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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帝-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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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生了病,不太适宜来见皇上,明日自会来请罪。”
这话一方面是邀功,另一方面也是在诉委屈。
傅钦烨安抚道:“辛苦几位爱卿了,将军也先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
听见傅钦烨这么说,公孙贺心里舒服了些,他便行礼告退。
等他走了之后,傅钦烨才松了口气,又觉得自己脑袋昏沉,忍不住闭上眼睛道:“驷儿,公孙贺脑子不好使,万一伤着你怎么办,以后说这样的话的时候,一定要有沈德宁在场……”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秦驷定睛一看,却见他已经睡着了。
秦驷看着他的睡颜良久,他在床上躺的时间太长了,本来就不是多么壮硕的人,变得越发的瘦弱,脸蛋尖尖的,一双原本风流俊秀的眼睛,也变得无神起来。
已经在江西耽搁太久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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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公孙贺果然带来了两个人来见秦驷和傅钦烨,傅钦烨也清醒过来,比起昨天,精神了不知道有多少。
三人先见了礼,又去问傅钦烨的身体,傅钦烨敷衍了几句,就有些精神不振。秦驷自然是不能让他们继续问下去,直截了当地说傅钦烨身子虚弱,不宜多言,就想打发了他们。
户部侍郎刘逸刘大人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皇上,昨日微臣见您身边的侍卫里,没有微臣那不争气的侄子……”
傅钦烨不知此事,闻言也是一怔,正要开口说话,却听见秦驷说道:“还请刘大人节哀顺变。”
刘逸虽然早就猜出自己的侄子遭遇了不测了,闻言仍是哀戚,哀戚中又带着惊诧和惊异,他强忍着悲伤说道:“不知道微臣的侄子是怎么死的?”
“他染上了鼠疫死的,为此不得不烧毁他的尸体,如今他已经入土为安,望刘大人顾惜自己的身子。”
秦驷的声音略有些低沉,像是真的为此事感到沉痛一样,但傅钦烨却从总感觉到一丝杀意。
傅钦烨不禁伸出手去,握住了秦驷的手。
秦驷感觉到了,低头对他一笑,嘴角上翘,表情柔和,一双眼睛里流光溢彩,仿若发着光的宝石一般。傅钦烨顿时感觉到眼前亮了不少,也忘了刚才那不甚明晰的感觉。
刘逸脸色变幻几次,终于固定在悲伤的表情上,他自然不信,心里不住滴血,他那侄子武艺高强,说没就没了?!
但一想到自己家里正在谋划的事情,他还是忍了下来,没再在这件事情上纠缠,和两人一起告退离开了。
待他们离开之后,秦驷又看向傅钦烨,开口说道:“烨儿,我们明天离开。”
傅钦烨没想到秦驷会说要离开的话,他一愣,哑着嗓子嗓子说道:“怎么现在要离开?”
京城里来的几位大人,正是极佳的助力,这个时候更应该留下来,跟他们一齐治理江西,仅仅这里可算不得江西,周围几十上百个县镇村,还有周围的盐津,绥桓等地,同样受灾严重。
他们还说过要一起去太原……
秦驷抓起他的手,放在他眼前:“看看你现在都变成什么样子了,若这个时候还不回去,恐怕真等回去了,你也该成一个废人了。”
傅钦烨茫然的目光落到自己的手上,那手一改以前的修长有力,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手上本来就极少的肉如今更是全都不见了,干枯的皮紧紧贴在骨头上,散发出一种老朽的、枯萎的气息来,皱巴巴的实在难看。
秦驷接着说道:“你的身体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必须要回宫休养。”
傅钦烨沉默许久,终于点点头。
随后,秦驷就叫来沈德宁和徐子涛,向两人宣布这件事,两人早有准备,秦驷以前就有这个打算,傅钦烨还在昏睡时,她就曾想要带傅钦烨离开,不过为了傅钦烨的身子,她到底没有那么做,如今他醒了,秦驷要带他离开这里也不奇怪。
山西山比人多,哪里适合休养,唯有回到京城,傅钦烨才能够得到最好的照顾。
傅钦烨对徐子涛的印象还算不错,尽心尽力不说,也的确是提出了不少好法子,在百姓面前也丝毫没有架子。不过运气太差了些,也太显老了一些。
他便说道:“徐子涛,朕命你为钦差大臣,等江西此灾过去,你再回去京城领罚!”
