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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凤阙-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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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虽然他考虑良久,还一二三四地列举了好多理由,但现在一双眼睛依旧紧紧地盯着女儿,显然是怕女儿不愿去。“怎么样?你觉得如何?”
  元非晚一时半会儿没答话。距离元非永闹她也不过一天功夫,元光耀就找好了老师和房子?效率这么高,肯定是已经知道了后宅的腌臜事!啧啧,看来有得好戏唱了!
  元非晚毫无同情心地给老夫人和二房点了一排蜡烛,面上却露出了微笑。“阿晚当然愿意。”



  ☆、第20章 姊弟

  元光耀本以为劝说元非晚得费一番功夫,结果元非晚点头点得特别快,一点不带犹豫的,不由大为高兴。他觉得,虽然女儿被其他人伤了心,但依旧信任他这个做爹的,那简直是不幸中的万幸!他走了八辈子运呢!
  而在知道元非晚已经成功让元非永老实听话后,元光耀就更高兴了。“做得好!这样一来,阿耶完全放心了!”
  本来嘛,萧菡不在,非是不在,他又没空,看护元非永的本就是元非晚这个做姐姐的事。以前情况颠倒,现在终于开始慢慢恢复正常了!
  想到这里,元光耀又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虽说是小孩子,也别太惯着非永!他便是被惯坏了,这才调皮捣蛋、目无尊长!该罚的时候便罚,别让他越过了你去!”
  元非晚点头称是。而她边上的谷蓝听了这些话,好不容易忍住了面部表情的抽搐——主人诶,您这是没看到昨晚三郎哭的那样子!还没看到今早水碧满头血的样子!如果您看到了,就该知道,大娘不欺负别人已经很好,还有人敢欺负她?知不知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不过,元光耀没注意到。他让元非晚该注意的注意、该收拾的收拾,再过两天就搬到别院去,反正那院子里家具都是现成的。元非永还在祠堂里,所以他的被褥衣物之类的也要让元非晚看着打包。
  交代完,元光耀就离开了。他回来时已经从仆从嘴里知晓了上午发生的事,现在什么都不能改变他的看法了——
  在元非晚染了水痘后,他就觉得女儿可能得先换个地方住,已经开始留意合适的房子;而元非永需要夫子教导,正让他有了名正言顺的租房理由,还是一箭双雕!
  至于元非晚,她自然不知道,她在谷蓝心里已经成了天神般的存在。长安的事情还遥远,二房的事情看时机,她估摸着,先搬去别院把身体彻底养好,也是磨刀不误砍柴工。
  于是,夜里,她照旧领着谷蓝,去祠堂看她那个还在闭门思过的小弟。
  本该随侍左右的江婆这回依旧不在。元非晚在心里重重地给这个婆子画了两个大叉,这才走近。透过门缝,她依稀看见,祠堂里满地都是卷成团的废纸,只有一小沓叠得整齐。而她小弟咬着笔杆,正瞪着自己面前的宣纸,一副很不满意的样子。“这个到底行不行?不会又被大姐嫌弃吧?”他嘀咕道。
  听得这句,元非晚差点笑出来。年纪小小,倒是好面子!“你想多了,”她出声道,“一天时间,你想写得多好?”
  元非永一惊,这才注意到元非晚来了。“你……你!”他原来盘腿坐在地上,现在立刻跳了起来。虽然他也知道练字是个长期活儿,但看在他从没这么勤奋的面子上,能不能说两句好听的啊!
  元非晚才不搭理小弟碎了一地的玻璃心。“你那一沓是写好的么?拿来我看看。”
  元非永的反应是立刻把那一沓纸藏到了背后。“才不!”
  “怎么,怕我说实话?”元非晚眉毛一抖,兴致盎然。“原来你就满足于听一些假的奉承话?”
  这话说得更直接,元非永的小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才……才不是!”他强自辩解,“根本是你太挑剔!”
