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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选者游戏-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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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员回忆了一下：“今天？好像有一个吧，是开车来的。那车型很酷，应该是……阿尔法罗密欧，对，大红色的。”
大红的阿尔法罗密欧，徐长青知道，夏澄最近常开的就是这一款。
“那辆阿尔法……”徐长青仔细斟酌着用词，不但要问出关键，还得避免店员的警觉。“你确定是来看房的？或许是住在这里的呢？”
店员笑了：“客人，您要是真想买那房子，您算运气来了。那房子绝对是空置，我天天在这上班，从来没见过有人进出。至于今天那辆阿尔法罗密欧嘛——”他故意拖长声音。
徐长青塞给他一张五千日元的钞票：“别嫌少，拿去喝茶。”
店员笑得更灿烂：“那辆阿尔法罗密欧，车主绝对是来看房的。我对名车的记忆一向非常好，从来不记得有这么一辆车来过。您想，从来没出现过的豪车忽然进去了，不是看房买房，还能是什么鬼？”
看来夏澄的确是平安到达了，眼下正在红房子里等待。徐长青松了一口气。
红房子的小院非常安静，篱笆墙隔开了公路上的喧嚣。慢慢走进去，徐长青看见一树洋红的花，迎着阳光茁壮盛放。一只黑猫盘在树下，看见徐长青走进来也不逃，懒洋洋地甩着尾巴打量他。
平和、安详、一切都显得很正常，可是有点……正常得过分的感觉。
也许是直觉吧，徐长青心底隐隐升起一丝不安。如果夏澄是逃到这里避难，情况应该是怎样？至少她没时间从容地停车，也许还会蹭到那棵挡在车库门前的树。想到这里，他俯身半跪，仔细检查草地上的车辙。草皮上均匀地铺着六角形空心石砖，车辙很不明显，但他还是看出一些端倪。从轮胎抓地磨出的痕迹看，阿尔法罗密欧进来时，甩尾应该很粗暴。
不安的情绪更加浓烈。睁大你的眼睛，仔细看！古山龙师傅的不二箴言，时刻在他心头回响。
他走到树前，摸摸树皮，却沾到少许棕色颜料。仔细观察，果然这棵树被蹭到过。树皮先被刮掉，又有高手很仔细地涂抹上完全相同的颜色。不仔细看，绝对发现不了。枝头那些洋红的花，他抬头搜索，也发现好些花瓣飘落后只剩蕊柱的残花。被震落的花瓣哪里去了？地上可是干净得像雨过天青，什么都没有。
有人不惜工本，刻意营造了一个安全的假象，难道是守株待兔？
继续往二层小楼里走，徐长青的脚步已经变得非常谨慎。
正门虚掩，廊下雪白的摇椅沐浴着阳光，一切都很宁静。徐长青的脚步声很有规律，一步步走向门口。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说时迟那时快，门内突然跳出两条肌肉结实的大汉，手中有刀！两把雪亮的武士刀，一刀拦腰直刺，一刀迎头怒斩！徐长青就是三头六臂，也防不住两路同时突袭。
然而两把刀却同时砍了个空。正门前根本就没有人。埋伏的杀手一脸诧异：人呢？刚才明明听见目标的脚步声——
杀手们正觉得诧异，突然一阵疼痛从脑后爆发，顿时意识一片空白。他们的思维到此为止。顶端有银骷髅装饰的甩棍“咻咻”带风，准确地抽在两人耳后要害上。两名杀手一声没吭，倒地昏死。
刚才那脚步声不过是假象。徐长青用幻音术模拟自己走到门口，又用法师之手推门，果然就有事先埋伏的傻鸟跳出来。
