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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人有点毒-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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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王妃一头雾水,问道:“你该不会也像你爹一样,嫌弃云鸿了吧?”
这个误会可真大!
“没,没有,我就是觉得云鸿比我和大弟二弟都聪明。”
贺王妃叹口气:“他是聪明还是笨,都是我的儿子,你的弟弟。你做长姐的,以后要一视同仁,不要当他是怪物,你是怎么疼云涵和云泽的,也要怎么疼云鸿,记住了吗?”
阿紫忽然觉得,她娘或许早就知道了,云鸿那小子根本不用再装,他们的娘本就不是寻常妇人,再说你是她肚子里生出来的,她又整日照顾你,你还有什么可装的。
阿紫听娘说过,这世上有很多匪夷所思的事,娘还给她讲过一个故事,一个生活在几百年后的厨子,在快要病死时,穿越到大成王朝,变成两岁小女孩。
阿紫相信,那故事是真的,那么云鸿的事也不用大惊小怪,无论在他身上发生过什么事,他还是云鸿,是她的弟弟。
看到女儿脸上又溢出笑容,贺王妃放下心来,女儿永远都是父母最贴心的小棉袄。
“那个马姑娘是怎么回事?”从昨天到现在,贺王妃刚有机会问女儿。
“就是在回来的路上我和柳青出去时,遇到一个卖青梅子的,然后我买了半篮子,结果……”
阿紫把在路上发生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她从一回京城就在为了自由恋爱而抗争,也只在爹娘问为何大队人马没有跟她一起回来时,才简单说起路上遇袭,所以她先回来了。
因此,贺王妃直到此时才知道她这一路之上发生了什么事。
“这么说来,咱们家是要对那位马姑娘好一些,只是……”
“只是什么?”阿紫问道。
贺王妃摇摇头:“娘就是觉得这件事太巧了。咱们去紫雾城的路上就遇到马姑娘,然后你在紫雾城也遇到她,回京城时,刚好还能遇到。而偏偏她和你还很像。”
阿紫做个鬼脸:“是啊,我也觉得怪有意思的。娘亲,您是不是把我生得太普通了,怎么总有和我长得相像的人呢。”
以前有个冯思雅,现在又有一个马凌波。
贺王妃端详着女儿,她的女儿生得很好,比她还要漂亮,除了眉眼像自己,鼻子和嘴都像邱家人,甚至很有几分姑姑黛妩公主年轻时的神采,无论怎么看,都是个美人坯子。
冯思雅她是没有见过,但阿紫能够冒充她,想来长得是很像的。但这位马姑娘她却是见过的,不论长相还是举止,全都很像,甚至马姑娘也爱穿紫色的衣衫,这也和女儿是一样的。
一一一
第一三三章 缠在一起的事
阿紫让人炖了燕窝,亲自去紫竹园看望马凌波。自从上次墨子寒让马凌波进客栈歇息引来闲言碎语之后,不论是高天漠还是墨子寒,都对马凌波退避三舍,让马凌波冒充阿紫是由王彪出面,来王府盘问马凌波时,高天漠也是隔了几层幔帐。
不能再招来风言风语,阿紫的那堆丫鬟们绝壁有本事说得公主殿下吃不下饭去。
阿紫初时的确不喜欢马凌波,可是人家为了她受了重伤,她心里的愧疚和感激早已超过了不喜欢。
马凌波仍然不能下地,她半靠在拔步床上,正在绣枕套。看到阿紫进来,连忙跪在拔步床上行礼。
阿紫道声平身,就坐到炕桌旁,问道:“马姑娘身子可好了?”
