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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妃之王爷请纳妾-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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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影头也没回:“姑娘放心,您的书信足以让您进到这里。”
花江音不识字,但跟狄易夫妻一场,至少还能看懂氛围,这里比狄易带她去过的所有地方都给她一种恐怖的压力,即便是走在前面下人,也和平日见到的仆人不同,给她一种阴森森的错觉。
“姑娘,请,我们大人正在等您。”
夜衡政看向进来的人,眉头瞬间皱了起来,火红如妖的长裙,只比木归兮的红颜多了丝绸捶地的重感,长发曳地,简单的用给一根红绸从中间拦截,颈项上带着一串串看不出品质的异域线圈,脚面被触到地面的长裙盖住。
但夜衡政不用推测,已经断定她只穿了软袜,根本没有穿鞋。
夜衡政只用了一瞬打量这个女人,眼前的女人无一处不写着‘非良家子’四个字,但却没有风尘气,耀目城?谁的人?
花江音的目光不其然的落在他脸上,眼睛毫无征兆的睁大,下一刻急忙惊慌的垂下头:“草民花……花氏见过大人。”
夜衡政当没看的她的无礼:“你找我?”
花江音闻言觉得手脚发麻,心里发慌,还有些不自觉地心虚,这人……好年轻:“我……草民有封信需要大人帮忙转交……”
夜衡政看眼随影。
随影走向花江音。
花江音吓到瑟缩了一下,看到对方伸出手,急忙从袖笼里拿出信件,雪白的娟封从葱白的指尖落在对方粗糙的手掌里,本很香情的画面却无人欣赏。
花江音看着自己唯一一封一定能找到林逸衣的信件落在别人手里,心里无来由的发慌,但感受着周围诡异的严肃气氛,和纸墨沉淀后上散发的凝重的书卷气息。
花江音的灵魂下意识的缩卷在自己的位置上不敢挪动一分,暗暗后悔没有让狄易陪自己一起来,便因为几句话跟着这个陌生男人,来到这个看起来只有了不得的人物才能出入的地方。
夜衡政打开信件,上面的字迹如一道道明光吸引了夜衡政的视线,让他久久停滞。
——我朋友花江音,江音,名字是不是很好听?不过,看到她你肯定更是惊讶?不过不要以貌取人,她人不错。
是不是觉得她很漂亮!?不准乱看哦,否则你死定了!其实我也觉得她很漂亮,我觉得这封信一定不会落在你手里,因为有我在——
夜衡政收起信,敛下所有情绪看向下面的确很另人‘惊讶’的女人,交的什么朋友:“有事?”
花江音见对方没有还给她信的意思,心里骤然觉得有种奇怪的感觉,这个男人……不会就是逸衣信中的那个他!
花江音下意识的抬头,想再看他一眼,但又立即垂下,觉得她还是不抬头比较安全,想到第一眼时对方太过正经的神色和一种拒人千里的高傲,便觉的逸衣眼光有问题,怎么会找一个看起来比狄易更不好相处的人。
不过……人长的不错。
随影不耐烦的开口;“大人问你话听到没有!”
花江音立即回神:“草民要见林老板。”
“有事?”他也想见。
“我,我家外子有事想离开,我想跟她告别,这两天却联系不上她,希望你能……”
夜衡政看着她:“只有这一件事?”
花江音茫然:“难道还有什么事?那个……信你也看了,能不能把信还给我?”
夜衡政看眼折放在一旁的信件,平静得到:“这封信对你没有好处,暂且会放在我这里。”
“啊?!我——”
“你的要求我已经知道了,这两天会帮你转达。”
“真的?”花江音不是觉得对方像个骗子,只是一时间没了最后一层见到林逸衣的保障,有点不适应,管它呢,见了她再讨一个就行了。
“还有事吗?”
花江音闻言,聪明的人就该现在告辞,但是,花江音从进来就有一个问题忍不住想问,心里再害怕,心底的好奇心也不自觉的占据了她向来自负的心:“我……有个问题?”
夜衡政平静的颔首:“说?”