第34章 正面对决
更新时间2015…9…6 17：29：20 字数：2086
轻松解决掉两个喽罗，然而徐长青并未放松警惕。经验告诉他，房子里埋伏的绝对不会只有这两人。果然，当他踏进房门，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某个素未谋面的熟人。那张冬瓜脸，那半秃的脑袋，以及那双刀一样平滑锐利的手。久米丸藏，新川组预定要出场的第三名高手。
这是一间约有五十平米的客厅，天花板也很高，达到了三米。桌子椅子什么的都拖到一边，看起来像是刻意清理过场地。
“是你啊，秃头，”徐长青左右环顾，“夏澄呢？”
久米笑起来的样子简直人畜无害。他稳稳地坐在沙发里，像个刚刚定年退休的大叔：“喔喔，是白井健次郎先生，久仰久仰。”
他做了个手势，从楼梯上传来爪子摩擦地板的声音，以及喉头低沉的呜呜声。两条漆黑的杜宾犬慢慢走下来，高大健壮，牙齿锋利。久米丸藏摸摸狗头，笑容可掬地对徐长青点头致意。
老实说，这秃头笑起来的时候，简直就像他身边那两条杜宾的兄弟。暗红色的牙龈，白亮的牙齿，他的脸上写满狡猾与残忍。
“白井先生，你动作真快，原以为要等好久呐。”
“怎么想那是你的事情，我可没有义务配合你，”徐长青打量着久米和那两条狗，“这就是你失散多年的那两个兄弟？”
无视了徐长青的挖苦，久米丸藏咧嘴一笑：“明知有埋伏，还敢一个人过来，真是勇气可嘉。不过，也就到这个程度为止了。”他拍拍两条杜宾的头，示意它们向前。杜宾们发出抑压着兴奋的低吠，吐着红舌头逼近。
“这两条杜宾从小就练习怎么从活人身上撕肉。你很精壮，应该合它们的胃口吧。”
久米肆无忌惮地笑起来，表情粗野，突然发出口令：“上！”
得到命令，等待已久的两条猛犬响亮地齐声咆哮，箭一般冲向徐长青。
接下来一定是鲜血淋漓的大戏，两条狗活活把一个人撕碎。可惜，久米丸藏的期待落空了。徐长青以常人无法比拟的速度抡起甩棍，左右连劈，每一击都狠狠抽在狗头上！狗脸上突然多了几道血淋淋的伤口，深可见骨。杜宾们发出稀溜溜的哀叫，夹着尾巴飞快从窗户逃走。
“啧啧，用兵器算什么好汉，它们可是赤手空拳啊。”久米的评价近乎冷笑话，让人觉得他简直毫无节操。
“你也可以买两条火箭筒给它们。”徐长青以同等程度的毒舌回敬。
“村上，轮到你了！”
久米丸藏一声令下，邻接客厅的和室拉门滑开，走出一个精壮无比的男人。他身着剑道护具，木偶一般面无表情，手持一把连鞘扶桑打刀。这人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慢慢拔刀，摆开架势。随着银白刀刃露出来的，似乎还有无形无色的杀气。
徐长青举起甩棍，摆出迎战的架势。
带着切断空气的凄厉尖啸，长刀挥出一记极其强烈的斩击。普通人如果正面中刀，被一刀两断大概毫无问题。但徐长青可不是普通人，他挥动甩棍，及时敲在刀刃上，将长刀击开。
也不是全无代价。毕竟是锋利到血肉难近的利刃，甩棍顶端的骷髅头被切掉了一半。只剩半张脸的骷髅，更狰狞了。
徐长青以难以想象的速度踏前半步，已经绕到村上的侧后。他看也不看，反手握棍，向后一刺！
村上的动作突然凝固，半截带血的棍尖从他脖子下方冒出来。他惊恐地看着顶住下巴的硬物，一抽一抽地拼命吸气。
“救……救命！”
仅仅是张开嘴，大量的血就涌出来。村上喊救命的声音也因此含糊不清。徐长青手臂一振，抽回甩棍。村上扔了刀，无力地向前仆倒。血从他身下洇开，沿着地板的高低起伏肆意流淌。
“废物……”
