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人回档-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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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林琳说王家榆是边学道大嫂妹妹；虽然关系有点绕；但单娆还是很接受了她；因为单娆一个人北京太孤单了。

詹红倒是经常联系单娆；但单娆对这个小三上位女人天然有一种抗拒感；当然；以单娆性格；就算她不太喜欢你；短时间内你也感觉不出来。

王家榆第一次见单娆时候；知道这是边学道女朋友；态度比较端正；因为她已经知道了；这个是自己和林琳房东。

可是心底里；王家榆想是过年时她听边学道接打那几个电话；很显然；边学道红颜知己不止这一个。

自打松江联系上边学道以后；边学德生活轨迹彻底转变了。

他现每天沉浸股市里；业余时间读书、看报、听股评；遇到有意思地方；就拿个本记下来；学习、分析、吸收。

渐渐；边学德喜欢上了炒股这个刺激行当。

边学德身体里冒险基因全部被唤醒；他甚至瞒着边学道；不顾边学道先拿2万练手告诫；先是调动6万资金；后是调动1万；开始尝试进入深水区。

这个时候边学德十分危险；忙着省体育局小区开工准备工作边学道却全然不知。

还有一件事边学道不知道；为了满足大伯生前后愿望；边学义正跟人较劲。

挨了一刀；废了一个人；花了2多万；终于选上了村长；结果边学义住院那一段时间；村支书私下里把将军山给卖了。

村支书不知道收了多少好处；替买山蒙家村里传话：6月l号前；将军山上坟都要挪走；过期不挪走；视为无主坟；蒙家派人刨出处理。

边学义觉得他爸这个愿望实是太波折了。

再波折也得咬牙争一下。自己家祖坟刚挪过去；若是没几天就被人撵出来；就算不考虑爸爸想法；他这个任村长也不好于了。

欺软怕硬是社会常态；尤其农村这个氛围里是如此。

边学义调查了解到；村支书卖山手续不全；起码上任陈村长没有签字。他觉得这事还有转机。

边学义找村支书谈将军山事；说自己家祖坟必须留山上。结果村支书一顿太极拳；后来谈僵了；他直接告诉边学义；想顺利于下去；就别将军山上纠缠；以后大家两好换一好；一起发财。

边学义回家把情况跟大伯说了；大伯长叹一声；闭上眼睛不说话。

有时候；将死人比活着人还有执念。

后来大伯找了个机会跟边学仁说：“我死以后；不要埋了；火化后；找条河扬了吧。”

边学仁把大伯话告诉了边学义；边学义一股血气上头；就让村支书联系买山蒙家。

起初蒙家根本不搭理边学义；后来边学义放话了：你不跟我谈；你家埋将军山上；就住不消停。

这其实是文雅说法；完全可以理解为：你不满足我条件；我就把你家坟地刨了。

边学义是村长；就住村里；他要是真下狠心刨了蒙家祖坟；那是防不住。

蒙家春山是个大家族；2多年前出过一个县委书记；随后一路勃兴；2年内；整个家族政商两界都有发展。

政界；蒙家高位置是南方某省正厅。商界；蒙家富裕一户是几千万家产。

当然；蒙家春山人眼中是个庞然大物；出了春山；也就算一般般。

事实上；从七八年前；春山蒙家就开始往外转移；有能力族人陆续远走；留下一帮老人和一些胸无大志中青年；春山逍遥自。

他们也确实算逍遥自了。蒙家人掌控着春山政商几个领域；所有市政工程必插一腿；交通局一直被蒙家把持；市里夜总会、洗浴中心也都有蒙家影子。春山街面上跑十几辆奔驰e6；其中七八辆是蒙家。

蒙家买将军山；是因为南方工作厅官说；之后三五年；是他仕途关键期；跳上副部就是鲤鱼化龙；跳不上去也就到此为止。

厅官南方认识了一个风水先生；先生看了厅官八字和住宅；提议说来厅官老家看看祖坟。

先生跟厅官说：“一坟二房三八字；祖坟对个人命运影响是至深至远；还决定着一个家族兴衰荣辱。你到了这一步；说明祖坟是有力；但想上层楼；就要实地细看了。”

