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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妃之王爷请纳妾-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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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逸衣当人不会再入府库,府库是永平王府的公用,平日掌握在年婳手里,以前原主为了讨好王爷,从来是私库府库不分,现在不行她要银子有用,一分都浪费不得。
前院内。
年婳正在茶水间温茶,听完丫头的回报愣了一下:“没有入府库?”
小丫头点点头,颇为不愤:“真是小人之心,还怕姑娘贪了她的东西不成,姑娘要什么好东西没有,会稀罕她哪点东西。”

  ☆、09进门

年婳不悦的看过去。
小丫头不愤的甩甩手:“好了,好了,奴婢知道不要乱说吗,姑娘肚子里能撑船,才不会跟王妃一般见识。嘿嘿,好年姑姑别瞪了,奴婢还不是为姑姑不值,呀!奴婢想起奴婢还有事忙,先走了。”小丫头提起衣裙,一溜烟跑了。
年婳微微蹙额,冷淡理智的容颜上闪过一丝困惑,但她不相信深爱王爷的王妃真的会给王爷纳妾,还是纳那个女人。
年婳想到王爷每年为沈家小姐搜罗奇珍异宝,对沈千梦不同一般的重视,心里升起一缕酸涩,纵然冷情如王爷对沈小姐也是不一样的吧。
王妃可千万别在这件事犯糊涂,否则王妃的价值真的到头了。
可惜,天不遂人愿。
三日后,一顶小轿抬了深宫中的罪臣之女沈千梦入府,一袭粉色的衣褂,几箱简单的陪嫁,没有吹拉弹唱的乐队,没有骏马新郎,甚至没有两支红烛一顶盖头,原天下兵马大帅嫡女便嫁了终生。
沈千梦坐在轿子里哭的声泪俱下,从家变到现在更是尝尽了世间冷暖,如今的她坚强的活着,不让外人看了笑话,可想到马上要见恂哥哥,沈千梦从不示人的柔弱抑不住的往外涌,让她觉得害怕、委屈。
沈千梦的轿子抬进吴氏小院。
小吴氏气的摔烂了最后一个花鸟茶杯。
王府后院不知多少人红了眼眶,暗骂王妃认不清形式,抬了个妖孽进门。
暗潮涌动的王府之外,人来人往的街道上,熙熙攘攘,鳞次栉比,商家云集。
门庭若市的茶楼内,一间不起眼的雅座里,一位白衣男子斜靠在软榻上,长发垂落,冠玉松散,手里拎着一坛酒,随意的倒入口中,又放回身侧,如蛇一般的眼睛慵懒的眯着,五官说不出的妖异尊贵,唇薄如翼,闪耀着太阳般的光泽,俊朗刚毅的五官,诡异的融合了儒雅和狂妄,散发着诡异的诱惑。
站在窗前的男子微微皱眉,俊美的容颜更加高贵冷硬,与榻上邪魅不羁的男子比,此人多了份沉稳和不容于世的高浊,仿若万邪不侵、自成沟壑。
元谨恂目视远方,太平盛世尽在眼中:“天越来越暖了。”
“牛鬼蛇神蹦的也多。”男子左右一提,酒坛斜飞而出。
元谨恂伸手接过,喝了一口,明明该是狂野无礼的举动,他做来行云流水高贵异常:“但愿不会另我们失望。”
躺在榻上的男子无趣的剔剔牙,俊美的长腿搭在榻的另一端,修长的身形展露无疑,一袭白衣胜雪,仿佛那高洁的白在他身上怎样扭曲都张扬着肆意火热的诱惑:“皇上真乃眼瞎,才看不到珠玉在前。”
元谨恂淡淡一笑,仿佛没听见榻上男子大不敬的措辞。
榻上的男子也浑然未决,理所当然的闲适着:“听说你那位小心眼的王妃给你纳了位多余的妾,在此愚弟恭喜元兄今夜小登科,美人在怀。”夜衡政的语气颇为幸灾乐祸。
