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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凤阙-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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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孙家偏向李庭那边外,剩下几家立场并不明显,要不也不会自成一个小团体。而要是钱半烟这话放在她们那个小圈子里,现在口诛笔伐元非晚的就绝不止她一个了!
元非晚自然知道这点。钱半烟总不好浩浩荡荡地带一票人马给自己助威,因为那就太刻意太明显了;而对方只能一个人来……呵呵,她对上门找麻烦的人从来都是一句话噎死!就算是笑着说的话,听起来一丝烟火气也不带,但有心人自然会懂!
然而,就在大家预料她们之间的口水战一触即发的时候,鱼初插了嘴。“你刚才那句话,改改又是很有意境的好诗了,芷溪。”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惊呆了,以钱半烟为尤最。母亲捋着袖子气势汹汹的,想给女儿找回场子;结果女儿自己好像并不是那样想的?
这种疑似猪队友拖后腿的行为让元非晚也呆了呆。不过她打定主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别人夸她,她难道不会夸回去?“不过是有所思罢了。换做是你在我这位置上,必然会做得比我还好。”
……这话真的是夸奖吗?
众人额上齐刷刷落下一排黑线。若是从字面意义上来说,确实是指鱼初比她厉害;但是再深入想想……谁没事儿希望自己母亲被软禁、父亲被贬岭南啊?这真的不是诅咒吗?
然而,这话不能说出来。毕竟元非晚可没直接如此表达;自己代入的话,元非晚立马就可以说她没这个意思,是他们想多了!
被类比软禁的钱半烟第二口血噎在喉咙里,不上不下憋得要死。这小娘子看着不过十三四,嘴皮子倒是利索得要命啊!
鱼初眼睛眨了眨,倒没显出什么特别的神色。“其实前一次咱们见面时,我便很想结识你了,苦于没有机会。没想到今日运气不错……”她说着笑起来,颊边显出一个小小的酒窝。
就算是元非晚,也不得不产生一种感觉,鱼初的段数似乎要比钱半烟要高。
虽然钱半烟没露出什么明显的不满或者愤懑的神色,但她刚一开口就挑刺;太过迫不及待,就显得落了下乘。
可鱼初呢?不知道是真没听懂还是假没听懂,反正完美规避了她的语言陷阱。
“你这么说,我可真是深感荣幸。”元非晚回以一个同样弧度的微笑,“久闻鱼家娘子的大名,奈何身份相差,便不好主动相询。”
听着两人你来我往地推太极,众人都瞪大了眼睛。开什么玩笑!说好的掐架呢?这发展方向眼看着要朝着姊妹情深去了啊!
仿佛要坐实众人的这种猜想,下一刻鱼初就向自家母亲道:“娘,难得芷溪和我一见如故,我想和她去那边赏菊!”
结果,钱半烟的第三口血是被自家女儿逼出来的。
等等,这特么和说好的不一样啊!她内心如此呐喊。
然而这并不能表现出来。当着众人的面,钱半烟也不能拒绝女儿这种合情合理的要求。所以她默默地咽下了那三口血,还得装出一副慈爱的样子道:“去吧,别走太远,早些回来。”
这种绝地逆转般的发展方向,一边围观的王真也丝毫没有预料到。见元非晚和鱼初两人走远了,夫人们又自去谈话,她才慢慢地回过神来——
鱼初对元非晚一见如故?这是在搞笑吗?
另一侧,孙华越无意识地摆弄着脚边一株半人高的菊花花瓣,说不清自己是羡慕嫉妒还是幸灾乐祸——
鱼德威的正三品尚书之位已经不算低,更别提背后还有皇后撑腰。若是能和鱼初打好关系,那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不过她家经营了许多年,到现在也就勉强和李庭扯得上一点儿关系。
但问题在于,鱼初真的想要结识元非晚?听语气还很倾慕?可元非晚在十五时分明让她们所有人都颜面无光啊!尤其是鱼初?得要有多宽广的心胸,鱼初才会不在意这种事?
假的吧,这绝对是假的吧!
