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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攻略-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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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哭得绝望悲怆，一个劲的摇头。
苏艳艳见时间差不多。走到舒启丰身边，厌恶的看了大夫人一眼对舒启丰道：“老爷，大姐做了这等见不得人的事。以后……”
“你说什么？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舒启丰一下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打断苏艳艳的话。一脸疑惑的看着她。
苏艳艳愣了愣，老爷这是怎么了？前晚明明计划好的，这会这是故意装糊涂？苏艳艳心思一动，大概老爷不想让人看出他是已经知道此事还一直隐忍不发吧？
想通了其中关节，苏艳艳想这“好人”只能自己来做了，抿紧了唇，叹息一声道：“大姐她，我也刚刚得到的消息……”
“啊呀！”不知谁在这紧张的当口发出一声惊呼。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那人看去，只见是舒家二房的二夫人常氏，她手里拿着一张纸条，桌边放着一个小红灯笼，她一手掩着嘴震惊不已的模样。
也不知她的手想掩的是控制不住的震惊，还是抑制不住的笑意。
其他人也意识到舒盼的变化是在看红灯笼里的纸条之后，难不成这纸条里有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所有人便都抬手摘了一个小红灯笼，包括舒启丰。
舒启丰迫不及待的摘下一个灯笼，当他看到里的内容时，整个人僵在原地，脸色煞白，浑身颤抖得厉害，他不敢相信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女人，眼中骤积着狂风暴雨。
周围人也同时看到了纸条上的内容，纷纷震惊，不可置信的低声议论起来，看着大夫人的眼神满是鄙夷与不耻。
舒心为了自己不被怀疑，自然也摘了个灯笼，看到里面的内容，惊愕得下巴都要掉下的模样，她的表现被东方馥不动声色的看在眼里，差点没忍住笑出来，而事实上他也是笑了，不过没人看得出来罢了。
原来她跟自己说的看一出好戏就是这个，这出戏果然不错，东方馥高冷的坐在位置上，他自然不会做伸手去摘灯笼的事，因为有人会送到他手上，当他看到纸条上面的内容时，其实感触并不大，毕竟贵夫人养面首这种事他见得并不少。
这些都是小家族，接触到的龌｜龊事比他真是少太多，其实这没什么好稀奇，不过这样小家族的当家主母养面首也算是有胆量，东方馥淡淡瞥了大夫人一眼。
听着周围人的议论，舒启丰怒不可遏，一是因自己夫人的背叛，二是被这么多人当场看笑话的气恼，这下脸真是丢大了，舒启丰满眼阴霾的看了大夫人一眼，控制不住的一脚将大夫人踹翻。
舒启丰捏紧手里的纸条，用力一摔，怒声命令：“将那个该死的小白脸给我抓来。”
“丰儿丰儿。”老夫人无力喘息，急切的唤着盛怒中的舒启丰，老夫人看到纸条上的内容，气得差一点背过气去，不过她努力挺住，实是难为她老人家了，老夫人尚保持一丝清明，看到自己儿子气得糊涂，立即唤他。
舒启丰是个孝子，盛怒之下也不敢忤逆了自己母亲，收起不耐，看向老夫人，老夫人招呼他凑近，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舒启丰恍然回神，他怎么就气糊涂了呢？家丑不可外扬都忘记了吗？他站直身努力让自己冷静，先朝东方馥告罪一声：“非常抱歉馥少爷。”再朝看热闹的众宾客道。