久米的脸色开始不好看，越来越黑。
“夏澄呢？”徐长青再度发问。
久米丸藏振衣而起：“想知道？先打赢我。”
坐在客厅沙发上的时候，久米丸藏看上去半点都不起眼。然而当他站起来，目光一扫，立刻气势不凡！这人就像一块激流中的石头，长期的磨练，使他变得坚硬又光滑，无懈可击。他穿着传统的白色空手道服，腰间黑带饰有红白二色，是六段以上的高手。
徐长青举起甩棍，摆出架势。然而这时他瞳孔突然收缩：久米丸藏的手里出现了一支手枪！
“卑鄙……”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卑鄙吗？呵呵，”久米丸藏的枪口摆了摆，“甩棍、丢下。”
这秃头握枪的姿势很生疏，也许是个机会。拥有前世八年丰富的枪械经验，徐长青敏锐地看出久米丸藏并不擅长玩枪。他目测一下两人之间的距离，觉得现在扑上去并无成算。反正久米似乎并不打算立刻开枪，也许可以周旋一下。
当啷一声，银骷髅甩棍掉在地上，被徐长青用脚尖拨开。
“不错，不错，”秃头久米笑了笑，竟然随手把枪丢掉，“这样才公平。佐久间和冈田都是我教出来，你能站在这里，证明你比他们都要强。我很想见识一下，你到底强到什么地步？”他的目光冰冷无情，看人就像看一截木桩或沙袋。“你跟佐久间那一战，让我很困惑，”他说，“你招数虽精，但力道和反应都嫌不足，照理说，应该赢不了他才对。”
徐长青不说话，慢慢地拉开拳架。久米丸藏又说：“白井先生，我一直很好奇你的师承。看得出你对华夏南派各门拳术都有涉猎，尤其精于永春一脉的短打，不知尊师是叶、钱、古中的哪一位？”
永春在东瀛开枝散叶，分为叶、钱、古三家，各有千秋。这久米丸藏只看徐长青打过一场，立刻认出他拳术的根本，这份眼力和见识，着实不浅。
此时两人已无废话，默默地都在观察对手。徐长青沉下马步，久米则摆出空手道中“后屈立”的架势，前足虚、后足实、沉腰坠肘。这架势一摆，立刻显出功底。久米看上去四十多快五十的人了，立起架势比年轻人还矫健，如山之不动，无懈可击。
第35章 决战久米丸藏
更新时间2015…9…7 6：51：31 字数：2417
盯着久米那坚如磐石的“后屈立”，徐长青慢慢绕步，突然发出一记幻音术。声如洪钟大吕，惊天动地！客厅虽宽，也就五十多平米，竟是容纳不下如此巨大的声浪。窗上玻璃被震得喀喇喇直响，甚至出现了裂纹。
然而久米却没被这一声震住。他的架势一丝不乱，反而乘势向前，闪电般踢出一腿。
徐长青正要前冲，久米的脚尖却已无声无息地袭近小腹。再向前进，等于是自己送上门去挨一脚。他立刻收住，等久米一脚踢空，起右脚飞踢对方腰侧。而久米马上缩身一滚，如狸猫一样翻到徐长青侧后，避开这一脚。徐长青右脚踏下，左脚又起，以脚后跟向后蹬踢！这一记后踹踢，形似泰拳中的“鳄鱼摆尾”；在华夏拳法之中称为“虎尾脚”，最是隐蔽突然。久米摆出十字封门势挡开这一脚，立刻又还一记正蹬踢。这一脚来如闪电，连徐长青也措手不及，“噗”！一脚正中侧面腰腹。
挨了一脚，徐长青踉跄后退，还没站稳，小腹又捱一脚。这久米的腿如弹簧一样，竟然能在空中连踢两脚！就在这时，徐长青手腕一翻，趁久米往回收脚的一瞬，扣住了他脚踝！
疲劳之触发动，无声无息。
或许是感觉到力量流失，久米皱了皱眉，显得意外。然而这人真是难制，在徐长青还未来得及扣紧他脚踝之前，他顺势屈膝向前，一个“前屈立”拉近距离，右拳顺势外翻，擂在徐长青脸颊上。
这一拳好沉，打得徐长青眼前发黑。他不由自主地倒退两步。久米乘势一个后空翻脱离，落地无声，如猫一样轻盈。这秃头脚尖刚一沾地，立刻又弹起，豹子一般冲向郭徐长青。无论佐久间刚宪还是冈田隼人都比他年轻，却完全及不上他快。看那动作之敏捷矫健，简直让人怀疑谁才是年轻人。
