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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大清之兰若倾国-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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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玩心大起,轻轻俯身,含住她挂着珍珠流苏的娇俏耳垂,对着她的耳朵呵口气,“既然醒了就别装了。”
她赌气推他一把,“人家好容易才睡着,偏你又来闹!”
听她抱怨,他作势要走,“好好好,打搅了格格休息,是小的不是,小的这就走,格格只管好生歇着吧!”
听着他渐渐远去的脚步,她“呼”地一声坐了起来,“你走,你走,你走了就再也别来了!”
不想他竟就站在榻前,把她气呼呼蹙眉瞪眼的模样都收到了眼底,她顿时大窘,“你,你骗人!”
“我哪有!”他大声喊冤,“小的是想出去,叫格格好生歇着的,可一听格格说走了就再别回来,立马就跳回来了,难道格格的意思不是叫小的留下?”
哈日珠拉明知他是故意逗她,偏说不出个“不”字来,又拉不下脸说想他留下,只扭回身去,赌气不理他。
皇太极对着她的背影大大地作了一个揖,苦着一张脸,“格格就瞧在小的好容易才从那大内深宫里溜出来的份上,原谅了小的没眼色吧,好歹也理小的一理,等小的回到了那高高的宫墙里头,还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出来呢!”
哈日珠拉被他油嘴滑舌的样子逗乐了,俏脸儿一扬,小脸儿虽绷得紧,眼中的笑意却是掩都掩不住,“哼,你出不来?出不来正好!我再出去找个好郎君,等你从宫里出来,只怕我家娃儿都会打酱油了!”
“别别别,格格可别,小的知错了,别说是几道宫墙,便是那高山火海,小的也得闯出来瞧格格,格格可别撇下小的,不要小的了啊!”
哈日珠拉再绷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回过身来,冲着他的额头狠狠一剜,“你不是说这些日子都出不来的吗?怎么这会儿又溜出来了?”
“还不是放心不下你!”见她终于打心底里露出了笑模样,他这才挨着她坐了,“左右明日府里的女眷们就要进宫了,我回来一趟,看看她们准备得怎么样,倒也说得过去!”
“哦?”她长眉一挑,“那大汗瞧着怎么样?她们可都收拾妥当了?要不要奴家去给她们帮忙?”
“怎么?她们的醋你也吃?”他好笑,“有巴彦看着,哪里用得着我操心,不过是借着她们找个借口来瞧瞧你,你竟又醋上了,你呀!”
她也觉不好意思,趴在他的肩头,小猫儿似的蹭了蹭,“人家那不是舍不得你吗,偏你又说不放心不知她们收拾的怎么样了,她们都能跟着你去,偏我要留在这里,还不知你什么时候才能再过来瞧我!”
他的身子一僵,苦着脸将她向一旁推了推,不想她竟一把抱住了他的胳膊,“我跟你说,你进了宫也离她们远着点儿,要是叫我知道,你竟瞒着我在那边花天酒地风流快活,看我怎么收拾你!”
“你想哪儿去了,我是那样的人吗!”他揉揉她的脸,“塔娜夫人和吴克善台吉都走了,明天那些人再进了宫,这府里可就更冷清了,你一个人要小心些,注意安全……”
她小嘴儿一撅,蹙眉看着他,“大汗,您对所有人都这么关怀备至吗?什么叫一个人?塞娅卓娅,尼喀阿布凯他们都不是人?”
“瞧你说的,我这不是不放心你吗!”他无奈,微微侧身将她搂到胸前,“虽说她们都进了宫,你这里也能清静些,可你一个人也难免寂寞,若闷了,就出去逛逛,只是要多带些人,尼喀阿布凯他们都带上,别到那些危险的地方去,在外头多听尼喀他们的,毕竟你对盛京不熟,凡事多听听他们的意见,别任性!”
哈日珠拉耐着性子听完了他的唠叨,虽说觉得他的担忧有些好笑,可听着那话里慢慢的柔情关怀,心里也是甜丝丝的,吃了蜜似的。
☆、醉仙楼
喧嚣繁华的大街上,人流如织,一辆碧朱轮车缓缓走在其间,车顶上垂下的五彩丝流苏缨络随风轻摆,路旁摆摊的人只抬头瞧了一眼便复又低下头去,自顾忙着手中的活计,这不过是一辆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富贵人家女眷出门的小车,照顾不到他们的生意。
车子在一间酒楼门前停了下来,“便是这里了吗?”
