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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凤阙-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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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臣即刻噤声。就算他们心里不赞同,也不得不噤声。因为,若是他们跳出来反驳,岂不是正说明了他们的心思就和广结朋党的李氏及阴氏有类似之处吗?
“那魏太傅的意思是……”有大臣斗胆问了一句。
“赶着时间,补一次秋试。”魏群玉道,根本无视其他人此即彼伏的吸气声,“在全大盛范围里征集青年才俊,为国效力!”
这下子,根本没人能反驳他,心里刚冒出来的小九九只得迅速退散——确实,任人唯贤,这才是公正!
“魏太傅所言甚是,臣附议。”第一个表示赞同的是郑珣毓。他赞成是肯定的,因为他早就烦死那些有事没事往他家跟前凑的关系户了;若是用一场公开的考试排好序,那他任命官员来不是简单得多?
“臣同样附议。”
“臣也附议。”
不一会儿,几乎所有清流都表了态。而元光耀和顾东隅这两个本身就靠科考脱颖而出的大臣,更是再赞同不过:“十年寒窗苦,在国家栋梁的选拔里却一定会输给有家室的纨绔,这确实不利于大盛的未来!”
萧欥全都听了。等这一拨人话都说完,他又再等了一会儿。确定没有大臣想要继续后,他才开口道:“众位爱卿所言,甚是为大盛着想,如此再好不过。这加一场秋试之法,确是最好的。周爱卿,你以为呢?”
负责科考的礼部尚书周雅靖急忙出列。皇帝都说好了,他可能说不好吗?更何况,他也确实挑不出毛病?“陛下为天下着想、殚精竭虑,臣一定尽力而为,好为陛下分忧。”
这么识相,萧欥很是满意。“那就这么定了。此次秋试在正科之外,又恰逢皇后有喜,便命名为恩科罢!”
推恩天下,是为恩科!
众臣心里都有些震惊。但最让他们惊讶的不是恩科,而是皇帝一定要用皇后有喜的由头来加这个恩科……这么说起来,难道皇后之前已经和皇帝说过了恩科这个方法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暂时没人能确定。但他们至少能确定一点,就是萧欥的态度摆明了是要让天下士子都感谢皇后——
这是何等惊人的荣宠啊!
☆、146第 146 章
秦王、江王以及他们背后的阴氏倒台,在朝野之中自然造成了极大的震动。可对于普通民众来说,他们才不管上头有几个亲王,更重要的是过好自己的小日子。所以很显然,相比于对秦王残党的清查,他们更关心恩科——
“老夫活了这么大岁数,头一回听说恩科!”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丈感慨地道。
“瞧您这话说的……难道您家孙子不正在书院读着吗?”旁人故意取笑他。
老头立时吹胡子瞪眼起来。“老夫只是说这事儿头一回听说,又没说不好!”
一听这话题,边上有个商贩模样的也加入了进来。“可不?那是大大的好啊!本来正科三年一次,每次只有几十个人能上榜,那也太难了!”
“谁说不是呢?这次情况特殊,又加恩科……能赶上的可一定得参加,没有比这次更好的机会了!”
茶馆里顿时一片附和之声。
大盛朝的公务员待遇非常好,一般小老百姓都趋之若鹜;更别提这次恩科的录取率显然要比往常的正科高不少,确实是能参加就不要错过。以及,若是皇帝以后打算在官员委任上逐渐用科举来代替推举的话,那就更好了!
“还不是圣人隆恩?”忽而有人说了这么一句,立时赢得了众人的赞同。“虽说我大字不识一个,但就算隔壁家孩子中了,这乡里乡亲的,说出去我也脸上有光啊!”
“就是!这种好事,以前想都不要想!”又有人道,“不过我还听说,恩科好像是皇后娘娘的主意?”
“不管是谁,咱们都落了好处啊!”老丈说出了众人的心声。“不管老夫的孙子能不能高中,老夫都要去庙里给陛下和娘娘祈福,让上苍保佑他们寿与天齐!”能让他们过得更好的皇帝,当然是活得越久越好了!
