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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宠上眉梢-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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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罗氏身子微微发颤,可还是深吸一口气,提起裙角下车。
守门的小厮见来得是位面生的夫人,只把门开了一条缝,四处张望。见着是尚府的马车送来的,反倒更加警惕。“夫人,您找谁?”
“请你家爷出来,就说……是尚府的大少夫人要见他。”
“好,您稍等。”小厮掩上门,转身向里面的人传话。
不多时,门再次被打开。
愤怒中尚开阳望着眼前这个一身素蓝锦衣端庄羸弱的年轻贵妇人,有一瞬的失神。在他印象中,那个女人永远是空荡荡的白衣,眼睛如毒蛇般又阴又冷,怎会……
“你来干什么?”这个女人向来阴险,莫不是又要耍诡计!
“夫君……”小罗氏的身子抖得厉害,当尚开阳出现在她面前时,她更抖得腿都软了。对这个男人,她一直是又恨又怕,即使知道他不会对女人动手,可她仍被那双赤红的眼睛瞪得魂飞魄散。
“滚!”尚开阳毫不留情关上大门。
小罗氏单薄的身子被震得踉跄着后退半步,死死咬着嘴唇,良久,才微弱道:“夫君,早些回府吧……是我……错了……”声音渐不可闻。
她失神地望着紧闭的门,等了许久,终于僵硬转身离去。
喜鹊从后头的车悄悄爬到眉心身旁,皱着眉头问:“小姐,你干嘛对那个女人这么好?别忘了,她以前骂咱骂得多难听。这事儿若是被大公子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眉心手指轻摩挲着帐册,淡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明白吗?”她以前也是喜欢谁便对谁好,不喜欢谁,看都懒得看一眼。可结果呢?麻烦自然会找上来。
遇着问题,逃避是没用的。
喜鹊翻白眼:“反正我不喜欢那个女人。”
帘子被掀开,小罗氏哆哆嗦嗦爬上来。她大概是怕极了,身子抖得如风中落叶。其实她不仅仅是怕,更多的是羞耻。她居然低声下气过来给那个女人道歉!凭什么?凭什么!
喜鹊吐了吐舌头,悄悄爬回去。
眉心望着眼前面色阴冷的女人,轻笑:“觉得委屈,是不是?”
小罗氏冷冷盯着眉心,问:“你为何帮我?是……是尚玉衡让你这么做的吗?”
“噗……”眉心忍不住喷了,“我原以为自己已经够蠢了,没想到,还有人蠢得更离谱。罗玉儿,你是什么身份,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你清楚吗?”
小罗氏脸色变了变,咬了咬嘴唇,道:“无论如何,谢谢你。”
车厢外传来一阵清脆的鞭响,马车辘辘而行。
来时眉心看帐册看得头昏昏的,便将核对好的册子丢到小罗氏面前。自己懒懒倚靠着团锦垫上,向窗外望去。炎炎斜阳下,寂寥的古道,郁郁葱葱的高大树木,人渐渐得有些乏了。双眼似合未合时,眉心仿佛看见一匹纯白的骏马哒哒而来。
马上一位白衣清雅公子,一手执缰绳,一手悠哉甩着银丝马鞭,正冲她微微笑着。
眉心以为是做梦,也便对着马上的那人笑。心想,那人长得真好看,白衣飘飘,跟天上的神仙似的。可是她太困了,脑袋一歪,便沉沉睡去了。
小罗氏看着睡熟的眉心,又盯着窗外那人看了好一会儿,冷冷拉上帘子。
眉心醒来时,马车已抵达尚府。
小罗氏盯着她瞧,神色有些怪异。但眉心对这个女人的阴晴莫测已经习以为常,并未放在心上。
下车后,小罗紧跟着眉心,一直跟到沧浪院,她才阴阴开口:“我会看紧你的。”
眉心微怔,笑了:“随你。”
回房后,眉心沐浴更衣,开始挑选明日要穿的衣裳首饰。
修竹带信回来,明天一早儿会来接她去京都皇家校场看凤翎卫与虎贲军的大比武。
前世,她也去了。不过是花钱买通关系混进去的,穿着一身滑稽的丫鬟衣裳,远远观望。今时不同往日,她是作为贵夫人被邀请去旁礼的,明天不管输赢如何,她必要盛装打扮。
鲁氏见眉心挑了一堆平日里最不喜的繁复装束,夸张的金玉珠钗,不赞同道:“京都里的贵妇人打扮讲求品级,并非越贵重越好。况且眉心你年纪轻轻的,戴这些太……太……”
“太俗气了,是吗?”眉心捏起一副赤金打造的凤吐珠头面,金灿灿得直晃眼,笑意苦涩。
可这正是她所想要的。
吃晚膳时,喜鹊凑过来,小心翼翼道:“有件事儿,我娘不让我说……”
眉心冷冷瞥她一眼:“那就别说了。”她太了解这小丫头了,你越是不让她说,她反倒越憋得难受。果然,喜鹊皱着眉头,打了好几个转,一跺脚,道:“回来时,江家少爷跟了我们一路。”
“什么江家少爷?”
