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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毒女神医相公-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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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暖故欲离开司季夏的房间时,在他的床头看见了一件女人用的东西。
一根发簪。
一根顶端雕刻着月季花的发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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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心乱
山参卖了十二两银子。复制网址访问 :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那药铺的店家很高兴,因为山参很肥壮,司季夏也很高兴,因为他得到十二两银子,可以足够他给冬暖故补买好些东西了。
这一回下山,要给即将出生的孩子们买两床厚的包被,要给姑娘买一只泡澡用的大木桶,看看有没有适合刚出生的娃娃穿的小小袄卖,还要买些木炭。
他自己冬日里是不需要烧木炭的,不过姑娘和孩子们不能受冷,还是买些木炭为好。
冬日已经到了,不知姑娘有无过冬的棉衣,下山前竟是忘了问了,回去了问问,要是没有,他明日再下山一趟也是可以的。
从药铺里拿到了卖山参得的十二两银子后,司季夏就一直在盘算着十二两银子要买上哪些东西才好,然他没有发现,他所想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关于冬暖故及她肚子里还未出生的孩子的,竟无一件是关于自己的。
他亦没有发现,他才是最需要准备冬衣的那一个人。
司季夏又去了小市场,因为他要买新鲜的肉,还要买木炭,顺便再看看有什么可以给冬暖故买的。
小市场口还是摆着一个卖棉布的小摊子和一个卖花簪的小摊子,还是那个黝黑的男人和他的闺女。
远远的,似乎那俏丽姑娘就已经瞧见了司季夏,只见她连忙伸手去扯扯了那黝黑男人的衣袖,那黝黑男人便朝司季夏走来的方向望去,而后满脸激动地迎了上去,那俏丽姑娘的目光则是一直停在司季夏身上,随着司季夏的脚步愈走愈近,她的脸颊似乎就愈来愈红。
待得司季夏走得近了,她却又像上次一般,一直低着头。
唯听得那黝黑男人在呵呵笑道:“呵呵,又见到小伙子了,俺这些天一直在想啥子时候才能再见小伙子一回。”
“来买些东西。”司季夏温和地笑了笑,布摊上正巧有人来扯布,司季夏便道,“大哥先忙,我先到市场里去买些木炭。”
“哎哎,好,小伙子你去,你去。”黝黑男人有些不舍得司季夏就这么走了,可是摊子上有生意,他要先招呼客人,也只能让司季夏走了。
司季夏又朝那黝黑男人客气地笑了笑,转身朝小市场里走去了。
而当司季夏走了十步左右,只听得身后似有人在唤他,不由停下脚步转身去看,只见那见人就觉得羞就一直低着头的俏丽姑娘正朝他小跑而来,一边唤道:“公子请等一等”
待到姑娘离得近了,司季夏才温和问道:“姑娘可是有事”
“我”姑娘只是看了司季夏一眼后又立刻低下头,只将一包裹着黑布的东西往他手里塞,匆匆忙忙道,“这个,这个送给公子,以谢公子上回搭救之恩。”