徐子涛脸上闪过一丝喜色,这算是明贬暗升了,等回了京城,他治理江西有功,功比过大,他自然又能上一层楼。
更何况,皇上已经记住他了,被皇上记住了,还愁以后没有好事吗?!皇上可是他最大的靠山了!
徐子涛当即跪下谢恩,一脸喜色,就连那张脸仿佛也小了几岁。
沈德宁看见他的样子,也不禁笑了笑。
两人出了门,沈德宁对徐子涛一拱手道:“恭喜徐大人。”
徐子涛连忙说道:“哪里哪里,下官该多谢沈公公栽培才是。”
沈德宁一笑,没再说话。这徐子涛也是个妙人,一身书生气却不迂腐,一张脸老行事却不古板,官运坎坷,第一回做官就来了江西,又遇见百年不遇的灾祸。可要真说他不幸吧,身旁有贤妻幼子不离不弃,又遇上了傅钦烨,回到京城,还不知道有什么好事等着他呢。
此子日后前途无量啊。
沈德宁心中说道,对徐子涛笑的又和善了一些。
如今刘家蠢蠢欲动,枝大叶大,盘踞了整个朝廷泰半的刘家可不好对付,皇上能多收几个心腹,也是他乐于见到的。
两人往外走了几步,正看见几个精兵在搬砖运石,徐子涛有些讶然:“他们这是在干嘛?”
沈德宁嘴角一翘,意味深长地说道:“谁让他们的头头做了点不该做的事情呢。”
徐子涛立刻就懂了,不禁目光怜悯地说道:“早就听说皇后房里有规矩,弄怀里砖石要补回去,可他们这……”这是要把所有人住的地方都铺上砖石啊!
沈德宁眯起眼睛,一笑道:“他们做好事,要把别人住的地方也补上砖石。”
江西石头易得,砖石却不易得,可不是随随便便拿一块石头就能补上的,还要打磨成砖块才能用。
不远处的公孙贺两眼简直能冒出火来,本以为补全了自己弄坏的砖石也就罢了,谁知道那宫女却让他给所有人屋里都铺上砖石。
不同意?找皇后说去吧!
公孙贺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绝望……
徐子涛跟沈德宁分开了,回到自己住的地方,他住的地方比周围的地方也好不了多少,甚至还没能比过隔壁木工住的木屋,不过贤惠的妻子把家里收拾的井井有条,看着就心里舒畅。
他一进门,妻子就迎了上来,徐子涛把今天的事告诉她,又跟他吩咐了其中利弊。
妻子脸上露出一抹笑,却有些勉强。
徐子涛见了,疑惑地说道:“怎么了?
妻子沉默片刻才道:“早些时候,皇后娘娘曾找过我。”

☆、第33章 【二更】

徐子涛心里一紧,立刻问道:“皇后娘娘找你说了什么?”
妻子见徐子涛面色紧张,温声安抚他道:“皇后娘娘说让我跟她一起去京城,还说会在京城给我们找住处,绝不会让我们受到欺负。”
去京城自然是好事,可是跟着皇后娘娘去京城,徐子涛倒是不确定这是不是好事了。
见徐子涛面露担忧,妻子伸手握住他的手道:“你若是不愿意,我不去就是了。”
徐子涛却摇摇头,他摩挲着妻子有些粗糙的手,心里一酸,她嫁给自己的时候自己就是一个穷书生,这么多年了,自己也没有多大出息,还要连累她挨饿受累,明明是巡抚夫人,日子却过的还不如一些县令夫人。
“你去吧。”徐子涛低声说道。
妻子一愣,急忙道:“子涛,我在哪里都无碍的,只要能同你在一块儿就行!”