厅官自己没时间；也不好露面；就让春山堂兄全程陪先生走了一遭。

先生到春山后；把春山周围走了个遍；挑中了将军山。

事情就是这样。

收到边学义放出来狠话；春山蒙家有人皱眉；有人不屑。

岁数大点；都知道强龙不压地头蛇道理。虽然边学义这个上任小村长看起来很弱小；但也是地头蛇。

况且他们打听了一下；竞争村长时；这个边学义被人砍伤住院了。随后没几天；他竞争对手晚上家被人敲碎了两只手；敲断了一条腿。

事后警方说没证据；那是不愿意管。事情是明摆着；这个姓边地头蛇是个有毒牙。

没跟南方厅官商量；蒙家几个老人跟边学义谈好；山上除了蒙家；只许有边家一家；村里其他人家；必须挪走。

边学义答应了。

一周之后；消息传到厅官耳朵里；觉得留春山那帮人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村长；算个什么东西？

一个村长就把蒙家拿住了？

厅官问了风水先生；先生说将军山是春山附近好一处风水了；要想气运有力；山上好只埋蒙家一家。

厅官这次绕过了老一辈；直接打电话给自己春山三个侄子；他就一句话：

“咱家买山；只许埋姓蒙。”

第319章　让他风光入土

接到厅官电话；蒙家春山子侄立刻兴奋起来。

说实话；他们真是寂寞太久了；春山；只要避开那么一小撮人；他们简直是独孤求败。

书记、市长换了一茬又一茬；蒙家依然。里面原因很多；但根本原因是畏强欺弱；加上利益同盟。

蒙家年轻一代心里；随着一部分人外出经商从政；家族蛰伏太久了；以至于连一个小村长都敢跟蒙家叫板。

蒙家几个少壮派想法很一致；一定要让那个小村长见识一下大家族实力。

蒙家年轻人合计怎么教训丨边学义；边学义琢磨怎么买山手续上做文章。

边学义跟边学道借了一笔钱；然后找到前任村长陈明；花钱跟陈明买了一个签名；签是买山合同；日期是边学义自己填；比蒙家合同日期早了半个月。

边学义想法是；村里公章；你能盖；我也能盖。你那份合同有支书签名；我这份合同有村长签名；大家手续都不全；但论时间；我还你前面。

蒙家要是说话算话；边学义就当没这回事。蒙家要是出尔反尔；他就陪对方玩。

看见边学义拿回家盖着公章有陈明签名买山合同；已经油灯枯、瘦得只剩一把骨头大伯；努力滚动着喉结；想要说话。

因为消瘦；显得很大眼睛里；闪烁着满意混合憧憬光彩；像是迷途孩子忽然看到了回家路。

边学道第一个房地产项目动工了；他每天接打电话数量开始激增。

敢为、智为、尚动、学校、股市、圈子……就边学道忙得脚不沾地时候；边爸给他打了一个电话：你大伯不行了；你回来看他后一眼吧。

开车回春山高速上；边学道车里放着劲爆音乐；放音乐不是他心无哀伤；而且他发泄自己面对命运无力。

前世；边学道对这个大伯感情并不深。今世；也仅仅是多见了几次面而已。可是大伯身上一些东西；偏偏让边学道觉得很有共鸣。

现；他知道大伯将死；他心怀难抑悲戚；这；是来自血脉感应吗？

边学道揽胜开进医院；很是吸引了一批目光。

大步上楼；找到大伯住楼层；病房门外已经站了一堆人。

其中五婶爱哭；看见了边学道；走过来挽着他；低泣着说：“进去看你大伯一眼吧。”

边学道拍着五婶后背说：“别哭了五婶；告诉学德了吗？”

五婶边擦眼泪边点头：“告诉了；明天能到。”