姑娘急匆匆地说完话,也不待司季夏说什么,她就已经连忙转身跑开了,却不是跑回她的花簪小摊儿,也不知她是要往哪儿跑,就像是担心司季夏会把东西还给她,是以跑得远远的让司季夏找不到她似的。
那黝黑男人还在招呼客人,似乎没有发现司季夏这边发生的事情。
司季夏无法,便拿着姑娘塞给他的黑布包裹继续往小市场里走了,并未将其打开。
小市场里有人卖木炭,司季夏买了半麻包,因为他一只手拿着不方便,是以他暂且先买半麻包,待烧完了,再来买也一样。
卖木炭的摊儿旁有一张石台,天气热的时候时常有小儿在上边滚爬玩耍,只是现下天凉了,上边不见了玩耍的小儿,只做附近摆卖东西的小贩堆放东西用。
司季夏将方才那姑娘塞给他的黑布包袱放在石台上,迟疑少顷后才将其缓缓打开。
黑布裹得很整齐,看得出裹得很用心,裹了一层又一层。
一层又一层的黑布里裹着的,是一双鞋子,一双崭新的男人鞋子,千层底,黑鞋面,只是看着就感觉穿到脚上一定非常舒服。
司季夏眸中有诧异之色,却无惊喜之意,他静静地看着那双手工顶好的鞋子片刻,将打开的黑布重新将鞋子包裹好,一层又一层地包好,包得如之前一般整齐。
司季夏离开小市场时,他背上的竹篓里又是装了大半的东西,他的手里掂着半麻包的木炭和那只黑布包袱。
市场口的花簪摊儿上,还是未见到那个俏丽姑娘的身影,唯见着那个黝黑的中年男人笑呵呵地站在那儿,见着司季夏从市场里出来,他连忙热情地问道:“小伙子采买完东西了这是要回去了”
“还未回,还要去别些地方再买上些别的东西。”司季夏依旧温和有礼,只见他看了一眼整整齐齐地摆在一块藏青棉布上的花簪,问那黝黑男人道,“大哥,敢问你家姑娘去了何处”
“姑娘家还有些贪玩儿,俺也不知道那小妮子跑到哪儿去了。”黝黑男人听到司季夏问起他闺女,笑得更乐呵了,“小伙子要找那小妮子啊要不要俺去帮你你找找”
“大哥不必麻烦了,我也不是非见到姑娘不可。”司季夏说着,将手里掂着的那只黑布包袱递给那黝黑男人,道,“既然姑娘不在,不知可否请大哥替我代为将此物转交给姑娘”
黝黑男人本是在乐呵呵笑着,可当他看到司季夏将那黑布包袱递给他的时候,他笑不出来,反是很着急道:“这,这,小伙子是不是嫌弃那小妮子的手艺不够好俺,俺跟她说,让她再给小伙子重新纳一双就是。”
“不,姑娘的手艺很好,只是”司季夏有些惭愧地笑笑,“只是我不能收而已,姑娘和大哥的好意,我心领了。”
“这,这有啥不能收的啊”黝黑男人很不能理解,这一着急,就把心里话给抖了出来,“小伙子不是没成亲也还没有心仪的姑娘小伙子是不是嫌弃俺那小妮子不够好”
“不是这样的。”司季夏也有些着急了,“并非大哥家的姑娘不够好,是我不好,配不上大哥家的姑娘而已,我”
“总之姑娘的情意我不能收,告辞。”司季夏匆匆忙忙地说完话,将那黑布包裹放在了棉布摊上,抓去装着木炭的麻包,跨着大步飞快地走了,只留下那黝黑男人怔怔愣愣地杵在那儿。
那个方才不知躲到哪儿去了的俏丽姑娘这会儿不知从哪儿突然就走了出来,看着那放在棉布摊上的黑布包裹,眼眶红得厉害,泪水直在眼眶里打转。
司季夏走得很急。
他的心很乱。
方才,只差一点他就要说出不该说的话了,他不能理解他为何会想将那样的话说出来,幸好他没有说,否则他该无地自容了。
不是那个卖花簪的姑娘不好,也不是她送给他的那双鞋子钉纳得不好,只是
他不喜欢而已。
看到那双裹在黑布里的崭新鞋子时,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悦,只有诧异而已,因为他知道一个姑娘给一个男人送鞋子的含义,正因为如此,他才更不能收下那双鞋子。
收下了,就等于接受了那姑娘情意,所以他万万不能收。
可那大哥说得也不无道理,他一未成家,二未有心仪的姑娘,为何就不能收下那姑娘送给他的鞋子
他还没有成家是真,可他真的没有心仪的姑娘吗
真的没有吗
