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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怎么办-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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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堪其烦的曹菲菲终于在去年相中了文质彬彬的投资新贵林帅。俩人处的相敬如宾,有礼有节。眼看好像就要订婚的迹象,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这样处了大半年,不知怎的,说散就散了。这件事对曹菲菲打击很大,但曹妈妈受得打击显然比她更大,她一度怀疑是自己的过度管制才导致宝贝女儿的恋爱经验缺失,以至于让一个煮熟的大好青年白白从她眼皮子底下飞了。于是在后来的长达一年时间里,她给女儿安排了各种各样的相亲见面,甚至在各大相亲网站上都有她的足迹。而这次她给介绍的律师孙杨,曹菲菲早就认识,孙杨有对象,只不过不是女的。所以对外才三缄其口,可这种事当然不能告诉她妈呀!
  “老沈,你少说两句。你看把菲菲吓得,怪不得她现在越来越不愿意回来了。”曹清远看着女儿难看的表情,有些动容,也顾不得自己答应过要站在妻子这一边的态度了。
  沈冰听到女儿不愿回家这样的话,结合最近曹菲菲确实回来的越来越晚,心里隐有不忍,似乎也为逼女儿逼得太紧有点内疚,一时语塞,只得悻悻的有点哀怨的看着曹菲菲。
  曹菲菲立刻抢白道,“爸,您别这么说,我哪有不想回来啊!妈,您放心,你女儿天生丽质,哪儿用得着相亲啊!您等着,过几天,我就给您拎一个回来。”
  曹妈妈怎么可能听不出来这种推诿的话,正想着嘀咕几句,曹爸爸抢先说话。
  “诶,闺女,你到底想要个什么样的男人啊!最近朱市长的公子刚留学回来,朱市长你知道的吧。去年我跟他去钓鱼时,你也跟着去了啊!他可是很钟意你啊,怎么样,愿不愿意去见一见。”
  “对啊对啊,去见一见嘛!”老妈对这种事一下就来了精神。好像比曹菲菲还着急似的,一顿抢白。
  
  “哎哟!爸,你怎么也跟妈一样,你们女儿行情有那么差吗?刚回来你们就盯着人家,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真的没人要呢!”
  曹菲菲撅着嘴,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曹清远只好讪笑着。沈冰则在心里腹诽,照你这挑法,搞不好真没人要。
  三个人都各怀心事,把一顿饭吃得味同嚼蜡。晚饭之后,曹菲菲照例跟着妈妈去厨房洗碗。母女在厨房说着话,“菲菲,妈问你,你这些年都不找男朋友,不会是学电视上的,什么女人喜欢女人,同性恋之类的吧!”
  曹菲菲也停下了手里的活,认真的思索了一会,才说:“不能够吧!我记得我也和您一样迷都教授啊!”
  曹妈妈想了想,“那也是,我女儿怎么着也不像是那样的人。不过我听说啊,许多人受了刺激之后,很多方面的性情都会变化的,你看那甄嬛,刚开始多好一姑娘啊,最后变得多可怕。”
  “妈,您说什么呢,让您少看点电视您不听,现在魔怔了吧。什么东西都往我身上套,你们这样,我的压力真的很大啊。”
  曹妈妈也觉得话说的有点过,“我就是打个比方嘛,又不是在说你。我跟你说一个有趣的事 。前几天,我们科小林请假了,我给她当班,然后我就遇到了一个奇葩。我正拿着药单给人拿药呢,突然窗口蹦出一男的,穿着一件小背心,看那身材还挺好的,可他说出的话真的太……”
  曹妈妈顿了一顿,撇了撇嘴说:“他说,诶,阿姨,请问我老公的药弄好了没有啊,人家都等急了呢!哎呦我的天,当时把我雷的呦,我边上的小石还条件反射的问了他一句,你男朋友叫什么名儿啊!”
