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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妃-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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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漫楼走到药柜前打开一个抽屉:“辰弟,我拿些驱寒疗伤的药给你,万一你着凉或是受了伤可以用。”
“哦。你这儿有这么多药材,就没有医我祖母眼睛的么?干嘛还让我伯父他们去找,我又没说不能收他们钱!”夏辰说着,目光被桌上一个黑玉小瓶吸引住了,不知里边装了什么神奇的药草,竟然在隐隐发光。她好奇地拿起来,寻思打开一个缝闻闻看看。
“就是想为难他们一下,再看看他们有没有你这般孝……”花漫楼说着关上抽屉转回身,看到夏辰手上的黑玉瓶立刻变了脸色,惊呼道:“别动那个!”
夏辰本还没打开,花漫楼这一吼吓了她一跳,手一抖瓶塞便被她拔下来了,一股刺鼻的腥味飘入鼻孔,然后她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花漫楼忙屏住呼吸掠到夏辰身边,接住她倒下去的身体,然后迅速将瓶子盖好放到案上,抱起她飞身离开配药房。
赛雪正在院中修剪一株月季,见花漫楼抱着夏辰冲出来惊声问:“夏公子怎么了?”
“去煮碗素心汤。”花漫楼丢下一句,人已进入西侧的屋子,这里是他平日用来休息看书的。
他将夏辰平放在床榻上,迅速从桌上拿了一瓶药水冲净手,然后自怀中取出银针包,静气凝神一根根捻入她身上几处要穴。
赛雪端着素心进来时,发现花漫楼神情紧张地坐在榻边,而他的脸颊泛着异红,不由得好奇地问:“公子,你这是?”
花漫楼闭上眼像是很疲倦,又像是遇到了什么烦心的事,想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般长嘘一口气:“没事,你下去吧。”
夏辰打开的那个黑玉瓶里装着的是炎蝎,这炎蝎是一种生命力极强并毒性极强的蝎虫,只是接近它周围丈许之地,都会因为其身上散发的毒性而眩晕,若是碰到它的毒液或被蛰伤,会立即昏迷,接着会发高烧,不到半个时辰便会丧命。
炎蝎只生活在沙漠中,他是从一名西域商人手中买来的,准备研究一下其毒性,并配制解药。而那个黑玉瓶是特制的,他每次取样都是用一根银针,自瓶塞上一个小孔探进去沾一点,即使如此还要运内功封住瓶口。配药房平时不许别人进,所以他也没有随时收拾的习惯。
都怪自己太大意,花漫楼服下一颗百花解毒丹,一边调息一边在心中暗暗自责。适才他虽屏住呼吸,但炎蝎喷出的毒液仍有少许沾到了手上,只是这少许,换作平常人怕是早已和夏辰一样了,而他虽然没到百毒不侵,但一般的毒对他并不起作用。
不过刚刚他怕夏辰身上的毒性扩散,没有及时处理自己身上的毒,以至于有一丝毒气进入了身体,并且他动用了真气,再想将身上的毒驱尽也极为麻烦,而专解此毒的解药他还没配出来。
约莫过了一刻钟,花漫楼的脸色转白一些,但仍有一丝非常态的红潮,他喝了口素心汤来到榻边,查看了一下夏辰的情况,不禁又皱紧了眉头。
喂她吃下一颗百花丹,扶她坐起,花漫楼开始替她运功驱毒。半个时辰后,他猛地在自己身上点了几下,然后喷出一口鲜血,接着他也晕了过去。
夏辰恍惚间觉得自己浑身忽冷忽热,冷时如掉进冰窟,热时却像被火在烤,而不论哪种都极为痛苦难当。
“我这是怎么了?”她暗暗自问。
“唉!”一声幽幽的叹息仿佛自脑海深处传来。
“我……在做梦么?”做梦也会这样痛苦么?难道我病了?
“你只是中毒了。”那声音再次响起,柔和如春风,却又带着说不出的哀愁与无奈。
“谁?”夏辰心中一惊。
“你在梦中见过我,你的灵魂就是我带到这里来的,因为你与我有缘。”
“有缘?你到底是谁?你赶快送我回去!”夏辰又是惊讶又是气愤。
“这都是天意,如果没有我,你也活不到现在,而我若没遇到你,也只能默默待在鸾戒空间中。”
夏辰有点恍然:“真是那戒指!”