那双鞋子若是换做阿暖姑娘来送给他,他是否还会将它还回去他是否还是不觉得惊喜
不不不,他不能再想这个问题了,这不是他应该想的问题,他现下该想的问题是快去给准备出生的娃娃们买厚包被,给姑娘买只大木桶。
不能再想这样的问题,不能想。
不能想。
司季夏几乎走遍了整个水月县,才买到了大小适中的木桶,太大的他搬不回去,太小的又没有多大用处,他还买到了柔软暖和的小婴孩包被,便是连小婴孩穿的小袄和小棉裤他都买到了。
他只会缝一些贴身穿的里衣,小袄和棉裤一类他做不了,就算能做,做好了也不知上哪儿找好的棉絮来填上,从这些专门缝做小娃娃衣裳的妇人们手里买,也比他自己缝的要强,模样也好,姑娘应该也会喜欢的。
司季夏买大木桶的时候,顺便向店家讨了一根长长的麻绳,用麻绳将大木桶拴捆得牢牢的,将今儿买到的东西以及他背下山来的那个竹篓一并放到了木桶里,而后蹲下身将大木桶背到了背上,站起身后尝试着走两步,还好,不是很重,能回得到家里去的。
司季夏背着那看起来就让人觉得沉重的大木桶时,在旁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他们完全不能相信眼前这个好像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的年轻小伙子竟然能这么轻而易举地就将这大木桶背到背上走了这还不算,这小伙子,似乎还是个没有右臂的残废
司季夏没有理会旁人看他的目光,只是背着他已买好的东西往小希山的方向走了,一路上没少引来别人的注意力。
司季夏独自一人走,他的脚程很快,他从天未亮时从山上下来,午时就到了水月县上,买好所有的东西也只花了不到一个时辰,是以他离开水月县要回小希山上时,也不过是堪堪过了未时而已。
他只想着要快些回去,不能在路上或者水月县里多做耽搁,不能把姑娘自己一人在家里留太久。
当司季夏走上小希山时,他发现,一向静寂且冬日里更静寂的小希山,今日竟是有些热闹,因为他听到前边传来了吵吵嚷嚷的人声。
有男人的声音,还有妇人的声音。
男人的声音很大,骂骂咧咧的,荡得整个山林都是他的声音,妇人的声音则都是无奈的叹气声和抱怨声,偶尔还会有一个年轻姑娘细细弱弱的声音一并响起,更偶尔还有“咕咕咕”的鸡叫声。
司季夏听出来了,是三个人,一个男人,两个女人,还有一只鸡,不,不只一只鸡,好像是两只鸡。
司季夏心里有了疑惑,是什么人小希山鲜少有人来,就算有人来,也不会带着两只鸡来,他们是何人又是为何到这小希山上来
前边那男人的声音还在响,因为司季夏的脚步很快,是以前边的声音离他愈来愈近。
司季夏只觉得前边那男人的声音,好像在哪儿听到过似的,有些微的熟悉。
“不走了歇一下看见你们就烦和你们一起走,简直就像是在龟爬”离得近了,男人凶煞煞的声音司季夏一听得很清楚,他愈发觉得这个声音很熟悉,可一时间就是想不起来他是在哪儿听到过这个声音。
就在司季夏思忖时,忽听得那凶煞煞的声音一声怒吼道:“什么人在后边鬼鬼祟祟的,还是个人的话就赶紧的速度地滚出来别让老子过去抓你然后把你扔下山”
男子的语气很凶,就像是他的心里窝了一大团的火一样,正气恼得不行。
司季夏没有出声,也没有躲,而是就这么不慌不乱地走上前去。
当司季夏看到前边的人时,他惊住了,前边的人也惊住了。
而见到了人,司季夏也就立刻想到了他是在何时听到的这个声音。
在上一次与姑娘一起下山时听到的,在水月县里,姑娘所说的于她有恩的人家前听到的,是那个脾气暴躁的年轻男子。
只见那年轻男子坐在一块有棱有角的大石头上,他的脚边扔在两只鸡,鸡腿被捆着,鸡正时不时地扑腾翅膀。
大石头前还扔着一只大大的包袱,胀鼓鼓的,也不知里边装的是什么。