也不过一个多月,水灵灵的马凌波就已是面色苍白形容枯槁,但却多了几分楚楚可怜的韵致。
“回公主的话,民女的伤已经大好了,寿娘子说再过个三五日便能下地了。”
阿紫微笑:“那就好。我已经让人在京城给你置了一处宅子,等你伤好了,如果愿意可以留在王府里做些针线活计,生计上应该可以维持。”
马凌波听闻,慌忙又行礼谢过:“王妃昨日已经赏了民女,公主赏给民女的差事,民女一万个愿意,只是这宅子太贵重了,民女万万不能再收。”
“你不必谦让,本宫赏出去的,自不会再收回。你救了本宫,本宫也只是给你一个栖身之所,况且只是一进的宅子,不算贵重,这两日还在修葺米分刷,等你身上的伤痊愈了,应该也整讫好了。”
给马凌波置办宅子时,阿紫是让王顺去办的。依贺王妃的意思,不必赏赐太厚。只需恰到好处便可。
这也是依照规矩来的,别以为救了皇族真能赏你一座金山,越是真正的皇族越有一套自己的规矩,把一切做得刚刚好。
阿紫又看看马凌波身上的衣裳。倒是没有再穿紫色,想来是有人提醒她了,在王府之内,除了王妃和阿紫,是没有人敢穿紫色的。这是公主的闺名。要避讳的。
不知为何,看到马凌波没有再穿紫色,阿紫觉得她整个人都顺眼很多。
没办法,这就是与生俱来的优越感,那是我才能穿的颜色,别人穿上我都觉得别扭。
“马姑娘,你这是绣的枕套吗?”阿紫拿过绣花绷子,见上面绣的是鸳鸯戏水。
“让公主见笑了,公主对民女厚爱,民女不知如何相报。便想绣些枕套床单的,等到公主大婚时献给您。只是民女姿质鲁钝,绣的东西拿不出手,比不上贡品。”
矮油,你倒是懂事,知道本公主红鸾星动,难怪绣的是鸳鸯戏水呢,本公主害羞,自己还没绣过呢。
“这绣功很好啊,比起织造局里进贡来的也不差。而且贡品就是那样,反而你绣的这鸳鸯更有灵气。本宫很喜欢,你缺料子和丝线,只管让人到库里去领。”
这姑娘是真的不客气。这推搪都没有,你想给我绣,我却之不恭。
马凌波喜出望外,她原本还担心公主不好相处,看不上她绣的东西,却没想到公主和言悦色。比起紫雾城县令家的小姐还要和气呢。
看她一副想说话又不敢说的模样,阿紫轻笑,暗道难怪丫鬟们会说三道四,马姑娘这副我见犹怜的小样儿,天生就是戏本子里的小妾、小三、小老婆。
就这么一瞬间,她的脑海里想起一幕场景:隔着珠帘望进去,牡丹青花香炉里轻烟缕缕,白瓷梅瓶里插了几支桃花,一个美人正在抚琴,艳丽的妆容遮不住她的气质,我见犹怜的气质。
阿紫呆了一呆,看着马姑娘,她怎么会想到冯思雅了呢。冯思雅已经死了很久了,高天漠的人亲眼看到她的尸体,据说她的死状很惨。
马凌波低眉垂目,手里的针线不停,她刺绣的样子很美,如同一副静态的仕女图。
阿紫忽然明白了,她最初看马凌波不顺眼,可能并非是因为马凌波长得像她,而是马凌波更像另一个人,冯思雅。
是的,阿紫是没有这种楚楚可怜的气质的,她天生贵胄,穿上女装就是一副娇滴滴的模样,透着与生俱来的清贵。
“马姑娘,不打扰你刺绣了,本宫先回了。”阿紫不想再在这里了,她发现,即使她早已亲手抓住冯思雅,即使冯思雅已经死了,即使额头的刺青已化作美丽的红梅,她依然不能原谅冯家人,甚至不想看到和冯思雅相像的人。
马凌波强撑着在床上跪送,阿紫笑笑,便离开了紫竹园。
阿紫带着几个丫鬟走上一条小径,那里通往大库房,刚才看到马凌波做针线,阿紫想亲自选几块布料,在去北地的路上,给高天漠缝几件衣裳。
紫竹园后面的这条小径,两旁都是种的毛竹,此时已是秋末,这里却是青青翠翠,竹香怡人。
“三郡王,您慢点,慢点啊。”竹林里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阿紫停下脚步,府里下人平素里是不称呼封号的,云涵就是称为世子,云泽是二郡王,云鸿就是三郡王。这人显然是云鸿的乳娘。
云鸿平时要么是在锦园,要么是在锦园隔壁的眠翠园,这里离锦园甚远,乳娘怎么会带他来这里呢?