“她们俩有什么话好说的?”王真实在想不明白。怎么看怎么都是对头啊!
“谁知道呢?”孙华越道,语气颇有些酸溜溜。“大概是人走运,天上也会掉馅饼!”周围还有其他人,风凉话不好直接说出来。所以她也憋着一口心头血,走到几位夫人边上听着去了。
王真看了看地面上被孙华越掐断的菊花花瓣,又看了看把钱半烟包围在中心的一群人。这地方一时半会儿用不上她吧……这么想着,她便微微提着裙角,朝元非晚和鱼初走开的方向跟了上去。
至于元非晚,她这时已经和鱼初站在了一丛开得正盛的墨菊前头。
“我和你道歉,家慈刚才不是有意提起的。”鱼初开头就是这么一句。她声音不大,但神色看起来极为诚恳。
元非晚有一时半会儿摸不清对方是不是在扮猪吃虎。女儿替母亲道歉,总感觉哪里怪怪的。然而,这种事可难不倒她。
“你说什么呀?”她露出一副极度惊诧的模样,“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这么说?”
“就是母亲说你怎么一个人出门啥的……这实在太冒昧了,本不该这样的。”鱼初道,略低着头。
元非晚心中大皱眉头。这啥意思啊?低头再来个泪水点点的话,给别人看见,还以为她欺负鱼初呢!“本就是事实,我有什么好介意的?”
她一边说,一边不着痕迹地往后退开两步,好让自己的身体露在菊花丛外头。虽然故意拉拉扯扯来陷害别人的手段放在她们俩身上都太低级,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搞什么幺蛾子出来就不好了。
鱼初看起来缓了一口气。“那真是太好了!”她欣慰道,“原来是我多想,真是不好意思。”
“你已经说了三遍了。”元非晚不得不提醒对方。“本来就是莫须有的事情,又何必这么客气呢?”
鱼初点点头。“如此是最好。”她停顿了下,又道:“你上次做的那两首诗,真真是极好的。我回去一再揣摩,都写不出更漂亮的了。”
元非晚眨了眨眼,又眨了眨。对方一副我是你脑残米分的调子,真让她不好接话。若是简单的脑残米分也就罢了,可本该最介意她存在的人竟然一点也不生气,倒过来还崇拜她?逻辑哪里不对吧!
好在这次有人来解围。不是不近不远观察着两人的王真,而是顾芳唯。
原来是长孙佩妍和白巧觉得一票人浩浩荡荡过去目标太大,容易被人理解为她们抱团欺负一个十三四的女孩儿,那传出去就难听了。李安书说什么也不肯过来,只有顾芳唯自己上。
“真巧,素心,芷溪,你们也在看这墨菊呢?”顾芳唯笑眯眯地打了个招呼。
素心是鱼初的字。虽然半路被人打断让她不太高兴,然而顾家在朝中也不是什么可以随便轻视的对象,她的礼仪自然得尽到。
“这不是蕊芯吗?”她道,装作刚发现顾芳唯的惊喜模样,“来来,正好和我、芷溪一起赏花!”
都不熟啊!不仅不熟,很可能还是谁都看不上谁!
这么想着,元非晚就觉得这理应不干她啥事。然而别人都叫了她的字,她也就礼仪性地点了点头。
按照赏花作诗一条龙的惯常程序,顾芳唯不得不推辞一下。“赏花自然是可以的。不过后头的事情,你俩还是饶了我吧!”
这说的显然就是十五夜里元非晚和鱼初拔得的一二名了。鱼初眼珠微微一转,便露出个恰到好处的苦笑:“若你一定要这么说的话,那应该是我和你一起让芷溪饶了我们吧?毕竟,长公主殿下的织锦和玉碗可都被芷溪拿走了!”
“谁说不是呢?”顾芳唯同意。
元非晚从来没发现,夸她的话也能如此令人头疼。“那我觉得我只能走了。”她作势抬脚,“既然你们俩都不带我玩,我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咦,这接下来的难道不该是你主动请我们去看织锦和玉碗吗?”顾芳唯一脸惊诧的样子。“怎么能走呢?”