“各位非常抱歉，让大家看了笑话，非常感谢大家今晚来参加我舒家的晚宴，可惜晚宴发生了点意外，宴会到此结束，只能先请各位先行回府，真的很抱歉，下次待我备好薄酒再请各位一聚，给各位赔罪。今晚之事还待调查，还望各位理解。”
意思就是要在场的人不要乱嚼舌根了，所有人表面上自然是应下，但很多人都迫不及待的想将这个消息分享给今日不在场的亲朋好友。
东方馥面无表情的微微颔首，率先带人离开，其他宾客见东方馥都走了，他们也不好再多呆，虽然很想留下看八卦，但却不得不告辞离开。
一众宾客走了之后，热闹的戏园只剩下冷清与压抑，除却舒家的人外，还有顾家前来参加宴会的一行人与王家一行。
不过最后都被劝走，先走的是王家一行人，舒悦舒欢自然非常不想走，她们想要多看看大夫人倒霉的衰样，但奈何她们如今已嫁了出去，不再是舒家人，她们便也就成了外人，此事乃是舒家之事，无奈只得与王聚一行一起离开。
两人心中怨愤不已，出门时，一起看了眼站在角落里的舒心，眼中闪过一抹怨毒与期待，之前正宴时，她们找了机会与苏艳艳独处，苏艳艳隐约给她们透露了些消息，她们知道，待娘亲当上主母之后，下一个倒霉的就是舒心。
掌家的大夫人都被母亲扳倒，一个小小的舒心还不任由娘亲拿捏？到时她们定要跟王聚求得回娘家住几天的机会，不能看到大夫人更狼狈的模样，那就看舒心的吧。
舒心迎视两人的视线，平静淡然。
王聚与王夫人顺着着舒悦舒欢的眼神同时看到站在角落里的舒心，都是一怔，王聚心想，那就是原本要嫁给他的舒心？容貌上乘，真是可惜了。
王夫人想，这姑娘不简单，幸好嫁去王家的不是她。
王家一行各带心思的离开，顾家众人因顾延一事恨上了大夫人，不过不管怎么说都是娘家人，想给大夫人说点什么，可看大夫人那模样，看来纸条上写的都是事实，他们不想惹得一身骚，只得大义灭亲，恨铁不成钢的说了大夫人几句，再安抚了舒启丰与老夫人几声，摇头叹息的带着悲愤离开。
此时，偌大的舒家戏园只剩下舒家众人，见闲杂人等都已离开，家丁将在后台满心欢喜的卸妆，边想着晚一些该如何跟大夫人玩的铃兰公子押了过来。
其他梨花班的人则被赶了出去，原本以为接到一单大生意，没想到却一个子都没赚到还被人野蛮的赶出了府，丢坏了许多东西，梨花班众人简直恨透了铃兰公子。
不明所以的铃兰公子被家丁粗｜暴的押解而来，原本他还气得“啊啊”大叫，可一见戏园前的景象，他便再也发不出声，脑海里只剩下一句话无限循环“事情败露了，完蛋了……”
铃兰公子被甩到舒启丰脚下，舒启丰看着铃兰公子年轻的容颜，嫉恨交加，通红着双眼，抬脚就朝铃兰公子的面门踹去，他要狠狠踩烂这张勾人的脸。
被愤怒控制下的一脚带着决绝与狠厉，铃兰公子若挨了舒启丰那一脚，必定不死也去了半条命，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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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打破世俗的情
一双手紧紧抱住了舒启丰踢出的脚。
只见原本被舒启丰一脚踢得侧倒在地的顾佩沛不知何时爬了起来，原本整齐的发髻凌乱，脸色颓败而苍白，嘴角、鼻子皆挂着猩红的血丝，可见舒启丰踢她那一脚力道之足。
舒启丰愣了下，待看到阻止自己的竟是顾佩沛时，顿时怒火中烧，狠狠踢动自己的脚，并厉声大骂：“你这个贱人，居然还胆敢帮他，在背着我做了这等毫无廉耻的事后，竟还敢当着我的面护着这个小白脸。你给我松手。”