再坐在一旁的是那日开门的那个身穿淡紫色裙裳的年轻女子,女子盘着妇人的发髻,想来应该是这个凶煞男子的妻子,只不过女子今日穿的是一身淡紫色的短褐而非裙裳,看得出是为方便走山路而穿的。
坐在年轻女子身旁,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微胖妇人,此刻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好像是走山路走得异常累了,那年轻姑娘正将一只开了塞子的水囊递给她。
三人见着司季夏,都异常的惊讶,只不过冰刃眼里的惊讶一闪而过,乔小余则是直睁圆了眼定定看着司季夏,好像不能相信会在这山路上见到他一样,那中年妇人则是没想到这小希山上居然还能遇着人
冰刃瞟了身后背了一口大木桶的司季夏,冷哼一声,讥笑道:“啧啧啧,老子还道是谁呢,原来是那个死不要脸想闯进老子家找一个不是他的女人的风吹就能倒的山野药农。”
“怎么着药农今儿个不在山上采药有空闲下山溜达”
乔小余听到冰刃这么冷嘲热讽的,连忙接着道:“公子别误会,大侠是好人的,只是有时候说话不好听而已。”
“乔小余你给老子滚过边去男人说话你插什么嘴什么叫老子说话不好听,这山野药农说话就好听了”冰刃瞪了乔小余一眼,骂她道。
司季夏想着这总归算是冬暖故的恩人,且瞧着冰刃虽然面色和说话都不顾及旁人面子,不过倒也没瞧出什么恶意,是以司季夏便微微颔首,客气道:“上次多有得罪,还望兄台见谅。”
“见什么谅,老子就是不见谅”冰刃依旧不给面子,反是哼声更甚,“兄什么台,谁和你是兄台,别没事跟老子套近乎,老子想揍你,你以为巴巴地叫老子一声兄台就没事了”
“”司季夏觉得这个男人好生奇怪,虽然说话不好听,倒也不让他生厌,只是让人有些无奈罢了,“不知在下何处得罪了兄台”
“老子就是看你不顺眼,就是想揍你,不行”冰刃看着已然忘了一切的司季夏,就是不由自主地牙痒痒,就是想要将他狠狠揍一顿。
“”
乔小余趁冰刃不说话的间隙,连忙又道:“公子,我们这正是要去看夫要去看阿暖姐姐的。”
司季夏微怔住。
018、要生
司季夏没有和冰刃他们同行,因为照冰刃他们那样的脚程,怕是日落前回不到他的篱笆小院。
他必须先走。
他必须要尽快赶回去。
他不能让姑娘等他太久。
冰刃脚边的那两只鸡是为冬暖故准备的,是两只母鸡,乔小余说这是她特意到街上去选的,要给冬暖故的,留着下蛋用,这样的话就不用下山买鸡蛋了,至于到时坐月子要吃的鸡,过两日再买。
冰刃跟前的那一大只包袱,也是为冬暖故准备的,准确来说是为她肚子里的两个娃娃和司季夏准备的,都是衣裳,小衣裳小裤子是给小娃娃的,大的衣裳则是给司季夏的,乔小余说,这是他们上回下山时冬暖故找人给司季夏裁做的,做好后送到他们家里去的,道是他们上山时顺带替她把衣裳捎上来。
就是那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妇人,都是为冬暖故准备的。
那是稳婆。
乔小余说,大夫说怀了双生子的女人一般都会在八个月左右就生了,而且冬暖故现下的身子就正好是八个月左右,但是她不知道冬暖故前些日子还下山去了
于是先把稳婆找好了再说,以防到时临盆了再冲下山来找怕是来不及了,还是让稳婆到家里去住几日比较好。
乔小余还说,公子不用担心,她会在山上陪着阿暖姐姐的,怕是公子一人照顾不来。
乔小余说这些话的时候,冰刃一直冷眼看着司季夏,难得的不说话也不嘲讽,只是时不时地用力哼上一声表示他的不满。
司季夏倒是想不到,冰刃这样看起来极难相处的人,竟然会听媳妇儿的话拎上两只母鸡再背上一只大包袱与她一起到走那么远的山路去看一个与他们本无多少相干的女人。
或许真如姑娘所说,他是个好人,只不过是脾性暴躁古怪了一点而已,他看得出他们是真的关心姑娘的。
