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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毒女神医相公-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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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公公应了一声,离开王上身侧,往殿门方向走去,雅慧郡主则是微微挑高下巴看着楼远得意一笑,朝王上躬身笑道:“谢王上!”
融雪听着王上答应且楼远也没有反对,深深皱起了眉,不能相信道:“就这样!?楼王八蛋平日里那么不是人,现在居然一句话不说就答应了!?亏得老子还想看他的好戏呢,没劲。”
融雪嘀咕这话时,邓公公正从楼远面前走过,楼远则是在悠悠哉哉地喝口茶。
司郁疆仍是继续喝他的酒,对殿中发生的事情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柳承集坐在楼远与司季夏之间,两边皆是他厌恶之人,是以他一脸阴沉之色。
司季夏则是静静地看着司郁疆一杯又一杯,眉心时而微蹙。
三皇子在与人闲谈,太子在与陨王爷以及王上说话,雅慧郡主则是偶尔掺和几句,不时看向楼远方向。
邓公公去取琴不过半盏茶时间,待太监搬移着瑶琴摆放到大殿靠前方时,还不待王上说话,便见楼远缓缓站起了身,一时间,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都聚到了他身上。
融雪在小声骂着,“楼王八蛋不是吧,话都不说一句就这么屈服了!?还是说他本来就中意那个雅慧郡主!?他什么眼光!?”
冬暖故则是淡淡一笑,“我看未必。”
楼远不是个按常理出牌的人,他此刻是站起身来了,也不见得下一刻他会做出什么让人不敢相信的事情来。
就当冬暖故说出这句话时,只见楼远看向雅慧郡主,挂着他寻日里那悠闲的笑容道:“方才雅慧郡主说想听楼某抚琴可对?不知雅慧郡主想听哪首曲子?凤求凰?”
雅慧郡主面上一喜,盈着娇笑的眸子异常的亮,在听到楼远的话时,双颊蓦地生红。
楼远边说边慢慢走向摆放在大殿中前方的瑶琴旁,笑吟吟地在琴案前跪坐下身,并抬起手往琴弦抚去。
雅慧郡主双颊更红了些,两眼却是直勾勾地盯着楼远看,陨王爷嘴角的笑意也在渐渐放大,王上面上的神情甚是满意。
就当所有人都以为下一瞬就能听到楼远的琴音时,只见他那只差一分就要碰到琴弦的右手忽然转了个方向,转到他嘴边,紧着只见他微微张嘴,将五指依次放到齿间,阖起下颔。
楼远的动作很快,快得旁人反应过来时,他已将手移开了嘴边,而他那离开了嘴边的右手,每根手指指尖上都是一片血色!甚至还往下坠着血珠。
他竟是将他的右手五指全咬破了!
雅慧郡主眸中的娇笑在皲裂,本是绯红的面色在瞬间变得青白,不可置信地盯着楼远正流着血右手五指,陨王爷面上的笑容也瞬间由阴沉所取代。
唯有楼远神色不改,依旧笑吟吟,边将自己带血的右手朝雅慧郡主晃了晃边笑道:“似乎楼某的手并不愿意为雅慧郡主弹上一曲《凤求凰》。”
楼远朝雅慧郡主说完话后,才又站起身朝王上躬了躬道:“承蒙王上捧赞,下臣让王上失望了。”
王上看向楼远的眼神里有一闪而逝的无奈,消失得很快,并未让人察觉。
“楼远你——”雅慧郡主自觉颜面扫地,顿时拍案而起,却是被陨王爷拉住,呵斥了她一声,就在陨王爷欲再一次在王上开口前要说什么时,然这一次王上竟是没给他这个机会。
只听王上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邓公公忙轻拍他的背为他顺气,待他稍加缓和时,只见他微微摆了摆手,道:“既然楼卿手伤了,那便回位去坐着吧。”