  曹菲菲本来不觉得有多招笑,完全是被她妈这种浮夸的演技给逗笑的。她陪着妈妈说些了一会,出来后就看到身为工行H市分行行长的老爸正站在阳台给他的君子兰浇水。他穿着宽松的家居服,汲着拖鞋,和电视新闻里频频露脸的领导模样大相径庭。
  曹菲菲打趣道,“爸,我觉得您再弄只鹦鹉回来就更有个退休的样子了。”
  曹爸爸两年前就申请提前退休,他对工作不是很上心,但幸运的是他培养了两个非常优秀的副手,自己调到哪儿都会带着他们,就连他在省城工作那几年,他也带着他们。他自己不上心,但两个副手却很尽力,一直明争暗斗,拼业绩,拼实力,拼口碑,最拼得还得数谁才能当上曹行长的亲家公。他们的儿子都比曹菲菲大几岁,或者因为父辈施压,或者出于自己喜欢,都曾追求过曹菲菲,可最终的结果是,他们都结婚生子了,而曹菲菲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这怎么能让曹爸爸不着急。
  曹清远恰到好处的回了一句,“是啊,如果有个外孙抱抱就更完美了。”
  看吧,曹菲菲就知道,不管聊什么,最后都能扯到她的婚事上。前两年老爸还对曹妈妈的催婚行为持保留意见,觉得女儿多留几年也没什么不好的。可自打去年曹菲菲明明已经准备订婚最后稀里糊涂的吹了,他的忧患意识就被激起了,曹菲菲的清静日子也随之到头了。
  曹清远本是一个安贫乐道的人,老来更是如此。他已经不求多大功名了,最大的愿望就是退休之后可以带着妻女周游世界。平时他就喜欢浇浇花,遛遛狗。最令他上心的就是这个女儿,也许是他中年得女的原因吧!从曹菲菲呱呱坠地那天起,他就给女儿的人生画出了一张宏伟蓝图。从她噼里叭啦的哭,没心没肺的笑,笨手笨脚地爬,踉踉跄跄地走,咿咿呀呀地说话,戴上红领巾,然后搬家送她读小学,念初中,上高中,考大学,一直到参加工作,都是曹清远一路为她保驾护航,扫平前路上的一切障碍。然而他精心铺就的康庄大道上却因为曹菲菲这难产的婚事而抹上了一层阴影,这一度让他头疼不已。于是后来只要逮到机会,就像现在,他也会和妻子一样给曹菲菲敲敲鞭鼓。
  曹菲菲白了老爸一眼,转身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此时刚过七点,除了新闻联播,也没什么可看的。
  “菲菲,最近,工作上有什么困难吗?”曹清远继续浇着花,漫不经心的说。
  “能有什么困难啊!爸,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不用你时时刻刻扶着我走好不好。”曹菲菲很纳闷,每次回家,爸爸都会问这个问题。
  “不过,最近银监局的人倒是来了银行几趟,调走了一些资料。搞到全行人人自危。这事儿,您知道吗?”
  曹清远放下了喷壶,也坐到沙发上,喝了口水。
  “银监会的人不就闲着没事吗?放心,就是例行检查。”
  “哎!自从新政上台,这公务员都有点像过街老鼠了 。”
  父女俩又聊了几句,妈妈还在厨房忙碌着。曹菲菲瞅准时机,准备开溜。她边起身边大声说道。
  “爸,妈,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爸爸眉头一皱正准备阻拦,手都挂在半空,就听见一句由远及近的吼声。“站住。”
  曹母风驰电掣的从厨房闪出来,厉声喝到,直吓得曹菲菲一个激灵。
  “啊?,妈,您还有什么事,不是又要安排我相亲吧!”
  曹妈妈站定,清了清嗓子说:“这个星期暂时还没,新宇要回来了,你知道吧!”
  “哦?”曹菲菲蹙眉。“他回来干嘛,不是说在省城定居了吗?”
  “谁知道啊,他还叫你去接机呢!”妈妈说这话时,眼睛紧紧的盯着曹菲菲,像是想要捕捉些什么。爸爸放下报纸,也在看她。
  可是,什么也没有,曹菲菲只是面色平淡的说:“哦,那时候再说吧!”
