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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毒女神医相公-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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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拭干净了后才把手放下来,将那木盒重新放回到腿上,继而是将那块棉帕子和细竹签收进一只小小的铜盒里,动作自然而然,像是时常做的事情一般。
将小铜盒放到了窗台上后,李悔将掌心轻贴到盒面的拂柳春燕浮雕上,用指腹轻轻抚摸着那两只并行而飞的燕子,眼睑低垂,眸光温和却又带着无尽的悔恨与悲伤,他的动作很轻柔,他的手有些颤抖,似乎他抚摸着的不是一只木盒,而是爱人的脸颊。
盒面上的浮雕轮廓异常圆润,没有丝毫的尖利粗糙,若非时常有人抚摸摩挲,那些轮廓断不会如此圆滑,可能将本是粗糙磨手的这个浮雕轮廓抚摸得圆滑有光,又是经过了多少时日年月?
李悔轻抚着盒面上图案,良久后慢慢将手移到了木盒的正侧面来,移到盒盖与盒身贴合的正中间位置上来,那儿,扣着一把小小的铜锁。
李悔的手移到那把小小的铜锁上时便不再动,只是用手指轻捧着那只小铜锁静静定定地看着,铜锁已经很旧很旧,旧得已经没有了铜的本色而是通身乌沉色。
看着那铜锁,李悔的眸光更暗了一分,在他将那铜锁从指上放下时,他轻闭起眼,靠到了椅背上。
雨水落在屋顶瓦楞间,集成流,顺着瓦楞间的凹槽朝下淌,从屋檐上落下,雨不大,以致屋檐上落下的雨水断落成珠,滴答落到地上。
“啾啾——”忽然间,窗外传来细细鸟鸣声,入耳,甚是熟悉。
李悔睁开了眼,转头看向窗外,只见有两只鸟儿飞到了前廊沿下,停到了梁上,似是来歇雨。
形小,翅窄,尾凹,喙短,是两只燕子。
燕子?
李悔看着落歇在前廊梁上的那两只燕子,失了神。
他忘了,现下时节,正是燕子回时。
这样的雨,这样的时节,还有那个捧着一只受伤的小燕子冲雨帘里冲进了他眼帘里来的姑娘……
院里忽有脚步声传来,惊吓了停在梁上歇雨的燕子,只见它们扑腾起尖窄的翅膀,飞进了雨帘里,飞出了李悔的视线。
亦惊回了李悔走远的神思,待他回过神来时,屋外传来了白拂的恭恭敬敬的声音:“大人。”
李悔抬手轻按眉心,缓缓道:“拂儿进来吧。”
只少顷,白拂便来到了李悔面前,见着他正轻按眉心,不由有些担忧道:“大人不适?”
白拂说这话时瞧见了李悔腿上放着的那只黑漆小木盒,微有一怔,李悔正微闭双眼轻揉眉心,没有瞧见白拂这细微的神色变化,抑或说……他是忘了在让白拂进来之前将腿上的小木盒收起,毕竟这么多年来,他从未在白拂及楼远拿出过这只木盒,便是他们无意间瞧见,他也很快将其收起或掩起,像是不想让他们瞧见一般,或者说不想让任何人瞧见更为准确。
而现下李悔竟是让白拂将那木盒瞧得清清楚楚而不是迅将其收起,这如何能不让白拂觉得诧异?
“无事,不过是想到了些往事而已。”李悔将手垂下,这才现放在他腿上的木盒忘了收,倒是不慌忙收起,只是即刻将手放到了上边,以广袖将那小小的木盒遮起,不难看出他并非有意让白拂瞧见那小木盒,而是他方才太过出神而忘了将其在白拂进来前收起。
“大人面色很是不好,夜里还是歇也未歇过吗?”白拂将李悔的动作看进眼里却没有反应,只是眸中的神色愈的担忧了。
“阿远小子在死亡边上走着,就算躺下,我又如何能睡得着?”李悔微微一笑,笑容里疲惫之色浓浓,“不过瞧见拂儿来了,阿远小子当是挺过来了。”
“是的大人,小子还活着,只不过鬼哭狼嚎了一夜,倦了,现下睡去了。”白拂面上的疲惫之色也不见得比李悔少,说到楼远睡下了,他眸中绷了一夜的紧张神色也才舒了下来,“薛夫人已离去,倒是不必大人相送了。”
“如此便好。”李悔也舒了一口气,却还是不放心的问道,“这一回,小子又当要多久才能又活蹦乱跳的?”