边学道也是到医院才想起边学德；心想着不知道边学德能不能赶上后一眼。

大伯已经昏迷了。

看着病床上缩成一团；感觉比平时矮了好多大伯；边学道心中竟然无悲无喜。

没有人知道边学道此时想是：大伯会不会像前世自己一样；正时空漩涡里飘游；然后重生于另一个时空？

他会继续做自己？

还是会做别人？

那个时空里；有没有边学道？

边学道医院陪了一宿；第二天上午被边妈撵回家补觉。

下午l点多；边学道手机响了。

看见是爸爸号；仿佛有一股电流从边学道心头穿过。

他知道；大伯走了

边学德中午到；看到了大伯后一眼。跟他一起回来还有林琳和王家榆。

看见边学道；边学德红着眼睛凑过来说：“嫂子出差了；她让你节哀；有时间给她打个电话。”

边学道拍着边学德肩膀；轻轻点头。

边家人简单碰了一下头；找人看了日子；决定两天后出殡。

边爸找到边学道；跟他商量：“你大伯当了一辈子农民；没吃着好；没穿着好；哎”

边学道问边爸：“需要我做什么？”

边爸说：“告别厅什么；都选好；完事后酒席；也上点档次。还有；上次你开车接送他去机场；虽然他嘴里说太麻烦；但心里十分高兴；回家后还念叨过；你车他没坐够。”

说着；边爸抹了一把眼角：“我知道他；喜欢坐车……一辈子没享啥福；眼看着条件好一点了；人没了……他既然喜欢坐车；上次你接送他那几辆车；都叫来吧；一世人走到头；我想让他风光入土。”

边学道没想到；自己天天开车；大伯回家后一直念念不忘；想再坐坐。

边学道掏出电话；打给吴天。

吴天一听老板家里办丧事要用车；不敢耽搁；马上联系公司管理层。

大家听吴天说完；立刻取得共识；除了工地那一块；手头事情先放一放；去春山看看老板有没有什么需要他们帮着忙活。

临了；吴天还补充了一句；有车开自己车；到时跟着车队走；以壮声势

人多嘴杂；很消息就传开了。

关岳听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告诉了关淑南。

关淑南合上手机；足足想了一个下午；下班到家后；给关岳发了条短信：我请假跟你一起去。

曲婉知道消息后；立刻联系曲正威；让曲正威跟她一起去春山。

麦小年知道后；给边学道打了个电话；问了出殡时间；说他一定到。

于今是39寝第一个知道消息；因为他碰巧打电话找边学道。

很李裕和杨浩也知道了。

李裕知道后；告诉了智为科技王一男。

出殡前一天；于今开着他红旗；李裕车卖了；又不好开家里出租车；就开着他妈妈；拉着杨浩；跟王一男一起；三辆车加入了敢为公司车队；直奔春山。

松江来人太多；边学道春山包了一个宾馆。他没有太多表示；跟每个来人说了一声“谢谢”。

一些跟边家关系不太近人；看到宾馆外车队时；三三两两地凑一起议论：“这都是谁朋友？平时没见边老大、边老二有这些朋友啊”

另一个说：“边家不是还有两个小子外面闯荡呢嘛？”

旁边一个接话说：“啥闯荡？一个修车；一个上学。”

开始说话人问：“那这些车是哪来？租？这也不是春山牌照啊

祝植淳近几天有点感冒；就没出来活动。他是出殡前一天知道消息；想了想；祝植淳给齐三书打了个电话。

齐三书听祝植淳说边学道家里有人去世了；诧异地问：“他为啥不跟咱们说？”

祝植淳说：“听说他去世大伯是个农民……”

齐三书这样人物；听半句话就足够了；伸手摸了几下鼻子；问祝植淳：“你说咋办？”

祝植淳说：“我不管你；我一会跟他把地址要出来；明早开车过去。”

齐三书听了；沉声说：“我交是他这个人；跟家庭没关系；他越是不告诉我；我越要去；我还要带人去。”

第320章　仁义道德齐聚

齐三书玩了这么多年；身边圈子远不止祝植淳带边学道进这一个。

什么户外越野圈子、生存圈子、射击圈子、爱狗协会……反正一点；他玩东西和认识人；比边学道想象要多得多。

当然；穷人跟齐三书玩不到一起去。

就算齐三书不乎对方有没有钱；可这玩意就跟穷屙丝用全部家当进了长江商学院一样；人家同学之间互相请客；天南海北四处跑；私人飞机、游艇、小岛、别墅、红酒……总之都有拿得出手待客；你说你拿啥跟人家一起玩？

