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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妃-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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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二叔平日饱受伤痛折磨总是佝偻着脊背,此时却仿佛是个年轻的小伙子般英武潇洒。夏辰也算是开了眼界,并认真地把每个招式都记在心中。
招式本是相通的,万变不离其中,一般人看一遍能记住三招五式已是不易,但夏辰练过多种拳法,十六式剑法竟记了个*成。
当她说要试试,接过姚震递过来的剑时,意外地发现这剑和她印象中的不同,剑柄包铁、剑身又宽又厚,估计有十几斤重,看着刃上泛着青白的光,夏辰觉得应该是用青铜加寒铁经过无数次锤炼而成。闭目回想了一下招式,舞了起来,只大概地练了一遍便已汗流满面。
姚震哈哈大笑:“好辰儿,果然聪慧,看一遍竟记住这许多。”
夏辰抹了把汗:“这剑为何这么重?”
姚震道:“这还算轻的,那些玄国士兵多用弯刀或铁锤,重者可达百斤。在战场上杀敌,招式固然重要,但力量更重要,你时常会腹背受敌,或是同时面对几个敌人,若连招架之力都没有,何谈杀敌呢?”
夏辰自然明白这道理,群殴和一对一的打法有很大区别,至少不会有很大的躲避空间,并常常同时受到不同方位的攻击,碰上这样的情况,你就要选择躲开致命的,招架要命的,承受最轻的,但总免不了挨上几下。
她第一位泰拳师父也曾说过,练武首先要练挨打,如果经不起打,就不可能彻底击败对手。前世她的抗击能力练得相当不错,现在却……不堪一击。
要知道有一个词叫“拼命”,在你死我活的战斗中,有些人宁可损自身,也要与敌人同归于尽!战场上这种情况尤为平常,防不胜防。要不怎么会有人说,为将者功成名就不仅靠武力和计谋,还要靠运气,若是一出门被不知哪飞来的冷箭射中……那就没下文了。
想到这些,夏辰不由叹了口气:“姚二叔,如此说来,我现在就算学会剑法,却也和跳舞差不多,中看不中用。”
姚二叔拍拍她的肩头:“先学好招式,勤加练习,你早晚会长成一个男子汉。”
闻此言她更气馁了,原本还以为姚二叔有什么高招呢!看样子也超越不了先天的束缚。女人在体能上本不如男人,是以在现代比赛会分男女和重量级。如此看来自己对付一些半吊子虽绰绰有余,遇上真正的高手对抗,特别是力量型的,必然吃大亏。
姚震见她不说话,以为她累了。“辰儿,这几天我替你弄一把轻巧些的剑,等你把这套剑法练熟,我再教你另一套和在战场上如何应敌。”
夏辰只好点点头,心道这姚二叔原来是想把她训练成一名战士啊!恐怕要让他失望了。
这时姚二婶从屋里走出来:“辰儿,怎出了这许多汗,快进屋消消汗,别着了凉。我烧了几个土豆,来吃两个。”
土豆刚烧出来极香,黑毛馋得直流口水。夏辰知道姚二叔但有什么好吃的,都不会少了黑毛的,让她感到奇怪的是,姚二叔竟把土豆掰成小块,一块块吹凉后才给黑毛吃。
“姚二叔,黑毛都这么大了,给它一个自己吃不就好了?”
姚震道:“要是热骨头,直接给它也没事,烧土豆可不行,整个给它会烫伤。”说着又掰了一个:“你看,这外边已不很烫手,里边却还是极热的。狗吃东西急,一口咬下去粘在牙床上,想吐又吐不出,便会烫伤。”
夏辰点点头,莫说是狗,人若不小心些也会烫着舌头,这烧土豆在吃时,必需先掰开散掉里边那股热气。
回到家吃过晚饭,夏辰见韩奇站起身要回自己屋,道:“三舅舅等等,辰儿有几个字不认得。”
“走吧,我看看。”韩奇心想这外甥定又动了什么脑筋,若说哪个词不理解还算正常,说不认字别人信他可不信。
来到后院韩奇停下脚:“辰儿,什么事弄得这般神神秘秘的?”
