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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大清之兰若倾国-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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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日珠拉打了个寒噤,“林中的情形咱们并不熟,更何况如今还是晚上,外面又有那么多尸体,咱们还是在这里凑合一下,等到天亮的时候,要是乌恩其还塞娅还没回来,咱们就出去找他们吧。”
  塞娅嘴唇翕合,却终是没说什么,只轻轻点点头,默默地展开角落里的被褥,“夜里凉,格格凑合着在这里躺躺吧。”
  “你也过来一起躺一下吧,到天亮还早着呢。”
  哈日珠拉裹在被褥里,脑海里总是闪过那些缺胳膊少腿的尸体,要么便是杀人者狰狞的面孔,被杀者惊惧而带着死气的脸,忽而画面一闪,卓娅口吐鲜血,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总是半途失了力气,重重地跌回地上……
  “啊——”哈日珠拉一声惊呼,忽的坐了起来,看着周围的环境呆了一下,不知今夕何夕,身在何处,半晌方才从迷蒙中清醒过来,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格格醒了?要不要喝点水?”塞娅也披衣起来,从水袋里倒了杯水端过来。
  哈日珠拉接过塞娅手中的青花瓷杯子,只稍稍抿了一口,便又递了回去。如今已是深秋,草原上的夜晚已经很是寒冷,这水在水袋里待了那么久,早就凉透了不说,还带着一股怪味儿。
  她忍不住在心中自嘲,还真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你一直没睡?”看着塞娅清亮的双眼,哈日珠拉问。
  “睡不着。”塞娅小声回答。
  “现在什么时候了?”
  “已经五更天了。”
  哈日珠拉起身整理好身上的衣服,又将头发抿了一下,“收拾一下,咱们上去看看,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咱们得赶紧找到乌恩其和卓娅,离开这里才是正经。”
  “是。”正在叠被子的塞娅闻言手一顿,极力压抑着心中的激动。
  仔细观察了下外面的情形,依然是泛着死气的尸体,鲜红已凝固的血,凌乱的现场。二人小心翼翼地移动机关,塞娅探头一瞧,差点没被扑鼻而来的血腥恶臭熏倒。
  “格格小心些,这气味着实难闻。”
  哈日珠拉用手帕掩住口鼻,乍一出来,也差点被熏过去,她也不敢看这些人的死状,只拉着塞娅的手,飞一般逃出木屋。
  一出了木屋,她立马大口地喘着粗气,深秋的清晨,空气中泛着些凛冽的味道,万物虽已开始凋零,那股草木特有的清香却依然不散,她贪婪地嗅着这草原特有的味道,感觉从来没有这么努力地呼吸过,使劲喘了半晌,总算把胸中那口郁气呼了出来。
  “咱们到林子里转转,看看有没有他们留下的痕迹。”哈日珠拉道,这个屋子简直就是个死刑现场,她是一分钟也不愿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塞娅从屋后牵出白云和一匹棕黄色儿马,两人骑上马,却在踏入树林的刹那呆住了,正前方是巴根带着整齐的敖汉部骑兵,得意地望着她们。
  “哈日珠拉格格,幸会,幸会啊!哈哈——”
  哈日珠拉心下一沉,他们竟然没走,二人忙调转马头,向右便走,却不料一声唿哨,车尔贝带着奈曼部骑兵从草丛里钻了出来。
  守株待兔,她们,便是那慌不择路的兔子了。
  “回去!”
  “哈日珠拉格格还是别做这无谓的逃避了,跟着我们回去,大汗不会亏待了你的。”
  这更像是一场猫抓老鼠的游戏,只是任谁来做那只老鼠,也是要逃的,谁又能甘心地做别人的口中的美味呢!