花江音鼓起勇气,深吸一口气快速道:“你跟逸衣是什么关系?”
夜衡政张张嘴,一时语塞。
随影的脸瞬间沉了下来,多事!
花江音觉得背脊发凉,不知道隐藏的敌意来自何方。
夜衡政脸色僵硬的开口:“朋友而已,江姑娘呢?”
夜衡政的话如一缕暖光,驱散了周围莫名的寒气,花江音不禁松口气:“只是朋友啊,我还以为……好可惜。呵呵,我跟逸衣也是朋友。”花江音说着觉得‘朋友’二字异常有趣:“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我最早什么时候能见到她。”
“她最近身体不好,可能要过了这两天,最晚五天应该能见到,最早我无能为力。”
花江音理解的点点头:“身体不适啊,怀着身孕是非常辛苦,那她现在自己婆家吗?”
夜衡政和善的一笑:“江姑娘这已经是你第三个问题了。”
花江音闻言不好意思的一笑:“那麻烦您了,我就在林宅,你让她慢慢养病,我不急的。”
“一定帮姑娘转达。”
花江音出了中书衙门,整个顿时活了过来,想到刚进去时的惊鸿一撇,眼里闪过一丝戏谑,忍不住嘀咕道:“这么优的男人,朋友?当信中的话我没有看过吗?
不过……看起来好严肃啊,林逸衣那样的性格天天对着这样的男人不觉得会闷死吗?呵呵,不过有眼光,看其来就很有意思的挑战,不过还敢不承认?啊?逸衣不会是他养在外面的……不行不行……”
府衙内,夜衡政慢慢得把信重新装进信奉里,看着纯白的信件上干净的三个字落款,心里空荡荡的角落仿佛从来没有被剥离过。
夜衡政忍不住想,她在写这封信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对他满怀信任,不会分开?
随影取来火折子,在一旁备好的火炉里点燃,转身关上门出去。
夜衡政握着手里的信,上面属于她的气息那么清晰,好似她写信时的姿态表情都历历在目,让他舍不得就此放手,彻底磨平属于他们的所有印记。
理智却告诉他,这封信不该存在。
已他们如今的立场,这封信不过是看的家的负担、把柄,甚至对她未出世的孩子致命的打击,即便这封信落到林逸衣手里,也不过跟现在一样的下场。
既然如此,何必不让它停在该停的人手里。
火苗突然从炉里窜上来,给秋凉入侵的房间内带来几缕暖意。
------题外话------
☆、051
手垂下,白色的信封悬在火炉的上空,火光立即如喋血的恶鬼,疯狂的向燃点扑去,一瞬间点亮了易燃的丝绸。
夜衡政的目光顺着火光吞噬的始点,落在热浪幅卷的红色落款上,朱笔书写的‘夜’字在火光中如耀目的太阳变的越加刺目火热。
夜衡政透过开始浮摇的火光,仿佛看到她提起笔,带着漫不经心的信赖,写下这个字时,平淡的相信。
夜衡政的心好似也被火舌吞噬,烧灼的感觉顺着指腹直达内心,思维来不及对行动时,本能已经控制着手掌缩回,快速拍灭丝绢上燃烧的火苗,留下被烧的面目全非的斑驳丝绢,上面火红的‘夜’字反而变的更加刺眼,更加明媚。
随影站在门边的阴暗角落,垂着头,脑海里全然是主子丝毫不差的一举一动,当主子把手缩回来时,随影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夜衡政把夜字旁边熏黄的边缘剪开,留下中间的字迹,呆愣愣的看着,玄色的衣袖垂落在案边,手指捏在字迹的边缘,时光在强烈的三色对比中四散——
木归兮斜靠在宝蓝色的软榻上,妖媚的眼睛一眨不眨得看着下面饮茶的大师兄,艳紫色牡丹华贵如盛开的海棠,铺散在软榻之上,衬托着中间如妖似魅般盛放的花蕊。
夜衡政神色平静,玄色金边官袍挂在不苟言笑的脸色,显得越加抑郁:“你只需要告诉她就行。”
木归兮讽刺的开口:“你为什么自己不去!很正当的求见理由!你舍得放弃!”
