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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妃之王爷请纳妾-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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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陈嬷嬷带着众人躬身退下。
  夜老夫人等了好一会,确定所有人都离开后,才呼吸沉重的道:“终于舍得开口了,我以为你要看着我这个老婆子一直坐到坐化!”
  夜衡政靠在床上,长发垂在手掌上,除了装出的那点病色,他精神非常好,因为彼此理解,他更清楚元谨恂会说到做到,而只要他们离开,元谨恂就算不高兴也做不出扔权就走的荒唐事。
  可,夜衡政无奈的看眼奶奶,面对元谨恂比面对奶奶轻松的多。
  夜衡政整理下衣襟,骨节分明的手指行动间依然带着三分高贵六分漫不经心,从骨子里养成的骄傲,让他与元谨恂一样,对事对人,坚定后就不会放弃:“奶奶……”
  “没有全聋,听得见。”
  这是她骄傲的孙子,虽然最近有些不正常,但依然那样不急不慢,尊贵非凡,可怎么就……
  莫非是……兔死狗烹、鸟尽弓藏?但,不是夜老人自夸,她看人还是很准的,元谨恂那孩子,不是那种人。
  夜衡政对奶奶有些歉意,声音也少平日的桀骜张狂,不自觉的心虚:“如果以后孙儿经常给奶奶捶背,奶奶可以随时吃上孙儿与孙媳妇为您做的饭,可以时时刻刻让孙子伺候在身边,过着抬头见天、低头有湖的日子,奶奶愿不愿意。”
  夜老夫人的目光陡然严厉,瞬间形成一股威势,声音老迈沉重:“不愿意,做饭有厨子,伺候我有陈妈,年轻人就干你们年轻人该做的事,伺候我一个老婆子算什么事。
  除了孙媳妇给我做饭那句,其它的我不稀罕!”
  “如果只有那样,才有孙媳妇给您做饭呢?”
  夜老妇人闻言,骤然一惊,心里防线直接面对最难以选择的创伤,直击面对最坏的选择——夜家的未来与孙媳妇之间选一个?
  夜老夫人骤然收起威势,突然觉得可悲,走来走去还是走到这一步了吗?那么孙子与儿子又有什么差别。
  夜老夫人一瞬间什么都不想说了,拿起一臂外的拐杖,准备离开。
  夜衡政急忙握住奶奶的拐杖,迫切的看着她老人家:“奶奶……”
  夜老妇人突然不容置疑道:“让开!”
  夜衡政心里一惊,顿时收起心里的漫不经意迫切道:“奶奶,有话你就说!你不说孙儿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
  夜老夫人拄着拐杖,骤然犀利的看向孙子:“我想什么重要吗!既然你已经决定了!还是别听我的意见好!走的时候记得通知我。”
  夜衡政没有松手,神色坚定的看着奶奶:“奶奶,别这样说,您知道的您的意见对我很重要。”
  夜老夫人看眼孙子,却没有坐下谈的意思,只是看着她向来宝贝的孙儿语重心长的道:“衡政,你向来有自己的主意,奶奶不反对你的任何决定,但也别强迫奶奶说出违心的话好吗?那样你才是真正令奶奶失望。”
  夜衡政闻言,一瞬间连抓住奶奶的勇气也没有,他永远不会忘记,奶奶和母亲为了夜家的将来、夜家的荣耀孤注一掷的付出,她们的疲惫、屈辱仿佛还在眼前。
  他却让为权势兢兢业业的奶奶成全他,他算什么孙子,就如奶奶所说,有些事他能做出来,甚至强硬的带走她老人家,有些话却永远不该奢望从她嘴里听到。
  夜家是她们的全部荣耀,为了这份荣耀她们不惜违背本心,不屑牺牲她们的一切,她们不会为了追去虚无飘渺的自由、自我的存在而放弃夜家,放弃曾经的他。
  而他今天却要为了女人,跟奶奶谈条件,用奶奶迫切想要的孙媳妇让奶奶妥协。
  夜衡政不禁觉得自己可笑,他有什么资格这样威胁他生命中最伟大的两位女子,他就算把奶奶打晕带走,也不该听奶奶的承诺。