顾佩沛只是哭着紧紧抱着舒启丰的脚，无论他怎么踢怎么挣扎，拼了命般不松手，终于顾佩沛开了口：“老爷，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老爷打我骂我我都没有怨言，只希望老爷不要气坏了身子。”
“松手。”舒启丰通红着眼一声巨大的怒吼，所有人都吓得愣了下，顾佩沛亦然，舒启丰趁机抽回自己的脚，并狠狠一脚踹在了顾佩沛身上。
顾佩沛被踢翻在地，吐出一大口鲜血，舒启丰怒气未消，对着顾佩沛又是狠狠的好几脚，一旁被一切变故打击得僵站着的舒晴反应过来，急忙跪倒在了舒启丰面前哭着求饶：“父亲，父亲求您别踢了，再踢下去会把母亲踢死的，父亲求您，求您不要再踢了，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母亲一定是被人陷害的。”
舒晴急切得不知如何是好，舒启丰这时也停了下来，攥紧了拳头，气得狠狠喘息。
舒晴浑身都在颤抖，瞥到旁边的铃兰公子。猛的朝他一指颤声道：“是他，一定是他跟别人一起陷害母亲的。父亲，您一定要明察呀……母亲，母亲怎么会做出这等对不起父亲的事呢？”
舒晴跪着转向顾佩沛，跪行到顾佩沛身边焦急道：“母亲，母亲，您怎么样了？母亲。母亲您快说话啊。您说啊，这些都只是误会，事情不是这样的。母亲。”
顾佩沛被舒晴扶起来，无力的咳嗽着，咳出好几口鲜血，也难为她被那么踢都没晕过去。此时的她已是狼狈不堪，丝毫不见曾经的光鲜富贵。她缓缓抬手擦了下嘴角，苦涩一笑，想开口却又猛的吐出一大口血来。
旁边的铃兰公子早被惊吓得瞪大了眼，趴在地上浑身发颤的他看到顾佩沛如今凄惨的模样。也缓缓爬了起来，跪坐在地上，静静看着顾佩沛。
他曾想过若有一天他跟顾佩沛的事情败露会怎样。他想过很多种可能，可却侥幸的以为或许可以隐瞒一辈子。
他也曾想过断掉与顾佩沛的这层关系。可他舍不得放弃这样一个依赖他宠爱他的金主，一开始他并不喜欢顾佩沛的，即使是偷偷摸摸的在一起这么久后，他还依旧无法确定自己是否喜欢这个苦命的女人。
原本他只是同情她，后来两人是怎么打破了世俗变成了如今的关系？他回想起来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时间久了，或许自己跟这个女人还是有感情的吧？他知道顾佩沛是喜欢他的，他从顾佩沛身上得到了金钱，但更重要的是得到了从未得到过的温暖，他至小被父母卖入戏班，常年辛苦练习，一旦出错便被打骂责罚，得不到一丝关怀，生活极其艰苦，而顾佩沛却给了他所有想要的东西。
刚刚在舒启丰那一脚踢下来时，他以为他的生命就会那样结束，他以为那会就是他的结局，但是那个女人，那个自己并不确定喜欢的女人，却拼命为他挡了那致命的一脚。
铃兰公子跪坐着，缓缓直起上身，开始朝舒启丰磕头，无声的磕头，一下、一下又一下，一下比一下用力，一下比一下决绝，直磕到额头上的血流了满脸，他还在磕，一直磕一直磕。
他不敢说话，怕一说话，就会泄露自己的害怕，他怕一开口自己就会求情，会让舒启丰更加愤怒。
所有人表情不一的看着铃兰公子，整个院子突然静谧得可怕，只剩下他一声又一声“嘭、嘭、嘭”的磕头声，直到他再也坚持不住，晕倒了过去。
舒启丰冷漠的看着失去知觉的铃兰公子，眼中没有一丝同情，愤怒没有一丝松动。
顾佩沛在一旁无力的看着，她想阻止，却无力阻止，只能无声的流着泪，摇着头，此刻见铃兰公子晕了过去，再抑制不住自己的心甩开舒晴暗中的压制，猛的朝铃兰公子扑了过去，并轻柔小心的将他拥入自己怀中，轻颤着手抚上铃兰公子满是鲜血的脸庞，眼泪一滴一滴不停的滴落在铃兰公子面上，微微晕开猩红，却是如冰锥狠狠刺入舒启丰心中。
顾佩沛拥着铃兰公子双目无神的呢喃：“铃兰，铃兰，你怎么那么傻，那么傻，铃兰，我的铃兰……”
一字字一句句，都像毒针般扎入舒启丰的心，男人，特别是封建男尊的社会环境下，男人最无忍受就是自己女人的背叛，而顾佩沛不仅触了男人最大的逆鳞，还在他面前表现出对情夫的深情。