结束跟祝植淳通话；齐三书坐沙发上想事情。

他老婆见了；问齐三书怎么了？

然后他老婆跟齐三书说：“明天我跟你一起去。”

齐三书搂着女人亲了一口；说：“姓边这小子办事有分寸；没仗着指点了我几下；就跟我要人情；我喜欢这样。他越不张嘴；我越要抬举他。”

说着；齐三书拿着手机找号码；边按边说：“花花轿子人抬人；我打几个电话。”

春山。

边家四兄弟；仁义道德；好多人都是只知其名；不见其人；这次终于认全了。

边学仁沉稳。

边学义硬朗。

边学道自信。

边学德锐气。

仁义道德齐聚；春山一直默默无闻边家；第一次走进了人们视野。

一些了解边家人忽然发现；这次办白事；边家人行事气度跟以前不大一样了。这个家族向心力很强；而且关系比较融洽。

眼光短浅；以为是边学义当了村长缘故。一些脑子灵活；猜测是边老四；也就是边学道爸爸发达了。

因为好几个决定；都是边学仁、边学义问过了边老四夫妻才定。

出殡具体事务；有年长亲朋好友操持；边学道不懂；也就没参与；他忙着接待松江来朋友、下属。

看见一身黑衣关淑南；边学道很从容地先跟关淑南身旁关岳点了一下头；然后看着关淑南说：“来了。”

关淑南看着神色略显憔悴边学道；轻声说：“节哀。”

下午；分配宾馆房间时候；关淑南和熊兰分到了一间屋子。

两人一个银行工作；一个是财务；很就找到了共同话题。

关淑南和熊兰聊着天；想着下午见闻。

关淑南以为单娆会陪边学道身边；可是显然单娆没来春山；今天不到；明天到就没有意义了。

还有沈馥；除夕晚上关淑南电视里看到沈馥了。关淑南很难想象；当初她医院照顾过那个虚弱女人；摇身一变成了明星；还是能上春晚明星。

单娆不；沈馥也没来；边学道身边没有一个女人陪着；想到这儿；关淑南心里就是一疼。这几个月；关淑南也想通了；自己确实太鲁莽了；边学道跟自己拉开距离；恰恰证明这是一个有底线男人。

用女人自尊；去试探男人优点；关淑南为自己悲哀了好一阵子。

她原本真想就此跟边学道断了联系；可是听关岳跟自己说了边学道家事；她还是跟着来了。因为她想念边学道；排除物质和利益；纯粹那种人对人想念；女人对男人想念。

有理由见一面；就算不说话也好。

房间里待得发闷；关淑南下楼；来到大堂门口；人群中寻找边学道身影；远远地凝望。

门外；一辆车停门口；林琳从车里下来；搀着一个哭得没了力气女人走下车；向大堂走来。

一进大堂；林琳看见关淑南；微愣了一下；然后跟她说：“关姐你等我；我送上楼马上下来。”

从宾馆出来；关淑南和林琳并肩走春山街上。

林琳问关淑南：“近还好吗？”

关淑南点点头；说：“挺好。”

林琳说：“我北京见到三……单娆了；单娆说起过你。”

关淑南脸上浮起一丝歉意；说：“单娆过得怎么样？”

这句问出口；关淑南就后悔了。

单娆过得怎么样？

单娆有边学道这样男朋友；会过得不好吗？

林琳察觉到了关淑南不自然。

这几个月北京跟单娆接触；林琳几乎已经可以确定；单娆成为自己三嫂可能性大于3

就算单娆称不上完美；但林琳觉得她比自己见过绝大多数女人都接近完美。就连林琳从小赖以生活；一直引以为豪情商；几个月下来；也被单娆完爆了；自愧不如。

林琳真心觉得；关淑南想要跟单娆抢老公；实不明智；甚至有找虐嫌疑。出于回报砸车时关淑南恩义；林琳认为有必要跟关淑南说点心里话；让她知难而退；别犯傻。

林琳轻声说：“北京房子装完了；就等着过两个月入住了；回来前单娆正学开车；我陪她一起学；她人聪明；学比我。”