“谢王上。”楼远再一次朝王上微微躬身,而后笑着离开了琴案,走向他的坐席。
“王上——”陨王爷阴沉着脸正欲向王上再次开口,却被王上抬手打断,只听王上气息虽然有些急促然语气里却带着不让人置喙的威严,“看来楼卿是承不起王爷与郡主的厚爱了,既然楼卿不小心伤了手,王爷与郡主便再指一人来弹奏便是。”
众人皆知右相楼远是王上面前的大红人,也知王上向来很是偏袒抑或说纵容他,这般看来,倒的的确确不假,楼远是故意咬破了手,却生生被王上说成了不小心。
陨王爷捏着酒盏的手蓦地收紧,力道之大险些将杯壁捏碎,面上却还是只能笑着道:“呵呵,再指一次便不必了,让右相大人抚琴也不过是小女一时兴起,还望王上莫见怪才是。”
“南蜀与北霜一向交好,朕又岂会因此等小事而觉有他,陨王爷言重了些。”王上又是和颜一笑。
“不过本王今番前来拜见王上,实是特奉王命而来,王上知我王向来嗜琴如命,只恨不能亲自前来南蜀而已。”陨王爷按了按雅惠郡主放在膝上的手,偏转了话题,“一年前,我王偶得古琴云琦,爱不释手,然我王自觉自己始终无法与云琦交心,为不始云琦埋于深宫之中,便开始在我北霜国内为其找寻知它赏它的知己,然一年过去了,这能配得上云琦的人迟迟未有出现,是以我王想到了南蜀。”
陨王爷顿了顿,才又笑着接下去道:“本王今番来南蜀,也可说是替我王为云琦寻知己而已。”
陨王爷这般说话,显然是在驳王上司皓垒的面子,能劳动他陨王爷大驾千里迢迢由北霜国前来南蜀国的,竟不是因为朝政之事,而是因为一把琴而已!
王上并非没有听出陨王爷话里藏着的怒意,却未有在乎,只是接过了邓公公递来的一盏热茶,小饮了一口,面色平静地听着陨王爷将话说完。
而当陨王爷提及“云琦”二字时,殿内众人又一次震惊了。
云琦!?传闻中的天下第一名琴?相传已然数十年未有其消息了,世人皆以为云琦已经不存于世了,今竟又出现了!?
这对于善乐舞的南蜀国人来说,无疑是一件既令人震惊又令人兴奋的事情。
一时间,殿内开始流出窃窃私语声,皆在论陨王爷的话是真是假。
融雪也惊得睁大了眼,“云琦!?真的假的!?或许是真的哪,因为白拂琴师也来了。”
白拂琴师?冬暖故虽不识白拂琴师,然方才在陨王爷进殿来时融雪与她提了几句,她记住了。
与诡公子一般存在的人?
“既是为云琦寻知己而来,那依陨王爷之意,想要如何为云琦寻得这一知己?”王上并未像其他人一般震惊于云琦的出现,又轻轻咳了咳,面上开始浮上疲倦之态。
“与我北霜的白拂琴师斗琴。”陨王爷的笑容里忽地融进一抹轻蔑,“我王有言,胜得过我白拂琴师之人,便将云琦赠予他。”
胜过白拂琴师!?
这,这怎么可能!?
南蜀国的乐舞虽然闻名遐迩,然当今天下拥着最至高琴艺的人却不是在南蜀国而是在北霜国。
那就是白拂琴师。
当陨王爷的话音落下时,坐在他身后身着白衣长相平凡的公子缓缓站起了身,向上座的王上文雅恭敬地行了一礼。
所有人的目光齐聚到白拂琴师身上,整个大殿霎时鸦雀无声。
少顷的安静后,只听一道含笑的称赞声打破了殿内的沉静。
“若论琴艺,放眼整个南蜀国,想来也无几人能及五皇弟,君父,您说是吗?”
说话之人,是太子司郁昭。
司郁疆正欲往杯盏里倒酒的动作蓦然顿住了。
------题外话------
明天周末,叔努力把更新时间调正常,姑娘们看看叔的一把老脸,求见谅!
有种姑娘们都去养文了的感觉…
有种淡淡的蛋疼感。

   

034、死也无憾

与白拂琴师斗琴!?
整个大殿中的人,尤以融雪的反应最为惊诧,直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正看着五皇子司郁疆微微笑着的太子司郁昭。
冬暖故察觉到融雪的异样,微转过头看她,轻声问道:“怎么了?”
“夫人听说过白拂琴师的,对不对?”