  林中道路本就逼仄,哪里容得下这许多的人马,只是这些人压根儿就没把她们两个小丫头看在眼里,追来的人不过十之二三而已。
  兜兜转转,东拐西绕,身后的追兵如附骨之蛆,怎么也摔不掉,他们都是马背上长大的猎人,哪里是哈日珠拉这样半路学来的骑术能比得了的,若不是凭着地利优势,她们早就被抓了,哪里还撑得到这时候。
  “格格,咱们分开跑,你向左我向右!”塞娅一咬牙,这么下去不行,迟早会被抓住的。
  哈日珠拉依言向右一拨马头,白云的身体优美的划过一道弧线,改变了方向钻进了一侧的灌木丛。
  塞娅却没有立即向左转,她方面了速度,待后面的追兵快要追上时,才拨马前行,后面的追兵只看到一个背影一闪,不假思索地追了上去,无奈林密路窄,待几人合力,将马拦下时,才发现追错了人。
  “可恶,搜,把这片林子围起来,一点一点的搜,一定要把人找出来!”巴根一把将塞娅扔到地上,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只抓住了个没用的小丫头,若是他们不能把哈日珠拉带回去,只怕大汗不会轻易放过他们,只有抓住了哈日珠拉,才能让大汗相信他们的说辞,不再追究克什克腾部的损失。
  “等着你一点一点的搜完,咱们早就成了科尔沁的阶下囚了。”车尔贝挪揄着纵马而来,马背上横着的,赫然是朝另一个方向跑了的哈日珠拉。
  “格格!”塞娅大惊,原本想着就算牺牲了自己,也要让格格逃出去,没想到还是被他们给抓了回来。
  “好小子,干得不错嘛。”巴根大喜,不再理会塞娅,拍马上前,想要接过哈日珠拉。
  车尔贝不动声色地一带马,让巴根扑了个空,“人已经抓到了,为免夜长梦多,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若是惊动了科尔沁的人,可就不妙了。”
  巴根面色一冷,随即恢复如常,嬉笑着说:“怎么,你还不相信我?是你的就是你的,谁还和你争呢!”
  “如此,最好。”车尔贝悠悠地道。
  哈日珠拉和塞娅被绑住了双手,扔在一匹马上,众人将她们簇拥在中间,一起朝外走,时近正午,太阳照得身上暖烘烘地,哈日珠拉使劲将反绑着的双手抬高,塞娅轻轻低头,一点点咬着她手上的绳子。
  “你们在做什么?老实点!”
  “我们能做什么?这么热的天,还不许人擦擦汗吗?”哈日珠拉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我可是你们的保命符,瞧清楚了,要是让我中了暑,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你们可久亏大了!”
  “你——”
  “哈日珠拉格格——”车尔贝这个笑面虎,带着一惯的假面具,悠悠地说:“你的确是咱们的贵宾,保命符,可你的丫头却不是——”
  他不怀好意地斜睨着塞娅,“你说我该把这不老实的丫头怎么处置才好呢?”
  哈日珠拉心头暗恨,却也只能服软,“我的丫头又没做什么,用得着你费心处置吗?若是为了处置她耽误了你们的行程,可就不划算了,你说对吗?”
  “对,太对了!哈日珠拉格格是聪明人,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车尔贝嘴角含着一抹冰冷的笑意,拍马上前,“再走一会儿,等出了这片树林,咱们再找地方休——”
  “啊——”他话音未落,走在前面的几人突然大喊一声,连人带马陷了下去。
  “怎么回事?”
  回答他的只有林中激射而出的箭矢,众人慌忙向树后躲去,塞娅趁乱咬断了哈日珠拉手上的绳索,二人也躲到一棵大树的后面。
  “哈日珠拉格格呢?快把人看住了!”
  哈日珠拉刚刚解开了塞娅手上的绳索,便听巴根在一边咆哮。二人的心在嗓子眼上怦怦直跳,一心盼着他们别找到自己。
  “在这里——”一个骑兵发现了她们,刚喊了一声,一个枪尖便穿过了他的身体。
  “快走!”乌恩其朝呆愣地二人大喊,转身架住了巴根的刀。
  “快走!”回过神来的哈日珠拉拉着塞娅便跑,甫一转身便怔在了那里——一把刀已经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哈日珠拉格格,你想到哪儿去?”车尔贝的声音总是这么柔缓,却不带一丝温度,“乌恩其,就凭你一个就想从我们这么多人手里带走她俩?你未免太自大,也未免太不把我们察哈尔骑兵看在眼里了。”
  乌恩其也不答话,只一枪逼开巴根,反手一枪将身后想要偷袭的人刺了个透心凉。
  “我数一二三,你要是不束手就擒,我现在就杀了她!”
