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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钻石婚约-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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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掉指尖的烟蒂,他冲着门外的人喊了一声:“君染。”
“到,藤先生。”
早在门口等候多时的保镖及时冲进来。
“回国。”
薄唇轻掀吐出两字。
“好的,藤先生。”
君染赶紧去为他收拾行李,来的匆忙,行李并不多,只是一些日常用品,三两下就搞定了。
将行李放进车箱,君染把车开向了机场。
“藤先生,白小姐好像还没回去,她们还在……”
医院两个字还没说出来,就被他硬生生打断。
“君染,不要再提那个女人。”
“好。”
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白小姐,你真是自讨苦吃,藤先生那么爱你,你偏偏要带着他的孩子嫁给别人。
这种事,是个男人都没办法承认啊。
更何况,他还是滨江城数一数二的大人物。
这让他面子搁于何地。
“通知陈丽,金江花园一带老城区全部拆迁。”
“好,不过……有几户钉字户有些难办,她们扬言不肯搬迁。”
“用钱解决。”
他就不信还有不爱钱的。
“藤先生,那些人凶得很,说多少钱都不搬,她们要在那儿住以老死。”
“那就通知警方强制执行。”
薄唇吐出冰珠一般的语句,他就不信,会有人敢明目张胆与政府做对。
“是。”
对于藤先生的命令,君染是绝对服从。
他从来都没有质疑过藤先生的决定,包括陈丽,以及财富那么多的高层主管。
这段时间,因为有了白律师,所以,藤先生对人不再那么严苛了,现在,好似那个冷血无情的恶魔上司又回来了。
这样的认知让君染惊若寒蝉。
刚回去不到两分钟,藤瑟御就向陈丽下了死命令。
金江花园一带拆迁提前进行。
陈丽有难言之隐,但又不敢明说,刚开完撤迁工程会,她把君染拉到旁边,悄然轻问:“藤先生怎么了?”
“白小姐要与雷锦川结婚,所以……”
君染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闻言,陈丽也明白了些许。
陈丽只能按照老板下达的命令执行,她带着施工队前去老城区一带做老百姓撤迁工作。
有一个身材长得圆滚滚的妇人跳得最厉害。
“我们不搬,坚决不搬。”
“是的,我们在这儿住了大半辈子,对这儿有感情,死也要死在这里。”
“就是,八字先生说过,这儿风水很好,我们要世世代代在这儿永久住下去。”
“还有人说,这儿要出一个状元呢,这状元还没出,所以,咱们是不会搬的。”
“……”
听说撤迁工程队过来了,老城区一带的居民全都聚了过来。
你一言我一语地聊开,还冲着陈丽不断地谩骂,骂得可难听了。
“大家不要这样,咱们’财富‘给你们的钱足够买十套这样的旧居民房了,这一带的建筑已经腐朽不堪,有的连雨都挡不住,你们住着也不安全,这是为大家安全着想啊,可别辜负了政府的一片好意啊。”
陈丽苦口婆心地劝说大家伙儿。
“少给我们洗脑,别以为我们不知道,重建这一带居民房,你们’财富‘可以赚大把大把的钞票,给我们那么一点钱,根本不够养老。”
说白了还是围绕着一个钱字。
说什么这一带风水好,对这儿有感情,这里要出一个状元,这些都是屁话。
问题在针结就在这儿,这些老百姓嫌钱少了。
陈丽觉得这件事情自己摆不平,赶紧向老总汇报了工作。
“不可能。”三个字就是藤瑟御的回答,这些老百姓太贪婪了,’财富‘已经出了比以前搬迁户高达三倍以上的赔偿,还嫌不够。
挂了电话,陈丽又开始劝说大家伙儿。
可是,大家根本不听,防备心很重,都觉得陈丽是想坑她们,毕竟,陈助理是’财富‘派过来的代表。
几十个民工站在陈丽身后,为首的一个毛焦火辣,不断地向陈助理报怨。
“谁准你们撤这儿的?”