冬暖故微微点了点头,只听融雪接着低声问道:“那关于白拂琴师的传闻,夫人是不是只听闻他琴艺高超堪称天下第一?”
冬暖故又轻轻点头,融雪就在这时微微拧起了眉,方才还一脸等着看楼远好戏的兴奋面色此刻变得很是严肃,这在她面上是极为少见的,仿佛她知道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一般。
“世人只知白拂琴师琴艺超群,便是连北霜国王上都极难请得动他抚琴。”融雪说这话时抬眸看向了一袭白衣如超凡出世般的白拂琴师,面色愈发凝重,“然世人不知,白拂琴师鲜少在人前抚琴的原因,不是他自恃甚高,而是他的琴音,能夺人性命。”
“夺人性命?”冬暖故略显吃惊,也看向那白拂琴师的方向,看他模样,并不像身手内力不凡的人,然也不排除他是身手不凡内力深厚的高人,因为也只有高人能让自己的实力隐藏得旁人根本无可察觉,而听融雪的话,显然他是后者。
“嗯。”融雪已然没有了方才的半笑谈,每一字每一句都极为认真,“倘是无内力或者内力浅薄之人,听着白拂琴师的琴音会觉得是一种无上的享受,倘是身怀内力且内力低于白拂琴师之人,听着他的琴音就会觉自己的身体愈来愈膨胀,多听他的琴音一分,身体里的奇经八脉就会更混乱一分,承受不了其琴音之人,最后便会经脉尽断而亡,就算白拂琴师中途停手,也会令人元气大伤。”
“我师兄在北霜国遇到过白拂琴师一回,也算是交过一回手,回来后我听他骂了白拂琴师好几天,所以我把师兄的话记得很清楚。”融雪把自己知道的全都告诉冬暖故,没有丝毫的保留以及隐瞒。
“与其说白拂琴师是一名琴师,不如说他是北霜国的一把夺命利器更为准确,不过白拂琴师生来性情古怪,不愿效忠于北霜王室,却也不会离开北霜国。”
“他从不听命于任何人,今番前来南蜀,想来也仅是因为云琦而已。”
融雪说完这话后不再出声,只是微拧着眉静待着事情的发展。
冬暖故淡淡“嗯”了一声,静观太子、司郁疆以及司季夏的神色变化。
若太子不知白拂琴师隐藏的实力的话,那他将五皇子推出来或许便只是想要为南蜀国扳回个脸面而已,然若他知晓白拂琴师不为人知的一面的话,他这么将五皇子推出来的目的,可就值得人猜测了。
再看五殿下的反应,似乎是知晓白拂琴师其实并不仅仅是琴师而已,否则他不会沉默这般久而不予以太子及王上任何回答,再者,在那日五皇子殿下到右相府找司季夏那日,冬暖故看得出他并非只是一个偏偏文质皇子,他隐藏有身手。
而司季夏,即便他眼眸里的白芒只是一闪而逝,然冬暖故还是清楚地捕捉到了他眼神在一瞬间里的忽然变化,也正是这眼神的忽然变化让冬暖故知道,他必然知道白拂琴师抚琴能夺人命一事。
太子的话让王上看向面前长案上已然摆了五六只白瓷酒壶的司郁疆,却未问他什么,而是轻轻咳了咳后用和气的语气看向白拂琴师道:“五儿今日似乎情绪有些不大稳定,若是污了琴师的耳,只怕不大好。”
太子的眼神有细微的变化,张嘴,正欲说什么时,自进殿来后便一直沉默着的司郁疆开口了,许是方才一直在喝酒的缘故,他本是温雅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哑,也不过他才张口而已,坐在冬暖故身旁已经努力用帕子擦净自己面上身上的茶水的蓝裙千金便已是将视线胶在了他身上。
只见司郁疆看向陨王爷道:“不知陨王爷方才说的斗琴,是想如何来斗?”
“呵呵!”陨王爷笑了一声,道,“五殿下是想与我白拂琴师各抚一曲,还是想与琴师共弹一曲?”
司郁疆默了默,而后才淡淡一笑道:“陨王爷认为我与琴师共弹一曲如何?”