  跟奶奶们一比,夜衡政觉得自己近乎不孝,夜家,本来该是他们男人为女人撑起一片乐土的氏族大家,到头来他竟然做了最不耻的另她们失望的人,让夜家落得她们最不想看到的局面。
  但放弃吗?他不想,也从来没有想过……
  夜衡政无力的靠在床头上,可如果不离开夜家,就会陷她于最尴尬的境地,在圣都跟着自己,面对处处潜伏的揭穿和疑问,甚至可能还有羞辱,那不是她该承受的。
  是他选择了她,不该让她背负不确定的伤害,还有自己一意孤行背后的道德逆差。
  他早已想到这条路背后种种的令人失望,不该为奶奶的三言两句而动摇不是吗,只是让她老人家失望,是孙儿不孝。
  ……
  夜老夫人在陈嬷嬷的搀扶下,缓慢的向自己住了五十年的院落走去,一步步的走过这座辉煌了百年的府邸,从每个阴暗处感受着时光延伸在每一处的腐朽和曾经的尊贵。
  难道真的是夜府气数已尽,再怎么挣扎都改变不了没落的局面,夜衡政的存在也不过是让这座昔日挥斥方遒缔造了圣国不朽传说的家族落幕的好看一些?
  夜老夫人一步一步的走着?伤怀吗?失望吗?说没有是假的,但说多么深入骨髓的痛苦、失望,也是不可能的。
  她这么大岁数了,白发人送走了多少黑发人,生死已经看开,会看不开夜家的荣辱?她现在也没以前那么执着‘夜府’这块门匾。
  只要孩子们高兴,有什么不可以的,所以失望难免,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夜老夫人叹口气,兜兜转转还是走到这一步,都是命啊,说什么都没用。
  陈嬷嬷听到老夫人叹气,不禁劝导道:“夫人,有什么别往心里去,孙少爷孝顺你呢,别让孩子觉得是他们的错……”
  “放心,我知道。”她可不能有三长两短,让孩子背负压力。
  陈嬷嬷抱怨道:“那还有什么想不开的,让老夫人如此长吁短叹,听的奴婢都心惊。”
  夜老夫人累了,累的根本走不动,干脆也不逞强了,让人抬了坐轿过来,直接回了院子。然后关上门与陈嬷嬷把话说了。
  非常肯定的道:“他肯定喜欢上来一位不该喜欢的姑娘,才急着离开,要不然就是这个姑娘死去的夫家不简单,这孩子想一劳永逸,干脆离开。
  哎,是说他怎么就没遗传他爹看似有情实则无情的性子……不知道什么女人让他这样神魂颠倒。”
  陈嬷嬷为老夫人添杯茶,转身蹲在夫人脚边为夫人捏腿。
  夜老夫人瞬间道:“一边去,多大岁数了还给我捏腿,也不看看你那脆胳膊脆腿管不管用。”
  陈嬷嬷笑了,坚持让老妇人把腿放平:“夫人就讲究讲究,以后有孙媳妇给你揉,想用我,你还没机会了。”
  夜老夫人拂拂鬓角的银丝,再次叹口气:“这大概就是福无双至吧……总要有一样让人觉得不如意……”
  陈嬷嬷宽慰的笑道:“夫人想多了,也许不是因为孙夫人呢,可能是相爷官位做的太高,觉得没意思了,想偷懒故意拿孙夫人当借口。”
  “你呀,就惯着他吧,算了,随他吧,没了夜家的将来,咱老姐俩盼个小曾孙还是可能的。”
  陈嬷嬷见夫人高兴了,笑容渐渐舒心:“谁说不是,到时候添丁进口,比什么都高兴。”
  可夜老夫人再怎么宽慰自己,都是在知道自己老了,无法改变孩子们的想法的基础上。
  其实若她再年轻几岁,定会向当年恼怒儿子一样的看不起孙子肆意妄为的行为!因为放弃他们本身该承担的责任,都是让她不耻的行为,哪怕那理由是为了她的生死也一样。
  ……
  半夜,林夫人睁着褶皱入核桃皮般沧桑的眼睛躺在床上,直直的看着床顶怎么也睡不着,最后突然起身,僵硬着身体烦躁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这个该死的大女儿!拎不清的东西!一刻不让人省心!多亏了没有孩子,要是有了子嗣,孩子都被她害惨,比陆家那两都倒霉,如果再不幸遗传她那死性子,她根本不必为女儿掩饰了,林家就等着给她们陪葬吧。
  林夫人越想越气愤、越想越害怕,最后合衣坐在椅子上不断的掉泪!傻孩子,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她要一走了之啊,还傻兮兮的不懂去个没人认识的地方,竟然去了姥姥家,就不怕出事吗?
