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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皇女之驸马凶猛-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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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瑛,是我,我是阿凤啊。”她压着嗓子试图再把铁瑛骗住——其实她不用压着嗓子,此时她的声音因为激情,已经和平常她的嗓子完全不同了。
  她一面说着话一面起身下地,想要拉过一点什么遮身,可是转念间她又放弃了;虽然很羞人,羞的她几乎想要钻个地缝里去,但她知道只有如此才能让铁瑛忘掉脑中的所想。
  霞儿还是相信自己所用的药物,只要她能靠近铁瑛,就会让铁瑛忘掉所有的一切:此时,她只恨自己刚刚心中生出来的、不应该有的杂想。
  如果不是她说道什么姐姐,如果不是她在那个时候心里多出一股疼痛来,此时她已经和铁瑛合为一个人。
  而她,就会是孤竹国的太子妃,将来的皇后!一切全毁在她的手里,现在她只想补救,只想挽救回来。
  铁瑛后退了一步:“滚,你滚远一点儿。”他的手在颤抖着,因为他的身体无比渴望着,而克制让他生出疼痛感来。
  霞儿越发的着急了,因为时间真的不多了,刚刚她和铁瑛在激情之中,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此时她真的担心来不及了。
  要知道会出岔子,她会再安排些时间,可是她怕万一:如果万一铁瑛醒过来后,发现她是霞儿后起身离开怎么办?
  所以她才把时间安排的很紧,因此她现在心中很急,非常的急,顾不得一切的向铁瑛扑过去:她绝对不能放过铁瑛,如果这次放过了,以后再也不会有机会的。
  铁瑛虽然身手已经因为药力而打了折扣,却依然不是霞儿这个普通女子想扑就能扑到的;他只是轻轻一闪,就让霞儿扑到了地上。
  他惊怒的再喝问一声:“说,阿凤在哪里?”他的脑子还是不那么清楚,所以居然没有想起来穿衣,没有想起来推门出去去找阿凤。
  他只是惊愕于自己的发现中,混乱、晕而重的脑子,让他很想知道两个答案:阿凤在哪里,还有眼前的人是谁。
  除此之外,他还感觉到闷,屋里太闷太闷了。
  可是铁瑛此时却连开窗的念头都没有,只是紧张的盯着霞儿:脑中有两个念头在拉据着,一会儿他很想过去抱住眼前的人,一会儿他又告诫自己眼前的人是敌非友,绝对不能抱。
  铁瑛的头都有点疼了,闷的胸口如同压着石头——风,救了铁瑛。一阵风吹来,吹走了闷热,也吹走了铁瑛大半的头疼,让他的身子与头齐齐一轻。
  伴着风一起来的还有开门的响声,那是一声被人推开门的响声,几乎两扇门是同时响起。
  铁瑛不自禁的回头,他看到了门口的人,那个推开门的人:以及,那人身侧人挑起的灯笼。
  灯光把屋里照的雪亮,如同白昼一样。
  尖叫声中,最尖的那一声不是在铁瑛的身边响起,而是在门外响起来;不过铁瑛身边响起的尖叫更丰富些,因为有许多的响动相伴:
  桌子的晃动声,椅子的倒地声,还有茶盏等物落在地上的清脆声。
  霞儿在第一时间扑回床上,也只来得及拉过床上的薄被遮住多半的身子:而她的模样早已经落在门外众人的眼中。
  她不得扑回床上,因为这间屋子里除了床之外,只有一张桌子——她在桌子边上无法藏身,更无法遮羞。
  现在,她要做的与能做的已经不是挽回铁瑛什么,更不是害羞或是发怒:她应该做的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哭。
  抽泣声响起来,霞儿的声音不高也不低;没有声嘶力竭,可是却也让人听得清清楚楚,又正好能趁着她此时的“委屈”来。
  门槛外当中立着的一人宫裙素雅,头发梳的很合她的脸形:玉宁公主。
  玉宁公主只是想找到霞儿,和她商量接下来要如何做;因为她和宝宁输给了阿凤嘛,可是她们当然不想就此罢手。
  本来此事是霞儿托她们帮忙的,可是后来她们就是讨厌阿凤:讨厌那个摆着一副真正公主架子的人,那一举一动就像霞儿所说,无不是讥讽她们不是真正的公主。
  她原本和宝宁在一起,可是皇宫那么大,她们宝宁也不清楚霞儿是回了她如今的住处,还是带着阿凤去了她原本的住处。
  宝宁和玉宁便分开了,而她并没有去霞儿原有的住处,因为不多时便遇到霞儿的人,告知她霞儿没有回去住处,一路引她来到这里——是坤宁宫的一处偏殿。
  因为此处时不时的自宫里湖中吹来凉风,所以平常都收拾的很干净,以备皇后会偶尔会坐一坐。
  此处据设宴的地方也不远,想一想到这个地方给阿凤换一身衣服极正常,玉宁也就没有多想带着人就找了过来。
  玉宁也没有想阿凤还在呢:阿凤还在也醉成那个样子,再说就算不醉,打发宫人伺候着她更衣,她自和霞儿去说话阿凤还能管得着?