一记尖亢的声音冲进来,陈丽寻声望去,只见一个披着头发,光着脚丫,身着白色睡裙的女人正从一个院子里跑出来。
后面跟着一个两鬓斑白的老太太。
“丁香,你小心点,回来啊,你还没穿鞋呢。”
“谁准你们撤这儿的?”裴丁香似乎刚才躲在院子里玩闹时,听到了外面一群人的对话。
便疯了似地冲出来。
向着一群人怒吼,双手叉腰,俨然像极了一个泼妇,这一带的居民都知道她脑子不清楚。
有的赶紧让开,有的则在旁边煽风点火。
“丁香妹子,咱们这一带保不住了,要被撤迁了,诺,这个女人,就是她带着人过来,说是要撤我们房子的。”
裴丁香虽然脑子不清楚,但她当然知道什么叫做是没房子住了。
房子被人撤了,她们一家要去哪儿住,如果搬走了,她可怜的女儿回来就找不到她了。
不行,她坚决拒绝撤迁房子。
“你这个坏女人,我打死你。”
她奔了上去,冲着陈丽又踢又咬,还伸手抓陈丽的头发。
吓得陈丽赶紧拔开腿就往几个民工的身后躲。
“丁香,住手。”
白老太喝斥,然而,裴丁香已经心智混乱,哪里肯听她的。
死死地拽住了陈丽的头发不放。
陈丽嗷嗷地叫着,一群围观的居民个个笑得合不拢嘴,都在暗地里骂陈丽活该,几十个民工见是一个神精病,又是个女人,也不太好出手相助。
陈丽用余光看到了跑来的老太太,及时掀动嘴唇:“伯母,是我啊,我是陈丽啊。”
第100章 藤三少的绝狠(惩小三渣渣)
老太太定睛一看,还真是陈丽,这姑娘跑她们这儿来干什么啊!身后还跟着那么一大堆身强力壮的汉子,手上还带了家伙,莫不是想撤迁她们这座老房子。
“丁香,松手。”老太太将妹子的手指一根根剥开。
将气喘如牛的妹子紧揽在身后,呈一副保护之姿,深怕陈丽会让那些身强力壮的汉子揍她。
“陈丽,你说,你们这是来做什么啊?”
陈丽从未遇见这样的野蛮人,将她头发都拉撒了,头皮隐约还传来剧痛。
“这一带是必撤建筑,伯母,你看屋檐都漏水了,这些地方真不能再住人了,我们公司会你们足够的钱去买套新的住所。”
明白了陈丽所为何来,老太太把脸一沉:“是你们老板让你来的?”
陈助理抿唇不语,低着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很好。”老妇人点了点头。
“让藤瑟御自己来吧!”
“老太太,我们老板有公务在身,恐怕没时间过来。”
白老太一听这话就火了,伸手向陈索要手机,陈丽知道老板与她们的关系,也不敢不从。
白老太拔通了电话,扯着嗓门儿高喊:“瑟御啊,怎么回事啊?”
“你的这位陈助理带人要撤我们的房子,你也是知道的,自从白宅烧毁以后,我们就能住这儿了,这儿的建筑与白宅很相似,白宅对于我们来说有太多回忆,尤其是随心,她……”
她想把女儿老三搬出来,没想男人却出声打断了她继续要说的话。
“不好意思,伯母,你们住的那一带政府规划撤迁方案早就定下来了,我虽是’财富‘的老板,但也得遵从于政府的指示。”
这声’伯母‘把白老太打向了无底的深渊。
以前,藤老板可都是妈妈地叫过不停,今儿却叫了她伯母,冷沉的语调夹杂着说不出来的冷漠与生疏。
仿若他与白家的距离,一下子就拉开了十万八千里。
“瑟御,你听我说,你能不能帮我们说说……”
话还未讲完,电话就切断了,听着一连串清脆的忙音,老太太气得直翻白眼。
死翘翘了,藤瑟御根本不想听她多说什么,很没礼貌地切断了她的电话。
以前对他们家百依百顺的藤瑟御变了。
白老太寻找着原因,莫不是老三与雷锦川的婚事让他知晓了,所以,他就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
肯定是这样的。
也是,她这糊涂的脑袋,老三与雷锦川的婚纱照大街小巷贴得到处都是,藤瑟御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动手吧。”
陈丽瞟了一眼眼神迷茫的白老太,转身冲着一大堆民工下令。
几十个民工听到老板指令,拎起工具就开始在建筑物外墙挖动,其实,只是吓唬吓唬这些刁民,做做样子,人都没搬出来,哪能就开始撤迁,伤了人’财富‘也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先前,陈丽是顾忌老板与白家人的关系,这一带刚巧要涉及到白家的房子撤迁,所以,才迟迟不敢乱动。
现在,见老板已经与白家撕破了脸。
她也就没顾忌了。
见民工们开始挖墙角的泥土,一群老百姓义愤填鹰,全都围拢过来,有的抓住了民工的手臂,有的甚至直接站到了民工要挖的地方不走,他们就不信这无良资本家敢挖死他们不成。
不到一会儿,整个局面就混乱了。
叫骂声,反击声,混夹成一片,两拔人马似乎要开了战。
裴丁香见这阵势吓得直往姐姐怀里钻。
白老太把妹子带回屋子里,然后,便匆匆忙忙离开了家,她必须得想办法解决,她想给老三打电话,可是,有用吗?