听见妻子情深意切的话,徐子涛突然有些哽咽,他伸手将妻子揽在怀里:“你去京城也好,有皇后娘娘护着,你的日子也能过的安生些,更何况为夫过些日子也要去京城,你就先去,为为夫探探路,结交些官夫人也好。”
妻子侧过脸去:“我不去。”
徐子涛抱住妻子,久久没有说话,过了些时候,才道:“你可别小瞧我给你的任务,官夫人可不是那么好结交的,好些官夫人都高傲又爱刁难人,让你去京城,才是苦了你了。到时候为夫去了京城,有你在一旁帮衬,也好结识那些高官们,多几条门路。”
“真的对你有用?”妻子犹不放心,再三问道。
徐子涛叠声道:“有用有用,就是苦了娘子了。”
妻子这才答应,两人依偎在一起许久,说一些闺房情话,互相留恋不舍,过了许久,妻子才困倦了睡下。
徐子涛这时候整了整衣襟,却是往门外去了。
这时候各处都是一片安静,远远望去,可以看见十多个篝火还亮着,里面有今日到来的公孙贺的精兵们,也有早就安排好的巡夜衙役。他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来到一个木屋外,对守在门口的人道:“皇后娘娘歇下了吗?”
这正是秦驷的屋子,傅钦烨的屋子就在旁边,其余的房屋如同众星拱月一般散落在周围,门口守着的是瑶棋,瑶棋听见他的话,连忙说道:“皇后娘娘还没歇呢,正等着徐大人。”
徐子涛闻言心里又是一惊,随后他目送瑶棋进去又出来,跟他说:“徐大人进去吧。”
徐子涛反而迟疑了片刻,直到瑶棋开口催促,他才进去。
屋里昏暗,只有桌上点着一盏昏暗油灯,徐子涛上前去,先行了礼,听见秦驷的声音才起身,这时他发现,秦驷不在桌前,在窗边。
说是窗户,其实只是在围布上开出了一个洞而已,窗外有惨淡的月光招进来,落到秦驷脸上。在月光下,秦驷显得越发的喜怒不惊。像是一尊没有感情的雕像,无喜无悲,目光深邃,又像是高高在上俯瞰众生的仙人,绝不会对你投注丝毫的感情。
徐子涛低下头,不敢再看秦驷:“皇后娘娘,微臣听闻您要带内人去京城?”
秦驷看向他:“你不愿意?”
徐子涛连忙赔笑道:“当然不是。”
“她不愿意?”
“也不是,皇后娘娘,微臣只是代内人来感谢皇后娘娘的一番厚爱。”明明夜凉如水,可徐子涛却感觉自己浑身都在冒汗,生怕秦驷因此恼了怒了,话只能尽量说的圆满些。
“是吗?”秦驷收回目光,看向窗外,“没有别的事了?”
别的事?自然是有的。
徐子涛想问她为什么要这么提携自己的妻子,可他却问不出口,在秦驷身边,他总感觉十分的局促不安,在傅钦烨面前他都不曾有这种感觉。
“徐大人今年贵庚啊?”他不说话,秦驷却说了。
徐子涛反而松了口气,回答道:“回皇后娘娘,微臣今年三十有六了。”
“倒也不小了,三十六岁,别人这个年纪都该当爷爷了。”秦驷感慨了一声。
徐子涛苦笑着,却没有说话。
秦驷又道:“娇妻幼子,却在这种地方磋磨,徐大人真的忍心吗?”
徐子涛沉默了片刻,突然道:“皇后娘娘究竟想说什么,直说无妨,微臣都这个岁数了,再庸庸无为下去,恐怕一辈子都不会有大成就了。”
他直接,秦驷便更加直接:“本宫缺一个做事的人,徐大人愿意做这个人吗?”
