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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他-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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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迟挑出一个盒子递给丁舍,“送给你的。”
丁舍抱着盒子看,果然是粉色那双,她乐呵呵傻笑着看魏迟,“你怎么知道我喜欢?”
“视线对视三秒以上,不是喜欢是什么。”魏迟不解,“喜欢为什么不买?”
“我要攒钱给自己做嫁妆,我要攒钱换大房子,我要攒钱……”丁舍的攒钱计划没说完,魏迟已经起身投入下一轮的购物中。
丁舍认命跟在后面,做搬运工。
经过半个多月的相处,丁舍已经掌握和魏燕相处的秘诀,每天至少夸赞她三次漂亮,魏燕喜欢颜色淡的衣服,不能把她的衣服染上杂色;喜欢高跟鞋,每天擦拭;魏燕站着上厕所,上完后抖抖……
魏迟对自己的脸十分满意,如果不是因为睡觉带妆毁皮肤,魏迟是会连睡觉都化妆的。魏迟知道丁舍觉得他奇怪,他满不在乎,他本来就是个奇怪的人不是吗?
魏迟尽量坐着用马桶,尽量不叉腿,尽量不去拿香皂洗澡,尽量逛超市不看剃须刀,尽量记得穿内|衣……
被丁舍的懒惰传染,魏迟偶尔懒惰,在以零食为主食,闭不出门宅了三天后,脸上冒了一颗痘痘的魏迟,大早上在房间里咆哮,光着脚疾步走来走去,烦躁得把头发揉的乱糟糟。丁舍抱着被子惊恐地看着她,魏迟发泄完了,不由分说拖着丁舍直奔超市。
魏迟买的大多是生活用品,毛巾买三条,洗澡的、擦脸的、擦头发的,丁舍一条毛巾搞定的人不得其解问,“毛巾不就是擦水吗?”
魏迟捏着毛巾试柔软度,“这种毛巾吸水强适合擦头发,这种粗糙伤皮肤……”
结账时,前面排起长龙,魏迟和丁舍站在最后。不远处听到一对年轻情侣在拌嘴,女的说“你看什么看?”男的说“我没看”,女的说“有种看没胆承认”,男的怒“我就看了怎么着?”,女的说,“没怎么着,就想告诉你,我也看了。”
丁舍和魏迟以为俩人是因为生活小事拌嘴,等他们结完账,刚走出商场,从后面跑过来个高大满脸通红的男孩,是在收银台吵架那个。男孩站定手足无措,说话结结巴巴,“我想我想……”
魏迟高傲地抬着头,冷冷地说,“想要我的电话号码?我不会给你的。”
男孩这下连脖子都红了,“不是,我女朋友让我来问你,你胸在哪里整的。”
丁舍赶紧去看魏迟的脸色,果然先红后白,后煞白,丁舍赶紧说,“人家是真的,不是整的。”离开商场,走出许久魏迟脸色仍旧不好,低头不知在想什么。
快到家他才说,“他竟然不是问我要电话号码的。”这大大小小打击到对脸有自信的魏迟。
为了脸上那颗痘痘,魏迟花费四十分钟做了三菜两汤,丁舍盘腿坐在电脑桌旁,用筷子敲着碗边缘,“我要吃肉要吃肉。”
“不吃自己做。”魏迟冷哼一声,丁舍立刻噤声,低头老老实实地吃饭。
魏迟吃饭不紧不慢,丁舍吃起饭来风卷云涌一片狼藉。魏迟嫌弃地敲她的筷子,丁舍嘴巴里咬着青菜,无辜地眨巴眼睛,“没有人教我怎么吃饭,因为我总是一个人。”
因为总是一个人,这几个字重重的落在魏迟的心上,疼得他眼睛酸涩,没有燕子,他也是一个人了。
“以后,我陪你。”魏迟给她夹菜,“以后我们是两个人。”
丁舍低头慢慢地咀嚼,很久后抬头,壮着胆子要求,“可以做肉给我吃吗?”得到魏迟的应允她才乐滋滋地吃饭。
魏迟第一次认真打量丁舍,猛一眼看过去,丁舍就是个粗糙又普通的女人,如果是个男的还好,可她偏偏是个女的。相处久了,魏迟不知是不是自己审美出了问题,他竟然觉得丁舍有那么几个瞬间是好看的,比如她捧着碗可怜兮兮要肉吃的样子,比如她傻乎乎忍着他发脾气的样子。
平淡的五官,似乎变得顺眼许多,甚至能发现些优点,比如丁舍的嘴巴不大、牙齿很白、眼睛有卧蚕……
魏迟十点准时上床,今晚却久久不能入眠,好不容易睡着,惊喜发现,燕子终于肯来梦里见他。燕子还是二十出头的年龄,扎着简单的马尾,黑白相间的工作服,手里端着托盘,逆光站着微微笑。
“燕子,你来了。”魏迟欢喜地叫。
燕子蹲下来,竟然和他齐头,魏迟才发现他竟然是小时候的模样。燕子摸着他的头发说,“你吃饱了吗?还饿吗?冷不冷?”
