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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大清之兰若倾国-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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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疯了吗!
  “她是个没名没分的?是,她的确是个没名没分的!可就是这么个没名没分的小贱人,却把他的魂儿都勾走了!再想办法?你有办法方才为什么不说?就算你再想出什么锦囊妙计,你以为他还会给你机会去说吗?废物!”
  布木布泰两眼含泪, “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脸上火辣辣的疼,“姑姑,姑姑息怒,方才爷的话都说到那个份上了,我就算有再多的主意,也没有我说话的份了啊!这时候,不管咱们怎么说,爷都不会答应咱们的,倒不如先回去,再徐徐图之啊!”
  再不回去,今儿这事可就真的要闹大了,到时候任凭她们有通天的本事,都是遮掩不住的,她无辜受辱,丢脸事小,被有心人传扬出去,坏了她们的名声和计划事大啊!
  旁边的两个侍女也慌忙上前拉住哲哲,“福晋,福晋仔细伤了手!这里日头大,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哲哲恨恨一跺脚,一把甩开架着她的侍女,“你倒一口一个姐姐叫得亲,人家心里有你这个妹妹吗?只怕她待身边的丫头都比你亲些!到底该何去何从,你回去好好想想清楚,记着,只要有她在,你就休想让爷正眼看你一眼!”
  待哲哲一走,苏茉儿赶忙上前扶起布木布泰,心疼地看着她脸上被指甲划出的伤口,“格格,咱们赶紧回去上点药吧,这要是留了疤可怎么好!”
  布木布泰冷冷地看着哲哲的愤愤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异样的神色,有悲伤,有愤怒,有仇恨,还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伤感!
  她是该好好想想清楚,到底是何去何从了?跟着哲哲当真就有出路了吗?她嫁到大金国这一年多,跟皇太极说过的话,十个手指头都数的过来!她这做姑姑的,何时对她有过什么关心帮助了!
  她只是哲哲手中的武器,并她生气时的出气筒,平日里帮着她铲除一个个异己不说,只要她心里稍有不快,便对她轻则呵斥,重则下重手,今天更是一点颜面都没给她留,她跟着她,就真的有未来吗?
  她一咬牙,“走!”
  苏茉儿一怔,这个方向,格格这是要去哪儿啊?
  皇太极并不知他走后还上演了这么一出好戏,看看天色,已快酉时了,出来大半天,也该回去瞧瞧哈日珠拉了,也不知道她这会儿在做什么,是否还在生他的气?可别真拿他那身可怜的袍子出去啊,他明天是真的要去喝喜酒呢!
  悄悄摆手止住了门儿上奴才的通报,轻轻往里走,笑话,几时见人回自个儿家还要通报的!自从这些奴才被她一阵整治,竟都视她为主,他倒排到后头去了!
  一进房门,便见哈日珠拉坐在榻上,头上戴着那套被他认为是极配不上她的小小累丝嵌宝蝴蝶首饰,手中正拿着一朵金累丝嵌珍珠的蜈蚣头饰发呆,那一串九颗珍珠颗颗浑圆无瑕疵,最难得是大小匀净,个个儿都有莲子大小,用细细的金丝串成一排做蜈蚣的身体,身体两侧是两排金丝编成的细密的腿,每条腿的顶端还带着一颗小小的米珠,似是那蜈蚣的足,蜈蚣腿有起有落,像极了蜈蚣爬行时的模样。
  见他进来,哈日珠拉只轻轻抬头,抿嘴一笑,便又低下头去摆弄手中的蜈蚣,伸手不打笑脸人,看他陪着笑脸,小心翼翼的模样,她也不好再为那点小事闹他。
  皇太极倒被她这一个笑容晃花了眼,原本提着的心终于落了回去,一整天的忐忑惶恐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也挤到榻上,想挨着她坐,不想却被她轻轻一推,将身旁榻上凌乱的布料收起来,放到一旁的针线篓里,“也不看看就坐,待会儿再被针扎了,可别抱怨!”
