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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人有点毒-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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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知道了,你下去吧。”
高天漠心里竟有些不舒服。以前每次都是阿紫腻歪着他。
“卑职告退。”
看到高天漠退出去,谷雨长舒一口气,拍拍小胸口:“公主啊,这位高大人太吓人了,他在这里我连大气都不敢喘。”
阿紫故意逗她:“那墨大人吓人吗?”
其实吧,墨子寒也整日顶着个面瘫脸。冷得冰渣子似的。
可那是公主喜欢的人啊,打死也不能说他不好。他就那么甩下公主一个人走了,公主一直都在伤心着。
“墨大人就是再吓人,可他长得好看啊,是不是啊公主?”谷雨自幼和阿紫一起长大,自是比别人没规矩一些,阿紫啐她一口,自己却咭咭笑出来。
次日清晨,他们便重新上路了。果如高天漠所说,没有看到一个犯人,显然李大郎已经被他秘密押解了。
阿紫一身男装,今天打扮得像个小地主,头上还戴了顶瓜皮帽,脖子上戴着金项圈。
白嫩嫩的小脸蛋脂粉未施,睡足了觉,水当当的。有点像刚出炉的米豆腐。
她跟在柳青身边,高天漠则走在前面,只给她一个好看的后脑勺。
柳青还在为无缘赛文君难受着,阿紫故意逗他:“柳大叔,其实吧,我认识好多青|楼姑娘,都能介绍给你,要不你挑一个当押寨夫人吧。”
这姑娘说话是真的不知轻重,于是高天漠蓦然回首,狠狠瞪她一眼。
堂堂公主,你竟然大言不惭说你认识好多青|楼女子,真是没脑子。
阿紫没有说慌,倚红楼的姑娘她全都认识,梨香院的也认识。
柳青叹口气:“你说的那些女子,五柳镇有的是,可像她那样的却没有。”
阿紫又明白了,他是不喜欢明骚的,他喜欢闷骚型。
其实赛文君也不是完全闷骚的,她是骚在骨子里,所以才让见多识广的柳大公子打骨子里痒痒着。
快到中午时,一队飞鱼卫由远及近向这边驰来,待到近前,在马上向高天漠施礼:“大统领,前面打尖的地方已安排妥当。”
高天漠点点头,挥挥手,那队飞鱼卫便绝尘而去。
这样的事这几天来时常能见,不但张大虎和御林军们心里不岔,就连柳青也来气,皇上和贺亲王明明是让他们保护公主的,可这个高天漠来了,就把所有风头全抢去了。
之前公主遇袭,是他们疏忽大意,可高天漠现在是不给别人一点机会,提前把打尖下榻的地方全都安顿好,就好像他们这些人都是废物一样。
可谁也不敢说什么,就连天不怕地不怕只怕他外公的柳大公子对高天漠也是心有余悸。
那日在小镇上,他和他的人神不知鬼不觉就让高天漠摆了一道,直接给送回官驿看管起来,别说赛文君了,就连她家的烧饼也没见到一只。
他好心好意找阿紫告状,可阿紫却拿外公吓唬他,吓得他没敢开口。
阿紫握着他的把柄呢,谁让他保护她不利,中间遇到个卖梅子的老太婆啊,这把柄被阿紫握着,她若是不高兴了,告诉了外公,他是吃不了兜着走。
打尖儿的地方是个大车店,沿路几十里内,就这么一个能打尖儿的地方。
这个时候,先头的飞鱼卫当然已把这里的闲杂人等全都赶跑了,只留下大车店的老板和他的七八个伙计,就连过路的大车也没有一辆。
大车店门口站了五六个暗影,飞鱼服、绣春刀,神情肃煞。