司郁疆的话音才落,太子眼眸深处便有笑意淌过。
司季夏放在膝上的手猛地一颤,几乎是想也未想地,便抬起手抓住了司郁疆的手腕!
只见司季夏本是强自维持平静的面色在手抓上司郁疆手腕的时候滞住了,连带着他的手僵了僵,是以司郁疆还未待他说什么,便挣开了他的手,缓缓站起了身。
司季夏再想叫他时已然来不及,因为司郁疆已经离开了他的坐席。
司季夏的手还维持着前一刻抓住司郁疆手腕的动作,就在司郁疆慢慢走向琴台时,他将手慢慢收了回来,重新放到膝上,却忽地将五指捏握成拳,目光紧锁在司郁疆身上。
就算隔着将近一整个大殿长的距离,冬暖故还是瞧清了司季夏眸中眼神的变化,她看得出他在担忧,为司郁疆担忧。
只听融雪又在旁边拧眉小声道:“夫人,这五殿下似乎是个好人哎,若是他与白拂琴师各抚一曲的话,指不定这个大殿就要卧倒一大片人了,可若是两人共弹一曲的话,这另外的一人就可用自己的内力弾制白拂琴师抚琴时倾注在琴音里的杀意,如此便可让听琴之人免于这无形的攻击,不过这个人可是需要有很深厚的内力才行,而且……”
“这样很是有损自己的经脉的,这五殿下……撑得住吗?”
融雪说的正是冬暖故心中所想的,也正是司季夏所担忧的,牵连着冬暖故也因司郁疆而微微蹙起了眉。
五殿下可是平安最珍视的友人,倘他有何不测,平安定该极为难过。
而王上已经明着替他回绝了太子的举荐,若他不想与白拂琴师斗这一回琴,在王上面前,也无人能强求得了他,他又为何非答应不可?
是为自己的颜面?还是为殿中所坐之人着想?
这似乎都不是他心中的原因,那他答应斗琴的真正原因又会是什么?
而这个原因,司季夏知道,也只有司季夏知道。
因为他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他说,若是有生之年能让他见到一次古琴云琦,他会觉死也无憾。
还清楚地记得,那时四年前一个蝉鸣声阵阵的夏日,在寂药里,他和殿下在一起抚琴,殿下听了他的话,便笑着道,倘他有生之年见到古琴云琦的话,就算拼尽性命,也会为他将云琦抢过来。
犹记得殿下还说,若是他真有一天得到云琦了,第一件事就是要听阿季抚上一曲《高山流水》。
当时他答,若能遇古琴云琦,就算只有一只手,他也会为殿下献上一曲《高山流水》。
那个夏日,他们树下抚琴,开怀畅饮。
如今,已是四年过去了,这四年里,他没有再提过一句关于云琦的话,只是他还记得自己曾答应过殿下的事情,只是或许殿下早已忘了。
当白拂琴师与司郁疆相互作揖后在琴台后坐下身,司郁疆的十指拨响的琴弦里传出《高山流水》的曲调时,司季夏觉得自己的心倏地紧缩在了一起,放在膝上的拳头捏得更紧了。
他以为殿下那日的话不过一句笑谈,未曾想殿下竟是比他还要记得,比他还要执着。
可是——
当琴音绵绵而起时,殿内所有人屏息聆听,白拂琴师与五殿下合奏之曲,只怕自己再有几世可活也不会有机会听到,如此机会,怎能不精心聆听?