  “得了吧,就你那临时抱佛脚的劲头,有资格说我挑剔?”元非晚不客气地反驳。“赶紧拿来,这样我说不定还考虑给你点热腾饭菜。”
  “今天不是饼了?”元非永的关注重点马上就转移了,脚下也慢慢朝门挪动。不能怪他意志不坚定,实在是对方太狡猾,知道他饥肠辘辘、根本抵不住美食的诱惑!
  这种面上不清不愿、其实心底已经动摇的别扭模样真把元非晚逗乐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为了保住仅存的一丝面子,元非永还歪着头思考了一下。然后他马上就发现,就算他对元非晚的态度各种腹诽,在信誉上也找不出问题;相比之下,不管是老妇人还是二房的人,许给他的好话转眼就忘!
  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他之前到底是有多蠢?
  元非永暗自懊恼,又不知道怎么说,只得交出了背后的宣纸。
  接下来,元非晚一张张地查看小弟今日的练字成果,而元非永则奋力消灭着他最喜欢的菜色——今天元非晚让小厨房特地做的。他受到了心虚和美食的双重谴责,更觉得自己对不起姐姐了。
  至于元非晚呢,她觉得吧,元非永的字还是惨不忍睹,但好歹能看出用了心。一口吃不成个胖子,一步也登不了天。她也没到鸡蛋里挑骨头的地步;不然,用力过猛、适得其反,就不好了。
  于是,吃饱喝足之后,元非永往姐姐那里看过去,跃入眼帘的就是一个眼睫微垂、神色认真中带着点思索的元非晚。元非晚今天穿了一身浅梅红的襦衫长裙,衬得面庞手指莹白剔透,如玉一般。月光一照,人和布料似乎都泛着柔和的银光。不知不觉地,他看呆了。
  元非晚把那些字检查完,抬眼就注意到小弟正呆呆地望着自己。“你看什么看得那么入神?”她有意打趣,“口水都流出来了!”
  “啊?”元非永回神,不由大惊。他赶紧抹了一下嘴边,这才发现元非晚在骗他,顿时就不干了:“姐!”
  元非晚只微笑。“嗯?”
  元非永在这种平静的视线中败下阵来,不敢和她对视,十分尴尬。“我只是想问……想问……”他绞尽脑汁,想给自己找个理由,结果还真给他找到了一个:“其他人知道我被阿耶罚了吗?”
  其他人,不就是老夫人和二房?元非晚略微收了笑。“知道是肯定知道的。”她说,“今早,祖母和二婶来我院子里探病,还送了我一盒山参。”
  这话没有任何添油加醋的成分,完全是陈述事实,但元非永听出了好些别的意思。
  元非晚没正面回答她们知道他被罚是什么反应,那通常意味着她们没有任何反应。另外,山参什么的,他竟然有印象——几个月前,老夫人和元非静一前一后染了风寒。黄素念叨着要炖参汤补补身体,他便从元非晚处讨了一盒山参。结果,他拿回去还被老夫人和黄素骂,说是年份不够、质量太差。
  因为对两张挑剔的脸印象太深刻,所以元非永一听到山参就想起来了,不由深深低下头去。祖母对他不闻不问,这打浇灭了他心中对那种得不到的关爱的最后一点奢望。而祖母竟然拿那盒自己嫌弃的山参去探望姐姐,可见她对他们姐弟都是一样的差!
  这明明就是那些人的错,他当时还气急败坏地去吼了他姐!若是他真遂了祖母和二房的愿,和他姐姐反目相向,他此时岂不是真会饿死在祠堂?