徐子涛不说话了,他不明白自己究竟有哪点可以吸引秦驷,他太普通不过了,而且比起常人,更多了一份霉运。以皇后的出身,不应该看得上他啊。
见他不回答,秦驷又说道:“若你答应,本宫可以许你进入内阁。”至于进入内阁之后嘛,自然要他自己争取了。
徐子涛感觉到自己的心猛烈地跳动了一下,随后他抬起头来,看向秦驷。
秦驷依旧是刚才那副模样,甚至连个眼角余光也没赐予他。徐子涛这才冷静了一点,他依旧十分谨慎:“微臣身为臣子,皇后娘娘若有什么事情吩咐下来就是,微臣自会帮娘娘办妥。”
听了他这一句话,秦驷终于转过脸来,目光冷厉如刀:“本宫要你只效忠本宫。”她用了一个词,效忠,她要徐子涛完完全全做她的棋子。
徐子涛不再犹豫,缓缓跪地道:“多谢皇后娘娘赏识,微臣日后一定竭尽全力,为皇后娘娘所用。”
秦驷眯起眼睛道:“本宫现在就有事让你做,盯住那位刘大人,将他所有举动,全都告诉本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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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来江西时,回去京城的路就顺了很多,傅钦烨靠在车壁上,想着他被秦驷禁锢在马车上的日子,明明那个时候他心里极为厌恶秦驷那样对自己的,可是现在想来,他却也不那么厌恶了。
马车摇摇晃晃,转眼间过了绥阳,这里离绥桓很近,路两旁全都是些难民,他们比起江西的难民来就显得整洁的多,偶尔他们施粥,也不会遭到争抢,更没有易子而食的事情发生。
瑶音看向车窗外,余光中看见了对面的女子,她的目光死死盯着一个怀里抱孩子的女人,孩子兴许是饿了,在她怀里微弱的哭着,女人身上只带了两件衣服,听见孩子的哭声,脸上落下两道泪痕。
女子见了,情不自禁地把放在面前的糕点拿起来扔到女人面前。
就算比江西的难民整洁,那也是难民,看见食物,每个人都激动了起来,有两个离那女人近的,立刻就出手抢夺起来。
抱着孩子的女人知道那是给自己的,连忙放下了孩子要去争夺,孩子不过三五岁的样子,往自己娘亲身前走了两步,立刻跌倒在地,有人想要趁乱夺了他去,还有人根本不顾及有个孩子,往前蜂拥着。
眼见那孩子要被踩死了,瑶音连忙出手,将那孩子给救了回来,这时他娘亲才发现这事,哭喊着想要抱回自己的孩子。
瑶音不理会她,而是面若冰霜地看着面前的女子:“孙茹,你在做什么?!”
孙茹目光落在瑶音抱回来的孩子身上,眨也不眨的,也不回答瑶音的话。瑶音看见这副情形,眼里闪过一道冷芒。
孙茹没有看见,她的所有注意力全都在那孩子身上,她突然伸出手,夺走了那个孩子。瑶音本来能够阻止她的,可她还是松开手,任女子把那孩子抢走了,只在她抱走了那孩子之后才冷冷地说道:“孙茹,人家可是有娘的孩子。”
孙茹不屑地道:“给她些钱打发了就是。”说罢,将糕点拿起来,声音轻柔地哄着那孩子吃糕点。
瑶音冷冷地翘起嘴角,看她这幅样子,还以为她有多喜爱自己的孩子呢,若不是秦驷曾跟她说过孙茹的事情,她还真要信以为真了。
皇后娘娘曾说过,女人真有了孩子,会为母则强,遇见有人抢自己孩子,绝对不会那么轻易就放手,更有可能,会与自己的孩子同生共死,更何况那个时候刘三都饿的没有理智了,她又能好到哪儿去,若不是吃了自己的孩子,又怎么可能会活到现在。
瑶音听的时候还觉得心惊,后来又去查了查,没想到居然是真的,两个人靠着一个婴孩活了下来,而且刘三后来吃人,孙茹也都有参与。
这样一个女人,现在却做出一副慈母的样子来给谁看?
丢了孩子的女人开始还期望着自己的孩子能够被马车上的贵人还回来,被贵人养几天也无所谓,可等到马车越行越快,却不见有人还给自己孩子的时候,她终于沉不住气了,又哭又闹,打扰的车队不能往前。
瑶音听见消息,嘴角一翘,轻声对孙茹说道:“这孩子的娘亲找上门了,你还是把孩子还给人家吧。”
孙茹表情难看,阴测测地看了一眼瑶音:“关你什么事?”她说着,身旁的孩子却哭闹起来。孙茹一把掐住了他,“不许哭!”

