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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魇如烟-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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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魇如烟
作者:九香夫人

文案:
“不要沉浸在自己编织的梦里。”这是很多人都告诫过她的话,如烟自以为看尽了世间百态,不会沉沦。
可当爱中掺杂着恨,恨中道不明的爱,无尽的生命只能依附着爱恨而活,有人告诉她。
“这只是一个梦,你不能沉浸在你自己编织的梦里。”
  
  第一章 千央一梦(一)
  
  手伸向传说中的墨执仙君,如烟的脸上带着得逞的笑。
  纤细白皙的玉手抚上俊逸好看的眉宇,指尖的紫色微光愈加繁盛。
  ———
  沐剑节是华穹山最重要欢快的节日,这一天通过所有考核筛选出来的新晋弟子和原有弟子都要在三生池里走上一遭,以检验每个人的欲念程度。
  如果一个人六根清净,心无妄念,三生池里的水就如普通泉水一样。但如果一个人心术不正,就会受不了池水带来的腐蚀作用,腐蚀程度根据人心中的欲念强弱来判断。
  今天正好是华穹山的沐剑节,南宫师兄正带领着弟子们在三生池旁在做准备。
  “绝情池里的水绝情,去贪池里的水去贪,扼欲池里的水扼欲,两个两个一组下去试试,如果受不了就快回来。”
  有的人在绝情池水里寸步难行,有的人在去贪池水里痛不欲生,有的人在扼欲池水里如万虫噬咬。总之,原先通过考核留下来的弟子在三生池这一关仅剩下不到四分之一,原有的三千华穹弟子也有十来个无法忍受池水带来的痛苦而被逐出了师门。
  “南宫师兄,为什么她不用在三生池里进行试验!”一个好不容易才忍住池水带来的蚀骨痛苦才留下来的新晋少女指着不远处躺在树上纳凉的人。
  所有人朝少女指的方向看去,要知道三君之一碧华君的嫡传大弟子南宫师兄都到三生池里走了一遭,什么人还有这么大的特权。
  南宫师兄也朝那个方向看去,直觉今天出门忘了看黄历。
  “南宫师兄,她什么人啊,太嚣张无礼了,你在这儿她也不知道过来打声招呼。”少女又是一阵嚷嚷,南宫师兄想堵住她的嘴也已经来不及了。
  那个被少女归为嚣张无礼的人已来到她面前,看似柔弱的手指有力的捏住少女的喉,张扬的绯色曳地裙是他人学不来的高贵。
  “刚才说什么,再说一次?”
  精致绝美的容颜上是世间最唯美的浅笑,唇角的微弧是那么迷人心醉。
  “千央,这位小师妹只是一时口快胡言乱语,你大人大量,别放在心上。”南宫师兄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调解。
  含着没有温度的笑的双眼看向南宫师兄,轻启唇,道:“我的性格师兄不是不知道,不要我问,那我偏要问。”
  “……”南宫师兄无语望天,一个头两个大,“千央,你就当卖我个面子成吗?”
  默了一阵,“好,可以。”松开了手,绯色的薄纱袖在空中划过,堪称绝美。
  转身离去,少女不甘的喊道:“站住!”
  千央恍若无未闻,脚步未有丝毫停滞,腰上的银铃串铃铃作响。
  “我叫你站住你没听见吗?!”少女直接上前抓住千央的手臂,结果被千央一手拂到三生池里,激起大片水花,其中溅了几滴在千央的衣袖上。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把她拉上来。”南宫师兄指挥着几个人下三生池,才想起什么,连忙问千央,“千央,你……伤到哪儿了吗?”若他没看错,千央的手臂上方才好像溅了些三生池的水。
  千央抿了抿唇,“没有。”
  “发生了什么事?”
  仿佛从恒古传来,那般深邃轻逸。
  正是专程来寻千央的墨执君。
  南宫师兄身躯一震,我能说是你的宝贝徒弟在欺负新来的弟子吗?