“薛夫人道是三个月,不过大人你知晓小子那个性子,不知何时就跑了。”白拂有些无奈。
李悔也无奈一笑,“那就至少看着他一个月吧,让他太早蹦出去了,总归不好,末了要吃苦的还是他自己。”
“拂明白,大人放心。”
“好了,去歇着吧,顺带替我吩咐小东备水上来,我要沐浴一番,稍后需进宫一趟。”李悔说着,朝白拂微微摆手,“今日你便不用忙了,好好歇着便行。”
“大人稍后要进宫?”白拂蹙起了眉,担忧道,“大人您已很是疲倦,有何紧要的事情需得您这时候进宫?”
“不妨事,去吧,我不要紧。”李悔并未回答白拂的疑问。
“大人——”白拂还想再劝,却被李悔打断,声音有些沉,“去歇着,今日你只管好好睡一觉,我会让小东看着你,阿远小子那儿今日无需你看着了,我会让春荞和秋桐看着,好了,去吧。”
李悔极少这般沉着声音同白拂说话,听得出他话里的不容置喙,白拂终是不便再说什么,只能垂恭敬道:“是,拂明白,拂这便退下。”
李悔没有再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待白拂退下后,他才轻轻叹了一口气,移开了放在木盒上的手,边轻轻抚了抚盒面上的浮雕边看向窗外的细细雨帘,目光悠远声音轻轻道:“你若是长到而今,该是弱冠了……”
说这句话时,李悔的眸中有着无尽的慈爱,却也有着无尽的痛苦。
说完,李悔浅笑着微微摇了摇头,一手捧着木盒,一手撑着椅把,缓缓站起了身。
可就在他才站起身的一瞬间又跌坐回椅子上,然却不见他面上有任何震惊诧异,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双腿,将手中的木盒抓得紧紧的,良久都未有站起来,直至听到小东在外报说水备来了,他才又将手撑在椅把上,重新慢慢站起身。
*
窗外雨水淅淅沥沥,窗内有女子*蚀骨般的吟哦声高高低低地响起,似被颠至了云端又忽地坠下的感觉,反反复复,嗯嗯啊啊,直让听着这*吟叫声的每一个人都面红耳赤口干舌燥心跳加。
一处雅致阁楼的最上层屋子里,曳地的帐帷层层,阁楼呈八角状,是以便有八扇窗,此刻八扇大窗户都大开着,带着雨水湿凉之气的风自八扇窗户灌进屋子里,吹得满屋帐帷轻摇,那女子的吟哦声便自这层层叠叠的帐幔后边传来,随着那轻摇的帐幔一荡一漾飘散至屋阁各处,竟是没有丝毫的减弱,反是听得那女子的呻吟声愈渐高昂断续,似是欢愉到了极点,伴着偶有的男子沉喝声。
若是常人,这般事情断断不会让人在旁听着,偏偏此时此刻,这屋阁的门边,直挺挺地站着八名黑衣男子,像是听着什么吩咐一般立在那儿不动也不走开。
只见他们人人面红耳赤,更有甚者,额上沁出了薄薄的细汗,喉结猛动,两眼直勾勾地盯着那层层帐幔后传来那*声音的方向,似是要透过那层层帐幔看到后边的旖旎景色一般。
帐幔后,大开的窗户前,只见一名年轻的男子将一名身姿曼妙的女子压在窗边,……不止出口的声音是*得能令男人心跳加,若是让男人看到此番她面上身上那*到极致的模样,必是逼得人兽性大。
可偏偏,那压在她身上的年轻男子面色冷冷,非但没有因身下女子妩媚享受的姿态及那曼妙*的吟叫声而觉兴奋激动,反是紧紧拧起了眉,眼神愈来愈冷,尽管动作愈来愈大,女子的吟叫声也愈来愈高昂,男子的面色却是愈来愈阴沉。
就在女子吟叫连连不知第几次因被抛至云端而轻颤不已时,只见男子倏地抽离她的身子,抓住她的双腿忽地将背靠着窗台的她高高抬起,只听女子一声惊恐的尖叫,根本就来不及抓一把窗棂,被这么被男子突然起来的一推给推出了大开的窗户!
