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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怎么办-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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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你先别急。一会儿我会告诉你叶子的事。但是在此之前,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们。”
  “帮忙?我能帮什么忙?”
  “你能,只有你能。我们收到消息,在你的手上有一段录像,一段记录曹清华罪证的录像,你把它交给我们,让法律制裁他。”
  王凡错愕的望着他,“录像,什么录像?我怎么不知道。”
  “如果你不知道,那这个世界上就没人知道了。十年前,你的朋友叶子,在曹清华的家里用手机拍下了一段记录他行贿的交易视频,就是因为那段视频,结果招来杀身之祸,还有你那三年半的牢狱之灾,都是因为那段视频,难道你都不知道?”
  王凡狐疑的眨眨眼,如听天书。“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你少给我装,你能认出雷诺就是阿旺,怎么可能不知道那段视频?”语速快的人通常性子都急,魏燃也不例外。这件专案他已经查了快半年,利用了所有可能的途经,依然毫无进展。好不容易天降甘露,赐他一个那么重要的证据,他怎能不动心。也许对他来说,那段录像已经不单单是罪证,而是一柄利剑,一柄可以深入敌后,直插敌人腹地的利剑,现在王凡居然跟他装糊涂,他如何能不急,他腾的一下越过桌子就想过去抓他的衣领,如同对待以往每一个抵死狡辩的嫌犯。
  一旁的助手赶紧拦住他, “组长,你先别激动,他不是犯人,你不能这样对他。还是让冯亚拒自己说比较好。”
  王凡依然端坐着,没有一丝慌乱,还闲适的抽了口烟,倒显得他魏燃沉不住气。稍稍平复了下,魏燃点了点头。然后一个双手靠着手铐的犯人被带了进来,坐到了王凡对面。
  “认识吗?”魏燃问王凡。
  注视良久,王凡还是摇了摇头。这人给王凡的第一印像只有四个字,营养不良。也许是“里面”的日子太清苦,也许是他本身就体质差,总之整个人瘦得皮包骨似的,橙色马甲穿在他身上显得松松垮垮,搭在桌面上的双手也瘦若鸭掌,苍白可怖。颧骨很高,眼袋很黑,双目无神,显然身体不舒服。这样的犯人如果蹲“大号”,估计一个星期都挺不过去,王凡愣愣的看着他,除了同情,再没其它。
  魏燃冷哼一声,“呵,你会认识他的,他是万厉的老员工了,前段时间吸毒被抓,本来是要送去戒毒所的,没想到却让他曝出了一个惊人的消息。你们聊,他会告诉你,你朋友的死因的。你们谈完,我们再谈。”
  说完魏燃等人先离开了,只留下一个记录员。
  “你自己交代。”半天没人开口,记录员提醒那犯人。
  犯人点头称是,嘴巴动了动,好像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我叫冯亚拒。嗯,我认识你。十三年前,在你们学校外面的河滩,你动手打了我们老大,你还记得吗?我和阿波就站一边。”
  “你们老大?”王凡一时挡住了,想不起来他跟谁打过架。
  “嗯,张华强就是我们老大。我和阿波都跟他混。”
  王凡恍然大悟,高中三年,除了张华强他也没跟其他人打过架。依稀记得当时张华强身后确实站着两个跟班。
  “其实我跟你年纪差不多,当时在附近的技校读书,周末才跟着他出来的。”
  “我记得你,接着往下说。说你老大抢叶子手机的事。”王凡忍不住提醒他。
  “哦,是这样的。原本我们老大被你打之后就有些忌惮你,平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从不去惹你们,三年来都相安无事。直到出事前的那个暑假,雷诺找到我们,说有一场泼天的富贵等着我们,只要我们从你朋友,啊,就是叶子,把她的手机弄到手就给我们一大笔钱。后来我才知道她的手机里有那段录像,雷诺千方百计想销毁的就是那段录像。我们三个人在你们常去的河滩守了近一个月,都没看到你们。出事那晚我和阿波刚好有事没去,后来才知道强哥已经被你推下水淹死了。”顿了顿,他抬起头观察王凡的反应,确定他不会插话才继续说:“事后怕警察查到我们,我和阿波回了老家避风头。事情平息后,我们又跟了雷诺,也因为那次意外,抢叶子手机的事就被搁浅了。六年前,叶子大学毕业回了本市,而且刚好就在公司的一个办事处工作。她是干会计的,查出公司的账目出了问题,她间接找到雷诺报告,也是那时候,雷诺认出了她,但她却没有认出雷诺。为了那段录像,我们先是偷了她手机仔细查看,然后又去她的出租屋搜了几次,都是一无所获。正当我们认为录像也许早就被她删掉的时候,她又突然认出了雷诺,跟你一样,她叫他阿旺。阿旺这个名字,雷诺很早就不用了,除了董事长偶尔会这样叫他,外界谁也不知道他还有那个外号。现在你知道为什么你家一个星期内被偷了三次了吧!”