明明出自不同人的双手,也明明之前没有交流过任何一句话,而当他们指下淌出琴音时,竟是出乎人意料地相互契合,也不知是他们谁跟着谁谁配合了谁,只听那琴音由绵绵转为铮铮,由平缓转为湍急,声声触动人心。
只是,渐渐的,只见殿中有人的呼吸开始慢慢变得急促,面色也慢慢变得涨红,而也有人是闭起眼一副陶醉享受的模样。
楼远正将手右手伸给身旁的宫女上药,右手捧起茶盏,轻呷一口,看看司郁疆,又看看坐在他身旁的司季夏,眼里迎着浅浅的笑意。
司季夏的目光则是至始至终都未从司郁疆身上离开过,微拧着眉,便是连楼远在旁唤他他都没有听到。
冬暖故没有内力,自不会觉得身子有任何异常,融雪则是内力浅薄,也可谓是对她的身子造不成什么影响,可是她们知道,殿内有人的呼吸还是出现急促之状,是因为司郁疆的内力根本无法弹压住白拂琴师,他们那听着那嵌合得近乎完美的琴音觉得那只是琴音而已,却不知他们并不仅仅是在抚琴奏乐。
就在殿内有些人呼吸愈来愈急促时,只见司郁疆的呼吸也变得有些紊乱,面上的血色在一点点消褪,而白拂琴师却是面不改色。
陨王爷在笑,太子在静观之,三皇子紧拧起眉,楼远在一派悠哉地喝茶,柳承集则是一脸的沉醉。
司季夏眸光在晃颤,满是担忧。
“铮——”
本是空阔深远的两缕琴声突然有一缕戛然而止,惊醒了正沉迷其中的人,令他们不约而同蓦地睁开眼,也使得另一缕琴声停了下来。
只见司郁疆面色青白,右手正死死按在琴弦上。
众人震惊。
“噗——”司郁疆将手从瑶琴上收回时,忽然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溅到了琴身上,也溅到了他的前襟上。
“殿下!”司季夏霍然站起身,竟是顾不得场合,大步走到了司郁疆身旁。
太子看着司季夏,倏尔轻勾嘴角,眼神阴佞。
------题外话------
叔这几天的时速很慢很慢,本来时速就只有1500,这几天的内容不好码,让叔的时速降到了1000,加上叔这几天下班回到家坐到电脑前时都已经8点多快九点了,有种深深的蛋疼感。
今天暂且只更9点,不够的字补到明天一起更,叔有种姑娘们要吐口水淹死叔的感觉,但是……叔困得不行啊!每天码字都觉得眼皮黏到了一起。
再补充一句:本文不发家不致富也不夺权不报仇,阿季和阿暖的追求可以说是一样的,他们只是想要平平静静的生活而已,叔觉得自己写得很清楚的啊,要是想看夺权报仇或者发家致富的。这本文。似乎还真不是这种格调,所以看文的姑娘们觉得可看就继续往下看,不可看的话,就叉叉掉就好了。

   

035、殿下,你会死的!

“殿下!”司季夏霍然站起身,竟是顾不得场合,大步走到了司郁疆身旁。
三皇子皱眉,既忧心又吃惊。
柳承集盯着司季夏,眼里满是鄙夷。
太子则是关心地问道:“五皇弟可还好?”
楼远微微挑眉,眸中笑意渐浓。
冬暖故眉心一拧,在司季夏大步走向司郁疆时,她竟不由自主想要站起身,却被融雪按住了肩膀,沉着声音道:“夫人!”
冬暖故紧盯着司季夏,面色凝重,因为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呵……阿季。”司郁疆抬手以手背擦掉嘴角的血渍,轻轻一笑,七分温雅三分自嘲,“我记得你想在有生之年见一见云琦。”
司季夏心尖一颤,五指微颤,看着面色青白的司郁疆,一时竟是说不出话来。
“我说过,倘在我有生之年见到古琴云琦的话,就算拼尽性命,我也会将它抢过来。”司郁疆说这话时抬眸看了司季夏一眼,而后将他轻轻推开,转头看向太子,温声道,“谢皇兄关心,我无事。”
司郁疆对太子说完话,又看向白拂琴师道:“抱歉,琴师,继续如何?”
白拂琴师面色平静地看司郁疆一眼,微微点头,“可也。”
司郁疆回以礼貌一笑,微微调整坐姿,抬手就要再抚琴。
然他的手才堪堪抬起还未来得及碰上琴弦时就被司季夏按住了他的右手,面色凝重且担忧道:“殿下,不可。”
司郁疆的动作顿了顿,紧着想要拂开司季夏的手,谁知司季夏将他的手按得死死的,完全不想给他抬手的机会,声音极为低沉,“殿下,你会死的!”
司郁疆的手猛地一抖,却是没有看司季夏,一时间也没有再将他的手拂开。
而司季夏之所以这么说,不是因为他信不过司郁疆的实力,而是因为方才在司郁疆站起身斗琴之前他抓住他手腕时,就已发现他的脉象很不正常——他身上有伤!