魏迟摇头,用力摇,他伸出脏兮兮的手摸着燕子的白色工作服,留下黑乎乎的印子。燕子仍旧笑,“魏迟你长大了,不需要我了。”
魏迟突然要低头才能看到燕子的脸,他瞬间又比她高出许多,魏迟伸出干净的手去抓燕子脏兮兮的衣袖,“不要离开我。”可他触手摸到的是鲜艳的红色,满手的红色,触目惊心。
燕子倒在地上,变得冰凉,还是二十出头的年龄。
“啊。”魏迟惊叫着醒过来,屋里明晃晃地打开着灯,满屋子的玻璃墙壁,映着他惨白汗津津的脸。
魏迟失神地看着镜子,耳朵里是断断续续的哭声,丁舍又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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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 魏迟鬓角突突直跳,眼困头胀疲惫地揉着眉头,等了半个小时睡意越来越淡,外面的哭声反而越来越大,丝毫不见半分收敛。魏迟忍无可忍拉了条薄毯披着,打开门,狭小的客厅里只有沙发那里开着盏昏黄的小台灯,展开的沙发床上高高的鼓着一团,哭声从毯子里发出来。
魏迟走过去用手推了推裹在毯子里的人,丁舍从毯子里冒出头,乱糟糟的头发贴在脸上,湿漉漉的脸上眼泪纵横,分不清是在毯子里闷得还是眼泪。眼睛红肿得睁不开,看清是魏迟,她小声说,“吵醒你了,对不起。”话未说完,声已哽咽。
魏迟出来本是心烦气躁来兴师问罪的,看她拼命咬着嘴角止住眼泪的可怜兮兮模样,他的心似被人用力捶了一下,疼痛,原来不只是他会在黑夜里哭。
“为什么哭?”
丁舍在毯子上擦干净眼泪,声音轻飘飘的,“做了个梦,梦里很惨,哭得很伤心,醒来就哭了。”
魏迟无奈地叹口气,“连做了什么梦都记不得,就哭得这么伤心。”
丁舍头扁着放在曲起的膝头上,缩成一团,“我梦到我父母离婚,他们谁都不肯要我。”
魏迟欲离开的背影停了停,不知在安抚谁,“梦里都是假的。”
丁舍摇头,她身披黑夜独坐昏黄角落,声音颤抖,“梦里是真的,我父母离婚了,他们各自有喜欢的人,谁也不肯带我,给我留了这个房子让我自生自灭。我爸爸给我电话,说生了弟弟,让我去吃酒席。”
丁舍认真地问,“你说为什么梦里也是这样,他们连梦里也不肯要我?”丁舍是个吵闹的人,她喜欢阳光能照射到所有角落的白天,可她不得不熬过孤寂的黑夜,日复一日在梦里重温惨白的过去。
是啊,梦,在自己的梦里为什么还不肯随心所欲,不肯有一个虚幻的圆满,偏要一次次把支离破碎的伤口摊开细数。
魏迟转身过来,漂亮的脸上带着笑,“你想喝酒吗?我看到你冰箱里有酒。”熬夜,是皮肤的大忌,喝酒,是健康的大忌,魏迟暂时忘了。
丁舍用力点头,“好。”
两瓶酒两个人,一人一瓶,在寂寞的夜,两个被抛弃的人孤单地靠在一起取暖。
“其实他们很早就彼此有喜欢的人,谁也不肯提出来,因为谁先提就会成为理亏的一方,要抚养我。”丁舍酒量浅,才半瓶下去已薄醉,她傻乎乎地笑,“世上怎么会有讨厌自己孩子的父母呢?我是不是很惨。”笑着笑着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低头,自己擦掉。
“不是。”魏迟紧喝几口,他不常喝酒,被酒呛到,脸颊涨得通红,眼睛里一层水雾,赶紧擦掉。黑夜也是有好处的,你哭了,别人当你笑了。
丁舍摇着沉重的脑袋,“对啊,你父母肯定不会这么对你。”
“我是说,你不是最惨的。”魏迟偏着头看丁舍,漂亮的脸上光彩熠熠,“你知道生母是妓;女的感觉是什么样吗?”