看到这一大队人马到了,店老板和伙计们抬了十几只大笸箩出来,里面是大饼馒头,另有几大锅蒸肉和米粥。
看看那些东西,这些人都不说话了,一百来人的吃食,估计准备了整整一个上午,如果没有这些飞鱼卫,他们即使找到这里,也凑不够这么多的饭菜。
几名暗影掏出银针,在那些饭菜里试毒,然后一人走到高天漠面前:“大统领,这些饭菜没有问题。”
高天漠转身对那位御林军的百户道:“百户大人,让大伙儿用饭吧。”
一名飞鱼卫引着谷雨和荔枝到里面的小灶给公主取饭,公主自是不会吃外面这些东西。
有飞鱼卫用大饼卷了几片瘦肉递到高天漠面前,高天漠接过来,却转手给了阿紫:“趁热吃吧。”
公主再娇贵,心上人递给她的饭菜也是世上最好的美味。
阿紫大口吃起来,一边笑吟吟地看着谷雨和荔枝捧了公主的小灶送进车厢内,好吧,四名大丫鬟躲在里面吃小灶,公主娘娘在外面和这些人一起吃大锅饭。
一一一(未完待续。)
第一一五章 我喜欢你这样
“能吃吗?”高天漠看着狼吞虎咽的阿紫,擅长烹饪的人大多挑食,更何况锦衣玉食的小公主。
大饼很干,有些硌牙,肉蒸得老了,也没有入味,可阿紫吃得很开心。在江湖上流浪的那两年,她什么苦都吃过了,能填饱肚子已经很高兴,更何况这是情哥哥递给她的。
“好吃,唔,好吃。”她的嘴里塞得满满的,说话也含糊不清。
高天漠伸手想摸摸她的脸蛋,手伸出去,在空中又硬生生收回来,真是晕了头了,哪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和她亲近,遂指指地上的茶壶茶碗,示意她去喝水。
不远处有棵大树,两个小孩在大树下往这边张望,好奇又不敢走过来,看着像是店老板的孩子。
阿紫吃完大饼,端着大碗茶走到树下,问那两个孩子:“你们吃饭了吗?”
一个大点的小孩摇摇头,另一个小的却在揭短:“娘煮饭时,我看到他偷吃了。”
阿紫被他俩逗乐了,就又问:“你们就是大车店里的?”
“是啊,这是我家,那些肉都是我娘蒸的,好吃吧?”小孩说着舔舔嘴唇,看来是馋了。
阿紫从荷包里掏出几颗糖递给他们,两个孩子接过来含在嘴里,其中一个说:“这糖和前天来的姐姐给的一样。”
另一个却说:“不一样,那姐姐的糖不带酸味,这个有酸味。”
阿紫爱吃带酸味的,这糖是她从京城带来的,姑姑黛妩长公主亲手做的杨梅糖,加了杨梅汁,有股淡淡的酸味。
“可是这个哥哥长得和那个姐姐好像呢。”年纪小点的孩子嘴里含着糖,嘴角垂下一条晶亮的口水。
阿紫心里一动,追问道:“真的和我很像吗?那姐姐什么样子?”
年纪大点的说:“是很像呢,可她是女的,你是男的。那个姐姐穿着紫色衣裳,好好看呢。”
阿紫已经知道他们说的是谁了。马姑娘!
这也不足为奇,高天漠让马姑娘假扮成她在前面走,正常也是要经过这家大车店的。
阿紫转身望向前面,大家还没有吃完饭。虽然准备了很多,可人多饭量大,还是有些不够,店老板又煮了两锅面条汤抬出来。
看来还要再过一会儿才上路,阿紫就又问那两个孩子:“那位姐姐是和多少人来的。他们在这里待了多久?”
“和姐姐一起来的有八个人,加上姐姐是九个人,我数过,吃完饭就走了。”小点的孩子得意洋洋,他会数数了呢。
大点的却道:“才不是八个,你数错了,明明是十个人,加上姐姐是十一个。”
“我没数错,娘教给我数数了,我会数。就是八个。”小的不服气,和大的争辩起来。
“还有两个人呢,我看到了,姐姐还和他们说话呢,就在这棵大树后面。”
阿紫吃了一惊,她连忙问道:“那两个人是什么样的,你看清楚了吗?”