  这里,可是孤竹的皇宫,这里不是大楚。
  但是那个宫人并没有直接回来,反而带着玉宁绕了好大一个圈子,最后才知道这个宫人也吃了几杯酒,有些酒意居然迷了路。
  还是玉宁问出霞儿的所在,才带着人急急的赶了过来;不然的话,她早就到了这里。
  但,玉宁怎么也不会料到,在院中宫人的指点下推开门,会看到需要洗眼睛的一幕:没有人告诉她,铁瑛也在屋里。
  她只知道霞儿自己在,正在吃茶想歇一歇;凭着她玉宁和霞儿是极要好的手帕交,玉宁当然不用人去禀知霞儿,她直接让她的人推开了房门。
  从来没有一次,玉宁是如此的感觉自己母亲的话是如此的对:进屋,敲门是最基本的礼貌,再相熟的朋友、姐妹,到人家房间时都要先敲门。
  不得主人家的相请,做客的人是不应该闯进去的。
  可是玉宁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过,因为她是公主,再者她认为直入某人的房间,那是她与人亲厚的表现。

☆、275。第275章 环环相扣

  玉宁没有尖叫,一声都没有叫。
  她向来对自己要求很严,因为她是孤竹国的公主:就因为她不是皇帝所出,只是皇帝的侄女儿,所以她更要对自己严格。
  因此,她虽然没有真正拥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本事,但她在这种时候没有失态到尖叫。
  她身后宫人的尖叫已经让她很不满,如果是平时她现在就在想回去就把这些尖叫的宫人换掉。她,更不会让身边人毁了她的形像。
  可是她现在已经没有那个心思了,根本就没有去想身边人如何,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屋里,感觉脑子被十万匹马踩过的滋味儿。
  玉宁是不应该盯着铁瑛赤溜溜的身子,就算铁瑛的身子被桌子挡住了要害部分,可是他的上半身依然是一丝不挂的。
  青年男人的身子,真的是玉宁第一次见过。当然了,她不是因为第一次才会如此的失神,实在是被吓到快傻了。
  她认为推开门就会看到霞儿正在吃茶,或是正在歪着,但有一点是绝对肯定的,肯定到她都不用去想:那就是霞儿衣裙整齐。
  现在,要怎么办?
  看了半晌铁瑛精赤的上身,玉宁的脑中终于有了一个念头生出来:门,她推开了;人,她也看了。
  现在,她要怎么办?回头就走,装作什么也没有看到,还是走进去给霞儿披件衣服——好像都不合适。
  不管她做什么,就像她此时站在这里一样的别扭与不合时宜。
  玉宁一直知道霞儿的心思重,也一直知道霞儿的城府深,可是她与霞儿是朋友,从来就没有想过霞儿的那些手段会用在她的身上。
  此时,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自霞儿对她说阿凤的不好那一刻起,霞儿就已经在算计她,为得就是让她准时出现在房门外。
  怪不得那个宫人会不识的路,怪不得那宫人要引着她绕了那么大一个圈子:只为了让她在合适的时候出现在房门外。
  而她真的乖乖出现了,但是她却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再怎么扮成熟稳重,她也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姑娘家,黄花大姑娘,她怎么可能知道在此时应该做什么呢?