  回到自己的小窝时小区竟然停电了,于是曹菲菲有史以来第一次洗了个冷水澡,感觉还不错。然后坐在落地窗前的摇椅上擦头发。一眼就看到对面楼的那个女人又在举着酒杯跳华尔兹了。女人穿着鲜红的吊带裙,散着头发赤着脚。烛光音音下,只见她裙裾摇摆,轻舞飞扬,眼角眉梢藏不住的喜悦。曹菲菲想今晚那家的男主人应该会回来,她的心情似乎也跟着那个女人一起好了起来。在曹菲菲的印象中,那家的男主人很少回来,也许他有自己另外的家。曹菲菲很无聊的时候就会坐在窗前看对面的女人一个人在家自娱自乐。有时候曹菲菲很同情她无依无靠,只能做只笼子里的金丝雀,赚点青春损失费。但有时候又很羡慕她至少还有个人可以让她等。曹菲菲从来就没有为生活烦忧过,也不用等谁。她的人生太过平坦,一路顺风顺水,荆棘看到她都自行让路。赵敏曾经这样概括她,你的人生就像一汪清水,有人已经替你挖好了渠道,你只管顺着流下去就好了。
  的确,她无需做什么努力,只需要像每一个天之骄子一样仰起脖子张开嘴,承接着上天滴下的甘露就好。她也承认一路走来,自己没吃过什么苦,没遇到什么坎。身边的每个人都喜欢她,他们说“菲菲,你好漂亮”“菲菲,你好聪明”“菲菲,你好能干”。那些赞扬和掌声还有无数羡慕的目光交织着只属于她的无量人生。她感恩,她知足,然而她也寂寞。这寂寞不仅仅是因为没有目标,没有挫折,没有斗志,没有激情的空洞乏味,还有别的。每当她站在人群中央,迎接着所有人投来的或欣赏或崇拜或羡慕或妒忌的目光时,她总是能从那些目光的缝隙里窥到一张漠然,忧伤的脸。那就是王凡,一个唯一不遗余力的伤害着她的男人,一个曹菲菲生命里的劫。
  夜深人静,月华如水。白天重逢时被打散的记忆终于又重新汇集起来。那些年代久远的往事像黑白电影一样,一帧帧一幕幕在她脑海里走马观花的一一浮现,那是她和身边所有人一样都很想深埋的往事。
  突然脑子里好像又浮现出似幻似真的声音。
  “对不起菲菲,你知道的,我不可能丢下她不管的。”
  “那我呢?我怎么办?你说过的,你会对我负责的,你说过的……”
  “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要对不起,对不起有什么用?说你错了,我就会帮你。”
  “你帮不了我的,你帮不了的。”
  ……
  十年来,这样苍白苦涩的对白如万千丝线悄然无声的渗透进记忆深处,扯都扯不出来。无数个被噩梦惊醒的午夜,望着枕头上濡湿的一大块,还有窗子透进来的月光,曹菲菲都会流着泪问自己“怎么会这样?究竟做错了什么,要让我们走到如今的境地?”
  她找不到答案,于是只能对着月光惶惑到无以复加。
  然而毕竟过去了这么多年,是非恩怨也被时间冲得很淡很淡,淡到想着明天早上吃什么就可以将它抛之脑后。如今她过得很好,又何必咬着过去的那点伤心事不放呢?真心屈于现时的安稳,才有可能真正的对过往一笑泯恩仇,不是吗?
  曹菲菲想,也许自己真的不够豁达,不然怎么还会对十多年前的伤口耿耿于怀呢?她对自己今天的表现很不满意,她应该甩甩头发,潇洒的转身,留下一个灿烂的背影。而不是大脑短路,不知所措的愣在当场。
  曹菲菲很神经质的摇了摇头,看了看窗外的月亮,月明星稀,空气清新,明天又是一个好天,怕什么!