舒启丰刚刚稍有平复的怒气又猛烈翻涌起来，他怒不可遏的指着顾佩沛怒吼：“来人，来人，快来人，将这两个不知廉耻的狗东西家法伺候，把他们给我打死，大卸八块去喂狗。”
舒启丰狠狠喘息着，气得双眼通红，苏艳艳见状立马上前温柔的扶着舒启丰，一手在他背上轻抚着，厌恶而不屑的瞥了顾佩沛一眼道：“老爷，别生气了，为那种贱人气坏了身体可不值得。”
其实苏艳艳心里有些疑惑，舒启丰明明前天就已经知道这事，为何现在像是刚刚知道般不可思议的震怒？难不成他心里是爱着顾佩沛的？想到这一点苏艳艳的表情变得不太好。
几名家丁听了舒启丰的命令上前将顾佩沛与铃兰公子拉开，顾佩沛哭着大叫：“铃兰铃兰，不要把我跟铃兰分开，铃兰啊，我的铃兰……”
“打，给我狠狠的打。”顾佩沛这一表现无异于火上浇油，舒启丰咬牙切齿的狠声命令。
身材高大的家丁两人压着顾佩沛，两人拿着成年人手臂粗的，顾佩沛平常用来教训犯错的下人或无故虐打舒心的木棍，开始动手。
另一边同样如此，不过执行家法的两名家丁先去打来冷水将铃兰公子泼醒，这才开始动手。
惨叫声在这空旷的戏园里此起彼伏，被顾佩沛甩开的舒晴，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一切，她实在不敢相信，她一向敬重的，一向教导她如何遵守礼法，一向端庄贤淑的母亲会做出这等不堪之事。
她看着被打得“嗷嗷”叫还不忘深情凝望的两人，连连摇摇头，她不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有一个这样的母亲，她不知道自己今后要怎么过下去，会被人戳着脊梁骨头也抬不了的过一辈子吧？会被人厌恶唾骂上街被人砸臭鸡蛋吧？会再也无人娶她孤独终老吧？
“啊……不……”舒晴抱着脑袋凄厉大叫起来，神情癫狂，突然她爬起身飞快往外跑。
所有人都被舒晴突然的癫狂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苏艳艳抬手大叫：“快拦住她，别让九小姐做出什么疯事来。”
舒晴的丫鬟妈子们回过神立即追了舒晴而去。
家丁还在一下一下丝毫不敢怠惰的狠狠打着顾佩沛与铃兰公子，将他们打晕了便泼水把他们浇醒，如此反复。
“老爷，别打了，再打他们就要没命了。”见俩人已被打得半死不活，苏艳艳心里无比畅快小心的开口提议，比起看到他们被打死，她更愿意看到他们生不如死。
“就是要打死他们。”舒启丰咬牙切齿的怒吼。
苏艳艳不再说什么，倒是老夫人这时说了话：“别把人打死了，今日这事在场宾客那么多，将人打死，传出不去不好听，再说，今天是艳儿的生辰，见血光本就不好，再闹出人命就更加不吉利了。”老夫人说完看了眼苏艳艳的肚子。
既然老夫人都发了话，舒启丰只得无奈命人停手，而此时顾佩沛跟铃兰公子都处于清醒的状态，却是无力发出任何声音，满头满脸满身被血水汗水浸透，狼狈不堪凄惨到了极点。
老夫人狠狠吐出一口气，浑浊的老眼犀利的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威严命令：“今晚这事都是误会，我舒家长媳顾氏并未做出任何对不起丈夫，对不起舒家之事，丰儿明天就去将真相公布出去。”
舒启丰考虑半晌点头应下：“是，母亲。”
“其他人不得乱嚼舌根，不然家法伺候。”老夫人狠狠大喝一声，许是太过用力急急的咳嗽起来。
老夫人的贴身妈妈立即上前给老夫人顺气，舒启丰与舒启明也立即上前关心询问。
片刻之后，老夫人缓过劲来，疲惫的摆了摆手：“罢了罢了，这事就这样吧。”
“果然如此。”舒心站在角落里静静看着这一切，她就知道为了拯救舒启丰的名声，挽回舒家的颜面，舒家最后会用这种否定的方式息事宁人。
“这件事就这样落下帷幕了？”舒心看了眼双眼放光的舒启明与常氏，微微垂下眼。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L