  塞娅一急,扑上去便夺车尔贝手中的刀,哈日珠拉趁机攥住了他的手臂,乌恩其踏上一步,想要帮忙,却被巴根和另外两个察哈尔小卒给缠住了,乌恩其原本比巴根身手好得多,只可惜双拳难敌四手,能护住自己已算不错,哪里还能帮得上她俩。
  车尔贝毫不留情地飞起一脚,将塞娅踹了出去,解放出来的左手狠狠一拳将哈日珠拉打到了一边,手中的刀再一次架在了哈日珠拉的脖子上。
  “一!”
  乌恩其再一次拨开巴根的刀,“你敢杀她?杀了她,你们谁都别想活!”
  “二!”
  两个小卒想从后面抱住他,被他串成了冰糖葫芦,“你们大汗要的是活的,你若敢动她,林丹巴图尔也不会放过你们!”
  “三!”
  车尔贝手中的刀高高举过头顶……
  

  ☆、阶下囚

  “三!”
  车尔贝手中的刀高高举过头顶……
  “住手!”乌恩其猛地挥开巴根,恨恨地将手中的枪插在地上,“住手!别伤她!”
  巴根迅速带人夺下了乌恩的枪,狠狠一拳打在他的脸上,啐道:“捆起来!”
  “哼!咱们这趟收获不小啊,不仅找到了哈日珠拉格格,连大汗心心念念的叛徒乌恩其都抓了回来,想必大汗一定会很开心的!”
  哈日珠拉紧紧闭上了眼,再睁开,眼中是一片决绝,“住手!”她一把抓住了车尔贝手中已经放下的刀,紧紧压在自己脖子上,血从指缝中流了下来,顺着手腕蜿蜒而下,将月白的衣袖染上了红红紫紫的颜色。
  “你干什么?!”车尔贝大惊,想要将刀夺回来,却又怕伤她更甚,只是干着急,“快放手!你疯了!”
  “放了他们,我跟你们回去!”哈日珠拉只定定地瞧着他,任由那血一点点滴落,既然自己是逃不掉了,那能跑一个算一个吧。
  车尔贝脸色骤变,语带嘲讽地道:“大汗为了格格用尽了心思,格格倒好,竟为了别的男人不惜性命相胁,若是大汗知道了,还指不定怎么伤心呢。”
  “他伤不伤心与我何干?我只知道,我若是就这么死了,你们回去怕是不好交差吧!”她嘴角扬起一抹轻蔑地笑,“我数一二三,你要是不放了他们,我现在就死在这里,你不妨试试,你们大汗是见了我的尸体是什么反应!”
  “一!”见二人都没什么表示,哈日珠拉咬牙喊道。
  “你用这招吓唬人,可是用错了地方!”巴根抬手将刀架在了塞娅的脖子上,冷笑着说:“格格最好想清楚,你要是死了,我就立马杀了他们!格格说得没错,你要是死了,我们回去不好交差,既然这样,咱们就一拍两散!把这两个累赘处理了,咱们再去投车臣汗或是天命汗,格格不在乎自己的命,也不在乎他们的命吗?”
  “二!”哈日珠拉不理会巴根的威胁,继续数着。笑话,到了林丹巴图尔那里,他们就能活了吗?还不是一样要死!既然这样,还不如拼一下。
  车尔贝冷冷地看着她,他是不相信这样一个娇滴滴的格格会对自己下狠手,他倒要看看,她想怎么收场!
  “三!”
  哈日珠拉的脖子微微向前,刀刃在脖子上划出一条细细的线。
  “住手!”巴根瞳孔微微一缩,猛地举起手中的刀,手起刀落,砍断了乌恩其身上的绳子,“放了他们!格格就等着回去承担大汗的怒火吧!”