若他身上无伤,依他的实力虽不一定能胜过白拂琴师,但与他比成一个平手绝不是问题,可他身上有伤,加上……他心绪不稳定,便只会渐渐与白拂琴师的实力拉开距离,从方才殿中人愈来愈急促的呼吸声及他戛然而止的琴声来看,明显他的经脉已然受损,若再继续,他的经脉必会尽断,就算不死,也会是废人一个。
而殿下,不可能不知再继续斗琴的结果。
“我知道。”司郁疆看着自己面前沾染了些许他的血的琴弦,又是轻轻一笑,用一种坚定不改的语气道,“可是我答应过阿季的话,死又何妨。”
他爱上了自己最诚挚的知己的妻子,他如何也劝服不了自己接受这个事实,尽管他知道她的眼里根本就没有他,不管从前如今还是将来。
他从来不知自己也会变得如此可笑。
司季夏按着司郁疆的手蓦地一抖,却还是没有抬起的意思。
太子在此时轻轻笑了起来,“羿王世子,你这般死死按着五皇弟的手,是不想让他抚琴,还是……世子要替五皇弟来与白拂琴师斗琴?”
所有人的目光一时间齐刷刷落到了司季夏身上,羿王世子替五殿下来与白拂琴师斗琴!?这个身残体弱的羿王世子!?
一时间,殿中议论声耻笑声嘲讽声尽有。
“哦?太子殿下方才说五殿下的琴艺超群,本王方才听了,也确如太子殿下所说,难道这位羿王世子的琴艺还要在五殿下之上?”陨王爷笑了起来,笑声里有明显蔑视。
柳承集心中正因昨日在右相府碰的壁而恨司季夏不过,便装出一副关心的神色看向司季夏道:“贤婿啊,你身子本就不好,还又少了一条胳膊,这……还是不要让五殿下失了面子才好。”
听似关切的话,却是将司季夏的缺陷曝露给了众人知晓,而在座之人只晓羿王世子身残体弱,却不知其身子残在何处又弱在何处,现下当柳承集把话说出来,所有人都有些不敢相信,再一次齐刷刷地看向司季夏,看向他斗篷下的右臂处。
难怪,难怪他一直披着斗篷,原来是少了一条胳膊!
坐在冬暖故前边的蓝裙千金不禁嗤笑出现,轻蔑道:“我果然说对了,披着一领斗篷不舍得解下,原来真的是个货真价实的残废。”
这一次,冬暖故却是看也未看她一眼,因为她此时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司季夏身上。
“哈哈哈——”陨王爷在这时大笑出声,“太子,你是不是该告诉告诉本王,左相大人说的可不是真话。”
“呵!一个只有一只手的残废也想和我北霜的白拂琴师斗琴?该说是不自量力,还是看不起我北霜国?”雅慧郡主一脸的嗤笑轻蔑。
王上沉默不语,轻轻咳嗽着。
一向聒噪多话的楼远此刻竟也一言不发,然他眼里却是笑意浓浓。
司郁疆的眼神忽尔变得冷厉,双手倏捏成拳,看得出心中有盛怒却只能隐忍不发,看了身旁的司季夏一眼后道:“抱歉,连累阿季了,阿季,回去坐吧。”
司郁疆说完,用力拂开了司季夏的手。
这一次,司季夏没有执意再按住司郁疆的手,而是不疾不徐地淡声道:“殿下,我来抚琴。”
司郁疆愣住了,才碰到琴弦的手亦僵住了,还不待他说什么,只见司季夏站起身,面向王上微微躬了一身,道:“王上,小民愿代五殿下与白拂琴师斗琴,还请王上允准。”
王上面色微沉,注视着司季夏。
所有人震惊得难以置信。
唯见陨王爷忽然又哈的一声笑出了声,站起身朝王上尚算客气道:“王上,单手抚琴可谓闻所未闻,今日便让本王开个眼界如何?”
“君父,儿臣——”司郁疆紧张地看向王上,正要说什么,却被王上抬手打断,只听王上声音有些沉道,“既是陨王爷想要开个眼界,朕又岂有不答应之道理,只不过斗琴怕是无法斗了,便由羿王世子独自抚上一曲,陨王爷觉得如何?”