  第二天仍是周末,曹菲菲起的很早,但在穿衣戴帽工程上花费了大量时间,以至于当她出现在赵敏新家门口时都快十点了。她刚准备敲门,门却从里面开了,是准备出门的吴小春。吴小春贼眉鼠眼的看了她半晌,才扯着嗓子叫赵敏。
  “小敏,你们家小侄女来了,快出来。”
  也不怪吴小春信口胡诌,曹菲菲今天的装扮确实显得很小女生。与平素端庄,知性的成熟打扮风格不同,今天的她居然走起了小清新路线。化着淡妆,本身睫毛就长,眼睛大,加上头发卷成一圈圈盘在头顶,很年轻,很可爱。一身玫红色休闲套装,加帆布鞋,看起来真像个大学生。嗯不,应该是高中生。
  听惯了吴小春的油嘴滑舌,曹菲菲也不生气,依旧笑得眉眼弯弯。
  “小春春,你今天不用上班了,我要在你这吃午饭,赶紧买菜去吧!”曹菲菲背着手大摇大摆的往里走,一副领导视察的派头。
  “诶哟喂,那我真是荣幸之至啊!可依您这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个性,今儿应该不只是吃个饭这么简单吧!”
  “嗯。借你宝地,接待一个客人。”
  吴小春跟在后面,活像古代皇宫里伺候主子的公公。“哦?您这可真是新鲜啊,接待客人还得我腾地方,还得我弄吃的,不太合适吧!”
  “那不是你厨艺精湛嘛!”说完曹菲菲坐在客厅中央的沙发上,环顾四周。新家确实装修的不错,白色墙面,落地窗,大理石地板油光锃亮。
  赵敏也从卫生间出来,给曹菲菲倒了杯水。她虽然也惊讶曹菲菲突然来访,但毕竟心如明镜,岂能不懂曹菲菲的用意,于是转头对吴小春说:“你快去吧!记得多买几个菜,哦!对了,咱家上次买的红酒还有吗?”
  曹菲菲接口道:“不用你的,我自己带了,就在车后备箱里,一会儿我就去拿。”
  吴小春也很纳闷,向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两个女人今天居然都一反常态的主动跑进厨房倒腾了半天,虽然弄出来的东西都不甚了了。他想,看来今天来的客人有点背景。他这两年跟着赵敏认识了不少名流,虽然对他的生意没什么大的帮助,但好歹也算长见识了。
  “我倒要看看,谁派头那么大,需要你们这两位大美女一起作陪,还需要我这新东方出来的高级厨师亲自操刀,最可气的是,还有我从来没喝过的拉菲。”
  临近十一点半,门铃终于响了。吴小春去客厅开门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瞄到曹菲菲居然在陇头发,扯衣领,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这幅样子在吴小春的印象里几乎从没出现过,他印象中的曹菲菲,一直都是从容不迫的,对什么事都手到擒来的样子。如此紧张,刻意,让他更加好奇她要招待的客人究竟什么来头。可当他开门发现来人竟是几个装修工人时,他就傻眼了。难道让他耗了一上午就是为了招待这些来给他安装吊灯的工人朋友?
  “菲菲,这些都是你要招待的客人?”吴小春挑着眉毛,用一副及其欠扁的脸孔说道。
  来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昨天的那个小弟,另一个也是差不多年纪的小伙子。曹菲菲大感意外,她一把抓住小弟的衣袖问,“王凡,王凡呢?”
  小弟不理解她的急躁,但看着曹菲菲紧紧拽着他的袖子,也跟着紧张起来。说话都变得有些哆嗦。“我们老板,他,一般不负责上门安装的,他还在店里呢!”
  “可他昨天明明说过会来的啊?”
  “这我就不清楚了。”
  曹菲菲一脸的失望还没来得及卸掉,就被愤怒填满。这个王凡,自己好心款待他,居然放她鸽子 。不过转念一想,好像他从小就这样,满嘴跑火车,一句话里有一句半是假的。
  ?