一个清扬婉转的声音从车中传来,那声音又糯又甜,煞是勾人。
“是,这里便是醉仙楼了,盛京城里最大,最好的酒楼!”赶车的奴才敏捷地跳了下来,一边答话,一边放下垫脚的脚凳,这才上前打起车帘,“请格格下车!”
一个十六七岁双眉修长,相貌娇美的女子从车里探出半个身子,先抬头打量了下醉仙楼高高飞起的屋檐,这才扶着车夫的手,步步生莲地走了下来,路旁的小商贩都不自觉地停了手中的活计,暗地里赞一声,好一个俏丽的格格,瞧那一身娇粉细绸的衣裳,瞧那通身的行止作派,啧啧,当真是尊贵无匹。
那俏丽的格格在醉仙楼前站了一会儿,好奇地瞧了瞧周围来往的行人车辆,复又转身来到车前,打起帘子,“这边没瞧见别的车驾,想来阿茹娜格格还没来,格格要不先上去等会儿?”
车内低低应了一声,一个身披雪青缎子披风的女子走了出来,女子光滑白腻的额前摇曳着串串碧玉流苏,修长入鬓的双眉下,一双澄澈如水的明眸轻轻扫过周围的一切,那目光最终停在斗拱飞檐的酒楼上,那龙飞凤舞的“醉仙楼”三个大字上。
她的目光明明只是轻轻一扫,并未在任何人身上停留,可一旁好奇瞧热闹的商贩却分明觉得那目光在自己身上停了下,那妩媚俏脸的少女分明还对他笑了!
世上竟有这般神仙似的人物,今日可算是开了眼了。
他心中暗骂自个儿有眼无珠,跟眼前这神仙般的人物一比,方才下来的那个粉衣女子俏丽的面孔也模糊起来,十足是个丫头的模样,他怎么会把她当成身份尊贵的格格了呢!
就在他心思停转间,那俏丽尊贵的格格已经在旁边路人或惊讶,或惊艳,或惊叹的目光中,由另一个遍身绮罗的小丫头搀扶着,风摆杨柳似的下了车,前头的粉衣丫头忙伸手扶住了她,“格格小心脚下!”
身后那一身嫩绿缎袍的小丫头甚是顽皮,瞧着格格已经被前头的粉衣丫头扶住了,她竟不耐烦踩着脚凳下车,直接从车辕上跳了下来,被神仙格格好一阵埋怨,小贩手中的石榴不自觉掉在了地上,他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一幕,若能被那人这样责备一番,便是梦里都能笑醒吧!
不等他从这白日的美梦中醒过来,几个人影一晃,已是簇拥着那神仙般的人物走进了醉仙楼,他犹自未醒地迈步上前,竟也想跟上去。
“喂,你这石榴还卖不卖啊?”身后一人大喊。
他理也不理,不过是几个石榴,卖不卖有什么要紧,可眼前却又蓦地冒出几个凶神恶煞似的人物拦住了他,他不满,“不卖了不卖了,送你了!”要石榴就自个儿挑,没的拦着他,挡着他的道做什么!
不想那几个人竟更加凶狠,直接将他推倒在地上,他这才醒悟过来,那神仙般的人物,不是他一个小商贩可以肖想的。
他无精打采地守着身前那小小的一个石榴摊子,眼前的石榴似乎少了些,又似乎没有,摊前买石榴的人已经走了,无人再来照顾他的生意,他也无心打理眼前的生意,只呆呆地盯着那飞檐斗拱,油漆彩绘的醉仙楼,眼看着一群又一群衣饰华丽的福晋格格走了进去,心底不禁暗自咂舌,今儿到底是什么日子,怎么这醉仙楼竟热闹如斯,虽说醉仙楼作为盛京最大最好的酒楼,生意一直都很红火,可也不至于一日间来这么多贵人吧,竟似约好了似的,都赶在今时今日来捧场了。
直到醉仙楼前又来了一伙儿鲜衣怒马的人物,方才又勾起他心底的好奇与兴奋,他们一来便围住了整个醉仙楼,里三层外三层,只怕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了,为首的那人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昂首挺胸跨过醉仙楼高高的门槛儿。
小贩不禁在心中暗自揣度,眼前这般有着傲人英雄气度的人,跟方才那神仙般的格格,到底是什么关系?