☆、第89章 恶有恶报
看过整个过程，舒心心里有过很多种情绪，看着顾佩沛不顾一切的从舒启丰脚下救铃兰公子，她心里是有些撼动的，她没想到顾佩沛竟是一个如此情深的女子。
舒心以为顾佩沛为求自保会极力撇清自己与铃兰公子的关系，却没想到她竟敢当着舒启丰的面，不顾身上的伤痛去将铃兰公子拥在怀中，那情深意切的模样，让人感觉既感动又讽刺。
舒心突然有些佩服顾佩沛的勇气。
当看到铃兰公子一语不发的向舒启丰磕头时，舒心同样被撼动到，心中感觉有些堵塞，有些不忍，但那也不过是铃兰公子自作自受，他明明知道顾佩沛的身份，明明什么都知道，明明在那么长的时间里能跟顾佩沛断了关系，但他没有。
他们双方都没有，看着他们凄惨的模样，舒心感觉他们有些可怜，但舒心不会同情他们。
舒心不会忘记顾佩沛想怎样的陷害她，不会忘记顾佩沛是一个怎样恶毒的人，如今这样，也不过是恶有恶报罢了。
看着曾不可一世的顾佩沛如今如烂泥般趴在地上，舒心感觉心里有些压抑，就算心中有再多情绪，最后不过也只剩下两个想法“不作死就不会死”“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顾佩沛被人拖了下去，但她的眼神直直锁着铃兰公子，舒启丰见了怒火再度翻滚，走到铃兰公子面前，握着不知从哪拿来的匕首狠狠在铃兰公子面上划了好几下。
铃兰公子惨叫一声昏了过去，而那边看到这一幕的顾佩沛同样凄厉的一声尖叫脑袋一歪失去了知觉。
舒启丰冷酷的俯视着面前如同血人一般的铃兰公子沉声命令：“把他丢到乱葬岗去喂野狗。”
铃兰公子被人拖了下去，整个院子再度陷入沉静。唯有地上猩红的血迹昭示着这里刚发生过怎样凄残的事。
“好了，都散了。”老夫人叹息一声摇摇头，由身边的妈妈扶着站起身往园外走去。
所有人恭送老夫人离开，不过老夫人才走到园门口，常氏便说了一句话，让尚未平静的气氛再度翻涌起来。
当时彻底打败了顾佩沛的苏艳艳，正挽着舒启丰的手臂准备往外走。她的面上难掩得意之色。
这时一旁看了一晚上戏的二夫人常氏不阴不阳的开了口：“我怎么看二姨娘好像对今晚这事一点都不惊讶？而且这戏园的小灯笼是二姨娘命人布置的吧？难不成说二姨娘早就知道了某人做了这等败坏道德的事？”
苏艳艳心中一跳。却没多少害怕，她淡淡看了常氏一眼，再眸光闪亮的看向舒启丰。竟是一副求表扬的模样。
舒启丰拧紧了眉，直直望入苏艳艳眼中，眸光带着犀利的探究与询问，回想着事情暴露的整个过程。他猛然发现，苏艳艳的表现平静得很不寻常。眼神不由变得沉冷异常。
苏艳艳被舒启丰盯着紧张、慌乱起来，她不知舒启丰到底是怎么了，为何会用如此可怖的眼神看着她，她明明就是按着他的安排来做的。这到底是怎么了？苏艳艳不由焦急起来。
无需回答，苏艳艳的表情已经告诉了舒启丰答案，舒启丰不敢置信的一把将苏艳艳甩开。危险的眯起了眼，直直锁着苏艳艳怒问：“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老夫人的脚步顿住，缓缓转过身来，不敢相信的看着苏艳艳。
“真是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常氏极其不能苟同、不敢置信的感叹：“我知道大嫂平常是强势了些，也知道你们之间关系不好。但是，二姨娘，你怎么能为了扳倒她而不顾舒家的名声，不顾大哥的名望，设计着将事情当着如此多宾客的面暴露出来呢？”
“我……我……”苏艳艳被说得哑口无言，这是“舒启丰”要她做的，她怎么可能不做？
“你……你简直……恶毒！”舒启丰愤怒不已的指着苏艳艳的鼻子骂。
苏艳艳立即红了眼眶，抬手抓住舒启丰的手无比焦急道：“老爷，老爷这事不是你……”
“别碰我。”舒启丰愤怒的打断苏艳艳的话，厌恶的用力将她甩开。
舒启丰怒火滔天，他没想到自己极力宠爱的女人，平时在自己面前柔软可人善解人意的女人，竟会在自己背后狠狠捅自己一刀，让自己丢尽颜面。