“嗯,原本我无法与你直接交流,带你来这儿已经消耗掉我所剩不多的法力,之前……”她顿了顿:“有幸的是你得到了半月币和风神斩这两样有助于我强魂的东西。”
“你说的可是那枚古币和那把似刀又像剑的兵刃?”夏辰问。
“不错。只是……唉,罢了,你此生多劫难,我且以一魂帮你度过此劫,并使你自此毒邪不侵,但请你莫忘了帮我寻找凤戒,并替我们寻一处灵杰之地。”
“喂,你这都是什么意思?”夏辰一时难以消化,并还有一堆问题想问。
“切记我的嘱托……”那声音没有回答她,只留下了这几个字,并像被风吹散了一般飘渺。
夏辰忽然感觉身上的痛楚消失了,并有一股说不出的力量自眉心处涌向四肢百骸,这令她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快感。
花漫楼此时幽幽转醒,他想撑起身体正想查看一下夏辰的情况,忽听赛雪在门外喊道:“公子,公子,有人来向咱们要人了!”
他轻咳了一下:“是什么人?”
“一个姓岑,一个姓夏,还有一个姓卫。”赛雪答道。L
☆、第七十七章 冲突
“你先把人请到柳院书房,我马上就来。”他说着撑起身体下了床,走到桌前把剩下一的半碗素心汤喝了,然后又拿出一颗药丸放到口中嚼碎咽了下去。
转身探了下夏辰的额头,发现没那么热了,悬着的心才稍微放下几分。
月色朦胧,月光照在花漫楼脸上,显得他的脸色更苍白,神色更加凝重,而他虽然走得很急,脚步却不若平时稳健。
碧柳如丝,柳院书房的灯亮着,门半开着。他在门前停了停,深吸了一口气才踏进去。
“风月公子,听说辰儿贵庄做客,眼见天色已晚,我特来接他回去。”说话的人是夏飞扬。
他今日本有事想与夏辰说,却听儿子说他被卫寒请走了,还是抗走的!左等右等不见夏辰回府,他担心夏辰出事便到卫府去找,半路碰上卫寒和岑少泽,一问方知夏辰被请到了风月山庄,于是三人便一起来了。
花漫楼欠了下身道:“辰儿小酌了两杯,我见他困乏得很,便让人安排在客房睡下了,夜晚风露重,她若这会儿回去恐着风寒,不如就让她在此留宿一晚,明早我差人送她回府。”
花漫楼的话合情合理,并且夏飞扬也相信风月公子不会把夏辰如何,于是点了下头:“如此……”
岑少泽冷声道:“辰儿不能留在贵庄,至于夜晚风凉,准备件披风便是了。”
卫寒自是向着岑少泽,淡笑着道:“我说风月公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怎么能让辰儿喝醉酒呢?再说你风月公子医术卓绝,难道还解不了酒么?”
花漫楼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语声却透着冷漠:“辰儿是否留在我这,还要听夏公的意思,你二人无权过问吧?”
“辰儿认我作大哥,我怎么不能过问。”岑少泽语气虽平静,但看着花漫楼的眼神却像要迸射出火花来。
花漫楼又扯了下嘴角:“哦?忘了告诉锦绣公子,辰儿他亦早认我作了哥哥。”
夏飞扬听这二人说话面露惊骇,心道侄儿还真是有本事。初到京城便有两位多少人想巴结都巴结不上的名公子认他作了弟弟。而这自然是好事。
但这二人明显在此事上意见难合,为了侄儿,得罪了哪个都不太好。“岑公子、风月公子。我看这样吧,我去看看辰儿,他若醒了我就带他回去,他若睡得熟就让他在此叨扰一晚。”
卫寒道:“是啊。如此最好。”说着看向岑少泽。
岑少泽只是不想夏辰和花漫楼走得太近,因为他觉得花漫楼这个人城府太深。并且他知道花漫楼一些事,一些不是一个商贾大夫该做的事。但他也知道夏辰若真的是饮多一酒睡下了,这会儿叫醒他回去的确有可能着凉,迟疑片刻点了下头:“那就这样吧。”
夏飞扬的要求也是合情合理。岑少泽也点了头,可花漫楼却没答应。
他没办法答应,因为夏辰此时还昏迷着。手臂上还有几枚银针,要是被他们看到。实难一下子解释清楚。
花漫楼的迟疑令三人都警觉起来,卫寒起身走到花漫楼身前:“你到底把辰儿怎么了?”