毫无疑问,如果大盛有民意调查这种东西的话,现在萧欥的民意支持率一定创下了历史新高,妥妥地坐稳了皇帝之位。
处江湖之远的平民没什么异议,再来说居庙堂之高官员的反应。
萧欥刚登基就颁布的三个命令,包括大赦天下、修建宫殿以及立后,此时彻底完成的也就立后这一件。
大赦天下要刑部彻查案卷、再一一安排,自然是一个分批次、逐渐完成的过程;而修建宫殿则需要工部、太府寺、尚书省等部门协同运作,想想就不可能一朝一夕完工。太子和秦王等人闹出的事,又让他们人手短缺、分身乏术,无形中降低了办事效率。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萧欥这才颁布了推行恩科的新命令。好在主管此事的礼部和吏部没有受到多少波及,可以全力以赴、争取用最短的时间把事情做到最好。只不过,恩科还需要地方郡县配合,又是一通忙碌。
如果说这三件事里还有没受到太大影响的实权部门,大概就是兵部和户部。
然而兵部尚书侯玄表已经领了萧欥的暗令,开始部署对吐蕃的军队阵容,也没什么闲工夫。至于户部……张元镇尚书笑眯眯地表示,他这个尚书的位置坐得还挺舒服,所以打算再坐个几年,把养老本挣足了。
总而言之就是,不管是没闲还是没心情,众官员都暂时想不到要去给皇帝找事。
什么?问他们可能会给皇帝找什么事?
见得多了的皇后娘娘表示,她本来以为,她怀孕了,后宫又没有其他女人,那肯定会有大臣去向萧欥进言,让他纳妃什么的。虽说识时务的人比较多,但有人头脑转不过弯来也是正常的啊!
结果,她都等在那里、准备来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下面愣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实在是浪费感情。浪费在什么时候都不是件好事,但显然,此事除外!
好在她只在心里想这件事,没说出口。不然,若是给萧欥知道了,一定会非常激动地告诉她,安心养胎、不要想太多——
一,他宠爱夫人是没长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的事情,谁敢撞枪口?
二,他用皇后有喜的名义推行恩科,民意肯定都向着他们,怎么可能有人在这节骨眼上硬谏他纳妃?
三,若真有这么不识相的人,他有的是办法让他们再也想不到这回事!
元非晚在心里合计了下——
宫殿什么的就不用说了,前后耗费十年八年都是正常的;
彻查卷宗、大赦天下这种事,也够忙个一年半载;
而其他缺人的部门得等秋试完毕招人,新人进来还要培训磨合,小半年就过去了。等踏上正轨,最快也要到年底。再过个年,等明年开春……
不好意思啊,活蹦乱跳的太子公主肯定热腾腾出炉,她说话底气就更足了,哪里还有人敢和她对着干?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元非晚觉得她考虑充分是很必要的。反正如此思考完,她终于得出结论,生活确实能像萧欥说的那样,耗心费力的事情都交给他,自己只负责专心吃了睡睡了吃再加适度运动……
这种轻松到惬意的生活,她以前真是想都不敢想啊!
相比之下,太后最近的生活可不怎么如意。她向来很在意自己手里的权势,这回泰王府的事情倒也确实归她管。只可惜太麻烦,一点不过瘾不说,还糟心得要命——
首先,萧旸和燕太妃闹崩了。虽说这好像不关她什么事,但她要处理泰王府的破事儿,怎么能没有燕太妃帮忙呢?若燕太妃心情不佳,办事效率肯定就会低下啊!
然后,花凌容不仅没站在她们这头,还直接自己回魏王府去了。回娘家还好说点,回魏王府……这难道是要出别的大事的前奏吗?
事实证明,确实如此。
“……你说什么?阿容说她想要和离?”
太后这么重复的时候,只觉得自己太阳穴在一跳一跳的痛。和离确实不是什么特别稀奇的事情,但放在亲王和王妃身上就很稀奇了——
当年是太上皇同意的婚事,现在打算和离,肯定要经过太上皇首肯。可若是这事儿捅到太上皇那里,她们岂不是就要落一个办事不利的名声?