  铁瑛也没有想到门会自外面被打开。
  可是风一吹,他身体里的邪火消失了,而他的头疼也好转最终完全没有疼的痕迹,仿佛刚刚的疼痛只是他的幻觉。
  他感觉有点凉,尤其是下身。虽然有张桌子在,可是风依然是在他的身上拂过,在他肢体间的缝隙里穿过。
  铁瑛的身体当然很棒,不会因为吹点风就着凉生病,可是他身体上有些地方这一辈子也没有吹过几次风啊:真的凉。
  他瞪着自己的堂妹,也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就说这是一场误会?显然不会有人相信的。
  如果他说自己是被霞儿算计了,咳,只怕他的堂妹会鄙视他。
  此时解释什么都不会让人同情他,因为他是个男人,而坐在床上的霞儿又哭的几乎是死去活来。
  铁瑛的后槽牙有点疼。
  ——————————
  宝宁公主的眼睛比玉宁要大了许多,此时大的眼珠子都要滚出来了:她瞪着屋里的一切,脑中是完全的空白。
  她只是来找霞儿的。可是遇到了霞儿的人,说霞儿没有带阿凤回原来的住处,她便跟着那宫人去寻霞儿。
  在宫中绕了一个圈儿遇上另外一个霞儿的人,说霞儿已经回住处,是哭着回去的:被阿凤给欺负的。
  阿凤当然是回她现在住的地方了,完全不把霞儿气哭当一回事儿,还说一会儿要霞儿去给她洗脚。
  宫人的原话是这样:宁国公主殿下骂我们郡主,又不是根正苗红的皇家人,在这里装什么大头蒜?!给本宫洗脚都是抬举你们这些滥竽充数的什么郡主、公主们。
  宝宁一听头顶冒起三丈的火气来——这是在骂霞儿一人吗?这分明是在骂她和玉宁啊,这个宁国公主当真是不教训不行,真以为她是什么金娇玉贵的人儿了。
  因此宝宁也就忘了去质问那引路宫人,什么绕一个大圈也没有找到霞儿的事情,反而返身带着她的人直奔阿凤的住处。
  她是被辱骂了的,而且阿凤还要她洗脚,想到这句话她就气的身子直哆嗦,自然也就不会去守什么礼仪。
  何况,她还没有进门,就在灯光下看到那个醒目无比的牌子,上面写的字无一个不是在指着她这个公主骂啊。
  一个大楚的公主,凭什么在孤竹国的皇宫里作威作福?宝宁的火气又盛三分,带着人挽起袖子来,就直奔了正殿。
  可是正殿上没有人,她恶形恶气的问院中的宫人,那宫人也不敢说话只是用眼睛瞄了一下侧殿。
  宝宁可是一个聪明人,她向来是这样认为的,所以当下就知道了人在何处。放下宫人,她就带着人来到偏殿门口。
  就算是知道阿凤可能在偏殿沐浴,但那又如何?一来大家都是女人,二来嘛她认为正应该给阿凤一个侮辱,让阿凤知道身在何处——不要再摆她宁国公主的臭架子。
  所以宝宁没有敲门,她也没有叫一声,到门前一个眼色便有人替她把门撞开了:她当然不会知道,在江铭进去后这门原来是打开的。
  何时关上的,又是何人关上的,不要说是后来的宝宁,江铭现在脑子清楚了都不知道这些事情。
  所有的一切都是谋划好的,一环扣一环、是环环相扣,每一个环节都被算计的毫厘不差。
  宝宁推开门的时候,她还要往里冲呢:阿凤会在里间沐浴,要穿过那厚重的帷幔,她才能看到阿凤本人的。
  所以她是提着裙子,一脚已经抬起,然后她就看到那重重的帷幔落了下来。
  帷幔之后的情形,她当然也看到了眼里,虽然只有一眼:但一眼已经足够了——她看到了在浴桶里的阿凤,还看到了完全没有穿一条布丝的李龙儿。