从刚才藤瑟御冰冷的态度就可以瞧得出来,他们分手了。
也是,老三都要与雷锦川结婚了,就绝不可能再与藤老板有任何感情纠葛。
她不能让老三再去找他,可是,她可以自己去找他。
风风火火打车去’财富‘,本来要被保安拦着,可是,她自称是藤老板的岳母,何安狐疑地看着她,不知道是真是假,在他的印象中,藤老板的岳母不是那个傅长青的老婆,傅长青是何等人物,先不说姿容,他的老婆能老成这样吗?
保安及时打电话给君染,君染也没有通报,直接下楼来把白老太接上了楼。
“谢谢君先生。”
“没事。”
君染知道这老太太来干什么,陈丽在电话里已经给他说了,看在白律师平常与他们相处还过得去,他就让老太太进去面圣吧,至于结局是什么,她可没把握。
白老太叩了门,听到一声’进‘后,她赶紧推门而入。
“瑟……瑟御啊!”
老太太几时见过这么奢侈豪华的办公室,简直像西洋皇宫嘛!她就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就是这样看着这装饰,整颗心都醉了。
从窗户往外望去,依稀可以看得到天边洁白的云朵。
感觉这楼离天空好近。
真不愧是滨江城数一数二的企业。
老太太在心中感叹,自然说话不敢太大声儿,甚至喊着这名儿牙齿都打着颤。
“坐!”
藤瑟御坐在老板椅上,抬头瞥了她一眼,薄唇淡然地吐出一个字。
“噢!”
至少,还没有在第一时间就把她扫地出门,这一点白老太很庆幸。
“瑟御啊!”望着男人冷沉的面孔,老太太厚着脸皮,摸索着坐向离她最近的一把白色藤椅。
“伯母是想说房子撤迁的事儿吧?”
不待她开口,他索先把问题甩了出来。
“是……是的。”
“那套房子是我们唯一的回忆了,瑟御,你能不能看在过去的情份上,把它留下来。”
这是一个不情之请。
亏老太太也说得出口,藤瑟御薄唇边露出一朵淡然的笑靥。
过去的情份,他与他们有什么过去情份可言,他为了白老三,连自尊都没有了。
放下了手中的圆子笔,犀利的眸光扫射向对面落座,局促难安的老妇人。
“据我所知,你们现在居住的房子,并不是你们的,白宅就被一把火给焰毁了。”
他要毁掉的雷锦川名下的资产,老太太先是给他打来电话,现在,又是孤身杀到他办公室里来,还直嚷着他顾及过去的情份,真正不顾及过去的情份的是她白老三。
“是烧毁了,这套房子是雷锦川名下的没错,可是,他已经把房子给老三了,给我们了,这套宅子的确有我们白家太多的回忆,也是祖先们唯一留结我们的东西了,瑟御,你不能怪老三不念旧情,是你自己先结的婚,我知道我们家情况不太好,老三也配上你,可是,再不济,她也不可能给你做小啊?”