☆、往事不可追

?  作为二十一世纪具有代表性的朝阳产业,银行系统的工作绝对是让人羡慕嫉妒恨的。当年刚从法国留学回来,曹菲菲就被父亲直接安排进了这家银行。两年前,又和赵敏一同被升任客户经理,主营投资理财这块。除了老头子给她介绍的几个客户外,其他的都是她自己去谈的,并且反响不错。他们都说她给的建议很保险,虽然收益不是很大,但好在平稳升值。当然这与父亲在背后给她支招和分析是分不开的。估计那些客户很大程度上就是冲着这一点才放心把资金交由她来打理的。但让所有人不理解的是,她居然主动拒绝了本市最具影响力的房产公司_万历地产的业务,连带隶属同一万历集团的百灵草生物制药厂也一并推给了别人。
  在H市这还不算很发达的中部城市,万历集团可以算得上是龙头企业了,每年交的税都可以抵一些中型企业一年的总营业额了。担任这两家公司的投资顾问所带来的效益足以让她名利双收,最关键的是公私合营的万历集团的董事长曹清华正是曹菲菲的亲叔叔。有了这层关系,她不接受确实让人捉摸不透。
  然而当被问起这个问题时,曹家人都很有默契的三缄其口。谁也不知道,这手握H市经济命脉的两大巨头之间究竟发生什么变故。但是坊间流传的版本还是蛮多的,有说两兄弟因为金融理念相悖而闹翻,以至于很多年没有在同一个经济论坛或者金融峰会上出现过了。也有说曹家两个后辈之间发生了不可挽回的矛盾,波及了两家人的感情,依据是曹菲菲的堂哥也就是万历集团的接班人曹新宇已经很多年没有回来了。还有说……
  曹菲菲对那些流言向来充耳不闻,好像他们谈论着都是别人家的事,而且她还很满足自己现在的成就。拥有自己固定的客户群的好处就是,在时间安排上很有规律,可以做到有条不紊。此刻的曹菲菲就在办公桌旁对着镜子补妆,左脸上有一颗小痘痘擦了半天的粉底才遮住,昨晚没睡好,眼袋有些肿,于是又抹了一层,总体感觉还不错。曹菲菲很自恋的瞅着镜子里眉目如画,巧笑嫣然的女人,活脱脱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嘛!
  正当她自我陶醉的对着镜子挤眉弄眼,耳边突然传来一句脆生生“菲菲姐”,像一只榔头,咣当一声,瞬间打碎了她面前的镜子,也打碎了她的好心情。
  曹菲菲翻了个白眼,非常无奈的抬起头看着鬼一样飘进她办公室的收发小妹乔喜儿,有气无力的说:“诶,乔喜儿,说过多少回了,不要叫我姐,我才比你早出生两年零一个月好不好,你妈如果生你时早产两个月,我就只大你一岁多而已,你有必要每次都叫我姐吗?还有,进来前能不能先敲门,不要每次都像个幽灵似的用飘的好不好?”
  “呵呵呵……”女生乔喜儿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放下文件就神神秘秘的凑近说:“别生气嘛,口误,口误啊。诶,看十一点钟方向,是不是有个帅哥正虎视眈眈的盯着你。小心让人家看到你训人的样子,有损你女神形象。”
  曹菲菲随便扫了一眼,果然透过拉开的百叶窗看到外面有人正盯着她,顿时感到头皮发麻。叶清风,很好听很正派的名字,很帅气很年轻的脸孔。对那些不谙世事的无知少女来说,确实杀伤力很大,比如眼前的乔喜儿。不仅仅是他的外形,还因为他那个本市做高官的爸爸和上市公司当老总的妈妈,十足的官二代兼富二代,来这里工作完全就是体验生活。
  曹菲菲对这些官宦子弟向来不屑一顾,虽然她自己就是其中一员。然而这个叶清风让她头皮发麻的原因不仅仅因为他是个纨绔子弟,还有他追求她时的狂热,就像监视器,时时刻刻盯着你,给你的言行举止打分。好像女神就是一幅画,永远高高在上,面孔单一,不会上厕所不放屁,最让曹菲菲不能接受的是他比自己小了整整五岁。曹菲菲很难想象跟一个小自己五岁的男孩儿一起生活的场景,她上大学时,他还上初中,怎么看怎么不搭。可是不管曹菲菲明示或者暗示对方多少次,甚至使用冷暴力,这个叶清风都好像自带遥控器,可以完全屏蔽掉。转个脸,又是一副初次见面,女神我想追你的表情。
  “真是受不了,把窗户拉下来。”曹菲菲气呼呼的嘟囔道。
  乔喜儿叹气,“诶!真是襄王有梦,神女无心啊。你说这么好的男人,我怎么就遇不到呢?”