  王凡在脑海里搜索了很久,终于记起来出狱的前几个月,叶子的确向他抱怨年底小偷太猖狂,一连几次都把她家翻得乱七八糟。难道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就因为我叫了他一声阿旺,你们就认为我身上有你们想要的录像?”
  “听雷诺说,好像公司最近出了大问题,任何□□都可能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况且警方在调查公司,所以不得不防。”
  “好,我的事暂且不谈,说叶子的事。”
  “后来,雷诺逼她交出录像,她不肯,最后……”冯亚拒说着忽然停住了,只是斜眼偷瞄王凡。
  “你想跟我说,最后你们就杀了叶子?这样我就会痛恨曹家,接着与警方联手,一起搞垮万厉?”王凡冷冷的声音传来,不大,却字字清晰。他相信,虚掩的门外那个黑影应该听得见。他是不待见曹家人,但再怎么样,王日华和王卓都还呆在八分,而且这些年他们倚靠万厉日子的确过得不错。最让王凡觉得可疑的是,这个人自称自己后来跟了雷诺,作为一个小弟,却总是张口闭口都是叫他名字,而不是像曹菲菲那样喊他“雷哥”,这显然不符合常理。而且他也不可能因为眼前这个犯人的一面之词就去对付万厉的。
  “你不相信?”冯亚拒瞪大了眼睛。“是真的,叶子被杀那天,我就在现场,我记得清清楚楚,那天是一月十五日,当时她正准备出门,后来我们从她身上还搜出一张去往y市的火车票。她后脑勺上的窟窿是雷诺亲手撞的,扯着她的头一下一下,一共撞了七下,直到她再也不能动弹。那画面真是惨不忍睹,叶子至死也不肯交出那段录像,死的时候嘴里还念叨着,大头,大头。我想她喊的人一定是你,因为第一次强哥打她时,她也这么叫。”
  “你说什么?雷诺生生撞死叶子,你确定?”王凡腾的一下站起来,带翻了后面的座椅。口气之狠,让人以为他下一秒就要扑过去。如果说刚才他还质疑冯亚拒只是魏燃请来的托儿的话,那么一月十五号,去往y市的火车票,以及那两声句脆生生的大头就像一个重磅炸弹,顿时炸毁了王凡的心理防线。大头和阿旺一样,都是只有固定的人才知道的外号。在人前曹菲菲和叶子都不会这样叫他,而十五号这个日期是叶子每月固定探视他的日子。王凡嘴角抽搐,只是稍微想想当时的画面,他就受不了了。他可以容忍叶子不小心失足滚落楼梯,却绝对不会接受有人刻意的去杀害她,无论是谁。
  “确定,我保证。为了掩人耳目,我们还特意把现场弄成她自杀的样子。我还可以告诉你,如今董事长已经把你的事全权都交给雷诺了,估计他搜不出录像,马上就会对你动手了。如果你乖乖听话交出视频,他也许会看在曹小姐的面子上放你一马,如果你不,有可能会是叶子一样的下场。所以我劝你,跟警方合作,那样你才安全,叶子也不会白死。”
  王凡见过黑暗,邪恶,在伏林监狱,每个犯人都带着他们犯下的过错在那里赎罪。贪婪的狱警会在你进去之前明码标价的告诉你进小号所要付出的代价,狠毒的狱霸会在一开始就告诉你他们有多可怕。监狱是黑暗的,但至少他们会把狠毒和邪恶写在脸上,让你知道他们不好惹。而此刻王凡所面对的黑暗却不是那样的,是真正的丑陋、卑鄙、肮脏。这种肮脏让他生生蹉跎了六年,惶,无所惑。
  他感觉周身的血都在往上涌,胸口剧烈的起伏,有种想要咆哮的冲动,摸了摸口袋,想起烟已经抽完了。他用颤抖的声音问旁边的记录员,“有烟吗?”