他虽然十分不耐烦地撵着他赶紧滚回家,可他听得出来,他只是催他快些回家陪着姑娘而已,并无他意,只不过是他表述出来的话不好听而已。
只是他不知道,他们既然待姑娘如此用心如此之好,又如何不肯收留姑娘住在他们家中而是让姑娘独自一人到了这荒寂的山上再由他救了并收留了
司季夏忽然觉得,他完全就不了解他收留的那个姑娘,那个姑娘,似乎有很多秘密,有很多事情瞒着他。
这般想着,司季夏又有点自嘲,其实怎能说是瞒着他,姑娘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必要告诉他,他又算不上是姑娘的谁。
司季夏的心又变得乱糟糟的了。
他觉得他从来就不是个多愁善感喜好胡思乱想的人,怎的遇到姑娘后竟是成日里想些有的没的事情。
司季夏又想到了乔小余说的包袱里包着的是冬暖故为他找人裁缝的衣裳,一想到冬暖故其实也是很关心他的,他就觉得莫名地高兴。
一高兴,司季夏脚上的速度就更快了。
不过他还是没能在日落前回到篱笆小院,他回到篱笆小院的时候,天将将黑,唯有天际还有些朦朦胧胧的淡白光线。
然,小院里没有火光,篱笆门外也没有见着那个每日都会站在那儿等着他回来的姑娘。
还未走近篱笆小院,司季夏的心便不由得紧拧了起来,他几乎是冲也似地冲进了篱笆小院,急得连那篱笆小门都未伸手去推开,而是就这么直直地撞了进来,还未进篱笆小门就已紧张不安地唤道:“姑娘”
“姑娘姑娘你在吗”一进到院子里,司季夏连忙将背上背着的大木桶甩下来,慌张地唤着冬暖故。
“公子,我在。”司季夏慌张不安的声音才落,便听得冬暖故温柔的声音从堂屋里传来,声音不大,似还带着微微的颤抖,好像她有些虚弱又有些紧张似的。
院子里晾晒着的小衣裳和尿布已经不在竹竿上了,想来是已经被风吹干了,由冬暖故收回屋里去了。
而在司季夏将背上的大木桶扔下时,他才发现院子里不是没有一点火光,厨房里有火光,是灶膛里柴禾燃烧发出的光,不知冬暖故在烧着什么。
司季夏听到冬暖故的声音,已经提到了嗓子眼的心这才慢慢往回落,只见他边往堂屋走边有些后怕道:“还以为姑娘不在院中。”
“我在的。”冬暖故还是温柔地应了一声,可堂屋里还是没有光线,不知她是忘了点灯还是有意不点的。
“姑娘怎的不点灯可是堪堪睡醒”司季夏柔声着问,走进了堂屋后连忙从屋角的藤编小柜上取了油灯来点上,一边道,“抱歉,我今日回来得有些晚了,姑娘可吃过了”
“还没有。”冬暖故微微摇头。
屋里有了火光,司季夏这才清楚地瞧见冬暖故,瞧见她是面向着屋门方向坐在桌边的长凳上的,并不像是刚睡起的模样,也不觉她有何不适之状,便道:“那我现在去给姑娘烧饭,早上给姑娘准备的不吃了,我给姑娘烧些新鲜的,姑娘等等我就好。”
司季夏习惯了不多看冬暖故一眼,见着她好好地坐在那儿,以为她没事,说完话后将灯台放在她身后的桌子上,就往堂屋外走。
可当他经过冬暖故身边时,却听得冬暖故声音轻轻道:“公子,我有些害怕。”
冬暖故这简短一句话吓了司季夏一大跳,他不走了,反是连忙转过身来看着冬暖故,紧张着问:“姑娘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司季夏本就紧张,这一看到冬暖故的面色,他就更紧张,因为冬暖故的面色有些苍白,嘴唇也有些泛白,她的双手放在她的肚子上,正将肚子上的衣裳抓得紧紧的,好似在努力忍受着什么痛楚似的。
“姑娘不舒服可是孩子们又闹姑娘了”司季夏慌张不已。
“两个时辰前见了红,有些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只能等公子回来。”冬暖故面色苍白,可她却是在笑,还是如寻日里一般笑得温温柔柔的,可却已难掩她声音里的微颤,“久等公子不见,肚子有一阵又一阵有规律的疼,觉着怕是要生了,我就先到厨房里烧了水。”