  元非永眼睛一红,咬紧了牙。
  瞧他可怜兮兮得马上要哭出来的样子,元非永还以为小弟被老夫人的态度伤透了心,却不知道元非永其实更恨自己。“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听了一句话就受不住了?你不是还有姐姐吗?”说着,她轻轻摸了摸那颗低着的小脑袋。
  听了这两句,元非永眼眶更酸。察觉到一只柔软的手放在他头上,他再也忍不住,一头扎进元非晚怀里,嚎啕大哭。“姐……姐……”
  元非晚被这种大雨倾盆的气势吓了一跳。等反应过来,她只能一边拍着小弟的背,一边哀悼自己刚换的衣服废了。“再一天就可以出祠堂了,不哭啊。”
  “不……不出去……”元非永哭得更凶了。他想说他才不离开祠堂,因为他觉得他活该!这么多年,谁对他好谁对他坏都分不清,可不就是蠢得活该受罚吗?
  元非晚可不知道小弟心里的弯弯绕。她觉得,这就是小孩子脾气,犟起来了。“哪儿有人一直住祠堂的?而且,阿耶已经给你找了这里最好的夫子。过两天,你就可以去私塾了。”
  “……啊?”被这个消息惊吓到,元非永一下子就收了哭声,抬脸看元非晚。“‘这里最好的夫子’?”他重复了一遍,脸色立时变得雪白:“阿耶要把我送到宁阳书院去?”
  “是啊。”元非晚对小弟的快速变脸不明所以。“你这是怎么了?”
  “那我要自己住书院?”元非永脸色已经惨白。
  就读宁阳书院的元非武平时就住在那里,有个书童随身伺候。可他只有一个婆子,能不能带去书院暂且不说;重点是,就算能带去,那婆子也不会照顾他的!
  元非晚这下悟了。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还是希望身边有人陪着。“不,阿耶在书院附近租了个别院。”
  这回答只回答了一半,元非永急了:“那姐姐你也去吗?”
  嗯?元非晚愣了愣,随即心中偷笑起来。但面上,她还是觑了小弟一眼:“怎么?不想要其他人陪你去?”
  元非永拨浪鼓似的摇头。“不要其他人,就要你!姐,你和我一起去嘛,好不好?”他抱着元非晚的手臂摇晃,眼巴巴地指望他姐点个头。
  元非晚有心逗他,就憋着不吭声,好半晌才道:“若是你答应我,用功读书,那我便和你一起去。”
  “我答应!我答应!”元非永立刻叫起来。“那你也答应了?”可元非晚做出一副犹豫思考的模样,急得他抓耳挠腮。
  立在边上的谷蓝看完了全程,此时忍不住插话道:“三郎,大娘上午已经答应搬去别院了。”
  “真的?”元非永眼睛一亮,也不管元非晚吊他胃口了,顿时破涕为笑。“太好了!”
  一张脸上混合着泪水和笑容,实在又心疼又滑稽,元非晚便掏出巾子,给小弟擦脸。“以后再哭脏我的衣服,我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姊弟重归于好,这一晚的功夫实在没白搭。而当元非晚带着谷蓝绕小路回院子时,却突然发现自家院墙外边有条鬼鬼祟祟的人影。
  谷蓝差点尖叫出来,幸而元非晚反应灵敏,一把捂住了她的嘴。两人立刻贴到墙角的阴影里,心里都犯着嘀咕:这深更半夜的,那家伙想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小弟其实是个聪明孩子,不过有些中二→ →
  感谢指考戰士、杏芸二位的地雷,挨个儿么么哒>3<

  ☆、第21章 真相

  此时,天上圆月皎洁。那人所在的院墙外影子很浅,依稀能辨认出身形。
  “好像是个女的,大娘。”谷蓝盯了好几眼,就贴在元非晚耳边道。
  元非晚轻轻地点了点头。她视力并不差,自然看得到那人梳着个双环髻。这种发髻十分普通,经常可以在元府里年轻一点的婢子头上见到。而如果说不是外头的蟊贼、而是家里的婢子,也很有可能,因为水碧今天才和她坦承了有关老夫人和内应的问题。
  这就是说,此人很可能是老夫人派来打探她院子里消息的婢女?
  元非晚很快就得出了这个最接近事实的推测。她转了转眼睛,觉得这对她是个大好机会——可以听听老夫人到底想知道什么,以及水碧到底是不是真心投诚!