魏迟的生母刘雅惠是醉天堂最漂亮的女人,有男人最爱的纤细腰肢和漂亮脸蛋,身材凹;凸有致,她漂亮妖艳,是勾;引男人的妖。有人甘愿为了她净身出户,有人自愿为她一掷千金后一败涂地,有人说刘雅惠是个不吉利的女人,凡是和她好的男人没几个好下场。
魏修德偏爱挑战,他是个成功的商人,有丰厚的家底和门当户对的妻子,他有别人称羡不已的名利头衔和权利。魏修德在刘雅惠最风光无限的时候,用最俗气的爱赢得美人心。
对他来说,刘雅惠是一座险峻的高山,是一条湍急的河流,爱上的瞬间便是不爱的开始。
要不说爱情是件折磨人的东西,有人为你苦,你为别人恼,在刘雅惠为魏修德离开醉天堂后,魏修德厌了倦了这个卸了光环的女人,不见不念不想已忘。
刘雅惠每天听着魏修德的新闻,从失望到绝望,她发誓要让魏修德名誉扫地,她报复的武器就是她的儿子。她给他取名叫魏迟,迟,亦是早。
刘雅惠把魏迟养到八岁,在魏修德父亲大寿那天,在魏家最欢喜时刻,把他丢在魏家门口,杳无音讯。
魏修德父亲视名誉如命,气急攻心住进医院,不出三天便归天。魏修德戴上了不忠不孝的帽子,这辈子洗不掉的标签,这怎么能让他不生气。魏修德气急败坏想要把刘雅惠找出来,可楼在人已去。
魏修德把魏迟随手关在主楼后的小屋子里,火急火燎和妻子郭古兰携手恩爱亮相,破传闻、秀恩爱。
魏修德不得不承认刘雅惠是了解他的,她真的如愿以偿给他添了不小的麻烦,他让刘雅惠成了墙上的蚊子血,刘雅惠就用这种方式成了他心口上永远的朱砂痣。
魏修德忙前忙后,忘记了那个他一怒之下关进小屋子里的孩子。这是间废弃搁置杂物的屋子,屋子里没有灯,没有水没有吃的。魏迟在里面被关了三天三夜,他的手因为拍门而通红,他气息微弱地望着头顶一扇小窗口,以为生命就这样完结。
门开了,那人逆光而站,是第一次见面的燕子。
“燕子是你家的佣人?”丁舍撑着下巴认真听。
魏迟坐在地上一条腿盘着,往后仰头靠在沙发上,“是,是厨房的厨师。”郭谷蓝口味偏清淡,在魏家院子后留了块空地种些蔬菜。燕子那天是去菜园子挑菜,听到屋子里动静才打开门的。
里面的魏迟奄奄一息,他睁着微弱的眼睛看着背着阳光站着的人,他想对她张口求救,可喉咙干涸只干巴巴地吐出几个模糊的字。可她听懂了,她甜甜地笑着,“你是不是饿了?等我。”几分钟后,她跑得气喘吁吁抱来了面包和水。
魏迟抱着面包缩在角落里吃得满身碎屑,他的眼睛警惕地看着这个陌生人。燕子想摸摸他的头,她刚伸手过去他便麻利地躲到另一个角落。燕子仍旧笑着,“我会再给你送吃的,你爸爸一定会让你回家。”年轻干净的脸上,薄汗在闪烁,她脸上的笑,是他见过最美丽的风景。
燕子每天给魏迟送吃的和喝的,被人发现,那人劝燕子,“如果被先生发现,你的工作要丢了。”燕子不听仍旧给魏迟送吃的,一个月后魏迟住进魏家,一年后入魏家户口,他每进一步,燕子总会笑着给他一个鼓励的拥抱。
突然出现的魏迟,让魏修德不止一次怀疑这是不是自己的儿子,他常狐疑地看着魏迟,然后冷漠地发现这的确是他儿子,他恨刘雅惠连带着无视魏迟。
郭古兰,魏修德的发妻,魏迟的继母,人前她是端庄贤惠的,她不计前嫌养了丈夫的私生子。人后她有无处发泄的怒气,她用滚烫的茶水泼过魏迟,她用尖锐的鞋跟敲打过魏迟的手指甲。
魏进,魏迟来之前,魏修德唯一的儿子,比魏迟大三岁,他是聪明伶俐的,他知道怎么在魏迟不显眼的身上留下疤痕而不被父亲发现,他知道怎么骗不会游泳的魏迟去泳池里捡篮球,他知道怎么把魏迟关进妈妈宠物狗的笼子里。