夏辰搓搓手,笑嘻嘻地道:“三舅舅,当兵真有那么糟吗?”她天生是个拗脾气,认为凡事无绝对,以至于常常见了棺材不掉泪,撞上南墙也不回头。别人越是说不可能,她越是想试试。
何况整日背诵那些之乎者也,真是太痛苦了,他日若考上进士做了官,整日便要摆出道貌岸然的样子,满口说着仁义道德,每逢碰上比自己官大的还要点头哈腰,就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天天不得也给皇帝叩头,只是想想都欲抓狂。
韩奇脸色一沉:“很糟!如今战火连天,凡服兵役者就算不死,也是去时里正与裹头,归来头白还戍边。我们附近十里八村凡入军服役者,知道信儿的,非残即死。”
夏辰觉得他的说法未免夸张,打仗虽然危险,但总不至于去一个没一个不是,就算很难脱离军营,凭自己脱颖而出那是迟早的。“三舅舅,姚二叔不就是退役回来的么?他不是好好的?”
韩奇苦笑了下,神色有些尴尬:“他刚年过四旬,你以为他为何没儿女?”

☆、第十章 形势

夏辰一愣:“为什么?”
韩奇似乎有些不好启齿:“傻瓜,他……伤在命根子。”
夏辰脸一热:“你是说,姚二叔伤了……那里?”难道姚二叔变成太监了?可是他明明有胡子,也绝没半点不男不女之态。再说他如果那个不行,姚二婶难道都不介意?可看上去他们明明挺恩爱。而她常听人说,女人那方面越是滋润,越是有女人味儿,姚二婶绝对是女人中的女人啊!
想到这些,夏辰心里怀疑三舅舅会不会是道听途说。可这种事儿她也不好细问啊。
韩奇叹了口气:“姚家老大战死沙场,老三未待成年就饿死了。‘一丁出征,全家受累’啊!他娘亲六年前被债主逼死,最小的妹妹不知被卖到哪里,至今还未找到,若大的一家子都没了!”
夏辰的心猛地紧缩在了一起:“怎么会这样?”想不到姚二叔的身世竟如此悲惨,那他为何丝毫没有怨埋,还总鼓舞自己将来要上阵杀敌呢?若说这时代的人都想建功立业,他却又为何拒绝了升职的机会,选择退役?实在让人难以理解。
韩奇继续道:“在我大云国,军户虽可免一半赋税,可凡入军者要自备马匹、军装和盘费,那是很大一笔开销,而像我们这种地方田地本不多,家中若无几个像样的劳力,怎么活得下去!”
这个夏辰倒是也在史料上也见过,只是她一直觉得有些夸大其词。现在看来这都是事实,古代的老百姓生活本就困苦,除了几亩田没有其他经济来源,还要交纳地租赋税。
像外祖母家这种不至于挨饿的就算好人家了,这还得说外祖父有些手艺,大舅舅、二舅舅又能做些马匹生意。即使如此,碰上年头不好,也有青黄不接的时候。如此看来,古代人重男轻女不只为了延续香火,更重要的是都要靠力气吃饭。
夏辰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出生入死还要自备行头,这古代的当兵这么惨,怎么还有人去啊!真的就一点好处也没有?“三舅舅,那像姚二叔这样的伤兵,朝廷是不是要给些补偿?”
韩奇冷哼道:“补偿?上头的人说,保家卫国乃是为臣民义不容辞之事!天经地义!”
