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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怎么办-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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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员看了看坐在一旁的王凡,微笑的点点头。
王凡本来是想劝她再看看的,眼下估计是没必要了。可是这么着急把刚买的新衣服穿上也不像她的风格,“七月,干嘛这么着急穿哪!有事?”
夏七月贼兮兮的笑,“怕你不付账啊!”
王凡直接拜服。
穿着这么淑女的裙子当然不能配她脚上那双朋克鞋了,王凡又陪着她去旁边的专柜买了双贵到离谱的高跟鞋。不过这次是夏七月自己买的单。直到这个时候王凡才察觉夏七月其实挺有钱的,她居然随手掏出一张中国银行的金卡付账。
“诶,你的工作不是护士嘛,怎么用这种卡?”王凡拿自己的□□跟夏七月的金卡比对了半天,皱着眉头问。
“嘿嘿,捡的。”夏七月骄傲的说。
“捡的?”
“啊!诶哟,你别问了,很快你就知道了。”说着,她就拉着满脸不信的王凡往商场里走,眼睛却像探照灯似的东张西望。那狂热的眼神一度让王凡怀疑,她究竟是从省城来的,还是哪个乡下过来的。
一楼商场外面是珠宝首饰柜台,夏七月很快就被那些金银首饰给吸引住了,拽着王凡就往那儿冲,还煞有介事的挑起了戒指。店员也第一时间赶过来,两个女人热烈的讨论起戒指的款式来。
“你今天是怎么了,这么有兴致?”王凡问。
“什么怎么了,难得出来逛街,看看嘛!”夏七月一边慢条斯理的挑戒指,一边说。终于,她看上一款镶着蓝宝石的钻戒,示意店员取出来给她试戴。
“那你也没必要什么都看吧!这是戒指,哪有人自己给自己买戒子的啊!”说这话时王凡表情淡然,无比赤诚,完全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所以他不明白刚才还笑脸相迎的店员怎么忽然变了脸,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分明对他的人品充满质疑。
“谁说我要买了,看看不行吗?”夏七月撅着嘴,瞪着他。这样的表情往往就是要发飙的前兆。商场里人来人往,王凡不想跟她吵,反正他也吵不过她,于是赶紧闭嘴坐在旁边不说话,直到夏七月再度回头看她的宝石戒指。
“来,帮我把这个带上。”夏七月把戒指递给王凡。
“干嘛要我帮你带?”
夏七月撇撇嘴,“诶,哪有人自己给自己带戒指的,只是让你帮个忙而已,不用那么小气吧!”
似曾相识的一句话,不同的人说,效果就截然相反。店员这个时候又开始斜着眼打量王凡,那眼里包含的层层叠叠的鄙视足以让王凡不好意思再坐在那张椅子上。
夏七月见他起身,赶紧伸出手,努努嘴示意给她带上。王凡无奈,只好硬着头皮给她带戒指。
小小的戒指套在她的手上,如锁头套上锁孔,轻轻巧巧。成全了少女朦胧的向往,却让王凡的心头轰隆作响,好像什么东西在往下踏。头顶明晃晃的灯光此刻格外刺目,照得他浑身不自在。抬起头,就看见几米之外的吊灯下面,曹菲菲苍白如纸的脸,以及满脸堆砌的泪水。
曹新宇走后,剩下菲菲一个人无聊的闲逛,刚走进商场,她就看到了这让她浑身发抖的一幕。
“菲菲,”王凡错愕,心知她也许是误会了什么,可眼下他也不好解释什么。夏七月也惊疑万分,四周望了望,然后又看向曹菲菲。