  待那乱七八糟的布料一收起来,他眼尖地看到了凌乱布料下,他那件月白福禄团花暗纹袍子便摆在那里,上头还搁着件玫瑰紫的巴图鲁背心。
  他一把抓起那件背心,一边抖开细细抚摸着上面的花样,一边微笑道:“我几时抱怨过了,穿着你亲手给做的衣裳,就是再多挨两针也是值得的!”
  叹一回,笑一回,待将那衣裳在身上比过了,这才恋恋不舍地放在一边,替她捏着肩膀,轻轻说:“怎么就这么急?瞧把眼睛都熬红了!我不拘什么胡乱穿着也罢了,哪里就没衣裳穿了!”
  她扭头看定了他,“你有衣裳穿,你有什么衣裳穿?你明儿就打算穿着身上这身儿布衣去喝喜酒?昨儿是谁鬼哭狼嚎的,生怕被人笑话,丢了脸面!”
  他面儿上讪讪的,心里却似吃了一大碗的蜜糖,连带着嘴上都甜了不少,“我丢脸没面子事小,把你累坏了事大啊!我有这身儿衣裳便紧够穿了,你可得好好歇歇,以后做活儿,断不可这么赶了!”
  “我累些倒没什么,只是你以后绝对不许穿其他女人给你做的衣裳,一件也不行!”她的脸上泛起轻浅的红,低头佯装欣赏手中的蜈蚣,真奇怪,连这平日里瞧着丑陋恶心的多足虫,此时看着都有几分可爱!
  “所有女人做的都不许穿啊!”他故意露出一副为难的模样,“那针线婆子算不算?若连她们做的都不许穿,那你可有的忙了!”
  哈日珠拉一窒,脸上红得更甚,轻啐一口,“你若是不愿穿她们做的,我忙些也罢了!”
  他轻笑一声,“可别,若把你累坏了,我岂不是更心疼!那些平日里穿的家常衣裳还是让那些针线婆子去做吧,你如今的任务就是好好养好身体。你不喜欢我穿那些女人做的衣裳,以后我不穿就是了,难道这些日子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我的心里只有你,无论是谁都无法代替你在我心里的地位!”
  也罢,算他有良心,她红着脸点点头,便是为他这句话,她累些也是甘愿的!
  

  ☆、心有灵犀

  他上前轻轻揽过她的肩膀,伸手接过那栩栩如生的蜈蚣,比划着想给她簪到头上,却被她涨红着脸摇头制止了。
  “难为那些工匠了,竟把那样丑陋恐怖的东西做得这么精巧可爱,上头的珍珠和宝石虽大却又不显粗笨,当真难得。只是这东西拿在手里玩玩还好,戴到头上还是算了吧,只是想想,我这心里就发毛!”
  皇太极也笑,“明知道是假的还害怕,偏还嘴硬要夸它做得精巧可爱,可见你口是心非了!也罢,就换一个吧!”
  说着,又从那敞开的紫檀描金螺钿匣子里翻出一个福在眼前的蝙蝠头饰,大大的金丝点翠蝙蝠趴在一枚硕大的铜钱上,他一看就喜欢上了它的好兆头,刚想给她插在头上,却不料竟又被她嫌弃了!
  “好浓的铜臭味,浑身金光闪闪的不算,还生怕人瞧不见似的,弄那么大个铜钱摆在上头,真要戴在头上,可真是现成的一个暴发户!”
  皇太极无奈,这大的嫌重,凶的还害怕,好容易弄个好兆头的又嫌暴发,他打定了主意非要挑一个给她戴上,在那盒子里翻检半晌,却终是拿不定主意,已经被她嫌弃了两回了,再一再二不再三呢,若再被她嫌弃,可不是说他们之间没有默契嘛!
  哈日珠拉看他苦着脸在里头东挑西拣,一个个拿起又放下,知道他是挑花了眼,也是心里太在乎她吧!她心头泛起一阵甜意,打定主意,不论这次他挑出个什么,都依着他便罢了!
  他苦恼地瞅着手中的蝶恋花头钗,思忖片刻,深吸一口气,这缠丝嵌宝蝴蝶玲珑精致,底下的绞丝红宝花朵鲜艳夺目,就是它了!