元谨恂不置可否,失笑摇头,大司马的人脉早在皇上抄家之时他已先一步动作,恐怕要另圣都盼着他通过沈千梦集结大司马旧部的行为治罪的人落空了。
夜衡政以手当枕,颇为无聊:“哈哈!你那位还不死的王妃,真够有意思的,你说她算不算为了点银子把你卖了。”
元谨恂懒得理他。
夜衡政越想越是那么回事,嘴角的笑容毫不掩饰。
“笑够了就回去,大情圣,别忘了你还在给你亡妻守孝。”元谨恂把酒坛扔给他,捡起椅背上的披风飘然而去。
夜衡政接过,喝了一口,几乎想不起他亡妻长什么样子了,不过,要是能再死一次就好了,孝期还有两个月就用完了,真是可惜,可惜。
……
王妃的银子放在哪里是小事,惊动不了永平王,这件事汇报给年婳算顶天了。
所以林逸衣并不在意,且秉持井水不犯河水。
因为一个多月来,林逸儿发现自己很闲,不是普通的闲,是除了偶然有妾室来请安,便是躺在床上吃喝等死,无事可做。
她自己的重楼院几乎与世隔绝自成一体,仿佛在自己过自己的日子。
林逸衣敢肯定是有人趁她病架空了她,加上王妃自己不争气,一病五六年,几乎不出院,林逸衣便空有王妃头衔,没有王妃实权。
林逸衣反而更加镇定,不慎在意,只要自己的嫁妆和陪嫁人员自成一体,她不介意王府谁当家,更没有夺权的意思,大家表面过的去就行。
林逸衣清点完自己的嫁妆,松了一口气,心里对永平王的评价高了一层,属于林逸衣的东西,永平王分文不动。
林逸衣叫来春思:“我们在城郊有三座庄子?”
春思不明白王妃怎么突然问起自己的嫁妆,王妃向来是不过问此事,都是交给外院管家搭理的,王妃不通庶务:“会娘娘,是。”
林逸衣颔首,这样的分配已经超过她的预期,三座庄子,一座种调料、一座种菜品、另一座临着温泉,到是可以种植反季蔬菜,货源的事便不必愁了。
另外她的陪嫁中还有六间门市,出息目前都是给了前院,料想她收回来永平王问也不会问,那她就收起来,回头看看位置,她拿一间开酒楼。
林逸衣仔细想着,一遍翻嫁妆一遍找来圣都地形图比照位置,看看在哪里开合适。
……
入夜,元谨恂依照规矩去沈姨娘的住处。
年婳带着众丫鬟、小厮低眉顺目的入内,拦了沈姨娘欲上前为王爷宽衣、入浴的举动,有条不紊的服侍王爷换了家居服,直接进了浴房。
等了一天的沈千梦顿时红了眼眶,委屈的趴在床上哭,头上太后赏赐的红钗轻颤摇动。
陪嫁的嬷嬷,脸色很不好看,刚才的丫头怎么回事,姨娘还没上前,她出什么头,简直不像话,在宫里待久了的老嬷嬷,眼里顿时闪过寒光。
待元谨恂沐浴出来。
沈千梦立即哭着扑入元谨恂怀里,把连日来的委屈、不甘、害怕都哭给了他:“恂哥哥,梦儿好怕,好怕。”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从女孩美丽细腻的容颜上滑落,让人心疼不已。
元谨恂拍拍她的肩,安抚道:“都过去了,别哭。”
沈千梦靠在元谨恂的胸前哭的更加伤心,仿佛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哭给自己从小爱慕的男人看,还有刚才她被他的侍女欺负的不甘心,她的恂哥哥那样宠她,一定不忍心。

  ☆、010如梭

元谨恂目光深邃的落在床边去了枪的银杆上,没有主意沈千梦的变化。
沈千梦也不恼,更不会主动告状:“梦儿想不到梦儿今生还能跟着恂哥哥,对梦儿来说一切都不怨了……”说着温柔的趴在元谨恂肩头隐隐低泣。
宋嬷嬷见王爷和小姐气氛正好,示意年婳带人下去。
年婳没动,只是吩咐方艺带众人下去……
床帐落下,*润物。事后,年婳服侍永平王梳洗。