一直在隔壁雅间儿的巴彦看到楼下来的人,心中一个咯噔,赶忙走进哈日珠拉所在的雅间,伏在她的耳边轻声耳语几句,哈日珠拉的神情也是一变,原本与笑嫣然的脸庞蒙上了一层清霜。
“姐姐怎么了?”坐在她对面的阿茹娜犹自未知,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怎么脸色突然这么差?莫不是哪里不舒服?”
哈日珠拉嘴唇轻轻一弯,不知为何,阿茹娜硬是从中看出了嘲讽的意味,“姐姐是羡慕妹妹呢,能同十四贝勒情深至此,这才出来一小会儿便不放心,竟亲自追到这里来接人了!”
“姐姐说什么?”阿茹娜的脸上也顿时变了颜色,几步来到窗前,探头向下一瞧,立时手足无措起来,“这,我没跟他说——”
“哈日珠拉格格,好久未见,格格可还好?”
随着这声音在门前骤然响起,阿茹娜脚下一个踉跄,无措地看着门口站着的多尔衮,就着脚下虚浮的步子弯下腰去。
多尔衮理也不理躬身行礼的阿茹娜,双眼只盯着端坐桌前的哈日珠拉,“格格来大金国多时,多尔衮早就有心拜见,可惜格格千金之体,轻易不见人,竟到今日才有缘再见!”
哈日珠拉嘲讽地看着自顾在桌前坐下的多尔衮,“哦?恕哈日珠拉健忘,我怎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邀请过十四贝勒,更没请贝勒爷坐下吧!”
阿茹娜被哈日珠拉的语气惊得脸色煞白,不安地轻拽她的衣角,哈日珠拉却不为所动,只斜了一眼塞娅,“怎么连这点眼色都没有?还不扶福晋坐下!”
阿茹娜哪里敢坐,只满眼含泪,楚楚可怜地看着多尔衮,后者端起她刚刚用过的杯子轻啜一口里头刚满上的上好的菊花酒,“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这个时节喝菊花酒,果然应景儿,想来哈日珠拉格格最近的日子不大好过吧!”
说完也不等哈日珠拉答话,转头对着门外站着的人吩咐了声儿,“先送福晋回去!”
门外站着的侍卫应声进来,对着阿茹娜做个“请”的姿势,阿茹娜眼泪汪汪地看看哈日珠拉,终是不敢多说什么,只点点头,便随着那侍卫去了。
哈日珠拉冷冷地看着眼前自以为是的男人,“我的日子怎么样,用不着你操心,你若闲的没事干,便多去关心关心自己的女人,那才是你该做的!”
多尔衮冷嗤一声,“我的女人?格格说的是刚才出去的阿茹娜?她也配!”
哈日珠拉心中更是烦恶,“她怎么不配?她是你自己要迎娶的,是你带着拜了祖宗上了玉牒的,她不配谁配!”
“拜了祖宗上了玉牒?格格说的可真好!”多尔衮冷笑,“那格格如今算什么?是拜过了祖宗还是上过了玉牒?只怕爱新觉罗家的列祖列宗没那个福气,受不得格格那一拜呢!”
哈日珠拉将手中的青花瓷茶盏重重地墩在桌上,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几滴淡绿色的茶水溅到绛红的绣花桌布上,晕出一丝黯淡的水泽。
“十四贝勒有话不妨直说,含沙射影,遮遮掩掩,倒不似男儿作风了!”
这便是说他跟个娘们儿似的,没点男子气概了。多尔衮脸色一沉,眉宇间染上一层郁色,却在一低首间掩了下去,再抬头,已是一片云淡风轻,“怎么,格格竟不知道吗?四哥这么做可不对,既不能娶你,就该把话明明白白说清楚,老这么吊着你算怎么回事?再过个三年五载,青春已逝,年华已残,连个依靠都没有!”