  他看着她轻轻一笑,抬手轻轻地将钗插在她的发间,小心地将那蝴蝶翘起的两个镶珠触须捋顺了,生怕勾住她的头发,弄疼了她,不过是一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动作,竟让他忙出一身的汗。
  哈日珠拉对着螺钿匣子上的小镜子照了照,满意地翘起唇角,算他聪明,竟跟她想到一起去了。
  “就知道你喜欢蝶恋花的花样儿,”他抚着她额前垂下的金累丝蝴蝶璎珞,痴痴地看着眼前对镜理妆的哈日珠拉,真希望一直沉浸在这一刻,就这么长长久久地过下去。
  可惜世上总有些没眼色的,不懂什么眉眼高低,也不会看个时机场合,他所期盼的天长地久,便被这些没眼色的给打断了。
  哈日珠拉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抿唇一笑,转身又拿起一旁的布料,他的衣裳,她是绝对不会再让他的那些大小老婆插手的,以前那么多人分担的活如今全都落到她一个初级菜鸟身上,当真是压力山大呢!
  或许真该找几个针线上的人来帮忙?
  第二日一早,他便穿着那身簇新的衣袍去喝喜酒,一整天都喜滋滋的,倒跟那大红的喜堂一样喜庆。乐得代善狠狠擂了他两拳,“好,老四,不愧是好兄弟,待会儿咱哥儿俩可得好好喝两杯!”
  哈日珠拉却是狠狠睡了一整天,没别的,连干了一天一夜的针线活儿,累着了,两个眼睛都红得快成兔子了,可不是得好好歇歇!
  直到针线上的人过来时,她还犹自高卧未起,听着外头塞娅压低的声音,忍不住苦笑,她还真是劳碌命呢!
  挣扎着爬起来,匆匆洗漱过了,便叫卓娅把外头的人都叫进来。
  针线上的人将她交代的,赏给奴才们的衣裳都做了出来,八个针线婆子连同她们举荐的十二个大姑娘小媳妇一道,拿着各自做好的活计来她这里交差。
  哈日珠拉挨个儿检视了一遍,有两个针线婆子做得明显比别人粗糙,偏数量还不如人家多,可见是平日里偷懒耍滑惯了,因着她不是这府里的正经主子,也没把她的话放在眼里!
  她也不多说,只叫她们把手里的活计放下,出去支两个月的工钱,从今以后就把她们的差事撸掉,有这十二个替补在这里,她们以为谁还离不了她们吗!
  巴彦很有眼色地示意门外的侍卫来把这两个哭天喊地的婆子拉了出去,这可真是自作孽了,平日里偷奸耍滑也就罢了,如今竟然欺瞒到哈日珠拉格格头上来了,好容易摊上这么个宽仁恤下的好主子,竟不知感恩,活该被撵出去!
  余下的六个婆子人人心中称快,这哈日珠拉格格就是有办法,以前福晋交代下来的活计,都是大伙儿混着一起干,福晋只管到时候要活计,至于是谁做的多,谁做的少,福晋才不在乎呢!这两个婆子仗着家里有亲眷在府里头得脸,偷懒耍滑惯了,偏这次格格叫她们把各自做的活计挑出来,她要挨个儿瞧,可不就把这两个懒虫给揪出来了!以后可得好好干,别的不说,跟着格格这几天,格格给的赏钱倒比往年一年的都多!
  哈日珠拉又看那十二个“临时工”的活计。
  这十二个人都在家闲了多年,整日看着别人领了差事,风风光光的按月拿工钱,心里早羡慕得很了,如今她们也有机会得到差事,可不就都拿出了全副的本事,只盼着能入了主子的眼,把她们给留下。
  其中有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和一个二十出头儿的小媳妇,两个人的活计做得格外细致,只是速度慢些,每人都比其他人少做了两件,看来两人都是精益求精的性子啊!
  哈日珠拉暗暗点头,“你们两个待会儿留下,我这里有两件衣裳,你们帮我做做吧。”
  两人原本因为比别人做的少,以为这次必定是没希望了,没想到哈日珠拉竟要她们留下帮她做衣服,顿时喜出望外,尤其是那个叫雪娘的小媳妇,竟是喜极而泣,恭恭敬敬地跪下磕了三个头,嘴唇哆嗦着,已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那个小丫头还好些,看她身边的嫂子跪下来磕头了,她也赶忙跪下,小嘴儿倒也麻利,“格格的大恩大德,小三儿永远记在心里,别说两件衣裳了,就是再多小三儿也不怕,以后格格有活计,只管交给小三儿就是!”