另外,嫁到她们皇家的儿媳妇竟然主动提出和离?别的不说,皇家的脸要往哪里放?
告知太后此事的燕太妃已经完全笑不出来了。“虽说确实丢脸,”她羞愧地低下头,“但就算是臣妾这个做婆婆的,也不好意思再拖着阿容了。”
太后简直要恨铁不成钢。“你怎么能这样呢?这种事传出去,不知道的人也知道了啊!你说说,你以后打算怎么见人?”
燕太妃被说得低下头,但并没有改变主意。她连最后一招都拿出来了,现在已经对儿子儿媳和好再无信心。“虽然前些日子的事情并没有传开来,但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她干巴巴道,“臣妾以为,与其被人背后嘲笑,也许长痛不如短痛更好。”
这就是及时止损的意思?太后一时无话可说。
确实,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她们用不光彩的手段硬性撮合泰王和泰王妃,本是件隐秘的事情。奈何阴太妃先插了一脚,萧欥紧接着动用千牛卫……动静闹得那么大,要说宫里的人不知道几乎不可能,他们只是不在明面上谈论而已。
她在意的、所谓的面子,早就丢掉了,她如今在坚持的只不过是自欺欺人!
想到这里,太后愈发沉默。好一阵子,她才哑声道:“如今之计,难道……”后面是什么没人知道,因为她半路自己掐断了,换了一句:“魏王那边的态度呢?”
不管太后和燕太妃如何犯愁如何头疼,都与在立政殿里好吃好喝好睡的元非晚毫无干系。七月天气热,她也没怎么出门,专门窝在殿里消暑。因为寒凉之物要忌口,所以中午绝不出门,就清晨和傍晚在花园里散散步。
通常情况下,无论萧欥多忙,也都每天腾出时间来陪她。因为虽然元非晚没什么孕吐之类的悲催反应,但他悄悄问过了太医,把各种注意事项都记了起来。其中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要保持孕妇心情愉快,所以他每日只拿一些有的没的来逗夫人开心,别的什么都不多说。
这好是很好,但太闲了,元非晚也有点忍不住无聊。每天就听听八卦过日子,实在发慌。就在她琢磨着中秋快到了、是不是该办个宴席之类的活动时,太华长公主萧清彤进宫来看她了。
☆、147第 147 章
元非晚自然是高兴的。
因为近期朝中略有动荡,所以燕王萧昱和王真的婚礼没激起多大水花。不要说和太子比,秦王江王的存在感都比燕王高很多。相比之下,安分守己的燕王实在不可能博到众人的眼球。
闺蜜结婚,元非晚自然派人送了大礼。不过,人家新婚燕尔,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她自然不好把人抓来陪她。
也就是说,除萧月宁外,大概就只剩她娘家人会来看她了。毕竟,立政殿这样的地方,可不是谁都能进得来。
“就知道你惦记着我,阿姊。”人甫一进门,已经等着的元非晚就笑吟吟地迎上去。
萧月宁一听就笑了。“你这话抢得真是快,莫不是怕我给你行个大礼?”
元非晚当然不会说她确实是故意的,只顾左右而言他:“路上可有人怠慢你?若是有,可一定要和我说!”
“托你和老七的福气,我现在都是长公主了,哪里还会有不开眼的人?”萧月宁故意嗔道,小步上前,轻轻扶着元非晚手臂侧面。“倒是你,不好好在里头休息着,特意出来做什么?怕我迷路不成?”
元非晚立刻叫冤。“你瞧,我在这宫里,每天清闲,都要长出蘑菇了。好不容易有个大活人上门来,我怎么能不迎着?”
这话说得逗趣,萧月宁扑哧一笑。“行了,知道你伶牙俐齿!”