多尔衮自顾说得热闹,似乎一点都没觉察出坐在对面佳人霎时苍白的脸色。
“你,说什么?”哈日珠拉的声音不自禁带上了一丝颤抖,他不能娶她了?难怪,难怪那天他回来的时候竟是那样奇怪,她还以为是因为不舍得与她分离,不想却是压根儿都不能娶她了!
“为什么?”她几乎是咬着牙从牙缝儿里挤出这三个字。
多尔衮玩味地看着她苍白的脸色,眼中有奇异的光芒一闪而逝,快得令她分辨不出里头含着的的意味,“因为父汗临终留下遗命,哈日珠拉,绝不能□□新觉罗家的媳妇儿!”
呵,哈日珠拉嘴角轻扬,绽出个妩媚倾城的笑,眼角却有晶莹璀璨如珍珠的东西倏而滑落。
努*尔哈赤,他还当真是执着啊,到死都还记挂着她哈日珠拉,她竟不知自己还有此等魅力,竟让大名鼎鼎的天命汗对她如此念念不忘,到死都不忘!
她是不是该感到荣幸!
☆、钩心
布置精致典雅的雅间里,哈日珠拉已是不见,只余多尔衮独自站在窗前,一手执壶,一手端着青花瓷酒盅,看着渐行渐远地碧朱轮车轻轻一笑,眼中有复杂的神色一闪而过。
“爷,外头已经按爷的吩咐,都处理好了!”一个侍卫匆匆进来回道。
“侧福晋呢?说了什么没有?”他轻啜一口杯中美酒,淡淡地问。
侍卫毕恭毕敬地站在一边,“侧福晋哭哭啼啼的,只说她不晓得福晋的打算,约哈日珠拉格格出来,原为着去清河前,爷吩咐她的那件事。”
“去清河前的那件事?”多尔衮嗤笑,“那她可办好了?别以为我不知道她心里那点小九九,若她当真记挂着那件事,早把东西送去了,还等到今天!这事是福晋所为不假,只怕她也在里头推了一把吧!”
“是,她说爷来的突然,她还没来得及把东西送出去,只好再等下次了!”
“还下次?”多尔衮冷冷一瞥,“不敢劳动她的大驾,叫她安分在府里待着吧,没我的允许,以后不许她随意出门!”
话音未落,门外又响起一阵脚步声,人还未露面,声音便先传了进来,“十四弟好兴致啊,就这么自斟自饮,难道不嫌寂寞吗?”
多尔衮冷哼一声,连头都没回,“多尔衮哪里比得上两位哥哥,到哪里都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便是兴致,也是多尔衮没法比的,哪怕喝个酒,也好大的场面!”
来人干笑两声,“十四弟的排场也不赖啊,外面侍卫成群,里头美人如玉,不知那哈日珠拉格格的滋味儿如何?大汗的墙角儿你也敢挖,哥哥是佩服啊佩服!”
一身银白长袍的莽古尔泰眯着小眼睛,喝得通红的脸上带着几分猥琐,挤眉弄眼地冲着多尔衮竖大拇指。
多尔衮却突然发了怒,一把将手中的酒壶酒盏掷在地上,“哥哥醉了,这些醉话还是憋在自家肚子里的好,小心祸从口出呢!”
瓷器落地的清脆碎裂声惊醒了犹自沉醉的莽古尔泰,他叫嚣着就要上前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也不看看他莽古尔泰是谁,竟敢在他面前甩脸子,摔东西,他活腻歪了!
一旁的阿敏赶忙拽住要撒酒疯的莽古尔泰,“老三,你冷静点儿,咱们今儿是来跟十四弟道恼的,不是来打架的,你快老实坐着吧!”一边说,一边将站都站不稳的莽古尔泰按在椅子上。
莽古尔泰犹自不满地嘟囔,阿敏却不再理他,只冲着多尔衮拱手,“十四弟,你三哥他喝多了,你别跟他一般计较,都是自家兄弟,说话随便些也是有的!”
多尔衮这才转回头来,“多尔衮不才,不知刚才哥哥说的道恼是怎么回事?”