沈千梦独自坐在粉红色的帷帐内,看着自己落空的手,神色淡淡心神苦涩,她再也不是兵马大元帅的女儿,以后这样的屈辱会如影随形。
沈千梦突然握住落空的手,神色闪过一丝默然的坚定,相信忍受这份屈辱的人想治她于死地的心都一样,或许她根本不用做什么,只要给那些人一个借口,自有人为她收拾了那个女人!比如被抢了权利的王妃娘娘。
想到王妃,沈千梦心里略过酸意,她是想过与王妃姐姐做平妻的,想不到……
柳絮恋着暖风潇潇洒洒的飞落,不休不止的完自己的使命,成熟的翠绿与湖面上的游鱼互相嬉戏,早春的脚步已经结束,文人骚客的诗句又书写了一篇篇脍炙人口的文章。
春的暖意已深入人心,晚春带着热意席卷整片大地。
林逸衣经过几个月的修养,脸颊呈现健康的红色,身体已经大好,眉目已可见人的温和呈现在众人面前。
林逸衣觉得这幅身体的样貌不错,第一次见便得了林逸衣的心,又是二十二、三岁的年纪正是大学要出校门,肆意飞扬的时节,那股火热的生命力怎么掩也掩不住。
林逸衣身穿一袭杏红色蝶袖长衫,长发简单的挽起,脚下一双刃靴在光洁的地面上变化着各种弧度。
旁边,两个小男孩穿着与母亲一样的鞋,紧紧的抓着栏杆动也不敢动一下,羡慕的看着母亲在偌大的光道上划出蝴蝶振翅的美丽。
元自冥眼里都是崇拜,眼里的怯意几乎消失不见,人也长高长结实了一些。
元自浩更是崇拜的不得了,小家伙更加精神且神采飞扬:“母妃!母妃!该我了,该我了!”
林逸衣的业余兴趣是花样旱冰,在校时曾代表学校参加过青年组锦标赛,滑冰是她味蕾休息之余,肢体放纵的休息。
她觉得身体可以后,便修了这间活动室,做她平时休闲、放松、运动所用。
林逸衣听到自浩开口,如一只敏捷的飞燕快速靠近元自浩,携了他的双手如一缕轻言带入舞池。
房间里立即想起元自浩兴奋的叫声,随着林逸衣的动作在冰池上如履平地,做出各种飞驰的造型。
元自浩紧紧的握着母妃的手,在速度与激情中尖叫,太好玩了母妃真厉害,他见很多人玩过飞滑,但跟母妃一比,他们太弱了:“娘,再快点,再快点。”
林逸衣早已不再纠正他们理智缺失时,叫出的称呼,只是听一次心里还是忍不住颤一次,她一直没有孩子,如今冒出两个叫她娘,其实还有有些开心的。
林逸衣一个S转弯,快速把元自浩甩出去,在他的尖叫声中又在下一个弯道把他拉入手里,顺便瞅瞅了场中都有谁变了颜色。
一圈结束,林逸衣把元自浩送回休息区,牵了元自冥的手再次滑入冰池。
林逸衣还是喜欢元自冥多一些,不为别的,单是这孩子死了生母,麻烦事就少,就比如现在,无论她绕着元自冥玩所么危险的动作,也没有下人脸上变色。
所以,林逸衣觉得把元自浩还给年婳是对那些心总是提到嗓子眼的下人们负责。
林逸衣带着元自冥飞了两圈,一个转身与他一起滑入休息区,红润的脸上起了一层薄薄的汗珠。
元自浩、元自冥立即捧来毛巾,殷勤的为母妃擦脸,一边擦一边激动的仰望心中的神。
林逸衣哭笑不得,连个小毛孩也太好讨好了。
春思焦虑的看眼王妃,确认王妃只是有些气喘,脸色红润,眼波如水,才不好意思的收了目光,心里闪过多年不曾出现的骄傲,王妃越发漂亮了:“娘娘,时候不早了,该回去准备了。”
林逸衣点点头,神色没有任何变化,又逢初一而已:“行了,你们也回去吧,改天再玩。”
“是,母妃。”
……
林逸衣回了房间,先沐浴更衣,换上了宝蓝色的上衣,梳了正规的凌云髻,头上插了根孔雀钗,每个屏玉上都是一颗货真价实的祖母绿,小小的一点镶嵌在金色的屏玉上,非常出彩。
林逸衣是说玉钗出彩,至于自己如何,不甚在意。
春思在一旁却洋洋得意,即便如此沉闷的宝蓝色穿在王妃身上,一样好看:“娘娘,今晚您吃什么?”