“江临川江少爷啊!”喜鹊颤悠悠掏出一张揉得皱巴巴的信笺,“这是江少爷托我带给你的。”
眉心脸色骤然一沉,没有接。
她突然想起小罗氏的话:“我会看紧你的。”
喜鹊急忙将信笺塞到眉心手中,抱着脑袋哀求:“小姐,你可千万千万别跟我娘说啊!”说完便想逃,被眉心一把拽住!眉心冷冷盯着喜鹊的脸,执起揉皱的信笺。
“张嘴,吃下去。”
喜鹊大惊:“小姐,我……唔……”
眉心近乎残忍地捏着喜鹊的嘴,看着她把信笺吞下去,才松开手:“滚!”
喜鹊哭着滚了。
眉心行到窗下,自斟一杯清茶,捧入掌心,温热细腻的触觉令她感觉到片刻的心安。
醉仙居,江临月的欲言又止,她岂会没有察觉?
那样的人精,怎会无缘无故说漏嘴?不过是故意引着她追问吧!她没有问,是她不愿意去触碰,因为太荒谬可笑,更怕那又是一个吃人的圈套。江临川,与陆怡君一样,也是不甘心吧?
不知不觉中,杯中茶水冷去。
眉心拎起茶壶,又斟了一杯。手不可抑制微微发抖,茶水洒满落案几。她手忙脚乱去擦,窗子传来“咔”的轻响,一双有力的手臂环住她的腰,炙热的气息扑来:“眉儿,别怕。”
“玉……玉郎?”眉心怔怔转身,“你怎么回来了?”
“想你了。”尚玉衡横抱起眉心,让她坐到自己腿上,“你方才唤我什么?”
“玉郎。”眉心轻声道,脸更红了。
“呵……”尚玉衡低低笑了,他将脸深深埋入眉心的劲窝,喟叹,“我好想你。
☆、第50章 秉烛谈
眉心很想说,我也想你了。可她张了张口,又把话咽入腹中,故作平静道:“明日便是比武,你贸然回来,会不会……”
“没事的,都安排好了。”尚玉衡抬眸,深深望着怀中人,“你……想我了吗?”
夜深人静,初夏的晚风阵阵袭来,满室弥漫着淡淡的荷叶香。烛火摇曳中,男人如山岳般高大的身躯缓缓逼近,目光如火,炙热的气息萦绕鼻息……
眉心的心恍然漏了一拍。
“我……”眉心还是说不出口,脸上像火烧似的,烫得厉害。她怕尚玉衡发觉她的窘态,刻意用手捂住脸。尚玉衡清冷的眸子盛满笑意,拂开她的手,轻轻吻上她醉如烟霞的面容。
温热的吻,温柔而细密,从光洁的额头到挺翘的鼻尖,印上柔软的唇瓣……
他一边吻着,一只手从她宽松的衣襟探入,略带剥茧的手指寸寸探寻,轻轻摩挲。所过之处,如惊石激起的浪花,漾起层层涟漪。眉心娇喘,颤抖,仿佛整个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了。尚玉衡笨手笨脚去解她挂在颈间的衣带,反倒越扯越紧,勒得她快喘不过气。
“我……我自己来吧……”眉心羞得快要昏过去了。
红罗帐暖下,晶润柔嫩的身体皎如明月。尚玉衡的双眸如被火点燃,他急切得想占有,又怕会伤着她,他极力的克制与隐忍。眉心闭上双眸,任凭他莽撞粗暴的采撷。情动处,她将双手紧紧勾住他修韧有力的脖子。这几日种种不安与委屈,都化作泪水顺着眼角滴滴滑落。
这个男人不够强大,不够体贴,甚至算不上温柔。她本是骄纵惯了的,却为他忍气吞声,如履薄冰。她这般委屈自己,值得吗?