  谷蓝还在张望。判断出对方只是一个普通女子后,她的胆子就大了许多。“大娘,我们要过去吗?”在做坏事时被她们当场抓到,这人死定了!
  然而元非晚摇头。“我们出来时,大家也都不知道。”她轻声道,“而且你忘了吗?除了阿耶,在其他人眼里,我的伯还没好’。”
  “对哦!”谷蓝恍然大悟。抓人是一回事,把自己赔进去就不合算了!如果现在出去,可没布条做挡箭牌!
  于是,两人又稍稍往墙面上贴了一些。所幸她们身处一条狭窄的过道,两边墙很高,光线就阴暗。如果不主动出声,基本不会被注意到。
  此时,外头的水红正不停地来回踱步。她也不想显得这么沉不住气,但里头的反应太慢了。往常,不过两声蛙叫,水碧就听到了呀!
  水红很不想再学青蛙,因为叫多了会引人注意。可她今天再拿不到水碧的消息,老夫人肯定会给她排头吃。不得已,她又学了两声。
  大概是老天终于听到了她内心的呼唤,里头终于有了些细微的响动。“是水红姐姐吗?”
  “是我。”水红心中一喜,但随即又变成了愤怒:“你今天怎么回事?磨磨蹭蹭地在干什么?”
  水碧轻咳了两声。“我不敢叫姐姐久等。只是我近日有些发烧,昏昏沉沉的,反应便不太灵敏,还请姐姐原谅。”
  早上,水红在老夫人身后,的确听到元非晚说水碧病了。此时听墙内声音沙哑,她原本怀疑水碧躲懒的心总算信了六七分。“偏偏在关键时候出这种岔子!”她仍旧没好气。
  “是水碧的错。”水碧一如既往地承应,但心里已不再有之前的堵塞了。老夫人不把她当人看,她又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姐姐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
  听到正事,水红的口气缓了缓。“没错,老夫人有几句话要问你。”
  “姐姐请说。”水碧早料到有这一遭,语气特别平静。老夫人早上可算在长孙女这里吃了瘪,这还是破天荒的头一回,不来打听底细才奇怪!
  “头一件事情,”水红问,“大娘的水痘到底好了没?”
  “大娘身体弱,这事大家都知道。”水碧没有正面回答,“缠绵病榻,病情反复,也是常有的。”
  “那就是真的没好?”水红半信半疑。
  “姐姐,任谁长成大娘那样,都是不愿把脸挡住的。”水碧又道。
  想想那个天仙般的美人,水红立刻信服了。虽说老夫人和二房对元非晚诸多诋毁,但从来没人能否认,她的美貌无人能及。“那倒也是。”她嘀咕道,接着又问:“郎君呢?最近是不是和大娘说了些什么?”
  这郎君,便是指元光耀了。元非晚今日的反应和元光耀前两日忤逆老夫人的态度有些相似,老夫人便怀疑儿子和长孙女说了什么。
  “姐姐,大娘的病还没好,郎君又怎么能和大娘说什么呢?”水碧轻声反问。
  水红继续不信。“以郎君平时对大娘的着紧程度,他怎么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这也是真的。”水碧叹了口气。“实不相瞒,郎君最近一直想进院子里来看望大娘,但大娘不愿意,说怕过了病气。”
  这听起来倒像是元非晚会做的事……水红想了想,觉得很说得过去。“那好吧。还有,我们今日走了之后,大娘可曾说了什么?”
  水碧躺在床上一天,早把今天的事情想了个通透。她又了解老夫人的脾性,所以把可能的问题都准备了一遍,此时对答如流。“大娘没说什么,但午饭晚饭都吃得很香,看得出很是高兴。”
  这些话听下来,别说是水红挑不出毛病,就连作为当事人的元非晚,都想给水碧鼓掌了——
  听这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功力!没有一句话是假的,但也没有一句话是真的!