“下碗面,小厨房做。”
春思瞬间嘟起嘴、蹙眉,王爷要来只吃面吗,王妃越来越不把王爷放在眼里了,虽然这样也挺好,但是……
春思还是觉得王妃现在身体大好了,该趁着还年轻,把心思放在王爷身上,好为王爷生下小世子。
林逸衣当没看见春思的心思,整体好自己看看天色不早了,亲自去监督小陈下面。
林逸衣的吃食很简单,现在天气热了,又出了汗,她想吃一碗凉拌面。
越是原汁的食材,林逸衣越挑剔,在嘱咐完小陈和面时注意的问题后,林逸衣亲自调制芝麻酱的香鲜。
如今,林逸衣的小厨房有二十三种调料,调制一碗芝麻酱她只用了四种,独独没有放水。
小陈下好面后,见王妃已经挑好了主料,便主动开始把青菜切丁。
林逸衣瞬间皱眉:“不准动,盯着面锅。”吃面,有一半的学问在面上,怎么能半途离锅。
小陈师傅不敢再动,老老实实的给面加了三次水,挑了两次形,看着颜色上佳、韧道十足的小面条出锅,小陈对王妃的佩服又上升了三丈距离。
上次王妃教给他的糖葫芦配方让他赚了不少,虽然与王妃是四六分账,但也是非常可观你数字。
更别提这几个月跟着王妃,学到的手艺,让他家开的小吃摊直接变成了小客栈,虽然向来无尘的王妃都要从中抽成,可小陈也不敢说王妃不高洁。
林逸衣确定自己的这碗符合自己的味觉标准后,便随便挥挥手:“再煮些。”谁知道元谨恂会不会再吃。
林逸衣在厨房时,永平王已经到了,依旧沐浴更衣,拿了本书在自己的位置看。
直到林逸衣带着众侍从端着未见面色便闻其香的晚膳进来。
元谨恂自然的放下书籍,悠然的坐在主座上,闲适的态度高贵威仪。
年婳随侍在后,垂着头不敢大意,最近王爷来王妃这里前已经不在前院用膳,她也曾借过重楼院的厨子为王爷做一样的菜色,但效果并不好。

  ☆、011相敬

林逸衣拢起衣袖,素手执碗,用热水温过碗面,才让春思盛面。
年婳见状,学着王妃的样子温碗。
林逸衣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她不过是因为身体不好,习惯用温养身子,永平王一个大男人,也虚寒入体,自分泌不调?
林逸衣接过面,淡黄色的面体伴着浓香的芝麻酱,面上简单洒了一小撮黄瓜丝,看着并没有复杂的卖相。
元谨恂没有犹豫,伴着香浓芝麻酱的面条入口,瞬间觉得口齿生香,腹中饥饿,一扫碗中简单的装扮,呈现与之相反的口感。
反而因为没有期待,更举得面体劲道,酱香独特,入口的鲜香感,一别往日芝麻酱的稠腻,味觉天然带香。
两人都没有说话,默默的吃着。
元谨恂用了两碗,喝了一盅汤。
林逸衣吃了一碗,喝了一碗养生粥。
然后元谨恂看书,林逸衣坐在他对面也看书,左手的量球习惯性入手,做着简单的锻炼。
年婳站在元谨恂身边伺候。
春思、春香站在王妃身边伺候。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两人翻书的声响还蜡烛燃烧的光晕。
月色渐渐变浓,阴风刮落了支窗的铁钩,发出一声轻响,惊了两个看书的人。
春思急忙退去,关窗。
外面起了风,看来会有雨。
元谨恂见天色不早,放下书本:“宽衣。”
林逸衣见他进了内室,也收了书入内。
当春思把帐子放下,年婳与方艺如平时一般站在帐外。
春思、春香见状也在外面伺候,有什么吗,不就是比谁更尽心,别以为她们娘娘身边没人,显摆你们王府排场足。
帐内红光悠悠,两人以一肩的距离平躺,当得起相敬如宾四字精髓。
林逸衣刚要闭眼。
元谨恂淡淡的声音突然在帐内响起:“身体最近如何?”