被久米逼近，徐长青立刻感到山一样的无形压力。但刚才一拳一脚的影响还没消除，他现在耳鸣头晕，几乎跟不上久米的动作，只好再度后退。然而，就在这一瞬间，久米忽然伏低，一伸手就捞住徐长青脚踝。这人好重的报复心，中了一招，立刻就要在同样的招式上找回来。
徐长青沉腰坠马，避免被久米捞翻，手肘已经圈向对方脖颈。这是罗汉拳中一招杀手，意在勒住对手脖颈。然而久米反应神速，仿佛脑后长了眼睛一样，头一低就让过徐长青的手。他一膝盖跪在徐长青脚趾上，手肘顺势敲下，砸中同一条腿的膝盖。这一招好狠！徐长青痛得踉跄后退，马步已经被破。久米如猿猴般就地一滚，右手白猿偷桃，抓拿要害。这一招要是抓实了，徐长青必死无疑！
生死瞬间，徐长青振奋精神，左掌及时抓住久米丸藏的爪子，右拳擂出，迎面一拳！这一击迅如闪电，“砰”一声砸在久米的鼻子上！久米被打得头一仰，鼻血飞洒。但他变招好快，趁机倒地一个卧牛式，以手撑地，双腿弹出，蛇吻般剪住徐长青头颈！
脖颈是人身要害，久米刚一发力，徐长青立刻感到窒息。他左摆右甩，却挣脱不了，怎么办？
额头前面这块骨头通常比拳头硬。古山龙师傅的谆谆教导，悄然流过徐长青脑海。他想也不想，立刻顺势低头，狠狠用额头撞在久米丸藏的脸上！秃头老杀手一声惨叫，双脚无力松开。两人几乎同时后退，各自摇摇晃晃，受伤都不轻。
久米脸上挨了一拳一撞，满面披血，看起来很惨。但实际是徐长青受伤更重。他腰腹和腿脚都挨了重手，一条腿几乎抬不起来，脸上挨了一记摆拳，耳门现在还嗡嗡的。他深深吸了口气，正想调整状态，突然发现久米已经欺身上前，闪电般拽住自己衣领！他迅速抬手，扭住久米腕子，再度发动疲劳之触。两人短暂纠缠几秒，久米突然侧身，右脚绕过徐长青，别住大腿一顶。这招正是柔道中的“大外割”！
不愧是高手，久米这一招摔法使出来，堪称教科书一般，然而他毕竟上了年纪，又两次被疲劳之触吸走活力，力道略显空虚。徐长青挺腰站稳，右掌在久米腰眼一拍，顿时卸了他顶推的力量。再顺势半转身，一肘顶出！他比久米略高，这一肘高度适中，正打在秃头右肋上！久米狂吼一声，一口血跟着喷出来。徐长青立刻以肘弯勒住他脖子，一个颈锁，同时第三次发动疲劳之触。
随着体力被源源不断地吸走，久米的挣扎越来越衰弱。他一张脸挣得紫黑，最后竟然低头求饶：“白井先生，你赢了，不要杀我，我、我还有用。我知道夏澄小姐被关在哪里。”
“她在哪？”
“城外，圣克莱斯教堂。”
“圣克莱斯教堂？那是什么地方？在哪？”
久米不答，只是苦苦哀求：“不要杀我，我可以带你去。”
“别耍花样。”
“是、是的……”久米完全丧失了高手的气势，和街上普通的退休老头毫无区别，“请、请不要杀我。我已经不能再打了，只是个完全没用的废老头……”
左手再使一点劲，久米的颈骨就会像冈田一样折断。但徐长青又想起这老头丢掉手枪的事来。以一个武术者的标准来说，久米还算光明磊落。再说的确需要这秃头带路……这么一想，他终于松开了手。
“以后不要再掺和这件事。带我到那个什么教堂，然后离开幌札，找个乡下活到老死吧。”
得脱颈锁，久米立刻跪在地上大声咳嗽，边咳还边点头答应：“是、是。”他脸色紫涨，刚才几乎被勒死，看上去衰弱之极。
于是徐长青不再管久米，开始思考下一步的事情。他刚一转身，忽然有种不好的直觉。就在这一刻，他瞥见窗户玻璃的倒影。那秃头久米竟然跳起来了，狞笑着，手中一点寒光闪烁。
徐长青猛然转回，左胸立刻一痛。“噗哧”一声，竟然被久米手中的东西插正了锁骨。他痛得全身抽搐，才发现那是一支钢笔。久米满脸都是邪恶的怪笑，双手一伸，铁钳般伸向徐长青脖子。