☆、第34章 【弎四】

瑶音自然不能让孙茹把孩子给掐死了,她上前一步,屈指敲在她的手腕上,孙茹吃痛,将那小孩放开。
瑶音眼疾手快,抱起孩子就往外走,一直来到了秦驷的马车。她定了定神,也不理会身后孙茹的叫声,敲了敲车门,扬声道:“皇后娘娘,奴婢是瑶音,奴婢有事要说。”
孙茹的声音更大了一点,然而此时,瑶音面前的车门无声地打开。她回头看了一眼孙茹,接着抱着孩子进入了马车。
秦驷正盘腿坐在马车里,任凭马车如何跌宕,她的身形都纹丝不动,像是紧紧贴在马车上一样。
瑶音先跪下来,按着那孩子的头给秦驷行了个礼,就在这个空档,孙茹也追上来了,她见到这副情景,眼里闪过一丝狠戾,指着瑶音大声说道:“大胆!你怎么能抢夺别人的孩子!抹黑皇后娘娘的名声?!”
瑶音听见她颠倒黑白的话,心里升起一股怒气,忍不住回道:“孙夫人好利的一张嘴!”剩下的话她却再也不敢说了,在秦驷面前,她纵然有再大的怒气也不敢乱说话。
可孙茹就没有那么畏惧秦驷了,她冷笑一声,跪在瑶音旁边,一双眼睛里顿时生出水蒙蒙的雾气来:“皇后娘娘,民妇早就想说了,瑶音她掳走了别人的孩子不愿还给人家,如今这孩子的娘亲找上门来,瑶音她竟然想着颠倒黑白,污蔑民妇!”说道这里,她心里忍不住升起一阵得意,当初救下孩子的是瑶音,这下她可说不清了。
秦驷终于睁开了眼睛,她看着跪在自己勉强的两人,脸上浮起了一丝讥讽的笑容来:“你倒是未卜先知,瑶音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就知道她要污蔑你了?”
孙茹眼里闪过一丝慌张,随后她又镇定起来,伏地说道:“皇后娘娘,不是民妇冤枉她,实在是民妇担心这孩子的安慰,且瑶音曾说过,要赶走民妇……”说道这里,她声泪俱下,看上去着实令人怜惜。
“瑶音怎么他了?”秦驷垂下眼睑,并不去看她们。
孙茹咬牙说道:“瑶音她要掐死这孩子!若不是民妇拼死阻拦,恐怕她就已经酿成大祸了!”
指鹿为马,颠倒黑白,瑶音气的浑身颤抖,然而她看见秦驷盘腿而坐的身影之后,就镇定了一些,只要皇后娘娘在,她不信孙茹还能说破了天去。
孙茹说完之后,额头贴地,一副不给她申冤她就长跪不起的样子。
半响,秦驷才开口说道:“瑶音,你去把这孩子的娘亲请上马车,把孩子还给她,再把她捎带到京城。”
“皇后娘娘?”孙茹惊疑不定地抬起头,正碰上秦驷冷清的目光,那目光像是结了冰的泉水,从头到脚将她淋了个通透,又像是罗刹的目光,直直刺进她的心中。
“你说你拼死阻拦,”秦驷顿了顿,嘴角翘起来,“本宫倒奇怪,你是如何拼死的?”
瑶音立刻明白秦驷的意思,将那孩子放下来,朝孙茹走去,冲她一笑道:“孙夫人可别不认自己说过的话啊!”
秦驷转脸看向那个小孩,他刚才哭闹过一阵,脸上已经十分脏了,涕泪横流,表情更是害怕的厉害。
她朝那小孩挥挥手,小孩看了看孙茹,往后一缩,踉跄着朝秦驷跑了过来。
秦驷从旁边拿过布帛,给他缓缓擦拭脸蛋。
在大申国,男孩都是被家里捧在手心的,加上长大了之后就要嫁人,更是如珍如宝的爱护着,日后到了女方家里,也就会被更加爱惜。
她将那张脏乎乎的小脸擦干净,见男孩眼里含泪看着自己,想来是虽然害怕,但是并不敢说话。
她心里一叹,若是换了大申国的男孩,恐怕要哭起来了。
还真是……不一样啊。
就在秦驷出神的片刻功夫里,瑶音已经将孙茹逼到拐角处,因为对孙茹的厌恶,她出手很是不客气,孙茹身上已经有多处青紫与骨折。最后她直接上前,一只手掐住了孙茹的脖子,微微用力,脸上却还带着笑容:“孙夫人可千万别跟奴婢拼命,奴婢啊,就剩下这一条命了。”
秦驷此时制止了她,又将那孩子往她面前推了推道:“你快点去吧。”
瑶音应了声是,手中用力,把孙茹扔到一边。她整个人顿时撞在车壁上,又滑落到车板上,身子蜷缩在一起,一动不动了。
瑶音知道自己下手轻重,绝不可能杀了她,所以她没有理会孙茹,而是抱着男孩去找他娘亲。
过了许久,孙茹才慢慢爬起来,她一头的长发披散着,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一样,踉跄着就要离开。
就要打开车门的时候,她突然转过头看向秦驷:“皇后娘娘,民妇好歹也曾经救过皇上,如今却被您的宫女欺负至此,民妇命贱,难不成皇上的性命也不重要吗?”