林逸衣闭着眼,培养睡意:“好多了,走的时间长了,还是有些气虚,大夫说养养就好。”
“前些日子宫里赏下来一支百年人参,明让年婳取来,给你补补身子。”
“不用,大夫说身体虚,不能大补,只能慢养,王爷留着用吧。”
“那就把厨房里的燕窝都给你送来,放着也没用。”
林逸衣闻言没有推辞,前院的燕窝永平王的确用不着。既然已经破了‘寝不语’,林逸衣正好也有话说:“王爷,妾身有件事跟你商量。”
元谨恂把手枕在脑后,手肘悬在林逸衣一指之外,近得彼此能感觉到彼此的温度:“说。”
林逸衣双手搭在腹部,睁开眼眨了眨,又闭上,声音依旧淡淡的:“妾身这些年身体不好,这两年又总是在养病,照顾两位少爷上你,便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到是耽误了两个孩子。
自冥眼看到了该启蒙的年龄,妾身还没有给他选陪读,自浩活泼好动,妾身难免会疏于管教。
妾身想着,不如把二少爷给韩氏教养,也算跟大小姐做个伴,年婳要服侍你,到底是不方便,你说呢?”
床帏外,突然静的非常可怕,所有人的目光在幽暗中一致看向年婳,连方艺都不觉为好姐妹捏了一把汗,要知道二少爷是跟着王妃长大还是跟着侧妃长大,可是有本质上的诧异。
被嫡母教导的孩子,如果运气好,是有希望被记在王妃名下成为王府嫡子,可如果是侧妃养大的,那还用说吗,就是庶子!
所有人屏息以待,向来莫不关几的年婳低着头,也不觉紧张。
床帏内,元谨恂在黑暗中看了林逸衣一眼,又快速收回目光,烛光透过床幔落在她脸上,散发着淡淡的光晕:“你看着办吧。”
方艺顿时焦急的看向年婳,紧张不及。
年婳垂着头,一动不动,心中虽然早已料到但还是苦涩不已,王爷还是答应了。
年婳心中苦笑,王爷何曾把任何女人放在心上,她又在期待什么,别人看不明白,她也迷失了吗?还是这些年被吹捧惯了,忘了自己是谁?
年婳嘴角自嘲的动了一下,又立即恢复冰冷的严肃,不怪她平静的心也有了一争的想法,王妃无所出,多少人敢说没想法,她不过也被这些年的权势迷失了眼,想为儿子谋取罢了。
想不到,王妃突然会毫无征兆的提出这个问题,打她个措手不及。
帐内的声音淡淡传来:“睡吧。”
“……”
床内传来稀稀疏疏的声响。
“恩?”
“王爷的胳膊太重,妾身不好呼吸。”林逸衣坦然的移开王爷放在她腰部的手。
元谨恂看了她一眼,深邃的目光散发着黝黑的光芒。
林逸衣闭着眼:“王爷晚安。”

  ☆、012晚膳

林逸衣穿着小妇人的打扮带着春思走在国都的街上,喧闹人群让小丫头惊呼之余,更多的是忐忑害怕。
“王……”春思赶紧摇摇头,表情苦涩的叫出王妃的吩咐:“林夫人……您出来好一会了,咱们回……回吧。”躲开一个险些撞到她的醉汉,春思害怕极了,王妃私自出府,这是多大的罪行啊!万一让人知道,她就不用活了!
林逸衣表情闲适,绕过摊位云集的瓜果布料区,停在一个卖调味料的摊位,周围人不多,但凡是询问的都是家里却盐少料的,生意很好。
林逸衣扫了一圈,厨房里最常见的调味料成品,这里没有出售,醋,到是年份很足的老陈醋,没有任何化学成分添加,不是说他们这里没有人弄虚作假,只是少罢了。
到了逢年过节,调味料卖的好的时候,他们也会把酱油、醋进行调制出售。
酱料并没有成熟到单独作为调制料出现的地步,胡椒在华国原产自南印度,圣国因为气候原因,如她所料并没有。
好在半个月前,她要的胡椒已经从第三批远洋渡海的商家手里拿到,她打算与远嫁太阳城的妹妹换座庄子,专门用来种植喜阳的调味料。
其他调味料如八角、香叶、桂皮等都有,孜然到是没有,并不是圣国不产,而是高寒地区游牧民实用的多,平原腹地多看不上他们的饮食文化,自然谈不上引用常用于烧烤用腥解腻的孜然。
春思快要哭了:“夫人……咱,咱回去吧。”外面再好,您老也要主意自己的身份不是,咱都出来一个时辰了,府里装睡的也该醒了。
林逸衣简单买了些花椒,在客人中显得并不突兀,加上她出来时穿的是灶上陈娘子家的衣物,与一般寻常出门的妇人无异。
“走,咱们去看看店铺。”看一遍圣都的调味料大概就能揣测它的餐饮业水平,加上这几个月对书本知识的吸收,林逸衣已经心里有数。
春思一听还要走,吓得腿都软了:“夫人!夫人天色不早了!”