就在久米的指头堪堪触及的一刹那，徐长青一伸手，地上足有六七米远的银骷髅甩棍“唿”一声飞起，顺服地回到他掌中。久米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毕竟不是神选者，就算他格斗经验再丰富，也想不到徐长青还有这么一招法师之手。
对准那发亮的秃脑门，徐长青用尽全身气力，一棍狠狠劈下！
这一棍重重地砸在久米脑门上，头盖骨似乎都凹进去一块。他完全被打蒙了，双手无力垂下，脚步如醉汉般摇摇晃晃。趁此机会，徐长青侧身抄前，右脚别住大腿，回敬了一个“大外割”。久米被掀得腾空而起，后脑勺重重砸在地上。那一刻，这秃头的眼珠都凸出来了，鲜血从耳窍、鼻孔、和嘴巴一起喷出。
零点一秒之后，久米丸藏的身躯沉重落地，已成一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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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圣克莱斯教堂
更新时间2015…9…7 18：50：03 字数：2056
两个新川组杀手依然昏迷不醒，让徐长青盘问消息的尝试落了空。甩棍抽中后脑的杀伤力比预计里大了不少。两个杀手眼角里都渗出血来，翻开眼皮一看，瞳孔明显散大，还有没有救很难说。
屋内再无他人。徐长青寻了绳索，把俩杀手分别捆在客厅两侧，又塞紧了嘴巴，保证他们就算醒来也叫不出声，最后关紧窗户，打开煤气。等警察来了，就让他们慢慢去思考这到底是一桩什么案吧。
正要离去，像是忽然想起来，他的目光落到久米丸藏丢掉的手枪上。这东西也许还是有点用，他考虑了一下，随即走过去捡起。然而、刚一入手他就感觉不对。这是一支格洛克紧凑型手枪，分量却和他熟悉的格洛克不符。他退掉弹夹，不觉苦笑，竟然是一支打BB弹的玩具枪。什么武术者的光明磊落？拿玩具枪骗掉自己的甩棍，久米那秃头简直……贱得可以。
带路人没了。还好现在是信息社会，万事不决，可问谷歌。
搜索到的结果出乎意料。这个圣克莱斯教堂居然非常有名。无论是废弃之前，抑或之后。
废弃之前，那里曾经是幌札有名的宗教场所兼孤儿院。主持教会的修院长黑木真佐子收留了将近一百个孤儿，没有任何政府拨款，完全靠社会募捐在抚养他们。
废弃之前，那里也是口碑很好的幌札一景。它坐落在一个湖心小岛上，四面环水，只有一道桥沟通外界。很多人都喜欢周末去教堂。行走在绿树浓荫间，坐拥翡翠般的湖光水色，耳边萦绕着神圣庄严的诵唱，的确有种灵魂升华的感觉。
然而一夜之间，天堂变成了地狱。
仅仅是一个夜晚，圣克莱斯的修女和孤儿们全死了，死状凄惨可怖。据说是目击者传出来的消息。一夜之间，圣洁的教堂几乎变成血的地狱。圣母像前的地面上，鲜血绘制成巨大而复杂的奇怪符号。尸体被摆成各种形状，躺在那些符号之上。他们全都大睁着双眼，临死前惊恐至极的表情冻结在脸上。
警方第一时间封锁了教堂内外。桥上用黑黄双色胶带重重封锁，还竖立起醒目的警告标识。从那以后，教堂就再也没有人敢靠近。花草树木无人修剪，疯狂蔓延，很快就覆盖了行人道路。爬藤连教堂的窗户都缠绕封锁了，远远看去，像一座绿色的坟墓。
这仅仅是十几天前发生的事情。为什么那些花草长得如此之快？没人知道。口口相传，都说是教堂下镇压的魔鬼被释放出来了，才弄成今天这个样子。