  以及,那个全身湿透,衣服全贴在身上且凌乱不堪的江铭;就连江铭衣服被扯坏了,她都看到了眼内。

☆、276。第276章 头痛

  宝宁只看了一眼,她身边的人也只看了一眼,有的人因为门大小的关系,只看到了半眼、甚至是半眼都没有看到。
  江铭扯下帷幔来是想包住阿凤和李龙儿。
  阿凤已经是半裸,而李龙儿更是需要点遮体的东西:眼下他哪有时间去找什么衣物,所以那挂在屋间用来隔开外间的帷幔就成了他的目标。
  江铭的想法不错,他认为扯下来足够把阿凤和李龙儿包起来,并且还可以把她们两个人手脚都束缚住,能让他不再时刻都想去咬自己的舌头:不咬,他怕自己会犯错。
  他来的时候,院子里空空的,正殿和偏殿都是空空的;而这间屋子又因为浴桶的水气升腾,闷热的让他头脑发晕。
  当然是因为药力的原因,但江铭那个时候不会意识到这一点,所以他并没有去想扯下来帷幔会如何:他认为扯下来外面也不会有人。
  他甚至都忘了,他进来后并不曾打外间的屋门关上。
  帷幔落下来,江铭的头被风一吹清醒了,再想这一切的时候已经晚了:因为,门外就立着一大群的人,而当中的一个人还是他认识的宝宁公主。
  江铭只来及把帷幔甩起来——功夫在这个时候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不论是力度还是速度,以及是准确度都很好。
  那一幅帷幔落在李龙儿和阿凤的头上,把两个人连着浴桶都盖了一个严严实实。
  可惜的是,他的反应再快也没有快过人的目光——如果他没有着了道被药力影响,他在握住帷幔时肯定会知道门外有人了。
  但他那个时候已经很辛苦,所有的精力与精神都用来克制自己和想法子救人,所以压根就不知道外人有人。
  说的再多,世上也没有后悔药可以吃。
  所以屋里的江铭和屋外的宝宁大眼瞪上了小眼:宝宁真的没有想到看到如此一幕,霎间她的脸就红了,而脑子也不够用了。
  李龙儿为什么会在这里,而她还一点儿都没有穿衣服——她和阿凤两个女子,和江铭一个男人,他们酒后在做的都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啊。
  大楚的人,真心让宝宁震惊了,她没有想到大楚的人会如此的豪放:宝宁是无法接受的。
  本是为了羞辱阿凤而来,此时应该说是极好的机会,可是宝宁愣愣的站在门外,一双眼睛却飘向一旁,不敢看向江铭更不敢看那被帷幔盖住的地方。
  仿佛,做错事的人不是屋里的一男二女,而是她这个孤竹国的宝宁公主。
  宝宁原本就不如玉宁的脑子灵活,她的举止永远都快过她的脑子,此时就完全没有了主意,除了眼睛不知道往哪里放外,她还没有意识到她应该做点什么。
  总这样站着不是个事儿啊?总不能她一直站在这里看下去吧?
  好在公主殿下只要脑子不太好用,身边总有个得力的宫人。而宝宁的贴身宫人就很聪明,此时也没有忘了提醒自己的主子:不要再站在这里了,殿下。
  宝宁终于醒过神来,收回了因为太过吃惊而落在门槛上的脚——如果不是落在了门槛上,她怕是要冲到屋里去,那就更尴尬了。
  她提裙转身,跑啊。
  此时,宝宁也不知道做什么才好,但是留下来确实是不合适;而且,她留下来做什么呢?她一个姑娘家真要被羞死了,不跑还能做什么?