鱼初倒没想过,顾芳唯会接这么一句。难道她想去元家?考虑到顾东隅的问题,也不是没可能?
在鱼初愣神的功夫里,元非晚也愣了很短的一段时间。她首先想到的是顾东岭还没有放弃——以顾东隅在十五后告诉她的事实来看,他那个大哥就算没做什么,脸皮也实在太厚了——还想要通过顾芳唯来曲线救国,然而这种怀疑并不能当做明面上拒绝的正式理由。
“若是你们想看,我自然是欢迎的,任何时候。”她笑吟吟地接下了,心中飞快地思考对方的其他可能意图。“就怕府上太久没有置办器物之类,灰扑扑的,没法入你们的眼。”
“哪儿的话?”鱼初此时已经考虑完毕,很快地接过话头:“我们就是去了,也是看你多些。而你才貌双绝,怕是怎么也看不够啊!”
这话夸得直白,顾芳唯不觉多看了鱼初一眼。她想去元府,自然不是为了看元非晚;她之前说“咱们”,大部分原因是因为她们就三个人在说话;可如今,鱼初似乎真的也想去?她想去干什么?
元非晚一看这阵仗,就知道她家注定要迎来两尊大佛。想看织锦和玉碗自然没什么,但就怕她们各有想法……不管了,等回去先告诉她爹和她世叔,该怎样就怎样!
她们这头谈妥,不管是钱半烟还是长孙佩妍,都没有了找元非晚的理由。于是她也乐得清闲呢,只和王真待在一起,在园子的游廊上走动,看见漂亮的花丛便走近去看。
“……她们真都那么说?”王真好奇地问。
不管是鱼初还是顾芳唯,自己身份已经足够贵重,根本没必要主动登门造访来拉近关系。尤其是顾芳唯;听孙华越的抱怨就知道,想约她出门都不容易,更别提特意腾出时间。这会儿突然一副看中元非晚做好姊妹的样子,委实可疑。
元非晚并没有一点事情逢人就说的爱好,但王真在边上瞅了她们半天,一副随时准备着冲过来帮忙的样子。如此,对方问刚才的事情,她也不好不说。
“说是那么说了,但做是两码事吧。”她清淡道。“左右不过多准备两个垫子一桌茶点的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
听出元非晚是真的不在意,王真不由咋舌。“你可真是一点都不担心。”
“因为本来就没什么可担心的。”元非晚宽慰对方。
鱼初和顾芳唯难道是洪水猛兽吗?是能冲走她,还是吃了她啊?又或者说,是能打架斗殴,还是杀人放火?她既然敢让她们上门,这种事情就一件也不会发生!
“行吧。若是她们去,我可就不去了。”王真一脸心有戚戚焉。“你一定得提醒我,别撞上!”
“你刚才好像不是那么想的。”元非晚故意提醒道。“我感觉,若是刚才我们之中任一个手抬得高了点,你就会跑过来了!”
王真悔不当初。“那还不是因为今天是我把你叫出来的?要是你出了什么好歹,不得算我头上?”她话锋一转,又道:“但你自己招待客人,这就不关我事了!”
这话说得直白,然而元非晚就喜欢这种直白。“这么说来,你还真是精明啊?”
“那可不是!”王真骄傲地抬起了下巴。不过她脸圆圆的,下巴也圆圆的,整个人看起来都偏向可爱,做这种姿势实在是逗人发笑。
元非晚就很不给面子地笑了出来。就在王真瞪着眼睛、作势要捏她时,园子入口处突然掀起了一阵喧哗。
“……怎么了?”王真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了。她放弃了在元非晚山上找回场子的举动,转而好奇地张望那个方向。“谁来了,大家这么激动?”