  曹菲菲一边把桌上堆着的护肤品往抽屉里收,一边数落乔喜儿。“你呀,还是先把手里的事做好了再说吧。我先下班了,有事打我电话。”
  “诶哟,菲菲,你的化妆品好多啊!怪不得皮肤那么好,看上去完全不像二十八岁的女人,倒像是二八年华的小姑娘呢!”
  “呵呵呵呵,这话我爱听,以后都得这么说。”曹菲菲用三根手指抵着嘴巴,咯咯咯的笑。
  “不过,像我们一般都用不起兰蔻这么贵的牌子,我们一般都用big baby”
  “big baby?有这个牌子吗?我怎么没听过?”曹菲菲和所有大龄单身女青年一样,对化妆品有着狂热的追求。当然她此刻之所以如此在意,也不单单是爱美,而是源于她的另一重身份,某时尚杂志的首席顾问。
  乔喜儿俏皮的眨眨眼,“喲,你肯定听过的,大宝,SOD蜜。”
  曹菲菲又鬼使神差的把车拐上了高速,这个星期已经是第三次了,第一次是周一,她刚下班,就火急火燎的一踩油门冲到市郊,本来是想兴师问罪,结果人下班了。本来准备好的即表明态度又巧妙的将自己的心血泄露出来的套话都只能对着车上的小公仔一通发泄。第二次是周四,结果更悲催,直接吃了个闭门羹。那一次车上的公仔已经不能装下她的怒火了,只能去健身房出了一小时的汗才平息火气。
  曹菲菲也不明白她的火气从何而来,这么大,这么旺,完全不符合她的身份气质。她甚至想,这次如果再见不到王凡本人,她会怎么样。坐着等还是干脆在附近找个旅店住一晚,就不信逮不到他。可是市郊的旅店会不会不安全,万一不走运进了黑店怎么办?
  边想着,她轻车熟路的下高架桥,穿过长长的马路,终于到了建材市场。依旧是人烟稀少,门庭冷清。真不知道,这么冷清的地方哪儿来的生意。想到这儿,曹菲菲又有些担心,王凡会不会过得很辛苦。她就这么自相矛盾,杞人忧天的想了半天,终于把车开到了建材城。左拐右拐的到了王凡的那个店铺,居然发现他就在门口卸货,一旁的小海也在忙着记账。上次在赵敏家里吃饭,虽然曹菲菲对王凡的失约很生气,不过还是从他的伙计小海身上了解不少他的现状。
  店铺是五年前王凡和小海的四叔一起合伙开的,据说他们是过命的兄弟,至于怎么过命的曹菲菲能猜到。店里主要还是以批发为主,零售单卖的很少,客户基本上是小海的四叔给找来的。这也不奇怪,以她对王凡的了解,他嘴那么笨,除非是贪图男色的女客户,否则恐怕一个客户也谈不来。他们分工很明确,四叔负责跑业务,谈客户,王凡负责进货,发货。
  曹菲菲大喜过望,不知何故,她的心里居然涌现出一种久违的幸福感。停好车后,她走了过去。也许还是有点紧张,她的开场白就显得很无厘头了。她搓着手低着头走到王凡面前说了句,“需不需要我帮忙?”
  刚说完,她恨不得咬掉自己舌头,什么嘛,这么重的集装箱,哪是她这样的千金小姐能搬得动的,况且她还穿着短裙高跟鞋,怎么做得了这些嘛!
  没想到王凡的回答更无厘头。“不用了,你去那边坐会吧!那边凉快。”
  什么意思?是叫自己哪儿凉快哪儿呆去吗?曹菲菲狐疑的看着满脸是汗的王凡,试图在他脸上找出可疑的笑容来,这样她就可以顺势多聊几句了。可是没有,王凡镇静自若,除了在搬货时,眉头紧锁,一点也看不出他刚才的话里有什么深意。让曹菲菲更不理解的是,明明他是老板,为什么要和本该负责卸货的伙计对调工作呢?