大的孩子道:“我没看到他们的脸,可他都是穿着青色袍子。”
这时,众人已经吃完饭,百户和张大虎正在重整队伍准备上路。高天漠一直看向这边,他不会让阿紫离开他的视线,这个时候,他向阿紫招手。让她过去,该上路了。
阿紫也没有什么可以再问两个孩子的,就从荷包里又掏出几颗糖给他们,两个孩子兴高采烈的跑到一边分糖去了。
上了马,大队人马继续赶路。阿紫驱马走到高天漠身边,轻声问他:“和马姑娘在一起的是几个人?”
高天漠皱眉。不明白阿紫问这个做什么,便道:“八个人,加上她是九个。”
阿紫秀眉紧锁,迟疑着要不要把那两个小孩的话告诉高天漠。可也有可能那就是两个过路人,马姑娘和他们说上两句话也不奇怪啊,她不是也和这两个小孩说了好一会的话啊。
正在这时,一只信鸽飞过来,落在高天漠的肩头,高天漠从信鸽腿上取下竹筒,看了一眼,对阿紫道:“他们遇袭了,马姑娘受伤。”
阿紫知道,高天漠口中的“他们”,就是指的马姑娘那一队人。
阿紫想再问,可看那张条小小的,显然也没有写详细经过,便问高天漠:“那咱们怎么办?”
高天漠沉声道:“抓紧赶路,天黑前一定要到下一个驿站。”
然后他挥挥手,几个暗影策马来到他的身边,高天漠和他们说了几句,这些人便驱马而去,显然是先行去找马姑娘那队人了。
阿紫惭愧,方才她还在疑神疑鬼,可现在人家为了她受伤。虽然这对皇室成员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别说马姑娘,就是现在跟着她的这一百多人,包括高天漠,都是会随时为她送命的。但阿紫还是心里不忍,她是人,人家也是人,只是她比别人命好,有个好爹,可人家也是爹生娘养的,凭什么要替她去死啊。
高天漠见阿紫默不作声,知道她是圣母病发作,淡淡道:“君为上,民为下,你不必想得太多。”
阿紫心里是不太好受,她一直不喜欢那位马姑娘,那姑娘和她有几分相像,而且也爱说紫色衣裳。可现在,那姑娘却要假扮她,替她挡枪,她若是再能心安理得,那就是铁石心肠了。
就这样纠结了一路,天黑之前,他们终于赶到官驿。
高天漠把驿丞叫过来仔细问了,马凌波九人是前天住到这里的,驿丞见是八名飞鱼卫带着一个年轻女子,甚觉怪异,但私下里找了个看着好说话的飞鱼卫问过,那位告诉他,这姑娘身份大得吓死人,让他小心侍候。
这也是高天漠事先安排好的,一路之上若有人问起那姑娘是谁,只需这般应对便是。
你越是不挑明,别人越是会猜测,越是做在暗地里,别人越是相信这是真的。
看到阿紫还是垂头丧气,高天漠只好破例陪着她。
用了晚膳。阿紫说要早些休息,让丫鬟们不用服侍,全都打发出去,不过半炷香的功夫。高天漠便从窗子里进来了。
“白天里,你有事没和我说。”高天漠问道。
阿紫扁扁嘴,肚子里有条蛔虫真不好玩。
“大车店里的两个小孩,他们说看到马姑娘和两个人说话,那两个人穿青布袍子。不是和她一起的飞鱼卫。”
高天漠微微眯起眼睛,没有说话。
阿紫有点后悔告诉他了,这人向来杯弓蛇影的,一件小事可能就会被他放大成很大的大事。
她只好岔开话题,问他:“你让马姑娘假扮我,可是也觉得她和我很像吗?”