当见到他的那一刻,她才明白,诚如江临月所说,她患得患失,恰是动情太深。
爱一个人,他也许不是世间最好的那个,却一定是最令她牵肠挂肚的那个人。
“眉儿……”尚玉衡有些慌了,他见她哭,以为她是害怕。他轻吻去她眼角的泪,咸咸的,有点苦。“眉心,你若是不喜欢,我……”
“没有……”眉心微不可闻道。她的手抚上他的背,指尖轻触他背上斑驳的痕迹。这一举动,对尚玉衡是一种极其的折磨,更是一种无声的挑逗,拼尽全力才没让自己失控。他翻身躺到眉心身侧,发出粗重急促的喘息,一手握住她的手,缓缓下移,黯哑道:“帮帮我,好吗?”
眉心又羞又窘,将头深深埋到他怀里。她的手,被他包裹着,终于握住那难以启齿的地方……
那一瞬间来得极猛烈!
饶是尚玉衡这般内敛沉默的人,仍忍不住如兽般低低吼着:“眉儿,我觉得快要死了……”
“不许胡说!”眉心忙捂住他的嘴。
尚玉衡大汗淋漓,笑得极畅快:“为你死,我心甘情愿的。”
眉心急了:“再说这些,我可真恼了!”
“好,好,我不说了。”尚玉衡轻吻着她小巧的耳垂,起身拿起干净的棉巾,替她擦手。
眉心忙缩回手,慌道:“我……我自己来……”
惊慌失措的小模样,勾得尚玉衡抱住她,又是一顿猛亲,才松手,下榻去清洗。
重新换了衣衫,两人依偎在一处。
尚玉衡轻叹:“眉儿,这些天委屈你了。”
眉心“嗯”了一声:“没事儿,我应付得来。”
尚玉衡抬起眉心的脸,令她与他对视,沉声道:“我想,你还没明白我意思。无论是尚府的人,还是外面的人,甚至包括陆怡君,你都不必忍气吞声。你要明白,我不与人争,是不想,而不是不能。先前我再三忍让,是看在陆放舟的情面上。若她再不知收敛,必令其自食恶果!”
一番话,直白得近乎大逆不道。
若是旁人听来,定觉得尚玉衡大言不惭。陆家凭恃辅佐庆隆帝登基之功,权倾朝野,一手遮天。可当今的皇帝已经当初的无知稚子,大开科举,拔擢能人干吏,为的不就是与横亘朝政的世族大家相抗衡?没有永世不朽的家族,也没有永盛不衰的宠幸。
四年前,陆怡君求他带她走,尚玉衡拒绝,那时她便撂下狠话,他会为今日做出的决定付出代价,她过得不好,他这辈子也别想好过!尚玉衡本以为是陆怡君气恼之下随口说说罢了,可近些年,京都竟无一人敢为他保媒做亲。曾对他表达爱慕的女子并不少,最终却都不了了之。
日子久了,尚玉衡终于意识到当年陆怡君的话并非戏言。
今日种种,便是昨日之因。如非不得已,尚玉衡不愿意反目成仇。可若他再放任下去,殃及得恐怕就不是他一个人的颜面荣辱。陆怡君,陆家给了她无上的尊贵与荣华,她没资格任性。
“可是……”眉心感到鼻子酸酸的,不知是感动,还是委屈,“她毕竟贵为皇后……”
尚玉衡问眉心:“你觉得,我为何为陆放舟、顾云庭交好?”
眉心微怔,道:“那两个人虽然……虽然不着调,却都是真性情之人。”
曾经,她也和许多人一样,理所当然认为尚玉衡与陆顾两人交好,无非是攀龙附凤抱大腿。可后来她才发现,自己竟还不如小罗氏了解尚玉衡。
“你明白就好。”尚玉衡不想再多说,“总之,不必为谁委屈自己,明白吗?”