因为是一楼大厅,又离大门很近,所以人比较多,呆若木鸡的杵在那儿的曹菲菲此刻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曹菲菲的身体在抖,双眼瞪大,晶莹剔透的泪滴在眼眶里打转,仿佛随时就要崩溃。她受过良好的教育,经历过大风大浪,懂得如何在人前表现的不卑不亢,如何收敛情绪。可偏偏每一次面对王凡时,她修炼多年的理智都如洪水决堤,被冲得七零八落。
曹菲菲缓缓的伸出手,指着王凡,一字一顿的,用比平常说话高出几个分贝的音量说,“王大头,你个王八蛋。”那种歇斯底里的口气,就像是原配当场捉住丈夫与情人偷欢时的愤怒。
如果附近有曹菲菲认识的人看到这一幕,肯定会被她咬牙切齿的表情给吓到,一向温婉可人的菲菲,居然也会开口骂人。可即使是没有熟人,路过的陌生人也都忍不住多看她两眼。
太久没听到有人叫王凡大头了,此刻听见居然让他觉得格外亲切,尽管是在骂他。因为这亲切的感觉,王凡的心头涌出一丝柔软。他主动走了过去,想要去解释什么。可曹菲菲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转过身愤然离去。留下呆呆的他和夏七月,以及众多不明真相的群众投来的各种样的眼光。
“愣着干嘛,快去追啊!”夏七月最先反应过来,踩着高跟鞋蹬蹬瞪的冲了过来,拉着他就往外走。精致的雪纺裙上的亮片在灯光的照耀下,发出刺目的白光,影影绰绰,晃得王凡心里烦闷。
两种不同的手机铃声几乎是同时想起的,两人各自掏出手机接电话。夏七月对着手机吼了两句直接挂断,王凡这边则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夏七月问。
王凡还呆在那里,被夏七月推了几下才回过神。“姨妈昏倒了,已经被送去医院抢救了。”
姨妈的身体越来越差王凡一直都是知道的,为此他向院方支付了比其他老人多很多的钱用于她的营养餐,可这并没多大作用。她的身体还是一天不如一天,才年近花甲的年纪看起来已经像七老八十的垂暮老人,最近更是状况频出。可是再怎么样,也没有过今天这种突然晕倒的程度。老人和年轻人不同,不能轻易昏倒。况且疗养院有自己的医务室,如果是在可控范围内,也不至于送医院抢救。
王凡急不可待,顾不上已经跑远的曹菲菲,“七月,我要先去医院了。你自己去跟她解释清楚吧!”
“干嘛要我去解释?”
“你自己闯的祸,当然你自己解决。”王凡点到为止,他知道夏七月听得懂。
夏七月眼神闪了闪,蔫儿下来,但还是不愿去,“先去看看姨妈吧!这件事等回来我再跟你解释,好不好?”
王凡犹豫不定。
“我是护士,你忘了,真有什么事,我也许可以帮你呢?”夏七月拿出她的杀手锏。
终于,曹菲菲跑得没影,王凡也不再坚持。两人随手招了辆的士,往医院赶去。
因为疗养院距离市区远,院方就近把姨妈送到了城西的附属医院。王凡赶到医院时,姨妈还在抢救室里抢救。他让夏七月守在抢救室门口,自己则去了医生那儿了解情况。
负责姨妈的林主任说她是突然昏倒的,事先一点征兆都没有。工作人员发现她的时候,她已经躺在院里的樟树下了。怀疑是从轮椅上摔下来的,老人体能太差,只是摔了一跤,头部就渗出血来。
王凡只是皱了皱眉,没有发作。他知道姨妈喜欢清静,不愿有人一直跟在后面,可是他付了钱,当然需要有人看着她的呀!
医生例行公事的问了他几句,当得知他和姨妈的关系时稍稍皱眉,仔细盘问之后才让他签了手术同意书,又让他去交了手术费以及后续的住院费。
临了,王凡拉住医生的胳膊。“诶,医生,我姨妈摔得很严重吗?”林主任说她是从轮椅上摔下来的,可是看缴费单的数字,绝对不会是破伤风或者晕倒那么简单。
医生愣了愣,才想起这个本该最开始就告知的事情被他忘在脑后了。“初步判定,是脑出血。也就是大家俗称的脑溢血。你应该知道,患者身体素质本来就很糟糕,我看情况很不理想,你要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呀!”