  傻孩子!傻孩子!
  睡在外间的林老爷子听到里面传出诡异的抽噎声,本就担惊受怕的新心更加烦躁,突然心烦意乱的冲进去,眼睛通红,神色萎靡脾气暴躁:“哭!哭!哭!现在哭有什么用!早知道当初就该要她!”
  林夫人闻言突然愤怒:“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她现在身为太子妃!你难道没有四处炫耀!”
  林老爷子见她神色不对,不吼了,但心里的火气只多不少:“明天赶紧去耀目,把那个不孝女抓回来!”
  林老爷子说完,首次没有甩袖走人,而是同样坐在位置上,嘴唇发颤,双腿发抖,弄不懂好端端的未来怎么突然就能了大祸临头!
  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当务之急是把林逸衣逮回来,否则谁也别想活!
  林夫人不在乎林重阳说了什么,如果找不回女儿,林重阳以后就是想骂她都是痴人说梦!
  林夫人一回来就把太古寺的事与林重阳说了,这么大的事,这时候也只有跟林重阳商量,不管林重阳多让她反感,此时他们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出了事,谁也别想好过!
  昏暗的光线中,两个人沉默的对坐着,没人在乎冷不冷,没人管烛光燃烧的形状配不配的上林家的身份,现在他们心里只有一个年头——把女儿抓回来!狠狠打一顿!
  ------题外话------
  


  ☆、013

银白的月色下,林初赐站在窗前,神色悠闲恬淡的披散着没有任何修饰的墨色长发,身上一袭雪纺白花长裙,在烛光下飘渺若仙。
钱氏穿着暗蓝色挑红线的锦缎长裙,头上戴着时下最昂贵的头饰,美艳无双的脸上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加多情妩媚。
钱氏也不过才三十多岁的年纪,穿长裙丝毫不显得突兀,只是此刻她不高兴看眼悠闲的女儿,语气抱怨:“你还有心情笑!都什么时候你连殿下的面都没有见到,更不得夫人喜欢!这次更丢人,被他们甩下了,你就不会死皮赖脸的跟着!”
林初赐嘴角温柔的上扬,纤细柔白的手指捏着镶银的捻杆慢慢捻挑烛火,每拨弄一下烛心,心中随着闪烁的烛火越加空灵美丽。
“我说话你有没有听见吗!”她这幅性子真不知道像谁!
林初赐玩够了放下银杆,温和如雨的安抚道:“好啦,好啦,听见了,你念叨一天了不觉得烦吗,喝口水润润嗓子。”
“知道我烦,你就争点气,拿出本事来。”钱氏瞪眼高贵、从容的女儿,面上不悦心中暗暗骄傲,就这份气质她就学不来。
林初赐提起胖嘟嘟的小茶壶,淡金色的液体缓缓流淌:“有些事急不来的。”
“什么急不来!你不先下手为强,哪还有你的份!”说着钱氏美丽的脸不禁不舒服道:“我又不是夫人,你又不是嫡女,将来根本没资格入宫,不趁现在让他对你欲罢不能,你以为你将来有机会!别对自己太自信,有时候死缠烂打更有效果!”