“哦。”眉心傻傻点头。她在犹豫,要不要把江临川的跟着她的事告诉他?
尚玉衡微叹,算了,她不信他也正常。没当面唾他一脸吐沫,骂他口出乱言吹牛就不错了。“眉儿,等忙过这一阵子,我陪你一起回江南省亲,如何?”
“啊?”眉心颇为意外。要知道远嫁京都世族大户的女子,不过是派人回去行个过场,能够亲自千里迢迢回乡省亲的,少之又少。旁的不说,路上一来一回的就要耗费近一个月的时间。
“那个……”眉心深感愧意,坦白道,“今儿出门时,碰见江临川了。”
“哦?”
“他还留着一封信给我,我没看。”
尚玉衡眉头微挑:“下次这厮再敢来纠缠你,回来告诉我,我去揍他。吟诗作赋我不及他,但打架他绝不是我的对手。”
“噗……”眉心失笑,“不许跟人家打架。”
尚玉衡也忍俊不禁,小女人傻乎乎的模样,实在太逗了。他让她躺到自己的臂弯中,相对而卧,柔声道:“嗯,我们睡吧……”
“好。”眉心如乖巧的猫儿拱了拱,寻着一处舒服的位置,闭上眼睛,睡了。
☆、第51章 大比武 上
眉心没想到尚老夫人也会去观礼。
准确的说,除了白氏留下照看尚三爷,罗氏、小罗氏、尚月芙及尚月蓉皆一同前往。
眉心以为是老夫人的“心血来潮”,可当她看到齐整整的数套藏青底云锦广袖礼服时,才知道老夫人早已准备妥当。六月天渐炎,厚重的礼服穿在身有些燥热。但当换好装,梳起高高的云鬓,双手交叠而立时,通体散发肃穆而高雅的气度,令人不敢直视。
大比武地址设于京都皇家校场,庆隆帝与武惠皇后亲临,仪式隆重而庄重。众世家女眷马车行至东安门,皆下马,由宫人引至校场。四周皆有侍卫持长戟森严把守。
老夫人、眉心与尚月蓉共乘一辆马车在前,罗氏、小罗氏、尚月芙在后。依时辰抵达东安站,门口早停满各家族的马车,冠盖云集,项背相望,除了低低的马嘶,无一丝喧闹声。眉心规矩规矩立于老夫人身后,抬头望向巍峨的皇城墙,旌旗沐浴在金色的晨光中,庄严而苍凉。
眉心没进过皇城,比想象中的还要阔大雄伟。巨大的城门下,人如蝼蚁一般。尚月芙怯怯拽住眉心的衣角,似乎有些害怕。就连向来嚣张的罗氏也大气不敢喘。其实眉心也怵得慌,但她一想到尚玉衡每日行走于此,又有一种莫名的心安。
众世家女眷在宫人的引领下缓步向校场,虽仍静默无声,无不暗自打量。
大楚风光开放,贵族女眷多着抹胸长襦裙,披各色纱衣,明丽炫目。像尚家这般着竖领广袖束腰云锦长裙的,着实引人瞩目,引得不少胆大活泼的女子看过来。
尚老夫人行到前面,腰背挺直,步伐如风,曳地的云锦如流水般飘逸。
眉心深吸一口气,稳稳跟在后面。
校场四周皆有看台,中间尊位如山岳般昂扬挺立。东为文武百官,西为各家女眷。
尚家虽败落,国公府的爵位却不低,被安排在中间第三排的位置。眉心坐下之后,仿佛置身天宫的琼台玉宴。举目望去,入目皆是矜持而陌生的面孔,衣香鬓影,极尽精致华贵。终于,在紧临尊位的第一排,她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太尉府少夫人江临月。
巳时正,雄壮的鼓声响声。
帝后亲临。
眉心随众人垂首称礼,从指缝间遥望尊位上这个世上地位最尊贵的两人。离得太远,她看不清他们的容颜,只见一身刺着耀目龙凤金纹玄色广袖锦衣,帝冕凤冠,华贵无双。