医院的急诊室外,除了来来去去的医生护士,就只有夏七月一个人站在门口对着门缝往里面频频张望。
王凡托着沉重的步子挪到墙边的长椅边,坐下来,手里拿着几张缴费单。奇怪的是,他得知姨妈有可能醒不过来时,他并没有太伤心,只是沉重。他浮光掠影般过了这么多年,自觉早已对外事外物麻木不仁,已经很少有什么可以撼动他的内心。可是正如当初他给自己活下去的理由那样,他要替叶子照顾她的姨妈。如今他终于知道,他代替不了,不管他多努力,给姨妈提供多么好的物质享受,他都替代不了姨妈的乖巧坚强懂事的外甥女,毕竟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他能做的只是重复机械的帮她缴费,从当初的疗养院年费,护理费,到现在的手术费。更多的时候,他充当的是监护人,而不是亲人。所以如今当他得知姨妈有可能醒不过来时,他连一点悲伤的情绪都没有,只是沉重。
也许正因他没有尽心,姨妈宁愿终日坐在树下发呆,为了摘一片不可能摘到的叶子摔出个脑出血来。
夏七月回过头,如轻盈矫健的蝴蝶,翩然而至。可是她明明还穿着十多厘米的高跟鞋。王凡抬起雾蒙蒙的双眼,凝望着她,很想关切一句,“跑那么快,脚不痛吗?”
这么大世界,他居然连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他也说不清,究竟是命途多舛,还是真的是他自找的。
夏七月眼眸扑闪,盯着他看半晌,问什么他也不说。然后她看见了王凡手里的收费单,一把抢了过来,整个动作快如闪电,拿在手里后又试探的看了看他,似乎是在征询他的意见。想不到一直失如魂魄离体的王凡突然冲她笑了笑。
“我靠,这是什么医院啊!不就是摔倒了嘛,至于要交那么多钱吗?怪不得人家都说,现在的医院都闻不到消毒水的味道了,全是铜臭味。”夏七月一身淑女装,可说出的话就立刻暴露了她的刁蛮本性,王凡听着却觉得很舒服,这个时候,他太需要有人陪他说说话了。
王凡勉强挤出笑来,“你不也是在医院上班吗?”
“我们医院不一样,国家三级甲等医院呢!跟这儿没法比。”她说着,还不屑的挥挥手。
“七月,跟我讲一讲你们医院吧!”
夏七月嘿嘿一笑,得意的说:“我们医院,嗯,很大,大概跟你们整个建材城的面积差不多大,有好几栋楼,每栋楼都要十几层,我在住院部。我们住院部的每个护士都……”
王凡目光空茫的望着走廊尽头,听着夏七月在旁边叽叽喳喳的说着话,觉得很温暖。风从转角处的窗口灌进来,迎面吹在回廊里,给里面铺天盖地般的死寂增添一丝清冷。王凡忽然想起十年前,差不多也是这□□月份,姨妈也是重度昏迷了一次。那时候叶子才十八岁,她在医院等了两天姨妈才脱离危险,王凡不知道在等待的漫长的两天时间里,叶子究竟在想些什么。王凡调了调坐姿,想象着叶子的表情和姿势安静的等待着。
夏七月终于看出了他的异样。认识这么长时间以来,王凡第一次对她那么温柔,不打断她,也没走开,而是全程带着笑,安静得做一个忠实的倾听者。这样的王凡,让她忽然觉得,他很可怜。“你怎么了,不是说姨妈只是摔了一跤吗?”
只是摔了一跤?王凡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但还是说:“嗯,就是摔了一跤。”。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撒谎。也许是怕她担心,也许真的不想说。一直以来,他也只习惯跟叶子倾诉他的苦恼,别人他还真的无从下口,尽管对象是与叶子如此神似的夏七月。
“那你干嘛这副鬼样子?跟家里死了人一样。”顿了顿她像是想起什么,“不会是因为曹菲菲吧!”
既然聊到曹菲菲,王凡想,刚好可以让他分散注意力,不至于傻呆呆的胡思乱想。“你说要跟我解释,解释什么?”