  南宫师兄当然没敢那么说,只是行了礼,道:“回君上,新来的弟子不懂规矩,和千央师妹起了点小争执,弟子已将那人扔进三生池,以示惩戒。”
  得,还得帮千央把黑锅给背了。
  “嗯,新来的不懂规矩,是得好好调教调教。”墨执君尔后看向千央,“你又调皮了,不好好在未央阁里呆着,来这作甚?”
  南宫师兄由心感叹,君上,你的心已经偏到天边去了好吗,分明就知道是千央干的好事。
  岂料千央连个眼神都没给墨执君,转身就走,好不潇洒。
  南宫师兄再次感叹,在华穹山敢这么甩君上面子的人也就只有千央了,便是君上的师兄和师弟,他师父碧华君和师叔紫宸君也是没那个胆子的。
  千央师妹,求膜拜啊求膜拜!
  ……
  千央绯色的身影渐行渐远,墨执君倒没生气,也没去追,只是问南宫师兄,“发生了什么,本君要听实话。”
  “呃……这个……”南宫师兄作为难状,秉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心态,指着刚从三生池里捞出来的落汤鸡,“君上,你问她!”
  华穹山谁人不知千央是君上心尖尖上的宝贝徒弟,是三君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的宝贝疙瘩,“嚣张无礼”这四个字别说是他这个碧尘君首徒说的了,就是由碧尘君的嘴里说出来,那也是嫌命太长了。
  “君……君上……”不知那少女在想些什么,竟红着脸低下了头。
  “天山掌门独女,柳依依。”
  “君上还记得我!”
  “南宫方才传音入密告诉本君的。”
  南宫师兄似听到了柳依依咔嚓咔嚓心碎的声音。
  “你为何出言顶撞千央。”
  “千央是谁,就是方才那嚣张无礼,跋扈粗鄙的女子?”
  “不必问了,南宫,把她丢出华穹山,以后都不许再踏入华穹山半步。”
  注意,“丢”出去。
  墨执君的面部表情没有发生如何变化,但南宫师兄知道,君上心情不好,他要是没把柳依依丢出去,那被丢出去的人就是他了。
  “柳小姐,请吧……”人家好歹也是掌门千金诶,还是掌门的独女。
  “君上……不可以……”
  “慢着。”
  一道戏虐的声音闯进,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紫衣潋华,玩世不羁,领边袖口都绣着妖娆茂盛的罂粟花,世间最毒的毒药,却欲不能罢。
  “好歹也是一派掌门的女儿,丢出去未免遭人口舌,不如收入我门下,我好生管教着便是。”紫宸君摇着柄白玉折骨扇,端的是风流倜傥,舍己为人。
  可南宫师兄知道,君上对千央是宠爱偏袒,师父碧尘君对千央的迁让纵容,而紫宸君对千央绝对是百依百顺,有求必应,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捧到千央面前。
  因为他有几次惹得千央不高兴,紫宸君是直接把他打包送到未央阁,美曰其名,给千央消消气。所以他自从那次过后就再也不敢惹千央生气了。
  墨执君煞有其事的点点头,“你若愿意管教那此事就作罢。”
  临走时还不忘道:“华穹山弟子谁若敢诋毁本君唯一的徒弟,离千央,逐出师门,生生世世都不得踏入华穹山半步。”
  可怜柳依依还在为自己不但留了下来,还成了紫宸君的嫡传弟子而乐得合不拢嘴。
  按紫宸君对千央的溺爱程度,柳依依留下来后绝对不会有好日子。
  先不提紫宸君那比针眼大那么一丁点儿的心眼,就紫宸君底下三个对千央唯命是从的徒弟,柳依依未来的师兄师姐,柳依依今后的道路真的是道阻且长啊……
  洁白柔嫩的手臂,极刺眼的三道豌豆大小的红疤,千央叹了口气,从柜子里拿出墨执君从前特意给她寻来的药膏。
  打开银制的盒盖,淡淡的清香缭绕,指尖捋上碧绿色的药膏,涂抹在被三生池水腐蚀的伤口上,瞬间消失,依旧没有任何瑕疵的肌肤,如同从未出现过。
  深紫色的裙拖扫过大理石铺就的地板,浓郁的熏香驱散了屋子里原有的淡淡清香,随着主人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
  千央警惕的迅速放下衣袖,却被来人按住。
  气力轻柔,但不容抗拒。
  “你是什么人?”