花漫楼心中一急血气一乱,脸色又是一阵泛红:“咳,我,恳请几位今日先回去,我保证明日一定将辰儿完好无损地送回夏府。”他早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开口求任何人,但为了尽快去替夏辰驱毒,咬咬牙说出了“恳请”二字。
岑少泽上前一手扣住花漫楼的肩头:“辰儿到底怎么了?说!”
对花漫楼这人的不信任,和对夏辰那种说不清却绝对发自内心的关切,令以温文尔雅著称的锦绣公子,失去了一贯的冷静。
夏飞扬忙上前劝道:“岑公子莫要冲动。”然后看花漫楼:“风月公子,我侄儿向来顽皮,若有得罪之处还望见谅。”他素闻风月公子的性情喜怒无常,不免担心夏辰是不是得罪了他,所以被关了起来。
换作平时,花漫楼此时怕早已下逐客令了,尤其是对岑少泽和卫寒他从来没什么好感,但他现在身上有伤,不宜动真气,夏飞扬又是夏辰的叔父,而夏辰之所以中毒又是自己导致的!他强忍着心中的怒意,道:“辰儿误碰了毒物,我正在想办法替她解毒。”
三人同时一愣,卫寒先反应过来:“想办法?什么毒你风月公子还要想办法解?”
夏飞扬也一脸担忧:“是啊,辰儿中了什么毒?现在情况怎样了?”
岑少泽已有些慌了:“你……我就知道你这鬼地方来不得!”说着竟一拳打在花漫楼胸口。
花漫楼满脑子都在想解毒之事,根本没有注意也没想到岑少泽会动手,而他体内绪散的真气还没得空调息,完全是靠药力撑着,挨了岑少泽盛怒下的一记狠拳,再也撑不住了,脸色一青一红,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
岑少泽、卫寒、夏飞扬看着倒在地上的花漫楼,又看了看身上渐的血迹,同时怔住了。
“公子!”赛雪端着茶走进来看到这一幕,手上的茶盘掉到地上摔了个粉碎,她忙上前扶起面色苍白,嘴角还带着血迹的花漫楼一脸焦急地道:“公子!公子!你醒醒,你这是怎么了?”
“他……”夏飞扬想解释,却不知该怎么说。
赛雪抱起花漫楼,眼中充满恨意地扫视了三人一眼:“你们竟敢!这可是风月山庄!”说罢飞身向外掠去,到了门外厉声大喊:“来人!把他们三个抓起来!”
夏飞扬刚想追上去问问花漫楼的伤,却被十几个手执着两头带刃锁链的青衣人围在了当中。
“这怎么可能?我并未用多少功力啊!”岑少泽仍愣在原地,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一拳怎么会把风月公子打成重伤的,风月公子的武功应该远在自己之上才是啊。
卫寒也有些讶异,不过他倒是很冷静:“风月公子本就受了重伤。”难怪总觉得花漫楼看上去有点不对劲,可既然受了重伤,为何会在这时候请夏辰来吃饭呢?他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他莫不是像自己一样,被夏辰……难道落梅公子来了?可接下来的情形已让他没空再想这些。
月风山庄的护卫皆是数一数二的武林高手,并且人数众多,手上还都有武器,岑少泽三人虽也都会些武功,卫寒更是武艺不凡,但也没支持多久便被锁链锁了。L
☆、第七十八章 变化(二更)
夏辰忽然听到了风吹叶子的声音,起风了么?不对,这风并不大,她猛地睁开眼睛,房间内虽然只有一盏烛台,但她觉得屋内的一切竟清晰如白昼。她坐起身来,身上异样的感觉都已经消失,但却说不出的轻快,好像一伸双臂就要飞起来一般。
“夏公子,你醒了?”绮云端了碗清香的汤汁走进来。
这味道有点像自己院中清泉散发现来的冷冽水香……想到这儿夏辰又是一愣,怎么自己的所有感官忽然变得这般敏锐?难道刚刚的一切不是梦,还是花漫楼给她吃了什么灵丹妙药?