元非晚从藏身的廊柱后绕出来,看了看,基本同意王真的猜想。因为这实在太明显了——原本三五成群的女眷们突然聚集起来,脸都朝着同一个中心;而中心的人个头偏高,在一众人等的簇拥下更显得鹤立鸡群——
“是泰王殿下。”她道,刚才的笑意已经从语气里完全消失了。
王真光顾着看热闹,没察觉元非晚的这种变化。“阿晚,你眼神真好,这么远就认出来……呃?不对,你怎么认识泰王殿下的?”
“路边上。”元非晚简洁地解释,“上次十五,我回去时,太子殿下等一行人正好回宫。”
“那也不对啊……”王真十分费解。“他们那时候应该是坐马车吧?能看到脸?”
“这我也不知道。若你想知道,怕是得问泰王殿下自己,为什么把头探出来。”元非晚回答。
其实这答案她大致知道,但她才没那么傻说出来呢!因为萧旸八成不会承认他在蓄意示好……而对她来说,不管是脑补过度还是自我感觉太良好的形容,她都不想要!
“这园子本只有女眷能进,泰王殿下在这里,定然是走错了。”元非晚说出了她今天最诚心诚意的一条建议,“咱们还是离远些吧?”
但王真并不这么想。“你难道没听说,泰王殿下是几个亲王里最风度翩翩的那个?据说他英俊潇洒,才华横溢,堪称这京中的第一才子!”
“……我以为另一方面的名声该更大些。”元非晚有些无语。
萧旸的身体弱传了这么多年,就算有水分,也应当不是空穴来风。而在她看来,皇帝的儿子最重要的属性就是能不能当皇帝;至于长得圆还是扁,都是次要的!
长得帅有用?能当饭吃吗?元非晚很是不明白花痴众人的想法。
然而王真眼里几乎可以冒出实质性的米分红泡泡,对元非晚的质疑充耳不闻。“不知道有多少姑娘等着近距离看泰王殿下一眼而不得,结果你刚来长安没多久就见着了,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她好容易才从远处的萧旸身上分给了元非晚一个眼神,“一句话,去不去?”
去围观萧旸?自己送到他跟前?
元非晚想都没想,直接摇头。她是脑袋坏了,才会给自己找麻烦!
王真可不知道萧旸对元非晚的那点儿小心思。至于元非晚为什么不去凑热闹,她也自动自发地无视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晚几步就看不见泰王了,冲啊!
水碧和谷蓝不远不近地跟在元非晚背后,此时见了王真的兴奋劲儿,不由也有点被鼓动了。
“大娘,”谷蓝尝试性地问元非晚,“大家都过去了,咱们不过去?”
元非晚果断摇头。“就算人多,也要注意避嫌。”
水碧想了想,不太能明白泰王的意思,便问:“泰王殿下他到底在想什么?”
别人可能不明白水碧这句没头没尾的问话,但元非晚明白,自家婢子问的是泰王对自己的看法。“别人想什么,我也不知道。只不过,泰王殿下已经有了正妃。如今看他主动出现,怕是身体好了一大半,不日就能迎娶正妃过门了。”
这一口一个正妃,水碧和谷蓝难道听不出背后的意思?正妃定了,那便只有侧妃。而侧妃什么的……不就是高级一点的妾吗?不管高级还是低级,说到底都是妾啊!
一听做妾,两个婢子立刻安分了。她们大娘这样的美女加才女,人又那么好,何必上赶着给人做小?那不是太委屈了吗?
“那咱们还是走远一点吧。”谷蓝立刻改变了主意。“我看那里有座假山,挡人就挺好的!”
至于萧旸,现在满心都在叫着坑爹。他刚到乐游苑就收到消息,说长安城里的贵妇贵女们都在东面的园子里,人很齐全。贵妇他没兴趣,但齐全的贵女,不就意味着元非晚在么?
所以他就准备着,希望能等到元非晚落单或者走到别的园子去。但是这两样,他哪一个也没等到。不光如此,派人去传些南面园子里景色更好的话,也完全没有用——
元非晚是一门心思地在同一个园子里转悠啊!
于是萧旸只能亲自出马。他知道自己一出现就会遭到围观,但若是元非晚在人群里,肯定也能找到聊天的机会。
但!是!