繁琐的仪式之后,当今大楚皇帝庆隆帝宣布比试开始。
又一阵雄壮的鼓声,接着吹起绵长高亢的号角,两阵全副戎装的武士从校场南北两侧持刀枪剑戟迈开整齐的步伐惊天动地而来。南面的武士金甲银盔,身披赤色长披风;北面的玄衣墨甲,披暗金纹长披风。威武肃杀之气,引得看台上一阵惊叫骚动。
第一场比的是阵列。
从步伐气势上来说,不分伯仲,虎贲军的变化机敏更胜一筹。但论姿容仪表,以武力著称的虎贲军自是无法与金玉其表的凤翎卫相比。
没办法,虎贲军挑人看的是实力,凤翎卫挑人看的是脸。
西看台的世家女眷多是凤翎卫的母妻姐妹,不少女子冲着下面娇声高呼。
接下来是“十八般武艺”较量。
枪、戟、棍、钺、叉、鎲、钩、槊、环、刀、剑、拐、斧、鞭、锏、锤、棒、杵。两队皆出一人,耍得是虎虎生威,非常漂亮。
对,给人的感觉就是打得很热闹,与其说是比试,不如说是表演。
眉心暗暗纳罕,她记得前世比试很简单,就是两队人凑到一块儿,真刀真枪打上几场,胜负立见分晓。可现在比试却突然变得“耍把戏”,尚玉衡到底在搞什么明堂?
更令人费解的是,这么闹,虎贲军居然会同意?
经过方才一阵闹腾,看台上的气氛明显轻松许多。趁着间歇,文武大臣们高谈阔论,联络感情。贵妇贵女们则凑到一块,吃着点心,对着场上的少年才俊们评头论足。
与其说她们是来看比武,倒不如说是看人。
眉心也急切往场中张望,想找出尚玉衡。貌似前面的比试他竟一次都没出面?
也是,他的手伤了,如何比?
本在预料之中的事,可眉心仍感到淡淡的失落。前世,尚玉衡可是最耀眼的那个啊!
分量最重的“射”、“刀”、“剑”留在最后。
射箭分“立射”和“骑射”。
先是立射,一石弓,靶在百步之外。
虎贲军与凤翎分派两名弓箭手持弓箭上场。人甫站定,看台上传来阵阵巨大的喧哗声与笑声。眉心眯起眼睛望去,除了虎贲军的那位射手个子矮小些,没什么可笑的吧?
小罗氏低声道:“凤翎卫出战是顾家小公子。”
眉心大为吃惊,什么?尚玉衡居然派的是顾云庭,那个传说中连弓都拉不动的废物?!
不错,靶场上那位面红齿白的俊俏少年正是顾家小公子顾云庭,而他身旁的那个黑瘦矮小尖嘴猴腮的家伙,却是虎贲军中鼎鼎大名的神射手貂九。
比试之前,名单是保密的。所以当貂九看到与他比试的人居然是顾云庭时,恨不得立马摔弓走人。凤翎卫那帮没用的东西,是赢不了,就故意来捣乱的吗?
三角红旗挥落。
顾云庭如调试琴弦般,低头慢腾腾试弓。
貂九已极娴熟操起三支白羽箭连珠式射出,箭箭直中靶心!
顾家老爹捋着胡子不说话,脸色明显不善。
顾家大公子陪笑道:“爹,不过是玩玩罢了,不当真的。”
“喂,小子,磨蹭什么呢?”貂九冷冷瞪向顾云庭,跟这样的人比试,简直是耻辱!
顾云庭忽而将弓箭移向貂九,杀气毕现:“闭嘴!”
貂九惊出一身汗,这小子不会……不会是想……
终于,顾云庭挽起长弓,身白衣轻甲,英姿勃发,拉弦,引得一群小姑娘哇哇叫。可靶子那头挥旗小吏却紧张得不行,操起一块硕大的盾牌挡到胸前。惹看台上笑声四起。
“咻……”第一箭射出。
众人不由屏息望去,白羽箭贴着靶子飞过去了。
“切!”人群中传来一阵嘘声。摆了半天姿势,竟连靶子都没碰到?你逗我呢!
顾老爷的面色倒是缓和下来,臭小子总算装模作样能拉动弓了,不错,有长劲!