关淑南听了；微笑着说：“是啊；她从小学东西就比身边孩子。”

林琳说：“单娆说你男朋友姓陈；国外……回来了吧？”

关淑南一脸阑珊；停下脚步说：“回来了；咱俩回去吧；我有点累了。

与此同时；蒙家人聚一起；正商量将军山迁坟事。

有了厅官支持；蒙家少壮派明显占上风。

他们态度很明确；山已经买了；也让人去村里通知到了；明天就找人；去山上把没迁走坟都挖出来。

他们心里；那些土包里埋；都是附近村子里贱骨头；有有人管；有没人管；等别人主动迁走是扯淡；哪家若是已经绝后了；等到哪天算是头

他们自认为吃透了底层人生存心理；欺软怕硬。所以；于脆找人刨了；存几天；要是没人认领；就直接扔沟里。

几个岁数大问；要是村里人闻讯阻拦怎么办？

年青一代性格横蒙五说：“拦？凭啥拦？我们蒙家山；签名盖了章；明天我看谁敢拦？”

蒙二垄断着市里一半出租车；听了这话；看着蒙五说：“明天早上开几个车过去；堵上山路口；山上刨完之前；外人不许上去。”

蒙三说：“把家里几个奔驰开过去；那帮土包子兴许还能认识奔驰；你要是开法拉利去；我保证他们不认识；该不把你当盘菜了。”

蒙五说：“我哪有法拉利？”

蒙二笑了；说：“南边来先生不说这个山好吗？等把祖坟挪过去；发了大财；咱也买两辆玩玩。”

第321章　花花轿子人抬人

6月春山；街边树刚刚披绿；远看有些凋敝；近看已是生机蕴动；只待两三场好雨。

天光微亮；轻雾罩城。

垃圾清运车像是城市闹钟；“突突突”地开过宾馆外街面；初听像咆哮；再听似喘息。

边学道昨晚没回家；跟边爸睡宾馆；爷俩聊到后半夜；还是早早就醒了

活动着胳膊走出宾馆；看见关淑南正抱着肩膀人行道上发呆。

听见边学道脚步声；关淑南回头看；两人四目相对；过了两三秒；相视而笑。

边学道走过去；站关淑南左边；做了几下扩胸动作；看着飞来飞去觅食小鸟问关淑南：“换地方睡不着？还是被突突突吵醒了？”

关淑南悠悠地说：“做了个梦；梦醒了就不想睡了。”

边学道看了关淑南一眼；知道她语带双关；说上次车里亲吻事；笑呵呵地说：“梦醒了无痕；睁眼又是一天；别纠结了。”

关淑南深吸一口气；说：“刚醒那会儿挺难受；现好多了；不纠结了。

边学道说：“这才对。”

说了几句话；关淑南表情轻松多了；抿嘴问边学道：“早上时间够吗？带我你家乡转转？”

边学道摸了一下裤兜；说：“时间够我上去拿钥匙。”