  哈日珠拉不为所动,冷冷地看着他,巴根犹豫了下,终是将乌恩其的红缨枪扔在地上,“快滚吧!”
  乌恩其捡起枪,却没有离开的意思,他怔怔地看着哈日珠拉,似是在考虑该怎么把她也一起带走。
  “格格,我不走,到哪里我都跟着格格!”塞娅跪在地上大哭。
  哈日珠拉苦笑,都到这个时候了还不走,真要让机会在自己眼前溜走吗!自己被抓了也许还能苟且偷生,他们留下来可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快走!你们再不走,是想要我死在你们面前吗?”哈日珠拉心中自嘲,这么狗血的戏码如今也要在自己身上演一遍了。
  “你们是怎么回事?让你们走还不走?别在这里碍事!”巴根一把将塞娅从地上提溜起来,狠狠地向乌恩其一推。
  乌恩其扶住塞娅,一咬牙,拉着她便走。
  “格格——”塞娅不甘心地回头,却也无计可施。
  “行了,你的目的达到了,可以放下刀了吧!”车尔贝冷冷地说。
  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不见,哈日珠拉才虚脱似的放下手里的刀,手上的伤口一动便流出血来,缓缓流过已经干硬的血痂,刚才只想着怎么才能救塞娅和乌恩其,眼下二人得救,放下心来,才觉得手钻心地疼,整条胳膊都不敢动了。
  “哈日珠拉格格好气魄,如今还是想想该怎么承担大汗的怒火吧!”车尔贝一歪头,示意旁边的人上前帮她处理伤口。
  “嘶——”药粉一撒在伤口上,原本紧咬着嘴唇的哈日珠拉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吟,这药跟皇太极送给她的药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疼死人了。
  “哼!这会儿知道疼了,刚才充什么女英雄!”巴根一脸的不屑与嘲讽。
  “动作快点,咱们还得赶紧赶路,不能在这里磨蹭。”车尔贝冷冷地催促着,正给哈日珠拉包扎的小卒手一抖,哈日珠拉的手立时被缠得死紧,逼出一身的冷汗。
  看着那战战兢兢地小卒,哈日珠拉也不好再指责他什么,巴根和车尔贝可以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这些小卒却是不敢,生怕这传说中的大汗新宠给自己小鞋穿。
  “我自己来吧。”哈日珠拉强挤出一丝笑容,手口并用,总算是包扎好了。
  “好了?出发!”车尔贝一声令下,哈日珠拉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他一把提溜了起来,拽着衣领扔到了马背上。
  被人提溜着衣领扔在马背上的感觉不好,被人抱在怀里的感觉更不好,尤其这人把她抱在怀里的目的还是把她抓回去献给他们的大汗——林丹巴图尔。
  她抗议,抗议无效,她挣扎,又哪里挣得过那马背上长大的汉子。
  “我要跟你们大汗说,你非礼我!”徒劳地挣扎了半晌,丝毫没有撼动身后的车尔贝半分,她只得抛出杀手锏。
  “噗——”车尔贝被她逗乐了,他伏在她的耳边:“格格要是再乱扭下去,恐怕就真要被非礼了!”
  哈日珠拉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恨不能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一路上低着头,再不敢乱动一下,全身紧绷,待到艰难抵达他们预订的休息地点时,身子已经僵硬得不是自己的一般。
  看不惯哈日珠拉艰难下马的姿势,车尔贝一把将她从马上拽了下来,当她被扔在草地上的时候,心中暗暗发狠,哪怕在地上自己走,也坚决不和他再同乘一骑。
  再出发的时候,她便坚持不肯上马,车尔贝暗恨,“格格当真以为咱们就对你没办法了?”一边说着,一边朝前走,抬手便想抓她的胳膊,把她再扔回马上去。
  “你敢碰我一下试试!”哈日珠拉冷笑着威胁他说:“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对我动手动脚的?这些要是传到你们大汗那里,恐怕你也不好交代吧!”
  “哼!你以为你是谁?哈日珠拉格格?哈日珠拉格格早死了!连丧礼都办完了!”车尔贝回以不屑地一瞥,“就算大汗高看你一眼,那又如何?你以为你还是以前的哈日珠拉格格?你还是想想怎么跟大汗交代你红杏出墙的丰功伟绩吧!”