只见竹林里有个小小的身影,正往这边跑来,后面则是乳娘和几个婆子,正在气喘吁吁追着他。
“云鸿,到长姐这里来。”阿紫冲着他招招手,云鸿看到长姐,咧开小嘴笑笑,张开小胳膊朝她跑过来。
阿紫蹲下,把这个小小的身子抱进怀里,天气渐冷,云鸿的小脸和身子都给冻得冰冰凉凉,阿紫解下凤穿牡丹素缎夹棉披风把他包住,对刚刚赶到的乳娘斥责到:“这么冷的天,怎么不给三郡王多加件衣裳?”
乳娘急得直搓手:“公主可是冤枉婆子了,三郡王自己从园子里跑出来,咱们一路追到这里来的,哪还有机会给他加衣裳。”
见这婆子不但不细心。还这样推搪,阿紫有些不悦,想来是平素里都是母亲亲力亲为照顾云鸿,反而让这些人养成了偷懒的毛病。
“哪来的这么多的废话。还不快回去给三郡王拿衣裳,在公主面前还想捉奸耍滑,当心我告诉李妈妈,罚你们一个月的薪水。”没等阿紫说话,谷雨已经破口大骂。这人虽是云鸿的乳娘。但云鸿尚幼,谷雨却是公主身边的一等大丫鬟,说起话来自是比这些人硬气。
乳娘变了脸色,嘴里却也不敢再嘀嘀咕咕,带着那几个婆子小跑着回去了。
阿紫这才问云鸿:“你不在园子里,大冷天跑到这里做什么?”
云鸿嘻嘻一笑,却是所问非所答:“长姐,我昨日看到有两条蛇缠在一起打架呢,今天再来看看它们打完了吗?”
蛇打架?缠在一起打架?
普通人或许不知道,可阿紫不是普通人。她是整日与蛇为伴的五夷巫女。
两条蛇缠在一起,那不是打架,那是……交配,啪啪啪!
“你在哪儿看到的?”阿紫有些奇怪,有她娘和她在的王府里,怎么会有野生的蛇呢,真要咬到人怎么办。
云鸿往更远些的竹林指指:“就在那边,长姐不信,我带你去看。”
阿紫让荔枝留在这里等着那几个去拿衣裳的婆子,她带了其他几个抱了云鸿往竹林深处走去。
听说那里有蛇。丫鬟们都有点怕怕的,可是想到公主是巫女,整日摆弄这些蛇虫鼠蚁,她们也只好硬起头皮。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看着她们那颤颤兢兢的模样,阿紫挺可笑的,她想起高天漠。
高大统领威风八面,阴风阵阵,可是生平最怕毒蛇,当然。他最怕的应该是狸花蛇,可惜她的小狸花已经离家出走几天了。
想到狸花蛇,阿紫的眼圈儿红了,从宫里回来后,她又找了几次,仍然没见狸花蛇回来。
几个人一直走出很远,绿竹掩映间,已是王府的外墙。云鸿指指长在竹林里的一丛灌木:“我昨日就是在那里看到的。”
阿紫看他一眼,心想你个小人精,也不知什么时候溜到这里来的。
她把云鸿交到谷雨手里,自己提了裙子往灌木后面走去。
谷雨忙道:“公主,您小心啊。”
深秋的天气,灌木丛里早已是光秃秃的,看不到一片绿叶。阿紫好奇地拨开几枝带刺的枯枝,想看看里面有没有藏着蛇,没想到这么一看,她立时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她看到了一朵花,一朵很不起眼的小花。
蛇花!
有蛇花的地方一定会有狸花蛇。
阿紫的眼睛亮了,她忽然知道她的小狸花为什么会不见了。
妈蛋,这个小没良心的,原来跑到这里找老公了。
啧啧,好像有点不对劲……物似主人形……她跑去找墨子寒;狸花蛇也跑去找它的小公蛇。
阿紫轻轻嘬动嘴唇,发现奇怪的声音,只见没过片刻,就有一粗一细两条蛇往这边爬来。
这两条都是狸花蛇,那条细的,就是她的小狸花。
阿紫二话不说,抬腿跳进去,徒手抓向那条更粗的狸花蛇。
她的小狸花不用抓,要抓就抓它老公,把这条大公蛇抓住,小狸花肯定乖乖跟她回家。
那条大公蛇显然没想到有人类徒手抓蛇,尾巴一甩就想溜,阿紫想都没想,一下子窜上去,左手准确无误按住蛇的脖子,单膝点地,用膝盖压住蛇身,饶是这条大粗蛇再想抛下小狸花独自逃命,这会儿也动弹不得。
几个丫鬟站在灌木丛外,透过干枯的花枝,里面的一切都能看到。早已吓得花容失色,想喊都喊不出来,公主竟然空着一双手,就把这么大的蛇给抓住了,吓死人了!