  答非所问,“你动了情,而且那个人是你的师父,墨执仙君。”
  如烟一瞬不瞬的凝着千央的脸,眼中是对一切了如指掌的笑意。
  “没有。”千央固执的把头撇到一边。
  “知道为什么他什么都肯给了你,却独独不肯给你爱么?”
  不得不说,千央心动了。
  “为什么?”
  如烟笑而不语,在千央旁边一拂衣袖坐下。
  千央已明白她的意思,“你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
  “墨执君早已渡你成为仙身,我要你三分之一的仙气。”
  千央用探究的目光看着如烟,始终不理解,“你只不过是一只妖,要仙气做什么。”
  “你不用多问,这只是一场交易,很公平的交易。”
  “好,我答应你。”
  
  第二章 千央一梦(二)
  
  “师父。”千央正练着功,见墨执君走来,收了剑后很恭敬的行礼。
  墨执君显然对千央的举动有些惊讶,微皱了下眉,尔后温和的笑道:“今日怎的这般乖巧,到我殿中来练功了?”
  “以前是徒儿不懂事,总是忤逆师父,现在徒儿知错就改,以后一定好好听师父的话。”
  “你知道便好。”
  墨执君宠溺的揉了揉千央的头,千央低着头垂下了眼帘。
  ……
  纤细修长的手指端着瓷玉茶杯,如烟看向刚回来的千央,“这几日他对你可好?”
  千央把佩剑挂在木架上,给自己倒了杯如烟刚沏的茶,润了润嗓子,“跟以前没什么多大不同。”
  “可你不同了。”如烟隔着茶水缓缓升起的水雾笑看着千央,“你不再与以前一样对他执迷,现在的你,只是把他当做师父,当做一个长辈来尊敬。”
  “如烟,这样真的可行吗?”
  “我早晨化作你的模样去了墨执殿,把混了些三生池里的绝情池水的洗脸水端去给了墨执仙君净脸,我亲眼看见他用了那水,想知道结果,你今晚去试他一试,不就知道了。”
  千央握着茶杯的指尖微微泛白,眼中有着少有的迷茫。
  ……
  华穹山居人界和仙界之间,有白天没有黑夜,所谓的晚上,天空是琉璃色的,数不清的流星划落。
  吱呀————
  千央推门而进,惊扰了正在案前审理卷宗的墨执君。
  屋内的青铜樽里燃着千央从前喜欢的桂花香。
  “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墨执君把卷宗放在一旁,看着千央提来的食盒。
  “当然是这么晚了见师父还没歇息,就想着去厨房做了师父爱吃的桂花糕。”千央笑着,从食盒里端出碟桂花糕,“师父尝尝。”
  墨执君将信将疑,终是捻起一块放在唇边轻咬一口,“许多年未吃了,还是那个味道。”
  “师父喜欢就好。对了,这些卷宗就由徒儿代劳吧,师父也好这些歇息。”
  “也好,你也别太累了。”
  墨执君理了理墨色的袍袖,才起身离去。
  千央看着案上的那碟桂花糕,死咬着唇。
  如烟从屏风后拖着长长的紫色裙尾走了出来,“这桂花的香气真是好闻呐,清而不浅,晦而不涩,正好,遮住了淡淡的药香味。”
  如烟说的不假,屋子里虽然点上了桂花制的香料,但那久经不去,若有若无的淡淡药香味,完全能证明她师父用过那药膏。
  那药膏她用了那么多次,味道又怎么会认错。
  “虽不知墨执仙君伤到什么程度,但,他的确是伤了。”
  听了如烟的话,千央已经完全不能思考了,只是双手抱着头蹲着地上,“为什么……他到底是为什么……”
  如烟素净的手搭上千央的肩,无声的安慰。因为一些所谓的苦衷而漠视一个人的痴傻苦等,这样的行为是世人所不耻的。
  ……
  脸上的泪痕已经干去,千央不知不觉走到了三生池边。手,尝试着伸进看似平常无奇的清澈池水里。
  “嗤嗤”的响声,千央的手被腐蚀得面目全非,指甲脱落,犹见白骨,还泛着恶臭的糜烂泡泡。
  对于三生池水带来的腐蚀的痛,千央已经麻木了,以前和师父使性子时总是用三生池水来麻痹自己,现在倒还不怕了。
  不过千央还是倒抽一口凉气,真不知道若是自己跳进去又会是怎的一番景象,怕是连骨头渣子都会腐蚀得一点都不剩吧。
  “千央!”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带着薄怒。
  “师父……”千央惊恐转身,看到来人后愕然往后退,踩到池沿摔下去的那一刻,把人拦腰抱住,带离三生池。
  墨执君放开她,依旧没有好脸色,“谁让你来这儿的!”