她所说的小,就是现在年轻人口里所说的’情妇‘或是’二奶‘。
意思就是说,她家情况再不好,也不可能允许女儿给他当小老婆。
男人嘴角的笑痕扩深,点了一根烟,也不知为何,近段时间烟瘾厉害的很,一天几乎要抽两包,每当想到那个女人,他就想拼命地吸烟,也许是想让泥古丁麻醉自己吧。
“伯母,撤迁那套房子是政府的意思,我只是一个商人,无法左右政府的决定。”
不好意思,你请回吧。
本人帮不了你们白家人什么忙。
“瑟御啊,你不能这样对我们啊,以前的你,不舍伤我们分毫,你说,你现在怎么就变了呢?”
以前的藤瑟御只要听说白家有什么屁点儿大的事,他就会急吼吼地跑过来。
现在,要撤她们老房子的人居然是他,白老太做梦都都没有想到啊。
男人翻起脸来,果然是太冷酷无情。
“或许人都会变嘛。”
“君染,送客。”
门口伫立的君染见老板动怒,赶紧奔进来拉着老妇人的袖子:“老太太,请回吧,藤先生要办公了。”
语毕,将白老太请了出去。
面对藤瑟御冷漠与无情,白老太也没再说什么,因为,她明白了一件事,说得再多也是枉然。
因为老三已经不再与他有关系了。
以前的藤瑟御一直都是’妈妈,妈妈‘地叫,叫得比她亲妈还亲,现在,这种满面冰霜的态度让她真是无所适从。
她还真是怀念过去被藤老板宠着的感觉,当然,是仗着他宠爱老三,自然就爱乌及屋了。
藤瑟御是铁了心要撤迁那套住宅的,只因为它是雷锦川送给白随心的礼物。
随心回来听说了这件事后,便怔愣在了原地。
“老三,你得想想办法啊?”
大姐白蓉也跑过来凑热闹,至少,保住了这套住宅,她以后也可以分一杯羹。
“没办法可想,搬吧。”
随心明白胳膊扭不过大腿,这一带是建了上百年的老城区,要重新翻建也是理所当然,再说,外资企业都与’财富‘签订了合同,政府有关部门早就在催促,只是’财富‘压了下来,这是刚才陈丽打电话给她解释的。
至于为什么要压下来?她心里清楚,不过就是仗着藤瑟御对她的那份爱。
现在她跟着雷锦川地瞳了,把藤瑟御惹火了,她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了,他自然是要执行上政府的命令,毕竟,他是一个商人,不可能为一套老房子而断送了后面所有的工程,绝不可能为了一套房子而让财富损失许多。
得不偿失的事情藤老板绝对不会干。
“老三,不能搬啊,你再去找瑟御说说情。”
白老太抱着最后一丝的希望。
“不用了。”
随心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打开了衣柜,从床底拉出行李箱开始收拾,想不到这儿才住了不到一个月就要撤迁。
“锦川,你帮我们想想办法啊?”
老太太赶紧把眸光移向了坐在客厅沙发椅子上,一声不响低垂着头抽着烟的雷公子。
“妈,没用的,这套房子的确是老旧了,没事,我会替你们找一处更大更舒适的房子,有我在,这些你们都不用操心。”
这是雷锦川仅能给白家人的保障。
白老太太还能说什么,最后的一丝希望在雷公子的回话中化为泡影。
五根指头在沙发靠垫上一下又一下地敲击着,淡下眼瞳,敛去眸底诡秘的眸光。
当初,他买下这套房子,把它装成了与白家老宅的规格,这心思花得还是挺精妙的。
他是刻意这样做的,随心虽然表面上没说什么,但是,相信这件事情已经在她心里掀起了不小的波浪。
至少,这会成她心中的一个结,烧了她祖宅,再撤了她像极祖宅的房子,藤瑟御,这辈子,恐怕你都再无翻身之日了吧。
是滴,这就是雷锦川打击藤瑟御的阴谋诡计。
四年前,他不惜一切代价将傅碧瑶从他身边带走,让他像极了一只丧家之犬,今天,他还将过去的一切全数奉还于他,连本带利,绝不心兹手软。
第二天,白家人搬离了那座象极了白宅的老房子。
白老太虽然住进了一套白色半新旧的公寓,房子的构建,环境都比以往要好上许多。
可是,她就是不太习惯,总是怀念以前那套被烧毁的老房屋。
三天后,随心与雷锦川走进了结婚礼堂,雷锦川实现了自己的承诺,给也一个浪漫而唯美盛大的婚礼。
海天酒店热闹非凡,人山人海,雷氏企业在滨江城也算是不小的事业,再加上雷锦川又是雷氏企业独生子,所以,前来参加婚宴的政商名流很多,大家都想借此机会攀上雷家,因为曾有人传言,攀上了雷家也就等于攀上了藤家。
藤家与雷家的关系众所皆知。
是至亲的血脉关系。
在牧师面前一对新人互许了承诺,随心进更衣间换下了洁白婚妙,一身大红旗袍勾勒着她曼妙的身体曲线,乌黑发亮的头发绾于后脑勺,上面还插了一朵鲜艳的玫瑰。
雷锦川拉着她一起去向宾客们敬酒,一桌一桌挨个儿地敬。
雷锦川一张俊颜都快笑烂了,今儿是他的大喜之日,他高兴得合不拢嘴,虽然不能娶到傅碧瑶,但是,能娶到白随心也不错。
视线在大厅里扫了一圈,怎么没看到藤瑟御啊?