那本是候在门边各个都心跳加的黑衣侍卫们忽地听到本是兴奋享受的吟叫声转变被惊恐的尖叫声,人人都猛然醒神,震惊不已。
紧接着,便听到因距离而显然小了许多的“砰”的重物从高处猛然坠地的声音,以及阁楼之下百姓的尖叫声与吵闹声。
还不待黑衣侍卫们面面相觑,便听见帐幔后有脚步声响起,是那年轻男子正掀了一层层的曳地帐幔朝屋门方向走来,侍卫们连忙都低下头。
只听男子边走边冷冷道:“不能取悦本殿的女人,留着何用,你们说是吗?”
侍卫们哪里敢说个“不”字,连忙齐齐应声,“殿下说的是!”
侍卫们那一口同声的“是”字才落,便见着男子终于掀开了他们眼前的最后一层帐幔站到了他们面前来。
就这么一丝不挂地站到了侍卫面前来!却谁也不敢抬头看他一眼。
只见男子面色没有一丝羞色,相反,他下巴微抬,神色高昂地看着眼前的八名侍卫,似乎丝毫不觉这般有何不妥反觉骄傲一般。
“人找到了?”男子挑眉问。
没有人应声,只将头垂得更低了。
男子直接点名问:“六集?”
六集迫不得已站了出来,战战兢兢地答道:“回殿下,还,还没有。”
“啪——”六集的话音才落,男子抬手一把掌狠狠掴到了他脸上,只一掌便掴得六集嘴角淌血,可见他用了极大的力气,一时间,八名侍卫齐刷刷在他面前跪了下来,齐声道,“殿下恕罪!”
“饭桶!一群饭桶!”男子怒得一脚踹翻了其中一名侍卫,怒不可遏道,“要你们一群饭桶有何用!?连个女人都抓不到!?”
无人敢应声,只敢重复道:“殿下恕罪!”
“滚!都给本殿滚下去!把刘智给本殿叫上来!”男子又是抬起脚,踹翻了六集。
侍卫们飞快退下,蓦然之间,偌大的屋阁只剩下怒不可遏的男子一人。
只见男子满面阴毒,转身一把扯掉了面前的长长帐幔。
可恨!该死!不过是瞧见那个女人亲咬了她面前的那个男人一口而已,这几日她竟天天入了他的梦里来,或在花丛后朝他招手,或花雨中荡着秋千,或在扑蝶,或在嬉戏,可不管她在做什么,她的身上都是不着片缕!
国色姿容,乌如瀑,弹指便可破的粉嫩肌肤,杨柳腰,挺巧臀,白嫩酥胸,殷红唇,每一样,都能令他浑身燥热口干舌燥,只想着扑上去,将她狠狠扑在身下蹂躏。
可每每当他伸出手就要抓到她时,她都会忽然消失不见,只留下满腔的欲火给他,热烈得要将他焚烧,如何也纾解不得,便是找了女人横陈于他身下任他蹂躏竟也无法纾解那积在他体内的欲火。
更兼她日日一丝不挂地入他梦来,这就使得他那本就不得纾解的欲火愈积愈多,不管他换了多少给女人来用,竟都没有用!丝毫用处都没有!
且不仅无用,反是让他想那明明就没有碰过的女人更甚!
他觉得他快要疯魔,若是再找不着那个女人,他觉得他早晚会被自己身体里这无法宣泄的热火给逼死!
该死,该死!
待到一名三十五岁左右、身穿深褐色衣袍的男人进到屋阁里来时,那年轻男子满身欲火加怒火不得解,竟是将屋内的曳地帐幔几乎扯了个干净,满地的狼藉。
“刘智!”当年轻男子愤怒地扯下最后一帘纱帐时,他转过身来,大声唤了站在门边的男人一声。
“下官在!”男人连忙上前躬身应声。
“本殿再给你六日时间,五日之内,必须将那个女人带到本殿面前来!”男子抓着手里的一把纱帐,狠狠扔到了刘智脸上。
“殿下,六日太……”刘智忙将纱帐从自己脸上扯下,震惊不已,六日!?怎么可能!?
