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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钗斗草-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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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北也毫不客气,立即将剩下的药汁全部倒入了金缕衣的口中。
金缕衣被呛得咳嗽了好久,胸口的疼痛倒似乎是麻木了,反而感觉不到了。
“……玄北……你这个王八蛋……”金缕衣一边咳嗽一边用微弱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骂道。
然而近在咫尺的玄北却将她的话尽数纳入了耳中,不但未生气,反倒是大笑道:“还能骂人,看来死不了了。”
说完,便衣袂飘飘地往殿外走去。
“你回来……”然而,刚才金缕衣的挣扎,已经透支了太多的力气,此时她竟连嘴巴也张不开了,只在心里哀鸣了了一声,随即脑子便晕晕乎乎,便再次昏睡了过去了。
待金缕衣再次醒来之时,入目的竟是白茫茫一片,床罩是白的,被单是白的。
恍惚间,金缕衣以为自己回到了她出生的那个时代,那个唤作“医院”的地方。
若非见到房中的家居摆设一应皆是她万分熟悉的,恐怕她会真以为自己穿越回去了。
“公主,您醒了么?”正当金缕衣陷入困惑之际,墨兰便欣喜地来到了她的跟前。
看着墨兰亦是一身素衣,金缕衣不由得皱眉,十分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死去,现在不过是回魂罢了。
“墨兰……”金缕衣的声音已经沙哑得不像样了,若非感觉到自己喉间的颤动,她真的以为那不是自己发出的声音。
“公主……您饿了吗?奴婢马上给将热好的粥端进来。”墨兰听见金缕衣的声音,脸上的喜悦又转为了哀伤,抽泣了两声便转过身离开了。
“清秋……”金缕衣继续喊着,难道她看起来有这般糟糕么?还是说她真的已经不属于这个世间了?
“公主,您醒了?”清秋刚跨进门,便瞧见金缕衣睁开眼睛瞪着她,于是赶忙问道。
金缕衣终于松了口气,看来她确实还活着,只是怎么清秋亦是一身素衣?
“我还没死吧?”金缕衣疑惑地望着雪白的床顶,稍微一动弹便感觉胸口疼痛难忍。
清秋见金缕衣这般神情,心下便猜到了九分,于是赶忙解释道:“公主,在您昏迷这段时间,尚麒帝薨了。”
“什么……咳咳……”金缕衣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顾不上胸口的疼痛,用力说道,“何时?缘何?”
“也难怪您不知晓,据说在您晕过去之后,又有一名宫女趁乱向先皇射了一支袖箭。这袖箭之上抹了剧毒,几乎无药可解,即使是几名太医联手也无计可施。本来若是玄北神医在或许还能有办法,可惜时间太短,从被中毒到毒发不过两个时辰,神医根本赶不来……”清秋将自己知晓的情形细细说与金缕衣听,待墨兰端着药粥进来之后才大概将情况讲述了一遍。
“我昏迷了几日了?”金缕衣皱着眉头问道,没想到她这一受伤,宫中竟然变了天了。
“公主,您已经昏迷了五日了。王爷这几天也忙,虽然天天来看您,却没时间照顾您,若不是玄北神医用千年人参为您续着……唉,不说了,您醒了便好,快趁热将这药粥喝了。”墨兰擦了擦泪水,红眼红鼻的倒是十分讨喜。
“谁继承皇位?”金缕衣此时最关心的还是这个,毕竟她也算是局中人,得先了解清楚现在局势。
40 调侃
虽说金缕衣已经回到了金香园,但清秋担心隔墙有耳,便先到门口望了望,然后才将门关上回到内室。
“奴婢听说朝廷上此时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以左相为首的清党力荐王爷即位,但是二殿下那边更有凤王撑腰。”清秋语气甚为平淡,仿佛自己置身事外一般。
“那右相萧信呢?”金缕衣闭着眼睛,眉峰微蹙。
“据说萧相近日告病,在府中闭门不出,拒绝见任何人。”清秋将最近打探来的消息告诉了金缕衣。
“闭门不出么?”金缕衣心下暗笑。
他虽不想惹祸上身,可惜啊,祸事却不得不找上他。身为右相,乃是百官之首,虽说地位不如凤王高,权力却并不比哪个王爷小,尤其是其手中的人脉,几乎可以抵得上半壁江山,谁人得到了他的支持,恐怕这天下便已尽入囊中了。这样的大肥羊,哪边能放弃,哪边敢放弃?