林初赐如玉的手指为母亲推过去一杯茶,神色不急不缓:“然后呢?我还是庶女,他却是太子,就算我们在一起,他不愿意我入宫,我也不过是她众多女人中被忘记的一个,有什么用。”
钱氏闻言顿时急了:“那!那怎么办——”
“所以说不急,我们要慢慢等。”林初赐喝口茶,清香的茶水入喉,林初赐脸上的笑容越加平柔。
钱氏闻言顿时脸色一变:“等!等!你就会说这一句,小心煮熟的鸭子飞了——”
林初赐不赞同的摇头:“你怎么还这么心急,做了这么些年林大人的宠妾也学不会耐心,无怪乎现在还是爹的妾……”
这是钱氏多年的心病:“你,你——”
林初赐回头,笑容依旧:“姨娘,认清自己的缺点没什么不好,人,最怕的就是过高估量自己。”
钱氏脸色突然僵硬:“你以为身为妾是那么容易往上爬的?再有脑子有手段,身份限制就注定咱们走不远,所以我才让你不要做妾,除非是……”
“除非是身份最荣耀的妾,妃,是吗?”多么讽刺,妻妾关系比较模糊且能逆袭的只有皇家,完全可以靠一个男人的宠爱,获取荣耀天下的身份。
钱氏深吸一口,暂且把让她心烦的事放一边,林重阳的心都在她身上,她急什么:“夫人越来越老奸巨猾了,竟然改了去太古寺的日子,你就是央求了你父亲也没用,夫人什么走根本不会通知你。”
林初赐舒展精神,柔软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轻微颤动:“那不是预料中的事吗,为什么要生气。”
钱氏闻言也不恼,反而有点与有荣焉:“你能知道这点最好,别到时候比我还惨。”
“太子殿下不是那样的人。”
钱氏闻言不禁笑话道:“是,能干的皇子都死光了,剩下他一个而已,不立他立谁,真是好命的皇子。”
真的是这么简单吗?林初赐喝口茶没有跟母亲多说。
……
翌日,木苑内,木归兮群红乱舞,眉眼如鬼的盯着好脾气的纪道!
纪道尴尬的笑着,永远这么笑着,看似软绵实则抗压一流。
木归兮一袭红绸抽过去,直接将纪道装在不远处的高墙上:“笑你的鬼吗!你从我这里借调人竟让直接越过我!你把我当什么!”
纪道痛苦的捂着胸口,震的浑身眩晕,他昨晚从木苑借调了两大高手混入林夫人北上的人手里,仿佛太子妃回程的事出意外。
这种事当然不能第一时间通知木归兮。
木归兮怒火中烧,背后红绸乱舞,如熊熊燃烧的火焰!“如果那个女人回来!我们所有人的努力算什么!元谨恂脑子有病吗!那个女人明显不要他,他弄回来寻死吗!——啊!——”
纪道脸色发白的捂着胸口,何尝不那样想,但王爷的命令高于一起,何况……“有时候外人眼里看起来是痛苦,可当事人却很甘愿……”
木归兮顿时觉得身中无数利箭!甘愿!?那他的担惊受怕,所有努力都成了白痴了吗!
还不如下个雷劈死他!
……
耀目城内。
林逸衣坐在常来分馆的雅间里,看眼兀自用膳的狄易,在看眼站在窗前正品头论足的花江音,林逸衣觉得她还是低头吃东西比较好。
“一双事故的闪烁眼,一副还不错的皮囊,一身看起来还能入眼的装扮,腰上的玉佩是湖广新出的水玉,雕工也不俗,难怪敢大街上撞了宫家小姐的轿子,哼!一个即将落魄的少爷苟延残喘的戏码而已!”
林逸衣剔除鱼骨上的刺:“精辟,周家最近不景气,搭上宫家是不错的出路。”
花江音用竹扇掩住上挑的嘴角,回眸一笑百媚生的呢喃道:“你说如果我也下去,他会不会功亏于溃。”
花江音说完,骤然拖着一身华贵的装束向下楼下而去:“小衣衣,站在窗口看好,或许你能看到最华丽的变脸哦。”
林逸衣指指关上的房门:“你不管她?”怎么说也还没离婚啊。
狄易冷硬的表情男的柔化了三分:“你不觉得她最近开朗很多。”
林逸衣站起身:“是越来越黑化。”但还是走到窗口,看着她胡闹:“花家和周家有仇?”