“夏公子,可还发热?”绮云将碗放在桌上扭头问。
“我现在说不出的舒服。”夏辰说的是实话,不过她注意到绮云看自己的眼神忽然变得很奇怪,就好像自己脸上忽然生出一朵花似的。“怎么了?我脸上沾了什么东西么?”
“不,呃……没有,夏公子,我一直没发现原来你额上有一颗这么好看的胭脂痣。”绮云说着神色由惊讶转为微笑,并用手指指了下自己的眉心示意。
“胭脂痣?”夏辰不禁疑惑。她知道胭脂痣就是红痣,但她哪来的痣啊,并且还是脑门上。
绮云欠身道:“夏公子,奴婢要去照看我家公子,你既然没事了,奴婢就不侍候你喝汤了,请见谅。”
夏辰奇怪地问:“照看?风月哥哥他怎么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么?
绮云似乎很焦急,再次躬躬身:“夏公子,晚些奴婢再向你解释吧。”
夏辰意识到情况貌似还挺严重,跳下床:“他在哪儿,我想去看看他。”这时几枚银针从她身上掉到地下。声音虽细微,但她仍旧听到了,弯身捡起来:“这是?”
绮云见状猜想这些针大概是公子还未来得及替夏辰扎,于是微笑道:“夏公子先将针放到桌上吧,请随奴婢来。”她想着公子一清醒便要来看这位夏公子,若不是连下床都困难,她和赛雪一定劝不住。如果看到他没事了。公子也会安心治伤。
风果然很轻,叶子几乎不动,可夏辰却能感受到空气在身己身边流动。就好似流水抚过肌肤。
每隔不远,就会有一盏风灯,并且绮云手中提着灯笼,可路仍旧很黑很曲折。可夏辰现在都看得很清晰,她竟能在这浓浓的夜色里分辨出花的颜色。花瓣的形状。
穿过石林,绮云指着一旁的院子道:“夏公子,我家公子就在这明月院。”
花漫楼躺在榻上,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听到脚步他慢慢地睁开眼。
他的眼神不若平时清亮,而是带着几分迷蒙,夏辰看着他。竟想到“我见犹怜”这个词来,她暗暗觉得好笑。却也有几分心疼。
绮云先开口道:“公子,你不必担心夏公子了,你看他现在已经没事了。”
花漫楼脸上浮现出惊讶之色,他自然看得出夏辰没事了,可他刚刚听到的脚步明明不是夏辰的,虽然她的脚步也很轻,可绝没轻到这种程度。
夏辰坐到榻边的椅子上:“风月哥哥,你这是怎么了?”
花漫楼挣扎着坐起身,打量着夏辰,他忽然发现她哪里不一样了,虽然还是一样的脸,虽然她的眼睛原本就带着智慧与灵动,可……可此时又多了一种,一种傲然,脱俗的傲然,而他也注意到她额上多了一颗红痣,一颗并不很红,却绝对清晰,乍看是圆的,细看却像是一枚缩小了数倍的桃核样的胭脂痣,就像女子们常贴画在额上的花钿。
夏辰见他只盯着自己不说话,好奇地问:“风月哥哥,你在看什么?”忽然想起绮云的话,她抬手用手背在额上蹭了蹭,她以为是不小心沾了什么东西。
花漫楼的心猛地跳了几跳,他发现夏辰现在的举止说不出的轻盈,还透着一丝妩媚。而一想到妩媚二字,他更疑惑了,虽然以夏辰的容貌扮上女装一定很美,但她从来都不像个女孩子,和妩媚更沾不上边儿。
这时夏辰指了下自己的额头:“风月哥哥,可擦掉了?”
花漫楼苦笑摇头:“这个擦不掉。”这么近他又怎么看不出这痣分明是从皮肤透出来的,并且不知是不是烛光下看的关系,还有点忽深忽浅。
夏辰瞪大眼睛:“风月哥哥,该不是你弄了什么在我额头上吧?”