可男子根本就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刘智才一张口,便被男子冷冷打断:“本殿说了六日便是六日,六日后本殿若是见不到你将那个女人送到本殿面前来,你就等着滚出云城!”
刘智瞪大了眼,还是想要男子再宽限几日,可他看到男子那阴冷的眼神时,他一个字都不敢多说,只能迫不得已地低下头,领命。
男子眸中欲火难消,怒火烈烈。
他要找到那个女人!一定要!他要让她伏在他身下,被他蹂躏到哭,哭着求他将她玩到死!
若非如此,难消他这段时日受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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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3、他们还不值得我用剑

翌日日落时分,一辆灰篷马车沿着一条碎石小路辚辚驶近依旧甚是热闹的京畿云城,马车行至一处小道两旁草木茂盛的分岔路口时,坐在驾辕上的男子扯紧了手中缰绳,令正在缓速行进的马匹停了下来。就爱上网 。。
男子肩上系着一领深灰色斗篷,头上戴着一顶垂着黑纱的斗笠,那半挡住他脸面的黑纱让人无法瞧清他的容貌,即便他身上披着及膝的斗篷,亦不难看出其身材瘦削颀长。
男子下了马车,掀了头上的斗笠令其挂到了背上,露了其面颜,墨色的头发衬得面色稍显苍白,唇色也有些发白,似乎身有不适。
只见男子才下了驾辕,便有一只纤纤柔荑撩开了车帘,坐在马车里正抬眸看他,柔声问道:“快到了么,平安?”
“嗯。”司季夏抬手代冬暖故撩起那车帘,微微点了点头,温声道,“照之前镇子上百姓所说的,约莫半个时辰能到,素闻云城xx时才行门禁,你我今夜当是能进到了城。”
“还是头次听到门禁行得这般晚的城。”冬暖故放下手,对司季夏微微一笑,“不过届时我们要如何进城嗯?现下可是处处都贴着我们的通缉令,想来无几人不认识你我的。”
“阿暖不必担心,我自有办法。”见着冬暖故笑,司季夏不由也微微笑了一笑,将车帘撩得更高了些,“来,阿暖下来歇歇,今日一日都未曾让阿暖下车来歇歇,阿暖当是颠得累了。”
冬暖故微抬着头看着司季夏逆着光的脸,稍稍倾身向前,在司季夏唇上轻轻亲了一口,看到司季夏微微一怔的模样,她才笑吟吟地转身自然而然地抓了放在身旁的两只一长方一短方的黑布包袱,这是冬暖故这些日子已然习惯了的一个动作,但凡离开马车,她都会伸手去拿司季夏的那两只包袱,因为她知,那是于司季夏而言最为重要的两件行囊,他已习惯了不管去哪儿都将其带在身上,她又何必强求他必须放下,既然不强求,那便由她来帮他拿着便好。
冬暖故抓起了那两只黑布包裹着的包袱后,朝司季夏抬起了双手,将双手勾到了他颈后,环住了他脖子,靠得离他极近,也不做声,只见司季夏温柔宠溺一笑,将手环到了冬暖故腰上,边直起腰边用搜将她往上托起的同时,将勾在他身上的撒娇似的小女子抱下了马车来。
这也是他这几日已然习惯了的事情,冬暖故总会在下马车时扑到他身上来环住他的脖子让他把她抱下马车,也不嫌他单手搂着她让她难受,司季夏起初还有些不自在,渐渐的,便也适应了,并且会在她伸手环上他脖子后用下巴在她头顶蹭上一蹭,才浅笑着将她抱下马车来。
这一次,亦不例外。
司季夏有种感觉,觉着他的阿暖愈来愈像个小女儿家了,这般想着,司季夏嘴角的弧度就愈往上扬了一分,以致冬暖故松开了他的脖子后他还未舍得松开环在冬暖故腰上的手臂。
非但不松开,反是将她搂得更紧。
这样的紧紧相依,时常给司季夏一种即便亡命天涯也无妨的感觉。
可是他不能如此,不能如此自私,他说过要给阿暖一个家,就必然会做到。
“傻木头,松开我了。”冬暖故松开环在司季夏颈后的双手后久久不见司季夏松开她,使得她不由揪了揪司季夏垂在背上的长发。
谁知司季夏却是不松手,反是紧搂着她用脸颊在她鬓角轻轻蹭了蹭,有些不舍道:“让我再抱抱阿暖,一会儿便好。”
没有任何理由,他只是想紧紧拥抱她少顷,即便他们无时无刻不处在一起。
冬暖故却是笑他,又揪着他的长发轻轻扯了扯,笑道:“傻木头,我又不走,你哪天没抱着我?”