只有云鸿欢喜地拍着小手,冲着抱着他的谷雨喊道:“快去帮长姐,快去帮长姐。”
谷雨这才如梦方醒,凑到灌木丛外,问道:“公主,奴婢们怎么帮您啊?”
是啊,怎么帮啊,可千万别让我们帮您拿着蛇啊,打死也不敢啊。
“这里这么多竹子,给我削个竹筒。”
这也是废话,就这几位,你让她们怎么给你削竹筒啊。
最后,阿紫还是左手拎着大公蛇,右手拎着狸花蛇,雄纠纠气昂昂走在前面,几个丫鬟捧着被连根挖出的蛇花走在后面。
阿紫要把这株蛇花移到她的明珠园,这样即使再有狸花蛇送上门来,也不会吓到别人。
只是苦了明珠园里的丫鬟婆子们,公主要拿这个引蛇啊,咱们怎么办啊。
最开心的还是云鸿,他像看着英雄一样看着他的长姐。这小子原本也只以为长姐是个娇滴滴的小公主,可看到今天这一幕,他是真给惊呆了。
“长姐,你在哪儿学的抓蛇啊,云鸿也想学。”
阿紫皱皱眉,她是从哪里学的呢,肯定是五夷,可是绝不是这次回去才学的,这次回五夷,她主要是重新学习各种祭祀的形式和礼仪,以及一些毒剂的制做方法。至于抓蛇养蛇这些事,她都没有重新学。
阿紫叹口气:“长姐也不记得是何时学的了,都忘了。”
乳娘和那几个婆子早已等在那里,乳娘捧着衣裳,婆子们有的捧着装零食点心的攒盒,有的则捧着放玩具的红木描金托盘,还有的则端着热茶和茶盏、毛巾围嘴。
阿紫冷哼一声:“这才像服侍郡王的样子。你们几个以后要机灵点,或是再让本宫看到你们偷懒,全都去给我养蛇。”
额,贺王府里还有比给公主养蛇更可怕的差事吗?恐怕没有了。
几个婆子暗暗祈祷,千万别让公主看上,否则去给她老人家养蛇,那还不会让我死了吧。
“长姐,这两条蛇哪个打赢了?”云鸿歪着小脑袋问阿紫。
阿紫看看他,虽说是个假小孩,可是三岁的孩子再是如何假,那也是萌哒哒的。她实在是无法张口告诉他,那两条蛇躲在灌木丛里做什么。
“它们是在打架,哪个也没赢,哪个也没输。”
是啊,这种缠在一起的事儿,也分不出输赢,你说对吧。
一一一一(未完待续。)
第一三四章 公主看重的人
又过了几日;马凌波终于可以下地了;虽然身子还是比较虚弱;但伤势已经痊愈。
她去锦园求见王妃,被李妈妈挡在织绵十字花的夹棉帘子外面,王妃身子不适,不见外人,让她日后可常来府里接些刺绣活计来做,还另赏了十两银子。
马凌波叹口气,她也不过是想向王妃拜别而已,倒像是去讨钱。这些日子,王妃和公主都是各有赏赐,除了城南的一处一进宅子,还给她买了两个小丫鬟,各色布料赏了五匹,金馃子一对,银馃子五对,另有各色上好补品和药材。
单就这些赏赐,已足够她在京城安居乐业,况且一来京城就能找到给王府做针线这样的好工作,要知道这种活儿在荐人馆里是找不到的。
在王府里已住了多日,她还是头一回离开她住的紫竹院。王府真的很大,处处是景,也不知道有多少处园子。听陪她出来的丫鬟香菇说,李妈妈在后院里巡视时,都是要坐肩舆的,否则用上大半日也走不完。
马凌波暗想,亲王府果然不是寻常官宦人家可以相比的,她也算是有点见识,可来到贺王府,还是暗自惊叹。
“马姑娘,你的命真好,能和咱们公主长得相像,这真是几辈子才能修来的福气。别说是外面那些人,就是咱府里的丫头们都羡慕您呢,咱们是削尖了脑袋都凑不到主子们的身边呢。”
香菇也只是个三等丫鬟,就如她所说,王府里上上下下太监丫鬟婆子小厮,能在主子身边捞个差事的,都只是凤毛麟角。
马凌波苦笑,她和公主长得相像,可命数却是天上地下的区别。
离开锦园,又走出去很远,这才来到明珠园的门口。
马凌波抬起头,看到上面明珠二字。便问香菇:“这是公主的寝园?”