上帝是公平的,他给你安排了一圈不喜欢你的人,因为他会给你一个善待你的人。燕子是这样的人,她把魏迟从泳池救起,她给魏迟擦药,她也曾帮魏迟悄悄戏耍过魏进。燕子是照进魏迟生命里的唯一一束光,魏迟咬牙忍着,忍到长大,够娶燕子可以离开这个家。
可是有人只是轻易伸手便遮住了魏迟的全世界,魏进强迫了燕子,燕子哭得伤心三天后还是嫁给魏进,因为魏迟还小,他什么都做不了。结婚当天,魏进当着魏迟的面,把燕子抱进房间,他笑得嚣张跋扈,他用最无耻的手法逗;弄燕子,燕子在里面哭着叫,求魏进放过她,求魏迟不要进来。
燕子怀孕了,可魏进打她了,因为燕子和魏迟说话,燕子流产了。魏进每天带不同的女人回来,他凌;辱燕子,燕子一遍遍清洗魏进和别的女人荒;唐过的床单。魏迟求燕子让燕子跟他走,燕子还是笑着,“我能走到哪里去?他是我丈夫。”
魏迟记得那天他第一次喝酒,喝醉了他紧紧地抱着燕子,紧到松开她就会掉下万丈深渊,“我杀了他,我们走好不好。”燕子第一次推开魏迟,“他是我丈夫,他死了我跟他一起死。”
魏迟真的杀了魏进,燕子真的为魏进殉情了。魏迟发狂地摇着她越来越冷的身体,猩红着眼睛一遍遍地问,“为什么,为什么他这样对你,你却不离开他,因为他是你的丈夫,还是他曾强迫过你。”
燕子伸手摸上他泪流满面的脸,摸上他的眼睛,“我最喜欢你的眼睛,喜欢它笑的时候。我不爱魏进,我不怕魏进不放过我,我怕魏进让你害怕。”
魏迟以为会被送进大牢,以为郭谷蓝会一样杀死他。魏修德失去一个儿子,只剩下魏迟,他不知怎么和郭古兰说的,魏迟没有去坐牢,他好好的活着,活得生不如死,直到他变成燕子的模样。
他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他每天对着镜子笑,想象着燕子对她笑的样子,那样温暖和爱。
一只手晃晃悠悠伸过来,用葱白的手指顺着脸颊往下滑,蹭掉脸颊上的眼泪,“你不要哭,我不会离开你。”魏迟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说,他快速伸出手握住即将离开脸颊上的手指。
燕子回来了是不是,燕子没死是不是,她还是放心不下,她是爱着他的啊。
魏迟握住那只手紧紧贴放在心口位置,闭着的眼睛眼泪掉得更凶,心痛又心满,“不要离开我,我爱你。”
“好。”
魏迟睁开眼睛,丁舍跪在旁边摇头晃脑地嘻嘻笑,“我也爱你,我不会离开你。”
丁舍脸颊通红眼睛却亮晶晶,她扑过去抱着魏迟的脖颈,“好可怜,我们一样可怜,以后想哭的时候,我就抱着你。”
魏迟惊得眼泪掉不出来,许久后,他举着僵硬的手放在丁舍的后背,这一刻,耳内轰鸣作响心跳如雷。拥抱着的手越来越紧,仿佛要嵌进身体里一样。
有个人和他一样可怜,不会嫌弃他,说会陪着他,这是他听过最动听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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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 薛芮欢用力眨巴眼睛,嘴里嘀嘀咕咕地念叨,“幻觉幻觉,一定是我看错了。”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往两边一推,睁开眼睛,那穿着墨绿色旗袍的美人仍旧在眼前。
“欢欢。”韩廷无奈地看着她闭着眼睛瞎折腾,又叫了一次。
薛芮欢舌头打结,话说得磕磕巴巴,“你在玩角色扮演吗?”