  “既是丰功伟绩,当然不能藏着掖着,摆开来说,你车尔贝一路上跟我同乘一骑,举止亲密,这个丰功伟绩当然也不能埋没了,说不定,你们大汗会更欣赏你呢!”
  见他面露不屑,又想开口,哈日珠拉抢先道:“至于我做的事,你以为你们大汗心里没数?我是他指名要的人,就算是要杀我,也得他自己动手,好像还轮不到你吧!你能代替他来教训我,甚至代替他来定我的生死,是不是也可以代替他做些别的什么事?谁又能说得清呢?”
  车尔贝脸色微变,“你敢威胁我!”
  “不敢!”哈日珠拉微微一笑,“不过是觉得这一路上人员复杂,耳目众多,给你提个醒罢了。”
  人员复杂?这里的人不是奈曼部便是敖汉部,她这样说是在暗示敖汉部同他不是一条心了。
  “你想挑拨离间?这样的挑拨也太浅显了,你以为我们会上你的当?”看到巴根和敖汉部的人已经变了脸色,车尔贝微笑安抚着他们,心下却也不禁思量,如今同敖汉部固然已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可也要提防他们,别被人在背后捅了刀子。
  “你到底想怎么样?”如今时间经不起耽搁,还是尽快上路才是。
  “简单。”哈日珠拉见他态度软化,心中微微一喜,“我自己会骑马,就不劳烦你帮忙了。”
  再上路,哈日珠拉终于能独乘一骑了,可围在她周围的人也更多了,她被密密地围在中间,连周围的草地都看不见,即使是休息的时候,也有几个人眼睛都不眨地盯着她,让她想逃都没有机会。
  为了不惊动其他人,他们一路上都选择昼伏夜行,哈日珠拉本就对草原上的情形了解不多,如今更如盲人夜行,连自己所处位置都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走出了科尔沁都不知道。
  连行五天后,终于第一次看到了人烟,远远地,一片洁白的帐篷连绵地起伏在枯黄的草地上,正是朝阳初升的时候,晨曦灿烂的朝霞给帐篷镀上一层绮丽辉煌的金边。
  哈日珠拉站在帐篷前,简直不敢相信,如此安静祥和的地方竟然是一座军营——林丹汗入侵科尔沁的中军军营。
  这份恍惚伴着她,直到那些人从那个帐篷里进去了又出来,直到她被带进帐篷,站到了林丹巴图尔面前。
  

  ☆、出水芙蓉

  “你在想什么?”也不知沉默了多久,林丹巴图尔终于忍不住开口打断了她的沉思。
  哈日珠拉茫然地抬起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虽然一路上没少拿林丹巴图尔吓唬过巴根和车尔贝,可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是个什么情形,而她直到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他们之间算什么?自己到底算是他的什么人?
  前女友?现在的弟媳妇?还是阶下囚?
  哈日珠拉觉得还是阶下囚最合适。
  “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林丹巴图尔有些气恼地开口,再度打断她的胡思乱想。
  “说什么?”哈日珠拉不禁苦笑,时至今日,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林丹巴图尔的口中有着淡淡的苦涩,“我费尽心机,牺牲了无数亲信精锐,不是为了看你在这里发呆的。”
  “呵——”哈日珠拉的眼中满是嘲讽,“能被大名鼎鼎的林丹汗费尽心机地请到这里来发呆,我是不是该感到荣幸?”
  林丹汗微微垂下头,胸膛剧烈的起伏着,紧闭的双眼将所有的情绪藏了起来,半晌,他猛地将哈日珠拉拥在怀里,狠狠地勒着她纤细的身躯,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融进自己的血脉中去。
  “哈日珠拉,别这样,我们之间不该这样!我爱你,我的心里有你,你是知道的!”
  “听到你说这个,我是不是该感到荣幸?或者,我该跪下来,谢主隆恩?”