  跑吧。她转身她带的人当然要跟着,这些人来的时候气势汹汹的,走的时候却比来时还要快三分。
  跑下台阶时,还有人差一点摔倒在地上。
  江铭终于也抬起了脚来:他被宝宁公主惊的差点魂飞天外——打死他也没有想到门外会有人啊,还正好是和阿凤不对付的宝宁公主。
  宝宁公主不动,他除了把帷幔甩出去后,也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再聪明的人此时脑子可能都会打结吧?
  他只是盯着宝宁,思索着宝宁会如何做:如果宝宁行动了,他应该如何反应。
  宝宁给江铭的时间不短,让他想好了一会儿,可是也没有让江铭想到什么好法子:能保得住阿凤和李龙儿的清白名声,还要让宝宁等人以后绝对不会再提及。
  江铭也没有时间再多想了,宝宁这一跑让江铭就有点急;因为宝宁跑出去,对孤竹国皇帝和皇后一说,那他和阿凤、李龙儿当真跳进什么江都洗不清了。
  事实上,虽然过程有点那个不适宜人观看,可是他江铭当真没有做什么,一点点都没有做。
  他可以指天誓日的,只是他认为宝宁不会相信他。因此,他也没有开口唤宝宁,直接纵身而起,一掌挥出斩在了宝宁公主的后脖子上——宝宁当即就软倒在地上。
  跑?绝对不能让宝宁跑出去,也绝对不能让宝宁的人跑出去。
  江铭是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挥掌把那些接连尖叫、呼救的宫人太监都拍晕在地上。
  这些人跑不出去了,眼下当然就不会有人知道了。江铭刚刚呼出一口气,忽然想到了什么,纵身就飞到了院门上:果然,有人跑了出去!
  他飞身扑过去,一、二、三、四、五、六、七、八……,所有他看到的,在此院子周围的宫人太监都被他拍晕给带了回来。
  这些人都带了回来,院子里的人当然不可能放过;反正一个也是拍,十个也是拍,孤竹的公主殿下都拍晕了,也不差再多十几、二十几个宫人太监。
  江铭很干脆的把人都拍晕丢到了一堆,然后把院门关上,才拍了拍手回身看向屋里:最难办的不是宝宁这些人,屋里的两个人如今应该也清醒了。
  要怎么办?
  阿凤会如何想,她会不会还记得刚刚的事情?而李龙儿呢,自己虽然没有动她一根手指头,可是这事儿说的清楚吗?
  江铭的头比起药力未解时还要更痛。只要能用拳头解决的事情,从来都是最简单不过的;可是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事情无法用拳头解决啊。
  李龙儿及李家的人要如何处置是一回事儿,而阿凤知道此事后,她会如何想、如何做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277。第277章 要对不起谁

  江铭这一辈子就没有真正怕过什么。
  他自幼学武,因为没有生母的关系,父亲的要求有多严厉他也只有做到;其实,他小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父亲的要求是不是合理,因为那是他的生身之父啊。
  哪怕在他十四岁的时候,父亲说他已经长成人可以上战场上见识见识了,他也没有想过父亲的要求是不是合理。
  他只是知道按照父亲的要求去做,努力做到最好,以博父亲一笑:所以,十四岁上战场的时候,他就战胜了害怕。
  从此之后,他再也没有怕过。哪怕是人在敌境之内,重伤生死悬于一线,还遇到了一股敌军时,他都没有怕过。
  可是,今天他转过身来看向偏殿,他真的怕了。
  怕的心都抽成了一团,怕的腿肚子都重过千斤:因为,屋里的局面更难为收拾,而他到现在依然没有一点法子可以解决。
  他最怕的莫过于阿凤的眼泪,莫过于阿凤的伤心,莫过于阿凤的绝望!