  “嗨!美女姐姐,你又来了?”小海倒是很客气,把自己坐的凳子让给她。不过曹菲菲今天第二次听到了别人称她姐姐,心里又是一阵阴郁,但她还是勉强挤出笑。
  “能不能把后面的那个姐姐去掉?我看上去比你大不了多少吧!”
  小海看着眼前的女人,头发整齐划一的盘在头顶,妆容精致,衣着考究,看上去知性,干练。明明就是一副成熟的职业女性模样嘛!
  “了然,了然,我知道女孩子不喜欢别人叫她姐,尤其是像您这样上了年纪的女孩。”小海依旧眼睛眯成一条线,哎!原谅年轻人不懂事吧。
  “你……”曹菲菲气竭,但眼睛的余光瞄到不远处正搬货的王凡居然也笑了,那个浅浅的酒窝居然还在,她只得作罢。印象中很少见他笑,即使有,也是不达眼底的浅笑,要不,就是皮笑肉不笑。
  半个小时后,他们终于完工了,王凡指着身上的汗说:“菲菲,你要什么,直接和小海说就可以了,我得先回家洗个澡。”
  这家伙,居然以为她是来买东西的,曹菲菲很无语的想,看来注定今天的好心情要被打得七零八落了。她很烦躁,挫败感油然而生。记忆好像又回来了,许多年前就是这样,她众星捧月,唯有他眼中空茫,对她爱搭不理。
  还不到六点,落日的余晖就把西边的天空烤得火红一片。曹菲菲眼睁睁地看着王凡骑着他的小绵羊噔噔噔的从她眼前过去,走之前还不忘跟小海说让他给自己折扣,路过她身边时,还跟她挥手说拜拜,那种淡然的样子活像他们只是萍水之交的老朋友。一股无名火瞬间将曹菲菲的矜持和耐心烧成灰烬,她想,非常之人就当行非常手段。后面的小海在喊着什么曹菲菲一个字都没听到,只顾踩着她的十厘米高跟鞋一路冲到自己的车前,上了车就追了上去。
  车子也是两年前曹清远买给她的,据说是当年mini cooper的最新款,玫瑰红,扎眼的牌子扎眼的颜色。曹菲菲也因为这辆车一度被人当成某个有钱人的小蜜,尤其是她还住在那栋小区。赵敏只是被人在电梯里看两眼就受不了,要是遇到了曹菲菲的奇葩经历,也许她该崩溃了。有一次菲菲晚归,刚把车倒进车库,出来后就撞见一个膀大腰圆,满脸褶子的中年男人。看见菲菲,居然大言不惭的问她的行情,称自己是某上市公司的总裁,可以出她之前两倍的价钱包养菲菲,问她愿不愿意。当时真的把菲菲雷得外焦里嫩,也因而一度讨厌这辆车。然而今天她才看出它的好来,菲菲轻轻一沾油门,车子好像离弦之箭,瞬间彪了出去,不到五分钟,就追上了王凡。
  曹菲菲将车绕过王凡的小绵羊,然后一个熟练的急转刹车停在他前方十米处,车轮在地面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刚好横在路中间,后面的人冷不丁差点撞了上来。菲菲黑着脸,熄火,开车门,怒气冲冲的跑到王凡跟前。
  “下来。”曹菲菲厉声喝道,如女王一般。她一直都觉得自己跟妈妈不像,妈妈在外人面前的贤淑都是表面功夫,真实的她其实像赵敏那样,是个女王气息很足的女人,尤其是近两年更年期时期对自己的态度。而菲菲则是标准的温婉优雅的江南女子,清丽而不失温婉,贤淑而不失个性。然而此刻的爆发,竟和妈妈上次喊她站住时的语气如出一辙。哎,菲菲在心里哀叹,到底还是母女啊!
  “怎么了,还有事吗?”淡定如王凡,除了眉毛往上眺了一分,其它都没什么起伏。
  “我等了你半个多小时,你就这样说走就走?”
  “等我?真不好意思,我以为你要买什么呢!找我有事吗?”依旧是不咸不淡,满眼的疲态。
  曹菲菲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更不知从何说起,最重要的,不该在这儿以这种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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