  哈日珠拉听着她一口一个小三儿,叫得极顺溜,嘴里刚喝进去的茶险些吐了出来,她极力忍着一脸的别扭问:“你叫小三儿?可还有别的名字?”
  小三儿懵懂地摇头,一旁站着的,上次出丑的婆子忙上前跪在她旁边,摁着她一起磕了个头道:“我跟她爹都是粗人,哪会起什么名字,因着她在家中是老三,从小儿就叫她小三儿,今儿格格既问起了,奴才就斗胆求格格给她赐个名儿吧!”
  小三儿这才后知后觉地知道自个儿得了个好机缘,忙又磕了个头,这主子给赐名字可是极大的体面呢,以前只有主子贴身的得力奴才才能得主子赐名,别说是她们这些没差事的,就算是那些不得脸的粗使奴才都没这个体面呢!
  小三儿还没转过弯来,心里还当自己是没差事的小丫头呢,别人瞧她的目光可就满是艳羡了——这丫头还真是好运气,得了格格喜欢,讨了个好差事不说,如今竟能得格格赐名了!
  哈日珠拉头疼地揉揉额角,叫个什么好呢?她抬头看看案上的那一摞锦缎,脑中灵光一闪,“就叫紫绮吧!”
  小三儿,不,现在是紫绮了,赶忙磕个头,“谢谢格格赐名,谢谢格格赐名!”
  哈日珠拉叫她起来,随身抽出那块紫色绮罗递给她,“这料子正配你的名字,拿着去做身衣裳吧!以后你们两个就跟针线上的人一样拿工钱,若做得好了,少不得还要再给你们加的!”
  说完,便又回头去瞧剩下那十个人的活计,除了三个丫头做得粗糙些,其他人倒都能做到针脚匀净,那衣裳都缝得极细密,倒也难得。
  她指着那三个丫头道:“这三个年纪还小,每人赏她们一锭银子,叫她们家里别难为了她们,好生练练手艺,我这里有活计时还叫你们!”
  那三个丫头的娘都赶忙跪下谢恩,口中说着不敢,“她们活计做得不好,哪里还敢领格格的赏呢?我们回去定好生管教着她们,好生练手艺——”
  哈日珠拉将手中茶盏放在桌上,正色道:“你们想差了,这三个丫头虽说手艺还生涩,可这个年纪能做成这样也是难得了!我是真心赏她们的,你们只管收了银子,回去后决不许为难了她们,以后我这里有了活计要添人的时候,自是先想着她们的!”
  这些丫头小小年纪都能做出这样的活计,哈日珠拉想想她给皇太极缝的衣裳就觉得脸红,亏她还自鸣得意呢,跟人家这些小丫头一比,她那活计简直都没法看了!若是这些丫头因为她没给差事,回去再受了委屈,她心里也不落忍,还是好好安抚下她们的家人吧!
  三对母女听了哈日珠拉的话,脸上立马多云转晴,什么叫体面,这才叫体面呢!格格就算这时候不用她们,心里却也是想着她们的,有格格这番话和赏下来的银子,回去后看谁还敢小瞧她们!
  

  ☆、醉酒

  安抚好这三个小姑娘,哈日珠拉又指着另外七个小丫头道:“这七个以后就在针线上帮忙吧,她们刚来,活计做得还不熟,就先按原来针线上人的月例稍减些,待日后活儿做得好了再加工钱!”
  虽然不如那些老针线婆子拿得多,可这些小丫头以前只能在家吃闲饭,如今有了差事,便已经很搞笑了,更何况格格还说了,以后她们的活儿做得好了,还能再加的!
  她又将紫绮娘和另一个活计做得精巧漂亮的婆子留了下来,“以后她们俩的月例比照以前再提一半,做得好了我还有赏!”
  这两个人做的活儿明显比其他人做的鲜亮,当然要给她们加点工钱,其他人才会努力把活计做得更好!