人在官场,身不由己,就连一向洁身自好的萧信也不得不被卷入这场腥风血雨中啊!
“可知王爷最近都在做些什么?”金缕衣最关心的还是这个。
虽然理智上她不希望慕辰登上皇位,毕竟若是他当了皇帝的话,她将来的日子恐怕是更加难熬,能不能出得了皇城更加成了未知数了;然而在情感上,她仍是希望他能够登上皇位,毕竟她曾经答应过“金缕衣”要帮助他……
“王爷最近忙得几乎脚不沾地,不过多是忙着国孝之事,其他的事情倒是不清楚了。”清秋皱了皱眉说道。
“公主,您有何打算?”墨兰听了这么久,忍不住插嘴道。
“再说吧……”金缕衣叹了口气,若是能够找玄北问清楚,或许她便可以下定决心了。
“对了,玄北呢?不会这么不负责任,抛下我这个病人自己便跑了吧?”金缕衣不悦地皱起了眉,她可忘不了前次玄北是如何欺负她的。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拿她当猴耍,她可不会就此作罢。
“您这次可是误会神医了。神医最近两日日日上山采药,今日也是天还未亮便出门了,这么冷的天呢!”墨兰嘴快,忍不住便替玄北澄清了。
金缕衣见墨兰说到玄北之时,脸上是一脸崇拜,便忍不住打趣道:“听说玄北神医年纪也不小了,可是还未成家。清秋你看,墨兰年纪也不小了,是不是替她与玄北神医说和说和?”
清秋看了看面泛红晕的墨兰,叹了口气,认真地说道:“这个主意倒是不错,最近这丫头可是天天玄北神医玄北神医地喊,唤得比谁都亲切。”
“清秋,要不待会儿遇见玄北神医的时候你去说说看?若是墨兰能够嫁给玄北,那以后咱们若要找神医帮个忙也容易呀!”金缕衣见墨兰的脸已经可以媲美关公了,心下极为好笑。
“公主,您怎么能说这话?奴婢发过誓要一辈子伺候在您身边,您不可以赶奴婢走的。奴婢对玄北神医好,那是因为神医是您的救命恩人,而且他医术高明,奴婢实在是敬佩才会这般……公主您就别开奴婢玩笑了!”墨兰听完金缕衣的话,立即急了起来,虽然知晓金缕衣不过是与自己开玩笑,可是听见她这般说,心下仍是难受,她是下定了决心要一辈子跟在她的身边的。
“好了,我知你忠心,不欺负你了。说了这么久的话,我也累了。若是玄北回来的话,请他来一下,就说我有要事相商。”金缕衣说完便闭上了眼睛,虽说她的伤在玄北的治疗下已经好了许多,但是毕竟那银剑是穿膛而过,伤及了肺叶,今日说了这么久的话,她胸口又渗出了星星点点的血迹。
若是她以帮慕辰登上帝位为条件,让他放她自由,他会答应么?
应当会吧,毕竟他的心中,江山定然远比她重要吧?
想着想着,金缕衣便再次陷入了昏睡。
夜深人静,虽然新年已过,然而天气却依旧酷寒,尤其是这更深露重之时。
“你不是说有要事相商么?怎的自己倒是睡得死死的?”玄北冷冷地看着金缕衣,只是声音却故意放小了,不愿吵醒睡梦中的她。
金缕衣从申时睡到子时,此时睡眠倒是浅了些,迷糊中听见有人说话,眼皮动了动,低声说道:“谁呀……半夜三更的……”
玄北见其已醒,便将烛台移至面前,道:“是我,玄北。”
“玄北……玄北……”金缕衣重复了两声,打了个呵欠,正打算换个姿势继续睡,却猛地睁开了眼睛,“玄北?”