“不是。”韩廷抬手招呼她,“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薛芮欢脚往后退一步,双手背在身后,眼睛四处乱看唯独不看着旗袍的韩廷,大脑急速转动却一无所获,“我站在这里就好,你要和我说什么?”
“我瞒着你一些事情,今天要告诉你。”韩廷察觉到薛芮欢的抗拒,他自觉往后退几步,两个人之间隔着七八米的距离。
“衣服是你女朋友的?其实你还爱着她,不能和我结婚了,是吗?”有段时间薛展鹏回家抱了一摞书,薛芮欢翻开看全是些言情小说,问买这些书做什么。薛展鹏说是工作内容,“领导说要了解现在年轻人的世界,就要看他们看的书,尼玛,老王老黄他们几个分了武侠书,言情给我了。”薛芮欢陪着看了几本,有这样的剧情。
韩廷摇头,脸上闪过痛苦色,很快归于平静,仍旧云淡风轻,“这是我的衣服。”
薛芮欢原地暴跳如雷,“这怎么是你的衣服,你怎么能穿这样的衣服。”薛芮欢暴躁抓狂中又想起回来的目的,“上次去我家的是你?你穿女装是为了和我哥谈恋爱?”
难道,韩廷喜欢的其实是薛展鹏,而不是她薛芮欢?/(ㄒoㄒ)/~~
“我不知道薛展鹏是你哥哥。”韩廷耐心解释,“上次去你家……提前我不知道是去你家,看到你爸妈才知道,我不知道是去见家长。”
“我爸妈一直夸你来着,我哥哥以为你失踪了,让我回来……”薛芮欢喃喃低语,突然抬头,握拳义愤填膺地半吼,“就算不知道薛展鹏是我哥哥,你也不能跟他回家见家长,你是个男的。”
还好,不是男朋友要变嫂子,不涉及到伦;理问题。
“他说是见朋友。”韩廷几不可闻地蹙着眉头,平静的脸上终于有了点情绪起伏,只是他还是耐心地说,“你别激动,坐下来,我告诉你。”
“好,我坐下来听听你怎么说。”薛芮欢往沙发处走了几步,想到什么又返身退回来,“你让我坐我就坐,我偏站着。”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只知道不能顺遂韩廷,不能继续像个傻瓜。
脑袋里只剩下天雷滚滚的几个大字:韩廷穿女装!!!
韩廷头疼地揉着眉头,只得妥协,“好,你问,我回答。”
“你说不知道薛展鹏是我哥哥,如果知道,还会和他谈恋爱吗?”薛芮欢脑袋里乱糟糟的理不清楚,有太多问题一下子冲向脑门,她偏捡了个不那么重要的。
“不会。”韩廷再次解释,“我没有和他谈恋爱,只是朋友。”
“那你喜不喜欢薛展鹏?”