难得王凡愿意听她的絮叨,夏七月想了想,“下午的事,真的很对不起。事先我没有告诉你,其实今天下午我除了陪你买礼物,还跟我男朋友约好见面的,就在沃尔玛门口。你不是问过我为什么离开省城跑这儿休假吗?其实原因不是我跟家里人闹别扭,是跟他吵的。我们本来快要结婚了,这次吵架吵得很凶。大概我有婚前恐惧症吧!这次回来主要也是想要调整一下心情,没想到他追了过来。我故意让你帮我带戒指,其实是想气一气他的,我明明看到他朝这边走过来了,哪儿知道他突然有事离开了。而且恰巧不巧,让菲菲看到了那一幕,真的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男朋友?结婚?王凡的头开始疼起来。这个夏七月,不声不响的跟着他快两个月,居然是有男朋友的,这分明是拿他消遣的嘛!“这么说,你今天穿这么讲究是为了见他,刚才也是他打来的电话?”
“嗯……他说有急事,不来了。”夏七月的声音难得的没有底气,低声下气的,真不像她。
“所以你才要吵着跟我来医院?”
“当然不是,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说到这个,她又强硬起来。“你也看到了,姨妈对我这么好,我担心她也很正常啊!”
硬气起来的夏七月是非常不好惹的。王凡叹了口气,不再纠结她骗了他,本来,他对她就知之甚少。“他人怎么样,对你好不好?”
夏七月琢磨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他问的是什么。“啊,他呀,他在省城一家大公司上班,很有商业头脑的。聪明能干,对我也挺好的。最关键的是,他跟你一样,都很帅。”说到“帅”字,她还故意用了长长的后拖音。
王凡被她夸张的表情给逗笑了,也许真的傻人有傻福,越是稀里糊涂的过日子越容易获得幸福。
“王凡,我看菲菲走得时候那么痛苦,你说,她会不会想不开啊!”
就在这时,急诊室头顶上的灯灭了,紧接着,姨妈被推了出来。夏七月跟在护士后面去了病房,王凡则跟着医生去了医生办公室询问手术结果。
?
☆、王凡,你这个王八蛋
? “手术基本上算是成功,病人颅内积压的血肿块已经清理的差不多了。但病人身体各项指标都太差,加上送医不及时,照她目前的状态看,我们也不敢保证她能不能醒过来,即使醒过来,恐怕……”医生扶了扶镜框,欲言又止。可就算他不继续说下去,脑出血的后遗症王凡多少也是知道一点儿的。
“医生,你尽管说,我能承受的。”王凡说。
“这个暂时我们还不能妄下结论,视个人情况而定吧!总之可以肯定的是,近期她不可能出院,你要有心理准备。”
“我想知道最坏的情况。”
“最坏?最坏就是,病人有可能醒不过来。”
夏七月一直陪他在病房呆到晚上九点多钟才肯回去,王凡送她到公车站,折回来又到医院附近买了折叠床搭在姨妈病床旁边,准备就在这儿守一晚。他给东子打了电话,告诉他这几天估计没办法去市郊,让东子别到处晃了,有时间就多顾一顾店。交代好一切,他才进了病房。姨妈还是昏迷着,相较于每一次沉睡,这一次她的表情很安详。
病房里三张病床都有人,加上陪护家属,小小的房间里就住了六个人。十一点不到,大家就都熄灯睡觉了。王凡不得不又一次面对黑漆漆的天花板,而这次,他连抽烟都不可以。原本以为会失眠,可他听着隔壁病床的病人家属均匀的鼾声,竟然也渐渐的睡了过去。
因为知道自己是住在医院病房里,王凡很自觉的将手机调成震动。所以当他被手机震醒时并没有惊动周围的人。打开手机更是诧异,是曹菲菲的号码,他又看了看时间,居然已经凌晨两点了。这个时候打来电话,莫非是出了事?他迅速按了接听键,然后轻悄悄的起身出了病房。
电话是一个陌生男人接的。许是信号不好,电话里的声音很嘈杂,王凡很艰难的分辨出对方在说什么,“请问是王凡先生吗?”