“走,得敬咱妈。”雷锦川拉着随心一路跌跌撞撞,随心见他喝得醉眼薰薰,今天又是她们大喜之日,也不敢过于顶撞,只得顺着他的步伐走向了屏山后的那两桌至亲好友。
雷锦川扬着手冲着打扮光鲜亮丽的女人高喊:“喂,藤太太,你老公呢?”
傅碧瑶今儿个也特别高兴,有人终于成为别人的老婆了,今后,无论怎么想,她都已经是别的男人的人了。
瞥了一眼满脸淡定的白随心,扯唇笑言:“噢,锦川,他有点儿事,马上就来,应该在路上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屏风外的宾客一阵骚动,有人高声寒喧:“藤总裁,你终于露面了,真高兴见到你。”
“是啊,藤总,许久不见,你还是那样意气风发,等会儿,咱们喝两杯。”
“……”
“嗯,好。”
随心抬头,眸光透过薄薄的屏山,便看到了一抹秀挺而狂狷的身形穿走过大厅自动闪开的人行渞,正大步向她们这则走来。
’咯登‘一声,她以为这种场合男人一定不会来,没想到他来了,而且还来得这样大张旗鼓。
“表哥啊!你终于来了!”
雷锦川亲切地迎上去,拉着他的衣袖,将他死命往傅碧瑶身边带。
“表哥,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伸手握住了雷锦川紧捏在自己衣袖的手掌,力道之大,指关节都泛起了白色,两个男人对视的眸光里暗潮汹涌,任谁都看得出来,藤瑟御的到来惊煞了屏风后两桌至亲,这两兄弟自从十七八岁就不和,大家都是知晓的。
甚至为了他们剑拔弩张的关系,藤雷两家几乎已经断绝了往来,今天要不是雷锦川大婚,藤氏夫妇也不会来。
焕碧青被两个亲密的举止吓到了。
雷夫人更不用说,满脸僵硬坐在主位上,深怕藤瑟御会当场发作,谁都知道过去两人为了抢傅碧瑶而大伤和气,如今,又是为了新娘子白随心。
其实最紧张的莫过于白随心,她几乎连大气也不敢出。
藤瑟御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垂下眼帘,薄唇渐渐扯出一抹弧度。
“表弟结婚,表哥怎么能错过,千年难得一遇,得来讨杯喜酒喝才是。”
微微松开手,大步走到了傅碧遥身侧坐下,他身后的君染与陈丽也自动在服务员带领下坐到了别桌。
“很好。”雷锦川点点头,端了一杯酒,携带着随心一起来至他面前。
“表哥,让我们夫妻敬你一杯,这么多年了,雷氏得你帮助才能蒸蒸日上,万分感谢。”
藤瑟御放在桌面上的五根手指不自禁地捏握成拳,不过只是片刻又微微松开。
端起面前的一杯酒水,倏地站起身,唇角再度扬起一抹冷笑:“应该的,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语毕,仰头将一杯酒水吞下。
至始至终,他都没有再正眼瞧一眼新娘子。
仿若他真的已经把她剔除在心门之外了,只是,一段情投入的那么多,那么深,想要忘记又岂会是容易的事情。
“瑟御,你最喜欢吃盐水虾了,来,我给你剥一个。”
傅碧瑶想讨好他,戴了薄薄塑料手套的抓了一只虾子便开始剥。
她刚把剥好的虾子放到他面前干净的盘子里,男人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盘子上的筷子掉了一根,自然就将那只鲜嫩的虾给摔到了桌下去。
雷锦川将一切尽收眼底,不动声色地再让服务生端来一杯酒!