顾云庭摇头,又捡起第二只白羽箭,挽弓,拉弦……他双眼紧盯着百步外的红心,一动不动,心里默默念道:射中靶子得晚儿人,射中靶心得晚儿心……
“咻……”第二箭射出。
☆、第52章 大比武 中
不偏不倚,一箭正中持着盾牌的小吏。
被射中小吏差点吓尿裤子,场内的哄笑更大了!
顾云庭皱眉,莫不是注定今生与晚儿无缘?不,还有最后一支箭。他深吸一口气,按着平日里训练的步骤,搭弓,拉弦,一目微闭,瞄准,放箭!
第三只白羽箭总算堪堪射中靶子。
虽没中红心,至少射中了。顾云庭放下弓箭,仰脸冲看台上的某处露出灿烂的微笑。
得不到晚儿的心,能得到她的人,他也知足了。
这位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长得实在太俊美,尤其是此刻手持长弓,一身酷酷的银白轻甲,阳下这展颜一笑,颇有几分动人心魄的美,迷得看台上的小姑娘尖声大叫,香囊帕子美玉纷纷往下砸!
场面一时失控。但大楚风气向来如此,况且又不是祭祀大典,即使是尊坐上的庆隆帝,也只是含笑摇摇头,并未阻止。倒是有不少人被激得热血沸腾,恨不得也撸袖子冲上去比试。
最郁闷的就是貂九,你们一个个都眼瞎吗?他三珠连发,皆中靶心,连声好都没听见。那小子不过是射中而已,居然闹出这么大动静!操!长得帅了不起啊!
这一局凤翎卫虽然输了,却输得不难堪。一个是虎贲军第一神射手,三发齐中不足为奇。一个是凤翎卫中出了名的废物,只要能射中箭靶子,就是天大的奇迹。
眉心不得不承认,尚玉衡这招行得大胆而漂亮。
但这种不入流的招数,用一次大家觉得有趣,再用,就落于下乘。
看台上的众人也好奇,下面的骑射,凤领卫又会派谁上场呢?
鼓声起,两名骑士从两侧纵马奔驰而入!
一名是墨衣金甲,一名是金衣银甲,皆矫健峻拔,气度非凡。一边纵马驰骋,一边举起手中长弓,对准五十步外的箭靶。骑射比立射难度要大得多,既要控制马匹,又要挽弓射箭。一上场,就让人感觉到与前一场的“闹剧”迥然不同,两名骑士水准极高。
场上的喧闹声骤止,众众皆瞪大眼睛望向场中。
“虎贲军派出的是大统领秦烈,凤翎卫派的是尚玉衡。”小罗氏面无表情道。隔着这么远的距离,比试者又都身披盔甲,快马驰骋。这女人居然能一眼认出来,着实不简单,
见出战的是尚玉衡,眉心的心不由砰砰乱跳!
但一听对手是秦烈,心又陡然一沉。
前世,也是这两人对战。两人骑术相当,箭术也相当,最后都是连中靶心。不过尚玉衡更技高一筹,三只箭几乎是叠在一起,离中心分毫不差,凭着微末的优势取胜。
可现在,他右手掌手受伤,能射中靶心就算是上天保佑了,哪能指望再现奇迹?
最好的结果,不过是打个平手,而输掉的可能性却极大。
世上有天才之说,但眉心清楚尚玉衡这一身武艺凭得是勤学苦练,一日不辍。立射可能还有运气和临场发挥的变数,但骑射,速度之快,力道之猛,小小的误差,连靶子都沾不上。
就在此时,骏马奔过中场,秦烈挽弓而射,毫无意外直中靶心。
而尚玉衡却策马经过,并未出手。
看台上传来阵阵嘘声,有人肆无忌惮道,凤翎卫不会黔驴技穷,又耍滑头吧?
此刻眉心心情有些复杂。除却尚玉衡,凤翎卫中确实无人能与秦烈相匹敌。但尚玉衡有伤,硬拼,输掉的可能性极大。他是凤翎卫中第一人,一旦输给秦烈,那就是实打实的丢脸。而若是耍手段,眉心又深感不齿。两相比较,她宁愿尚玉衡光明正大输掉这一局,而不是……
第二箭发,秦烈又正中靶心。
尚玉衡还是没出手。
看台上的嘘声更大了。
小罗氏疑惑道:“尚玉衡的骑术和箭术皆不输于秦烈,为何迟迟不出手?”