夜衡政头也没抬:“如果能知道确定的日子就你转告花姑娘一声。”夜衡政起身。
木归兮瞬间出现在夜衡政眼前,流泻的紫光华光异彩、美不胜收:“你到是尽心尽力,在指望她感激你吗?!”
夜衡政抬步。
木归兮手掌一挥,厅门瞬间关上,目光锐利的盯着夜衡政,带着无法磨灭的怜惜和痛恨:“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她的事你少管!无关痛痒的事更轮不到你传话。”
夜衡政头也不回的向前门外走去,木门被轻易推开,夜衡政如来时一样,动静不大的消失。
木归兮见状气的一掌拍碎了面前的茶几,茶杯落在地上,发出散漫的声响。
木归兮心里异常烦躁,不明白大师兄的智商卡在了哪里,要跟那个女人不死不休;元谨恂更是有病,放着大好江山中的各色美人不要,执着的拧着一个不。两人不是智商喂狗了是什么!
“木主,域史的人到了。”
木归兮瞪了来人一眼:“还愣着干什么!收拾了,见客!”
但木归兮耗到半夜还是进宫了。
林逸衣觉得身体好多了,下午的时候披着厚重的棉衣散步到了藏书阁,欲离开的时候外面起风了,便留在这里看书。
元谨恂忙完没在正殿看到她,便带了轿撵过来接人。
“参见太子。”
元谨恂向里面走去,绕过十座百米高的书架后看到了在历代记事区认真翻书的林逸衣。
元谨恂的目光不自觉的放柔,嘴角染了一抹淡淡的从容:“在看什么?”
林逸衣翻看着,合上,推了上去:“在看有没有历朝皇后、太子妃离婚的轶事。”
元谨恂道:“恐怕要另你失望了,过两天让学士院去地方收罗一些名人轶事,或许能给你借鉴,时候不早了,该吃药了,回去吧。”
林逸衣向元谨恂走去。
元谨恂很自然的牵起她落在一侧的手,确定她的体温不凉不热后,松口气:“下午有没有觉得身体不适。”
“很好。”另一只手下意识的放在腹部,林逸衣的目光也柔和了三分。
“没事就在宫里呆着,太医说你身体不太好,还是要静养。”
林逸衣想到元谨恂对太医发怒的样子,恐怕所有太医都希望她醉生梦死在床上:“恩,自冥来过了,你晚上不是要问他功课吗?早早回去温习了,问完了?”
元谨恂接过春香手里的披风亲自为林逸衣披上:“吃过完善再去。”酒红色的披风包裹住眼前人过分纤细的人形,显得越发弱不禁风,前些日子好不容易养出的肉,这两天一折腾又瘦了。
林逸衣闻言看向元谨恂,金黄色的皇家常服,与帝王的装扮只差绣龙身上的五爪而已,看着他如寻常丈夫一样给自己系披风的动作。
林逸衣心中不是全然无动于衷,但这份温情背后存在的寒意,让她半夜睡醒时,背脊发凉。
元谨恂敏锐的察觉到她的情绪,温和的问:“怎么了?别多想,不过是检查下孩子的课业,例行公式而已。”
元谨恂说的轻描淡写,仿佛真如他所说不过是每天翻阅的奏章中,微不足道的一个环节。
林逸衣看着近在眼前,仿佛每个细胞的呼吸都暴露在自己眼前的他,其实却很远而已。
他会下意识防备她即将出生的儿女,她也会不自觉地把他当成可能会加害的一方,可这样的关系下,他却在粉饰太平。
藏书阁的门打开。
木归兮豁然出现在所有人面前,华贵的姿色长裙拖曳在地上,华贵柔和中偏偏傲立着男人的勇猛、蛰伏:“真难找。”
木归兮的目光落在元谨恂牵着的手上,又转到林逸衣微微凸起的腹部,在酒红色衣衫掩盖下,那点凸起可以忽略不计,不过是她的手掌放在上面,撑起了一点痕迹。