“表哥,表嫂,我们夫妻祝你们两位能永浴爱河,白头到老。”
他让随心与自己一起举起杯子。
随心有些担心地看向藤瑟御,男人下颌骨紧崩,不过神色还算无异常,深沉依旧。
“锦川,你太客气了,今儿是你与弟妹大喜之日,这话应当我们说才是。”
傅碧瑶因为那只虾子甩掉还在沮丧,不过,新郎倌儿立马就替她解了围。
所有人望着这四人相互敬酒的画面,都在心里替他们捏了一把冷汗。
相互碰杯之时,两个男人离得最近,藤瑟御轻启薄唇,用着两人才能听到的话音:“表弟,不好意思,肩胛骨还疼吗?你说,你就怎么一点趣都不知,什么东西都敢抢?姑妈小时候为你立的家教,真是白搭。”
严厉的雷家家教教出来一个强盗,真是有够悲哀的。
“不疼了,表哥,放心好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嘛!”
两人笑着将手中杯子里的酒喝了个底朝天。
见侄子的手掌死死按压住儿子的肩胛骨,儿子俊颜瞬间转白,大家都认为是两兄弟友好的表现,划了干戈为玉帛,焕碧青都松了一口气,但,俩人之间暗藏的波涛汹涌并未逃脱雷夫人雪亮的眼睛。
从座位上起身急忙奔了过来:“瑟御,咱们姑侄许久未见了,等会儿,姑妈找你谈一些事,你可不要急着走,这么多年了,姑妈真的想好好感谢你。”
“应该的。”
藤瑟御淡淡地瞥了珠光宝气的女人一眼,这女人心里想什么,他岂会不知道,不就是怕他欺负她的宝贝儿子嘛!
随心因为怀有身孕喝不得酒,她端的酒杯里装的全是水,也许是知道她的情况,没有任何一个宾客为难她。
藤瑟御坐在桌子上与几个客人谈笑风声,将美丽的娇妻晾在一边,有几个客人过来找他谈事情,他也不着急着走,居然还与那些平时不愿意相见的客户喝成一团。
雷锦川被几个宾客拉去喝酒了,说他今天是新郎倌,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
随心在一个角落里坐一会儿,总觉得头有些犯晕,还隐隐带着一丝的干呕,这个小宝贝啊!还在肚子里就这样折磨着她。
没有唱酒,却有一丝迷醉的感觉,踩着微碎的步伐走向了洗手间。
趴在洗手间水槽边干呕了几下,却一点东西也呕不出来。
掬了一把冷水扑向了自己娇嫩的脸蛋,镜子里的那张脸孔,不是绝代娇颜,双颊红润似火,眼珠明亮泛着璀璨之光,一对明亮眸子犹如浸泡在水晶池里的黑葡萄,皮肤光洁泛着光泽,珠唇微启,雪白的贝齿与鲜艳的口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人绝对想一亲芳泽,她的五官上了妆后就多了一丝比平时没有的艳丽。
连化妆师都惊叹她的五官没有一丝的瑕疵,鼻是那样挺,眼睛是那样大而明亮,下巴弧度纤巧,多一丝则显胖,少一丝则显瘦,不胖不瘦的弧度刚刚好,比那些大腕明星有过之而无不及。
长长的眼睫毛沾了些许的小水珠,让她的眼睛一片酸涩。
嫁作他人妇的感觉一点儿都不爽,今后,她就是雷锦川的妻子了,再也不能想其他人了。
食指点在了镜面右下角,指尖旋转,轻轻在上面划了两个字:“宝贝”。
她的宝贝,还有几个月就要出生,她期待他或她的来临,只要有孩子与她一起走下去,她觉得再苦再累的人生都是值得的。
’哐当‘,一阵甩门声惊得她身体一阵激灵。
回眸,便看到了合闭的门板处立着一抹修长而挺拔的身躯,他的眼神弥漫着淡淡的幽伤,一绺黑发散下来,遮盖住了他宽阔的额头,连带着他的右眼角也挡去,灯光光线太强,他的整张脸孔逆着光,依她这个角度,很难看清楚他脸上的表情。
除了隐没在灯线里那眼睛里一抹哀伤,其余再难看到。
不可能,她摇头否决,高高在上,将芸芸众生踩在脚底的男人怎么可能有哀愁呢?倏不知,她却是他心底最大的痛,最大的伤,最大的忧愁。
“你……怎么进来了?”