两人一边说着小话,一边进了内殿。知道长公主要来,宫女们照旧准备好了招待的一应事物,就等着萧月宁进门。
萧月宁见了,自然又是一阵调侃。“看来老七是愈发宝贝你了呀!你待遇水涨船高,连带着我也沾光了!这男人,果然是娶了媳妇忘了阿姊!”说着,她还装模作样地摇了摇头。
“那我晚上一定替你给他说说。”元非晚忍笑,一本正经地道。
“那可别!”萧月宁立马没骨气地举了白旗,“要是给老七知道我向你告状、劳动了你,他以后肯定不会让我再踏进你这立政殿一步!”
两人又是一阵玩笑。过了好一阵子,该叙旧的都叙旧了,该恭喜的也恭喜了,该关心的也关心了,就该谈另外的正事了。
“其实,我今儿进宫,却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萧月宁正色道。
元非晚自然想过这种可能。萧月宁可不是一般的人;若有什么事让她觉得必须在这档口就告诉她,那定然是有几分道理的。“阿姊,咱们之间,这种客气话就不用说了。”
“这可不行。”萧月宁摆摆手。“我的确受人之托,但劳烦你却不是理所当然的。”
元非晚喜欢这样的聪明人。大家都知道自己和对方的底线在哪里,谈起事情来就容易得多;若是一上来就是“因为你牛、所以这事你必须得帮我”的态度,那可就讨厌得很了。“若真有什么事,阿姊,你直接说罢。”
萧月宁仔细观察元非晚,确信对方的确没有任何不适,这才继续往下说:“先说好,不管我说什么,只要你觉得有一丁点不合适,就当我没说过,好吗?”
还在打哑谜……元非晚只得拿一双黑白分明的水眸盯着她,不说话。
萧月宁在这种沉默的注视下败退了。“好吧,好吧,”她妥协道,“其实就是泰王府那摊子事情。”
元非晚眉毛微微扬起。不管是太后、燕太妃还是萧旸,都不可能找萧月宁来做说客;但萧月宁确实来了,那就是花凌容那边出的力?
果不其然,萧月宁接着道:“我知道这事儿和你没关系,我也不是给谁求情。只不过,”她叹了口气,“汝阳县主都求到我这里来了,我总不好把她扫地出门。”
汝阳县主萧汾是花凌容的母亲、也就是魏王萧晋的亲女儿,光听封号都能猜出一些端倪。
一听名字,再结合花凌容想要和离的消息,元非晚立刻就明白了来龙去脉——
肯定是花凌容回去求了魏王,让他同意她和萧旸和离;魏王点了头,之后汝阳县主才好去找贵为太华长公主的萧月宁说话。其一,萧汾自己是女人,还是县主,至少认识萧月宁、也有机会见面;其二,萧月宁是皇帝亲姐,和太后乃至她这个皇后的关系都不错,作为从中斡旋的人选再合适不过。
“那不知道汝阳县主对此的意思是……?”元非晚问,神色语气都和平常一样。
“绝对不是让你掺和进这件事里!”萧月宁急忙摆手,“汝阳县主托我转告,她很感谢你对花凌容的照顾,想送点东西聊表谢意。”
这倒确实有些出乎意料之外……元非晚原本微扬的眉又放了下来。“不是我自谦,我觉得我确实没怎么照顾她,汝阳县主过分客气了。”
“话可不是这么说。”萧月宁没忍住抢白,“就以花凌容之前做的那些事,你对她难道还不够好么?”
花凌容对她做的事?指的是抱着不良的目的接近她吗?
元非晚想了想,她还是不怎么在意。
因为她一开始就知道花凌容是这样的目的,所以从来没对花凌容报以多余的希望;最后变成现在这样,也在她的预料里。况且,她一贯谨小慎微,身侧总有暗卫,花凌容不可能对她不利。
但当然,她做好了万无一失的准备,并不意味着花凌容的那些小心眼从未存在过。
萧月宁打量着元非晚的神色,不由又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你会是这个反应。”花凌容居心不良,根本没能被元非晚划分到朋友范畴;现今没造成伤害、又及时改正,所以元非晚实在懒得和花凌容计较。
元非晚停顿了一小会儿,才问:“你答应帮她们传话,就是因为料到了这个?”因为汝阳县主表态求安心其实是件无关痛痒的鸡毛蒜皮之事?