“君父,能与五皇弟结交之人绝非泛泛之辈,儿臣倒认为羿王世子可与白拂琴师斗琴。”太子似乎并不想让司季夏独自抚琴。
“王上,本王觉得太子说得在理,王上方才已说了这是斗琴,现下却又只让羿王世子独自抚琴,这似乎不大好吧?”帝王说出的话绝不会改,陨王爷便捏住了这个柄来回了王上。
王上稍加沉默。
“蒙太子与陨王爷看得起小民。”司季夏不慌不忙,语气依旧是淡淡的,面上不见丝毫紧张之色,“王上,小民虽少了一只手,但小民师承五殿下,当不会给南蜀名声抹黑,请王上允了小民与白拂琴师斗琴。”
“世子真是好大口气!”云王爷轻蔑一笑,“既然羿王世子的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王上,您若是再不允的话,只怕该说不过去了吧?”
“既是如此……”王上又是咳了咳,颇为常人道,“便由了世子吧。”
“谢王上。”司季夏朝王上再一次微微躬身。
“阿季!”然司郁疆却未从琴台后让开身,而是这一回换他紧紧捏住司季夏的手腕,眉心紧拧,声音压低,“你当是听得出这白拂琴师不仅仅是在抚琴而已!”
“我听得出。”司季夏看向司郁疆的眼睛,目光沉静,透着司郁疆从未在他面上见过的清冷与自信,“我也知道殿下想要做什么。”
司季夏的目光及出口的话让司郁疆捏着他的手僵了僵,眼眸里浮上从不可知的震惊,只听司季夏的语气依旧平静道:“由我来帮殿下做完殿下想要做的事情,这殿中绝不会有人有恙。”
司郁疆的手完全僵住,看司季夏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并不相识的人一般。
司季夏说完话后,别开了目光,不再看司郁疆的眼睛。
正在这时,沉默了许久的楼远浅笑着开口了,“王上,下臣瞧着五殿下的面色很是不好,是否该让太医来瞧上一瞧?”
只听王上随即道:“来人,将五皇子扶回坐席,邓公公,速去传太医。”
楼远笑吟吟地看着神情有些微怔愣的司郁疆被太监搀回了他的坐席。
冬暖故心中的不安在一点点膨胀,她观过无数人,就算未有深交,她也能从对方的简短的言语中或多或少地猜到对方心中想法,甚至能准确地猜到点上。
她看得出,太子与楼远,并不仅仅是想看看单手抚琴的“奇事”而已,他们心中,有着不为人知的想法与打算,只是平安可谓是与世无争,他们为何要将平安划进他们的“视线”范围内,太子或许是因为五皇子,那楼远又是因为什么?
由此观楼远和太子,想来是知道了平安隐藏了身手一事,而他们又怎会知道此事?莫非与昨夜他们遇袭有关?
今日小宴过后,他们是否能顺利离开京畿?
而平安与白拂琴师斗琴,又是否会安然无恙?
冬暖故心中有想法,致使她正拢成拳的手愈捏愈紧。
融雪看得出她在担心,便宽慰她道:“夫人不要太担心啊,世子没有武功没有内力,不会受白拂琴师的琴音伤到经脉的,只不过……”
融雪说着说着,忽然觉得有些话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不由挠了挠头道:“嗯,总之呢,世子最多只会是丢丢人而已,身子不会有恙的。”
融雪不知司季夏会武,更不知他内力之深厚,就断断不知他不可能不受白拂琴师琴音的影响,而莫说融雪,就是与平安相识了十年的五皇子,似乎都不知晓他的知己其实并不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秧子。
平安,确实藏得很深。
就在融雪宽慰着冬暖故时,前边司季夏正向白拂琴师微微躬身作揖,客气道:“还请琴师多多指教。”
白拂琴师从方才在琴台后落座后就未有再站起过身,不论是方才司郁疆出了些小状况还是现下司季夏向他作揖,他都只是静静地坐着,虽然冷傲,却也不完全无动于衷,至少他抬头看着司季夏点了点头,也客客气气地回道:“世子请。”
语毕,司季夏在琴台后的蒲团上坐下身,抬起他唯一的左手轻轻抚过琴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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