她话音刚落,恍然有风灌进车厢中,吹起孙茹的头发。她目光阴沉,一双手死死地紧握着。
她在赌,赌秦驷不敢说皇上的生命不重要。
秦驷却轻笑一声,看向她的目光没有任何感情,她说道:“那你想要什么?”
孙茹张张嘴,说不出话来,她知道自己这一步棋走错了,皇上的命不是不重要,而是她的命太低贱了,低贱到秦驷根本不愿意开出筹码,可笑她还想试探秦驷会容忍自己做到哪一步。
谁会在意一个蚂蚱在你眼前蹦来蹦去?若是烦了,踩死就是。
孙茹脸一白,随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秦驷看了看没有关严的车门,眼里却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芒,她站起身,来到傅钦烨的马车上,他正倚靠着车壁翻看手中的书本,他看的十分认真,连秦驷到来也没有发现。
秦驷挥挥手,屏退了在他身旁服侍的宫女,自己坐到那个位子上,给傅钦烨泡起茶来。
外面的喧闹没有影响傅钦烨,他看书看的物我两忘。秦驷却认真听着外面的声音,直到那嘈杂的吵闹声消失。
瑶音应该已经把事情处理好了,想来那孩子的娘亲也不敢与他们为难。
这就是权力啊,民不与官斗,从古至今,向来如此。
这次回去之后,恐怕刘冉仁会加强对傅钦烨的掌控,以前他坚信傅钦烨不会不听他的话,所以也不敢做的太过放肆,毕竟他还没有真正坐上皇位。
可傅钦烨开始不听话了,开始脱离他的掌控,开始想要睁眼看一看他名下的这块土地了。一旦他看见了,他就会想要把这块土地掌握在手中的。
刘家不会允许他那么做,可他们同样不敢真的立刻就颠覆皇权。古往今来,谋朝篡位之事总为文人所不齿,若非昏君当道,奸佞肆虐,否则总要被人唾弃。
刘冉仁是谁,他是摄政大臣,文人榜样,两朝元老,忠心耿耿,为天下文人敬佩。一旦他对傅钦烨出手了,那就成了奸佞,其他的不说,光是文人的口水就足够淹死刘家。
他刘家朝廷上一家独大,却也不是真的掌控了朝政,至少有点分量的武官全都对先帝忠心,对傅钦烨也同样忠心。
除非傅钦烨成了一个昏君,做下天怒人怨之事,比如置江西百姓于不顾。那样的话,刘家自然可以代替万民斩昏君,再随便找一个旁宗的孩子来继承皇位,真到了那个时候,还不是刘家说了算。
打的一手好算盘啊。
秦驷想着,将手中泡好的茶递给傅钦烨。
他读书读的入神,根本没有看见是秦驷,自然而然地将那杯茶接过,又说道:“给朕一块茯苓糕。”
秦驷端起茯苓糕,微微移开他手中的书,把茯苓糕塞进他嘴里,又把他的书移回原位。
傅钦烨愣了愣,茯苓糕在嘴里咽也不是吐也不是。他是极厌烦有人如此喂他吃东西的,这是哪个宫女?如此不懂规矩!
他放下书本,看向秦驷。见到是秦驷,一愣,咽下了茯苓糕,想要说的话一时间也忘了,片刻之后,他又拿起书本,面向秦驷,用手中的书挡住了脸。
秦驷心里想着事情,手上不停,不断拨开他面前的书,茯苓糕一块块地塞进傅钦烨嘴里。
直到最后一块也没有了,她才停下来。
傅钦烨一脸痛苦,又当着脸,没让秦驷看见,大口喝下茶水,总算舒了口气。
秦驷这时说道:“还要吃别的吗?”