此刻的司季夏却像是使上了性子似的,就是不松手,只是用脸颊轻蹭冬暖故的鬓发,蹭得她觉得有些痒痒地轻笑出了声,“傻木头,痒死了,再不松手,我可打你了啊。”
司季夏微微一眨眼,而后稍稍松开了冬暖故,定定看着冬暖故,又眨了一眨眼,问道:“打我,阿暖舍得?”
司季夏问这句话时,模样看起来有些傻气,眸子里却又有些……狡黠,明明一个简单至极的问题,却是把冬暖故问住了。
瞧着冬暖故亦微微一眨眼的模样,轮到司季夏不由轻轻笑出了声,那温温柔柔甚是好听的轻笑声拂在冬暖故耳畔,让她有些失神。
然还不待她从司季夏这温柔好听的轻笑声中回过神来,司季夏的轻笑声便戛然而止,他眸中的温柔也在这一瞬间倏地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冷寒。
与此同时,冬暖故的神色也暗沉了下来,丝毫不见方才与司季夏的玩笑愉悦之态。
因为,正有敌意朝她与司季夏围来,自东南方向呈扇形向他们迅速掠来。
只不过,冬暖故是亲眼瞧见,司季夏是听见。
“抱歉,阿暖,是我大意了,还是被发现了。”这是司季夏将冬暖故从怀里松开时以极为惭愧的语气说的话,说着在冬暖故额上轻轻落下一吻,极为镇定道,“不过阿暖放心,不会有事的。”
“嗯。”冬暖故冷冷看了那迅速朝他们逼近的十数人,眼神沉冷却不见惊惶,只是替司季夏将耳边垂散的几缕发别到耳后,将手里抓着的包袱移到了他眼前,问道,“要用剑么?”
“不必。”司季夏镇定的眸色里带着一抹冬暖故从未见过的冷冽与自信,“他们还不值得我用剑,徒手便可。”
司季夏说完,缓缓转过了身,将冬暖故护在身后的同时也将自己的背后交给了她。
抬眸,那十数人已逼到了他们眼前来。
只见那十数人穿着五颜六色的长袍,脚踩黑靴,十数人里执剑的握刀的拿大锤的都有,他们虽是穿着长袍,然他们那袍子七歪八扭,或是不绑腰带的,或是衣襟上沾了大片油渍的,或是连袖子都未套好的,人人头发或乱或脏,就好像是野蛮的山匪忽然要进城,想学着儒雅一番却学了个不伦不类,再加上这般疯一般两眼放光地朝司季夏与冬暖故冲来,令冬暖故只看一眼便想笑。
而当这些人如饿狼扑食般冲到他们面前来时,冬暖故终是忍不住轻轻嗤笑出声,心想着她与司季夏是不是这一路上走得太过欢愉,以致不知何时被这些可笑的小贼匪给发现并盯上了都不知。
冬暖故不笑还不打紧,她这一笑,让眼前这些正将她与司季夏围住的十数人眸中那本就晶亮的点得更亮了,其中有几人看着正笑着的冬暖故看得两眼发直,口角垂涎。
“大大大大哥,那个小娘子,好好好好漂亮啊!”有人垂涎欲滴,看着冬暖故不仅两眼发了直,便是说话都磕巴了,向着为首那个唯一一个将长袍整整齐齐穿在身上且没有沾污的四十岁左右、手里拿着一柄长剑的高瘦男人道。
“是啊是啊!大哥,我还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哪!”有人擦了嘴角的口水,“要我是那啥九皇子,我也非要抓到她不可!这样漂亮的小娘子,躺在身下一定很**!”
“大哥,你瞧这男的也生得漂亮得很哪,一点都不比那小娘子差。”有人狠狠咽了一口唾沫,“待会儿抓到了,大哥能不能……先让我先爽上一把再把人交官府去啊?”