林逸衣不担心,她在府中就是富贵闲人,常年卧病,没人会多注意她,而重楼院的后门竟然与王府后门相连,林逸衣发现后,便做好了今天这样出来的准备。
春思只能适应她。
春思怎么可能适应,王妃私自出府,她觉得自己有再多的脑袋都不够砍,外面就是美成一朵花,她也不留恋。
林逸衣仿若没看到她的不适,在于一家经营不善有意出让的酒楼老板谈生意时,在对方要求见男东家时候,林逸衣毫无犹豫的说出自己是寡妇。
春思昏死过去的心都有,祈祷王爷千万别听见,老天爷也别听见,自家主子口没遮拦、口没遮拦而已。
年迈的老板叹口气,并不怀疑,能让一个妇道人家出来谋生,不是相公不争气就是死了伴,林夫人的境遇他长见:“八百五十两银子,不能再低了,我这里可是三层小楼,又临着街市,虽然不是特别冲要,但在圣都,这已经算不错了。”
林逸衣当然知道,如果临着大道,起价就是万两,
谁说古人不会做赔本赚品牌的生意,很多家老字号都在圣都最繁华的市面上开着门面赚人气。
大把的店铺费扔出去,根本不在乎能不能收回成本,要的就是‘我家在圣都哪哪哪有分行’。
林逸衣看中这家距离太平大道和恒远路交叉大路口的酒楼是看中了酒楼后面有一片广阔的空地,可作为停车安马之用。
而这家的位置和出售成本的确不高,八百五十两银子,以现在的购买力来说,相当于八百来万,八百万在北京买这样一个小门市,的确如这位老先生所说不贵,如果不是他的靠山出事,他又急着离开盛都,这样的价钱她拿不到。
林逸衣也是个痛快的:“我要了。”
房契、地契,林逸衣直接与老汉成交,酒楼不定多少人盯着,一直没卖出去,无非两点,背景不干净或者有纠纷。
林逸衣不担心,出门做生意,她向来讲规矩,靠山这东西该用就得用,否则任你有通天的本事在圣都的地界也站不稳脚。
林逸衣看着店门落锁,神色依旧宁静,从她手里经手的起起落落太多太多,早已经不起涟漪:“回府。”
春思兴奋的没跳起来,王妃终于要回去了。
林逸衣临进府突然道:“春思,以后我每天都会出去,如果你觉得跟老夫人告状,老夫人能管束本妃,本妃就把你卖了,乐的自己一个人清净。”吓一个很有必要。
春思整个人突然僵住,看向王妃的神色险些哭了。
林逸衣推开后门,如常进入,如她料想都一样,根本没有人发觉她出去后,卧床六年多甚少出房门的王妃,还是给她行了方便的。
春思交了班,回了自己的下人房,整个人都愣愣的,夫人是王妃啊,不是谁家翘家去看热闹的小姐公子!万一让人知道了——
但,真的有人知道吗?春思想到在王府如影子般的主子,心里一阵酸楚,这么多年了,主子过的一点也不开心,几个月前更是险些去了,常年郁郁寡欢的主子,如今好不容易展了笑颜,她真的想主子再回到以前。
王妃在府里可有可无又怎样,对她们这些陪嫁的下人来说,没有王妃就是没有一切,如果王妃只有出府才开心。
春思猛然坚定,她认了!大不了东窗事发后,她陪主子一起被流放!