  千央的情根早已深重,历年来的沐剑节都被三君徇私特许,三生池对千央来说是禁地。
  但三君对千央总是宠爱多过苛刻的,也就只允许千央远远观望,千央刚才的举动实在是触犯了墨执君的底线。
  千央这次是豁出去了,扬起倔强的小脸,“为什么……你明明心里有我的……为什么还要收我为徒,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为什么要让我对你的感情变得丧沦败俗,成为不伦禁恋!”
  墨执君慌了,“千央,你累了,又说胡话了。”
  “我没有……”千央捂脸痛哭,墨执君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待千央发泄得差不多了,墨执君迅速点了她的睡穴,千央倒在墨执君的怀里。
  ……
  千央醒来,便看见如烟站在一边,华穹山弟子的装扮。
  千央掀被子下床,如烟按住她,“昨晚是墨执仙君送你回来的,碧尘仙君和紫宸仙君方才来看过你,刚走不久。”
  千央把头沉沉的靠在床边,“如烟,我该怎么办,我已经和他撕破脸了。”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他早就知你对他的情谊,几十年都过来了,难道还怕这几天?”
  “我信你。”
  千央的眼神像溺水的人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如烟不适的别开眼,她只不过是在和她做一个交易,在利用她。
  ……
  这天,千央外出散步,发现有人跟踪她。
  悄无声息的绕到那人身后,锋利的剑刃抵在雪白的脖子上,“竟然是你?”
  柳依依因阳光下闪着寒光的剑刃而身体轻颤,“把……把剑放下,你若伤了我……我定要你好看!”
  千央好笑,“忘了初次见面时我说的吗,别人让我不要,那我偏要。”
  剑刃再次靠近几分,渗出丝丝血珠。
  柳依依脸色发白,千央冷笑一声,收了剑。
  身体不受控制的瘫倒在地,柳依依仍不忘恶狠狠的看着千央,“离千央,你别以为自己有多高尚,那天晚上你和君上在三生池旁的对话我都听见了,你居然喜欢上了自己的师父,真是大逆不道!”她那天本来是被大师兄和二师姐罚去提三生池水给紫宸君的宝贝花卉浇水的,没成想竟听的这样的爆炸消息。
  如初见那样,看似柔弱无礼的手指有力的扼住柳依依漂亮的脖颈。
  精致绝美的容颜上是世间最唯美的浅笑,唇角的微弧是那么迷人心醉,但若细看,可以看到她眼中有着被人发现心事后的羞怒和慌乱。
  “你想做什么,杀人灭口吗?”
  千央凑进,靠近她的耳边,“我借你一万个胆子,赌你也不敢把这事捅出去。”
  “你看我敢不敢!”