“是啊,王爷和王妃只有公主这一个女儿,宝贝得不成,所以啊。就连公主住的园子也是叫明珠园。一会儿你进去就知道了,公主的明珠园是最特别的。”
是啊,邱紫韵即使没有被册封为公主,她也是天生贵胄的郡主,贺亲王的嫡长女。名符其实的掌上明珠。
把门的婆子听说是马姑娘来了,连忙打发了小丫头进去通报,没过一会儿,小丫头回来,说是公主请马姑娘到东暖阁。
婆子连忙笑盈盈请马凌波和香菇进去。刚刚绕过垂花门,马凌波就惊呆了,在她眼前是一片片紫色的花田!
“这是……”
香菇看她一副没见过的模样,便笑道:“听说这叫薰衣草,是红毛国才有的花,明珠园里每进院子都是种的这种花。”
永靖公主天生就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就连她的园子里种的花,都是别处见不到的。
香菇又道:“这下你知道为何我告诉你不要再穿紫色衣裳了吧,公主的闺名里有个紫字,所以这些年来,咱们整个王府的女子,除了王妃以外,谁也不会穿紫色的衣裳,用紫色的物件,听说宫里品级不高的贵人们,如果是咱家公主也在的场合里。也是不穿紫色衣裳的。今后你要常来王府做活儿,这个事儿上可要提个醒儿。”
马凌波连连点头,这位公主看上去小孩一般,倒真是不简单。她如果不是投胎在帝王家。也不过就是寻常姑娘而已。可如今,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而自己却要用性命才能换来给她家打工的机会。
还没走进东暖阁,就听到里面传来女子的嘻笑声,守门的小丫头掀了帘子,马凌波和香菇走进去。却见阿紫正和一个刚留头的小丫头在炕桌前玩翻绳,几个大丫鬟则在一旁指点,主仆几个都是连说带笑,很是开心。
见她进来,阿紫让丫鬟给她搬了杌子,又指指炕桌上的几只水晶盘子,对樱桃道:“把这几样给马姑娘端过去。”
这些都是蜜饯,有腌的青梅子、金桔、杏脯和山楂。竟然全是酸的。
看她诧异,阿紫咯咯娇笑:“这是长公主姑姑亲手给我娘亲腌的,偏偏我也喜欢,就拿过来一些。马姑娘快尝尝。”
此时的阿紫,穿着家常的淡紫锦缎夹袄,下面是深紫的月影裙子,梳着双螺髻,只插了两朵酒盅大小的紫色绉纱绢花。没有了平日里的华贵,也未施脂米分,如果不是额头上的那朵红梅太过艳丽,乍看上去,也只是个尚未长成的邻家小姑娘。
可能是正玩得高兴,她甚至忘了自称本宫,而是直接说“我”,童稚的声音里满是欢喜,她也只是个被宠得没边的小姑娘。
“既是长公主为王妃腌制之物,民女不敢吃。”马凌波慌忙站起来,低眉垂目,又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阿紫嘻嘻一笑:“马姑娘快别这样,在我这里不必拘泥俗礼,再说长公主姑姑又不在,我把这个给谁吃了,她才不会知道,嘻嘻,知道也不会管。”
樱桃也笑道:“咱家公主赏你的,还不快快谢过了,哪来这么多的闲话啊。”
马凌波这才谢过,重又坐下,青葱似的纤手拈起一枚青梅子,含在嘴里。
阿紫重又和那个小丫头玩翻绳,眼角却不经意的瞄向马凌波,见她规规矩矩坐在那里,宛若一副工笔仕女图。
阿紫都觉得马凌波这样子真的挺好看,等到再见到高天漠,她也这样静静坐着,不过高天漠估计会以为她病了……
“不玩了,不玩了,我总是忘了怎么翻的。”
丫鬟们嘻笑着收了绳子,阿紫一双妙目重又看向马凌波,见她手边放着个素缎子的包袱,便问道:“马姑娘可是给我把那对枕头绣好了?”