  记录员点头,给他点上一支,烟雾缭绕间,他的心里也稍稍平静了些。“你为什么要帮我?”
  “雷诺这个畜生玩我老婆,还让我沾上了毒瘾,他毁了我。我死了,也要拉他垫背。”冯亚拒恶狠狠的说。
  ?

☆、痛痛快快的打一场

?  回来的时候王凡没有让魏燃送他,一个人骑着小绵羊沿去时的路回来。
  暮色四合,天地间呈现一片模糊的灰黑色,如黎明时分的雾霭。车前灯光充足,可前方能见度依然不是很高,王凡只能放慢车速。虽然魏燃再三表示可以送他回来,但都被他拒绝了,他自己有车,而且更重要的是他需要冷静一下。
  脑海里浮现出临走前魏燃的话,“雷诺只是帮凶,顶多算是刽子手,真正的罪魁祸首其实是曹清华,只要你帮我找出那段录像,绝对可以扳倒他,替叶子讨回公道。”
  叶子、冯亚拒、阿旺、雷诺、曹清华、还有曹菲菲。这些原本在他记忆深处好好安放的人都同时出现,绞得他一团乱麻,一时理不清头绪。旁边不时有车经过,发出刺耳的喇叭声,吵得他更烦躁了。索性他把车转到了那条人烟稀少的泥巴路,虽然有些颠簸,但难得的清静。
  又是一辆面包车停在前面,老远就看到车边靠着几个人在那抽烟,看到王凡,好像都来了精神。凭直觉,来者不善。
  王凡可以调头就走的,并且这么陡的路,他们又隔的那么远,想逃脱还是有希望的。可是王凡没有,反而加大油门冲了过去。该来的始终要来,逃避总不是办法,更加不是他的风格。
  几个男人见王凡过来,都不约而同的站直身子,望着他。王凡数了数,一共六个,全部都是一身黑衣,膀大腰圆,体格健硕,有三个还带着墨镜。王凡冷笑,真是神经病,大晚上的戴墨镜,电影里都不会这么演。
  他停下车,也不下来,就一只脚撑着地,坐在摩托车上看着他们。尽管敌众我寡,但看他的的神情却没有一点惧色,反而有兴奋在里头。
  “你就是王凡?”有人见他没有开口的意思,大声问道。
  王凡嗯了一声。
  “我们老大想见你,跟我们走一趟吧!”那人懒洋洋的说。
  “你们老大是雷诺?”王凡问道。
  那人一怔,“咦,你怎么知道?”
  王凡想,来得还挺快,他不去找他,他竟主动送上门来。王凡也不接话,只是把摩托车靠在一边停好,又从后座抽出那根早就准备好的钢管。走到离那伙人大概五米远的地方,冷冷的说:“我可以去见雷诺,可是,我只跟你们其中的一位去,其余的都得躺在这儿,你们想好谁留下吗?”