徐长青自然不相信什么魔鬼。在他看来，这事更像是雾妖的手笔。虽然他不清楚那家伙是怎么做到的，但根据前世资料，这家伙最有力的手段就是驱使不死生物。雾妖最猖狂的时候，为了收集手下经常屠村屠镇，大规模杀人的记录根本数不过来。
能够一夜一口气杀掉数百人，说明雾妖已经积蓄了相当程度的力量。徐长青心里隐隐感觉到压力。
圣克莱斯教堂也许留下了某些线索。仅仅为了这个，也很有必要去一趟。
把车停在两百多米远的某个便利店外，教堂的尖顶已经隐约可见。
徐长青决定走过去。汽车目标大，容易引起注意。那废弃教堂显然不可能只有一个人。如果惊动了新川组派来看守她的人，事情就会更麻烦。隐伏潜入一向是徐长青的宗旨，他喜欢悄无声息地解决对手。
走到桥头，果然看见了警察留下的封锁线。然而连半个看守也没有，几根黑黄塑胶带根本毫无卵用。前一批人留下的痕迹相当明显。他们是开车进去的，桥上留下了几道清晰的车辙。
教堂门口停着两辆车，都是7人座的本田，和车辙恰好符合。刨掉被挟持的夏澄不算，隐藏在废教堂里的对手可能有十三个人。
无法确定对面有没有了望哨，徐长青不敢大摇大摆地从桥面上走过去。现在是夏天，水不算太冷。他脱掉衣服顶在头上，绕到桥下，悄悄往对面游。这湖面大约只有六七十米宽，很快就到了对岸。他简单抹去身上的水迹，换好衣服，耐心观察。
红色砖墙的古老教堂，尖细的钟楼，秉承露西亚正教风格。门前空旷无人的草地上，只有觅食的鸽子成群结队地走来走去。
嘎——嘎——
空中传来凄厉嘶哑的叫声，抬头望去，原来是一群渡鸦，约有七八只。它们成排站在钟楼顶端的十字架上，偶尔扑扇着黑羽。
其时已是午后，强烈的阳光照耀教堂一侧的落地长窗。渡鸦偶尔会绕教堂飞一圈，五彩琉璃上映出它们长长的倒影。
教堂大门敞开着，礼拜堂里光线阴暗，和室外明媚的阳光形成鲜明对比。望着那扇门，徐长青忽然意识到这是个陷阱。久米丸藏留在红房子的目的，必然是让他前来这里。无论胜败，那秃头都有办法完成任务。
果然，钟楼上响起喊话的声音。惊得渡鸦四散，在空中嘎嘎大叫。
“白井健次郎先生，出来吧！我们已经看见你了！”
钟楼上的声音显得很得意，大声叫嚷：“你在便利店门口停车的时候，大概没注意到里面的店员是我们的人吧？夏澄借给你的那辆车，早就在我们的监视之下。白井先生，你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我们的眼睛！”
难道已经被发现了？要堂堂正正地出去吗？
不、徐长青仔细打量着钟楼上喊话的人，发现他根本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在叫喊。他们也许发现了那辆车，但绝对不清楚自己现在的位置。这只不过是心理战，想诈自己主动站出来而已。
怎能让你们如愿？他暗自冷笑，沿着湖边绕向教堂后侧。
通常而言，教堂这种宗教建筑的格局都很有规律。大礼拜堂是主体，正门上方设钟楼，两侧林立琉璃拼接的长落地窗。往往在长窗尽头，圣像附近又会设一小门，供神职人员进出。这圣克莱斯教堂估计也不例外。
第37章 教堂决战
更新时间2015…9…8 8：20：00 字数：2216
沿着湖畔绕了大半圈，徐长青趴在草丛中悄悄观察。果然不出所料，教堂后侧有一扇小门。一个光着膀子的露西亚壮汉正蹲在门口吸烟。他肩头刺着桑搏社的熊头，显然是龙泽那一系的人。
眼看这支烟就要吸完了。突然，一根银色甩棍从后面鬼魅般伸出，一下子就卡住那露西亚壮汉的喉咙，用力往后勒！一分钟都没撑到，露西亚壮汉就翻了白眼。徐长青轻轻把这个昏迷的家伙放躺在台阶底下。刚才那一下勒得非常狠，他有把握。这家伙颈骨肯定断了，就算治好也是永久残废。