对于他的突然闯入让她还是有些许的慌乱。
她不明白他进来做什么,她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刚才,他不是在与外面那一干子的人应酬么?
他没有回答,只是紧抿着双唇,眸子瞬也不瞬地锁定着她的脸孔。
她双颊的绯红,嫣红的唇瓣,眼睛里闪烁的光亮,以及她满身的艳红,简直就是从头红到脚,大红的旗袍,红艳的高跟鞋,这些无不一一召告着天下,他藤瑟御是个天大的失败者。
他拥有滨江一片帝国江山,如今的滨江商场,没人胆敢与他对峙,他说一,没说敢说二,包括那群脑满肠肥的政府部门高官,哪个不是想着法子来巴结讨好他。
可是,纵然他拥有帝国江山,却无法得到自己心爱的女人。
他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不住,这是一种无法向人启口诉说的悲哀。
这个女人今天一身的大红就是在嘲笑着他,藤瑟御的失败,然后,他疯了似地扑上前,伸手扯去她脑后发髻那朵红艳的玫瑰,这个女人居然为他戴红玫瑰花。
一头乌黑的长发就那样直倾而下,她被他这样粗鲁的行为惊呆了。
在她心里,眼中,藤瑟御这个男人永远都是优雅而文明的。
可是,她错了,人往往都有双面性,他的淡定,纵容,优雅都是建立一颗沉静如水的心,如果那颗心不再沉静,而是波浪翻痛,圣人也无法纵容与淡定。
在没有深爱以前,一切都可以无所谓,淡定也是自然。
可一旦深爱了,就不可能再冷眼观看人柜间的一切人与事。
“藤瑟御,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还是脑子被门板夹了,他可知道这样做的后果,随心死死地用手按压自己领子间的盘扣,可是,他的力气太大了,愤力一扯,旗袍衣襟上所有的盘扣全部蹦跳着弹开。
他不管不顾地撕扯着她的衣服,露出她圆润的香肩。
俯下头,啃咬着她的肌肤,另一只手急切地……
“不……要。”
她喘息着尖叫,她不能放由着他,她已经嫁人了,就在刚刚一个小时前,她与雷锦川在牧师面前,在众人的面前,许下了一生一世的承诺。
“藤瑟御,请你不要这样残忍。”
扬起头,深黑的流转着欲色的眸光与她对视,她的眸中的惊慌与幽伤让他痛,可是,她身上红色的装束让他怒,突然间,眼尾扫到了她雪白手指戴上了那枚戒指。
手指摸上了她的指节,死命拉扯,不管她疼不疼,最后,在她的惊呼与尖叫声中,戒指从她的指尖上生生拉了下来。
将戒指扔进了马桶里,呼啦一声,戒指被雪白的水流冲进了黑不见底的小小深洞。
随心又急又气,她拼了命地捶打着他,只是他的后背太过于坚实,他就像是一座高山,她根本憾不动他分毫。
这个浑球,他到底想要怎么样啊?
她都嫁人了啊。
离开酒席这么久了,雷锦川肯定已经发现了,说不定正在四处找她,如果他找来这里,发现了这难堪的一幕,她将如何自处,她白随心恐怕都没脸再活下去了。
所以,她又急又气地冲着他呐喊:“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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