  对面的六人均是一愣,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忽然大笑起来。还是刚才说话的那人说,“早就听说你很能打,现在你是想以一敌六?行,是条汉子。那我们就成全你。”
  曹菲菲从市郊出来,悻悻的看了看副驾驶座上的一大袋美食,那是她特地为王凡带的晚餐,本市最有名的海鲜城订的。为了不让王凡吃的时候觉得不新鲜,她特意在车上加了车载微波炉,然后一路把车开得飞快,结果到了建材城,王凡还是走了。曹菲菲的心里郁闷不已,留下东子和小海的那份就无心再待下去了,于是草草交代了一声就开车出来了。天色渐黑,可时间尚早,这个时候回去她有些不甘,总觉得会有事没做。想想王凡这么早回去会干什么呢?东子说他还没吃饭,那也许他此刻正在家里做饭。晚上和客户吃饭时,曹菲菲光顾着看时间了,也没吃什么,现在想想王凡做得菜,肚子就有了反应。反正她知道王凡的家,何不过去看看呢?
  她这样想着,就抿嘴笑了。王凡见到她肯定不高兴,也许会给她脸色看,也许会直接赶她走,可是曹菲菲不在乎,她可以装得可怜一点,再可怜一点。经过这么多事,她也大致摸清了王凡的习性,面冷,心善。对付他最行之有效的就是死缠烂打,脸皮要厚,嘴巴要甜。
  曹菲菲想着,又咧着嘴笑。那不是以前上大学时,男生追女生的手段吗?那时候她最不屑的就是这一套,完全丧失了自尊,没有了人格魅力,那样就算追到了自己想要的女孩也最终低人一等。于她而言,那不叫爱情。那时候曹菲菲喜欢的是,什么也不需要表示,不需要送花,不需要甜言蜜语,更不需要所谓的故献殷勤。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微不可察的肢体语言,通过空气,通过彼此之间的磁场,碰撞之下,火花四溅,一眼万年。
  二十八岁的曹菲菲再去想那些青涩又固执的爱情观时,不免有些失落,更多的是惭愧。我们最终被生活的洪流所吞没,成为最普通最世俗的小人物。回过头看自己,都会经不住惊讶,咦!这不是自己曾经最看不起的人吗?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曹菲菲想,如果现实需要她庸俗,高贵就变得一文不值。女王赵敏都可以为了爱舍弃自尊,毅然选择原谅曾经背叛她的骑士,那她曹菲菲又有什么不可以舍弃的呢?有时候她又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贱兮兮的,仿佛天生的受虐狂。王凡冷着脸骂她不该把垃圾扫到门后面时,她不但不觉得委屈,甚至还很高兴,立刻屁颠屁颠的去重新打扫。王凡吃完饭很随意的说一句,吃完把我的饭盒也一起丢掉时,她听着会偷偷乐一整天。
  贱吗?好像是有点,可是曹菲菲这样想着,忽然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她一直坚定着这样一个信念,王凡很可怜,他是需要拯救的,而能拯救王凡的就只有她曹菲菲。
  曹菲菲怀着这样一种拯救世人的博大情怀把车开得呼呼生风。然后抽出一只手摸了摸脸,居然有点热,看看后视镜,是有点红晕。她想,她是不是恋爱了?
  车子载着她一路疾驰,途经那条泥巴路时,她放慢了车速,眼睛转了转,又把车拐进了泥巴路。那条直线公路的尽头正对着一个三岔口,路形呈一个大大的T形。而两边没开发的则是大片大片的芦苇丛,而那条泥巴路就斜躺在右边的那片芦苇丛中间。大概是一些喜欢抄近路的人走多了而形成的路吧。
  好在这些天没什么雨,路面很硬,只是颠簸的厉害,如同坐在跳跳床,一蹦一跳的。她边小心翼翼的开着车,边想象着王凡骑着小绵羊在前面开路的样子。然后,她便看到了前方打斗的场面。和港片里古惑仔打群架一样,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根铁棍,甚至有的还拿着砍刀,那些凶器在清幽的月光下,泛起青光。喊叫声,厮杀声,不绝于耳。曹菲菲也是第一次在现实中看到这种场面,吃惊之余,赶紧掏出手机报了警。又想着这里太不安全,准备调头就走。泥巴路虽窄,可周围都是一望无际的芦苇丛,调头还是很方便的。可是就在她转弯时,车大灯照到了停在路边的一辆摩托车。
  那是一辆黑色的小绵羊,车牌号4427。曹菲菲在看到那串数字时,心理陡然下沉,定神看去,还真是王凡的本田雅马哈,她又朝打斗的人群望去。看不太清,她又把车调了个头,把车大灯调到最亮,正好照到那群人身上。
  被强光照射,打斗的人都不约而同停下来,回过头看着她这里。曹菲菲终于看清,那被围在人群中间手里还拿着一根钢管的男人不是王凡又是谁?