夏辰秀眉一挑:“去他的天经地义,谁说的让谁去!”这也太打击爱国热情了吧。就算不封官加爵,好歹也照顾一下老弱妇孺吧。
韩奇拍了拍外甥的肩头:“规矩就是这么定的,气也没用!像姚二哥,若非立了些战功,怕是想退役回来都不成!不过他也算不错了,总算没落个空手而还,你姚家婶子便是从战场带回来的。”
夏辰恍然道:“我一直很奇怪姚二婶子识文认字,还会弹琴画画,却为什么不会女红,原来她是玄国人啊。”看来村里的人对她冷淡还有这个原因。
韩奇伸了伸懒腰:“辰儿,你就好好读书吧,想到军营建功立业,不是我们这种人家该想的。我听说朝廷新颁布了一项政令,非军户家中男丁超三人者,也要出一名正值壮年的入军服役,不知上头什么时候来征兵,大哥和爹还在犯愁呢。”若是太平年代,服军役倒没什么,可眼下大云国屡战屡败,多半是有去无回。
夏辰苦着脸道:“三舅舅,玄国人到底什么来头,有多厉害?我听说玄国地广人稀,大云国的人口远胜他们百倍,如今咱们都打得兵丁不足了,他们怎么还有人跟我们打?”玄国的历史很短,从建立到如今不过百年,又没有文字,所以书上几乎找不到关于他们的资料,这些还是她听大舅舅和外祖父说的。
韩奇道:“玄国人原是游牧民族,个个骁勇善战,骑兵更是厉害,可以说是生在马背上,死在马背上,全民皆可为兵。自从他们打败西北的大夏国建立政权后,每攻占一个城池,就将城中工匠百姓变为奴隶,替他们耕作做工,他们就可以专心抢掠。而我们大云国目前……唉!”
夏辰追问道:“大云国怎么了?”
韩奇苦笑道:“县学的乔先生原是兵部侍郎,只因朝廷现在奸*臣当道,皇上专务游乐,大兴苑囿,不以朝政为事。单只为采集奇石,就累死几十万人,被逼流离失所的还不算在内,以至万民嗟怨。乔先生屡次上书劝谏反遭排挤,一气之下辞官回来办了文兴书院。”
看着韩奇一脸愤愤,夏辰没说什么,历史上这种事屡见不鲜。江山一统,君临天下,是每个政权统治者都想实现的目标。而在这样的时代,生存之道便是弱肉强食,像大云国这种地处中原的大国,更是肥得令人垂涎。
话说回来,大云国的皇帝若是像唐宗宋祖般的人物,也不会有外敌敢觊觎疆土了,有那么一句话叫天下本无主,有德者居之,这本无可厚非。而哪个朝代从建立到衰败都是一部血泪史,中华上下五千年,正真万民安乐、四海无虞的太平盛世又有几年?
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有纷争的地方就有战争,只看谁的手段更高,谁的武力更强。
韩奇抬眼望着初升的一弯新月:“辰儿,以你的聪明,若肯用功,是有机会高中脱离军户的。”朝廷无能,官风不正,老百姓只能任人盘剥欺凌,他有什么办法!外甥身子骨又柔弱如此……只可惜姐夫死得早,不然以他赫赫战功,兴许辰儿会是不一样的命运,就算不能一世无忧,至少不会小小年纪便承受这许多。
夏辰忽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烦闷,自己还真是有些孤陋寡闻了,原来现在的形势竟然如此糟糕,想独善其身显然不可能。
“三舅舅,我不想当兵,也不想做官怎么办?”大云国和大玄国到底干她屁事?她又不想名垂青史,也不想荣华富贵,这辈子只想随心所欲地生活。
其实在夏辰心里,她只不过是个过客,就是一看热闹的,顶多算是友情客串。她还没有完全把这里当成自己的世界,目前的想法是,没人敢欺负到自己头上就成。
韩奇皱了下眉:“那你想干什么?”
夏辰有些赌气地道:“不知道,还没想好。”她原本有许多人生目标的,可这一穿越,把她的人生彻底打乱了!可谓物非人亦非。
韩奇有些哭笑不得:“别告诉我你就想着玩儿,或是怕了?”
夏辰马上反驳:“当然不是,我只是不喜欢这种感觉,人生路有千万条,难道我就只能走最破的一条?”她绝不会就这么认命,更不能当一个谁都可以欺凌的弱者,上辈子已经活的很没自我了,这辈子还要受宿命摆布?没门儿!
韩奇轻抚了下她发丝:“辰儿,三舅舅明白了,你不喜欢被强迫被约束,不过人生的每条路都有许多岔路口,而且都不平坦。先把眼前能做的事做好吧。”
夏辰叹了口气,韩奇说得也有点道理,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就拿自己来说,做梦也不会想到有一天会穿越。
尽管形势对自己十分不利,好在自己现在还小,七八年后是什么样谁知道?兴许已天下太平,也兴许大云国已经换主了呢。
“三舅舅,我先研究着考过童试吧,然后和你一样去县学读书。”她所想的是,绝不能便宜了那两个堂兄,我若去当兵,你们也别想逍遥,想脱离军户得先过我夏辰这关!