她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金色的储凤咬着悬丝的细珠垂在耳侧,衬得她越加苍若,她的五官谈不上漂亮,但是站在元谨慎却显得异常宁静,泰然自若的气质在不说话时,让人觉得安详通透。
木归兮想或许就是这一份宁静面容下,那份不该存在的倔强和随遇而安的妥协,让她看起来矛盾的诡异,却不显得要失衡的支点,让人忍不住想戳一戳,看她最后倒向那一方。
木归兮目光从两人身上移开,没有以往的不耐放但也不会欣赏,口吻一样不太好:“耀目的朋友要见你。”
“江音?”她怎么了?四天没见而已,本想着搬宫后再去看她,结果却病了。
“不知道叫什么,话传到了,先走一步,告退。”木归兮对元谨恂行了一个不热心的礼,不怎么高兴的转身走了。
元谨恂皱眉,却没有阻止,只是像长辈责备孩子一样,象征性的唠叨句:“越来越不像话。”但他的‘唠叨’更加严厉而已。
林逸衣待木归兮离开,突然想到什么,嘴角露出一抹无奈的笑意,是花江音急性子忍不住用了那封信吧,那么重要的一封信,她用来做这个浪费了。
林逸衣率先下了台阶,没有多余的表情:“走吧。”她没有去想夜衡政看到信后的表情,木归兮的出现已经说明多想无用,他或许会在看到信时想起她,或者还会追忆一二,但也都停留在‘追忆’而已。
元谨恂的目光在她脸上一闪而过,不是他多心,而是他觉得木归兮说的话就肯定有问题。
元谨恂把林逸衣送上轿撵,低声道:“你先回去,我一会就到。”
林逸衣的目光闪了一下,随即平静:“恩。”
文公公站在主子身后,待轿撵走远后依然弯着腰维持恭敬的身姿。
元谨恂的目光随着轿子离开却阴沉了三分:“去,通知纪道查查木归兮怎么遇到的花江音?”
“是。”文公公快速离开,他直觉相信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还是因为太子妃的,但太子没有让他查,就是不想交出这个秘密,这种感觉让文大山非常不安,唯恐自己触碰了什么,从这个位置上跌落下来。
一刻钟后,纪道亲自进宫回话。
文大山觉得自己还没有从机要处走回太子殿,纪道已经到了太子寝宫,等待通传。
文大山瞬间相信,有一条不间断的线在盯着太子想知道的事,而纪道更清楚这一点,所以随时在等待汇报。
纪道的所作所为印证了文大山对这件事的猜测,太子很看中这件事,已经到了必须随时监控的地位。
文大山守在外面,恭敬虔诚,深知在心腹的路上,他还不够资格。
纪道说完,元谨恂本就阴冷的表情,谈不上有什么变化,硬说有什么不一样,只是目光更冷了一分:“只有这么多?”
“回殿下,只有这么多。”
元谨恂把玩着拇指上的戒指,过了很久道:“算他识相。”说完起身,带着文大山面色如常的向后殿走去。
林逸衣也当不知道他去做什么,安静的吃着春香布的菜,任他在一群人的跪拜中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听着他仿佛没什么不同的关心:“还合胃口吗?有没有其它想吃的?”
文大山恭敬的为主子摆好盘,布置上太子平日会多吃几口的菜色,垂着头不敢多听。
林逸衣道:“还好,今天的金瓜银耳不错,尝尝。”因为距离近,亲自用公勺给他盛了一点,放在他的玉盘里。
元谨恂嘴角一笑,凑过去,却没有动手的意思:“啊——”
林逸衣看了文公公一眼。
文公公垂着头,眼睛钉在地板上。
林逸衣握起小勺喂进元谨恂嘴里:“怎么样?”