  正拥着她的林丹巴图尔身体一震,哈日珠拉冰冷不带一丝温度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撞击着他的耳膜,他的脑中一片混沌,耳朵嗡嗡作响。
  “我知道你恨我,哈日珠拉,我知道,我是对不起你,可当时我也是不得已,你不能这样对我,你这样要我怎么活?”
  哈日珠拉心中恨极,此人当真无赖,时至今日,不能活的倒是他了?那自己呢?自己这个先被他退下悬崖,如今又被他抓来做阶下囚的难道就活得逍遥了?
  “哈日珠拉早就死了,林丹汗,你要找她就到地底下去找好了,没人拦着你!”哈日珠拉恶狠狠地发泄着这些日子所受的煎熬,“你想道歉也好,你想说情话也罢,没人拦着你,你去当着她的面说啊!”
  “这些话你早就说过了,不用跟我再重复,我还没到老糊涂的地步,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着。”林丹巴图尔的脸色青中带红,“就算是我对不起你,你报复的也可以了吧,先是我那好弟弟,后有那叛徒乌恩其,你还嫌不够吗?你到底想怎么样?”
  “哈——”哈日珠拉不可置信的笑,眼中一片冰冷,“你以为我在报复你?你以为我只是为了让你难堪?林丹巴图尔,你可真看得起你自己!”
  “我就是喜欢恩和,怎么了?报复你?我没那么无聊!至于乌恩其,你那好奴才应该都跟你说了吧,我没什么好解释的,随你怎么想。”
  热气氤氲的帐篷里,哈日珠拉端坐在浴桶中,缠着厚厚纱布的右手搭在浴桶边沿,左手中雕镂精细的碧玉葫芦瓢舀起带着新鲜花瓣的香汤,一点一点浇在光滑细腻的肩上,自白皙圆润的肩头迤逦而下,缓缓地流过光洁的脊背,乌黑的长发盘成高耸的发髻在头顶聚集如山峦,几缕发梢湿漉漉地披在肩上,偶有花瓣落在精致小巧的锁骨上,流连地不肯离去。
  草原上得水不易,平日里都是极其珍惜,像这样大张旗鼓地洗澡,在蒙古人的眼中可是骄奢淫逸、人神共愤的表现,更何况现在还是在行军途中,寻找水源本就不易,大军能喝上口水就算不错了,居然还要给她这个传说中的大汗新宠烧洗澡水?士卒早就私底下牢骚满腹了,可这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哈日珠拉冷冷一笑,骄奢淫逸,人神共愤的主角儿自三日前不欢而散地拂袖离开后,便再未出现。
  “故意当着我的面跟我的亲弟弟调情,故意当着我下属的面对一个叛徒舍命相救,你不是报复又是什么?哈日珠拉,你明明知道我的心里有你,你却故意这样让我难堪!是,我是对不起你,可当时的情势我也是不得已!你好好想想吧,我们以后该怎么样,你想清楚了再来找我!”
  呵,想清楚?自己早就想得无比清楚!
  再去找他?他以为他是谁?他以为自己是谁?在被他伤害得体无完肤之后再去找他?自己好像还没那么贱!
  这三日远比她想象的要好过得多,他显然没有在吃喝拉撒上刁难她的打算,所有的东西非精即贵,虽不能说是最好的,但大军在外,能找到这样的东西,已是难得了。更何况还能出去走走,虽然身边总是有人跟着,远处也总有些鬼鬼祟祟的身影躲躲藏藏,但好歹也能出来透透气,也算是聊胜于无吧。
  那个毛伊西格也不知是谁的人,对她面上虽恭敬,心里,却有着自己的小算盘。每次出去,都是寸步不离地跟着她,一回到帐篷,便又找借口出去老半天,哈日珠拉对她只是一笑置之,这也是个心思浅显的,若是来个深藏不露的,自己反而不放心了。
  哈日珠拉又舀起一瓢水,缓缓地从肩头浇了下去,锁骨窝里的嫣红花瓣终于被流水冲了下去,划过胸前的高耸,淹没在浓艳荡漾的香汤中。
  这三天,林丹巴图尔一次都没有出现,似是忘了她的存在,她倒真希望他是忘记了自己,他若是永远想不起自己才好。
  哈日珠拉嘴角浮起一抹苦笑,可惜这只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他若真能这么容易地忘了自己,就不会费那么多的精力,派人潜入科尔沁将自己抓来了。从这三天来自己的待遇上看,他可是对自己关心得很呢。
  他若再来,自己该怎么办?