公主娘娘高高在上,别人和她都不太熟,觉得马姑娘和她长得像那也不足为奇,高天漠不是别人,他和她很熟悉。
高天漠伸手摸摸她的脸蛋。白天时他就想摸了。
“她的相貌和你只有五成相像,但举手投足与你却像了八成。她又爱穿紫衣,乍看上去便更像。当日在紫雾城的县衙里,我初次见到她时,着实吃了一惊。”
阿紫叹口气:“我是在去紫雾城的路上遇到她的,我还指给我娘看呢,我娘只看到她的背影,也是说吓了一跳,若不是我就在她的身边,她会以为那就是我。”
说到这里时。阿紫和高天漠互望了一眼,这一刻,他们不约而同想起了一个人,一个把他们两人紧紧联系在一起的人。
冯思雅。
“我听说冯思雅死了。”还在京城时。阿紫无意中听到冯思雅的死讯,当时还很吃惊,冯思雅是被她抓住交给捕快的,按理说她应是被送去做官妓或官奴,怎么就死了呢。
高天漠点点头:“她的脸毁了,教坊司不肯收她。就送她去给一户人家当官奴。在路上遇到匪人,押送的人当场给杀死,她的尸身在二里外找到,据说惨不忍睹,可能是被匪人凌辱后杀死。”
虽然早在两年前就知道冯思雅死了,可阿紫直到今天才知道这件事的详由,不由又发出一声和她年龄不太相配的叹息。
“其实三少爷林钧有情有义,当年冯思雅如果真的被你抓走,三少爷也会救她出来,把她安置妥当,她也不会流落风尘,更不会死。”
说到冯思雅,高天漠心里便是一阵心疼,他轻轻抚摸着阿紫额头上那朵艳丽的红梅,没有说话。
阿紫知道他在愧疚,虽然他说过那是他的职责所在,但现在两人都好成这样了,他不愧疚那是假的。
所以她故意逗他:“我现在好看吗?”
高天漠牵牵嘴角,道:“册封大典时,我险些认不出你了。”
阿紫笑得贼兮兮的:“你从那时就喜欢我了,对不对?”
“还要早,很早以前。”是啊,上一世他就喜欢她,很喜欢很喜欢,只是他没有机会告诉她。
阿紫不笑了,她的脸红了,她想起他曾经想把她留在那座山庄里藏起来,他送她回京的路上,快到京城时,他忽然紧紧抱住她,问她是否真的想要回家。
如果那一刻,她说她不想回家了,他若许就会带她回去,不让任何人找到她。
从此后,他们只属于彼此。
阿紫踮起脚尖,伸出双臂,环住高天漠的脖子,她想让他再抱抱她。
前世,他要走的时候,她也是这样踮着脚尖,伸出双臂环住他的脖子。但他没有动,他担心哪怕只是轻轻一抱,他就再也不想离开她,他会舍不得走,舍不得去送死。
那时的她,应该比现在要大上几岁,风霜血雨,她已不复现在的天真娇俏,但那份骨子里的善良和高贵,却依然未变。
他笑了,紧紧抱住她的纤腰,阿紫的腰不盈一握。
“小阿紫,你不会再长个子,就是这么高,哈哈。”
阿紫从未听到高天漠这样笑,笑得偏偏是她的身高。
阿紫遗传了贺王妃的身材,娇娇小小,比同龄少女还要矮上半头,这姑娘对身高不满意,一直盼着长高一点儿。
别人说她矮也没啥,高天漠竟然在她十四岁就断定她不会再长个子了,这也太伤自尊了。
“玉竹婶婶给我配了增高药,我一定会长个子的。”阿紫不服气,真是的,我也不想踮着脚尖抱你呢。
高天漠把她抱得更紧。覆下身子,低下头,在她耳边说道:“别吃药了,我喜欢你这样。”
他说他喜欢呢!
喜欢就是不嫌弃。
阿紫的小嘴又咧到腮帮子了,小姑娘的嘴很小,也不知道怎的笑的高兴了就能咧成这么大。
“那我也会吃药,没准儿真能长个子呢,再说了,你喜欢也不算啊,我还要自己喜欢,我就是喜欢个子高高的,腿长长的。”
个矮的姑娘都有这个梦想。
看到小女朋友满心欢喜了,高天漠舒了口气,一路上,阿紫都是心事重重的,满脸不高兴。
他忽然发现,不知不觉的,他竟然开始哄她了。
个子矮的女孩子就是让人觉得娇气,娇滴滴的,不由自主就想宠着她,哄着她。
其实吧,这和个子高矮没关系,你被她吃定了,这才是真相。
窗外有口哨声传来,高天漠拍拍阿紫的脸蛋:“有人回来了,我要去看看,你睡吧,明早等我的消息,再决定是否上路。”
阿紫这会儿心里就像抹了蜜一样,甜得不能再甜,当然啦,若是高天漠肯亲亲她,那她就更甜了。
只是小姑娘自己不好意思说出来,那位又从来不会主动,所以阿紫只好眼巴巴看着他消失在窗外。
阿紫躺在绣枕上,闭着眼睛想像着高天漠亲她的样子。
她见过她爹和她娘打啵儿,她真见过。
那日她带着大弟和二弟去桃花林摘花,就见她娘背靠着桃花树站着,她爹正在亲她娘呢。
爹爹的个子很高,她娘个子矮,整个人像是挂在她爹身上。
那对爹娘很不警惕,又亲得很投入,根本不知道三个孩子就在附近。
好在阿紫及时伸手蒙住两个弟弟的眼,没让他们看到,她自己可是从头看到尾的。
高天漠会不会也那样亲她呢?