上钩了!阿敏心中暗喜,“这些日子大伙儿只顾忙着父汗的葬礼和大汗即位的事儿,都没抽出空儿来跟十四弟坐坐,这不今儿一得空,便寻着十四弟来了,要说大妃对父汗可当真是情深意重啊,竟能撇下弟弟,一心随父汗去了,虽是情志可嘉,可究竟是太狠心了些,十四弟也要节哀才是!”
多尔衮死死攥紧了手,努力抑制住想要动手揍人的冲动,便是方才同哈日珠拉那般针锋相对,她也没拿这样的话来戳他的心窝子,眼前这两个口口声声念着兄弟情义的倒好,说出来的话,明着是安慰,实际却是句句刺心,生怕他不动怒。
见多尔衮脸色铁青,一双拳攥得“咯吱咯吱”作响,阿敏也识趣地见好就收,不再撩拨,猛地一拍头,“瞧哥哥这记性,只顾着安慰十四弟了,竟差点忘了件事,方才上楼的时候,遇上几个奴才,这才知道哥哥手下那几个不长眼的,不知怎么冲撞了十四弟,看在哥哥的面子上,饶了他们吧,等回去,哥哥一定好好教训他们,给弟弟赔不是!”
多尔衮冷哼一声, “带回去教训?不知这奴才有什么好处,竟要累哥哥亲自跑这一趟,还要费心带回去教训,多尔衮不才,这点小事不敢劳烦哥哥,已经叫他们教训过了,哥哥既这么看重这几个奴才,便领回去吧,只是以后也要好好管束他们才是,下次若再撞到我手里,只怕就没这么便宜了!”
阿敏尴尬地站在那里,初听多尔衮说不敢劳烦他,还以为没戏了,不想他话锋一转,竟又答应放人,不禁喜出望外,只是多尔衮话里话外的挤兑狂傲,叫他心里很不舒服,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也敢来教训他?
不过此时有求于人,也顾不得这些,只得赔笑道谢,上前拍拍多尔衮的肩膀,“十四弟,你也别怪哥哥们说你,那哈日珠拉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既有这机会,吃了便是吃了,怎么就那么轻易地放她走了呢?”
多尔衮肩膀一闪,拧身躲过了他的手,“阿敏哥哥也喝多了不成?哈日珠拉格格是谁,你知我知大汗也知,那是大汗的人,多尔衮岂会那般无状,给大汗戴绿帽这种话,阿敏哥哥以后还是少说为妙!”
“大汗?我呸!”坐在桌边的莽古尔泰狠啐了一口,“要不是咱们扶持着,他皇太极当得上这大汗吗?如今竟把脑筋动到老子头上来了,哪天惹恼了老子,带几个人冲到那大殿上,把他从那汗座上拉下来,他就知道——”
剩下的话被阿敏捂在了口中,只“呜呜”地说不出来,阿敏好容易治住了莽古尔泰,方狼狈地抬头看着多尔衮,眼中精光一闪,“十四弟,莽古尔泰的话虽粗,理却不粗,大汗自登基以来,处处刁难咱们,今日你把那哈日珠拉放走,实在是大大的失策啊!旁的不说,便是把她扣下,皇太极就得乖乖的把安插在各旗的固山额真和十六大臣给撤回去!”
“可不是!”莽古尔泰好容易挣脱了阿敏的桎梏,大喘了口气,“如今他又是搞什么满汉别庄,又是弄什么固山额真和十六大臣,旗务都委给他们了,还要咱们这些旗主做什么?以后那些旗丁都只认他们这些固山额真和十六大臣了,哪个还把咱们放在眼里啊!”
“我跟你莽古尔泰哥哥倒也罢了,左右我们两蓝旗已经经营多年,他便是再怎么安插人手,一时半会儿的也夺不过去,我们只是为十四弟你不平啊!”阿敏睨了多尔衮一眼,语重心长地道:“想你额娘以大妃之尊为父汗生殉,他皇太极不但不好生恩养你和多铎,如今竟还把手伸到你的正白旗里去了,你接手正白旗才多久?那旗中人心本就不定,如今再来几个直接听命于他的额真大臣,以后正白旗里头哪里还有人听你的话?他这不是明摆着故意欺负你的吗!”