  千央不在意的一笑,“你要真跑三君那儿去告发了我,被赶出去的那个人可不会是我,相反,肯定是你。我在华穹山待了都快上百年了,你以为我那点小心思碧尘君和紫宸君不知道?就算一切都摊在阳光下,我依旧是君上唯一的徒,三君最疼爱的弟子。”
  “这么可能?”这可是她唯一能够威胁到她的把柄。
  
  第三章 千央一梦(三)
  
  “你……!”柳依依忽然身子软软的倒下去,如烟着她身后还保持着动作。
  “你这是做什么?”如烟的举动让她不解。
  “你本该杀了她,华穹山和你之间,墨执仙君不一定会选你。”如烟冷冷的看着千央,素洁的指尖划过柳依依的眉心,点点紫光渗进,去除了她关于千央与墨执君的记忆。
  千央摇头,“师父常常教导我,修道之人要以慈悲为怀,济世救人,不得惘害他人性命。”
  “傻姑娘!”如烟不知是怜惜还是恨铁不成钢,“千央,我给你一个机会,让你知晓墨执仙君把你和华穹山看得谁更重要。”
  千央疑惑的看向如烟,“什么办法?”
  ……
  宽阔的广场,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千央一步步的走向高台上的三人,昔日的同门欲制止,千央绯色的长袖轻轻一挥,血撒遍地,如世间最妖艳华美的曼珠沙华。
  “千央,快住手!”紫宸君顾不得形象,提着白玉折骨扇就冲向千央,结果被千央的一掌打退了几米远。
  千央尽得三君真传,甚至连藏书阁里的那些连三君都没看过的仙法道籍都积极涉及过,恐怕没有墨执君亲自上阵,怕是没人能拿得下她。
  这次换南宫师兄的师父碧华君,不过十余招,就已经力不从心。
  “师父。”千央轻唤,仰望着高台上墨袍飞扬的人,眉间是因服了如烟妖血而生出的绯红妖印。
  那妖印像极了一朵红莲,绝美至极。
  “我从前是怎么教导你的,你今日不但自甘堕落成妖,还屠杀同门,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在听到墨执君说“失望”二字的时候,千央的眼捷轻颤了一下。
  原来她还是在意他对她的看法的啊。
  又有数十个弟子不怕死的向千央出手,千央闭上眼睛,旋身而起,数道红色光刃自千央绯色的衣袖倾泻而出,刀刀命中,血溅当场,数十人迅速化为一摊血水。
  饶是自诩行事狠辣、杀伐果断的紫宸君也忍不住侧过了眼,太血腥了。
  “千央,快住手,不要一错再错了。”刚赶到的南宫师兄试着劝解。
  “我没有错。”千央的目光淡淡的看着在场所有人,最后停留在墨执君的身上,“错的人是你!”
  绯色的衣袂无风自起,翻飞如一只绚烂的绯蝶,眉间的妖印愈加妖艳,千央看着墨执君道:“我变成今天这幅模样,你也有责任。”
  墨执君静静的看着近乎魔障的千央,心里说不出上什么滋味。
  “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呵呵,那我就杀光华穹山所有人,到那时你还会不会依旧认为自己没有错。”
  她要逼他,逼他在华穹山和她之间作一个选择。
  千央的眼角划下一滴血泪,最终落入风中。
  如火的绯色身影决绝离去,碧华君和紫宸君欲追,墨执君把他们拦下,“我自己的徒儿犯了错,理因由我这个师父来处罚。”
  ……
  一路的血腥不断,到处散发着杀气,等墨执君找到千央时,千央正在一片血泊中。
  “随我回去受罚,我可一切既往不咎。”
  千央从一片残尸骨骸中回头,猩红的眼,染了血愈加妖艳的绯衣,迎风舞动。
  “回不去了,从不杀生的我今日杀了这么多人,就算你和师叔师伯肯从轻发落,华穹山的弟子和仙界的人又怎么看你,徇私舞弊,纵容自己的徒儿行凶。”
  墨执君似沉痛的闭上眼睛,“你既知道后果,为何还要这么做?”