可惜桃花枝子挡住了她娘的脸,她不知道娘是什么表情的。如果高天漠亲她时,她要怎么做的,眼睛闭着还是睁开,嘴巴呢,是张着嘴还是闭着呢?
那天夜里,阿紫做了整晚的梦,梦里她追着高天漠满山跑,喊着:“亲我啊,快亲我啊!”
一一一(未完待续。)
第一一六章 人皮面具
死了三名飞鱼卫,两名受了重伤,神志不清,还有三名追歹人而去,至今未归。马凌波伤得很重,胸口中箭,高天漠派的人赶到时,她已是奄奄一息。
信鸽上最后的情报,看字迹应是其中一名死了的飞鱼卫留下的,显然当时他还没有死。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如今没有人知道,马凌波和那两名还活着的飞鱼卫都已没有了神志。
高天漠没有告诉阿紫具体发生了什么事,阿紫是到次日才知道的,在此之前,她没有想到会这样严重。
马凌波躺在门板上,那么美的姑娘,此时如同一朵凋零的花朵,命悬一线。
几个丫鬟拦着阿紫,不让她去看,免得吓到她。可阿紫还是跑了过去,只看了一眼,她就呆在那里。
躺在这里的人,原该是她,现在却是马凌波。
阿紫一步一步向马凌波走去,她的心里都是愧疚。
高天漠忽然出现在她的面前,低声吼道:“回去!”
“我要去看看她,她是为了我才受重伤的。”阿紫倔强地梗起脖子,她又一次感觉到高天漠的冷酷。她知道高天漠是为了她,她也知道对于所有人来说这都是应该的,但她还是于心不忍。
“回去!”高天漠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几乎所有人都听到了。张大虎的手已按在刀柄,若是高天漠胆敢对公主无礼,即使他是飞鱼卫,他们也敢一搏。
阿紫愣了一愣,高天漠从来不会当着别人这样吼她,他是急了。
阿紫终于转身,木然向屋内走去。没有再去看躺在门板上的马凌波。
那日阿紫不知道外面又发生了什么,总之所有人都在忙,除了她的四名贴身丫鬟,其他的小丫头都让高天漠借调过去照顾伤员了。
谷雨偷偷跑去看了,让她不要再担心,马姑娘的待遇比她这位真公主还要好些。
她现在只有四个人服待,马姑娘有十多个丫鬟侍候着。外面还有几重守卫。总之,完全是公主的排场。
又过了一会儿,荔枝跑进来转告。说是高指挥史说了,让公主和她们全部换男装。
整整两天,阿紫都没有再看到高天漠,有时她想到外面走走。刚一掀开帘子,就被门外的飞鱼卫挡回来:“大统领说了。请您留在屋内哪里也不要去。”
丫鬟们还能出去,她却不能。
又过了一天,谷雨出去打探消息,回来后告诉了她一个不幸的消息——
另外几名飞鱼卫找到了。但无一幸存!
找到的只是他们的尸体,他们全死了。
次日天还没亮,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她现在只是女扮男装的小孩子,不用再行君臣之礼。
谷雨打开门。外面是一名飞鱼卫,谷雨认识,这是常常跟在高天漠身边的王彪。
“王旗官,有事吗?”