王凡的心里咯噔一下,脑子里不由出现许多不好的画面。下午曹菲菲那么激动的跑了,眼下又有人拿着她的手机给他打电话,不得不让他胡思乱想。对方又重复了一遍他才恢复过来,“是,我是王凡。”
“哦,我是酒吧调酒师。是这样的,您的朋友,也就是我现在打的手机的机主,她喝醉了。在避风塘酒吧,您看您要不要来接她?”
王凡这才听出电话里的轰鸣声原来是酒吧的背景音乐。可他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曹菲菲喝醉了,怎么想到找他,于是问,“她喝醉了,你不是应该先想到她的家人嘛!怎么会给我打电话?”
电话那边笑了笑,隔了几秒,王凡才听到了曹菲菲含含糊糊的声音,“王凡,你这个王八蛋,王八蛋……”
“这下知道为什么我要打给你了吧,快点过来吧!哦对了,记得带钱,还有,不用谢我。”说完他就挂了。
王凡愣了愣,这才猜到他话里的意思。原本是想让他再打赵敏的电话,眼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毕竟事情因他而起。回到病房看了看姨妈,她还在昏睡,一时半会估计是醒不过来了,这点医生一早也跟他交过底了。拿起大衣,他便走出了医院。
避风塘酒吧在城南那边,距离三医院有点远,好在医院门口24小时不缺出租车。等王凡坐上出租车一路畅通的赶到避风塘,酒吧还是打烊了。除了在打扫的工作人员和酒保,就只有趴在吧台上不省人事的醉女曹菲菲。这个时候王凡才庆幸调酒师没有把电话打给菲菲的家人。以他对曹家父母的了解,若是让他们看到菲菲眼前这幅鬼样子,估计会吓抽过去。
王凡走过去,叫了几声,没有反应。把她的头扶起来,她又往后仰,好像完全失去了意识。原本披肩的长发眼下都贴在脸上,妆都花了,唯独酒红的唇瓣还透着点女人味。
这时,酒吧老板走了过来,挑着眉问,“王凡?”
王凡点点头。然后他发现大厅里的人都在以一种怪异的眼神打量着他。老板向身后的人努努嘴,后面的人就走到王凡跟前,递过一张单据。“王先生,这是这位小姐今晚在本店的消费。”
王凡又放开曹菲菲,一只手准备掏钱,另一只手随意的拿过单据瞟了一眼,然后他的眉毛拧成了麻花。
“她到底喝了多少,怎么会要那么多钱?”曹菲菲的酒量王凡一直都很清楚,普通的啤酒她也坚持不了三瓶,怎么会喝出三千多块钱来。
酒保指了指旁边的空酒瓶,两瓶伏特加,一瓶威士忌,加上单据上标注的几杯鸡尾酒,总共加起来也不可能过千哪,哪儿用得着三千多呢?