  “为什么这么做,你问我为什么,你居然问我为什么?”千央止不住的狂笑,“为什么……是啊,为什么……那我问你,我在你心中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位置。”
  墨执君怔了怔,回道,“今生唯一的徒儿,那个长不大的小千央。”
  “可我对你不是这样子的。”千央的唇角勾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我要让你看看,我对你已经到了哪种无可救药的地步。”狂风吹得她的衣袍呼呼作响。
  墨执君这才发现,千央的身后是三生池,那个若有执念,便会把人腐蚀得尸骨无存的三生池。
  他好似又看到了多年前的情节。
  “不要!”
  墨执君大惊,眼睁睁的看着那抹绯色迎着风跳进了三生池,仅仅碰到了她的一片衣角,却还是晚了一步。
  水面鼓着恶臭的泡泡。
  ————
  如烟幽幽转醒,发现自己靠在一块大石头上。
  “醒了?”
  依旧儒雅清隽的脸庞上带着让人舒适的笑,如三月春风温暖人心。
  “长苏,你怎么关键时刻把我拉出来了,害得我都没有看到传说中墨执仙君眼见自己心爱之人跳进三生池的表情。”
  如烟一阵不满。
  “你啊,总是爱这么胡闹,竟不怕死的跑到墨执仙君的梦里给他编织幻境,你就不怕他找你麻烦。”如烟只不过是一只修为不高的妖,跑到华穹山那种仙山上去终究太危险。
  不仅去了,还以梦境为借口,唆使墨执君最疼爱的弟子杀害同门,只为了一个所谓的答案。
  “只是一个梦而已,他自己做了梦,关我什么事。”不复在千央面前的清冷持重,此时的如烟像个孩子,“墨执仙君醒来后,什么反应?”
  长苏清润一笑,“还能有什么反应,一醒来就眼巴巴找他徒儿表明心意去了,他怕有一天真的会变成梦境里的那样。”
  “真够直接的……”
  “对了长苏,墨执仙君明明喜欢千央,为什么要假装不在意,还要收千央为徒呢?”这是如烟在墨执君的梦境里唯一没看懂的。
  “千年前千央的前世本是三位仙君的师妹,与墨执仙君甚为相爱,不知因为什么事,总之那是仙界的禁事,我也不知。千央前世落了个魂飞魄散的下场,三位仙君花了好大心血才把她残缺不全的魂魄送入轮回,成了如今的千央。”
  如烟似理解的点点头,“他怕重蹈覆辙。”
  “应该是这样的。”
  “那我岂不是帮月老做了件好事。”
  “你这叫多管闲事。”
  “哪有?”
  ……
  
  第四章 舞袂倾城(一)
  
  巍峨的绝情殿,如烟只是远远的看着,看着那个无心无情的人的无情背影。
  一如既往的冰冷琴音,没有任何感情,只是日复一日的弹,没有携带一丝一缕的情绪。
  “如烟,走吧。”长苏担忧的看着如烟已经沁出薄汗的额头,想伸手渡给她一些仙气,却被她拒绝。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如烟试掉了额头上的薄汗,强撑着用从千央那里得来的仙气坚持完剩下的路。
  ……
  “长苏,你说我要到什么时候才能从妖仙晋升为散仙呢?”成了仙以后,她就不用老是吸取别人的仙气来掩盖自己的妖气了。
  千央上次说的不对,如烟不是妖,是妖仙,妖和仙的过渡阶段。
  成仙,那是如烟一直以来的梦想,因为如果她成了仙的话,就可以随意去绝情涯上而不被守山仙灵当成妖物。
  “如烟,紫色梦魇草的品性偏邪,你为何不试着修魔呢?”还是如以前一样,在如烟每每提及想成仙时提议她为何不修魔。
  如烟摇头,“如果我成了魔的话,就再也不能上绝情涯了。”再也不能看到他了。
  “紫色梦魇草在魔界的地位并不低,你何不再考虑考虑。”所谓的地位不低,紫色梦魇草在魔界的地位堪比魔君。
  但在仙界人的眼中却是卑微的代表,当然自己是个例外,但是他不明白,修魔有什么不好,在魔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必屈居自己在仙界做一个无名无分的小仙。
  “长苏,你不懂。你生来就是三界敬仰的长苏神君,根本不明白为妖为魔的艰苦。即使是魔君,仙界人表面上看着尊敬恭顺,实际上根本就不屑一顾。”
  “你呀……”长苏还想说什么,一只紫色的霞蝶飞落在如烟的肩头,他认得,那是如烟帮他人完成心愿的愿蝶。
  紫色的霞蝶煽动着翅膀在如烟的指尖停留片刻后化为一阵紫色的飞烟。
  长苏看向如烟,“发生了什么事?”