多尔衮强忍着头上暴跳的青筋,为他着想?为他不平?他心头冷笑,当初跟那皇太极穿一条裤子,合起伙儿来逼死了他额娘,如今又来猫哭耗子假慈悲了?真以为他是三岁小孩儿,由着他们摆弄吗?
他紧紧攥着拳,任那指甲刺进肉里,用尖利的痛来稳住那一身冲动的热血,一口气憋在胸膛,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只涨得一脸酡红,“大汗做事,自有他的道理,由不得我们背地里说三道四,更何况是此等大逆不道的言语了!”
阿敏张口欲言,却又被他抢在了头里,“至于我额娘身受父汗大恩,不忍与父汗分离,所以才以身生殉,这不是阿敏哥哥说的吗?怎么如今又扯到大汗头上去了!多尔衮虽小,却也懂些君臣之到,两位哥哥今日说的话,多尔衮便当从未听过,两位哥哥好自为之吧!”
多尔衮说罢,拂袖便走,气得莽古尔泰一把抓起那绛红绣花的桌布,一阵乒乒乓乓地声音响过,整个雅间儿汁水横流,杯盘狼藉碎了一地,他犹自不解气,又站起来,狠狠一脚踹翻了身旁的椅子,正待再掀眼前那张精工细雕的大理石圆桌,却被阿敏按住了,“莽古尔泰,别闹了!”
莽古尔泰喘着粗气,狠狠对着房门啐了一口,“呸,好个没骨气的软蛋,付不起来的烂泥,亏他那好额娘还一心想着替他谋那大汗的位子,如今为了他连命都丢了,他竟连报仇二字都不敢说,还一味地替那皇太极说好话,我呸!那阿巴亥也是瞎了眼,才会把这怂蛋当宝贝!”
“瞎了眼的岂止是阿巴亥!”阿敏的脸色也有些阴沉,“当初天命汗不也有那想法吗?要不是他走得匆忙,若当真留下什么字据遗命,只怕那汗位上坐的是谁还真难说呢!便是如今,那皇太极坐上了那个位子,也得受制于阿巴亥嘴里说出来的那所谓遗命呢!”
莽古尔泰愤愤地喘着,“早知道那皇太极是这等过河拆桥的人,咱们还不如扶持多尔衮呢,至少这没骨头的怂蛋可比那老奸巨猾的皇太极好控制多了!”
“莽古尔泰!”阿敏冷声呵斥住他,警觉地看看门外,“这种话也是能在外头混说的!还不住口呢!”
莽古尔泰却满不在乎,“怕什么?左右这里都是咱们的人,还怕这话能飞到皇太极耳朵里去不成!”
阿敏无奈,“叫多尔衮当大汗?当初是谁哭着喊着说绝不让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踩在自己头上拉屎的,这时候又说这个,皇太极汗位都坐上了,你便是说破大天也晚了!”
“你还说我呢,你那嘴也好不到哪儿去。这才刚酒足饭饱就满嘴里拉屎拉屎的,也不怕他娘的都吐出来!”莽古尔泰揉着肚子,不满地横了阿敏一眼,“那小子真他奶奶的邪性,竟对皇太极感恩戴德的,也不知会不会把今天的事告诉皇太极。”
“告诉?他告诉什么?空口白牙,谁能证明咱们说过这样的话?”阿敏不屑地看着窗外热闹的街市,“跟咱们比起来,那皇太极只会更忌讳他吧!”
☆、斗角
话音未落,楼梯上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一群大男人哭哭啼啼地涌上楼来,还没进门,鬼哭狼嚎的声音可就震天价响了起来。
“爷——”
“贝勒爷,您可得给奴才们做主啊!”
“爷,您还不如一刀杀了奴才呢!”
莽古尔泰听得心头火起,霍地拽开了门,刚想大声呵斥这帮不长脸的,却在开门看见眼前这群人的时候愣住了,呆呆地看着前方,垂在身畔的手窸窸窣窣地抖着,一丝惊恐转眼被愤怒取代,嗷的一声吼了出来:“多尔衮,我日你奶奶的!”
