堂之事我不管,但我身边人的事,你要告诉我啊。
她目光倔强。死死瞪着高天漠,如果他现在不是高天漠而是墨子寒,公主殿下已经大发淫威,把他叫到小黑屋里好好问个清楚。
可是他是高天漠。阿紫就不能那样做了。
所有人都知道墨子寒是公主预定的驸马爷,可高天漠不是啊。依大成律,驸马没和离没归位,公主是不能让新驸马“进门”的。
所以高天漠根本没理他,径自在前面走了。
阿紫气得跺跺脚。在后面跟上。
那个医女已经完全清醒,身上也没有伤。在她身上搜出匕首和两瓶剧毒,问她的名字,她冲着高天漠冷笑:“我叫翠浓。”
她当然不是真正的翠浓,翠浓就是她顶替的那位医女,其他八位医女都能作证,翠浓三代医女,和她长得有几分相似,但却不是同一个人。
阿紫终于明白高天漠为何不让她来看审犯人了,可是已经晚了。
明知道阿紫就在珠帘后面。高天漠让两个亲兵解来翠浓的发髻吊到房梁上,没有用绳子,就是用的翠浓的长发。
那翠浓竟连哼都没哼,皮鞭子抽到身上,打得皮开肉绽,她依然冷笑着,鲜血顺着嘴角流出来。
阿紫忍不住啊了一声,翠浓闻声看向珠帘,珠帘后艳影珠光,分明是位锦衣女子。
翠浓脸上的笑容更加诡异。她咧开嘴,任由鲜血大口涌出,一双利目却一眨不眨盯着那道珠帘。
高天漠察觉到她的目光有异,冲着珠帘吼道:“回去!”
阿紫却没有动。她看着那个浑身浴血的女子,脑海里似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没有了,自从她恢复身份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但此时,她却又有了这种熟悉却又久违的感觉。
她的手指下意识的动了动,两条狸花蛇如同两支箭。一前一后窜了出去。
狸花蛇不同于其他毒蛇,它们每半个月才能取一次毒,但若是遇到其他蛇,却必要咬死也肯罢休,狸花蛇嗜吃蛇毒。
看到两条蛇窜出来,亲兵们不明所以,有人已经挥刀要斩。
高天漠一声令下,没让任何人轻举妄动。阿紫再生气,也不会在大庭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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