苏艳艳被舒启丰甩的向后倒退几步，直被身边的妈妈扶住才稳住身形，她不敢置信的看着舒启丰，她看到舒启丰眼中浓浓的厌恶，那是真的厌恶不是假装不是做戏。她没想到舒启丰竟是如此卑鄙无耻的小人，他要她做的事，她做了现在竟然如此向她发火？
苏艳艳想不明白舒启丰为何会是这样的态度，她忽然瞥到一旁的洛柳惜，顿悟，不免悲由心生，原来她是被利用了吗？现在利用完了她就要被一脚踢开了？原来舒启丰心里在意的只有洛柳惜这个贱人？
不得不说苏艳艳想多了，虽她脑洞能开很大，但怎么也想不到，那个“舒启丰”其实并非真正的舒启丰，这个现在在她面前一脸失望厌恶的看着的舒启丰是无辜的，她深深的误会了他。
舒启丰见苏艳艳先悲后愤，再看到她变得狰狞怨毒的脸，他实在想不到现在面前这张扭曲丑陋的脸孔，真是以前对着自己巧笑嫣然温柔娇美的脸？
舒启丰又气又怒又悲又愤，他颤抖的手指着苏艳艳：“你，果然……”
“啪！”
舒启丰狠狠一巴掌打在苏艳艳脸上，力道之大，让得苏艳艳一下踉跄的侧倒在地，嘴角也淌下一条猩红的血丝。
苏艳艳侧趴在地上，突然瞪大了眼，脸色变得煞白，她痛苦的捂住了肚子，一时疼得说不出话来。
苏艳艳的陪嫁妈妈与丫鬟立即上前关心询问，待看到苏艳艳脚下的猩红时，惊骇的倒吸一口冷气，跌坐在地。
舒启丰看着昔日宠爱的女人痛苦不堪的模样，眼中没有一丝担忧，甚至还闪过一抹快意。
苏艳艳的妈妈反应过来立马跪着向舒启丰求情：“老爷，二姨娘怕是小产了，求老爷……”
但没等那位妈妈把话说完，那边气得浑身颤抖的老夫人开了口：“这等恶毒的女人立马将之赶出府去。”
老夫人气得狠狠喘息，平时她不喜欢顾佩沛，但对苏艳艳还是有几分喜爱的，特别是在她怀了舒家的孙子之后，从之前老夫人考虑到苏艳艳的生辰不宜闹出人命就能看出这一点。
但没想到苏艳艳竟如此歹毒，舒家平时待她不薄，而害得舒家与丰儿颜面尽失的事竟是她一手设计，苏艳艳此时在老夫人心中就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将名声看得比命重的老夫人如此想之下，哪还能忍。
“孽障啊孽障！”老夫人在妈妈的顺气之下终于缓过一口气，将手上的拄杖狠狠在地上敲了敲，悲愤大呼，疲累不已的摆了摆手，摇着头被人搀扶着转身缓缓离开。
“母亲。”舒启丰担心老夫人的身体，对倒在地上痛苦不堪呻｜吟的苏艳艳置若罔闻，广袖用力一甩，追着老夫人离开。
老夫人与舒启丰都已离开，其他人自然便不再逗留也陆续离开，舒心看了苏艳艳一想，跟在人群之后往园外走去。
这就是害人之心不可有了，若苏艳艳没有想谋害顾佩沛的心又怎会落到如此下场，本以为打赢了一场绝对胜利的仗，本以为在这之后她就是舒府后院的主宰，却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落个不比顾佩沛强到哪的下场。
苏艳艳呆呆坐在院中，手捂着自己的肚子，她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腹痛，心更痛，她知道她的孩子保不住了，她当上当家主母的梦碎了，是啊，原来不过只是一场梦，都只是一场梦，只是梦，现在只要闭上眼睛，再睁开眼睛梦就醒了。
苏艳艳缓缓闭上眼睛，可当她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凄惨的坐在戏园中时，悲愤的“哈哈”大笑起来，没了什么都没了。
“哈哈哈……”苏艳艳缓缓站起身癫狂的大笑起来，泪如雨下：“没了，什么都没了，孩子没了。当家主母也没了，什么都没了，哈哈……哈。”
苏艳艳的声音戛然而止，身子如风中柳絮，摇摇晃晃的将要倒下，一旁见情况不对的妈妈立即上前一把将苏艳艳接住，老泪纵横。
舒心与秋儿走在回“啬舒园”幽暗的小道上，秋儿对今晚发生的事唏嘘不已。