……
天色渐晚。
冰冷如雪的女子看看时间,放下手里的绣活,站起身,吩咐下面的人备膳。
书房内突然传来声响:“去重楼用膳。”
年婳愕然:“是,王爷。”便一个人站在空落落的书房外间神色凝重。
林逸衣收到消息后,眉头皱了一下,昨晚刚走,今天就要来?“春思,今晚该谁侍寝。”
春思非常高兴王爷要来用膳,王妃今天可做了一桌好吃的,比昨晚那碗面强多了:“回娘娘,是韩侧妃那里。”
林逸衣点头:“稍后再上菜吧。”本来要吃饭的林逸衣只能从餐桌前起身,去看会书打发时间。
韩氏听说后死死的掐着垂虹的胳膊,直到掐出一道血红的印子才收手,面上却已泪流满面,娇柔不堪。
垂虹一丝声响也不敢发出,任凭主子掐着。
韩氏的眼泪滑落,无论怎么哭也楚楚动人:“你说,王爷还会来吗?”
垂虹立即道:“回娘娘,王爷那样宠爱娘娘,当然会过来,估计今晚王爷找王妃有事,所以想趁吃饭的空当说给王妃听,娘娘无需焦急,以娘娘的花容月貌,王爷怎么会不来看娘娘。”
韩氏闻言眼泪掉的更凶。
垂虹深知自己说错了话,急忙跪在地上自打耳光:“娘娘恕罪,垂虹嘴笨,不能讨娘娘欢心,奴婢罪该万死,奴婢——”
韩氏急忙阻止垂虹的举动,凄苦的摇头,哭颜若江南*般说不出的朦胧洒逸,断人心肠:“是我老了,怎么比得上新人的巧笑嫣然。”想到别宠三日的沈氏,韩碧心如刀绞,虽然那是规矩,王爷向来是不偏不倚的,但想到又多个女人分冲,韩碧心里便克制不住的想发火。
垂虹见了心疼,但无奈嘴笨实在不会说话,但见娘娘伤心,她更伤心:“娘娘,您相信奴婢,您是府里最好看的娘娘,沈氏根本不上。”
------题外话------
   

  ☆、013暗潮

韩碧郁郁寡欢的抚抚肚子,如果她有个儿子傍身也好啊、
韩碧想起被送来她这里的二少爷,心里一阵痛快,年婳那贱婢还有什么资本嚣张!既然王爷不属意二少爷记名嫡子,那么只要自己生下儿子,便是这后院最尊贵的少爷,谁也比不上!
韩碧顿时又心情明朗,耽误之急是她能生下小少爷!
……
“娘娘,王爷到了!。”
瞬间,重楼院里从门房到春思都忙碌起来,每个人脸上都透着一股说不出来喜悦。只是当事人除外。
两人入座,一贯的沉默,男子沉稳内敛,气度高华;女子悠然宁静,风华蕴养。无论怎么看都是很般配的两个人。
饭菜一一上桌,一共十八道菜色,三种汤食,两种甜点,一种水果,其中有四道菜出自林逸衣之手。
如果是林逸衣用膳,自然只有四道上桌即可,但是王爷不是要来吗?大厨房怎么会不给王爷配足符合他身份的款待。
林逸衣铺开餐巾,示意春思布菜,没有给元谨恂献殷勤的意思。
年婳托着盘子拿着公筷,看眼毫不给暗示的王妃,神态丝毫未变,谁人看不出王爷喜欢吃王妃亲自监工的菜色,如今桌上这么多菜,不可能都是王妃授意,王妃竟然一定暗示都不给她。
年婳垂下头又坚强的仰起,这样的事她经历多了,后院哪个女人不想看她出丑,她不抱怨,身在这个位置时,就注定不会太平。
年婳谅解所有人对她的不善,在她的格局已经不紧紧局限于后院女人争宠时,她并不把这些女人的为难放在眼里。
年婳能坐稳第一侍女的位置,不可否认与她自身的努力聪慧有很大关系,仅凭一眼,她基本已能确定有两道菜不是出自公厨之手。
年婳果断的给王爷夹了一片黄花菜扣肉。
林逸衣吃着水煮小油菜,喝着清粥,态度平平。
黄花菜富含粗纤维,可化解腥气,降低肉中的脂肪含量与五花肉搭配,是道常见的宴客常菜。
林逸衣几个月未吃过肉食,难得今天想吃,便想到了这一道,虽然是一道不足碗口大的黄花菜扣肉,却足足经过了十八道工序,肉出锅时色香味俱全,入口的口感林逸衣从不怀疑。
林逸衣不能多吃肉,所以不介意年婳把一盘姿色上佳的扣肉夹得四分五裂后,嫌弃的不知道再给王爷夹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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