☆、第十一章 发奋

韩奇微微一笑:“辰儿,你这么想就对了。我明日要回书院,去收拾一下换洗衣服。”
日晚风渐息,堂前垂柳暗。山色有无中,飞鸟逐寒烟。夏辰直待月上枝头才回到房中。
听韩奇说了这许多,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湖,又泛起了道道涟漪,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事实证明,想太多只是自寻烦闹,她曾计划了一辈子的宏伟蓝图,现在不是全成了浮云?走一步看一步吧。
想她自从来到这儿,生活得还算开心,待在这小乡村,接触的也多是些朴实的乡下人,心中自有一种返朴归真的淡然。虽然王家两兄弟和钱老大那些人够可恶,却还不至于让她放在心上,而夏家的人固然可恨,不过是看不顺眼罢了,总之她并没有苦大仇深之感。
可她也不能一直这么混下去,假期也该结束了。得想办法出去看看,不了解如今的天下是什么样,又怎会知道自己对哪方面感兴趣,并适合做些什么呢?
想了一会儿她自言自语道:“不就是考试么,别的不敢说,读书对我来说是小菜一碟。”随手拿起桌上一本《礼记》开始读,韩奇已经把考试会用到的书全给他找出来了。
一连几日,夏辰每天晨起便开始读书,用过早饭去姚二叔家学琴练剑,晌午回来直到深夜仍旧是读书,简直达到了废寝忘食的程度。
家里人一开始很高兴,可不到三日便都如热锅里油渣一样——熬不住了。读书是好,可这孩子忽然转了性子似的循规蹈矩,却未免太不正常,怎么都像暴风雨前的平静、黎明前的黑暗。
这天天气不错,晴空明镜,艳阳高照。过了晌午,韩香带着石头他们来到书房门外:“辰儿,这么好的天气,出去走走吧?”说着向另几人使眼色。
赵小六会意道:“头,我们出去抓鱼吧?要不去打鸟?”
李三跟着道:“是啊头,没有你,我们干什么都没意思。”
等了一会儿没动静,石头瓮声瓮气地道:“头,你可不能扔下我们不管啊,好歹也给咱个话儿……头!”
夏辰推开门走出来:“都在这鬼叫什么,走吧!带你们打鸟去。”她也想出去透透气了,虽然不十分讨厌读书,但那要看读什么样的书,如果是奇闻异志之类的,她倒每每能乐在其中,可这些经史礼制,她不是看得直打瞌睡,就是气得想骂街!
再说一口吃不成个胖子,学过的东西总要有个消化过程,她现在脑子都塞满了。
韩香见她终于肯出去玩儿了,拉着她的手跟到前院儿,很是夸张地大声道:“别忘了给我带点好吃的回来啊。”
夏辰笑了下:“什么时候少过你的,我们走了。”
乔氏立马从屋里跑出来,追到大门口叮嘱道:“辰儿,多玩儿一会,晚饭前回来就成。”
夏辰心中暗想,真是时代不同观念不同啊,若是在现代,孩子刚知道学习便有人来找出去玩儿,家里人一定很不高兴。可韩香和乔氏显是巴不得儿的,要是自己再不出来,非被她们踹出来不可。
一路向北来到苇塘子边儿,石头爬上一棵树,取了个油纸包下来递给她:“头,这是我们下夹的子打着的,特意给头留的。”
夏辰打开一看,是两只烤好的麻雀,眉开眼笑地道:“行啊你们。”
李三忙道:“头,我们就打这两只,都给你留着了。”
夏辰刚揪了个麻雀腿准备一饱口福,听了这话狐疑地扫了几人一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是不是有什么事求我?”