  得到相对满意的答案,水红松了口气。“若是这样,那是最好。”她抬脚想走,忽而又想起一件事:“以后再叫你的时候,你可得给我快点。别忘了,你的卖身契还在老夫人手里捏着呢。”
  听见云头履和青石地面摩擦的声音渐渐靠近,元非晚和谷蓝都屏住了呼吸。水红急于离开这个被她认为是全元府瘴气最重的地方,走得飞快,自然是什么异常都没发现。
  等周围重新恢复安静后,元非晚才带着谷蓝走出窄巷。水碧刚从后院回到花厅,就听到前面院门有响动,便停了下来,等二人进屋。“大娘,您回来了。”
  元非晚点头。“你这头伤还没好,又爬起来做什么?”她问,只当自己刚才没听到水碧水红的隔墙谈话。
  水碧摇了摇头。“不是婢子自己想起来。”随后,她一五一十地把水红来过的事情说了,和事实毫无出入。
  元非晚心里满意地点头。她这婢子确实是识相的,说听她的话,便完全交代清楚。“你答得很好。以后,水红若再来,你就看着打发走吧。”
  水碧点头,却并不退下。
  “怎么,你还有事?”元非晚略有惊讶。
  “婢子只是突然想起来,确实还有一件事,白日里没告诉您。”水碧回答。
  “大事?”元非晚问。不然什么时候不能说,想起来了就一定要说?
  “婢子也不知道。”水碧道,有些微迟疑。“正因为婢子不能确定,才要请大娘您定夺。”
  元非晚侧身坐上榻,示意水碧也坐到胡凳上去。“说来听听?”
  水碧依言照做,面上的犹豫之色更重。“这都是婢子的猜想。如若有地方说得不对,大娘莫要怪罪婢子。”她停了一停,见元非晚并没有责备的模样,才接着道:“大娘,您害了水痘,可能是从三郎拿来的巾子上过的。”
  就算元非晚设想过无数种可能,里头也绝不包括这个。“你说什么?”
  水碧慌忙站起来,低头道:“两月前,三郎拿了些衣服过来,说让婢子给他洗。您见衣物太多,便想要帮一把手。结果,第二天,您便开始发烧,身上也出了红点。”
  元非晚越听越觉得这事可疑。“你的意思是,那些衣服上有脏东西?”
  “衣物上沾着些黏糊糊的东西。”水碧道,“婢子原先以为是三郎调皮,沾到了一些花草汁液,但结果……”
  她没说下去,但元非晚听出来了。那些黏糊糊的东西,搞不好是水痘的脓液!
  谷蓝之前告诉她,她感染了水痘、再传染给水碧,这大概并不尽然。事实极可能是,她和水碧同时被感染,然后她身体抵抗力弱,先病了,所以看起来就像是她传染了水碧。
  可问题在于,如果她和水碧都因此染上了水痘,那为什么元非永没事?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后台503错误,作者就休息了一天【喂
  感谢猫咪、某位空白君两位的地雷~爱你们,么么哒~

  ☆、第22章 旬休

  想是这么想,元非晚嘴上还是追问了一句:“衣物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可从没听说,官家里的小姐要帮弟弟洗衣服的!
  水碧的头更低了一些。“是婢子的错。”
  元非晚瞅了水碧一眼,一时间没说话。照顾元非永,本是江婆的分内事。结果事情都堆到她们这边来,显然是江婆在偷懒。江婆是老夫人身边的老人了,使唤水碧也有可能。而水碧迫于老夫人的压力,只能照做。
  这么看来,洗衣服这种事,肯定不止一次两次!
  “谁还知道这件事?”元非晚冷不防问。
  水碧飞快地抬眼看元非晚。“江婆怕被人发现,严令婢子不能说出去。”她接着又低头,“发现您得了水痘之后,主人来问您最近到底碰了些什么,我只能招了。”
  元非晚微微蹙眉。
  这就是说,老夫人肯定纵容江婆,但不能确定是否主使;而她爹后来追查到了?