谁能告诉他,这一群姑娘里环肥燕瘦都有,偏偏就少了他想要的那个,是怎么回事!
他这么大的目标,不可能不被注意到;那元非晚不在,只能解释成她躲起来了……所以,他这是被人讨厌了吗?一定是的吧!
至于元非晚,她已经带着两个婢子转到了假山后头。照她们之前的猜想,大家都去看泰王了,这里一定没人;然而,当她们刚转过去,就发现有个男人正百无聊赖地靠在那里。
……哪里来的男人?
水碧和谷蓝差点叫出声来。之所以是差点,是因为那个漫不经心的男人身上穿了一身宫廷侍卫的服装,脸也是她们见过的,虽然不知道名字……
“元家娘子。”卢阳明毫不意外地对元非晚打了声招呼,还是惯常的笑眯眯。
元非晚把人从上看到下,又从下看到上,一时间搞不清对方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85第 85 章

事实并没有元非晚猜得那么直接,但也差不多了。
卢阳明一路溜溜达达地返回乐游苑南面皇帝所在的园子,愣是没被任何人发现,不由觉得自己之前那趟远门没有白出。他就说嘛,跟着两个野战军混,一时受欺负是一时受欺负,但学回来他就能欺负其他宫廷侍卫了!算算还是值回票价!
当然了,在太极宫里可没这么容易。乐游苑不是皇帝常驻的地方,一行人又刚刚到达,人来人往,防卫有疏忽,是很正常的。
不过,底下人忙归底下人忙,都不关顶上人什么事。反正皇帝到达乐游苑以后,依旧带着太子和萧欥说话。卢阳明远远地在殿门外望了一眼,就知道还得等。
约莫半柱香过后,萧欥才从里头出来。他和太子告了别,便脚步匆匆地返回自己的院子。进了书房后,他反手把门关上,毫不意外地看见屋子里凭空冒出两个人来。“事情怎么样?”
卢阳明瞅了一眼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冒出来的公孙问之,才回答萧欥问他的话。“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七郎?”
萧欥一听就知道万事大吉,但他想知道的可不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有什么特别的动静?”他一面问,一面走到长而矮的书桌后头,盘膝而坐。
“还真是特别的动静。”卢阳明也老实不客气地坐在萧欥对面。“泰王殿下怕是听了一些消息,便派人往院子传话,说南面园子里景色更好。”
萧欥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这话他也敢说?”
从皇帝到一票王爷公主都安置在南面的园子里,没错;但如果有人贸贸然走过去,更大的可能是被宫廷侍卫拦住吧?除非萧旸能搞定一路的侍卫,让他们蓄意把某个人放进去……
“要我说,泰王殿下在宫中的人缘可比你好得多,七郎。”卢阳明意有所指地道,“而且,你刚才没看见那阵势……因为并没有人冒冒失失地走过去,所以他自己在东苑露了个脸,然后毫无疑问地地被一群女眷围住了!”
萧旸在长安城的女性中素有美名,萧欥有所耳闻。今日听见卢阳明用自己的亲身经历证实,他并不惊讶。“被围住就被围住吧,”他言简意赅地说,“总有人不会去的。”看他的模样,已经是一副笃定元非晚不会凑热闹的表情。
“……你怎么知道的?”卢阳明略有吃惊。
知道自己猜得没错,萧欥面上显出了一丝若有似无的微笑。“我就是知道。”他说了一句基本等于没有的回答,又问:“你知道五哥让人往园子里递消息,你就光看着他们这么干吗?”
“反正元家娘子又不会中计,有什么关系?”卢阳明轻哼,不过紧接着就是找补:“我拦了两个,但怕太明显,就没继续做。”
萧欥点了点头。萧旸在明他在暗,于他更有优势,犯不着为此浪费底牌。而且,说句实话,元非晚真是相当难接近;萧旸的声势闹得越大,怕是越会让元非晚反感!“信带到了?”