  紫绮娘和那个费婆子喜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她们原是这府里粗使汉子的媳妇儿,因为没靠山,平日里被人欺压惯了,好事摊不上,坏差事都匀给了她们,不料今天竟走了大运,家里闺女有了差事不说,自个儿的工钱也涨了一半,如今出去,也能抬头挺胸的做人了!
  剩下那四个婆子忐忑不安地站在那里,眼见着哈日珠拉分派完了其他人,想来这就该发派她们了,她们的活计虽不如紫绮娘和那个费婆子好,却也比被撵出去的那两个强,更何况她们干活儿不惜力气,那数量可是跟紫绮娘差不多,比那两个懒货强多了!
  只是格格刚留下了那七个小丫头,加上紫绮和雪娘,就是九个了,还有以前留下的那两个,这就有十一个人了,格格这里用得着这么多人吗?如今她们就站在悬崖的边缘,留或不留都有可能,向前一步,能继续跟着格格,那以后自是少不了她们的好处,可若稍不留神向后退一步,那便是跌入万丈深渊了,她们家里又没什么有本事的亲戚,若丢了这里的差事,叫一大家子可怎么活呀!
  哈日珠拉看着这四个脸色灰白的婆子微微一笑,“你们虽不如费婆子她们做得好,却也是用心干活的人,也罢,以后就继续留在这里吧,只是月例还是跟以前一样,等你们的活儿做的好了才能给你们加的!”
  这四人立时送了口气,赶忙跟她保证,一定不辜负格格的恩情,好好做活儿!
  哈日珠拉又每人赏了一锭银子,“我想着,虽然都是奴才,可也得穿得利索体面了才行,所以以后这边奴才的衣裳就不让公中那些针线婆子做了,巴彦每季把需要的料子从公中关来,你们就带着那七个丫头把这差事揽起来,可好?”
  这些婆子刚经历了一个考验,差点丢了差事,此时哪里敢说不好,都忙不迭地念佛,称颂哈日珠拉体恤下情,这事情便拍板定下了。
  哈日珠拉打发她们把这季的衣裳给奴才们分下去,这才转身看着费婆子她们四个,“以后我跟你们爷的衣裳就交给你们四个了,紫绮跟雪娘手艺还稍欠点儿,就做我的衣裳吧,紫绮娘和费婆子专管你们爷的,我没别的要求,把活儿做好了,我跟你们爷都看在眼里呢,以后少不了你们的好处,谁若是吃里爬外,偷奸耍滑,我也绝不饶她!”
  四人赶忙跪下磕了个头,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这说明说明,说明爷跟格格看重她们呢!这又赏差事,又给赏钱,末了还涨了工钱,再不好好干,可不是不惜福了吗!
  哈日珠拉敲打完了,见她们都确实是从心底里感恩,这才满意一笑,把她们挨个儿扶起来,将桌上准备好的料子交待下去,紫绮娘和费婆子虽说是做皇太极的衣裳,可实际上哈日珠拉交给她们的都是外袍和坎肩儿背心马褂儿等外面穿的衣裳,里头贴身的小衣则只吩咐她们裁出来,拿回来她自己来缝。
  “这些活计你们拿回去做就好,紫绮和雪娘的差事麻烦些,就在这里做吧!”
  打发走了费婆子和紫绮娘,哈日珠拉这才跟紫绮和雪娘交代要做得活儿,其实也不麻烦,只是加了点新鲜的绣花儿,不过她存心想看看她们的真实水平,这才找借口把她们留下来做,“还有几个细处我没想好,你们先做着,待我想出来了好跟你们说的。”
  这两人心头的激动和兴奋还没消,也不疑其他,行了个礼便到一边儿炕上,按着哈日珠拉交代的要求裁了起来。
  哈日珠拉手里拿着皇太极的一件衬衣,坐在一旁,一边缝着,一边看着她们干活儿,这两人手脚倒也麻利,不过片刻便将衣裳都裁好了,三人一起说笑着做活儿,倒也热闹。
  皇太极回来时便见哈日珠拉同着二女坐在窗前做针线,那聚精会神的模样,格外的恬静娴雅,以往他的那些福晋们虽然也会给他做些衣裳鞋袜,却都是在他不在的时候做的,他若在,她们的心思便都在他身上,谁会大煞风景的把正主儿撇在一边,只管低头做针线呢!