顿时间,这群乌合之众人人眼中满是淫光,看着司季夏与冬暖故,皆狠狠咽了一口唾沫,便是那为首的“大哥”也不例外,却见得他面色阴沉,转过头来剔了那些正在想入非非的弟兄们一眼,怒喝道:“先别废话!先把正事给办了!抓到人之后再说!”
这两个人,可是价值五百两纹银!有了这五百两纹样,他们弟兄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就是想要男人,那都没有问题!
而当这为首的高瘦男人话音才落时,他只觉有什么东西轻轻碰了一碰他握剑的手,待他反应过来时,一泼热烫的液体喷到了他的脸上,带着腥甜的味道,是血!
高瘦男人瞬间瞪大了眼,那一瞬间瞧见的是站在他身旁的那个皮肤黝黑的瘦小男子正瞪大了双眼轰然跌倒在地,咽喉上开了一道大大的血口子,双眼狠狠地大睁着,却是没了气息!
这被切了喉管的瘦小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方才说过冬暖故躺在身下一定叫得很**的男子。
而让这瘦小男子一瞬之间就死不瞑目的,不是别人,正是司季夏,在这都还在垂涎笑着的十数人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察觉什么都没有看见的情况下就来到了他们面前,并且,还在人无所察觉时夺过了为首那名高瘦男子手中的长剑!
第二个躺下的,是说了先让他爽上一把的彪壮汉子,同样是被切断喉管,如瀑的鲜血湿了他满襟,唯一不同方才那瘦小男子的是,那瘦小男子跌倒到了地上,这名彪壮汉子却是定定立在那儿,面上凝固着他方才**的笑,没有一丝一毫的惊骇,看得出他是在根本就没有任何察觉的情况下就这么被取了性命!
且明明那瘦小男子与彪壮汉子之间相隔两丈之距,却又几乎在同一时刻血流如注断了气息!
这得是有多可怕的身手,才能做到这样的让人无所察觉!根本就让人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危险,便是连一个眨眼的时间都用不到就毫无声息地夺了人命!
除了那为首的高瘦男子在血溅了他满脸的时候害怕得连呼吸都忘了,其余人,直至那瘦小的男子砰然倒地的时候才意识到有危险,而当他们惊惶地想要抵御危险时,他们全都惊骇得瞪大了双眼忘了动作。
因为此时此刻,他们的大哥脖子上架着一把剑,那柄剑他们都认得,那是他们大哥的剑,而握剑的,却是那个看起来病殃殃似乎风吹就倒的俊美男子!
而他们大哥的脸上满是血!满是他们自家兄弟的血!
这个男人,竟然,竟然在他们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短短时间里夺了大哥的剑,杀了他们的人,到现在将剑夹在大哥咽喉前!
他,他,他到底有多可怕!?
此时的司季夏,面上除了森寒,便只有冷冽的杀意,似乎只要他眼前的人敢微微动上一动,他便能以最迅速的方法将他们送下地狱。
然,惊骇的岂止是这些小贼匪,便是冬暖故,都怔住了。
只因为,这是她从未见过的司季夏,似乎怒至了极点,以致失了所有的冷静。
“平安……”
司季夏的手微微一抖,划破了高瘦男子的脖子。
------题外话------
师兄:老子是只好兔子。
楼远:师兄何出此言?
师兄:兔子不吃窝边草,老子把老子这唯一一棵草都给你了,你说老子是不是好兔子?
楼远:我是只好兔子。
白拂:小子何出此言?
楼远:兔子不吃窝边草,我把我身边的两棵草一棵给了你,一棵给了阿满,你说我是不是只好兔子?