“那还用说?”卢阳明保证。“只不过看元家娘子的表情嘛……”他故意拖长音。
萧欥有些心急,但他知道他这个属下就是爱卖这种无伤大雅的小关子,也不催促,只默默盯着。
一边的公孙问之也如此。
在四道目光的逼视下,卢阳明这一次还是乖乖交代了:“……元家娘子看起来没什么反应。”
萧欥还以为有别的更重要的问题,此时听见元非晚只是没有表情,心中不由松了口气。没表情就没表情吧,至少信她愿意收!
卢阳明没有看到萧欥的失望神色,颇有些愤愤。“你们两个真是太令我没有成就感了!一个是那样,两个还是那样!我看你还是早些把人娶回家,免得祸害别人!”
萧欥什么都没说,只轻飘飘地白了他一眼,眼底的不屑明摆着:你想要我们祸害你,我们还看不上呢!
这一箭正中卢阳明膝盖,他觉得自己真是找罪受。“罢了罢了,我先闪人!等会儿陛下想起来我、而我又不在的话,就麻烦了!”
萧欥挥挥手,表示同意。卢阳明闪身出去,公孙问之跟着把门轻手轻脚地掩上了。
“元家娘子没反应?”萧欥自顾自地嘀咕了一句。“有反应才比较稀奇……她应该明白我的意思,迄今为止没有正面反应,一直都是这样。”
公孙问之没吭声。他们殿下的感情生活,他看着都觉得自己多余,哪里还能多嘴?也就卢阳明那个时不时冒出个恶趣味的人才会无聊地两边刺激。当然了,最终还都被证明是无用的。
然而萧欥今天就打算问问别人。“你觉得元家娘子这反应如何?”他随口问了一句。
“人,很稳重。”公孙问之想了想,只憋出这四个字。多说多错,少说少错;既然不得不说,还是精简为妙!
萧欥被逗乐了。公孙问之和卢阳明性子完全相反,一个稳重一个略跳脱;如今那个稳重的说另一个更稳重……“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我都怀疑是形容词该是古板了。”
公孙问之真不是这个意思,只得继续绞尽脑汁地想。“元家娘子今年十三四。以这个年纪来说,她应当是有些过分老成持重了,聪明也不能形容。当然不是说她不聪明,但那种聪明更像是从别的途径来的,比如说丰富的经验……”
他没说下去,也不需要说下去。元非晚各个方面的表现都更像是一个多活了几十年的人,但那根本不可能。既然如此,再说下去就是无意义的。她那么进退有度、宠辱不惊,只能归结为她本身的、外人不知的缘故。
萧欥也这么想。该锋芒毕露时锋芒毕露,该低调避嫌时也会低调避嫌;再加上无可挑剔的容貌身段……说真的,他的兄弟们也和他一样看上这样的夫人,实在不令人惊讶。
但这可不意味着,他就会拱手相让!
“瞧今天的样子,五哥怕是过于冒进,让元家娘子起了警戒心。”萧欥分析道,毫不同情他五哥。“但五哥估计不会那么轻易放弃……问之,你以后派两个暗卫在元家娘子身边。”
一防情敌,二还可以保证元非晚人身安全?
公孙问之点头应了。他觉得,就算没有前一点,后一点也很重要——这少女实在太优秀,以至于太容易遭人嫉恨!
萧欥又想了想,觉得自己已经杜绝了萧旸来硬的的一大半可能。事实上,只要元非晚不喜欢萧旸,他防情敌的工作就已经成功了一大半。至于剩下的一小半,就该是防着其他人推波助澜了——
这次要娶妻的王爷太多,人多口杂,不得不防!