“若不是这样的事情,你以为我敢接?”萧月宁没有正面回答,但意思呼之欲出——反正她走不走这趟,影响都不大,她就干脆做个顺水人情算了。
“意思我知道,但礼就不用了。”元非晚轻微耸肩。只要花凌容以后确实不再烦她,那怎样都无所谓——
她一个皇后,难道还缺什么东西用?置萧欥这个皇帝于何地啊?
元非晚只继续瞅着萧月宁,认真道:“不过我觉得你该给我送份礼。”
萧月宁一愣,随即哭笑不得。“原来人情现在算我欠的啦?行行,你要什么,我能给的都给!”
元非晚本就是开玩笑,此时见萧月宁如此爽快,干脆借坡下驴。“听说你府上的厨子做得一手好菜,而我近日嘴里淡得不行……”
“这事儿你怎么不早说呀?”原本也是开玩笑的萧月宁立时就急了。“我马上把人打包给你送到御膳房去!那个谁……”她招手道,但一着急,连自己婢子的名字都给忘了。
元非晚忍不住笑了出来,伸手拉住人。“不急,等下也来得及。”她道,“不然等下给陛下知道了,又要大张旗鼓地去物色新厨子、研究新菜色。”什么小事都能折腾成大事,她头一回知道萧欥兴师动众的功力这么强!
萧月宁这才重新坐好。“你们这恩爱啊……你知道吗?”她道,不掩羡慕之意,“每次我来时就觉得嫉妒得要命,这才自觉躲着你俩走!”
“这个……”元非晚难得卡壳。她这也是没办法啊!实在萧欥宠她宠得连她自己都觉得过了!
见元非晚词穷,萧月宁也只能感叹:“真是叫人眼红的两口子!要是我家那位……”这话没说完,她就自己掐断了。
但元非晚听见了。不仅听见了,还听出了萧月宁语气里强行掩饰的失落。“怎么?”她没忍住问,“驸马对你不好吗,阿姊?”话说回来,她确实没听萧月宁提过几次驸马吧?等等,好像是根本没有?
“没什么。”萧月宁赶忙道,试图转一个新话题:“今天……”
“阿姊。”元非晚很少打断别人说话,但这次她打断了。“若有什么事情,不能和太后说,还不能和我说吗?”
萧月宁一惊。元非晚说别人也就罢了,竟然准确点到了太后……“我就知道,只要一说漏嘴,瞒不过你。”她略苦涩地道。
“什么叫‘一说漏嘴’?难道是说,不是近日的事情?”元非晚反问,眉头蹙起。
“哎哎,你可别皱眉。”萧月宁最怕的就是影响自家弟妹的心情。那肚子里的可是未来的太子,绝不能出任何闪失的!就算不是太子是个公主,也绝不能让元非晚烦心!“这事儿吧,我已经想好处理方式了。”
“真的?”元非晚不怎么信。因为她依稀想起来,萧欥似乎也没提过萧月宁的驸马,这可不是个多正常的现象。以前她是没机会知道、又管不着,现在可不一样啊!
听元非晚怀疑的语气,萧月宁也只得多解释两句。“当然是真的,”她保证道,“我以前忍着,是因为母后肯定要让我如此处理。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她顿了顿,“所以我准备去寻姑母,让她帮我这个忙。”
南宫大长公主萧清彤,大概是在太上皇面前最说得上话的人,也是最有资格过问萧月宁家事的人之一。只不过,她向来不爱管事,所以大多时候都没人敢打扰她。
不过元非晚坚信,只要萧月宁把这话说了,萧清彤就一定不会坐视不理。“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呢?”