冬暖故这般说着,将肚子上的衣裳抓得更紧了,面色也更白了一分。
司季夏恍如被雷轰了一般傻在了那儿,直至冬暖故再唤他一声“公子”,他才猛然回过神来,一瞬间他的面色竟是比冬暖故的还要白,只听慌张得声音颤抖不已道:“姑娘,姑娘快快先回房躺着我,我背姑娘进去,不不不,我不能背,会压到孩子们的,我,我扶姑娘回屋去,姑娘来。”
司季夏慌乱到说话都变得磕磕巴巴,说完话后伸出手去扶冬暖故,可他的手伸到了冬暖故面前又立刻缩了回来,他不敢碰她,只站在那儿慌乱不已又手足无措地看着冬暖故,好像现在肚子疼快要生了的人是他似的,竟是比冬暖故还要紧张。
反是冬暖故对他柔柔一笑,声音有些微弱道:“公子把手收回去了还要怎么扶我”
司季夏立刻把手又伸了出来,却是微微颤抖着,他的面色发白,可他的耳根却红得像是被煮熟了的虾子
冬暖故将自己的手放到司季夏手心里去的时候,能明显地感觉到司季夏浑身猛地一颤。
司季夏的心紧张到了极点,也跳快到了极点。
他的手心很温暖,冬暖故的手则是有些凉,他想把她的手温暖,是以不由自主地将冬暖故的手握住。
而司季夏五指的这般轻握,跳得飞快的又岂止是司季夏自己的心而已,冬暖故的心也在怦怦直跳。
他的掌心很温暖很温暖,她似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感觉得到这样的温暖了,温暖得令她觉得孩子们闹她的剧痛都少了些。
这是醒来后的司季夏第一次握冬暖故的手,是他第一次碰到她,他的心很紧张,却又有一丝丝的暖意,还有一种他道不清言不明的奇怪感觉。
司季夏将冬暖故扶回屋里床榻上躺下后,连忙帮她号了脉,随即亦紧张亦激动道:“姑娘的脉象,是要生了,姑娘别慌,姑娘在水月县认识的那户人家正请了稳婆来看姑娘,应该用不了多久就会到了,姑娘先躺一会儿,我先去给姑娘拿些吃的来,姑娘要是不吃些东西的话,待会儿怕是没有气力。”
司季夏边说边伸手去扯床榻里边叠得整齐的被褥来为冬暖故盖上,说完话后就要走,可他才跨出一脚,他的手腕却被冬暖故抓住,且听得她不安地唤他道:“平安”
司季夏的脚步猛然定住,不仅是因为冬暖故的不安,还因为这一声“平安”,他虽说过山野人家没有什么讲究,她直接唤他的名字就好,可她却一直客气地称他为“公子”。
这是她第二次唤他的名字,第一次是在水月县的时候,然她唤他的这两次,语气都是不安的,就像害怕他会突然走掉不见一样。
是否是只有在她紧张不安的时候,她才会唤他的名字
其实他是喜欢听她唤他的名字的,比公子好听多了。
“姑娘怎么了可是肚子很疼”司季夏紧张关心着问。
冬暖故则是定定看着他,将他的手腕抓得紧紧的,没有要松开的意思,就像害怕她一松手他就会扔下她不管似的。
她本不该有这样的举动的,她本不该唤他“平安”的,可冬暖故觉得自己不拉拉他的手,不唤他一声平安的话,她怕自己会忍不得生孩子的疼痛,就算他不记得她,她还想他能留在她身边。
“平安,我有些怕。”冬暖故紧握着司季夏的手腕不松,忽然小腹又传来一直剧烈的疼痛,迫使她不得不松开司季夏的手腕将手抓上盖在身上的被褥,抓得紧紧的,疼得她侧了身子将双腿蜷缩起来。
“阿暖,我在这儿,对不起,对不起,我回来晚了,让阿暖害怕了。”司季夏连忙在床沿上坐下,根本就不假思索地将手撑在枕侧,躬下身吻上了冬暖故的眉心,温柔地呢喃道,“稳婆很快就会来,阿暖别怕,别怕怕,我会在阿暖身边陪着阿暖的。”
他说的是“阿暖”,而不是“姑娘”,就像他不假思索自然而然的举动一样,他的话也是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潜意识里好似他就该这样做似的。