傅钦烨只感觉自己肚子里反冲上来一股茯苓糕的味道,他连忙道:“不用了!”
秦驷听出来他的声音有异,还以为他是害羞,便道:“要不要吃碧丝荷花糕?香云玫瑰饼?”
傅钦烨再也忍不住说道:“朕什么都不吃了。”
秦驷心里奇怪,伸手拿开傅钦烨挡着脸的书,见到他一脸的痛苦,还以为是刚才吃的茯苓糕有问题,当下叫来了御医。
御医诊断片刻,随后摸着自己的胡子说道:“皇上并无大碍,只是下次要注意,别再吃撑了。”
秦驷默了默,转头问傅钦烨:“是茯苓糕?”
傅钦烨怕她自责,便忍着难受说道:“没关系,朕也不是很难受。”
秦驷听了,伸手抚了抚傅钦烨的肚子道:“没关系,下次吃香云玫瑰饼好了。”
傅钦烨心里一惊,正想说话,却听见车队中传来几声惊呼,随后沈德宁面色冷厉,骑着马过来道:“前面有埋伏!”

☆、第35章 【二更】

“怎么回事,有多少人?!”傅钦烨皱着眉头问道,因为起身猛了些,他脸色又苍白了一点。
秦驷连忙扶住他,让他再倚靠在车壁上,然后抬起他的手腕,诊了一会之后道:“别说话了。”
沈德宁也知道傅钦烨的身体状况,便闭上嘴,策马往前去。
秦驷按住想要起身的傅钦烨说道:“你别担心别人了,埋伏的人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你,你还是好好顾着你自己吧。”说着,将车窗也给关上了,然后从车门出去。
傅钦烨有心说话,却只能发出极为虚弱的声音,他一脸无奈地想要起身,却有心无力,怎么都挪动不了。
秦驷出了马车,向四周看去。
车队很长,埋伏的人并不多,不过显然都是些高手,这里临近山西,附近全是山丘,他们又正行至一处低谷。他们正是埋伏在道路两旁的山丘中,等他们走过只能容一辆马车通过的路上,便一齐出来,隔断车队的首尾。
他们的手段极其高明,前后都是灾民,就算他们想要一鼓作气冲出去,也会被灾民堵住,到时候就会成为活靶子。
秦驷双目一凝,目光落在其中一个带了面具的人身上,他是他们之中武功最高的,轻功也好,若不是四周侍卫拼死阻拦,恐怕他早就来到傅钦烨所在的马车上,但就算如此,他距离傅钦烨所在的马车也不远了。
沈德宁也发现了他,他迎了上去。
秦驷放下心来,沈德宁武功之高,也就逊色于上辈子的自己,再加上对傅钦烨一心维护,是怎么都不会让那个带面具的杀手靠近傅钦烨的,
她往四周看了看,忽然勾起脚下的一块石头,然后猛力一踢,石头立刻旋转着来到另外一个黑衣人身前,那黑衣人看见石头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想躲,可是身旁还有两个侍卫。
砰的一声,石头正中他的太阳穴,一时间红的白的,四散而飞,跟天女散花似得,只是飞出来的东西可没有天女散花那般美丽。
秦驷不明白,怎么会有人想要暗杀傅钦烨呢?应该不会有人想让他死才是,哪怕刘家也好,也是傅钦烨或者对他们的作用才最大,一旦傅钦烨死了,只会陷入一场争权夺利的乱斗,他一个大臣,是怎么也不可能争过那些宗室旁支的。
而其他人,杀了傅钦烨也对他们没有好处,怎么会有人想要杀死傅钦烨呢?
秦驷皱了皱眉,她对这里的了解还是太少了,若是再多一些,就能够知道究竟傅钦烨死了谁会得利。
就在秦驷思考的这段时间,瑶音四人已经杀了过来,跟着他们过来的还有孙茹,她脸色苍白,手臂上带着血迹,似乎也知道不会有人理会自己,她只苍白着脸站到一旁,但是没敢离秦驷太远。
秦驷对瑶音四人吩咐道:“你们去保护皇上。”
她们不知道秦驷的身手如何,但是她们却也都看不出来秦驷身手究竟如何。她们只知道,秦驷的身手绝对在自己等人之上,所以也没有人说要留下来保护她,一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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