  曹菲菲大惊失色,想都没想就跳下车,冲王凡喊,“小凡,你在那干什么?”
  不得不说曹菲菲太过鲁莽,本来她坐在车上,还可以保持神秘,这样多多少少可以吓一吓那些打手,趁机拖延时间,等待警察。可是她不顾一切的下了车,如同狼窝里只出来一只小羔羊,打手们咒骂了一句就又开打了。王凡招架之余冲她大声吼,“你来干什么,赶紧走。”
  他这边以一敌六虽落于下风,但好歹没吃什么亏,可是被曹菲菲看去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她只看见六个人手持钢管砍刀拼命的往王凡身上招呼,每一下都几乎打在他身上,而每打一下都会伴随着曹菲菲的尖叫声。
  “别打了,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来了。”曹菲菲急得大喊。可那些人根本就不理她,每个人都咬牙切齿,双眼血红,好像不在王凡身上捅出个窟窿就誓不罢休。
  “赶紧走,走啊!”王凡又急又气,这个时候她来干什么,这不是添乱嘛!只是这么稍一分神,背上就被人狠狠的打了一棍,引来曹菲菲的一声尖叫。
  曹菲菲看着前面打作一团的人群,任凭她怎么嚎怎么叫,他们都罔若未闻,依旧乒乒乓乓,刀光剑影的厮杀着。曹菲菲仿佛身处大荧幕前,看着里面自己心爱的人身处险境,自己却进不去,急的是团团转,直跺脚。高跟鞋用力跺在泥巴地上,只把松软肥沃的黄土地踩的到处是细细的坑。
  王凡一脚将一个小个子男人踢翻在地,又有人朝他扑了过来,一会儿的功夫,小个子男人又摸着被踢的部位重新站了起来,又冲进战斗的人群当中。就这样,周而复始,一个人倒下了,又有人扑上来,而受伤的人歇一会儿又重新加入战斗。这样下去,王凡迟早会精疲力竭。
  曹菲菲看着,眼泪都快急出来了,她想过去帮他,可是太危险了,她又没有武器,去了只能是帮倒忙。就这么喊了一会儿,忽然想起随身的包里还有一根防狼棒。她赶紧从车上拽出包,冲了过去。?

☆、受伤

?  据曹菲菲后来回忆,当时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面对前方胡乱挥舞着的刀棒,居然没有感到害怕,只是想去帮他。
  当曹菲菲站到一个个子稍小点的男人后面,一击之下将男人电昏过去时,所有的人都傻眼了。随即,有人将攻击目标冲向她。王凡咒骂一声,赶了过来,替她挡住两个冲上来的男人。曹菲菲躲在后面只是一声高过一声的尖叫。
  王凡因为要保护曹菲菲,更加力不从心,几次被人击中,腰部也被砍了一刀,曹菲菲的尖叫声更加凄厉了。
  打斗的越来越激烈,那些人好像是终于找到了突破口,想一鼓作气拿下王凡,王凡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但还在强自撑着。曹菲菲躲在他身后,防狼棒虽然威力大,可也只能近身袭击,眼下的情景,她除了恐惧和尖叫,实在做不了什么。突然,一个男人不知什么时候绕到了王凡的后面,举着手里的铁棍,朝着手无寸铁的曹菲菲打来。这一下如果打中了,曹菲菲不死也脱层皮了,可她不能躲,因为她如果闪开那棍就该打到王凡身上了,正当她双手抱头,准备认命的受这一棍时,忽然眼前罩上了一大片阴影。只见王凡忽的转过身,一把抱住了曹菲菲,电光火石间,那一棍不偏不倚,正稳稳当当的打在他的后脑勺上,连曹菲菲都感受到那一棍带来的震动。
  十年来,曹菲菲无数次想要这样一个拥抱,专属王凡的拥抱。没想到居然是在这样危难的关头让她得偿所愿。浑厚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汗液和血腥的味道。然而即便如此,曹菲菲还是感受到身体某处的颤栗和酥麻,如同性/□□。这世界上只有王凡,能带给她那种无尽特别的感觉,一点一滴,都让她回味无穷。