“是我。”玄北的声音依旧听不出什么起伏。
“你半夜三更的不睡,跑到我床前做什么?”金缕衣忍不住皱了皱眉,思绪有些接不上来。
“你若是没事的话,我就走了。”玄北见她防备地拉住了被角,原本便面无表情的脸在烛光下显得更加阴沉,令金缕衣忽然便有些胆寒。
玄北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金缕衣却突然想起自己下午说过的话,于是赶忙出声挽留道:“呵呵,刚才我只是在和你开玩笑,别当真,我的确有要事与你商量。”
“可惜我现在不想听了。”玄北说完这句,突然转身笑了笑,“忘了给你说了,其实我替你疗伤的时候已经看过了,你用不着拉被子。何况,我也没觉得有什么看头。”
玄北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混蛋,王八蛋……医术好了不起啊?拽什么拽……没看头?!哪里没看头了?本公主辛辛苦苦养了这么多年,天天拿木瓜当饭吃,竟然说我没看头!哼,肯定是个断袖才会觉得本公主没看头!算了,医术高明心理变态的人也挺可怜的,本公主大人有大量,日后再与你计较,还是先睡会儿再说……”金缕衣骂骂咧咧地喊了两句,很快便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次日清晨,金缕衣还未醒,慕辰便过来了。
“王妃可好些了?”慕辰一进来便坐在了床边,怜惜地抚摸着金缕衣瘦削的脸颊,柔声说道。
41 要求
“回王爷,王妃昨日醒了一次,精神已经好了许多。”清秋恭敬地回答道。
“玄北神医如何说?”慕辰点了点头,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金缕衣。
“神医说公主已无大碍,只是恐公主落下病根,所以还需仔细照料。”墨兰兴奋地抢着回答,刚说完便见清秋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于是讪讪地吐了吐舌头,垂下了头。
慕辰挑了挑眉,眼底闪过一抹厉光,很快又恢复如常,呼了口气道:“如此甚好,否则本王真的要担心死了。”
“王爷无须挂怀,奴婢们定当悉心照料王妃,不敢有半点差池!”清秋声音柔软悦耳,语气亦是不卑不亢。
慕辰此时才看了清秋一眼,微微颔首。
“如此,本王便将王妃交给你们了。最近这几日要好好保护王妃,若是让王妃再受到半点惊吓,本王决不轻饶!”慕辰厉声说完,转过身又恢复了一副优雅温和的贵公子模样,小心翼翼地在金缕衣的额上印了个吻便离开了。
慕辰前脚刚走,金缕衣立马便睁开了眼睛。
“最近这几日要好好保护王妃”?金缕衣脑中回荡着慕辰的这句话,忽而睁大了眼,兴奋地说道:“墨兰,快,快去将玄北请过来。”
最近有危险么?看来慕辰这两日是顾不上她了,这岂非她逃离皇宫的最好时机么?况且她此时正受了重伤,慕辰绝对想不到她会在此时离开。
妙,实在是妙啊!金缕衣的心在雀跃,脸上不由自主地溢出了笑容。
“对了,纸鸢呢?让她去将月遥抱过来,许久不见她,甚是想念。”金缕衣想着月遥白嫩的小脸,眼睛弯成了一对月牙。
清秋点头应了,掀开珠帘出了房门,到大厅吩咐了两句便回来守在金缕衣身边。
由于月遥就在金香园的厢房,所以很快便被李婶抱了过来。
几日不见,月遥似乎又长大了些,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滴溜溜转个不停,见金缕衣朝她笑,也张着一双小手臂咯咯笑个不停。
“李婶,将月遥抱到床上来吧,我想仔细地看看她。”见到月遥的笑脸,金缕衣只觉得全身如沐春风,心下的烦闷似乎也全然消散。
清秋皱了皱眉,道:“公主,您有伤在身,还是让李婶抱着吧,否则这伤口该裂了。”
“是啊,玄北神医若是知晓的话,恐怕脸上又要结冰了。”墨兰脑中想象着玄北下人的脸色,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无法,金缕衣只得让李婶抱了月遥坐在床头。