“就这阵子忙过吧?”萧月宁回答,“阿珺眼看着要嫁到安东了,我不想让她知道这回事。”
长乐长公主萧月珺早就定好了婚事,就等着日子到而已。
元非晚点头。她很能理解萧月宁的心态——萧月宁自己有一段不成功的婚姻,当然不愿意给马上就出嫁的妹妹留下心理阴影。安东离长安十分遥远;只要萧月宁把后头事情处理得低调一些,萧月珺就不会太担忧。
“就是太为难你了,阿姊。”元非晚没忍住道。这么好的夫人不知道珍惜,那个驸马脑袋里是进了水还是怎样?看着还人模狗样的呀?
大约是这种心情太明显,萧月宁察觉到了。“怎么?你还没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就完全站我这边了?”
“那还用问?”元非晚毫不犹豫地道,“肯定都是他的错!”
因为有孩子要考虑,萧月宁为这件事烦恼了好些年。这回花凌容先提了出来,她心头便愈发松动,觉得自己想和离也是有希望的。此时见到元非晚斩钉截铁的反应,她只觉得心头一暖——
虽说没有血缘关系,但这妥妥儿是亲妹子啊!
☆、148第 148 章
除了告诉元非晚汝阳县主的请求以及不小心说漏嘴的驸马问题后,萧月宁还带来了一个消息,就是南宫大长公主要在今年中秋再办一次拜月宴。
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上一次的拜月。三年前,南宫大长公主举办宴会,明着打的是拜月旗号,其实内里是给当时还是德王的萧旸物色正妃人选。而今年,宴会的目的同样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萧月珺即将远嫁安东,萧清彤又很疼爱她,自然要大张旗鼓地为她饯别。论规模,没有从前大;但论档次,可要高得多。
至少元非晚在受邀宾客的行列里,而她也很愿意去。若是再不给她找些事情做,她真是闲得要发疯了。不过就算这样,宴会准备的一应事宜也都被萧清彤和萧月宁那边的人包圆儿了,她只需要到时候准时露脸。
什么?为萧月珺大宴宾客这事本该太后做?
没办法啊,太后这不是忙得焦头烂额没时间嘛!
萧欥很快就知道元非晚要出宫。他本有些犹豫,生怕夫人出个什么三长两短;但元非晚实在无聊,而太医也说四五个月的身子已经比较稳了,他才松口。当然了,这松口条件是元非晚必须带着比平时多一倍的护卫出宫,不然他不放心。
元非晚依旧觉得萧欥小题大做。毕竟太子、秦王以及太后方面都已经处理干净了,满长安再也找不出来能和他们唱对台的人。就连原本散布街头的吐蕃舞女杂耍之类的人员,也已经被金吾卫挨个儿控制,基本不可能出意外。
不过元非晚也没拿自己的孩子冒险的心。萧欥觉得要两倍的护卫,那就两倍;这种时候,小心没大错!
这么一来,中秋那天的傍晚,皇后第一次出宫。得了消息的围观群众纷纷表示,仪仗威武,戒备森严,很有皇家气派。然而比较遗憾的是,据说皇后已经有了四五个月的身子;但以他们之间的距离以及有限的目力,完全看不出肚子什么的。
“四五个月的肚子很容易遮挡,又这么远!”有人心塞塞的。
“没关系,现在还早!等再过一段时日,说不定就能看到了!”也有人乐观地安慰自己。
毕竟皇帝即将有子,这事儿还是很引人注意的。所以从皇宫到南宫大长公主府的一路上,无数人目送皇后的车驾过去,满肚子都是好奇和激动。而在皇后车驾直接驶入公主府后,有些人还不愿散去,伸长了脖子,就准备等它再出来——
反正今日中秋、不宵禁,他们有的是时间看热闹!
至于元非晚,对自己惨遭围观一点也不在意——她早就习惯了。反正今日的主角不是她,也不用她统筹大局,当做出来透透气就行。
事实也差不多如此。
今非昔比,三年前元非晚要早到、在门口下车登记、再进去等人;如今她正点到、畅通无阻地坐车进府、同时只有别人等她的份儿。其中几经变迁,颇有一些感慨。
“皇后果然来得挺早,从不叫人久等。”
元非晚刚从婢子打起的车帘后露头,就听得这么一句话。是萧月宁,她正对元非晚挤眼睛,愣是破坏了那一身盛装打扮的庄重感。
“阿姊……”元非晚借着婢子的手缓缓下车,语气颇有些无奈。萧月宁这是瞅准了机会抢在她前面说话,这样便能先夸她一句!