“生意场上有纠纷难免,不过他们两家矛盾更多而已。”
“难怪。”
狄易放下筷子,看眼站在窗口林老板:“非常意外,你竟然跟她成了朋友,不过谢谢你……”
下面还没有人,林逸衣看向他:“你还对她……”
“不要乱想,这一点你有时间也劝劝她,和离是必然但还不至于连朋友也不做,毕竟她有今天我也有一定的责任。”
林逸衣指指下面:“其实她人不错,你们或许……”
狄易走过来同时站在窗前,向下看去:“不可能,先不书偶这么多年过去了,感情不一样了,何况有些事她也停不下来,你看她刚才下去的时候是不是很高兴。”
“是说,她已经破开枷锁,不喜欢被束缚了吗?”林逸衣转头,看向下面与宫小姐一块倒在地上,明显更美丽更无辜更华丽的花江音。
周少爷的目光骤然恍惚了一下,扶起宫小姐的同事,还不忘看向花江音:“这位是……”
花江音立即魅力全开:“刚才不知道踩到了什么绊倒了,侍女去买东西了,我的脚好痛……”
林逸衣突然道:“两家的矛盾还不小吧,能被江音知道的,一定是根深蒂固的仇恨。”
狄易呵呵一笑:“猜的差不多。”但并不多说,生意场上,狄家如果垮下了,他也会是被别人落井下石的一个:“她现在这一手越来越炉火纯青了。”
林逸衣看着狄易往下欣赏的样子,眼里有包容有欣赏唯独没有生气,这个男人对花江音有兄妹轻易,却没有男女之思了……
“想什么呢?”
“没什么。”
“介不介意我问你件私事?”狄易看向林逸衣。
林逸衣望着下面:“既然是私事还是不要问了。”
狄易也不恼,神色庄重稍微温和:“这么说林老板猜到我会问什么了?”
林逸衣对花江音摆手一笑,没有开口。
狄易不禁笑了,男女之事,被拒绝并不稀奇:“但我还是想问,你跟夜相大人……”
“关系稳定。”
狄易闻言突然笑了,难得刚毅的脸上入化春风,散发着大海般风吹过的气息和博大:“问问你而已,别这么紧张,我可不敢挑战江音的耐性。”
林逸衣也笑了,都是聪明人,话题一过便是过去了。
“下次我请你们。”
……
傍晚的耀目城最为美丽,四季如春的耀目,三面临水,还是两大水源的入海口,整座城池被一条条水带环绕,从最高处看,晚间银光烁烁,十分美丽。
林逸衣张开双臂,随着风呼吸着耀目城外大海的气息,觉得劳累了一天的细胞,随着海浪重新被注入鲜活的生机。
最近林逸衣觉得生活很不错,轻松悠闲,事业稳定,每天忙完了工作,约上两三好友逛逛街,享受着纯清的夜空,呼吸着清香的空气,绽放着生命本真的纯碎安详。
此时,三人走在华灯初上的湖边,在一片基础设施建设完善的走廊花道上,三个人都觉得轻松肆意。
常缕也开朗许多,难得不断的踩着花江音落在地上的长发,调侃道:“花夫人,你就不能把一头青丝束起来,你这一身装扮,真的对复合有诚意吗?”
花江音撩撩青丝,华贵的红紫色长裙下摆在背后拖出凤尾的美艳,配上她精致妖娆的五官,只需稍加动作便魅惑无比:“易哥喜欢看我这样,不觉得很好看吗?”
“好看不假,就是不庄重。”林逸衣就事论事。
常缕赶紧点头:“我就是这个意思!”同样美丽的容颜下,她则显得贵气、端庄,是婆婆们眼中媳妇的好人选,话江音算是男人眼中情人的不二人选。
花江音突然大笑:“庄重?!庄重给谁看,难道你还想再婚吗!既然不想,我为什么要庄重?”
林逸衣拍拍她的肩,赞道:“精辟!”
常缕目瞪口呆,花江音是江湖女子,这样想也就罢了,东家可是书本网又是相爷在外的女人,怎么每每附和离经叛道的花江音。
她虽然也觉得花江音够狠、性格强硬,还有能力和狠心给自己报仇,可……
花江音不解的看眼兀自垂头的常缕,然后看向林逸衣。
林逸衣道:“她还没从固有的思想里解放出来,脑海里始终是她的一亩三分地。”
花江音顿时懂了,不断点头:“我差点忘了,她前夫是个当官的,哼!女人最悲惨的莫过于嫁给迂腐的男人,睡着一个一个妾室还不准大老婆说话,比商家巨贾还不如,若是我,先把常姐姐的前夫炖了然后喂给他外面的女人吃,让他们血浓于!”