白拂:……
阿满:……

   

034、我会很快到阿暖身边来

所有人都惊骇地看着司季夏,人人面色煞白,额角淌汗,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自己只要轻轻动上一动便会身异处。
司季夏握着从为男人手里夺过的长剑,沾满血的锋利剑刃紧贴着男人因害怕而梗直的脖子,在他脖子上划开了一道细细的血口子。
只见男人瞳孔大睁惊恐万状地看着那顷刻之间无声无息站到了他面前来的司季夏,恐惧到了极致,使得他那张满是血的脸看起来颇为诡异。
“平安……”冬暖故紧了紧手上拿着的包袱,轻唤了司季夏一声。
冬暖故的这轻轻一声唤,让司季夏眸中那阴沉到近乎可怖的眸光晃了晃,看着面前那满面惊恐且尽是鲜血的男人,眼神依旧阴阴沉沉,却见他将剑从男人脖子上移开,往后退了一步,声音森冷道:“若是想留着你们这条命,即刻从我眼前消失,否则——”
司季夏的话还未说完,那些莫说要动手,便是连神都没有回过来的乌合之众立刻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逃离司季夏的视线,连声都不敢吭喊也不敢喊,只是以自己能有的最快度冲离司季夏的视线。
而当他们才跑出五六步时,一把刃上满是腥红血色的剑稳稳当当地钉入了他们跟前的碎石地面里,甩溅了沾在剑身上的血,出一阵剑身铮鸣声,吓得那些个人刹那之间全都定在了那儿。
那是方才司季夏拿在手中的剑。
没有人敢去握那把还在晃动着的剑,便是那个为的高瘦男人也不敢,尽管那本身就是他的剑。
下一刻,只见他与他的兄弟们再次拔开腿,疯了一般只想着要跑跑跑,此刻他们除了想要保住自己的命,什么都不想。
仿佛方才他们的出现,不过是闹剧一场而已,唯有那两具死不瞑目的尸体横陈在那儿,宣示着方才的生的事情却又不是一场闹剧。
可那些人跑了,司季夏却定在那儿没有动,垂眸定定看着自己的左手,有些失神。
忽然,冬暖故白纤的手伸了过来,轻却紧地握住了他的手,却是让他的手猛地一颤,在冬暖故指尖碰上他掌心的一瞬间想要缩回手,然不及冬暖故动作快,在他正要将手往回缩时将他的手握在了手心里。
司季夏的手很凉,那股带着微微颤抖的凉意从冬暖故的掌心窜到心尖,让她的心同司季夏的手一般,亦轻轻了颤。
“阿暖,我……”司季夏低垂着眼睑,让冬暖故瞧不见他的眼睛,好似他不敢抬眸看冬暖故似的。
他……杀人了?他从未夺过人性命,这是第一次,且还是在阿暖的面前……
方才他是不带一丝迟疑与犹豫的出手,只因那一瞬间,他心中除了怒至极致的杀意,竟是再没了其他思考,只想着将那些竟敢出言玷污阿暖的人抹掉。
他不能接受任何人玷污他的阿暖,就算只是言语上,他也不能接受!
这样的他……连他自己都错愕了,阿暖……会不会害怕?
“平安。”冬暖故一手握着司季夏有些微颤抖的手,一手抬起,轻抚向他的脸颊,轻轻摩挲着,轻柔的声音带着能让司季夏心安的蛊惑力量,“平安抬眼看看我,嗯?”
司季夏这才缓缓抬眸,一抬眼便瞧见了冬暖故微拧的眉心和满是关切的眼,只听有些心疼道:“面色更不好了,身子很难受么,平安?”
冬暖故没有问他为何杀人,也没有问他为何杀了两人又放了其余的人。
因为她晓得答案。
“阿暖……”司季夏看着冬暖故满是关切与心疼的眉眼,颇为不安道,“我……是否吓到阿暖了?”
冬暖故眨了一眨眼,轻轻揪了一把司季夏瘦削的脸颊,浅浅笑了起来,“若我说我见过的死人不计其数,那平安是否会被我吓到?”
司季夏即刻微微摇头,有些慌忙道:“我怎会被阿暖吓到?”
他觉得她好还来不及,又怎会被她吓到?不管她做过什么或做了什么,她永远是他心中的最好。
“嗯……同样的道理了,平安自己说,我为何要被平安吓到?”冬暖故又扯了扯司季夏的脸颊,笑道,“再说了,别人来抓你我去送死,我们总不能傻不拉几的乖乖让人绑了吧?”
冬暖故的后半句让司季夏微微一怔,只见冬暖故松了扯着他脸颊的手,又改为用掌心轻轻摩挲,嗔道:“好了傻木头,胡想什么呢,我渴了,我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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