  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连空气都好像凝固了,然后曹菲菲感觉到有一滴液体滴到她的后颈,凉凉的。而王凡的身体好像也失去重心一般压到她身上,曹菲菲用力掰开他,然后便是她声嘶力竭的尖叫。
  血从王凡的头顶顺着脸颊,鼻梁,耳边往下流,如同被人当头浇下一盆血水。曹菲菲看着他的眼神从原本的血红一点一点的黯淡下去,眼皮开始打架,然后双腿一软跌倒在地。连带着曹菲菲也跟着跌倒,随身的包里东西掉落一地。
  “小凡,你怎么了,啊?别吓我啊,小凡。。。”曹菲菲惊恐的看着他,拼命的抹去他脸上的血,可是王凡的嘴角也在不断往外冒血,曹菲菲越抹越多。她喊着,叫着,却得不到回应。
  旁边的几个人愣了几秒后反应过来,还不肯罢手,一步步的向他们这边靠过来。突然,已经意识模糊的王凡猛然翻身坐起来,从地上散落的东西里捡起曹菲菲的工作证,举在半空,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喊道,“曹菲菲,她是曹菲菲,曹清华的亲侄女,伤害她,雷诺也保不了你们。”
  说完,便再也撑不住,昏死过去。所有的人都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给惊到了,曹菲菲只有一秒的呆滞,随着王凡的倒下,又哭喊起来。
  “怎么办,老大,看着还真的是曹菲菲啊。”有人小声嘀咕。
  “我怎么知道,这下可闹大了,你小子刚才差点打到她,真是太险了。”
  “老大,要不咱们撤吧!”
  正当他们举棋不定时,警笛大响,远处一闪一闪的红灯正朝着这边过来。这下由不得他们考虑了,赶紧驾车离去。
  曹菲菲瘫坐在血泊里,腿上躺着已经不省人事的王凡,恐惧如潮水漫过她所有的理智,她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无助的像个孩般嚎啕大哭。王凡的身体软绵绵的,连呼吸都变得虚弱,每个毛孔都好像在往外渗着血,止都止不住。曹菲菲哭着嚎着,泪水和血水混合在一起,流到芦苇丛的低洼积水处,在清凉阴寒的月光照耀下,显得惊悚而诡异。
  警察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抱着另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坐在血泊里痛哭,那场面像极了抗战年代的战场上,未亡人抱着已经牺牲了的男人抱头痛哭。
  王凡被火速送往医院抢救,足足抢救了近五个小时,才勉强保住性命,但仍然处于重度昏迷。而这期间,曹菲菲就穿着那身血迹斑斑的职业套装一动不动的坐在抢救室外,看着来来往往的医生护士,心如死灰。有热心的护士劝她先去换件衣服,都被她拒绝了,就连随行的警察要求她去警局录口供,都被她狠狠的骂了一顿,最后只得草草登记了事。
  由于事发地点距离第一人民医院比较近,而且那里的医疗设备相对也要完善很多,看他们的情况,大量输血是免不了的,所以救护车一路将他们送到了第一医院。到了医院才发现,曹菲菲根本就没有受伤,她身上的血迹都来自于另一个伤者。也因为沈冰的关系,很快就有值班护士认出了曹菲菲,惊慌之余赶紧给沈冰打了电话。
  十年前,因为王凡,曹菲菲半夜一点被送进派出所,曹清远夫妇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匆匆赶到。今天,他们只是听到菲菲浑身是血,自动忽略了护士提到的人没有大碍,便再一次心急火燎的赶了过来。可怜天下父母心,时间让他们苍老,可他们爱女儿的那颗心却依旧鲜活无比。