石头立刻堆着一脸笑:“头,我们这是感谢你没把我们供出去。”
夏辰看着赵小六:“他们说的是真的?”他一直跟着自己混,应该不会胳膊肘往外拐。
赵小六忙道:“真的,真的。”
李三笑嘻嘻地道:“头,说真的,李老丈的瓜园子开始下瓜了,再不吃就只能等来年……”
“咳,咳……”夏辰直接被呛了,原来这几个家伙又在打偷瓜的主意,而且连“敌情”都侦察过了。
赵小六忙替她拍背:“哎哟头,你慢着点。”说着瞪了李三一眼:“你真是!倒是等头吃完再说啊。”
夏辰拍拍胸口:“不行!不能再偷他的瓜。”
石头有些纳闷儿:“为什么啊,上次可是偷得最成功的一回,我们还用这招对付他。”
夏辰自然不能说自己不好意思再去,故作沉思状片刻,然后一脸严肃地道:“上次的办法不能再用,故计重施,李老丈怕是不会再上当,必然抓住一个就不撒手,到头来会连上次的帐一起跟咱们算!”
一听夏辰说抓住一个就不放,几人都害怕起来,谁也不想成为那个倒霉蛋。
赵小六巴叽两下嘴:“倒也是啊。”
夏辰想了下:“李老丈就一人儿,下瓜的活可不轻,不如我们去帮他忙,他一高兴还不请咱们吃几个瓜?就算不请,趁他不留神顺几个也比偷方便。”
李三道:“也是啊,这主意不错,反正我们也闲着。”
石头他们一听有瓜吃,也都一致点头。
夏辰道:“那就这么定了,明儿一早咱们就去帮李老丈下瓜。”
赵小六道:“头就是心眼灵。”
李三道:“头,刚听韩香说,你就快去念私塾了,以后就没那么多功夫和我们出来玩儿了吧?”
石头一脸羡慕道:“我也想念,可我娘说我不是那块料。”
李三道:“你娘说得没错。”
石头瞪了他一眼:“你也没戏。”
赵小六道:“咱们头早就认了很多字,脑子又好,一定能一举考上童生。”
李三道:“对对对,到时兄弟们都跟着沾光。”
石头道:“头,如果私塾里有人敢欺负你,就跟咱们说。”
赵小六道:“就是,就是。”
这些话倒是很中听,夏辰道:“别在那儿拍马屁了。”说着从腰边挂着的口袋中摸出弹弓。
一直玩儿到天黑才往家走,赵小六看着手上提着的两只麻雀:“头,以后咱们想吃这个也难了,咱们这几个里头,数你弹弓打得好。”
夏辰道:“多练自然就打得准了。”一提这个,夏辰心里极得意,不由得摸摸腰间的弹弓,这可是姚二叔用上好的牛筋给他做的,而打弹弓用的泥弹,韩香有空就帮她搓。
一进家门,便闻到一阵饭香,夏辰直接来到灶堂:“外祖母,在贴饼子吗?”
乔氏一边将和好的玉米面糊往锅边贴一边道:“狗鼻子!”
夏辰把那两只麻雀放在灶台边上:“外祖母,一会用完火,把这两只麻雀埋火里,焖熟了给小姨母吃。”
“给她留这做什么?你自个吃就是,她身子骨比你还好呢。”
“我吃过了。”
正说着,听到屋门响,夏辰道:“一定是外祖父和大舅舅回来了。”
见大舅舅十分小心地扶着大舅母,而她的样子却又不像生病,而是一脸羞答答的,夏辰忍不住问:“大舅舅难道要出远门儿?”平日里在旁人面前他们从不会表现出这般亲热。
韩安笑道:“辰儿,你就快有个弟弟或是妹妹了。”
夏辰马上反应过来:“难道大舅母有小孩了?”
张氏闻言脸颊变得绯红:“辰儿喜欢弟弟还是妹妹?”
夏辰笑着说:“都喜欢,若是弟弟我就带他出去玩儿,若是妹妹,谁敢欺负她,我就打得他满地找牙。”
韩安大笑道:“哈哈,有辰儿在,大舅舅可就不担心了。”
一家人喜笑颜开,夏辰更是高兴,有亲人的感觉真好!而且总算要有个平辈的了。
秋高气爽,日色如金。燕草如碧丝,杨柳拂地摇。夏辰吃过早饭,独自出了门,徐徐微风,清凉湿润拂过脸庞十分舒服。来到村头时,石头他们也陆续到来。
集合完毕,他们一路打闹着来到瓜田。李老丈已经在田里摘瓜。
为防李老丈将他们当成偷瓜贼,夏辰远远地喊道:“李姥爷,我带人来帮你干活了。”
李老丈直起腰擦了下额上的汗水:“呵呵,辰儿啊。那边有蓝子,你们就摘东边那片儿吧,挑个儿大有亮光的摘。”
“好哩。”
李老丈平时一个人也寂寞,多了几个孩子话也多起来:“今年天公作美,能多收一担瓜,一会儿把这片摘完就歇着,那半片等两天再摘。”
夏辰问:“李姥爷,这瓜要挑到县里去卖么?”