王彪压低了声音:“这位姐姐,请转告公主,高大人病重,在下自做主张来请公主。”
谷雨闻言,心里想不通,高大人病了,王彪来找公主做什么,这人真不懂事。
她还是把这番话转告了阿紫,阿紫的头顿时嗡的一声,推开谷雨,一个箭步便夺门而出。
王彪出门时,担心高天漠无法忍受身体的痛楚会伤害自己,就用牛皮绳把他捆在床上。
“大统领以前叮嘱过,不能把他发病的事让公主知晓,可他这次比以前都要严重,属下这才惊动公主。。。。。。”
王彪边说边抹眼泪,满脸胡子的彪型大汉,竟然已是满脸是泪。
“他近期还发作过吗?”阿紫的声音都在颤抖,她每次问高天漠,他都说没有。
“大统领前不久还发作过一次,只是他不让您知道。初时只是一两个时辰便会过去,现在是越来越长了,这次是从昨日下午便开始了,现在还没有半丝好转。”
王彪擦擦眼泪,又道:“小的不知大统领为何要瞒着公主,但小的想,公主您是御赐巫女,或许有法子减轻大统领的痛楚呢。”
阿紫早已全身脱力,她再也不想避讳什么,坐到床头,剪断捆在高天漠身上的牛皮绳,把他紧紧抱在怀里。
王彪吓了一跳,他看看随后跟进来的谷雨,两人都是满脸惊慌,但随即他们便退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阿紫看着怀里的高天漠,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即使是现在,高天漠依然没有取下脸上的面具,阿紫轻轻地给他摘下来,面具下的他早已不复平日里的清秀俊逸,面色苍白如纸,嘴角和鼻孔都有鲜血流出。
阿紫哭着咬破自己的手指,塞进他的嘴里。
以前每一次她都是这样做的,她早就发现,即使她的血不能治愈冰火蛊,但却能减轻他的痛苦,缩短疼痛的时间。
高天漠迷迷糊糊知道阿紫来了,他努力想要推开她,但用力不当,两人从床上一起滚到地上,阿紫的手一直没从他的嘴里取出来,如果可以,她想代他受苦。
两个人就这样相拥着躺在地上,也不知又过了多久,身上的剧痛终于渐渐消失,一口黑血喷出来,高天漠终于全身松弛,瘫软地平躺在地上。
阿紫从高天漠身上摸到药丸,喂他吃下,重又哭着靠进他的怀里,两人的身上都已被冷汗浸透。
高天漠体力消耗太大,很快便昏睡过去,阿紫心力交瘁,也已又困又累,知道高天漠又逃过一劫,一颗心暂时放下,眼皮又重又沉,再也抬不起来。
再醒来时,已是三个时辰之后了。阿紫睁开眼睛,看到不知何时,她已在床上,高天漠换了衣裳,身上带着她熟悉的檀香。他正在看着她。
“阿紫,回去收拾一下,不要通知任何人,我们连夜返京。”
阿紫刚刚睡醒,没有听明白,眨着一双大眼睛看着高天漠:“不通知任何人,那如何返京?”
高天漠沉声道:“只有我们两个人走。其他人留在此处保护公主。而我从昨日便突发急症,也只能留在此处。你明白了吗?”
阿紫瞬间懂了。
昨日高天漠发病的时候,定然不只是王彪一人看到。所以他顺水推舟,将计就计,假装在屋里生病,其实却带了阿紫暗渡陈仓。
“那其他人怎么办。万一那些杀手来了,他们岂不是等死?”