林逸衣宽慰道:“你那种想法就是说说,在圣都是行不开的。”
常缕苦笑,东家说的对,江湖那一套在圣都的贵圈行不通,花江音这样的行为,根本不会允许被出门。
圣都的大环境不养花江音这样的女子,也养不出来,谁也无法否认,花江音是被养坏了才有这样的性情。
当人走在夜幕下的江边,不远处的堤岸上站着各自的丫鬟长随。
林逸衣随便找了块平整的石头坐上去。
两个人也各自挑了一块坐下。
海风吹过,花江音的长发尤其漂亮:“姐姐,说说你前夫吧。”
------题外话------
就快回圣都了,回了圣都各种发挥

  ☆、014

常缕也移过目光,看向林逸衣的神色带着显而易见的不解和无法言说的疑惑好奇,因为她知道东家现在的男人是圣都的夜相!
夜相此人怎么说呢?都知道他为人不好相处,更不好打交道,这么些年不是没人想靠女人打通与夜相的关系,但没有女人能成功。
她还在陆家时就听过很多陆辰意针对夜相设计的计划,但都没有听到后续,却想不到夜相竟然跟东家是那种关系。
其实就连这些也都是传闻,可能让夜相不出来澄清的传闻,就是最好的认可,何况常缕还见过夜相出入林逸衣在船山路的宅院,这对夜相来说很不可思议。
常缕下意识的道:“衣衣的前夫不在了吧……”常来的人都知道东家是寡妇。
花江音抬着头望着天上的月亮,雪白的颈项在夜色下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纱,十分漂亮,声音亦显得飘渺空灵:“好悲凉……”
林逸衣转头看她一眼,不禁莞尔:“想什么呢?没你幻想中那么可歌可泣,他也没死。”最后一句是对着常缕说的,都是朋友,有些事没必要遮遮掩掩:“只是我和他理念不合,分开了而已。”
花江音立即来了兴致,眼里闪耀着灼热的光芒,很多时候她觉得如果有人跟她一样,她就不显得那么突兀了:“怎么不和?”没有任何幸灾乐祸的成分,只是迫切的寻一个答案,因为她潜意识里觉得林逸衣是一位相对安分的女人,虽然有时候很古怪。
林逸衣抿嘴一笑,脱了鞋,滑动着脚下浅浅的流水:“他有妾……”
花江音睁大眼睛努力想狄易如果有妾。
常缕则瞬间沉默,神色若有所苦地望着水面上影影绰绰的月亮觉得世事难料。
花江音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如果狄易有妾她会如何?把哪些女人都杀了?然后一本正经的点点头:“恩,只是丧夫便宜他了!”
林逸衣闻言突然笑的很愉悦,忍不住挑起脚尖上的水珠,笑声无奈:“你还真信?天真!我离开只有一个理由就是我不爱他,如果我爱他,即便他有妾我也会维护他,会觉得是那些女人的错,或者觉得有那么些人伺候他,他能被照顾的更好。”
花江音闻言本义愤填膺的声色,突然与常缕一样沉默,她……她刚才就想,如果易哥喜欢上别人也不错,但一定要是一位贤惠教养上佳的女人,不能像自己一样令他失望,这说明他爱易哥吗?
林逸衣挑着脚下的水,仰着头望着天上的月亮,只想对方好的爱情多么伟大,但之所以伟大是因为它不容易存在。
但凡爱情都是自私的,纯碎为了爱的情谊没有伟大,除非参杂了别的什么,比如元谨恂的不甘心、或者还有上位者的愤怒,很多情绪交织在一起,最后只会让他忘了最开始的理由。
更或者林逸衣觉得元谨恂是觉得‘林逸衣’的存在,可以让他不孤单。
林逸衣不知道元谨恂错误的误会是怎么来的,但她相信元谨恂的‘爱情’里肯定参杂了其它因素。
但却不能说那不是爱情,因为这个界线即便是她想来也很模糊。
“男人出轨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不给你愈合伤口的机会,不给你适应新生活的勇气,就已经干掉了你所有自尊和骄傲,比如常缕家那位,而你家那位……”林逸衣看向花江音:“真的是不可多得的好男人,可惜被你玩丢了。”
花江音顿时如有毒的花,张扬开她的毒刺:“不戳人弱点会死吗!”