阿敏一把将他扯了回来,“怎么说一遍说一遍的就是不听呢!他多尔衮的奶奶可不是外人,就是你莽古尔泰的奶奶——”
他话未说完,便在抬头的瞬间被眼前的一切怔住了,剩下的话都噎在喉咙里,卡得他两眼金星直冒,恨不能立马提刀剁了那多尔衮。
眼前是他当初安排着埋伏在周围的奴才,可惜被那多尔衮坏了好事,没逮到哈日珠拉便算了,可多尔衮原本都答应了放回来的人,此时虽然都回来了,一个都没少,却不是囫囵回来的,他们每个人都少了一只耳朵!
这是在跟他们叫板,向他们示威呐!
阿敏脸色铁青地站在那里,一口满是烟渍的黄牙咬得“咯吱咯吱”作响。
“砰!”
莽古尔泰想掀却没掀成的大理石桌面到底是被掀翻在地,阿敏两眼泛红,野兽般咆哮着,打狗还要看主人呢,他阿敏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多尔衮,这笔账他阿敏记下了,以后定要跟你十倍百倍的讨回来!
被这桌子落地发出的震天巨响惊住的那群大男人,见两个主子都赤红着双眼,如受伤的野兽,却没人开口打发他们,一个个又壮着胆子嚎了起来,并有越演越烈之势。
“都别嚎了!”他一声怒喝,愤怒地看着眼前这群只有一只耳朵的脓包,“别一个个都跟个娘们儿似的丢人现眼了,所有人都回去领银子,爷会给你们每人安排个好差事,保管后半辈子吃香的喝辣的!”
一群脸上涕泪横流,鼻涕都没来得及擦的大男人,乱哄哄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一只耳朵换一辈子的荣华富贵,怎么看怎么划算。
“贝,贝勒爷!”
还不等二人得意地接受众人的膜拜,一个奴才便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贝勒爷,不,不好了!”
莽古尔泰上前一脚将他踹倒在地,“胡说八道什么,不好,你才不好!真他妈的晦气!”
来人不防,被踹倒在地,借着这股力道,一个轱辘,顺势趴在了地上,“爷,出事了!那哈日珠拉格格的车驾,被人劫了!”
莽古尔泰一惊,猛地转头看着阿敏,“你派的人?”
“我是派了人,就是你眼前这不中用的奴才!”阿敏铁青的脸色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气愤,狠狠地瞪着地上跪着的人,“知道是什么人下的手吗?”
“不清楚,本来咱们按照贝勒爷安排的,在回去的路上设了埋伏,却不料左等右等都没见着人,只好派人再去前头打探消息,却不料,却不料——”
“说!”阿敏恨透了这些奴才的吞吞吐吐,若当真把差事办砸了,就算那张嘴再怎么粉饰太平,难道还妄想能逃脱惩罚?
“是!”来人的头“嘣”地一声,与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打探消息的兄弟回来说,哈日珠拉格格的车驾还没走到咱们埋伏的地方就被人劫了,跟随的人正跟那些劫匪打着呢,爷,咱们怎么办?”
“那还等什么?还不快过去,等他们两败俱伤的时候,咱们再冲出去,只要把那哈日珠拉拿下了,就不怕那皇太极能翻出咱们的五指山!”
“嗻!”来人磕了个头便匆匆起身向外跑。
这边莽古尔泰冲着阿敏伸出了大拇指,眼中满是敬佩,“阿敏,好样的!没想到你竟还有这手,哼,多尔衮那小子把咱们在酒楼里设的埋伏给破坏掉了,必想不到咱们还会在路上再设伏,好,这回那哈日珠拉是插翅也难飞——”
“啊!”
莽古尔泰拍马屁的话还没说完,一声惨呼响起,众人纷纷扭头看向楼梯口,方才奉命去坐山观虎斗的奴才同另一个满身血迹,衣衫褴褛的奴才撞到一起,两人双双倒在地上,抱着伤口痛苦□□。
阿敏此时已是连呵斥都欠奉,以手扶额,声音里满是无奈萧索,“说吧,又怎么了?”
“贝,贝勒爷,哈日珠拉格格被人劫走了!”来人带着哭腔,伏在地上不敢抬头。
“劫走了?是谁?”莽古尔泰仿若被踩到了尾巴的猫,猛地跳了起来,一把揪住了来人的衣襟,将他从地上提溜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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