眉心有些烦躁:“他的右手掌心,前几天受伤了。”
“受伤?”小罗转头望向眉心,空幽的眸子满是震惊。
终于,到了最后一箭。
秦烈率先纵马而出,疾驰之下再次轻松命中靶心,引得场上阵阵如雷的叫好声!
秦烈收起长弓,缓缓打马经过尚玉衡身边。尚玉衡右手受伤的事,他当然知道。比试,讲求的是实力。对手“不幸”受伤,他深感遗憾,却无丝毫同情或是怜悯。方才他见凤翎卫连顾云庭都派出来了,还以为尚玉衡会放弃骑射,谁想到这小子还是硬着头皮上来了。
既然敢上来,就要承受的后果。若是再像上一局那般耍滑头,只会令人瞧不起。
尚玉衡没有理会秦烈的挑衅,猛夹马腹,冲向场中!在掠过靶子的一刹那,他忽然仰面躺到马上,以足尖踩弓,左手接弦,右手操起三支白羽箭,三箭齐发!
时间仿佛霎时凝固,看台上的人望着正中靶心的三支箭,傻眼了!
紧接着,是震天的欢呼声!
眉心捂住嘴,憋了许久的泪水刷刷往下掉。这个傻瓜,他赢了!
秦烈本来倨傲的脸顿时僵住,旋即,又笑了。他策马走到尚玉衡身旁,朗声道:“你赢了。”
尚玉衡望向两只靶子,一脸平静道:“不,是平局。”
“玉衡老弟太谦虚了。”秦烈笑,“想不到玉衡老弟竟然能想出借脚发力的策略,秦某甘拜下风。不过后面的刀剑无眼,玉衡老弟可要小心了。”
尚玉衡点头:“你也保重。”
这个时候,气氛发生微妙的变化。看台上的众人收起戏谑之心,开始意识到眼前是大楚最精锐的两只队伍之间的硬碰硬的比试,而不是供人看乐子的小打小闹。
下面是“刀”的比试。
汉朝时,自天子至百官无不佩刀。佩刀表示达官贵族的身份等级。东汉时,对天子百官的佩刀形制及装饰都有极严格的明文规定,谁也不准许逾越。
而大楚以剑为尊,天子配剑,贵族子弟武器大多也是选择剑。刀,便沦为猛士莽夫的象征。
尚玉衡习得是剑术,凤翎卫中十有八|九也修习的是剑。
而虎贲军中,除秦烈配剑,下面的将士都是用刀的。
上一世,刀的比试,虎贲军派出的是大楚第一猛士廉化,凤翎卫派的是陆放舟。陆放舟修习的虽是剑术,却因力大无穷,偏爱刀法的勇猛凌厉,遂刀剑双修。
论刀法,陆放舟自是敌不过大楚第一勇士,但他身份摆在这儿呢,谁敢真把他揍趴下?秦烈要打的是凤翎卫的脸,却不敢真惹陆放舟。所以廉化手下留情,算是打了个平手。
这一世,应当也是一样的安排。
眉心默默算了一下,连最开始的阵列以及射箭,虎贲军与凤翎卫“恰好”平局。这一局若是也平了,那么剩下最一场最引人瞩目的剑术,不管谁赢谁输,面子上都不会太难看。
前一世,四场比试,立射貂九赢得非常轻松,骑射尚玉衡略胜秦烈。比刀,傻子都看出来是廉化故意让着陆放舟,弄成平局。比剑,尚玉衡与秦烈鏖战良久,不分胜负。其实到后来,明眼人看得出尚玉衡体力透支得厉害,若秦烈不收手,最后定落败无疑。
所以从分数上看,凤翎卫与虎贲军旗鼓相当,但实际上……
眉心苦笑,无论如何,这一世,凤翎卫不会再贻笑大方,沦为笑柄。
鼓声再起,高高的擂台上,两名武者登场。
虎贲派出的是廉化,而凤翎卫应战的居然……居然是尚玉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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