“是啊,街坊邻居留了点儿,晚上我给送去。明儿一早你外祖父正好套车去县里给县衙送马料,我跟着搭个车,挑两筐去县城卖。”
夏辰闻言,心想定要让外祖父明儿带着自己一起去,考察一下民情,兴许还能去文兴书院看看。

☆、第十二章 卖瓜

对于大云国的都城安阳府,夏辰的脑海中还有几分模糊的印像,花锦巷、双阙楼,碧水绕城流。飞檐画角连云天,柳色青青万人家。街道熙来攘往,时常能见到华丽的马车和衣着光鲜的王公贵族,那里绝对是一个花花世界。
不得不说她很想再去看看,她可不甘于就此归隐田园,也没有陶渊明那种“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超凡洒脱。况且穿越一次也不容易,以前哪怕发现一枚古钱儿也稀罕得不行,如今到处是古董,还有一堆活俑,不研究一下实在可惜。万一哪天穿回去,写一部著作管保一下子就火了……不过还能穿回去了么?自己前世的身体怕是早就沉底儿了。
快到晌午,日照头顶,瓜田里热得像一个蒸笼,李老丈招呼道:“来来来,到棚子下纳会儿凉,别晒坏了。”说着挑了十几个瓜蛋儿,舀了一盆水倒在里头:“来,吃瓜。”
赵小六看着那些个长相颇为不佳的瓜,嘀咕道:“这么小的瓜,能熟么!”
李老丈呵呵一笑:“这你们就不懂了,别看这瓜卖相不好,到了这节气,只要摸着不涩手的,再小也熟透了,而且越小越是脆甜。”
石头捞起一个咬了一口:“嗯嗯,甜。”
围着盆子吃了个够,李三心满意足地抹了抹嘴:“过几天下那片瓜时,我还来帮忙。”
石头猛地站起身:“我也来。”刚说完,怀里掉出一个瓜来,他忙不迭地用手去接,随即一张脸涨得通红。
夏辰白了他一眼:“吃着还要拿着么。”
石头嘿嘿一笑:“我想拿一个回去给我娘尝尝。”
李老丈问:“你是赵家村西头石老三家的吧?”
“嗯。”
李老丈走到放瓜的蓝子边拿了两个大的:“回头把这两瓜拿回去给你娘和妹妹。”然后又分别捡了几个,给夏辰他们。
石头家也是军户,他父亲石老三从军走了几年,一点音信也没有。要知道这年头去打仗,尸骨无还的太多了!
歇够了,又忙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半片瓜园除了一些个小瓜球都摘完了,一共装了八土篮子。
李老丈装了两担准备带回村里,其余的暂时锁在瓜窝棚。夏辰他们告别李老丈往回走。
石头看着怀里两个大瓜憨笑道:“闻着咋比偷来的香?”
夏辰笑道:“偷的有贼味儿!”
石头他们闻言都嘿嘿笑起来。
赵小六道:“这也算是咱们挣的工钱。”
李三道:“我发现李老丈人挺好。”
夏辰很理解他们的心情,记得自己第一次赚到钱时,感觉相当有成就感,尤其是她一直花着别人资助的钱,意义更是不同。她还记得自己用那钱给严世明买了个火机,只是从未见他用过,想到这,心底泛起了一丝苦涩。
她抬头望着蓝得像宝石般的天空:“过两天我可能就去私塾了,你们有空就来这儿帮衬帮衬,少不了混几个瓜吃。”
石头他们异口同声地答应。
回到家,夏辰把瓜洗了切成条装在盘里,然去后院喊了正在晒菜的外祖母、小姨母和大舅母来吃。
韩香问:“又去偷瓜了?”