大概是为了验证萧欥的这种想法,窗框上突然传来了有节奏的敲击声。公孙问之看了一眼同样抬头的萧欥,走过去推开窗。外头不见人影,但等他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拿了一小节竹筒。
萧欥知道,这是他安插在各处的暗卫传消息回来了。他倒出里头的小纸卷,眸光不自觉地一闪。
“怎么了,殿下?”公孙问之见他表情不大对,立刻问了一句。
萧欥没正面回答。他重新站起身,道:“我去见我阿姊。”
眼看着要到中午了,这难道是要去和姐姐一起吃午饭吗?公孙问之有些迷惑地想。但过不了多久,他就知道自己猜的错得离谱——
原因别无其他,正是因为竹筒里的消息是,元非晚想离开乐游苑的时候被萧月宁的人半路请走了。
如果这件事换成李安琴做,等着元非晚的估计就没什么好事。但萧月宁不是别人,正是个爱弟如命的姐姐,自然不会对自己有些偏爱的弟媳有诸多挑剔。这会儿她让人请元非晚过去,肯定是有能拿到台面上的理由。
元非晚没想到,她会这么快再见到萧月宁。“芷溪见过公主殿下。”
“行了,别多礼,坐到我这边上来。”萧月宁不大在意这些礼节,手一招便把人按在自己边上坐下了。“今早还提到你,而你也在乐游苑。一下子就能找到,我真是运气好。”
“公主殿下……”元非晚没明白对方的意思。今早提到她?和谁提的?
萧月宁随手拿起茶杯,见元非晚只是有些不明白的模样,该有的礼貌没有少,也没因为近距离接触她而显得畏缩或者兴奋过度什么的,这评价便又上了一个档次。“不瞒你说,就是母后。”
“……啊?”元非晚有些惊讶。她并不惊讶萧月宁和皇后提她——她毕竟是拜月赋诗的第一名呢——但是皇后好像有别的意思?
果不其然,萧月宁说:“你刚到长安,可能有些事情还不知道。”她徐徐抿了口贡菊茶,又接着道:“父皇下旨给德王、燕王选妃,还有其余几位王爷的侧妃。母后总领这差事,长安城里合适的女儿家都要把自己的画像交到宫里来。”
其实这事儿吧,元非晚是知道的。满城都在议论正妃侧妃什么的,画像的问题她还能不听说吗?只是元光耀不怎么乐意让她嫁入皇家,她自己也还没拿定主意,这事儿父女俩就没提过。
萧月宁说这个,只是开场白。毕竟,她后面的话,要前面的作为铺垫。此时,她见元非晚眼观鼻鼻观心的镇定乖巧模样,心里便有了些底。“现在,你知道八月十五的流水宴是做什么了吗?”
元非晚点头。对方都把话说这么清楚了,怕是也知道她已经明白。若是她装傻,那就太不识好歹了。“是要给德王殿下选正妃。”
萧月宁赞同地点头。“你得了这第一名,那你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
这话暗示性太强,元非晚可担不起。“芷溪只是区区一介凡女,不敢妄想太多。且德王殿下选妃可是大事,不能仅凭十五一夜就做决断。”至于事实什么的,她当然不会说元光耀打心底里不愿意啦!不然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这推辞的话太冠冕堂皇,萧月宁果然没听出来。“话是这么说,但你得了头名,大家便都会这么想了。这不,母后听说了,便心心念念地想要见见你呢!”
元非晚这下明白了。虽然皇后想见她,但她还没重要到能让皇后亲自接见。换句话说,她最好的做法是把画像先交上去!
接下来萧月宁果然是如此说的:“不过母后诸事繁杂,恐怕没有空闲。我便想着,若是先交一副画像,定然是最好的。”
元非晚点头。
她看得出,萧月宁更看好她,不然今天也不会这么有耐心,和她一五一十地解释。但问题在于,皇后可是坚决支持鱼初啊!就算她交上去自画像,也不会改变皇后的心意,哪怕一丝半点!
那交画像怕什么?交就交呗!她爹那头,等她回去以后把德王选妃的各种利害解释一遍,不就行了?
这种乖顺的态度,萧月宁丝毫没想到对方可能不愿意上头。所以见元非晚点头,她就拍了拍手,自有侍女引了宫廷画师进来。“这园子里景色不错,你找个好位置,这就开始吧?”
“嗯。”元非晚起身应道。原来萧月宁把她们见面的地点定在花园里是这种用意?想画得更美点?看来确实是更喜欢她、而不是鱼初啊!这说起来没什么,但萧月宁为何要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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