“酒自然不需要那么多钱,可加上她砸烂的瓶瓶罐罐,以及对我们酒吧的影响,收这么点钱完全不过分。事实上我们给你打电话时,酒吧就只有她一个客人了。诶,兄弟,不是我说你,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你还舍得让她伤心?要是我啊,半夜都会笑醒啊!人要懂得知足……”酒吧老板边抽着烟,边教育王凡。
王凡无奈,自认倒霉的掏出钱包。今天估计就是他的破财日。有句话说得好,省吃俭用三十年,一朝回到解放前,说的就是他了。
结完帐,王凡再度扶起曹菲菲,这时候曹菲菲终于有了反应,眼睛眯了眯,看到王凡,咧嘴一笑说:“大头,是你啊!”,说完,又倒头睡去。王凡摇了摇头,把她背起来往外走。记得很小的时候,差不多十来岁,他也这么背过她一回。记不清是去了哪里疯,结果因为王凡方向感太差,带着她走了很多冤枉路,回来的时候曹菲菲就不肯再走路了,死活要让王凡背她。那时候他们的个子差不多高,王凡还是个瘦小的小男孩,就这么一路咬着牙晃晃悠悠的背着曹菲菲回了家。时隔这么多年再背她,心境却完全不同。
曹菲菲趴在王凡的背上,像一具瘫软的死尸,可是嘴里却念念有词,“王凡,你这个王八蛋,王八蛋……”反反复复就这一句,似乎她的脑子里就只有这一句话了。
王凡听着就不舒服,吓唬她,“再骂,再骂把你扔到垃圾桶去。”
曹菲菲仿佛听不见,继续骂。王凡摇摇头,笑自己傻,慢悠悠的往路口走去。
来的时候他就拜托了出租司机在路口等他,所以他背着曹菲菲就朝那边走。刚出酒吧街,一阵冷风吹过,冻得他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已经是金秋九月了,昼夜温差大,更何况是这后半夜呢!王凡想了想,把她放下来,又将自己的大衣脱了给她穿上。宽大的男士大衣包在曹菲菲的身上,活脱脱就像粽子。
也许是走动时摇晃的原因,刚才还像只死狗一样的曹菲菲忽然动弹了几下,呜呜两声后便痛苦的手捂嘴巴,好像随时要吐出来。王凡赶紧把她放到路边的长椅上,给她拍背顺气。但无济于事,曹菲菲开始昏天黑地的狂吐,大概她晚上一直都是喝酒,没吃什么东西,所以吐出来的都是水。脸上也是水,估计是眼泪。
王凡边给她顺气边四处张望,想着该给她买瓶水漱口,果然看到街对面就有一家24小时便利店。
“你先在这儿等我一下,我去给你弄瓶水。”说完,一溜烟跑了过去。想到菲菲吐完肯定会很饿,他又挑了几袋吃的。等他买好东西从便利店出来后再看到的就不只是曹菲菲一个人了。
她正被四五个扮相怪异的年轻人团团围住,王凡远远的就看到其中一个染着棕色头发的男生竟然只穿了见背心。这么另类的打扮,这么晚的深夜,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王凡三两步冲了过去,刚好看见一个男生抓着曹菲菲的手,菲菲虽然身体软绵绵的,但好在这时候还知道反抗,王凡帮她把那只手甩开,又让她重新坐回长椅。曹菲菲看到他,紧皱的眉毛舒展开来,咧着嘴笑,“大头,你来了。”
王凡愣了愣,估计她还是神志不清,朝她点点头,先帮她擦了擦脸上的泪,又把刚买来的东西一股脑的塞给她。“都这时候了还笑得出来,拿去,先漱口,这还有巧克力。刚吐了那么多,吃点东西补充一下。”
旁边傻呆呆看热闹的人早已是双眼充血,火冒三丈了。然而就这几个人,王凡完全没放在眼里,他甚至在想,如果他们见多识广,那么他曝出自己是从大号里出来的人,他们就应该吓尿了吧!
站在五人正中间的是一个纹身男,光头,青龙的前爪已经纹到后脑勺了。直觉告诉王凡,他应该就是他们的头儿了。“这个人我要带走,你们赶紧走吧。”王凡盯着光头;一字一顿的说,语气冰冷的和言情小说里男主角惯有的腔调如出一辙。
可实际上并不是因为他有当主角的命,而是在大号里呆久了,自然而然身上会带着点戾气。这股戾气平时可能隐藏得很好,但在这种战斗一触即发的当口会本能的发泄出来。
光头先是一愣,然后跟周围的所有痞子一起哈哈大笑起来。一边推搡着王凡一边放狠话。“小子,你很牛逼嘛!啊?不知道这是谁地盘吗,啊?这妞这么正,怎么就能让你带走,啊?就算让你带走,那也得让我们哥儿几个快活完才能留给你吧!大家说,是不是?”
几个人附和着哈哈大笑起来。
王凡任由他们推搡着连连后退,直到距离曹菲菲所在的长椅远了才站定。然后冷着脸,气势如虹,“一个个来,还是一起上?”