“还行,不太喜欢银耳的味道。”
不喜欢你还吃:“恩,银耳蒸煮后喜欢吃的人不多,不过御膳房处理的很好,保留银耳爽滑的口感,渗透了金瓜天然的香甜,两者融合,恰好弥补了两种食材彼此的缺陷,所以口感不错。”
元谨恂眉毛一挑,让文大山又为他盛了一些。
“娘娘,大皇孙来了。”
“让他进来。”林逸衣说完看向元谨恂:“奶娘说他还没有用膳,我想一会你要去检查他的可也,正好让他过来一起来吃,吃完你们一起回去。”
元谨恂看了林逸衣一眼,见她神态自若,反应正常,心里刚扩散的一点痛快突然就有点不痛快。
“参见父王,参见母妃。”
元谨恂道:“坐吧。”
“是,父王。”
三个人都不在说话,林逸衣没有任何沉默抗议的意思,只是圣国也学‘食不言’那一套,元自冥是孩子,能给他树立个好榜样时,林逸衣便不会说话。
元谨恂的余光不时落在林逸衣和元自冥身上,元自冥吃饭有些拘谨,林逸衣像往常一样,只是偶然尝到不错的菜色,会默默的示意春思给自冥盛一些,元自冥便会一滴不剩的吃完。
元谨恂突然放下筷子:“吃饱了。”
元自冥闻言立即放下筷子,急忙退下座位,恭敬的候在一旁随时准备与父王离开。
林逸衣看了眼他们二人面前的餐盘,没说让孩子再吃点,元自冥并不需要这份好意,弄不好反而对增加他一会面对元谨恂时的压力:“慢走。”
“恩。”元谨恂带着元自冥离开,走在月光浮华,凉风凌冽的走廊上,听着背后紧追不坠的脚步声,元谨恂突然道:“以后少来正殿给你母妃请安。”
元自冥顿时有些茫然。
元谨恂无意解释,就如他对未出生的孩子复杂的心情,他突然不想元自冥一直出现在林逸衣面前,不断提醒她,他曾经的过去。
奶娘快速戳了小主子一下。
元自冥立即道:“是。”小小的脸上却有了大人的落寞,但走在前面的元谨恂注定不会在意一个‘孩子’的情绪。
元自冥的课业很好,新夫子对他更是赞叹有佳,说他悟性很好,小小年纪非常沉稳,相比二少爷,他更能沉得下心,不毛不燥,做事认真安静,但解答问题又不显得死板迂腐。
这些评定无意不委婉的告诉元谨恂,大皇子是值得从小培养的皇子,他并没有看错。
元谨恂检查完元自冥最近的课业,对此也万分满意,若说没有一点为人父的骄傲是不可能的,虽然他的生母,他已经记不清什么样子。
但印象当中便是一位很安静很沉定的女子,虽然不慎聪明,但也从不自作聪明:“恩,以后有什么疑惑,可以留下来问我。”
一旁的奶妈听到这一句,神色掩不住的激动。
“是,父王。”元自冥听到期盼已久的话,面上却没有多少开心,如果父王先前的话说的晚一点,他或许会因为父亲百忙之中抽时间过多教导他的学业而激动,但是现在……‘他更想问父王,‘为什么让他少去见母妃’,是他哪里做的不好,还是如身边的人传出的众多说法中的一个惹恼了母妃,父王现在不过在例行补偿;
或者是父王觉得他不配出现在母妃面前,让他看清自己的身份。
可无论是哪一种,元自冥都不能问,小小的他就是想不通,这些年察言观色的境遇,也让他不得不认清自己的位置,尽量沉默。
元谨恂没功夫管他,因为刚才的一瞬想到了元自冥的母亲,元谨恂的脸色更谈不上好了,将来某个孩子的举动,是不是也会让她在不经意想起孩子的父亲。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再三建设的心里防线又在慢慢动摇,不过想到并不是每位新出生的孩子,都有运气能活到成年,便沉下心来。
元谨恂离开后。
奶娘高兴的抱住大皇孙,激动的眼睛含泪:“少爷,少爷,您终于要熬出头了,只要娘娘生位公主,将来……将来……”定能羽翼丰满,即便以后太子妃剩下嫡子也不用怕了。
奶娘说的很小声,即便是一旁新来的太监也听的不真切,但太子走时的话他们是听见了,眼里的激动怎么掩也掩不住。
本以为伺候的是位可有可无的主子,想不到太子竟然如此重视,即便无缘那个位置,跟着一位受宠的皇孙,也是值得庆幸的事。
春思为娘娘解下头上的饰品,盘握的头发带着压褶的弯曲铺散在肩上,春思拿出梳子小心的服侍娘娘通发:“书雅,去做壶水来。”
奴才都是聪明人,书雅更不笨,这是春思姐要和娘娘说贴己话了,她这壶水当然能做多久就做多久。
“是。”
春思从朦胧的镜子里看眼娘娘的表情,然后小心的开口:“娘娘,刚才殿下怎么了?好好的最后好似又生气了?”