  曹清远夫妇见到菲菲的时候,王凡已经在急诊室里度过了三个钟头,曹清远和妻子由护士带着匆匆忙忙的往这边走,走到走廊尽头的拐角处,突然看到一个身上到处是血的女人直挺挺的坐在长椅上,乍一看,他们还以为见鬼了,吓得倒吸一口气,等看清楚时,那口气又缓缓的吐了出来,成了淡淡的苦涩。
  急诊室的走廊静悄悄的,只有那个满是是血的女人,那是他们捧在手心二十八年的宝贝女儿。此刻颓丧的,孤零零的坐在长椅上,单薄的身子僵直得如同冰冻,孤寂而落寞。看得老两口一阵心酸。
  老两口缓步走过去,一左一右坐到菲菲两边,叫了她几声,她才慢慢回过神,盯了沈冰好一会儿,突然毫无预兆的扑在她怀里放声痛哭。一晚上的惊恐和彷惶,好像终于找到了出口,一瞬间,卸下防备,眼泪决堤。说到底,她还只是一个女人,一个没见过真正的杀场的女人,面对血腥,有着本能的畏惧,可她今次却亲临现场,和厮杀来了个零距离接触,如果不是王凡替她挡那一棍,恐怕现在躺在里面的人就是她了。
  “妈,我好害怕,我差点被人打死了。”曹菲菲哭的抽抽搭搭,梨花带雨。像个自家男人跟别的女人跑了的小妇人。
  “什么……”曹家父母被这句话吓得脸色惨白,沈冰更是扳开她,上下瞧了个遍确认她身上完好无损才松了口气。“怎么了,菲菲,有什么事跟妈说,妈给你做主。”
  曹清远也在旁边附和道,“菲菲,只要你人没事就好,别怕,有我们呢!天塌下来有爸帮你顶着。”
  许多年前,他常常会这样对菲菲说,“天塌下来,有爸帮你顶着。”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再没听到他这样说了。也许是菲菲大了,不需要他替她顶着了,也许,是因为些别的什么。
  总之,趴在母亲怀里的菲菲听到这样一句熟悉却又遥远的话,忽然从母亲怀里挣脱出来,回过头去看曹清远,好一会儿后,她又靠在父亲的怀里接着哭。曹清远被她靠得身子一僵,随即又挺了挺背,想让她靠得更舒服一点,心里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里面正在抢救的人是谁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事实上早在一开始他们就知道王凡又出现了,女儿不动声色的故意瞒着他们,可曹清远和妻子一样,都心照不宣的选择了睁只眼闭只眼,所以那次去菲菲家,他们才说那些暗示的话。
  曹菲菲期期艾艾颠三倒四的说了很多,从她如何到的那条泥巴路到如何又来的医院,竹筒倒豆子的讲了一遍。可两位老人仍然听得云里雾里,不仅仅是菲菲因为失控而语无伦次,更重要的是她自己都不知道具体原因,好像稀里糊涂的卷进一场恶斗当中,又稀里糊涂的逃过一劫,直到现在,她仍然处在后怕中。
  急诊室大门上方还亮着红灯,护士拿着一袋血浆进去,又紧紧关上门,沈冰抬眼望去,只看到明晃晃的灯光,其它的再没什么。刚才在往这里走的路上,值班医生已经跟她交代过了。王凡的伤势颇重,头部受重创,身上也有多处瘀伤和刀伤,情况十分危急。她也不知道是该心疼还是该同情,眼下看菲菲的反应,更加混乱了。
  曹菲菲身上的衣服到处是血迹,已经干涸成了血块。曹家二老劝了半天才说服她先去换件衣服。由沈冰就近买一件,然后她到卫生间换一下,前后离开也不过五分钟的时间,回来时,急诊室仍然还是紧闭着门。
  凌晨一点,满脸疲惫的医生终于出来,随后王凡也被推出了急诊室,然后送进重症监护病房。曹菲菲甚至不敢去问,只是瞪着两只滴溜溜的大眼珠,近乎哀求的看着眼前的医生。
  医生也不理她,只是朝着相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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