见公主终于不再玩了,马凌波忙道:“民女的伤都好得差不多了,明日便要离开王府了,这对枕套绣好了,给公主送过来,民女的针线粗糙,公主不要嫌弃。”
没等阿紫身边的丫鬟动手,香菇已经抢先把枕头套捧到阿紫面前,能够在公主面前露露脸很不容易。她要抓住这个机会。
阿紫果然冲她微微笑了:“你是紫竹园的?”
“回公主的话,婢子叫香菇,就是紫竹园的。”香菇激动得小脸都红了,她在紫竹园里常年累月也看不到半个主子。若是能调到明珠园里来就好了。
一旁的谷雨瞪她一眼,想斥责这丫头两句,又见阿紫正高兴,不想扫了公主的兴,便也假装不知道这丫头的心思。
阿紫倒也没有在意。她打开那对枕头套,见大红的枕套上,一对鸳鸯栩栩如生。
若不是亲耳听到这是公主让马姑娘绣的,有人胆敢给公主送这个,谷雨就能赏她两个嘴巴。公主尚是待字闺中,你绣这种东西不是耍流|氓啊,好像我家公主整日想着要嫁人一样。
阿紫却是笑得眼睛都眯成小月牙了,她对马凌波说:“马姑娘绣得可真好。那就这么定了,你给我再绣上几床锦被、床单、连同幔帐和承尘,一会儿荔枝带着马姑娘到库里领料子和针线。再让管事记上帐,等到马姑娘绣好了交过来一并结清。对了,再给我绣上十条八条的帕子,每条的花色都要不同,还有,再绣一道八扇的花卉屏风。马姑娘,这些活儿是不是太多了?”
这是多大的一笔生意啊,外面的绣娘一两个月也接不到这么多活,何况这还是给公主绣的,自然会是个好价钱。
马凌波连忙道谢:“民女怎么会嫌活多呢。多谢公主殿下赏民女这口饭吃。”
阿紫嘻嘻笑着,挥挥手,让荔枝领着马凌波去库房。
待她们出去,阿紫看一眼香菇。问道:“你是紫竹园的,可有学过女红?”
香菇忙道:“回公主的话,婢子八岁就卖到府里了,从小就跟着嬷嬷学针线女红,虽说比不上马姑娘,可是也能做些寻常衣裳鞋袜。”
阿紫便道:“本宫看马姑娘一个人绣这么多物件也怪累的。不如你去给她打打下手,至于例钱嘛,府里领一份,我明珠园里再给你一份儿。”
香菇又惊又喜,公主虽说是让她给马姑娘打下手,可既然在明珠园里出例银,那就是算做明珠园的人了。帮马姑娘做事也只是短期的,日后想来还是能回到明珠园里来。
阿紫没等她说话,便又道:“瞧这丫头素净的,身上连件像样的头面都没有,谷雨,我记得我的小库里有几副金镯子,你去挑一副赏给她。既是给本宫做事的,哪能太寒酸。”
没过一会儿,谷雨便取来一副拇指宽的金镯子给了香菇,香菇受宠若惊,这样的镯子就算是在王府里,也是一等二等的大丫鬟戴的,像她这种偏院里的三等小丫鬟,连副纯金的丁香也没有。
她自幼就在王府里,大户人家的那些事即使没见过,也听嬷嬷们和太监们说起过,何况这王府里有很多人以前就是从宫里出来的。
很多规矩她都是懂的。
“公主,婢子早就没了家人,被人牙子卖了几手,直到来了王府才算有口饭吃。以后婢子的这条命就是公主您的,您有什么事只管吩咐,婢子拼了性命也要给您办好。”
阿紫闻言微微一笑:“看你说的,本宫哪有什么让你拼命的事,谷雨,你带她到下面教教规矩,我该去小厨房了,母妃想吃碗山楂粥。”
待到阿紫从小厨房里出来,谷雨已经教了规矩,香菇欢天喜地去找马凌波了。
“谷雨,你说这些物件,马姑娘要绣多久?”