  哈日珠拉心中一阵犯愁,扔掉手中的碧玉水瓢,没有受伤的左手轻轻地在脖子上揉搓着。
  自己如今便是那案板上的鱼肉,一丝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难道,就这样等死吗?抑或是就此认命,做他众多妻妾中的一员?
  哈日珠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不,不行,绝不能认命,绝不能做他没名没分的妾侍,整日里为了他跟众多的女人争风吃醋,她不要!
  “嘶——”只顾想心事的哈日珠拉手下没了轻重,只在一个地方不停地揉搓,等到发现时,只觉上面火辣辣地疼,她从浴桶中站起来,探起身子从一旁的妆台上拿起一面铜镜,一时不慎,竟将旁边放着毛巾脸盆的雕花盆架带倒,发出一声震耳的“当啷”声。
  哈日珠拉也不管那一地的狼藉,只顾拿着那菱花铜镜瞧自己的脖子,也不知自己到底发了多久的呆,脖子已经被搓得通红一片,最严重的地方,已经搓起了一层油皮。
  听到那惊天动地的“当啷”声,原本在帐外徘徊的林丹巴图尔不假思索地闯了进来,一挑帐帘看到的,便是哈日珠拉站在浴桶里,聚精会神地盯着手中的铜镜瞧,眼神有些担忧,有些迷茫,洁白无瑕的肌肤上闪着点点晶莹透明的水珠,顺着如玉的肌肤向下滑落,从胸前一滴一滴地落下来。
  林丹巴图尔的脑子“嗡”地一声巨响,将他震得晕头转向,一脚里一脚外,就这么僵在了门口。
  秋末冬初的的冷风已是极凉,飕飕地从挑起的门帘间灌进帐篷,帐中缭绕的热气霎时吹得无影无踪,感觉到冷的哈日珠拉抱紧了胳膊,茫然地抬起头,“啊!”伴着一声惊叫,哈日珠拉随手将手中的铜镜扔了出去,胸前一只失去了保护的小兔儿蹦跳着逃了出来,那嫣红如樱桃的一点诱惑也羞答答地露出了头,颤颤地挑逗着他已绷紧的神经。
  好可爱的小兔儿,也不知道捏在手里是什么感觉?好诱人的樱桃,真想咬上一口,尝尝甜不甜——这是林丹巴图尔被铜镜砸中时,脑中的唯一念头。
  坚硬沉重的铜镜砸在他的头上,额间立时出现了一条细细的红线,蜿蜒着向下延伸,混沌的视线立马清亮了起来,如鹰般犀利的双眼猛地瞪向对面——哈日珠拉已全身潜入水中,只有脑袋露在外面,脸上满是愤怒羞恼,“滚出去!”
  “哼!”林丹巴图尔一抹脸上不停蠕动的红丝线,狠狠一甩帘子退了出去。
  哈日珠拉长长地舒了口气,慌忙抓起一旁的长袍将自己全身裹了个严实。
  “呦,大汗,您这是怎么了?谁吃了雄心豹子胆不成?竟敢打伤大汗,对大汗不敬!”一个扭捏做作,令人闻之欲呕的女声在帐外响起,一惊一乍地仿佛是出了什么天大的大事。
  “可不是有人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全身包裹整齐的哈日珠拉一挑门帘走了出来,脸上似笑非笑,眼神却是一片冰冷,“毛伊西格,我不是要你在这里守着的吗?你躲到哪里偷懒去了,竟让刺客闯进来伤了大汗,你有几个脑袋敢如此放肆,对大汗不敬?”
  

  ☆、刺客

  “可不是有人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全身包裹整齐的哈日珠拉一挑门帘走了出来,脸上似笑非笑,眼神却是一片冰冷,“毛伊西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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