林逸衣抚抚耳鬓:“担心了?”
春思心有余悸的道:“当然了,觉得殿下一生气心里就很慌!就怕殿下想起奴婢们,拿我们出气。”
林逸衣闻言笑了:“想什么呢。放心,他应该是在自己生闷气。”元谨恂远没有表现的那般宽宏大度:“如果因为他每次脸色不好都担心,你还有几天好日子过。”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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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
“奴婢胆小吗。”而且娘娘还经常惹太子生气。春思抱怨的看眼铜镜中的娘娘,最后一句虽然没有说出口,表情传达的却很清晰。
林逸衣对着镜子一笑:“你啊。”
……
林逸衣身体好些后,拿了书雅的腰牌,带着春思春香出宫了。
花江音收到消息,等在林宅门外,长裙依旧,美貌绝伦,脚上未着寸缕,姿态越加风情,美人依栏,万种美态。
花江音远远的看到轿子,立即抛开大门飞快的向林逸衣跑去。
“你慢点,小心踩到头发。”
春思扶着娘娘下轿,对花江音微微福身。
花江音挽住林逸衣的手,明亮的眼睛上下打量她一番:“看着也没怎样吗?”
“是没怎么样,我也不才几天不见你,就嚷嚷着好似被抛弃了一样,给你的底牌都舍得用了。”
提到这个花江音就烦:“我有什么办法,狄哥非要离开,我又找不到你,只能拿出来用了,可谁知道他会不还给我,早知道,我就只让他看不让他碰,真小气。”
花江音扯着袖子,真的觉得那个阴阳怪气的男人很不正常,但想到心里的内容,立即歪着头笑的别有居心的问:“那人是谁啊?跟你什么关系,一直不让我去你男人的家,不会是名不正言不顺吧!”
林逸衣顿时失笑:“人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花江音得意道:“那当然,我怎么能跟大象一样。”
“狄易为什么急着离开?”
花江音神色顿时萎靡:“谁知道,这些天总是想着回去回去!我都快被他烦死了,还要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你说他可不可恶,我问过狄伯了,耀目根本没有事,真不知道他想什么!”
林逸衣走进林宅,想起狄易曾经谈起元谨恂的语气,猜着是不想跟元谨恂的人碰上:“或许觉得圣都也没什么大不了,想回家了。”
花江音急忙道:“可我还没有玩够啊!何况你走了耀目一点意思都没有,常缕成天待在糕点铺里,无聊死了。啊!你别转移话题,那个男人是谁!”
林逸衣闻言,含笑的看眼拦在她前面神采奕奕的眼睛,不禁站在院子里,好似看到他来去匆忙的身影:“哪有那么多问题。”林逸衣刚要绕过她。
花江音快速抓住她的衣袖:“别想蒙混过关,我的事你都知道了,你的不雅有什么能说的,快说,我受得了,你就是被人养在外面当外室也没什么不可告人的,何况……”
花江音眼睛放光的遥想:“那个男人长的确实不错,虽然怪里怪气的,但是那股忧郁的气质好迷人,你不知道,我只看了一眼,就心跳好快。”
林逸衣快速道:“我给你告诉狄易!”