露西亚壮汉后腰掖着一支手枪，徐长青顺手拔出来。这是一支MP－446“海盗”，露西亚产的民用型手枪。弹夹只有10发，精度也较差。不过这时有总比没有好，他把手枪往后腰一插。
从侧门摸进礼拜堂，一路阴暗。也许是为了加强宗教气氛吧，教堂内刻意把采光设计得很差，白天也必须点灯。然而现在废弃了，到处都黑灯瞎火。陡然从明亮坠入黑暗，几乎两眼一抹黑。
黑暗也衬托出长落地窗的明亮。阳光在五彩的琉璃上闪闪发亮，支离破碎的红色，像洒落的血。长窗之间，是繁复的雕饰。天使伸展翅膀，手拿弓箭或乐器。它们居高临下，它们俯视人间。
一个扶桑人靠在墙边打盹，忽然脖子被勒住。铁钳般的手用力摁住他颈动脉！起初他还试图挣扎，很快就失去了力气，手指无力下垂。徐长青轻轻地扶着他沿墙滑下，把他摆成靠墙熟睡的样子。
这人身上没枪，只带了把扶桑短刀。徐长青摸了摸刃口，很钝，于是弃之不用。
又一个扶桑人，一条腿跨在礼拜堂的长条木椅上，警惕地观望四周。他警戒心很强，聪明地借用长椅靠背做掩护。然而有人突然袭击了他站在地上的那条腿。抓住脚踝，狠狠一拖！二弟和长椅瞬间亲密接触，蛋碎一瞬，痛酷的体验让他张大了嘴。这时徐长青突然把早就准备好的手巾塞进他嘴里，一直填到喉咙。他的痛呼被堵在肺里，一丝也没漏。
这人也没枪，看来有枪的只是少数。
如同行走在黑暗的收割者，徐长青无声无息地行动着。一个又一个人倒下，失去知觉。他又收获了一支短小的华尔瑟P99C以及三个弹夹，另外还有一个甜瓜手雷。这帮人的武器真是杂乱无章。
对方也不全是傻瓜，终于察觉到情况不对。一个声音吼叫起来：“他进来了！集中！圣像这边集中！”然后是匆忙的脚步声。
徐长青默默地听着脚步，只分辨出三个人。肯定有人隐藏在暗处，一直没发出声音。他计算了一下自己一路放倒的数目，对方至少应该还保持着五个人以上的战力。
被察觉了，意味着潜行伏击到此为止。
正好这时，一个听着就老奸巨猾的声音说话了：“白井先生，出来聊聊吧。躲藏没有意义。继续耗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而已。”
“你想聊什么？”徐长青的声音在礼拜堂天顶响起。
众人不约而同地向上望。然而那是个光溜溜的穹顶，除非是蜘蛛，否则绝对不可能爬得上去。
“白井先生，或者你还有别的名字？新川组和远东社之间的事已经牵扯了十几年，你又何必插手？你想要什么？钱？权力？或者是她？”
空旷的礼拜堂里响起一声惊叫。虽然努力抑制过，还是能听出是夏澄。
一个高而壮硕的人站在圣像下的阴影里，以夏澄为挡箭牌。“放下武器，安静地从你藏身的地方出来！”这傲慢的口吻，一听就是龙泽哈里斯，“你觉得自己很厉害？有种就放马过来！在那之前，我会把夏澄的喉咙割断喔。不想她死，就自己出来，丢掉武器！”
大约相信自己手上捏着一张王牌，龙泽哈里斯的声音非常兴奋，必胜的信念满满。
“劫持女人……这就是自称侠义道的新川组所干的事吗？”徐长青的声音忽然又从楼顶天窗方向传来，让人捉摸不到他的位置。
无论徐长青如何嘲讽，龙泽哈里斯绝不放开夏澄。他紧紧捏住她的肩膀，深信那是自己的致胜王牌。
“夏澄如果死掉，可完全都是你的责任喔。想想看，如果你爽快一点投降，她原本可以不受伤的。结果像狗一样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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