花漫楼有些哭笑不得:“要是我弄的,我就不会这么惊奇了。”
夏辰转头向房中扫视一圈冲绮云道:“帮我找个镜子来。”
绮云点点头退了出去,片刻后拿了面精巧的铜镜进来:“夏公子,给。”
夏辰对着镜子仔细一看,也愣了半晌,然后有些不敢相信似的又用指尖蹭了几下才喃喃地道:“这……怎么会这样?”
花漫楼轻咳一声:“我也不清楚,或许是药物所致,再说辰儿你额上多了这个也挺好看,不必太在意。”他寻思可能是比较特殊的药疹吧。
夏辰苦着脸:“好看什么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变*态呢!”本来她长的就一点也不威猛,再多出个和女子故意点在额上的装饰,她装男人的难度可更大了,她可不想被看作娘娘*腔。
“哈,咳咳,你本来……”花漫楼闻言忍不住想笑,但一笑却咳了起来。
夏辰忙打断他:“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搞成这样的?”
花漫楼忽然凝视着她,眼神说不出的温柔:“我没事,只要你没事我就没事了。”他这个人对自己一向很诚实,他虽没弄清楚自己为何会如此紧张她,可紧张却是事实。
夏辰微微一失神,想起了在配药房发生的一幕,而花漫楼替她运功疗伤她也有点印象。“你该不会是为了我才弄成这个样子的吧?”
这时赛雪端着药走进来:“公子,我按你的吩咐把药熬好了。”
花漫楼伸手接过,吹了吹便一口喝了下去,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夏辰闻也闻得出这药极苦,但见他丝毫不觉般,心中不禁再次感慨,一个少年若非心中太苦,这么苦的药又怎会甘之如饴呢。
这时外边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接着有人轻叩了几下窗“笃、笃笃、笃笃……”像是对暗号似的,叩得很有节奏。L
☆、第七十九章 难题
赛雪立刻转身推门出去,十分谨慎地将门关好。夏辰听着有两人的脚步声渐远。
“情况如何?”赛雪压低嗓音问。
一个低沉并略带沙哑的声音道:“都关到地牢了。”
赛雪哼道:“嗯,竟敢伤咱们公子!让人看紧他们,公子的伤痊愈前,一个都不许放走,记住……”
接下来的话夏辰便听不清了。她心下狐疑着难道有人来找花漫楼的麻烦?可既然山庄里的人能抓住他们,花漫楼又怎会伤成这样?莫不是刺客偷袭?
花漫楼喝过药,脸色渐渐有了点血色:“辰弟,时候不早了,你早点歇息,明天一早我让绮云送你。”
“呀,都这么晚了,这下麻烦了。”夏辰这才意识到这都快半夜了。
花漫楼道:“要不我再差人去夏府说一声。”他想夏飞扬他们大概已被赛雪和绮云轰走了,岑少泽和卫寒自不必管,夏府那边还是说明一下,免得夏辰受责备。
夏辰心想除了月娘和祖母,夏府才没人管她去了哪儿,又是何时回去的。而祖母最近身体欠安,请安也都免了,大概并不知道她没回去,那么也只有月娘一人了。
“风月哥哥,你借我匹马就好,我自己回去。”后门的仆人她早打点过。不管怎样,她的开销方面钱氏一点也不敢怠慢,并且她发现自己的零用好像比那些堂兄姐妹都多,其中原由她也早已想清楚,若非祖母向钱氏知会过,那便是某些人耍的小伎俩。
花漫楼问赛雪:“夏公走时可说什么了?”
赛雪迟疑了下:“没说什么。”
夏辰问:“难道我叔父来过?”她绝不相信夏忠扬会来。
“啊。”花漫楼点了下头:“他见你迟迟未归便来找你,我说你多饮了几杯已睡下。明早送你回去,然后我因为身体不舒服,便让赛雪招待他了。”
夏辰闻言笑了下:“那我就明早再回去吧,风月哥哥你也好好睡。”既然夏飞扬已知道,月娘也应该会知道,她也不必着急。花漫楼明显伤得不轻,她不想再麻烦他。只不过她心中纳闷儿。夏飞扬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此时阴暗的地牢里,夏飞扬、岑少泽和卫寒三人各被绑在一根柱子上,隔着铁栏栅。几名护卫守在通道处。
卫寒扯了下嘴角叹道:“唉,想不到风月山庄竟有这样的地牢。”
岑少泽哼道:“他从来就不是个善类。”
卫寒眨了下眼:“你好像知道什么?”