“……”韩廷薄唇抿了抿,诚实回答,“做为朋友感觉不错,我知道他是你哥哥后,就没再联系他。”
韩廷至今想起那天去薛家的场景都觉得不可思议,薛展鹏声称只是见普通朋友,打开门的却是满脸笑意的薛爸薛妈。料韩廷再淡定从容的人,也差点吓出六魂七魄,坐立不安闭口不言,眼看薛爸薛妈把他当未过门的儿媳妇,赶快匆匆走了。
薛芮欢点了点头,“你为什么穿女装骗薛展鹏,穿男装骗我?”很好,薛芮欢终于在一团乱线中找到重点。
“先不说薛展鹏的事情,先说我们。”韩廷坦白,“我需要一段婚姻,三年以上的婚姻。”
“为什么?”薛芮欢脑袋里如同烟花炸开,噼噼啪啪后彻底安静。她一直悬着的心和无法言说的不踏实感觉终于找到原因,这就是韩廷为什么娶她的原因,不是因为爱,只是需要一段婚姻。
处处优秀的韩廷,为什么凑合着选择薛芮欢结婚,这下逻辑终于通了。是呀,哪里有那么多的一见钟情和与众不同,不过是将就。
“我穿女装,我有怪;癖。”韩廷说,“一直瞒着你很抱歉,如果不能接受,我们可以分手。但是,我希望我们能不分手。”
分手,两个字似一巴掌重重打在薛芮欢的脸上,她背在身后的右手用力抠着左手手心,疼痛让她更加清醒,“如果我同意结婚呢?三年你打算怎么收场?你母亲知道你……这样?”
“知道。”韩廷说,“三年后,夫妻感情不和性格差异大,协商离婚,你会有一笔赡养费。”
薛芮欢听完哈哈仰头笑,笑得眼泪飞出来,她不在乎形象地摸了把眼泪,随手擦在衣服上,见韩廷盯着她的衣服上的水痕看,眼神变了又变分辨不清。“所以你娶我,是因为我对你来说是异类,就算有一天分开,对别人来说也是合情合理的对吗?”
“不全是。”韩廷解释却苍白,“我没有侮辱你的意思,你是我喜欢的类型。”
薛芮欢不去分辨话里的真实成分有多少,她大步走到沙发旁,一屁股坐下来,她又招手叫韩廷,“我们的事情谈完了,该谈你和薛展鹏了。”她看了看他脚上的高跟鞋,低着头小声说,“你站着不累吗?”
韩廷走过去坐在薛芮欢对面的单人沙发里,中间隔着整个茶几,他身上穿着贴身的旗袍,侧边开叉坐下时候露出腿,韩廷倾斜着坐,腰直直地挺着。他做这些时候淡定得很,细心又大方。
薛芮欢看得却吐血,她撇开头,“说说你和我哥吧。”
韩廷不解,“我和他没有关系。”
“好吧,算薛展鹏有眼无珠不会识人,是他自作多情把你当成他女朋友,他以为你失踪有危险,很担心你。”薛芮欢一口气说完,“你给他打个电话吧,不对,你在他面前是哑巴,不会说话。”
韩廷盯着薛芮欢的脸看了几秒钟,他肯定地说,“你有情绪,不是为你哥哥打抱不平。”薛芮欢的反应,远远低于韩廷的预料,她没大吼没大叫,没质问没指责,甚至没问她该怎么办。
也许这就是不爱的正常反应,韩廷低头看着自己苍白的手,低头苦笑,心一阵阵的疼,却不知道为什么。
“哈。”薛芮欢夸张地呼出一口气,暴躁地大声反驳,“我能有什么情绪,你不是都道歉了吗,我也说了没关系原谅你了。我说了我们的事情谈完了,该谈你和薛展鹏了。”
薛芮欢不生气是不可能的,偏这股气让她发不得,人家都说不是因为爱你才娶你的,而你早就知道,还侥幸以为捡到宝,现在只能怪自己爱占便宜,除了哑巴吃黄连还能怎么办。难道大吼大叫,不爱我干嘛娶我,说得好像你爱人家似的!
可就是觉得窝囊得很。
韩廷拿出手机,“好,我打电话给他。”
薛芮欢咬着手指看着韩廷把电话拿出来,她脑袋里快速运转着。薛展鹏同志知道他心心念念的婷婷姑娘,其实是没过门的女婿,要面子要尊严的薛大帅会是怎样的悲愤欲绝。
薛芮欢几乎又看到了多年前薛展鹏不吃不喝的邋遢样子,和父母焦头烂额的模样,而且这次是家里两个孩子同时失恋,打击堪比末日。
薛芮欢见韩廷修长干净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她以庞大的身躯扑过去,飞快地夺过韩廷手里的手机,高高举着,怒声训斥,“不准打。”
薛芮欢扑过去的势头太猛,韩廷本笔挺地坐着,被她压着贴在沙发里。薛芮欢半趴在韩廷身上,俯视着冷言冷语命令,“发短信给我哥,态度温和,把所有错误揽下。不对,本来就是你错。”
“写什么内容?”手机重新回到韩廷手里,韩廷不知是被刚才薛芮欢生猛的样子吓到还是怎么,竟然乖乖地问。
薛芮欢和他挤在同一张沙发里, “不能说不喜欢他会伤到他的,不能说他不好,就说你不好。这样,你说你家人不同意,逼着你分手。”
“我家人为什么不同意?”