边学道开车带着关淑南春山转悠指点地标时候；一支3多辆车组成车队开出了松江。

时间很早；街上人不多；但看见这个车队人；都会多看上两眼；原因很简单；这3多辆都是大体型车；奔驰路虎、牧马人、陆巡、福特猛禽……没有一辆轿车。

齐三书北面挖洞藏东西；重体力活都是这几辆猛禽于。

这一队车开过眼前；十分打眼；气势十足。

没办法；齐三书刚回国那阵玩车；跟几个开超跑杠上了；对方说他玩生存是老外玩剩下；他说对方几个就会开着娘炮车钓廉价妞；靠吸粉找刺激。

从那以后；齐三书只跟开他眼里爷们车人一起玩；或者说；想跟他一起玩；得有辆爷们车。

让边学道郁闷是；祝植淳开爷们车是路虎卫士；却让他买揽胜。

事后边学道跟祝植淳发牢骚；祝植淳笑呵呵地说：“你需要入门证；我不需要”。

齐三书认路；圈子里是出名。

作为生存狂一项基本技能；辨别方向、天气等等是小儿科。因为齐三书求生撤退路线是往北；所以北江省和周围几个省地图；这哥们早几年就背下来了；几条路线；都亲身开车跑过。

现这个车队；齐三书26打头；直上松春高速。

祝植淳位置是车队中段；看着后视镜里白色2；觉得又好奇又好笑；卢玉婷怎么都跟来了？她什么时候掺和过这样活动？

其实卢玉婷也很郁闷；她已经后悔怎么就一冲动跟着来了。

昨晚齐三书打电话时；忽然想到祝植淳说边学道跟卢玉婷植物园附近那个小区是邻居；就给卢玉婷打了个电话。

接到电话时；卢玉婷听得莫名其妙：姓边家里有事；找我于吗？

齐三书又说了几句；说到她跟边学道是邻居；说时候无意地逗了卢玉婷一句；卢玉婷一听就火了：这个姓边跟齐三书这帮人都说什么了？老娘碰巧跟你买到一个小区了；这也能被你拿出来说？想踩着我跟别人秀你有女人缘？

去

一定去

找那个姓边说道说道。

等开车跟着车队上路；卢玉婷反应过来了。

去跟人家说个屁啊

这种破事；不说还没几个人知道；一说就此地无银三百两；越描越黑。

已经出城了；没法挑头回去；再说现回去；齐三书面子上不好看。算了；跟着去吧；点一卯；不下车；直接等车队回返。

祝植淳留意了一下；除了卢玉婷；还看见了黄胖子车。他心里暗笑；一辆揽胜；果然把黄胖子交下了。

人啊；只要摸清他弱点喜好；无往不利。

有些车里人祝植淳也不认识；可他认识；就已经有两个省委常委子女了；这完全超出祝植淳之前预料。

齐三书老子北江经营多年；虽然调走了；但是荣升主政；所以齐三书北江照样吃得开。

这样一支超豪华捧场阵容；如果边学道家里有春山从政；绝对是一次命运转折。可惜；据他了解；边学道全家除了农民就是工人；还是下岗工人；当然可能还有几个个体经营者不祝植淳视线范围内。

浪费了啊

车队全速前进。

齐三书想给边学道一个惊喜；看时间差不多了；让坐副驾驶上老婆用自己手机给边学道打个电话；告诉一声；他们大概三小时后到。

上午b点半；齐三书车队开进了春山市。

春山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奥迪、奔驰、宝马之类；不说满街跑；街边蹲6分钟也能看见几辆。

可是眼前这个车队；就有点牛逼了。

一水硬派爷们车；凑一起；看着就让人生畏。

一些市民眼里；霸气不是26而是猛禽；这货看上去浑身都带劲

车队到时间刚刚好。

宾馆里还有后两拨人没出发；齐三书找到宾馆时候；边学道已经去殡仪馆了。

边学道给留宾馆边学德打电话；告诉他让所有人都上车；带着车队来殡仪馆。

顾不得认识不认识司机；边学德先确认一下对方是来参加葬礼了；随后就安排人上车。

这3多辆车载客量相当大；宾馆里人直接拉光了。

边学德开着边学道沃尔沃前头带路；好多春山人注视下；穿城而过。

车队还行进；街边店铺里人走出来开始交头接耳：

“这是谁家办事？”

“咦挂都是松江牌照；松江人来春山娶媳妇？”

“结婚车队？不像啊车上没挂彩花。”

“我操26…猛禽……春山谁家这么牛；弄这么多猛车。”

“猛禽？啥猛禽？哪辆是？”