岑少泽没回答,轻叹了口气:“不知道辰儿现在怎样了。”
夏飞扬跟着重重叹了一声:“风月公子医术高明,应该能医好他。”虽然这样说。语气中却满是疑虑。
卫寒瞥了岑少泽一眼:“但愿你那一拳没把他打死。”言外之意花漫楼若死了,夏辰可就没人救了。
岑少泽闻言淡淡一笑:“你放心。他必然没死,否则我们又岂能好好地待在这?”他心想这风月山庄的人胆子也未免太大,他和卫寒都是有官职的人,他们说抓就抓。说关就敢关,难道他们还当自己是世家呢!
卫寒撇了下嘴:“真不知你刚刚吃错了什么药,要是早这么冷静。事情也不会搞成这样了。”
岑少泽道:“我怎知他身上有伤,并且躲也不躲。”
卫寒盯着岑少泽看了一会儿小声道:“少泽。说真的,要不是我与你自小就相识,我一定会以为你被人掉了包,你今天究竟怎么了?还是你与那风月公子之间有过节?”
岑少泽沉吟半晌:“没有,我只是、只是……”他只是了半天也没说出只是什么来。
卫寒以为有夏飞扬在,有些事岑少泽大概不好开口,于是无所谓地笑了下:“其实我也挺担心辰儿的,不知他现在怎样了?”
夏辰现在眉头都快拧到一块儿了,额头上平白无故地冒出这么个东西,她都有点不知该怎么见人了,这时代的男子也没梳留海的,若要带个抹额,她又觉得那还是很娘。
纠结好半晌,她把戒指和那枚半月钱币自颈上解下来,喃喃地道:“喂,那个谁,你倒是再出来跟我说句话呀,你托我帮你找东西,是不是给我个线索啥的?”等了一会儿半点声音没有,她叹了口气:“据我所知那枚戒指就不在这时代,你是不是搞错了,喂!啊喂!”
直到清晨她从睡梦中醒来,那个声音也再没出现,并且她这一夜无梦,睡得特别好。
听着外边动人的鸟鸣,她跳下床,心想这风月山庄的晨景一定很不错。
阳光还未升起,山坡笼罩着淡淡的薄雾,空气湿润清新,花瓣和绿叶上凝满了晶莹的露珠。不知不觉,她来到一处木亭,看着亭上和枝头飞来跃去的小鸟,她想起之前赛雪说,花漫楼常在这练轻功,她竟也有种跃跃欲试的冲动。
在现代武学中,轻功不算一门单独的武学,只是身法的一种,夏辰在这方面也下过些功夫,但比起花漫楼和卫寒,却是差得远,回头她还真得向他们讨教讨教。
提了一口气,双脚分先后又几乎在同时用力蹬了下地面,夏辰整个人呈奔跑的姿势向上跃起,就仿佛脚下有一道无形的楼梯。她的目标是距离地面丈许高的一棵树枝,上边蹲着一只翠羽小鸟。
令她惊讶的是那树枝不知怎地到了她脚下,而那只小鸟似乎也被她惊住了,扑腾两下翅膀却没飞走,仰起小脑袋望着她,仿佛在说:这是只什么鸟,飞这么高。
夏辰虽然感觉自昨晚起,身体好像变得说不出的轻盈,可她怎么也想不到竟到了身轻如燕的地步了,眼见着离地面越来越远,她的眼睛也瞪得越来越大——这掉下去还摔个好歹的啊。
心中一慌。身体便有些不受控制,猛地向下坠去,她虽然努力煽着双臂,可她到底不是只鸟。
“咚。”她双脚倒是先着地了,紧接着臂部也着了地,竟是跌坐在了地上。
她跳起来,揉了揉摔得生疼的屁股。抬头看到那只小鸟扑着翅膀在枝头又是叫又是跳。夏辰恨得牙根痒痒:“哎呀,你这只小臭鸟,信不信我把你烤了吃。”
这时忽听身后有脚步声。扭头一看花漫楼正站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一脸忍俊不住的表情看着她。
夏辰拍拍手上的尘土:“好些了么?”