“因为你是个哑巴。”薛芮欢咬牙切齿地说,“就说你家人觉得你配不上我哥,祝福他找到更好的。”
韩廷把字输入进去,最后递给薛芮欢检查,薛芮欢把那些熟悉又陌生的字重复读了几遍。虽然已是最温和的话,可对薛展鹏来说仍旧是无情的,薛芮欢不忍想薛展鹏的脸,他提起婷婷时候精神奕奕的脸,和这短暂几天的憔悴。
“算了,过几天他可能自己发现你们不合适。”薛芮欢把字全部删掉,她想想觉得生气,不知到底是为谁抱不平,“既然不爱他为什么给他希望,你这人真缺德。”
韩廷不说话,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几分钟后他说,低沉有力诚恳有度,“薛芮欢,我们结婚,希望你可以考虑下。”
“我喜欢你。”
“韩廷,你是个变;态。”薛芮欢腾站起来疾步往外走,“我讨厌你,很讨厌,我怎么可能和你结婚。”
薛芮欢跑下楼站在空荡荡的马路上,扯着嗓子放声大喊,回应的只有几声怒骂声。薛芮欢拖拖踏踏走路回家,走到家已经深更半夜,薛展鹏刚洗过澡抱着电脑在看电影,看她回来,乐滋滋地说,“婷婷晚上打我电话了,虽然只响了一声就断了,我知道她安全就行。”
薛芮欢噗通坐在哥哥旁边,“要是我们俩喜欢上同一个人怎么办?”
薛展鹏以凌厉眼神斜睨她一眼,“我弄死你。”
薛芮欢赶紧笑呵呵糊弄过去,薛展鹏又问,“你问韩廷了吗?”
“问了……他说没有姐姐妹妹。”薛芮欢眼泪流出来,趁哥哥不注意赶紧擦掉。
“没有就没有。”薛展鹏叨咕,“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婷婷,可能只能成为我的朱砂痣了。”
薛妈看兄妹俩凑在一起又是说蚊子血又是饭米粒的,怒声训斥,“几点了你俩还不睡觉,多费电。”
“妈,我要和韩廷分手,行不行?”薛芮欢端着下巴,小心翼翼地问。
“我打死你。”薛妈中气十足地喊,“你说说你对这个家有什么贡献,费水费电的,唯一做得不错就是韩廷肯娶你。”
薛妈又以过来人的身份劝导,“你俩吵架了?小两口过日子哪有不拌嘴的,如果吵了肯定是你不对,韩廷这孩子有礼貌有……哎,我还没说完呢。”
“我省电。”薛芮欢闷头往自己屋里走,关上门,扑在床上小声哭,哭着竟然真哭出眼泪来了,还是委屈吧。
毕竟那人以男朋友的身份,在她寡淡平静的生命里,存在了半年多。其实,还是有点喜欢的吧,毕竟真的想过和他结婚的,可那点喜欢根本抵抗不住,韩廷穿女装带给她的刺激。
?
☆、第九章
? 次日,薛芮欢眼睛肿的只剩下一条缝,薛妈端着早饭上桌,问薛芮欢,“你昨晚为什么没头没脑的说那么一句话。”。
“我就是随便问问。”薛芮欢无精打采地说。
薛妈拍她伸向茶叶蛋的手,“你说说你认识韩廷之前相过多少次亲,我和你爸为你的事费了多少心。人家不是嫌你个子太高就是嫌你工作总加班工资还少,还有说你是什么猿的猴的。要是韩廷真做错什么,你也睁只眼闭只眼过去算了,以咱家的条件找到他这样的不容易,难道你还想再相亲?”
薛妈的话直直戳中薛芮欢的痛处,之前暗恋林旭升一直没有对象,在公司被林旭升嘲笑,在家被父母鄙视,好像没有男朋友她就是彻底的失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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