这么狂浪不羁的话从他嘴里蹦出来,简直是空前,或许也绝后,连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如此激愤。他在回忆里搜寻了很久,终于记起了上一次打架的场景。大概是在四年前,那时候他和东子的生意刚起步,到处求人托关系。有一次就不小心撬了一个同行的生意,结果那人找了黑道朋友,说要教训教训他们。十几个混混,操着钢管,气势汹汹的杀到他们店门口。当时他也想不到他们为什么没有觉得哪怕一丝丝的紧张害怕,反而激动到不行。也许是在在大号里的那些日子让他们潜移默化的养成了好斗的性格,他们神情激昂,跃跃欲试。东子轻笑着引混混们到后面的空地,然后和王凡一起撒开膀子痛痛快快的和他们打了一场,虽然最后两人均有负伤,但看着旁边一群倒地不起的混混们,他们笑得很开怀。
四年没打架了,也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当年的身手,不过尽管王凡的气势磅礴,声音冷冽,但依旧没吓走对面的五人,反而让他们更加愤怒。
正当大家迈开步子撒开膀子准备冲上来时,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正对着王凡的光头刚准备挥拳,突然间如遭电击,胡乱的抖着身体,几秒钟后就硬生生的倒地不起了。而站在他身后拿着防狼棒咬牙切齿的人不是应该靠在长椅上休息的曹菲菲又是谁?
刚刚还晕晕乎乎浑身无力的她此刻却像只充满战斗力的豹子,在电倒光头后立刻跨过他的身体站到王凡身前,替他挡住其余四人。她还穿着火红的长裙,虽然外面包着王凡的大衣,可还是露出她白皙粉嫩的小腿,裸色亮片高跟鞋衬得她高挑而美艳,可手持棒子,却显得不伦不类。
“谁敢碰他,我就跟谁拼命。”曹菲菲举着手里的电棒,跃跃欲试,吓得痞子们连连后退。而她恶狠狠的一句话,仿佛可以撕裂夜空,钻进时光隧道回到十年前,而对面站着的不是这群痞子,而是曾经伤害过他们的人们,那是自称深爱着她的人们。
所有人都被她这句话震慑到了,只有站她身后的王凡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终于这场打斗并没再继续下去,痞子们搀起他们的老大跑了,曹菲菲也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倒在王凡怀里不再动弹,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她在梦游。顷刻间,世界又是一片安静。
王凡叫了她几声,都没有反应。又把她抱到长椅前坐下,发现那瓶水已经见底了,巧克力还没动过,想喂她吃点儿也没办法了。街口的车喇叭声响了,是司机在催他。于是赶紧背起曹菲菲,朝路口走去。
上了出租车,司机回过头问:“还是回医院?”
王凡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他还记得菲菲的家,当年他和叶子曾经住过一晚。可菲菲这幅样子让她爸妈看见肯定不行,他待会儿还要去医院,所以也不能回他家,想来想去就只有酒店了。刚想开口,就听见曹菲菲低声喃喃呓语,“大头,咱们回家吧!回家……”?
☆、你毁了我
? 半夜三点多给小海打电话的确很不厚道,也难怪小海在电话里抱怨。可他也是王凡唯一想到的知道曹菲菲另一个住处的人了;当然,还有赵敏,可人家是两口子,他怎么好意思半夜打扰他们呢!
好不容易把曹菲菲弄到她家门口,王凡又从她的包里翻出钥匙。曹菲菲的包里鼓鼓囊囊的,除了一般女生包里该放的东西,还有雨伞,备忘录,打火机、防狼棒,居然还有一打创可贴。都不知道她这样的女孩包里放这些东西做什么。
将菲菲放到卧室的床上,王凡又替她盖好被子。菲菲的头发披散着盖住了脸,他将它们拨开,这么近看才发现在她精致的脸上有一道从眼睑到下巴的痕迹,那是眼泪冲刷粉底的痕迹,想来她应该哭了很久。王凡能想象她在酒吧边买醉边哭的情景,也许还伴随着咒骂和砸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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