李婶先是有些犹豫,不过一见金缕衣拉下了脸,便忙不迭地坐在了床头。
金缕衣伸出手抚摸着月遥柔软的胎毛,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咯咯……”月遥似乎也知晓金缕衣对她的喜爱,冲着她笑得特别灿烂。
“唉,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娘亲本想给我的月遥好好办个满月酒的,可惜却被诸事耽搁,只能待到你周岁的时候再好好操办了。”金缕衣爱怜地看着月遥,眼角染上了些许忧伤。
月遥似乎也感受到了金缕衣的愁绪,收了笑容,伸出肉肉的小短手想去抚摸金缕衣的脸,却试了几次也摸不到,气得眉毛揪成一团,依依呀呀叫了起来。
“公主,您瞧,这孩子小小年纪便懂得哄娘亲开心了,将来啊肯定是个大孝女,奴婢在此恭喜您了。”墨兰见月遥如此,立即“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几人听她这般说,也哄笑起来,纷纷称赞月遥懂事。
小月遥不知为何几人都看着她笑,眨了眨黑亮的大眼,好奇地转着头看了看众人,随即也跟着咯咯笑了起来,两只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月遥才刚一个月,哪就能看出将来是个大孝女了?就知道胡说。”金缕衣嘴上这般说,但是心下却是又甜蜜又自豪,比自己被夸了还高兴。
众人又说笑了一会儿,便听得有人说道:“何事这般高兴?”
金缕衣抬眼一看来人,顿时敛了笑,扫了几人一眼,道:“你们先下去吧,我有事要问问玄北神医。”
清秋与墨兰行了个礼,便退了下去,李婶也抱回了月遥,转身离开了房间。
“可用过早膳了?”玄北径直走向金缕衣,飘然的白衣与整个房间的白色融成了一体,显得是特别不真实。
金缕衣摇头轻道:“我不饿,不急。”
玄北毫不避讳地坐到了床头,修长的手指扣上了金缕衣的手腕,眉头皱了皱又舒展开来。
“恢复得不错,今日我再添两味生肌的药,想必不出五日便能下床了。”玄北紧绷的双唇微微上扬,脸上的表情似乎也生动了些。
“玄北,我有一事想问你……”金缕衣闭上了眼睛,重新回忆着脑中若有若无的声音,又有些犹豫起来,是玄北说的么?若不是他说的,她又当如何?
“怎的这般吞吞吐吐的?难不成是难以启齿之事?”玄北讥诮地冷笑了声。
金缕衣虽是闭着双眼,却也可以想见他眼底的轻蔑与不屑,不由得又恼怒起来,倏地睁开双眼,问道:“我且问你,我昏迷之时你可是在我身边?”
无论他说没说,总该是要问清楚的,金缕衣心下也是明白,便顺口问了出来。
“你指的是什么时候?刚昏迷,昏迷中抑或是快醒之时?”玄北脸上的嘲笑更甚。
见到玄北这般表情,金缕衣真是恨不得给他两耳光,然而却又因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此时又有求于他而不得不向他低头。
“自然是快醒之时,否则神医以为我昏迷了也能听见人说话么?”虽说金缕衣不好发作,却仍是不悦地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玄北倒是不以为意,脸上的嘲笑转为轻笑:“若我说不是呢?毕竟当时在场的不仅仅是我一个人。”
“可是,我当时就只见你一个男子。”当时她虽说不甚清醒,但是该记得她可是一点也不会遗漏,尤其是他如何欺负她之事。
“不知是什么话,竟有幸让你惦记了这么久?难不成是改变主意,想休了慕辰,嫁与我?”玄北脸上挂着笑意,说出的话却更加气人。
金缕衣却也不是这般经不起挑|逗之人,何况大女子能屈能伸,此时她不与他计较,待她伤势好了再与他算账。
“呵呵,玄北神医真是爱开玩笑,你可是誉满天下的神医,怎么会看得上我这个小小的他人妇呢?”金缕衣一笔带过,又继续问道,“是你说只要我醒来,便可以给我想要的,是么?”