而他这样的举动与话语罢,冬暖故微怔住,司季夏自己则是吓得连忙跳了开来,面红耳赤逃也般跑出了屋子,一边慌乱不已道:“我我我,我去给姑娘拿吃的很快,很快就来”
司季夏是落荒而逃的,直到他将准备好的东西重新捧进房里来给冬暖故的时候,他的耳根还是红的,他的心还在狂跳不已,他甚至不敢踏足这间屋子,他觉得自己没有脸面,他怕冬暖故会骂他无耻。
可他又不能不来,因为那个脾性古怪暴躁的男子与他的妻子还没有到,稳婆自也没有到,他必须将姑娘照顾得好好的等待稳婆来。
司季夏甚至在心中责怪自己,责怪自己不该在今日下山去的,若是他没有下山去而是到山上去采药,这样的话他就还是会在日落前回到院子里来,如此在姑娘堪堪见红时他就在姑娘身边,姑娘就不会不安到连灯都忘了点,更不会自己到厨房里去烧热水了。
可是就算司季夏再自责也无用了,他庆幸的是他赶回来得还算及时,没有让姑娘独自一人等太久太久,若是姑娘有个什么万一
不会的不会的,姑娘会好好的,孩子们也会好好的。
“姑娘”司季夏捧着一碗糖水蛋站在冬暖故门外,不敢直直闯进去,是以只能站在门外唤冬暖故,他虽然没有颜面见冬暖故,可又不能不见,姑娘嫌恶他他也认了,总之他都必须照顾好姑娘等着稳婆来。
“公子请进。”冬暖故温柔的声音更显虚弱了。
司季夏稍有踟蹰后抬脚跨进了矮矮的门槛。
冬暖故还是躺在床榻上,只不过她的长发已经散乱,额上有着细细密密的汗珠,她的面色更苍白了,她的唇色亦是泛白得厉害,且唇瓣很干,看得出她很痛楚。
见着司季夏来,她想要撑坐起身,奈何小腹又是一阵剧痛袭来,令她疼得根本就使不出气力来,司季夏连忙将手上装着糖水蛋的瓷碗放到床头旁的木凳上,想伸出手去扶冬暖故却又不敢,怕自己更遭冬暖故嫌恶,是以只好站在床榻前紧张关心地问道:“我扶姑娘坐起身吃些糖水蛋可好”
“我吃不下。”冬暖故抱着自己的肚子,朝不安的司季夏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可是姑娘不吃些东西,过会儿是使不出气力的。”看着冬暖故虚弱痛苦的模样,司季夏只觉自己的心紧拧着疼,若是可以的话,他倒是想替她受这份痛苦,可是他不能,他只能劝她吃下东西下肚而已,“姑娘还是吃一些为好。”
冬暖故还是微微摇了摇头。
“那”司季夏默了默后,鼓足了勇气却又小心翼翼地问道,“我喂姑娘吃些可好”
姑娘没有骂他,亦没有撵他走,是否是证明姑娘没有因方才的事情生他的气或许嫌恶他
这就使得司季夏心下有些高兴,他这一高兴,就觉得自己或许可以喂冬暖故吃些东西,他心里这般想,便这般问了。
可他一把话问出口,他就后悔了,因为他觉得他这是在自作多情。
正当司季夏想着该怎么圆自己这句话才好的时候,只听冬暖故轻声道:“公子愿意喂我吃么”
“当,当然”
司季夏坐在床沿上,先舀起一勺糖水,吹凉了在将勺子递到冬暖故嘴边去。
在冬暖故微垂下眼睑去喝司季夏喂给她的糖水时,司季夏抬眸偷偷瞟了她一眼。
只一眼,司季夏好像忽然之间明白了他为这个姑娘做任何事情都心甘情愿的原因。
他的耳根红得更厉害了。
“姑娘,我”
就在这时,只听院子里有人一声大吼。
“人呢山野药农呢还不赶紧地出来招呼客人还有没有点待客之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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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生了要生了要生了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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