夏辰道:“你不吃拉倒,这是我帮李姥爷下瓜赚的。”
乔氏一直让儿媳多吃:“有身子的人,吃些瓜果好。”
韩香倒也懂事,见瓜不多,吃了一块便推说吃不下了,夏辰则说在瓜地吃过。
终于把外祖父盼回来,夏辰撒娇道:“明天带着辰儿一块儿去县里行不行?”
韩义捻着胡须:“行啊,正好给你买点笔墨。”
夏辰道:“笔不用了,三舅舅给了我两支上好的,听说是乔先生送的呢。”
韩香听了立刻凑到夏辰身边:“乔先生送的,一定是极好的吧?”
夏辰一扬头:“那当然,一支紫毫、一支狼毫的,笔管都是白竹的,听说是出自湖州墨香斋。”
韩香一噘嘴:“哟,还墨香斋,我只听说过绣春斋。”
夏辰不再理她,对于连字也不会写的人,你说这些她也听不懂。
隔天一早,天色刚明,夏辰穿戴整洁来到前屋。就着老黄瓜汤吃了两个前夜剩的饼子,来到马厩发现外祖父已套好了辕马。
所谓辕马,就是领头马,赶车的人对它下达指令,由它带领其它的马停走转弯,所以辕马都驯养得强壮又听话。外祖父家的辕马是一匹黑色的壮年雄马,十分漂亮,在附近几个村都是有名的。每逢有人家娶亲便请外祖父套上八挂车去接新娘。
每到那时,外祖父把每匹马都挂上马铃儿,马车动起来隔着很远便能听到清脆而有节奏的铃声。外祖父赶车的水平也相当出神入化,一般车夫用的鞭子鞭杆和鞭梢皆在丈许长,外祖父的鞭梢却有一丈半,甩起来“啪啪”作响,说抽哪匹马的耳朵,绝对不会打到屁股,那可是比在现代*开奔弛的还拉风。
今天套的是四挂车,说白了就是四匹马。夏辰帮着外祖父一起装好草料,然后坐在外祖父身从南边出了村子。
出了村子走了约半里,刚拐到两侧有林带的大道,便见李老丈正坐在路旁等,身边放着两大筐瓜。
韩义喝停马车跳下去,帮他把瓜和拉筐的轱辘板装到车上,用绳子绑结实:“老李大哥,你跟我坐前头。辰儿,你到草料堆上去,看着点瓜筐。”
夏辰答应一声爬上草料堆,盘起小腿儿欣赏路边的风景,日暖风轻,鸟语花香,马车摇摇晃晃,马蹄声和辕马头上的马铃声交织成了美妙的乐曲,过了一会儿她便感觉有眼皮发沉,索性躺在软软的草垛上睡起大觉来。
醒来时马车已经进县城了,时而会看到摆摊挑担的小商贩,和往来的车马行人。
玉顶县虽然没有多繁华,却因位置特殊,并且世代与北方诸部有贸易来往,所以有着与中原颇为不同的民风景像。就比如衣着上,这边的人就算颇有些身份的也极少穿交领大袖长袍,而是穿窄袖对襟直缝长衣,腰系皮带,足配软皮短靴。衣服上也少有繁琐的刺绣,大多镶些花边,或是直接选染花或有彩色条纹的布料。
这些年战事频繁,北方大部份部族皆被玄国征服或是驱赶消灭,大云国也下了禁边令,对往来行人察得甚严,免不了误抓误杀,所以极少有关外商人到此了,但有些传统依然保留着。
比如这里的人仍大多以放牧为生,每年到四五月份,本地河岸的草被马吃得差不多,牧人就会成帮结伙沿河追草往西北走,这一去少则三五月,多则大半年。如今要躲避站乱,所以会绕很多路,二舅舅韩然跟着马队已走了快五个月,应该已在回来的路上了吧?
来到县衙后门,衙役们早就认识韩义,招呼他把草料搬进去。
衙门附近不许叫卖,李老丈拉着两筐瓜准备去别处,夏辰看着一车的草料怎么也得搬一会儿,道:“我和李姥爷去前趟街卖瓜,一会儿再回来。”
韩义道:“去吧,回头我还要给马换几个蹄掌,完事去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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