  江铭知道阿凤醒过来后,还要面对她自己在药力之下做过的事情;而这个时候,他最应该陪着阿凤一起面对、一起度过。
  可是,有个李龙儿也在,阿凤还会相信他吗?就算是相信他,可是李龙儿那个样子,阿凤会如何想、又会如何做——江铭不知道,所以江铭更担心。
  再怕也要面对。
  江铭下意识的挺了挺腰,仿佛如此做可以给他不少勇气;他拖着极为沉重的腿,一步一步踏进了偏殿之中。
  时间并不多。因为他和阿凤都是被人算计了,而此时那个幕后之人还没有出现。江铭相信,那个人会很快就出现,会带着很多人一起出现。
  江铭猜到的最坏结果就是,孤竹国的皇帝和皇后不多时也会出现。他要保护阿凤,一定要保护阿凤。
  各种的念头、各种的心情在江铭的心中拥挤着,呐喊着。
  偏殿之中静悄悄的,除了呼吸声外没有其它的声响:那两道呼吸时也是一道重而一道轻,江铭不知道哪一道呼吸是阿凤的。
  “人,都治住了?”李龙儿的声音轻轻的响起,而那道粗重的呼吸还在沉稳的一起一伏。
  江铭轻轻的嗯了一声,清醒之后他也不知道如何面对李龙儿:那是救过他性命的人,原本他是可以挺直腰说不娶就不娶的,可是现在呢?
  李龙儿是他江铭不能对不起的人,此时此景之下他也只有娶了李龙儿才算是对得住李龙儿。
  不然的话,李龙儿要如何做人,又如何嫁人?!
  江铭却知道以阿凤的性格,她不会为难他和李龙儿的,但阿凤却会离开他,从此之后远远的离开。
  他怎么可以没有阿凤,而阿凤又怎么可以没有他?江铭是不能伤害阿凤的,他也做不到——那在阿凤和李龙儿之间,他好像注定要伤一个人。
  他伤哪一个,他的良心都会不安,一辈子都会不安的。
  这道难题,江铭真的不知道如何解。听到李龙儿的声音后,他的心中更加沉重,因为要面对的时刻到了。
  阿凤,也要开口了吧?就算不开口,阿凤也会有一个态度的。
  “那你还站着,还不快点把这布弄开,想闷死我们啊。”李龙儿的声音也和平常不同,听得出来她现在也很尴尬,但是她在努力的想表现出无所谓来。
  江铭上前把帷幔扯开了,这样,李龙儿有一半、阿凤也有一半,大家都可以有个遮体的东西:至少先离开这间屋子再说其它的。
  “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抱她快去另外的房间?”李龙儿钻出头来,可是却没有看江铭一眼:“快点啊,你非要等人来吗?”
  江铭终于发觉不对了:“阿凤,怎么了?”他现在还不知道中了什么药,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此药只要一见风药力很快就会消散的。
  他醒了过来,李龙儿也醒了过来,可是听李龙儿的话,阿凤根本没有醒过来?江铭看向阿凤,发现她一动也不动。
  江铭再也顾不得其它,上前把抱阿凤身上的帷幔揭开了一部分,让阿凤的头露了出来:难道阿凤还中了其它的药不成?
  阿凤睡的很沉很沉,一张脸红通通的,比秋后树上最红的苹果还要红;她的眼睫毛随着呼吸时轻轻的颤动着,小嘴偶尔会动一下。
  她呼出来的气带着浓重的酒味。
  “醉,醉了?”江铭是吃酒的人,看到阿凤的模样放下了大半的心来;他没有料到阿凤的药力去了后,酒劲并没有过——所以,人才会睡的那么沉,真有点雷打不动的意思。
  李龙儿已经自浴桶里爬了出来:“还看什么,就是睡着了,没有其它毛病。现在快点送她去房间,让我和她留在房里,你坐到院子里去。”
  “就算是天塌下来,我们、我们没有换好衣裳前,你都不能让人进屋。听到没有?”她瞪起了眼睛来,可是目光却飘来飘去,就是不肯落在江铭的身上。
  对于她来说,事情依然无法面对;只是,她还来不及想太多,因为眼前的事情还要处置,她不想在人前出丑的。
  李龙儿说完自己抬脚就走,虽然因为帷幔裹在身上的缘故,她走起路来有点难,但是并没有向江铭求助。
  “你只要答应我可以做到,我就保证替你照顾好她。”她说完这句话时已经踏出了偏殿,并没有等江铭的回答。
  因为李龙儿知道,江铭一定会答应的:不管是因为她李龙儿,还是因为阿凤,江铭都会拼死相护的。
  江铭没有作声,弯下腰抱起沉睡的阿凤,跟上了李龙儿,一前一后进了正殿的东里间:如今,这里是阿凤的寝殿。
  放下阿凤后,江铭开口道:“麻烦你了。”顿了顿后他还是问了一句:“你,为什么会和阿凤在一起?”