齐三书车队向城北殡仪馆驶去；蒙家车队带着一辆载着民工小面包开向了城西将军山。

此时；两个车队城市里错开了；几个小时候后；他们会将军山下相遇

因为蒙家人去将军山挖坟；而边家；正准备火化之后；按大伯遗愿把大伯埋将军山。

第322章　一家三千

殡仪馆里有六家排队办葬礼；阵容强是边家。

这种对比是下意识。

事实摆那里；一样家里有人去世；有人家来送行十几二十人；有人家一二百人。有人家花钱雇几辆面包车；有人家亲人朋友组成车队就有几十辆。

这就是差距

世人眼里；一户人家混得怎么样；平时吃穿住行固然是一个指标；红白喜事才是硬杠。

当大官发大财就不说了；单说城市里；有些人吃好住好；可是人情如冰；事到临头没几个朋友。有些人有本事；交游是广阔；平日里也许看不出什么；等到家里有事；就体现出不同了。

当然；这里面存一个虚荣问题；一些国家；也不太讲究这个；可是中国社会；谁都绕不开红白喜事攀比。

今天；边家表现出来很多东西；就把旁边几家全比下去了；让人耳目一。好多人意识到；不知不觉中；边家已经脱胎换骨了。

家属灵堂里哀泣；一些边学仁、边学义朋友站大厅外面聊天；感慨人生富贵福祸；然后他们看到一支庞大豪华车队开进了殡仪馆大院；大家都心里想：今天怎么这么多出殡？又来一家牛人？

齐三书车队到了。

这支车队一到；偌大停车场；五分之四都是边家车。

接到边学德电话；边学道提前守停车场；跟齐三书车队里人挨个握手说“谢谢”。

齐三书拍了一下边学道肩膀说：“节哀还有；别跟我客气。”

所有人都被震住了；包括殡仪馆黑先生。

黑先生于久了；要么学佛；要么修玄；负责边家这个黑先生懂一点相人之术。他会属于皮毛；边学道相他看不出什么；可是看见齐三书、祝植淳几个；眼睛有点发直；那都是非常明显富贵之相。

见了边家人脉声势；黑先生说话态度都好了几分；要知道；这么生猛人家；他春山殡仪馆于了十多年；也没见过几个。

来人越来越多；好些人以为边家肯定是有人发了财；富了；他们不知道；让他们吃惊还后头；马上边家会告诉他们；什么是富而且贵；至少；边家有人结交了十分显贵有地位朋友。

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

祝植淳不是北江人；看着春山葬礼习俗感觉很鲜。

祝植淳参加过葬礼；卢玉婷却是头一次。

这天之前；卢玉婷做梦都想不到；自己懂事后参加第一个葬礼；居然是边学道家白事。

原本打算就车里坐着等；可是看大家都下车了；想了想；卢玉婷也下车了。鬼使神差地来了；既来之则安之吧。

进行遗体告别。

女人毕竟是感性动物。

抱着与己无关心态来；结果手拿菊花进了告别厅；听着播放哀乐；听着边学道几个堂姐撕心裂肺哭声；看着一个老太太要人搀扶着才能站住；没一会儿；卢玉婷就被家属情绪感染；红了眼圈。

随着升降机把大伯遗体升上来；大厅里哭号声猛地爆发。

边学义走到话筒前；进行告别致辞。

这份致辞是他和边学道几兄弟一起商量过；力求简单、朴实。

其实以大伯生平；也实没什么好说。简简单单、平平淡淡一生；没有惊喜；没有亮点。跟许多中国人一样；吃饭、睡觉、劳作；连旅行都是一种奢侈；人生中很多日子；简直就是复制粘贴。

大伯这一生中；真正吐露出来强烈梦想；屈指可数；让自己将军山安家算是一个。

边学义平复了一下情绪；开始说话；他声音盖过哀乐；大厅里回荡。

“他是一个普通老人；他是一个好人。当了一辈子农民；他一辈子大成绩是养了两个儿子；大遗憾是没能抱上孙子。他跟我说过；他清楚记得；他这辈子一共坐过两次飞机；五次火车；去远地方是北京；可惜是去看病；没能北京走一走看一看。他是我父亲；他这辈子做过好事；也做过坏事；行过善；也骂过人；然而我认为他是个好人；因为他生命中大多数时间；都摸着良心做人。感谢各位百忙之中参加我父亲葬礼；谢谢大家。

边学义说话功夫；卢玉婷已经换了一张纸巾。为了转移自己注意力；她开始用目光搜索自己认识人；想看看别人表情。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