花江音立即扫开她的手:“你敢!”但又落寞的道:“你告诉他,他也不会有反应。不对!我们现在在讨论你,别想转移话题,快说,跟那种看起来冷硬的忧郁男人在一起是什么关系,他对你好不好,是不是特别没情趣。”
林逸衣看着她期待的样子,忍不住拍拍她饱满、光洁的额头:“你呀!什么也挡不住你的嘴,差这两步吗,进屋说。”
“好啊,好啊!听说你身体刚好,可不能吹了风,否则他心疼了怎么办!不过他心疼人的样子是不是很迷人,冷冷的看着你,指责你不爱惜他的所有物。”
林逸衣苦笑:“听起来你经验丰富啊。”
花江音并不悲伤的道:“因为我已经无用武之地了。”内容却是顿悟后的沧桑。
林逸衣坐下来,看眼花江音依然兴致勃勃的样子,笑了笑,她没有隐瞒的意思,一直没有说,是不想给她添麻烦。
他和她有一个多月没见了吧,林逸衣想到他心不自觉的动了一下:“他怎么样?”
花江音茫然:“谁?”
“你说呢?”
花江音更茫然了:“你不是天天见吗?为什么还问我?啊!不会是……不会是他不要你了吧!”
花江音立即气愤道:“岂有此理!这是不能这么算了一定要让他好看!我——”
林逸衣忍不住道:“你安静点,多大的人还莽莽撞撞的。”幸亏你儿子不像你:“我们只是有一段时间没见了而已,最近在家养胎,没有机会碰到。”
花江音闻言越加茫然的看着林逸衣,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或许是明白,但不敢那样想罢了。
林逸衣握着水杯,看着清亮的白水在他选中的茶具里,折射着杯底似乎真的在游动的鱼,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我相公不喜欢女人轻易外出,正好我最近也没外出的打算。”
花江音瞬间掩住嘴巴,但又立即觉得大惊小怪,然后垂下头喝了一口茶,顷刻间又抬起:“你跟那个男人……”
“哪个?”
花江音咽口唾沫,实在想不出那个男人是会愿意当第三者的人,虽然只是惊鸿一撇,但他眼中的骄傲和周身的轻慢是她这种没眼色的人都看的出来的:“就是……就是我见的那个……他是你在外面养的!”花江音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林逸衣。
林逸衣闻言,目光突然黯了一下,江音说的不错,从所有人的观点来看,夜衡政是莫名陷入这个局面的一个,她又有什么资格怪他没来,三个人继续这场没有意义的生活。
即便当时夜衡政带她走了,她们就一定能过平淡的日子吗,谁能保证元谨恂不会什么时候抽风不讲信用,千里追杀。
用一个不知道会不会存在的未来,放弃现在所有的一切,到底不是不理智的男人做出的选择,更何况她有什么理由自信,她就一定是他的选择中不被抛弃的一个,让她放弃爷爷放弃常来集团跟一个男人私奔,她会做吗?
或许……
不是不会,只是已经过了不顾一切的年龄……
花江音看看林逸衣:“想什么呢……”
林逸衣收回目光:“想自己生他的气是不是认准了一定会让他不痛,然后自己就痛快了。”
“听不懂?”花江音越发茫然。
林逸衣喝口水,跟她说起自己的曾经,一段不算光彩但因为彼此的关系太复杂反而不能收场的故事。
花江音惊讶的看着林逸衣,发出一声感慨:“他真的是外室!”
“……”
“好感人啊,开始他竟然就能容忍自己成为外室。”
“你怎么不说他太自信。”都认为彼此当时能处理好所有的事,他不在意她是不是和离干净,她也认为能与元谨恂好聚好散。
花江音道:“那个不重要,就算有一部分原因是他自信过度心开了头,你也不吃亏啊,至少当时你心里也很痛快,干嘛就让人家承受最后所有的不适,放不下自己的爹娘这是肯定的事,你别太霸道了。”
“……”
“哎,我看他好可怜啊,你不知道我见他的时候就觉得这个人少了什么,这不明显是被你吸干精髓后,有体无魂的书生吗!你怎么能说抽身就抽身,不想办法回到他身边。”
“你以为我没有想。”
花江音上下打量了林逸衣一眼,公正的道:“没看出来,你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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