花漫楼踱步过来,笑道:“看样子我昨日真的是伤得很重。”他昨天怎么会觉得她妩媚呢?
“不知所谓!”夏辰有些莫名其妙。
花漫楼向枝头望了一眼:“我是说喝了药,调息过已经没事了。”
“你确定?”夏辰眨了下眼睛:“我以为你还在高烧说胡话呢。”
花漫楼想了下:“你昨晚睡得不好吗?怎么好像起床气很重啊。”
夏辰耸了下肩:“我没觉得啊。对了风月哥哥。你到底怎么受的伤啊?”
花漫楼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了,淡淡地道:“你别问那么多了。倒是你还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对于那炎蝎毒他仍旧有些担心。
夏辰指了下自己的额头:“只有这个比较麻烦!”
花漫楼伸出一只手捧住她的脸:“让我看看。”
夏辰心想着他或许有办法帮自己弄掉,所以也没抗拒,张着眼睛问:“到底是什么,看得出吗?”
“这个和一般的痣还不一样。若是毒素所致,不知是好是坏,你真的没觉得哪里不舒……”他说着眼光对上夏辰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声音嘎止。他从没见过般黑,这般亮的眸子。即像是两颗晶莹的黑珍珠,又像是深不见底的两汪深潭,并且带着一股魔力般,让人有些心慌却又不想移开眼光,他就是面对那些凶徒恶匪,也从未有过一丝慌乱。
夏辰对上他的眼光时,心跳也猛地加快了几分,虽然不是第一次见了,但每次她都会想,这么俊的美少年,要是换到现代,定会有一堆小女生追着要签名——绝对有成为明星的潜质,当然他现在已经是很多少女的梦中情*人了。
而花漫楼身上有股淡淡的药香,虽然知道这是他常与草药打交道的结果,但他那略有些淡的眉,笑时也会让人感觉有几分忧郁的眼神,和看上去还有些苍白的嘴辰都让她不禁心生几分怜惜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两人就这么互相望了一会儿,夏辰拍开他的手:“你看明白没啊?”
“呃,因为没碰上过这种情况,所以还得观察一段时间才能下结论,你自己多注意些,一旦感觉哪里不舒服,就马上来找我。”花漫楼严肃地道。
“公子,早饭准备好了。”一名夏辰没见过的婢女走过来道。
吃过早饭,夏辰道:“我得走了,我要先回夏府看看月娘,然后去书院。”
花漫楼也不挽留,冲赛雪吩咐道:“你送辰儿吧。”
路上夏辰本想问问赛雪昨晚来的是什么人,又怕赛雪以为她偷听了他们的谈话,再说就算她知道又能如何?“你家公子的伤真地没事了?”
赛雪点点头:“嗯。”
夏辰闻言放下心,与赛雪闲聊。原来赛雪和绮云本是姐妹,她们六年前随父亲躲避战乱南逃,盘缠用尽,她们的父亲便想将她二人卖给人贩子,结果被花漫楼碰上,将她二人买了回来。
夏辰心情有些沉重,她很难置信亲生父亲竟会将女儿卖给人贩子!人贩子十之*会把这些女孩卖到风月场所,尤其像赛雪和绮云这种就算未出落成大姑娘,也看得出容貌娇好的。
赛雪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淡笑道:“夏公子你有所不知,父亲也是没办法,如果不卖掉我们,谁都活不成。”
碰上这种情况,人贩子自然会比普通人更有办法,这个夏辰自然清楚,可她却还是想不通,问道:“做什么还不混口饭吃呢?”
赛雪道:“夏公子你这样想就错了,店铺都关了,地也荒了,大家都在逃难,哪里找营生?莫说父亲卖掉我们心狠,饿急了吃人的都有啊。”
夏辰闻言不禁悚然,“易子而食,析骸而炊之”竟非夸张,铁蹄之下遍地荒烟,人已经和动物没什么两样,所有凝着血泪的眼中都只有对生存的渴望,想着便觉有无数双恶狼般的眼睛在盯着自己,令她一阵胆寒。
她又一次强烈地感受到,这里已非原来的世界,许多事不能再以她原本的观念来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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