  因此这样的情景竟还是他第一次见,不,也许不是第一次,在他心中已尘封多年的记忆里,曾经也见过这样的场景,那是他的额娘孟古福晋给他和阿玛做衣裳的情景!
  一转眼,额娘已经走了二十多年了,而阿玛,只怕也快要去找额娘了吧!
  “呀,贝勒爷,您怎么不进屋,在这儿站直做什么?”
  卓娅一声惊呼,惊动了窗前做针线的三人,哈日珠拉抬头一笑,“还不快进屋洗把脸,换身衣裳呢,瞧那脸红的,喝了不少吧,满头的热汗被风一吹,待会儿又要嚷头疼了!”
  卓娅忙打水服侍他洗了脸,待他换过衣裳过来,那两个跟她一起做衣裳的人已经走了,“刚才陪你做衣裳的人呢?怎么走了?”
  她嗔怪地睨了他一眼,“可见这酒是还没醒呢,满嘴里说得什么胡话,这都什么时候了,再不回去,难不成你还想留人家过夜啊!”
  他的脸霎时更红,“想哪儿去了,我不过就是随口一说罢了!”
  他俯过身来看她手里的活计,“我的?”
  “不是你的是谁的?这么大,别人谁穿得起来?”
  他吃吃笑着,越发把头枕在了她的肩上。
  “唉,你这人,说话就说话,离这么近做什么,小心针再扎了你!”她慌忙将手中的针线放到一旁,回身扶他歪在炕上,嘴里止不住地抱怨:“你先躺着歇会儿,塞娅给你熬醒酒汤去了,待会儿喝了好好睡一觉,不过是个侄子娶媳妇儿,新郎官儿又不是你,你喝那么多做什么!”
  他就着她的手躺下,“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哈日珠拉,你怎么这么啰嗦!”
  她恼了,把手狠狠一甩,恨恨地看着他。
  “不过我喜欢!”他也不理她的挣扎与恼怒,伸手拉过她的手,嘴里絮絮地说着,眼圈儿却是红了,“以前额娘也是这么唠叨,什么事都管着我!”
  他把她的手放在自个儿的脸上,深深地埋下头去,哽咽的声音却泄漏了他此时的情绪,“那时候我总嫌她烦,后来,额娘没了,再想找她管着我,唠叨我的时候,却找不着了!”
  哈日珠拉也红了眼圈儿,对着这样的皇太极,她有多少气也发不出来了。
  这样的皇太极,是她从未见过的,一直以来都是他在护着她,守着她,他在她心里,一直都是坚强的,可今天她才蓦然惊觉,他也有脆弱的一面。
  想想孟古福晋走时,他才十二岁吧,若放在前世,还是个在父母身边撒娇的孩子,可他却要一个人去面对那险恶的一切!
  这些年,他一个没娘的孩子,在这杀机四伏的宫廷里面,在那血淋淋的战场上,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位置,付出了多少心酸代价,又有谁知道!又有谁心疼!
  他伏在她的怀里,似个孩子般嚎啕大哭着,“哈日珠拉,你别离开我,额娘没了,阿玛也不要我了,我只有你了!”
  她轻轻抚着他的头,嘴里不住地安抚着他,听他絮絮地讲着他的额娘——孟古福晋生前的点点滴滴,讲着他这些年的孤苦无依,也讲着他的阿玛——努*尔哈赤的冷漠与薄情!
  哈日珠拉嘴里安慰着他,心中却是一迭声儿地痛骂着努*尔哈赤,亏他还有脸教训代善,说他虐待前妻之子,他自己对前妻之子又好到哪儿去!
  褚英是前妻之子,被他杀了!
  代善是前妻之子,被他怀疑与他的“小”老婆私通,变着法儿地废了继承人的位子!
  皇太极是前妻之子,立下了赫赫战功却屡遭申斥,如今跟被废又有什么两样!
  努*尔哈赤,你对前妻之子还真是仁慈宽和啊!