“哈哈,这么好笑的笑话,你是从何处听来的?我是郎中,可不是满足你愿望的神仙。”玄北笑得前俯后仰,几乎笑出了眼泪。
42 交易
“玄北!”金缕衣羞愤交加,顿时满面通红,气得大喝了一声。
玄北止了笑,却不甚在意,淡淡地说道:“王妃有何贵干?”
“你到底愿不愿意帮我?”金缕衣也懒得与他绕圈子,便直说到。
“我为何要帮你?”玄北面无表情地坐了下来,自己给自己倒了杯热茶。
“算了,当我没问吧!”金缕衣虽是做好了被百般刁难的准备,真正面对时仍是难以低头,只得憋闷在心。
“这么容易便放弃了,看来也不过是无关紧要之事。”玄北说完便一口将茶饮尽,放下茶杯起身准备离开。
金缕衣内心挣扎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忍不住出声道:“且慢。”
玄北停下了脚步,没有说话。
“我想离开王府,离开皇宫,你要如何才肯帮我?”金缕衣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哦?为何?我记得当初的韶光公主可是认定了辰王呢!”玄北的语气虽然恶劣,却并未有酸味,似乎完全将他向她求亲的那一段记忆完全过滤掉了。
不知为何,金缕衣听到其毫不在意的话语,心下竟有些闷闷的,想来是她自己过于贪心了,即使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也不愿意失去。
“我只问你愿不愿意帮我?”金缕衣眨了眨眼睛,随即转过视线,目光锁住玄北的背影。
玄北转过身,定定的看着金缕衣,“你告诉我这个,不怕我出卖你?”
金缕衣眼神有些黯然,垂下了眼眸道:“我怕,可是我别无选择。”
“呵,这句话我爱听。”玄北听金缕衣老老实实的回答,倒是露出了淡淡的笑意,“我倒是可以帮你,只是我需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金缕衣见有希望,脸色顿时由阴转晴,连忙问道。
“从此以后改名换姓,不再是辰王妃。”玄北死死地盯着金缕衣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金缕衣皱眉,沉默了许久,才用力地点了点头,她本未打算彻底离开慕辰,但是仔细想想,若是顶着辰王妃的身份,恐怕也无法做到逍遥自在。
“还有……”玄北见其沉默良久,脸色也不甚好看,嘴角又勾起了一抹嘲笑。
“还有?”金缕衣不由得撑起上身,顿时牵扯到胸口的伤,引起一阵剧烈的疼痛。
玄北斜了她一眼,见她疼得龇牙咧嘴,只得上前小心翼翼地扶着她躺下。
“还有什么,你说吧,我能承受得住。”金缕衣缓了一下情绪,有些虚弱的说道。
玄北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终是冷冷的说道:“当你想得到一样东西的时候,必然要付出另外的东西。既然你没有付出的打算,那么此事便也不用再提。”说完便决然转身。
“喂,你这人怎么奇怪?我又没说不愿意……”金缕衣见刚好转过来对上自己的目光,声音立即小了下去。
“那好,你必须成为我的妻子,否则此事免谈。”玄北背着手,冷冷地说道,“我只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来考虑,过时不候。”
说完也不理睬金缕衣的呼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金缕衣实在没想到竟然是这个条件,她才刚离开一个男子,难道又要投入另外一个男子的怀抱么?