  底下唯一的婢子竟然不合用,那么,她爹给她寻谷蓝回来,理由就更充分了。也正因为知道水碧和江婆都靠不住(实质上是老夫人和二房都靠不住),她爹才借着读书的名义,把非永带回身边?
  没错,这样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理顺关节,元非晚为之一振。“走,我们再出去一趟。”这时候出去,自然是找元非永对质!
  祠堂里,元非永吃饱喝足,又得了元非晚一起搬出去住的允诺,没了心事,已经在昏昏欲睡了。见元非晚又倒回来,他一时间还以为是自己做梦:“姐?”
  看他迷迷糊糊的样子,元非晚不由心软,语气也轻了:“姐姐有事情问你。你可还记得,你最后一次拿衣服到我院子里?”
  “我……”元非永醒过神,不由羞愧起来。这事他做得不地道,他自己清楚。“没有下次了!”他急急忙忙地保证道,“就算我自己洗,也绝不会……”
  猜测方向完全错误,元非晚不得不打断他。“我不是要怪你。我只是想问问,那衣服你碰过吗?”
  “啊?”元非永有些不解,但还是认真回想了一下。“我洗完澡以后,江婆会把衣服收起来包好。”
  “这之间的时间有多久?”元非晚追问。
  元非永对姐姐的侧重点云里雾里,不过依旧回答:“换下来的衣服就搭在架子上,一般一天吧?反正若有打好的包袱,我提走就是了。”
  门外的水碧和谷蓝相互交换了一个眼色。如果说江婆做了手脚,可实际上江婆并没得水痘。另外,元非永的屋子里并不是什么时候都有人,若是其他人进去加了点别的玩意,也不是不可能。
  “之前,你住在侧房?”元非晚又确定性的问了一句。后院侧房,能进去的人不少,但也绝对不多!至少,肯定是府里的人!
  元非永点头,他愈来愈迷茫了。“到底怎么啦,姐?”
  确定小弟被完全蒙在鼓里,元非晚只对他露出微笑。“没事儿,就是想知道该怎么替你安排房间,所以过来问问。”
  真是这样吗?元非永半信半疑。他怎么觉得哪里怪怪的呢?
  第二天,元非晚醒得很早。一睁眼,有关谁把那些脓液沾染衣物的猜测就跳进了她的脑海。
  要说嫌疑最大,当然是江婆。不过,若有其他人想要钻空子,也有机会。反正,无论是她中招还是元非永中招,这人的矛头都指向了大房。
  乍一看,二房对此该负全部责任。毕竟不管怎么说,事情都是在他们的地盘上发生的。但最近并没有水痘疫情,在自己院子里动这种手脚,容易败露不说,还容易把自己赔进去。毕竟,时疫什么的,可不认人!
  再看老夫人和二婶,她们连靠近她的勇气都没有,真能想到水痘这招?
  元非晚十分怀疑。再接着,她想起元非静来时,还有个人在一边劝,听起来软软绵绵、柔柔弱弱的。
  在家里一点地位都没有的三房吗……元非晚回忆了一会,嘴角就噙上了笑。若水痘之事是三房借刀杀人,她岂不是正可以一并解决掉二三房?大刀阔斧、干净利落,正是她喜欢的!
  至于已经被拉进黑名单的老夫人及二三房,他们今天正忙着,完全想不到元非晚现在如何。忙的原因,别无其他,正是二郎元非武回家了。
  元非武一贯是老夫人的心头肉。老夫人平日里每天都在念叨他,掰着手指数日子;而宝贝孙子回来时,她当然喜不自胜,只把人拉在身边,上下打量,口中心肝唤个不停。“身体怎样?书院如何?没有人欺负你吧?”
  元非武八岁读书,因着元光耀在诗词界交游广泛,在长安时就师从有名的大儒,愣是把自己之前被娇惯的习气一点一点改掉了。此时听到老夫人问那老三句,他就答:“都很好,祖母。”
  “每次问你都是这三个字!”老夫人嗔怪道,“就不能多说点吗?”