“这里是官驿。所有人都会严阵以待,不会再让当年的事情重演,且,他们三日后便会起程。我已让人八百里加急。将你受伤将死的消息送往京城,想来这消息在半路上就会被人拦下来。”
是啊,公主快要死了。根本不用再明刀明枪地动手。
而那个时候,真正的公主已经走了。
两个人走总比一群人更方便。更隐蔽。
那夜,趁着夜深人静,两匹马悄悄从官驿里出来,踏上了返京的路。
天亮时,他们已经百里外的茶楼喝早茶了。
高天漠没有戴面具,也换下了飞鱼服。他身上是阿紫给他缝的披风,乌黑的头发上束了颗硕大的明珠。
阿紫戴着瓜皮帽,金项圈,手腕上还有金铃铛,看上去就是个小地主。两个人坐在茶桌前,就像是一对富家兄弟,个顶个的好看,引来旁边大姑娘小媳妇偷偷往这边张望。
“大哥,好多女的在看你呢。”阿紫咬一口香菇牛肉灌汤包,贼兮兮笑着。笑得太开心,没留神,灌汤包里的肉汤汤噗的一声,溅到她的脸上。
高天漠嫌弃地看她一眼,恨不得告诉所有人,这个丢脸的家伙我不认识!
阿紫记得,在保定府第一次遇到墨子寒时,他就是这个眼神,时间过了这么久,两人也好了这么久,这人的眼神还没变,真是难得。
“这包子不好吃,你没吃过我蒸的包子,那才叫好吃呢。”阿紫只好换个话题,不然只是闷头吃饭也怪没意思的。
高天漠却盯着她的脸,好一会儿才说:“该给你换张脸了。”
阿紫皱眉:“为毛要换脸,你都说过我长得好看了。”
高天漠哑然失笑:“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害羞。”
阿紫白他一眼,你就是说过嘛,你还说喜欢呢。
“你现在这张脸太惹人注目,即使穿上男装也能看出你是女子。”
阿紫撅撅小嘴,心想你不也同样引人注目吗,我就不信那些大姑娘全都是看我的,除非她们有恋童癖。
高天漠就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叹了口气:“我也换。”
这下子阿紫高兴了,高天漠当然不怕被人认出来,即使有人认识他,也会以为他是墨子寒。
墨子寒是文官,认识他的人并不多。
高天漠是怕她吃醋,这才要陪她一起换脸。
吃完早茶,高天漠便带着她走上一条岔路。
“这不是回京城的路啊,我们去哪里?”阿紫问道。
“五柳镇。”
“五柳镇?”阿紫的眼睛亮了,那是苏秀才的大本营,那也是传说中大成王朝最黑暗最混乱最无法无天的地方。
“内什么,我在五柳镇有亲戚,或许能打折。”阿紫很想去看看苏秀才,那个大白天穿着金缕玉衣的老头,听说非常非常喜欢她呢。
“苏秀才?还是算了,他连你爹都宰,更不用说你了。”据暗影打探,前年贺亲王把一批来历不明的玉器古玩交由苏秀才押运,苏秀才硬是敲了他五千两的保镖费!
据说不可一势的贺亲王竟然乖乖拿出了五千两!
当然,暗影也打探到了,那批东西据说是见不得光的。
他曾经把这件事透露给圣上,没想到崇文帝却打个哈哈,对他说,贺亲王是不会贪赃枉法的,他不缺那些小钱,他的东西是从哪里来的,你就不要再查了。
高天漠起先无法领略圣上意图,直到很久以后,他想起在那座山庄前,阿紫轻而易举打开那道大锁时,他便多多少少明白了一些事情。
阿紫才不信苏秀才会那么不近人情呢,可是当她和高天漠走进一家铺子要买人皮面具时,就完全相信了。
“兄弟两个吃了官司,想换个模样。”高天漠对那家脂粉店掌柜说道。
“长得帅的五百两一张,长得丑的三百两一张,你们两个吃了官司,那可以购买小店的配套服务。”
阿紫好奇:“什么是配套服务啊?”
那店老板掏出一张纸,一项一项给她讲解:“这种配套服务最适合吃官司跑路的人了。甲号服务包括帮你们打官差三次,杀人不少于两个,收费只有区区五千两,看你二人现在这个情形,甲号服务就足够了。只有五千两啊,这年头五千两能干点什么,什么都不能干!娶上十几房媳妇也就花完了,可我们却能帮你们打官差杀官差,运气好一点你们这叫劫后余生。”
他每说一句,阿紫的嘴就张大一分,待他全都说完,阿紫的嘴都大得能吞下整只鸡蛋了。
“内什么,乙号服务就是代人坐牢外带劫法场吧。”她问道。
店老板的眼中露出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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