可是,任凭她如何看,她仍是没能看出玄北对她有半丝情意啊……那么他又是为何要让她嫁与他呢?难道仅仅是为了羞辱她么?她并不认为他们之间有如此大的仇恨。
以辰王妃的身份换成神医之妻……这并不是值或者不值的问题。
金缕衣躺在床上缓缓的翻了一个身又一个身,直到清秋送来早膳都未能做出权衡。
“清秋,现在是几时了?”金缕衣看了一眼药粥,顿时便有些恹恹,没有半点胃口。
“已近巳时了。”清秋说完便舀了一勺粥喂进金缕衣口中。
金缕衣皱着眉头喝了两口,却一阵难受,赶忙转开了脸,轻声道:“不喝了,闻着都想吐。”
清秋神色有些担忧,叹了口气道:“公主,您就再忍两日吧,过会儿我去问问先生看能不能给您做些清淡的饭菜。”
金缕衣也知自己任性了,毕竟她此时能吃的东西就只有这些,若是不吃的话,不但自己伤口难以愈合,还会累及清秋她们担心,因而只得转过脸来,张大了嘴巴看着清秋。
清秋见金缕衣的样子,顿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摇了摇头道:“看来咱们公主也成了小月遥了。”
金缕衣白了清秋一眼,强忍着肠胃中的翻滚将药粥咽了下去。
“清秋,我问你,假如你是一只鸟的话,你是宁愿被关在不见天日的笼子里还是愿意被人套在绳子上?”金缕衣心下想着玄北的话,忍不住便问了问清秋。
清秋凝神细思了一会儿,道:“那要看是怎样个拴法。若是被关在院子里,我自然不愿意,但若是能够跟着主人四处行走,但也不错,至少比起在笼子里我能看到更多的风景。不过,公主为何问这般奇怪的问题?”
“没什么,我只是随便问问罢了。”金缕衣微微笑了笑,便闭上了眼睛。
无论如何,她都无法得到真正的自由,不过皇宫中的危险却是更多,而且更令人厌烦。
不过,她的选择真的只能是“某某”的附属么?
过了一会儿,玄北便依约而来。
“可以告诉我你的答案了么?”玄北径直走到金缕衣的跟前。
金缕衣遣退了众人,皱着眉头问道:“我可以问你为何要娶我为妻么?我已是他人之妻,早已非完璧之身,可算是残花败柳,你要来又有何用呢?何况,你对我也并无男女之情。”
玄北淡淡的扫了金缕衣一眼,随即冷笑道:“我想你似乎想太多了,我对残花败柳并无兴趣,娶你不过是为了一个诺言罢了。”
“什么诺言?”金缕衣忍不住问道。
“你不用知晓,你只需告诉我答案便是。”玄北冷冷的扫了她一眼,沉声道。
金缕衣听他这般说,倒也明白她与玄北将要做的不过是名义上的夫妻罢了,如此焉有不同意之理?于是便忙不迭地点头应了下来。
43 求画
玄北眼底闪过了一抹狡黠,不过金缕衣却并未看到。
“这几日慕辰忙着争夺皇位,正是离开的最好时机。”金缕衣脸上满是笑意,却又突然想起还清秋与墨兰,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你有把握带几个人走?”金缕衣看向玄北。
“三个。”玄北看向金缕衣的目光忽而变得复杂,但仅是一瞬便又恢复如常。
“倘若是再加上月遥呢?”金缕衣有些焦急地望着玄北。
墨兰、清秋定然要跟着她走,而月遥她却也放心不下。
玄北想了想道:“若是你与月遥都不在的话,恐怕很容易被发现。”
“可是,我不能扔下月遥!”金缕衣激动地撑起了上身,胸口的疼痛顿时加剧。
忽而听得园内吵闹,两人便停止了讨论。
“清秋,何人喧哗?”金缕衣大声问道。
“王妃,有个自称是哆喇国使者的人想要见您,婢子已经给他说了您不见客,可是他偏生不听婢子的,怎样也拦不住。”未等清秋回话,便听得纸鸢在房外大声回道。
金缕衣心下烦闷,此时一听更是火上浇油,却又碍着身份不好发作,只得沉声说道:“让他进来。”
她倒是要看看这蛮子到底是怎样的人,竟这般无礼,硬要闯入!就算她在王府中没有实权,起码还是个王妃,还是逐日国的公主,哪容得他人随意闯入!