  如烟撇撇嘴,“昔日的一位恩人想让我帮他完成一个心愿。”
  “谁?”
  “人间的王。”
  ……
  “朕身为人间的帝王,一直都以为天下都是朕的,没有什么能逃脱朕的手掌心。”
  “现在呢?”
  “正因为有了无能为力的事情,所以才找你啊。”宇文陌端起茶杯,轻抿一口,“你当初可是向朕许诺过的,朕救了你,你会帮朕完成一个心愿。”
  “我又没说不帮,你着什么急嘛。”如烟恶趣味道。
  “早知道小时候就不救你了,活该让你被野猪拱了去的才好。当初多么纯真呆萌的一棵小草,如今竟长成了现在这幅奸诈腹黑的猪笼草模样。”
  “唔……!”长苏捂嘴闷笑,眉眼弯弯。
  “宇文陌!”如烟咬牙,而后瞪着长苏,“你还笑!”
  “不……不笑……唔……呵呵……”嘴上说不笑,颤抖的肩膀却出卖了他。
  ……
  偏殿中细榻上浅眠的人面容风华绝代,倾国倾城。
  “她是朕的皇后,却一心想要逃离朕,朕能感觉得到她心里有朕,但她始终无时无刻都在想着怎么逃走。”
  “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
  “她是前玉国倾国公主的孪生姐姐,皇室是不允许双生子存在的,她是被抛弃的那一个,她母后不忍,她才被她的奶娘带着逃了出来,从此隐姓埋名。”
  “三年前的除夕宴上,她是领舞之人,一曲倾城舞美妙绝伦,她本名舞袂,朕那时赐她‘倾城’一名,她便留在了宫中。”
  如烟淡淡的看着宇文陌,目光了然,“你对我有所隐瞒。”
  “那是朕这一生做过的唯一的错事,你就别在朕的伤疤上撒盐了好吗?”
  “凭我的能力要知道一切缘由并不是什么难事。”
  “那你就别问了,赶紧进到她的梦境里看看他对我时好时坏的原因。”
  “如烟,我跟你一起去吧,两个人也好有个照应。”长苏用温润的目光看着如烟,如烟想想也觉得没什么就应下了。
  宇文陌后退数步,如烟双手结印,浓盛的紫光将如烟和长苏,以及榻上的倾城完全包裹,忽然猛的一闪,只剩下榻上的倾城。
  ———
  四年前的帝都。
  敛去了气息的如烟和长苏在一家酒楼定下了三楼靠窗的位置。
  长苏手法熟练的烹着茶,如烟捧着一杯悠悠然的品。
  “我的茶艺可有进步。”长苏抬头问道。
  “还行。”她还是比较喜欢当初绝情泡的无心茶。
  ——“这茶真好喝,是什么茶啊?”
  ——“无心茶。”
  如烟苦笑的摇了摇头,把脑子里那些奇怪的思绪收起来,看向窗外。
  “欸,那个是不是舞袂?”如烟眼尖的看到舞坊前被人群团团围住的女子。
  美人如兮,似水墨画般随意,无迹可寻。
  “她是明月舞坊的首席舞优,舞技堪称天下一绝。”长苏放下茶盅,“你要下去看看吗?”
  “不用,先看看情况。”
  “舞袂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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