  元非武略无奈地笑了笑。问他身体学习之类也就罢了,怕就怕最后一个问题。宁阳书院的夫子,元光耀全认识,多少会照顾他,欺负更不可能。所以,若是他多说一点,祖母和母亲的注意力就会全转移到“王录事家儿子都这么大啦”“陈参军家女儿可以嫁了”之类的方面上。天知道,他才十二,说这些很尴尬,感觉自己就像拉皮条的啊!
  看出儿子的表情,黄素急忙出来打圆场:“非武学了十天,好容易有一天休息,定然比较疲倦。不如这样吧,我炖了参汤,还有些糕点。我们先吃,吃好了再谈,怎么样?”
  老夫人一方面疼孙子,一方面也是个绝不亏待自己口腹的。黄素在儿子回来时会使出浑身解数,备下的东西都不错,她也有些想念。“那还不赶紧端上来?别把阿武饿着了!”
  “我……”元非武想说他真不饿,但他的反对在这时候是完全无效的。杯盏碗碟流水一般地端了上来,山珍海味都有,简直像个小型筵席。
  元非静坐在一边,见根本没人注意到自己,心里别提多难受了。虽然元非武一回来就叫过她,但奈何他太受欢迎,应付老夫人和母亲尚且来不及,往往不能想到边上还有一个。她也知道怨不得元非武,可嫉妒却完全控制不住。就因为元非武是男孩,将来可以考科举博功名,所以长辈眼里就只看得到他?若是可能,她也想读书考试;可一生出来就是女的,这难道能怪她?
  而元非武,一下子被被塞了一双银筷在手里。他只得举起手,准备下筷,但在真的碰到什么食物之前,又停住了。“大伯和大姐在家吗?”
  老夫人和黄素还笑着的面皮立刻就僵住了。她们暗地里做的事,不仅瞒着元光耀,也瞒着元非武。想想看,除了逢年过节,元非武一个月顶多在家三天,能知道什么?所以,元非武丝毫不知道后宅的暗潮汹涌,也是正常的。
  “你大伯总爱往州学跑,你也不是不知道。”老夫人率先回过神,强笑道:“这不,一大早又出门了。”
  元非武点点头,脸上全是敬仰。“大伯如此敬业,非武也该学习。”
  黄素听不得大房的好话,这时差点气晕。但她也知道,若是元非武能像元光耀一样考个状元,他们家就发达了,根本无法辩驳。“是啊。而且我和大家昨日去看过了,晚姐儿病还没好,不宜出门。”
  “这都两月了,怎地还不好?不是说请了徐大夫吗?”元非武皱眉。这话老夫人也说过,但他却是真心实意的关怀。
  “这便不知道了。”黄素不想再谈大房,试图转移话题:“阿武,快喝汤,不然等下就凉了!”
  元非武点头。可他手刚碰到汤碗,就又想起一件事:“还有永郎,怎么不在?往常,他不是一定会来见我么?”
  此话一出,别说黄素,就连老夫人,都快绝望了——他就不能让她们吃顿香点的饭吗?为什么偏要三句话不离大房?
  她们当然不会想到,正是她们自己,才把事情弄到现在的模样。
  而这边,元非晚丝毫没察觉旬休日和平常有什么不同。她照旧起床梳洗,用过早饭,便打发谷蓝去元非永房间收拾些必须的衣物。江婆已经被她判了死刑;若说还有用途,那也只剩套几句话的用途了。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她觉得,先瞒住要搬到别院的消息、再把人带到别院去问,效果会更好。
  所以,在敲门声响起的时候,元非晚头一个想到的就是,莫不是这么快就被老夫人知道了?她正想把布条翻出来缠上,就隐约听到外头的唤声:“……大姐?大姐?”
  少年?元非晚顿了一顿。整个元府里,能叫她姐的人就那么几个。非永自然不可能,四弟还小得很,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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