“我去看药熬好了没。”玄北扫了金缕衣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清秋见玄北离开,随即便进来将金缕衣的床帘拉了下来,以免被那男子唐突了去。
很快便有一个金发碧眼的异族男子闯了进来,见到垂下的纱帐,脸上顿露得意之色,用一口怪腔怪调的龙瑄国语言说道:“听闻王妃乃是东原第一美人,本使奉我国陛下之命,特来求见。不过竟然王妃不敢用真面目示人,想来也不过尔尔,看来本使是白跑了一趟。”
“放肆!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哆喇国使节,竟敢这般与王妃说话!王妃的尊颜岂容你这等鲁男子窥视!”墨兰气得牙痒痒,眼中都喷出火来了。
清秋与纸鸢虽未发作,却也气得不轻,对于墨兰的呵斥未加劝解。
对于那男人的评价,金缕衣倒是不甚在意,她从前格外注重自己的容貌是因着慕辰,然而现在她既然打算离开慕辰,便也没了这份心思。何况即便她拥有惊世容颜,也并未得到那个男人的心。
不过,对于那厮的张狂,她却也是恼怒,于是对于墨兰的怒骂她也未加干涉。
“哼,他人都说东原人有涵养,依我看来也不过如此,一个下人便敢对外国使节指手画脚,乱加谩骂。”那个外国使节轻蔑地扫了几人一眼,随即视线又转向了床榻。
“哆喇国使节?本王妃的丫鬟放不放肆,自然有本王妃来管教,倒也无需你来费心。”金缕衣心下冷哼,声音虽是不大,却气势十足。
“是本使唐突,还请王妃莫怪。哆喇国使节萨罗见过王妃殿下。”萨罗此时才向金缕衣行了个龙瑄国的礼节,以示尊重。
“免了吧。”此时才来见礼,不嫌太晚么?金缕衣心下冷笑。
“刚才萨罗对王妃多有得罪,还请王妃见谅。萨罗是奉了我国陛下之命,千里迢迢赶来,为的就是见王妃一面。萨罗得以见王妃也是经过了辰王殿下的同意,没想到却被拦在外面,所以适才才会这般气愤,还请王妃殿下莫要见怪。”萨罗倒也明白何为见好便收,此时便显得恭恭敬敬,似乎刚才他所的所作所为不过是无奈之举,令人着实气恼,却又不得不忍气吞声。
“如此说来倒是本王妃的不是了。墨兰,还不快给萨罗使者道歉?”金缕衣隔着纱帐懒懒地说道。
墨兰白了萨罗一眼,冷哼了一声,不情不愿地行了个礼,低声道:“是奴婢太过鲁莽了,刚才多有得罪,望使者见谅。”
萨罗这才仔细看了墨兰一眼,却见其指若削葱根,口若含朱丹,冰肌玉骨,身材娇小,玲珑有致,顿觉惊艳无比,视线黏在墨兰身上久久未动。
“萨罗使者……萨罗使者?”墨兰见其久久未出声,顿时着恼,一抬头正好与其火辣辣的视线相撞,脸刷的一下便红了起来。
萨罗这才惊觉自己似乎失了礼数,连忙向墨兰道歉,完全忘了刚才两人还针锋相对。
金缕衣顿时觉得好笑,这萨罗倒是个直爽的性子,看来也没自己想的那般糟糕。
“既是王爷同意了你见我,那么本王妃也没有道理避而不见了。只是我受了伤,无法亲自招待,还请使者多担待了。”金缕衣让纸鸢将纱帐撩了起来,冲着萨罗笑了笑。
萨罗如同见了仙女一般,整个人愣在了原地,仿佛魂魄也被抽离了身体,半晌也未能清醒过来。
虽说金缕衣显得有些憔悴,然而比起平日却平添了一丝病态美,比起哆喇国女子的热情奔放,便更显得娇柔清丽。
许久之后,萨罗才魂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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