  有人要谋算阿凤,但绝不会有人针对李龙儿的,至少今天的事情应该不是针对李龙儿的。可是,她却和阿凤在一间屋子里。
  李龙儿没有转身:“你是什么意思可以直接问,不必如此的拐弯抹角。”她的声音霎间就冷了下来。

☆、278。第278章 趁心如意

  李龙儿不转身,江铭也可以知道李龙儿的脸上已经满是冰霜。
  “你想多了。凭你我的交情与彼此的了解,我岂会对你生出误会来?龙儿你可能会和阿凤针锋相对,但你绝对会做得正大光明。”
  他叹了一口气,李龙儿不是一个卑鄙的人,所以她喜欢就是她喜欢的,她厌恶的就是她厌恶的——想要和阿凤争夺他,也不会因此就去害阿凤。
  江铭轻轻摇头:“是我没有把话说清楚,龙儿你也不要生气了好不好?现在,我们先不谈了,我先出去。你们,收拾吧。”
  时间不多,真的没有功夫让他和李龙儿在这里从头说起。
  李龙儿的声音缓了下来:“我只是出来寻你的。”她没有再往下说,只是打开了一旁的柜子。
  江铭知道她和阿凤就要换衣服了,便转身想要出去。
  “如果可以的话,你也换身衣服吧。”李龙儿的声音在他的身后传来:“虽然你的功夫很好,你的身子也不错,但那个时候正值隆冬,倒底还是有病根儿的。”
  “着凉或是潮气太重,对你不好。”她说着话取出了衣裙来——没有什么可挑拣的,因为阿凤的衣服真的不多。
  李龙儿取了新衣给自己,那是皇后给阿凤准备的,都是孤竹国的衣饰;而她给阿凤取出来的,却是阿凤自己带来的衣裙。
  江铭的脚下微微一顿,一点头轻轻答应一声便踏出了门去。
  李龙儿却一下子坐倒在椅子上,全身的力气就仿佛已经用完了,伏在桌子上好半晌才挣扎着起身:刚刚,她不过是在硬撑着罢了。
  她倒不是怕,而是心头慌乱的很,根本不知道接下来她应该怎么做才是对:如果,没有阿凤在,今天的事情倒也不算什么了。
  她本就愿意嫁,那江铭不得不娶,他们过几天成亲也就是了;可是,她和他之间有一个宁国公主在。
  李龙儿看向床上熟睡的阿凤,直愣愣的看了一会儿,先拿起衣裳来给自己穿上,然后就拿着衣裳走到床边,给阿凤换下身上的衣服来。
  她的脑子里,在今天不止一次闪过杀掉阿凤的念头:机会太多了,一次又一次,仿佛就像考验一样,没完没了的让她发现可以杀掉阿凤的机会。
  可是,她什么也没有做。因为她喜欢江铭不是错,那宁国公主喜欢江铭、且和江铭有婚约也不是宁国公主的错。
  宁国公主没有错,也没有害过她李龙儿,她怎么能对其下杀手呢?她不能,她也不可以那么做。
  给阿凤换好衣服,阿凤依然没有醒。李龙儿不想和阿凤共处一室:虽然她不会去害阿凤,但她真的很讨厌阿凤。
  所以,她自里间走了出来,就看到江铭背负双手站在廊下。
  ______________
  这个时候,玉宁公主也已经软倒在地上。
  人是铁瑛打晕的。
  玉宁公主不知道如何应对,和铁瑛大眼瞪小眼良久后,她依然不知道应该是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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