在元非晚小心移动腿脚的时候,萧月宁已经小步走近。等元非晚双脚落地,她便亲热地挽过了元非晚的手。“夸你还不乐意了?来来,皇姑和阿珺都在里头等你呢!”
“嗯,那咱们利落些,别让她们等急了。”元非晚道。
萧月宁一把拉住她,不让她走快。“那可不行。不管从哪个方面说,你都是我们之中最金贵的身子。便是皇姑,也说她该等就要等!”
“这我怎么好意思?”元非晚做犯愁状。
“怎么不好意思?”萧月宁佯怒。“我能不能升任姨母,靠的全是你啊!”
两人一人一句地说小话,后面的宫女们都听得忍俊不禁。不仅皇帝皇后是天下夫妻的典范,皇后和大长公主也是天下姑嫂的典范啊!
因为萧月珺近几日就住在南宫大长公主府上,所以她现在就和萧清彤待在一起等。元非晚和萧月宁进了门,四个女人都热热情情的,气氛一下子就有了。
“……最近感觉如何,阿晚?”和其他人一样,萧清彤也很关心元非晚的身体。
“好得很,好得不能再好了。”元非晚如此回答,顺带添油加醋地把萧欥的紧张过度描绘了一遍。
萧清彤听得咯咯直笑。“还真是老七会做的事情!”她一点也不给面子地说,“男人到这时候总是会比较傻,阿晚,你可要多担待点。”
“老七听了这话,一定会哭的。”萧月宁也道,明显唯恐天下不乱。
一边的萧月珺还没出嫁,在这种话题里插不上嘴,只抿着嘴笑。
元非晚注意到,便主动把话题引了开去。“不要光说我啊!也说说你们!尤其是阿珺,嗯?”
对于马上就要出嫁的新酿,众人也是很有话说的。萧清彤、萧月宁挨个儿表达了祝福和关心,很是殷切。轮到元非晚,她只说了一句:“若薛都护一家敢对你不好,本宫这个做阿姊的一定让他们后悔!”
因为元非晚是用一种开玩笑的语气说出来的,所以萧月珺并没觉得过分。“阿姊自然是爱护我的。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先谢过阿姊站我这边。”
萧清彤听了,心中一动,多看了萧月宁一眼,但没多说什么。“说的就是。阿珺福气大,想必不会遇上这种烂摊子。反正就算万一遇上,不仅有皇后阿姊给你撑腰,还有我这个皇姑呢,对吧?”
萧月珺只当她俩是担心她婚前恐惧,笑得眼睛弯弯。“那我也得先好生谢过皇姑。”
“谢什么的,说说就算啦?”萧清彤笑着逗她,“有没有什么实际的好处?”
元非晚一听好处,也在边上帮起腔来。“对啊!”
这可真难住了萧月珺。一个皇后一个大长公主,她能送个啥啊?
而在她苦思冥想的时候,萧月宁悄眼看了看萧清彤,又看了看元非晚,心中彻底安定下来——
这两人说的撑腰,不仅仅是给萧月珺听的,还是给她听的!既然如此,她想踹了那个凤凰男,肯定没有任何问题!她忍了多年,如今算是忍到头了!
很快,天色擦黑,时辰到了。四人便皆起身,沿着每隔五步就点着六角荠荷绢纱宫灯长廊走向布设宴席的大殿。路上,萧清彤特意请来的王真加入她们,就变成了五人同路。
在王真大婚后,元非晚还是第一次看见她,不由十分惊喜。“阿真,你也来啦?怎么现在才看到你?”
王真原本准备了一堆尊称皇后的敬辞,一下子就派不上用场了。她也了解元非晚,干脆暂时放下地位问题,反正这时候说话只有她们俩能听到。“我这不是给你打听消息去了吗?”
“嗯?”元非晚本想促狭地问问王真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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