谷雨噗哧一笑:“怕是等公主您从北地回来,她也绣不完。”
阿紫又问:“嗯,那就好。我就是不想让她这阵子再来王府。香菇那里,你都嘱咐了吗?”
“都嘱咐了,您眼光真准,这小丫头是个会察言观色的”,谷雨想了想,又问道,“婢子只是不明白,这会儿墨大人也没和马姑娘在一起了,您干嘛还要在她身边放眼线?”
噗!
阿紫白她一眼:“你家公主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墨大哥除了我谁也不喜欢,我才不担心呢。”
谷雨偷笑,自家公主真有趣,明明就是担心马姑娘勾搭墨大人啊,还要装成不是的样子。
阿紫懒得多说,她是不会告诉谷雨自己心里的疑窦的,是的,她就是看马凌波不顺眼,她给自己找了很多理由,可还是看她不顺眼。
但她知道,这个绝壁和墨子寒无关!
次日一早,马凌波和香菇便离开了王府,回到阿紫给她置办的那处宅子。
临走时,李妈妈亲自来送,还提了一只食盒,里面是各色精美的点心,看那花样都是寻常见不到的。
“马姑娘,您看咱家公主对您多好啊,婢子在府里这么久,在没见公主这样看重过哪个人呢。”
自从要去给马凌波打下手,香菇也对自家公主看重的马姑娘尊敬起来。
“公主平时对人不是都这样好吗?”马凌波问道。
“那可不是,公主小的时候,就常常像现在这样不在府里,一年里倒有半年不在,听说就算公主留在府里,也很少和城里的闺秀们结交,婢子就没听说过咱家公主和哪位千金是手帕交的。”
马凌波吃惊不已:“公主以前也常常不在府里?莫非她那时就常去五夷?”
她还以为永靖公主是头一回去五夷,这样看来,倒像是自幼在五夷长大一样。
“那婢子就不知道了。婢子只是紫竹院的,不是明珠园里的,公主的事知道得也就这么多了。”香菇说着,便提了食盒,陪着马凌波从王府侧门走出去。
外面早有马车候着,马车上挂着羊角琉璃灯,车厢里悬着镂空的银熏球,铺着厚厚的织锦毯子,还摆了红木茶桌,上面的香茶和茶点还是热的。
看到这样的马车,马凌波又局促不安起来:“这怎么使的,咱们还是自己走回去吧,以咱们的身份,哪能坐这样的马车。”
香菇却笑着拉住她:“马姑娘快别这样说,您现在是公主的贵客,府里用这样的马车来送您也是合规矩的。”
一一一(未完待续。)
第一三五章 驴打滚
窗外下起了雨,菱花窗子没有关好,有雨丝飘进来,冰冰凉凉。一场秋雨一场寒,已是暮秋时分,冬天已经不远了。
京城的冬天不是太过寒冷,偶有下雪,也是薄薄的一层。但此时的北地,却已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这个时候是不宜去北地的,路上耽误的时间会比平时多了一倍。但高天漠已经不能等了,早一天到达北地,他就多一分生机。
“公主,下雨了,您别在这里站着,到里屋去吧。”
樱桃拿了件披风给阿紫披上,阿紫却转身对她说道:“你去把我那件新缝的夹棉袍子找出来,我要出府。”
樱桃吓了一跳,公主说的那件夹棉袍子是男装,公主这是又要溜出去了。
“公主,这下着雨的,您出去也不方便啊,要不您写封信,奴婢去给墨大人送去。”
樱桃是阿紫的贴身大丫鬟,和园子里那些粗使婆子们不一样,阿紫和墨子寒的那点事儿,她们几个都知道。
“后天就要上路去北地了,我还是亲自过去,信上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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