  他努力了这么多年,几番征战,从死人堆儿里摸爬滚打出来的人,却只因为留下了她,便被一夕间剥夺了所有,□□哈赤,你对多尔衮和多铎的宠爱,当真只是因为他们是幼子吗?若没有他们那深受宠爱的额娘,你还会正眼儿看他们一眼吗?
  她听着他的哭诉,听着他的苦闷,轻捏着他的额头,慢慢揉着他的太阳穴,好替他减轻些痛苦,直到他累了,沉沉地睡去,这才轻轻将他放在枕上,苦笑着活动了下被他压麻的腿,“皇太极,这辈子终是我连累了你!”
  

  ☆、中秋

  “快点,快点,这些待会儿都搬到花园里假山上的寒山亭上去,小心着些,若是碰着了,可仔细你们的皮!”哲哲的亲信方嬷嬷掏出帕子擦了把汗,嘴上却是不住地敲打着抬桌椅的小厮,没办法,自家主子把所有的人手都发动起来,只盼着今日的中秋宴能在贝勒爷面前露露脸,得个好彩头呢,她们这些做奴才的若敢在这个时候给她拆台跌份儿,过后绝没有好果子吃!
  她在心中腹诽了自家主子一把,又赶忙去盯着从库里取餐具的人去了,平日府里用的餐具都是有数的,家常用的那些瓷器,除了几个得宠的主子那里能有两件好玩意儿,其他的花色也好不到哪儿去,这次大宴,福晋打定主意要在众人面前显显本事,自然不能再用那些粗笨家伙,特特的令她带人开了库房,把那积年存下的好物件儿都寻了出来,只盼能得贝勒爷一句半句夸奖呢!
  哲哲正在屋里试着衣裳,满脸不豫地看着身上二色金大红八团起花缎袍,“跟你们说过多少回了,这衣裳的边角儿也要镶边绣花儿,你看看你们这是干的什么活儿!这个样子叫我怎么穿出去!”
  她恨恨地扯掉身上的衣裳,一把扔到地上跪着的针线婆子头上,“拿回去!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今儿酉时前一定要把镶边上的花儿给我绣好了!”
  那婆子缩缩头,想说什么却终是没敢说,拿着那衣裳灰溜溜地退了出去。福晋想起一出是一出,只知道让她们改改改,却不管这活计到底能不能做得出来,若是那费婆子几个活儿做得漂亮又麻利的在还好说,偏前阵子四贝勒要人,福晋想都没想便随手把她们几个派过去了,这会儿她们都跟着哈日珠拉格格又拿赏钱,又提月例的,再想请她们帮忙做福晋的活计,却是难了!
  不说那婆子怎么想法儿去完成哲哲的要求,只说哲哲在屋里将脸上的脂粉擦去,恨恨地将手中的帕子扔在妆台上,“贝勒爷那边有消息了吗?今儿晚上他和那哈日珠拉到底来是不来?”
  身后的绿衣侍女小心地收起帕子,在盆子里涮了两把,拧干了水又递给她,“四贝勒说晚点会来,哈日珠拉格格却是说了不来的!”
  “不行,还是得想想办法,一定要她过来!”哲哲拧起眉毛,眼含煞气地瞥了那个丫头一眼,“派人去把布木布泰找来,让她去请,就说我虽不得闲,心里却着实挂念着她姐姐,一定请她姐姐来一起过节!”
  绿衣丫头犹豫了下,咬咬唇,终是跪了下来,“侧福晋一早就派人来回了福晋,她昨儿忙得晚了些,被夜风一吹,着了风寒,如今正躺着起不来身呢,只怕今儿晚上的宴席也来不了了!”
  哲哲大怒,“当初在草原上什么风没吹过,如今嫁到大金国,倒是金贵起来了!也不瞧瞧自个儿什么身份,她就算病死了,还指望爷能去看她一眼怎的!”
  侍女跪在地上,大气儿都不敢喘,直到哲哲骂累了,方才吩咐她道:“给我换身儿家常衣裳,我亲自去请!哼,我倒要看看,我这个做姑姑的亲自去请她了,她有什么理由推脱!”
  侍女不敢多说,忙忙地找出一身家常穿的秋香色菊花长袍给她换上,精心描过的眉眼闪过一丝算计的光。
  一路上便打好了腹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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