“小姐，你说二姨娘到底是怎么知道大夫人做的这等事的？竟然还设计好了在这样的的宴会上将之公之于众，这个计划真是太狠了，这下大夫人怕是永世不得翻身了。要是二夫人没揭穿二姨娘的计划，小姐您说，她会不会被老爷提为夫人了？”
舒心轻轻一笑：“谁知道呢？”
“小姐，你好像一点都不开心？”秋儿疑惑的看着舒心。
不开心吗？舒心有些愕然：“我应该开心吗？”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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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怕了吗？
秋儿看着舒心叹息一声，小心的询问：“小姐，您是为大夫人难过吗？”
舒心失笑，偏头看了秋儿一眼道：“我怎么可能为她难过呢？”
其实舒心说不清自己现在是怎样的心情，她为了今晚这个计划做了很多，当计划完成时，当看到大夫人与苏艳艳那凄惨的模样时，她的心情很平淡，没有开心也没有得意也没感觉到痛快，心里反而有丝沉重感。
秋儿刚刚说苏艳艳这个计划狠，说若二夫人没揭穿苏艳艳的计划会如何，她并不知道这所有的计划都是舒心一步一步算计的结果，她说的如果根本不会发生。
舒心不允许那样的假设发生，她可不是为给苏艳艳铺路而设计的大夫人，成就另一个恨她入骨的人，她要的就是这样一箭双雕的结果。
昨天舒心去了戏园后，再悄悄去了二房那边一趟，故意留了一张写着“苏艳艳要在宴会上设计大夫人”的纸条。
舒心当时躲在二夫人常去的凉亭外的树丛里，看着二夫人最得力的丫鬟将纸跳捡起看过后非常急切的跑进凉亭，将纸条呈给了二夫人，她清楚看到了二夫人当时眼中闪过的幽光。
所以一切都在舒心的算计之内，大夫人一心一意要将她至于死地，她怎么可能会为她难过？那自己心中的沉重又是为何？舒心有些忧郁的想，很快秋儿就给她找到了答案。
只见秋儿听了舒心的回答，狠狠松了一口气：“小姐，大夫人、二姨娘以前那样对咱们，当奴婢看到她那凄惨模样时，心里直觉痛快呢。小姐以前被她们毒打，可比她们现在这样惨多了，这就是恶有恶报，小姐看到大夫人跟二姨娘那样心里觉得痛快吗？”
舒心朝秋儿眨了眨眼，微微蹙眉摇了摇头。
秋儿叹息一声摇摇头：“小姐就是太善良了。看到她们现在这样，奴婢还想拍手叫好呢。”
舒心顿时豁然开朗，敢情自己是太善良了？果真是太善良了吧？她再一深想。其实不然。只是一直生活在阳光红旗社会下的舒心未见过这等黑暗的场景，心里多少有些接受无能吧？
特别是这样惨烈的场景还是由自己一手造成之时，心中会有些压抑也再正常不过。
她与她们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关系，在这种情况下，她做的一切不过是自保罢了，秋儿说得没错。她应该开心才对，又何必矫情的伤怀？
舒心深刻意识到。自己如今所处的是一个怎样的环境，做不到该有的狠绝，等待她的便将会是万劫不复，若今日输的不是大夫人她们。或许她们会让她的下场更加凄惨。
回想原舒心的记忆，舒心充分理解了“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最大的残忍”这句话，多么痛的领悟啊！
舒心感觉心有点累。她很怀念自己穿越前的生活，简简单单、平平凡凡。没有设计陷害，没有尔虞我诈，那是一种怎样简单而幸福的生活？自己到底要何时才能再过上那样的日子？
“系统提示，系统提示。宿主心绪不稳，请立即停止此刻消极的想法，请立即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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