林逸衣笑笑,望着天上的月色:“真美……”
花江音看着她,仿佛一瞬间懂了她话中暗含的意思,就是,这个错误其实已经不可挽回……因为她屡次再犯过……
三个人静静的望着耀目城宁静的夜湖,突然间心里出其的平静……
直到一串脚步声打碎这一场宁静。
林逸衣回头。
春思苦涩着脸道:“夫人,老夫人找来了?”
花江音、常缕瞬间不解的看向林逸衣。
林逸衣苦笑,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这样快:“看来不能陪你们在江边烤鱼了,你们两个玩吧,我先回去一趟,家里泰山压顶了。”
林逸衣在春思的服侍下穿好鞋子。
花江音静静的看着林逸衣离开,突然一拍漂亮的额头惊呼:“她还没说她前夫是谁?”至于泰山?在花江音眼里,从来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
夜幕下的林宅内,林夫人穿的前所未有的隆重,暗红色的织锦对襟上衣,下面是同色的衣裙,发丝盘的一丝不苟,带着符合她身份的全套宝钗,脖子上挂着两串东珠,手上和耳朵上的碧玉物品和头上的玉钗完美成套。
让柔和的林夫人看上去莫名的威严。
林夫人等女儿的这段时间根本坐不住,焦急的走来走去,在怒火与担忧的双重情绪下不断煎熬。
她没想到女儿真的在耀目,林重阳的人在耀目城搜索了两天就发现了女儿的踪迹,让林夫人不知道该庆幸还是骂女儿蠢笨。
幸好是自己发现了她!如果是敌人……就她这蠢笨的隐藏方式还不早死了!
林逸衣对林夫人的感情很复杂,林夫人身上绽放的母性光辉让林逸衣觉得温暖,这是林逸衣没有体会过的温情。
所以她觉得死比和离更能让这位老人家过的更好。
林逸衣走进来,刚张嘴,一声娘还没有叫出来。
一位健步如飞的妇人已经冲过来,带着悲愤、痛苦压抑的嘶吼一巴掌甩在林逸衣脸上:“你!——你好样的!”
林逸衣没有动,是因为能理解她的心情,她不单这一个孩子,再疼也要有度,而林逸衣这次触碰了她的底线。
林夫人打完后手掌颤抖,嘴角颤抖的看着自己女儿,眼里都是泪水,却倔强的不肯表露打了女儿后的悔意,她这次要让林逸衣知道什么是厉害:“跟我回去!”
林逸衣看眼母亲,已经明白她是摆脱了舅舅在独自找她,毕竟这种事……
林逸衣很镇定的看着母亲,想劝她先坐下,发现不可能后,提起裙摆,跪下,一字一句的道:“娘,这件事你不用管,永平王不对现在应该是太子殿下早知道我不在太古寺,否则你以为凭你能找到我吗?”
林逸衣必须让林夫人先冷静下来:“我不知道您怎么会找到这里,但我相信从头到尾都应该有太子的参与!
我是被木归兮送到这里的,或许你知道这个人是谁,但熟悉太子的人,没人不知道木归兮就是他的爪牙!
您不用担心我不见了,别人知道了会怎么样?因为太子就不会让这件事外传!娘,我在这里生活的很好,你不用害怕,也不用为我担心,我……”
林夫人突然把林逸衣抱进怀里,泪水不断的落下,不断的悲伤的重复:“他们欺负你了,他欺负你了……是不是他现在觉得你是累赘想除掉你!对不起,娘不该打你,娘气疯了以为……以为……”
林逸衣感受这肩膀上低落的泪水,听着他老人家担忧的声音,突然之间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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